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供水。闲聊不可插楼。

齐安元年，夏。
【燕山日常】
三足小炉焚迦楠，金兽吐烟，浓香自缭。
帷帐半垂，帐上银钩精巧，无风自摆。天光无缝不入，一丝丝钻进细密的帏帐纹缝里，使帐外朦胧，好似虚境。
蜷身软塌上，一双玉足赤裸，三千发散在香衾软枕里。
头抵住一处，挪肩，身子躺平。薄衫轻柔，翻动间已滑落至半，遮不住光洁肩头。随胸脯起伏，两团软云隐而欲现。再扯下半寸，便见着皮肉上那墨色“盈”字，伸指去抚，一下轻，一下重，摸不出虚实。弯了五指，在胸前虚握成拳。
眼皮轻阖，困意随之来，思绪陷入混沌。封盈是谁…?我是谁…?
恍惚入梦，不得正解。

齐安二年，春。
【燕山日常】
昨日亲至内务府，选女八人。
当夜提笔为其更名曰：拾香，提香，怀香，行香，拂香，描香，映香，评香。
及翠微翠屏，十美十全，甚是满意。
春雨夹寒而来，燕山里草木润绿，花香清雅。十婢笑语闹春，只我一人畏冷，卧榻听雨声。
翠屏端来一碗热姜茶，“冬日落的病根，苦了您了。”
半坐起来，并不喝，“很快便好了。”往窗外看，“改日抓几只鸟来，置几个鸟笼在廊里，应是很衬这春日的景。”
翠屏点头，端着姜茶出去。侧身躺下，入梦去了。

【燕支戏】燕琴操vs商瑶
齐安二年，春。
【无璧亭】
亭外一目嫩绿，亭内一人白衣。石桌上摆只白玉瓶，瓶边斜躺几枝柳。是要柳插白瓶，装一回观音。
尾指捻个兰花，长眉半吊，端个不太正经的态，正打嗓眼儿里掐出一句，“乱愁多怎禁得水流花放？”
眼里没什么情，自唱不出几个意。
低了低眉，眼风扫过从树后缓出的几人。自顾又唱，“闲将这《木兰词》教与欢郎。那木兰当户织停梭惆怅…。”
余光里人影愈近，却不上亭，拐往另一处。定了定神，才又，“也只为居乱世身是红妆。”
翠屏在旁倒茶，“娘娘，贵妃的宴您不去么？”
摇头，“我要等一个人。”
齐安二年，春。
【独珍楼】
第一道春光映入时就醒了，侍立候命的如来一壁搀助起了身，一壁向外传唤，十数人鱼贯而入，一应盥洗都由如来理料。最末一支簪插上时，已去了三刻钟。接过递来的春日宴帖，让火舌与这乳白的薄翼纠缠，将它鲸吞。松了手，最后一点灰烬亦消逝了，“穿红的。独珍最后一盆火被腌臜东西污了，我要压邪。”春阳烧雪，红衣耀目。原都是一般的艳烈。
【无璧亭】
要歇脚时手中已折足了一小把各色春花，是顺着脆生生的戏音而去的。为听全戏语，特特绕行数步。一声一步，亦已来至亭下，笑意见，“春宴请的名班台柱，差你甚远。人人都上赶着要一沾孔氏运道，你不往她那儿贴着去，我很高兴。”招了个身后小婢，温温柔柔地，“告诉孔贵妃一声，春宴虽好，却不及我所瞧见的满园遮不住。盛情再难，商瑶亦要却了。”阶上无尘，裙角在惠风里扬扬抑抑，落座时露了个笑，“无论你在等谁，都是商瑶来了。”
【无璧亭】
春光照得人懒倦，支肘小憩，享着风拂人面的惬意。
手边有一杯茶尚温，透过杯釉的虚影边缘，见有一抹红径往亭上来。
扑鼻一阵香，不似这春天味道。
再开口，已是极平庸的音色，“来者即是客。”并没拘礼，指翠屏为其倒茶，“孔氏的运道是大，但福不及我。商瑶倒是该去的，在这听不到什么好曲儿。”
身后一丛矮木，缀些玉白小花，不见什么红粉，便也没有什么景来衬那身红了。
