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护卫很快地就发现了那房间里的异样并将它报告给了警备队的人,他们听说了房间里发生过格斗痕迹的事实也看了监控录像,好在贝利亚没有逃狱,他没有被追究过多的责任,而在那之后,所有的矛头则都指向了我,因为只有我曾经踏足过那个房间,与贝利亚因为仇恨而发生打斗在其他人看来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老爹满脸严肃地坐在我的对面,而我则是侧过身对着他一言不发,因为实际意义上的受害者是我,我认为我没有什么值得辩解的地方才是。
“你跟贝利亚他……”
“啊啊……!别说出来!”
我几近抓狂地赶紧把老爹的话给打断,这种事情从发生,再到几乎被整个警备队知道简直就要丢尽我赛罗奥特曼的脸,我对老爹露出一种“你想现在就看见亲儿子拿冰斧剖腹自尽吗”的绝望的眼神,他便十分无奈地回我一个“好好我不说了”的目光,他讲道:“你跟贝利亚发生那种事先暂且不提,但作为一个警备队员来说你擅自利用职权去探视贝利亚就是个大问题。”
“是——是,我错了。”
“那你接下来的一系列责任应该怎么解决?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像当年打等离子火花的主意的时候一样让我帮你擦屁股。”
老爹的语气十分残酷,我甚至隐隐能想象到雷欧师父被他特训时到底受了他怎样的严厉对待。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也不可能再像没事人一样在光之国的大殿里晃悠,贝利亚那个家伙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才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也不可能再去厚脸皮地问个明白,那么对我来说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选择了。
“我自愿被停职反省,时间由你们决定就好。”
说完我就站起身来,没有注意到赛文老爹在我身后那种沉重的目光,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我跟他对话的地方,我关上大门的前一刻我听见老爹用不太大的声音对我喊话道:“赛罗,这段时间里你千万要理智对待事情啊。”
梦比优斯刚刚出任务回来,看到我一脸不爽快步走出大殿准备要起飞的样子还打算向我问些什么,他试探性地跟我搭话,神色间有那么一点担心的意味:“赛罗,你这是要去哪里?”
“啊……”我回头对他摆摆手,“我出去散散心,再见了。”
宇宙的景色真是不错,至少比我那些年在K76星上特训时见到的漫天黄沙要精彩太多了,即便离开这么久,我现在还是如此觉得。话说回来,我第一次见到其他宇宙五彩斑斓的美丽光景,某种意义上也是多亏了贝利亚那个家伙搞出的乱子呢。飞行的过程中我又再次想起他,也想起当时在探视室里那窘迫的一幕,急得想现在一头撞死在某个小行星上算了。
不知为何,跟前些日子里的某次事件一样,飞着飞着我的航行方向就转至了怪兽墓场。我从墓场之门进入后便随便找了个地方降落下来,足底正好立在某块岩石的旁边。这里是怪兽们沉眠的地方,无论来到这里多少次我都能从这里的土地表面感受到怪兽们自灵魂发出的波动,它们随着我记忆里的某些片段逐渐变成了另一番画面——因为某种力量,它们全部从地底具现化出来,恣意扭动着的身躯逐渐随着同一个方向奔去了,那个熟悉的黑色的身影正立在它们群集的地方的正中央。
没办**制自己再次想起这样的事,我便泄愤般地一脚踢在那块无辜的岩石上,它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像是那时被猛力一击而纷纷散落到地面的玻璃一样……既然贝利亚有那样的力量打碎玻璃,那么打穿监狱的墙壁想必也不是不可能,他曾经提到过他是自愿投降才到了那里,他的趣味一旦尽了就随时有可能逃脱那里不是吗……!
我猛然意识到这点,想要向警备队发送奥特签名通报这件事,可当我动起手来的时候却用余光看见了某个伫立在一旁的身影,那是贝利亚。
“你……!”
