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用十年来谋划一起毫无目的的谋杀?
毫无目的的谋杀算不算一种目的?
人类究竟有没有具备同类情感,究竟会不会对素不相识的人产生恻隐之心?
她也曾经思考过这些问题,然而最终没有得出结论。她会为路边被恶霸欺负的瓜农难过,也会面无表情地杀死一名风华正茂的年轻少女;她听到惊叫会替被劫财的大姐追回财务,也会对受害者家属的哭喊视而不见。
后来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不去听那些故事,大概就没有同情心。
所以她来到了这里,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这里有远近闻名的DBI,也许可以给她一个答案。
有人用十年来谋划一起毫无目的的谋杀,算是一个难以告破的案件吗?
或许他们见多识广,还能回答她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人会用十年,还没有找到其他更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呢?
【此处应有四人组各种日常做开头23333,因为白玉堂已经合作过好几回所以白泽已经可以不用太剑拔弩张了,大概就是……互怼】
案发地点在临河旧城区的小巷子里,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名叫孔妍,就住在这附近。她在一家酒吧倒班打工,昨日凌晨三点正常下班离开,今早七点被人发现倒在这里。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呈向前爬行的姿势,应该是想要呼救。不过从地上的痕迹看,并没有爬出去太远。血喷溅流淌了一地,连靠近都有些困难。
“死者肝温20度5,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半至四点之间。死因是腹腔和颈间的刀伤,应该是同一把匕首造成的,其中腹部的后两刀伤口不深,应该是快速刺入所致。”Sherry初步作出了判断,“死者挣扎痕迹明显,应该是想要呼救的,但割喉的那一刀切断了她的声带,加之伤情严重,所以没能造成很大的动静。”
“死者的随身物品都在,应该不是劫财。”公孙泽也在端详着尸体,“衣物也完好,不像是见色起意。”
“一连四刀,应该是仇杀吧。”展超猜测着。
包正在更外侧绕了一圈,观察着地上的脚印。这地方即使白天也没什么人路过,也疏于打扫,是以虽然是石板路,但拐角还是留下了一两枚犯人的脚印。加上被害者留下了大片血迹,就有了更多的脚印线索。
“犯人应该是埋伏在这个墙角,突袭了孔妍,然后绕到她的身侧,揪着她的头发将她割喉。退回转角以后犯人留下一对比较明显的血脚印就消失了,可能是观察了一会死者是否真的死亡,还换掉了自己的鞋子。”
公孙泽听他说着,也走到了外围,那里出了脚印,还滴溅了一些零碎的血点:“这是……犯人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可能是。”包正点点头,“不溅上血是不可能的。”
“那这更像是仇杀了吧?”展超托腮思考着,“多大仇才这么残忍啊。”
“无论如何,先排查死者跟有关的人。”公孙泽也想不出其他可能,“再去周围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目击到可疑人士。”
这片旧城区的小巷交错纵横,又有许多户都空置着。一番打听下来,大家纷纷表示没听见什么动静,也没看见什么人。扩大查访范围以后,河对岸倒是有名大爷说昨晚看见过人,但那人穿着大衣,除了偏瘦没有什么特征,隔着一条河,根本看不清脸。再者,即使看清了这个人,也未必是犯人。
【补充一些被害者有关调查就行了23333,反正最后都是要排除掉的】
“哎……”展超托着腮,用笔在纸上打着叉,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也排除,这个也排除,排除完了就没了。”
如他所说,能查到的与死者相关的嫌疑人已经全部排除,如果真是仇杀,只可能是某位并不熟识的客人暗生仇恨,那就算想排查,也无从查起。况且就算能排除谋财和劫色,也不一定就是仇杀。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名目击证人了。”公孙泽说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倒未必这么悲观。”包正笑道,把Sherry拿来的尸检报告摊在桌子上,“这里面写着,犯人手法利落,如果不是惯犯,应该也掌握了基本的解剖知识;而且从出刀姿势看,犯人比死者要高出一些,但力道有些不足,可能是比较瘦弱的男性或经常锻炼的女性。”
“死者一米六……这么说犯人的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展超询问道。
“死者穿着高跟鞋,犯人应该超过了一米七。”公孙泽也翻了翻之前的笔录,“鞋印25厘米,死者应该一米七五左右。”
“那比较可能是个男人?”展超猜测着,“那也没有什么用啊,本来与死者有交集的嫌犯里也是男人比较多。”
“报告里还说,”
“不能一直困在仇杀里。”包正继续说道,“什么情况,能让一个成年男子蓄谋已久,甚至准备好了替换的衣服鞋子?”