捡起桌上一支柳，摆两下，眼扫过她，兴致玩笑，“这会儿虽是春，也极少有人着红穿紫。若我是观音，你便活像一只扰人修行的妖。”
齐安二年，春。
【无璧亭】
将花束往她那头放，“商瑶不做白吃客，这是给你采的春色。”接过这一盏飘香，才要往嘴边递，便因发笑顿住动作，“你的福运我没瞧着，口气倒比孔氏有过之而无不及。”续了方才，温润茶汤稳当入喉，“我啊，并不为听曲才来呢。”顺着这句低目量了一身软红，再顾周绕光景，直觉占尽风头，一枝独秀。又吃了一口，快活地呼出一记，嘴里喃的都是打经卷里窃来的零零散散，“大慈大悲观世音，寻声救苦，千般法门渡了众生。可妖便是妖啊，本就无心，更无发菩提心一说了。”轻轻放落茶盏，支颐看人，软红滑落至小壁半处，“独珍小妖，今有苦厄，菩萨如何渡我这冥顽不灵不入道的石妖呢？”狡黠含在眼光里，抬鄂向花，“借花献佛过了，你可不能不救。”
齐安二年，春。
【无璧亭】
拾花并柳枝，插入白玉瓶，花太艳而瓶太素，是极不相衬，却又互取长短，总算赏心悦目了。
拂衣袖，置肘在桌边，瘦指轻敲桌沿，“哦？”
长眉一挑，饶有兴趣的样子，“本菩萨算不得大慈大悲，行者的大苦大难我救不来。”话说得很缓，“但你并不是那本事通天的顽猴，至多是。”顿一下，“取经路上的杏花精，困于情，不得善终。”
眼凝着她，举杯时才将目光投至水面，茶叶沉底了，才一饮而尽。
嗓很润，声儿也脆了不少，“且将你的苦厄说与我听一听？渡与不渡，能不能渡，看你慧根。”
齐安二年，春。
【无璧亭】
眼瞧人动作，相随着将指探点至柳处，只一轻触，柳枝便矮软小半，“弱柳扶风，姣花照水。宝瓶予它相依偎。商瑶定睛瞧看，原来菩萨也入了俗尘呢。”无骨玉葱划在柔腻瓶身，“欲洁何曾洁，你这回扮得不到家。我想，你是戏成了疯魔，或是心有孽债。”唇尾跳动，顺势扬了它，“你这话讲得在理。”五指一寸一寸划到她手边，并敲二记，“但，要困亦是情困于我，不得善终，我亦不会首当其冲。”眉目舒展，念的是那一日漫天飞雪里一只伸来的手，“情可是个通灵好物啊。”铺铺陈陈了许多，实是心中有惧，恐老之将至，怕两难终来，“人皆有老，老而忧患犹疑俱生，生而扰心乱意遮情，所言所行所决断皆不由衷。”和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若真有那么一日，情业相抗，你如何择呢？”
齐安二年，春。
【无璧亭】
眼皮缓缓垂下，又缓缓抬起，望向远处景，眼底空洞。
“菩萨本从俗尘而来，历尽俗事才成了菩萨。如今，已是万物皆空。”
似是衣袖染尘埃，空中拂一拂，“而你我皆俗世人，谁不是不疯魔不成活。但商瑶顾虑太多，难渡，难渡。”
没再添茶，把白瓷杯推至一旁。
再看瓶中花，娇花不敌艳阳，已有萎靡之态，扯下一片枯边的月季花瓣，面上淡淡然，“商瑶最后这句，问的是你自己。”
花瓣落地，“人皆有死，便如何快意如何活。”
齐安二年，春。
【无璧亭】
就这般凝了她的双眼片刻，替自己斟补半杯碧翠，吃下一口，也咽了溢到唇边的话潮。意绪有些受她引牵，低喃，“难渡……”放下杯盏，“你既道是俗人了，便算不得个真菩萨。道行浅薄难渡我这颗铜豌豆，寻常而已。”这一句是笑着讲出的，大抵自个儿都不十分信服了，“我只待来个顶真儿的菩萨来渡我皈依呢。”不知是怜花还是伤己，比平日气焰着实矮了几分，“你总说我怎么怎么，便不想想你自己如何如何？”挑了最艳那枝桃抽出玉瓶，“留情一些，我总该在你这个不相熟的人前挣三分脸面。”对着指间娇艳出神，快意二字响在耳边第三回时，将桃蕊对人，“同你说了这样许多，这一枝便算作酬，不能赠你了。你道我毁约无礼也罢。到底是快意行事，快意活生。”
