〔居景仁宫岱岩殿/悫昭仪/沈稚/年二十一/端庄典雅三等/二品兵部尚书嫡长女〕
〔协理六宫/地位稳固/书法三等/棋艺四等/抚养大皇子元祁〕
〔积分100 /宠爱50/权势10 /银两0/共戏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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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焚于绿釉狻猊香炉，烟雾缭绕淌风飘，卷入琼鼻安稳心神。
榻前安置着冰块儿，怀瑾往跟前杵着，手执水墨团扇轻轻晃动，伴着冰气，我额间传来凉风阵阵。肘下青玉抱香枕柔软舒适，朱唇紧抿阖眸不语，无人敢扰。
“碰---”
骤然巨响袭入耳，登时怒目蹙眉冷声喝道：
“贱婢！”
怀瑾握瑜皆凛神，那不慎将青瓷螺珠瓶碰碎的宫女伏身趴在地上，一壁抽泣一壁唤着饶命。如此，愈发惹得我心烦意乱，只蹙眉使了个眼神，握瑜便喝道：
“毛手毛脚还不快退下！别再让娘娘瞧见你。”
那宫女闻言不住磕头，正欲退下时，我忽道：
“且慢。为长记性，自己去领二十大板。”
恐她也晓得是自己个儿当差不利，打碎的正是主子最爱的青瓷螺珠瓶，便是止住了哭声谢恩领罚去了。
打发了其余宫女，殿内除怀瑾握瑜，再无旁人。我懒洋洋起了身，轻捻起着一侧案上的青玉茶盏，眸子温柔得能滴出水，骤然出声却是出奇的寒意，只道：
“如今非常时期，饶她一命又何妨。”
我晓得她们所惑，便是先生解答。新秀，我虽不放在眼里，但到底也是人比花娇的年纪。只愿她们放聪明些，谁给我找麻烦，我便不给谁痛快。
“去御花园走走，瞧着她们便心烦。”
言罢，由怀瑾搀扶起身，步履轻缓，跬步前往御花园。

〔居景仁宫岱岩殿/悫昭仪/沈稚/年二十一/端庄典雅三等/二品兵部尚书嫡长女【积分100/宠爱50/权势100/银两0】协理六宫/地位稳固/书法三等/棋艺四等/体质三等/寝①/抚养大皇子元祁/共戏贰〕
〔御花园-舒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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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指如葱口如含丹，款步姗姗缃纹飘逸，红妆精致长眉上扬，眸间光影几经，自带三分锋利。
明眸善睐赏过无数艳丽，终究以色侍人不得长久。忽有步声细碎混乱离我渐近，挑眉回望，觉查来人任眼打量其肚皮，方不禁生出几分笑意，是真是假待其自度自有定数。
不急不缓漫步行至她跟前儿不远处，眸子明艳直勾勾瞧着她唇带粲笑，清喉出声脆而利索：
“免了。舒妹妹这算起来是五个月了吧，远远儿瞧着果真是身子笨重了些。声儿也放的软腻腻的，果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五月显怀自然其身姿不复往先，我说这话也不过寻常之言实话实说。
言罢方是释然一笑，拉过她手很是亲切的拍拍，柔声关切道：
“做母亲为孩子牺牲点也不算什么，终究是人之常态。倒是舒妹妹要好生保重身子，自个儿健康了孩子方能健康。”
说罢方是颇为感慨的睨向一侧的扶桑花丛，良久方才说道：
“这花虽艳，然一株只开一日。本嫔昨日方瞧着开的艳的一株呢，今儿一来却已落入泥土为养料。”
今新秀入宫，若是比作扶桑花，总得有那么几株该为后来的花做养料了。这女人凭借身孕是愈发恃宠而骄，可前有狼后有虎，且瞧她能否度之安然。