“仇杀啊。”展超理所当然地回答着,停顿了片刻,又困扰地挠了挠头,“……或者,死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这倒算是一个思路,但这两天排查下来,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秘密的蛛丝马迹。
【此处需要过渡到第二起案子,我想了一下,最开始肯定还是查有动机的的人,所以第一波的时候打捞鞋子之类的应该不太可能,而且就算第一次衣服洗了没烧,也不会最开始就去找苍蝇,衣服都干了收了23333。】
这次犯案的地点在一片搁置的工地后面,这里原本要修工厂,但由于公司忽然资金周转失误,所以停工了,只剩下一间半砖瓦房。已经半年多没有人去,周围的草丛已经有了半人多高。死者倒在路上,左手边是废弃的砖瓦房,右边有一片歪斜的杂草。
“这个我能看懂,犯人是从草丛里飞扑出来,捅伤死者并且割喉的。”展超抢白道。
“嗯。”公孙泽点点头,稍微拨开草丛看了一眼,“似乎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脚印。”
“刀伤也是一样的。”Sherry接话道,“死者肝温18度,死亡时间在凌晨12点到12点半,腹部四刀,有两刀非常深。颈间这一刀同样切断了气管和声带,但这次似乎更加从容一些。”
“也许是因为死者喝了酒,所以在那几刀以后就丧失了活动能力。”包正看着不远处缺了一个角的酒瓶子,“死者手掌粗糙,肌肉结实,应该从事体力活,如果有所提防,犯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不一会儿,死者的身份也确认了。确实是这附近的居民,是个搬运工,夜晚和工友们喝酒打牌,十二点就回去了。
但这些线索都不是最吸引他们的,最吸引他们的,是墙上画着的一个血色问号。问号画得有些高,展超伸手摸了一下,凑到鼻子前,发现不是血迹,是油漆。油漆桶和刷子在周围没找到,应该是犯人带走了。
“犯人这么高大?”展超有些疑惑。
“是站在椅子上写的。”包正的眼神落在了旁边的杂物堆上,这里的粉尘重,有明显的椅子移动痕迹。但看不到清晰的脚印,看来犯人故意把它们蹭掉了。椅子也不知所踪,不知道被犯人挪去了哪里。
“这犯人连椅子都要打包带走,何必多此一举?”公孙泽难以理解这一系列的行为,“如果只是想隐藏身高,踮起脚举高手或者蹲下也能扰乱警方视线,把自己伪装得如此高,反而有些刻意。”
“也许他不是要扰乱我们。”包正站在问号下面,凝视着这个画的并不算太好看的符号,“他是在问什么。”
“那他为什么要拿走一把椅子?”公孙泽还是难以说服自己。
“也许……他正巧需要一把椅子?”包正开玩笑道,换到了一记眼刀,“开个玩笑嘛,也许只是地上的血迹太多了,他不想站在血泊里留下脚印,毕竟如果蹲下或者垫脚,是会留下不一样的痕迹的。”
“那他上次就不应该留下脚印。”公孙泽反驳道,“明明是个小心的人,为什么这次更小心一点?”
“因为……”包正四下张望着,一边拉长音调一边打算跟他开个玩笑。但眼神一晃,正看到了地上被胡乱蹭掉的印记。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想,如果犯人这回的脚印和上次一样,大概就不会去刻意抹去。那也许说明……这次的脚印,和上次并不一样?