齐安二年，春。
【无璧亭】
这会儿无风，衬得周遭极静，人声便愈发入耳了。
似极认真听人言语，一边听着，头稍稍扬起，思索一番，自顾了然般扬起唇，
“顶真的菩萨…倒真有一个。成门女将潜心礼佛，大抵佛心已修成，不知你敢不敢会。”
伸两指，细抚桃花蕊，花粉沾上指肚，手离花去，许有余香吧。
白瓶里少株桃，并没有减色半分，却不再看它一眼了。
闲闲再续，“我么…命途都在戏里。”
再瞧一眼商瑶，“到底是殊途，不能同归一处。但今日遇你，听了几句赴宴听不到的话，也算没白等。事不成，花自然没有收下的理儿。”
由翠屏扶起，稳了稳身形，理平襟袖，确认白衣无一点尘埃，才提步下亭，先人一步离了。
归至燕山，唤婢研墨，提笔书信一封。道身体有恙故而缺宴云语，待墨汁渗透，连着墨香一并封装，命翠屏送与孔氏。
嘱不许有人来扰，更一身水粉单衣，入榻眠至晚时。
松香入梦，梦里有玉面菩萨。
齐安二年，春。
【无璧亭】
依稀忆得曾于故里闻听成女威名，只笑说“我心赤诚，怎么不敢？”摇抖两下桃枝，“那你可要少戏些，命途教人熟握了，可就是被拿捏住了。”把着宝瓶看人离了，待到她身形快要没隐在丛绿点红中时，没来由唤一声，“燕山！”手里玉物，竟像留作的念想，心里生了一股悲凉。直坐至湖亭日暮，晚来风急，才寻最远的蹊径作归途。支使个新丫头，“你将这些送去燕昭仪处。”是宝瓶一只，依柳一枝，并桃花陈酒一盅，及笺一张，再有小楷数行，正面写道：物归原主，我不能贪你的物什。背面再添：消愁解忧。回时自陈燕山拒客，物只交由宫婢转呈。抬眼时瞧到她唇尾有痣，由着性儿，“做了这样多的桃事，就更作闹桃吧。手麻脚利的，今后在殿里伺候。”
读了一卷有趣的奇文，金兽吞吐间已是晕了眼。不思燕山，未念鹤川。就此和笑眠下。
结。

齐安二年，春。
【燕山日常】
廊里挂了几只金丝鸟笼，大小不一，高低不同。
约七八个笼，七八种鸟。只认出大半：金丝雀，画眉，杜鹃，黄鹂，百灵，喜鹊。一只只奋力扑翅，怒睁着眼要冲出金笼。在廊上游走，细辨鸟鸣，嘈杂中听出几声悦耳。
鸟语齐说，燕山便不是一般热闹了。
驻于金丝雀前，端看起来。那雀通体鹅黄，半掌大小。闭嘴鸣叫，鸣声长而婉转，音调轻而悠和，时而仰头望天，时而俯身啄水。
欲抚雀身毫毛，却叫一记扑翅吓退了手，轻轻笑道，
“将你困在笼里是我不该，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你我做伴，也是一桩妙事。”
食指钩上一根金柱，“你是金丝雀，亦为芙蓉鸟，你唤白燕，也叫白玉，你虽有这么多名，却没一个是独独属于你的。”
想了想，“便叫燕雪吧，随我姓。”
看过另外几只，分别给喜鹊、画眉、黄鹂、百灵取名为：燕鹊，燕眉，燕凰，燕灵。
忽觉生机盎然，春意浓浓，这才算一个闹春。
逗鸟至暮色四合，同翠屏说，今日十足欢喜。

【燕支戏】燕vs孔
昭仪•燕琴操
齐安二年，春。
【碧云天】（一个花园）
满园春色。
几处黄鹂栖柳梢，新燕衔春泥。一枝红杏爬墙头，海棠簇簇开。