〔居景仁宫岱岩殿/悫昭仪/沈稚/年二十一/端庄典雅三等/二品兵部尚书嫡长女【积分100/宠爱50/权势100/银两0】协理六宫/地位稳固/书法三等/棋艺四等/体质三等/寝①/抚养大皇子元祁/共戏叁〕
〔御花园-舒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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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一挑，嘴角噙笑，既是自个儿喜撞墙便直管撞去。
举态悠闲自得，由怀瑾搀扶坐于另端，一手托臻首，另轻扣桌面，笑道：
“牺牲这词若用于旁人的客观角度，自是赞美妹妹的意思，原以为妹妹在中原待了这么久自是能听懂得，不曾想终究是外邦人，还需解释。或是妹妹谦虚，不敢承。”
闻她提及大皇子，不禁执帕掩笑，眼角眉梢尽是嘲讽，粲笑道：
“妹妹的确是糊涂了，往昔楚氏刘氏有孕时可从未像妹妹这般搞不清事情，到底也该多补补，即便是为了孩子也好。”
脑子不清楚，多补些也就是了，可别连累了孩子的脑袋。抬手接过握瑜手中折扇，轻轻摇晃，续话道：
“蒙的皇上信任，将元祁交与本嫔抚养。自是将其视作本嫔的孩子，虽非亲生子，我却视作己出，到底是皇上的孩子，本嫔都喜欢。若要说起方才妹妹提及的做母亲的感受，元祁自幼便是由本嫔抚养，亲自当母亲带儿教儿育儿的滋味儿与经验恐怕比妹妹来得更为实际。现下娃娃尚且在肚子里头，还未出世来闹你呢，妹妹说起话来还真是老成。而依妹妹所言，有怀孕经历的妃嫔是多，可现下也就产下公主的楚嫔有幸自己抚养。“
言罢，稍微靠近些小声说道：
“到底也要生养全了，才能真正体会到做母亲的滋味。妹妹是想生养全了，还是只生不养呢。”
生养全便意味着是公主，加之她有孕曾晋位，除非产下双胎，否则再无晋升可能。即便生了男娃，是否能将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儿还是个难题，毕竟皇上心头的宁婕妤，皇上觉得亏欠许多的宁婕妤还无子陪伴，宁婕妤的品阶也比她更适合养育皇子。
其眼角轻佻挑衅于我，但她擅自坐下那事儿我本就不觉生气，这女人心思狭隘非要将别人也想的狭隘。
“怎会怪罪。妹妹晓得自个儿有失礼仪便罢了。了解本嫔的都晓得，在一些事上我是不计较的。倒是妹妹这唇角眼稍是怎的了，若教旁人瞧了去还以为你是恃孕而扬，平白辱没了妹妹的好声名。这宫里头别的不快，就是嘴快。姐妹们都晓得，皇上向来不喜欢后宫的麻烦事儿的。”
言罢，只见其起身行向扶桑花丛，愣是将茎掐断，将花瓣扯下揉作一团撒回花丛。这些行径，可不是端正闺秀女子该有的，平日里跋扈便罢了。
“瞧瞧，本嫔方才说甚来着，妹妹对中原话理解起来还是困难。本嫔话语中从未说过钟爱此花，妹妹从何听来的。比起胡诌瞎说，本嫔更倾向于妹妹是尚未理解高深的中原文字。本嫔不过昨日瞧见这花开得艳丽妖娆，想起了妹妹的容颜亦是如此天生尤物，便多瞧了几眼，也就记下了。今儿来时，方才晓得此花一日一株，昨日开得那样盛的花儿今儿没了。仅仅如此，也不曾有过经历。”
我乃想她容貌而记此花，若要说我有经历过，也是从她身上看到的。便是嘴角噙笑，道：
“何况不曾钟爱，何来以身代入，顶多是思其她，念其花。”
顿，笑道：
“妹妹学的这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本嫔搁觉得搁扶桑花上倒是恰当的很。但联系了妹妹上言所谓选秀之事，才让本嫔晓得原是妹妹在经选秀之事以拟此诗之态度，自愿化作春泥更护花，果然是皇上宠爱的璧人儿，心胸宽广。那本嫔且看，妹妹如何自化成泥以护花了。”
言罢忽是想起甚似得，又蹙眉正经道：
“妹妹中原语言不是很好，别是妹妹表错了意，使人会错了意。妹妹可是自愿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意思？还是表错了意？”

〔居景仁宫岱岩殿/悫昭仪/沈稚/年二十一/端庄典雅三等/二品兵部尚书嫡长女【积分115/宠爱57/权势100/银两60】协理六宫/地位稳固/书法三等/棋艺四等/体质三等/寝①/抚养大皇子元祁/共戏伍〕
〔景仁宫-宁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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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又是烈日当空的白日。水珠垂挂的幔帘随卷轻风，相互缠绕相互碰撞，发出微微的轻响。
手执记档，上赫然写着已册封妃嫔的位份居所。渐阖眸，手上动作却不曾停歇直将册子合拢丢在身侧暖榻上。
秀女册封三位，两位常在一位采女。本也不足为虑，然那六品知州女儿竟得了封号灵。灵曰聪慧、敏捷。我倒要瞧瞧，这韩雪言有何本事能得皇上青睐。
“娘娘，宁婕妤求见。”
闻言我蹙着的眉一舒，却眉梢一挑，不知她今日前来何时。毕竟，最近可不是无浪无风的日子。
垂首打量着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 ，用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道：
“请这儿来。”
言语将讫又睨向怀瑾，吩咐其备茶及点心。心中则是思忖，虽宁婕妤不争不抢，然到底身边儿每个子嗣陪伴。我与她同时入宫，却皆无有孕之喜，搁谁也愁。