“会不会……凶手这次穿了一双不一样的鞋?”
“不一样的鞋怎么了?”展超也加入了话题,“高跟鞋?木屐?拖鞋?会让人识别身份的鞋?”
“犯人这么小心,为什么不换双鞋来?”公孙泽白了他一眼,“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犯人甚至踩过点了。”
因为寄希望于犯人会反复踩点,DBI也派人在周围询问过居民和路人,但并没有什么收获。德城的外来人口很复杂,如果不是那个成交的村镇,很难注意到一个外人。况且如果犯人时常变装,就更不容易被反复注意到了。
“这两次的犯罪地点有什么共同点吗?”包正向公孙泽问道。
“共同点?”公孙泽被问得一愣,“人烟稀少,小巷复杂,周围不容易观望到犯罪现场……对了,交通还挺方便,从上游沿着河走下来,没有多远。”
“沿河?”包正重复了一遍。
“难道犯人是开船的?”展超又开始奇思妙想。
“犯人掩盖鞋印,也许是和上次穿了不一样的鞋,说明上次作案的那双也许丢掉了……”包正皱着眉推断着,“犯人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也许怕我们循着脚印之类的找到他,所以抛弃了他的第一双鞋。”
“所以呢?抛弃鞋子和凶器也不奇怪……”公孙泽看着他,突然回过神来,“所以他沿河……为了抛进河里?”
“有这个可能。”包正点头。
沿河打捞,他们捞上来了不少东西,但可惜没有找到脚印符合的那一双。这河比想象中的深,时间也过去了许久,没找到也是应当的。但做了鲁米诺反应以后,确实发现了一双染血的长筒套靴。
“犯人如此小心,很像会穿这种鞋的人。”展超对此抱有信心,但情形也并未有太多改善。这种胶鞋在德城很常见,如果没有画像,光去问最近有谁买了这种鞋,恐怕是大海捞针。
倒是包正提出了一个猜想,既然第一次的鞋印可以留下,第二次的不能,兴许是因为那双鞋在德城查不出出处。
关于犯人的意图,包正猜测了许久,还是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没有意图。特地跑到德城来犯罪,或者特地到外地买回来道具,很像是为了挑衅警方。但如果是挑衅警方,又感觉有些拘谨,他完全可以做得更夸张一些。
“也许他和警方有什么旧账,但是很胆小?”展超随口猜测着,“毕竟谁也不想被抓到嘛。”
“血液比对结果出来了。”sherry从门口进来,把报告递给了公孙泽,“胶鞋里的血迹血型是AB型,与第二名死者相符。”
公孙泽翻了一下报告,又递给了包正。包正跳过了前面冗长的介绍,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这里插着两张照片,都是胶鞋内部拍摄的。从血迹的轨迹看,是顺着裤腿流进了鞋里,随后被蹭得晕开。凶手这次刺中了动脉,出血量比上次大得多。所以血迹一直流到了深处。
“等等……”包正看着那张照片,有些诧异,“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公孙泽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站到他边上。
包正指着照片里黑白的血迹:“为什么到这里变了流向?”
“流向?”公孙泽皱眉看着。包正说的是血迹向下,接近脚底的时候,突然换了个斜着的方向,像是被什么东西阻住了,有一道明显的直线。
“这种胶鞋都会做得偏大,不应该有这样的痕迹。”包正抚摸过照片,思考着这是个怎样的形状。
sherry突然笑了一下:“我知道是什么了。”
“嗯?”两人一齐看向他。
“内增高,犯人垫了鞋垫。”sherry一说,大家都反应过来。并不是想不起鞋垫,而是这个高度实在是太高了。
“这有十厘米了吧!”展超也抢过照片比划了一下,“所以犯人也许只有一米六五不到?”
“这么矮?”公孙泽有点不信。
“差不多。”包正点点头,陷入了沉思,“既然犯人会伪造身高,鞋长也不能作为判定标准,但既然会想到增高自己,应该是一名女性。”
“我同意。”公孙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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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下去了……
毫无目的的谋杀算不算一种目的?
