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耳边开始莫名响起那些奇怪的声音。
当我在幼稚园安静地画画时,却可以听到音乐课上刚刚学过去的儿歌。而随着我长大,那些絮絮的声音依然不断出现。最频繁的是宁静的钢琴曲,从会按错键的肖邦练习曲到熟练的柴科夫斯基完整的《四季》。而我会知道这些曲目全是因为去对音乐老师哼旋律,我的CD里永远是不断喧嚣的流行或摇滚。
也许是因为这种无法向他人说出的病症,我开始变得沉默,并对耳边重叠的声音抱有很大的抵触。于是长大后常做的事,便是塞上耳塞静静地在无人处画画。
什么时候,我眼前开始莫名出现那些奇怪的画面。
当我在幼稚园听话地唱歌时,却可以看到图画课上刚刚画过去的图片。而随着我长大,那些多彩的画面依然不断出现。最频繁的是午后慵懒的晴天,从儿时幼稚的林边小屋到让人仿佛闻到清香的大片花田。太阳永远挂在右上角浅蓝的天空,云淡得像不留痕迹,画面中是我美术课上怎样也调不出的迷幻色彩。
也许是因为这种无法向他人说出的病症,我开始变得沉默,并对眼前重叠的画面抱有很大抵触。于是长大后常做的事,便是闭上双眼静静地在房间里弹琴。
————————————————————————————————————
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夏天。耳机里摇滚的音量已经让我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那些嘈杂的知了失去了全部效力。公园里甬道的两侧的梧桐撒下大片浓荫。我支起画架,开始描绘那些美好和温暖。
如镜的湖面中央有只天鹅安静的垂下修长的颈,那群湖对岸秋千旁的鸽子会因为偶尔出现的游人展翅飞起。几片羽毛在无风的午后缓慢的回旋飘下,羽毛上精致的底纹会被我用画笔调上色。
唱片在电量不足的嘶啦声中停止转动,两点钟的阳光因为安静而显得慵懒。耳边意外传来流行曲的纯音乐,干净的钢琴声退却了脑海中依旧嗡嗡作响的摇滚。我微仰起头,闭上眼静静聆听。
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冬天。窗外最喜欢的檐下燕已经鸟去巢空。那些在冬风中吹动下不停摇晃的枯枝被隔绝在帘外。我可以在暖气充足的屋中穿着T恤不断轻敲钢琴上黑白相间的键,闭着双眼不顾外面是否已经变得昏暗。
诗化的古典曲目中的乐符在指间持续传出,它将阴暗的天空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简单的旋律融化了窗外的呵气成冰,宁静的夜曲唤醒了街道的华灯初上。我知道脑海中构造的语句出现了错误,但那却就像变奏曲中按错的键,依然美好。
眼前仿佛有了明亮的光,我慢慢睁开眼,一幅雪景渐渐变得清晰。过了几秒钟后我才发现那原来是幅画。整个世界像是全部被圣洁的雪所覆盖,天空中依旧飘旋着未落下的梨花。忽然而止的雪驱散了满屋的黑暗。我停止弹奏,手掌漫上双耳,微笑地置身在雪的世界。
————————————————————————————————————
一种异样的冲动让在美术室的我抬起头望向对面的音乐厅。一个人在钢琴旁向这边笑了笑,耳边的旋律与从前的记忆缠绕在上空,我画中一直缺少的那个微笑终于描上了线条。
一种异样的冲动让在音乐厅的我抬起头望向对面的美术室。一个人在画架旁向这边笑了笑,眼前的画面与从前的记忆缠绕在上空,我曲中一直缺少的那段旋律终于谱上了音符。
我只是想一笔一笔,我只是想一键一键,描绘出,弹奏出,属于你我的那个世界。
那个悠然宁静的艺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