〔居景仁宫岱岩殿/悫昭仪/沈稚/年二十一/端庄典雅三等/二品兵部尚书嫡长女【积分115/宠爱57/权势100/银两80】协理六宫/地位稳固/书法三等/棋艺四等/体质三等/寝①/抚养大皇子元祁/今叁共戏柒〕
〔景仁宫-宁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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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茶香四溢，两盏茶正妥妥搁在暖榻中央的梅花朱漆小几上。安瑾之向来懂得分寸，此时亦是规规矩矩与我行礼。长眉连娟，微睇绵藐，面上含笑与她倒是真切几分。招招手，示意她与我榻上同坐。
“宁妹妹今儿怎的来了。”
执起茶盏浅抿一口，方又续话道：
“说起来，许久不曾见到你了，近日可还好？”
后宫里人人都装有心事，更不消说是旧妃。到底经历得比新秀多，心里头的烦恼怨气也自然攀了倍数。
今日安瑾之前来，定是有何心事。这宫里头，除了我与她谁还能懂我们的苦楚。但如今我身边抚养着元祁，可她却并无子嗣。而如今正好是舒贵姬有孕，且看她造化如何。

〔居景仁宫岱岩殿/悫昭仪/沈稚/年二十一/端庄典雅三等/二品兵部尚书嫡长女【积分115/宠爱57/权势100/银两80】协理六宫/地位稳固/书法三等/棋艺四等/体质三等/寝①/抚养大皇子元祁/今陆共戏拾〕
〔景仁宫-宁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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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之事怕是一概旧人心中的疙瘩，即使那一向恃宠跋扈专横的舒贵姬亦是如此。
她现下是有孕之身，且还承宠不得，这侍寝的机会可不就眼巴巴落入新人手中了。
笑意微敛多了些正色，捻着帕子执起茶盏，掀盖轻吹面上浮茶，正要启唇品尝却戛然而止，盖上茶盏归回小几之上。
“宫里头新人多了，且个个儿是人比花娇的年纪，想必总有几个冒尖儿的，那韩雪言便是个例子。初封三位，只她得了灵字封号。要知道咱们旧妃里头还有两位未有封号。”
一壁说着一壁用指腹摩挲嵌在护甲上的翡翠珠子，眼尾隐有不悦。忽忆起甚，方抬眸问道：
“舒贵姬有孕之时皇上曾晋了她一级，除非这次产下双胞子嗣，否则是再无机会晋升了。以她位份，也养育不得皇子，你可有甚想法？”
执起茶盏浅抿，动作如云流水般顺畅，话到此自然将一概奴才摈退而去，屋内独留二人心腹伺候。捻帕子轻拭唇，方又续道：
“这儿无她人，你我可敞开话题聊聊。”

〔居景仁宫岱岩殿/悫昭仪/沈稚/年二十一/端庄典雅三等/二品兵部尚书嫡长女【积分115/宠爱57/权势100/银两80】协理六宫/地位稳固/书法三等/棋艺四等/体质三等/寝①/抚养大皇子元祁/今捌共戏拾贰〕
〔景仁宫-宁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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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言虽不足为虑，然到底是赐号了。宫里头赐号可是莫大的荣宠，何况皇上不过与其一面之见便定了封号与她。若此女多有手段，那便是一根卡在喉咙的刺儿，早晚得挑出来。
“赐号倒也无所谓，只是刘氏楚氏侍奉皇上多年，且又有绵延子嗣之功，却未曾得到封号。这韩雪言不知有甚本事，却让皇上不过一面便有了这恩宠，若是有点手段，往后怕是平步青云了。”
谈话间，又命握瑜上了一碟藕粉桂花糕，手握筷箸夹起一块晶莹剔透富有弹性。不急不缓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听了宁婕妤的回答，不禁一笑，完颜氏那模样我是瞧不上的，嘴边自然带了几分轻蔑。
“她那性子，甭管谁跟前儿都霸道专横，待产下皇嗣可莫要将孩子带坏了去。这宫里头孩子本就少，皇上太后自然是爱惜的。她性子跋扈太后也容不得她，产下的是皇子，若太后想到这层怕也不愿让她抚养宝贝儿皇孙。届时，最适合的人选不就是妹妹你么。若她产下双胞，那或许就更容易了。不是妹妹去求要，而是目前的情况本就容易与你拉扯上。”
其提及入宫时日，不经意间黛眉浅蹙，脑海中也回忆起当初的日子。不由语气也放缓和了甚多，与她道：
“那时候，皇上身边只有你我二人。平日里见皇上的面也多许多，你我相处融洽，也没甚子烦恼。只是现今一切都变了，皇上登基注定后宫不可只有你我二人。何况，或许是老天爷不肯，这么多年了，竟也没个一儿半女傍身。”
若非如此，我又何苦计较她们？我并不是容不得人的性子，只是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