人类究竟有没有具备同类情感,究竟会不会对素不相识的人产生恻隐之心?
她也曾经思考过这些问题,然而最终没有得出结论。她会为路边被恶霸欺负的瓜农难过,也会面无表情地杀死一名风华正茂的年轻少女;她听到惊叫会替被劫财的大姐追回财务,也会对受害者家属的哭喊视而不见。
后来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不去听那些故事,大概就没有同情心。
所以她来到了这里,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这里有远近闻名的DBI,也许可以给她一个答案。
有人用十年来谋划一起毫无目的的谋杀,算是一个难以告破的案件吗?
或许他们见多识广,还能回答她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人会用十年,还没有找到其他更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呢?
【此处应有四人组各种日常做开头23333,因为白玉堂已经合作过好几回所以白泽已经可以不用太剑拔弩张了,大概就是……互怼】
案发地点在临河旧城区的小巷子里,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名叫孔妍,就住在这附近。她在一家酒吧倒班打工,昨日凌晨三点正常下班离开,今早七点被人发现倒在这里。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呈向前爬行的姿势,应该是想要呼救。不过从地上的痕迹看,并没有爬出去太远。血喷溅流淌了一地,连靠近都有些困难。
“死者肝温20度5,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半至四点之间。死因是腹腔和颈间的刀伤,应该是同一把匕首造成的,其中腹部的后两刀伤口不深,应该是快速刺入所致。”Sherry初步作出了判断,“死者挣扎痕迹明显,应该是想要呼救的,但割喉的那一刀切断了她的声带,加之伤情严重,所以没能造成很大的动静。”
“死者的随身物品都在,应该不是劫财。”公孙泽也在端详着尸体,“衣物也完好,不像是见色起意。”
“一连四刀,应该是仇杀吧。”展超猜测着。
包正在更外侧绕了一圈,观察着地上的脚印。这地方即使白天也没什么人路过,也疏于打扫,是以虽然是石板路,但拐角还是留下了一两枚犯人的脚印。加上被害者留下了大片血迹,就有了更多的脚印线索。
“犯人应该是埋伏在这个墙角,突袭了孔妍,然后绕到她的身侧,揪着她的头发将她割喉。退回转角以后犯人留下一对比较明显的血脚印就消失了,可能是观察了一会死者是否真的死亡,还换掉了自己的鞋子。”
公孙泽听他说着,也走到了外围,那里出了脚印,还滴溅了一些零碎的血点:“这是……犯人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可能是。”包正点点头,“不溅上血是不可能的。”
“那这更像是仇杀了吧?”展超托腮思考着,“多大仇才这么残忍啊。”
“无论如何,先排查死者跟有关的人。”公孙泽也想不出其他可能,“再去周围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目击到可疑人士。”
这片旧城区的小巷交错纵横,又有许多户都空置着。一番打听下来,大家纷纷表示没听见什么动静,也没看见什么人。扩大查访范围以后,河对岸倒是有名大爷说昨晚看见过人,但那人穿着大衣,除了偏瘦没有什么特征,隔着一条河,根本看不清脸。再者,即使看清了这个人,也未必是犯人。
【补充一些被害者有关调查就行了23333,反正最后都是要排除掉的】
“哎……”展超托着腮,用笔在纸上打着叉,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也排除,这个也排除,排除完了就没了。”
如他所说,能查到的与死者相关的嫌疑人已经全部排除,如果真是仇杀,只可能是某位并不熟识的客人暗生仇恨,那就算想排查,也无从查起。况且就算能排除谋财和劫色,也不一定就是仇杀。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名目击证人了。”公孙泽说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倒未必这么悲观。”包正笑道,把Sherry拿来的尸检报告摊在桌子上,“这里面写着,犯人手法利落,如果不是惯犯,应该也掌握了基本的解剖知识;而且从出刀姿势看,犯人比死者要高出一些,但力道有些不足,可能是比较瘦弱的男性或经常锻炼的女性。”
“死者一米六……这么说犯人的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展超询问道。
“死者穿着高跟鞋,犯人应该超过了一米七。”公孙泽也翻了翻之前的笔录,“鞋印25厘米,死者应该一米七五左右。”
“那比较可能是个男人?”展超猜测着,“那也没有什么用啊,本来与死者有交集的嫌犯里也是男人比较多。”
“报告里还说,”
“不能一直困在仇杀里。”包正继续说道,“什么情况,能让一个成年男子蓄谋已久,甚至准备好了替换的衣服鞋子?”
