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下车？
不是，下车休息一下。
打开车门，一阵略湿润的清新空气袭来。我的脚有点麻木，而嘴唇早已干裂脱皮。小燕不愿下车，坐在车门处不知想什么。
抽烟不？我又开始耳鸣，几乎听不到司机询问。
哦，我不抽烟。我连忙说。
司机边抽烟边活动活动筋骨，说，我感冒了，下车休息一下。
得多喝水。我边拍路边草边说。

一路上都放着八十年代香港乐坛流行的粤语歌。文雅，亲近，安稳，这是司机给我们的感觉。他是大理人，但对到处行走不感兴趣。他说，一个人去哪也不好玩，工作也忙。现在他是去楚雄接他女朋友。时不时就打电话，告知她他正在何处。

路途漫漫，我们交流也不多。很多时候都在听歌看风景。音量适当，氛围融洽。而坐在后面的小燕一直在玩手机，很少说话，遇到漂亮山景时就用手拽我，让我看。

终于在傍晚将近六点的时候，我们抵达楚雄。下高速，过楚雄收费站，下车与司机道别。

楚雄收费站旁的河，没有什么水。水质也被污染，里面长着水藻。

栏杆上的石像，表情怪异。下车后，小燕和其他组联系，而我到处拍照。我们决定继续赶路。天色虽然没有暗下来，但到大理还有一百多公里，时间还是很急迫。

走出楚雄收费站，结果走错方向。返回转了一大圈才走上高速路。在楚雄东，我们遇到了扣扣他们。原来他们在安宁也走错路，徒步五公里返回。得知他们比我徒步时间长，我们得意了一番。我们不是最后的。暮色拉起，路灯点亮，我们沿高速路一直前往。扣扣他们在高速上坡拐弯处搭车。不久我们就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徒步一公里，依然没有搭上车。我和我的小伙伴今天要搭到大理的信心都快没有了。时间将近八点。

无望中寻找拍照对象。楚雄方向的一塔寺。

时间将近八点半，此时我们坦然了许多。如果真的搭不上就在回楚雄过夜。伙伴玩手机，我拦车。路上夜风很大，夹杂着沙尘迎面吹着，不一会就泪眼泉涌。我赶紧带上五年前配的细眶眼镜。

夜色已晚，凉风习习。路过的车越来越少，无望中期望着。对影自照，以此留念。

我说，我们把这个坡走完再拦吧。终于，在徒步上完坡后，一辆大卡车停在百来米开外。我小跑过去询问，再小跑回来，边跑边向伙伴招手示意提背包过来。背上背包跑了几十米，缺氧得几乎喘不过气。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搭上了开往大理的车。小伙伴赶紧向大伙们报喜。

伙伴一直和前方联系着。前方其实是扣扣那组。此时只有我们两组在赶路。从前方得知前面堵车后，司机又把这消息告知其他同事。然后我们又聊，更多的是听他说工作上的事儿。间隙他不断抽烟喝水。一路上遇见几起交通事故。我坐在车门处，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我感受到脚的冰冷。

到达下关的住宿，已是凌晨两点半。鑫榆宾馆，离火车站不远，但这地址起初连司机也不知道在哪。经过手机地图和司机询问同事才知道个大概。然后司机把我们送到离宾馆最近的地方，并拦下出租车才离开。那时下着小雨，但我们都不觉得冷。只是困意难消。

标间，五十一晚。一个人住太贵，但也只能这样。这是整个旅程住得最贵的一晚，最便宜的一晚是在昆明，五块。放下背包，解开身上的零零碎碎，并没有立刻入睡。洗脸，打开电脑，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