“监狱里待够了,出来活动活动。”
我没有跟他多言,因为逃狱的确是大罪,即便是已经停职的我也有责任去阻止,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其他不能说明的原因也说不定。
我快步向他的方向跑过去,已经准备好的拳头借着惯性将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到一块,狠狠地向他的方向打出这一拳,不过没有打中,他还是一如既往晃晃身子就将它躲了过去。他这次,似乎是带着与上次完全不同的气场而与我开战的。很快他便开始了反击,那双比我要厚重有力多的拳头一拳一拳地朝我袭来,在这样的连续猛攻下我不得不全力摇晃身体躲避,最终还是选择与他拉开距离。我迅速地取下冰斧,生怕动作慢一步就被他钻了空子,两只冰斧先在我的指尖打转,接着就一齐向贝利亚飞了过去,他利落地躲开了两只冰斧的夹击,一个后空翻后找准时机两脚便将它们踹回我这边来。
我接住被打回的两只冰斧,将他们插到彩色计时器两侧,稍加瞄准就发出了孪生射击,他也抬起两手交叉着向我发出了光线,不过显然他的蓄力效率要比我高一些,我终究是因为心急而没有接下这一击,不堪重负失去了平衡,精神恍惚中视野里他的身影快速地向这边飞跃过来,结实的踢击一下子把我压倒在地上。
“赛罗。”
他低声叫我的名字,那声音里显得有一点狰狞。我因为体力不支而逐渐缩小成了人类的姿态,而他也随着我将身体变成那样子,那深邃的眼窝里暴露出的露骨的征服欲在这样的面容下终于难以隐藏,我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不甘心似的还一拳一拳地揍他的胸口。
他压下我不老实的手,向那时一样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也许只是我的心理作用)一只手把我两手按在头顶让它们使不上力,而另一只手则是开始不安分地从下方撩起我的下衣摆。
我嫌恶地看着他,可心里还有着一点奇怪的情绪,我说:“我们可都是男人,况且你这么大岁数对我做这种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似是不在意地看着我的脸,手上的动作却还没停下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逐渐探进我的衣服里,有意无意地轻轻搔刮我的皮肤,他说:“如果说光之国的那帮家伙,在我为了和平而触碰等离子火花后,不加犹豫不尽一点人情将我流放出去的这件事情上也不怕遭报应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况且,”我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变狠了些,更加过分地开始玩弄我那些羞耻的地方,我咬住下唇不敢发出那种没羞没臊的声音,他却轻笑了出来,继续说道:“他们有这么好看又有趣的后代拿来给我欺负的话,即使多遭一点报应我觉得也无所谓啊。”
他低头吻住我,好像十分有耐心地和我的嘴唇厮磨起来,然后伸出舌头来打开我的牙关,那种轻柔的力道陌生得几乎让我失魂落魄,不知道到底该用怎样无防备的表情看着他才好。他一边亲吻着,一边引诱我的舌头与他的交缠,在糜烂的空气中交相吸吮,我们的唾液好像也要融为一体,都顺着两者嘴角而流淌下来。
我快要没有闲暇呼吸,便呜咽出声来打断他,他果然离开了我的嘴唇,转而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下来,那双制着我的手显得有点别扭,可他并没有打算放手。我在亲吻后短暂的失神中终于恢复理智,重新开始排斥起他的动作来。可他这次却完全将我的衣服撩到上方,转而去亲吻我那两个挺立的地方,我气急不过,竟然开始尝试在全身都被他压迫的情况下找空子踢他的身体。
但是我真的,我真的不能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他,我想着。
那只带着恶意的手在我身体下方游离,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最终还是因为刺激而起了反应,也许是因为我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也许是因为在我身上胡作非为的人是贝利亚,总之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因为情事而羞耻的感受,我抗议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冲进他的耳朵里,他却充耳不闻,我想我整张脸都要涨红透了。曾经在不同的场景因为不同的原因与贝利亚无数次交涉的场景开始重回我的记忆里,我想他的确对我来说是特别的,除却亲人来说最特别的人。
真是没想到啊,我赛罗奥特曼竟然也会因为这样的儿女情长而哭出声来,他看到我这副样子有些惊愕,可又像是在意料之中。我最终还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动用全身的力气将体位对调,看他毫无波澜的表情从我上方而转到身下。
“怎么了,不想做了。”
我发狠了劲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偏着头又躲开了,我说:“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跟你做过啊。”
我害怕看漏他的动作而将好不容易得来的主动权而丢失,连四周都无暇去观察,尽管这里的空气是那么温热而潮湿,我只是一门心思看着他的脸,最终下了狠心,用这样的姿态幻化出一把冰斧用力抵在他的头顶。
“砍下去吧,砍下去你就立了大功了。不仅能立功,还能完全摆脱你这么长时间跟我的纠葛。”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着一丝嘲讽之意,那眼神仍然轻浮又高傲得惹人生气。
啊啊,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才是。
“你觉得我砍不下去吗?”
“你不能。”
我突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不像个男人似的一个劲地往下流,那副凄惨的表情我想任何人看到都会对我嘲笑出声,我单手抵住他的胸口,支撑着他的身体而立,而那只紧握着冰斧的手还悬在他头顶。
“赛罗!!”
有熟悉的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那不是一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站在我们背后喊着我的名字,我明显地能分辨出我的老爹和梦比优斯的声音,我却不敢回头去确认这些声音,不想让他们发现现在这样的现实。而贝利亚他,似乎是早就注意到了。
他们比起我来说巨大太多的身躯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我身后,无数的眼灯照亮这个有点暗的地带,他们几乎是惊诧的看着我与贝利亚现在这副样子,我将自己的身体严实地压在他的身体上,脸上还有刚哭过的痕迹,而右手上还紧握着那个准备刺下去的冰斧。贝利亚躺在我身下,他的表情首先是麻木的,最后竟然面对着我笑出声来,想来也许不是面对我,而是目光透过我在狠狠的瞪着那些赶到的警备队成员们,他的笑声越发肆无忌惮,狂气好像覆盖了他整个身体。
反正到了最后,我们关系的维系不是建立在什么回忆和过往之上,我年少的情愫不是萌生于爱慕之上,所有我们身上应该发生的与不应该发生的全部都是命运的作弄,除此之外,再无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