“仇杀啊。”展超理所当然地回答着,停顿了片刻,又困扰地挠了挠头,“……或者,死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这倒算是一个思路,但这两天排查下来,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秘密的蛛丝马迹。
【此处需要过渡到第二起案子,我想了一下,最开始肯定还是查有动机的的人,所以第一波的时候打捞鞋子之类的应该不太可能,而且就算第一次衣服洗了没烧,也不会最开始就去找苍蝇,衣服都干了收了23333。】
这次犯案的地点在一片搁置的工地后面,这里原本要修工厂,但由于公司忽然资金周转失误,所以停工了,只剩下一间半砖瓦房。已经半年多没有人去,周围的草丛已经有了半人多高。死者倒在路上,左手边是废弃的砖瓦房,右边有一片歪斜的杂草。
“这个我能看懂,犯人是从草丛里飞扑出来,捅伤死者并且割喉的。”展超抢白道。
“嗯。”公孙泽点点头,稍微拨开草丛看了一眼,“似乎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脚印。”
“刀伤也是一样的。”Sherry接话道,“死者肝温18度,死亡时间在凌晨12点到12点半,腹部四刀,有两刀非常深。颈间这一刀同样切断了气管和声带,但这次似乎更加从容一些。”
“也许是因为死者喝了酒,所以在那几刀以后就丧失了活动能力。”包正看着不远处缺了一个角的酒瓶子,“死者手掌粗糙,肌肉结实,应该从事体力活,如果有所提防,犯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得手。”
不一会儿,死者的身份也确认了。确实是这附近的居民,是个搬运工,夜晚和工友们喝酒打牌,十二点就回去了。
但这些线索都不是最吸引他们的,最吸引他们的,是墙上画着的一个血色问号。问号画得有些高,展超伸手摸了一下,凑到鼻子前,发现不是血迹,是油漆。油漆桶和刷子在周围没找到,应该是犯人带走了。
“犯人这么高大?”展超有些疑惑。
“是站在椅子上写的。”包正的眼神落在了旁边的杂物堆上,这里的粉尘重,有明显的椅子移动痕迹。但看不到清晰的脚印,看来犯人故意把它们蹭掉了。椅子也不知所踪,不知道被犯人挪去了哪里。
“这犯人连椅子都要打包带走,何必多此一举?”公孙泽难以理解这一系列的行为,“如果只是想隐藏身高,踮起脚举高手或者蹲下也能扰乱警方视线,把自己伪装得如此高,反而有些刻意。”
“也许他不是要扰乱我们。”包正站在问号下面,凝视着这个画的并不算太好看的符号,“他是在问什么。”
“那他为什么要拿走一把椅子?”公孙泽还是难以说服自己。
“也许……他正巧需要一把椅子?”包正开玩笑道,换到了一记眼刀,“开个玩笑嘛,也许只是地上的血迹太多了,他不想站在血泊里留下脚印,毕竟如果蹲下或者垫脚,是会留下不一样的痕迹的。”
“那他上次就不应该留下脚印。”公孙泽反驳道,“明明是个小心的人,为什么这次更小心一点?”
“因为……”包正四下张望着,一边拉长音调一边打算跟他开个玩笑。但眼神一晃,正看到了地上被胡乱蹭掉的印记。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想,如果犯人这回的脚印和上次一样,大概就不会去刻意抹去。那也许说明……这次的脚印,和上次并不一样?
“会不会……凶手这次穿了一双不一样的鞋?”
“不一样的鞋怎么了?”展超也加入了话题,“高跟鞋?木屐?拖鞋?会让人识别身份的鞋?”
“犯人这么小心,为什么不换双鞋来?”公孙泽白了他一眼,“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犯人甚至踩过点了。”
因为寄希望于犯人会反复踩点,DBI也派人在周围询问过居民和路人,但并没有什么收获。德城的外来人口很复杂,如果不是那个成交的村镇,很难注意到一个外人。况且如果犯人时常变装,就更不容易被反复注意到了。
“这两次的犯罪地点有什么共同点吗?”包正向公孙泽问道。
“共同点?”公孙泽被问得一愣,“人烟稀少,小巷复杂,周围不容易观望到犯罪现场……对了,交通还挺方便,从上游沿着河走下来,没有多远。”
“沿河?”包正重复了一遍。
“难道犯人是开船的?”展超又开始奇思妙想。
“犯人掩盖鞋印,也许是和上次穿了不一样的鞋,说明上次作案的那双也许丢掉了……”包正皱着眉推断着,“犯人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也许怕我们循着脚印之类的找到他,所以抛弃了他的第一双鞋。”
“所以呢?抛弃鞋子和凶器也不奇怪……”公孙泽看着他,突然回过神来,“所以他沿河……为了抛进河里?”
“有这个可能。”包正点头。
沿河打捞,他们捞上来了不少东西,但可惜没有找到脚印符合的那一双。这河比想象中的深,时间也过去了许久,没找到也是应当的。但做了鲁米诺反应以后,确实发现了一双染血的长筒套靴。
“犯人如此小心,很像会穿这种鞋的人。”展超对此抱有信心,但情形也并未有太多改善。这种胶鞋在德城很常见,如果没有画像,光去问最近有谁买了这种鞋,恐怕是大海捞针。
倒是包正提出了一个猜想,既然第一次的鞋印可以留下,第二次的不能,兴许是因为那双鞋在德城查不出出处。
关于犯人的意图,包正猜测了许久,还是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没有意图。特地跑到德城来犯罪,或者特地到外地买回来道具,很像是为了挑衅警方。但如果是挑衅警方,又感觉有些拘谨,他完全可以做得更夸张一些。
“也许他和警方有什么旧账,但是很胆小?”展超随口猜测着,“毕竟谁也不想被抓到嘛。”
“血液比对结果出来了。”sherry从门口进来,把报告递给了公孙泽,“胶鞋里的血迹血型是AB型,与第二名死者相符。”
公孙泽翻了一下报告,又递给了包正。包正跳过了前面冗长的介绍,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这里插着两张照片,都是胶鞋内部拍摄的。从血迹的轨迹看,是顺着裤腿流进了鞋里,随后被蹭得晕开。凶手这次刺中了动脉,出血量比上次大得多。所以血迹一直流到了深处。
“等等……”包正看着那张照片,有些诧异,“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公孙泽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站到他边上。
包正指着照片里黑白的血迹:“为什么到这里变了流向?”
“流向?”公孙泽皱眉看着。包正说的是血迹向下,接近脚底的时候,突然换了个斜着的方向,像是被什么东西阻住了,有一道明显的直线。
“这种胶鞋都会做得偏大,不应该有这样的痕迹。”包正抚摸过照片,思考着这是个怎样的形状。
sherry突然笑了一下:“我知道是什么了。”
“嗯?”两人一齐看向他。
“内增高,犯人垫了鞋垫。”sherry一说,大家都反应过来。并不是想不起鞋垫,而是这个高度实在是太高了。
“这有十厘米了吧!”展超也抢过照片比划了一下,“所以犯人也许只有一米六五不到?”
“这么矮?”公孙泽有点不信。
“差不多。”包正点点头,陷入了沉思,“既然犯人会伪造身高,鞋长也不能作为判定标准,但既然会想到增高自己,应该是一名女性。”
“我同意。”公孙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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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