树影东风两相争。还有那粉衣娇娥裙飘摇。
满塘鱼。
“贵妃娘娘操办一场宴会，真辛苦您了。”两指捻一搓鱼食，往塘里投，“燕氏有无错过什么？”
贵妃•孔懿虞
齐安二年，春
【碧云天】
“你在她处亦得佳景，不曾错过”
独坐在一侧的石几上，手肘顶着石案，单手撑头，阖眸，作出副乏得很的样子，像是睡去的。
风撩了耳边的青丝，柔扫过鼻尖，一阵酥麻的痒，让人不得不弯了食指去勾那几缕碎发。适才睁开了眸子，懒懒看她，“夫人才乏。”
昭仪•燕琴操
【碧云天】
垂眼看塘里鱼儿争食，左投一搓，右撒一把，不愿有鱼挨饿。
模样认真，实则把话都听清了。紧盯鱼群，“燕山是听到些宴里听不到的话，看到些宴里赏不到的景，还有个宴里见不到的人。乏些何妨。”
抛下最末一把鱼料，将手伸去，翠屏便抽出丝帕，从指尖擦到掌心，不留一丁点污。
指女奴沏茶，才对人道，“燕山问一句，娘娘为何设宴？”
贵妃•孔懿虞
【碧云天】“既是如此，不曾有错过的。因燕山心里，已有了另一片景。”食指顺着滑过耳廓，揉捏着耳垂，转了几圈耳垂吊着的坠子，才把手重新放至案上。见人从池边进亭，略略移了个位置，方才指她坐下。带疑看她，“设宴不全看心意？燕山以为，为何设宴。”音落，转眸看鱼儿夺最后一把粮米，张着嘴待哺，争相挤在一块儿，示意了容雯去拿食继续喂养。“鱼都晓得贪心，既是贪心，便足了胃口，撑着难受了，下次不犯就是。”顿一下，“还是…下次再来。”
昭仪•燕琴操
【碧云天】
挑个视角好的位，撩裙落座，声平，“花园里百花齐放，总要摆在一起看一看，哪朵可以捧起来端赏，哪朵又必须剔去。”
斜眼看鱼，“人和鱼不同，人贪念一起，便要贪到底。宁愿撑破肚皮，也不要叫自己吃亏。”
各个吃够了，便四处游窜，鱼尾摆得水花四溅，惊起一湖涟漪。
两手握在膝上，“然子非鱼，不知鱼之乐。”
贵妃·孔懿虞
【碧云天】
湖面上的涟漪揉着金粉，鱼儿有人投喂，早摆尾远去的也巴巴跟了回来，凑成一堆。“没有舍弃，哪里晓得哪朵可看。本宫前些日邀了商嫔赏花，她倒是巧言令色得很。”
视线转到了亭内，仍是飘着的，好似在瞧石案上的果盘，又好似在盯亭的栏杆，大抵是走了神。“嗯？”
回想片刻，“人嘛——若是同鱼一般，倒没得烦恼了，我，只负责投食即可。”
抬手拿了颗葡萄蜕皮，大袖被石几给推开，露了半截皓腕，“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昭仪•燕琴操
【碧云天】
湖面澎湃，怕鱼儿欢脱太过，将湖水溅起，污了衣裙。
便把裙摆拉高，恰至脚踝处，叠好裙边，压在腿下。
艳唇一勾，话似玩笑，“您的伶牙俐齿可不输商瑶分毫。人也好鱼也好，虽各有其命，但有一样是同的，靠一张能吃会说的嘴才能活命。”
裙角微拂，碎发轻飘，有风。
“我只知商瑶顽固乖张，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思。”话很轻，好似从风里来，“若纵她这般装妖作怪下去，怕是真成了那打石头里蹦出的猴子，腾云九霄，称自己齐天大圣了。”
贵妃•孔懿虞
【碧云天】
啐籽到案上，见人露了脚踝，“燕山是个不拘小节的。”
话是如此，也仍旧请人去清了一圈周遭的侍应。起身折枝湖边匝地的垂柳，软枝绕指间，猛地松了手，那柳条就从手间弹了出去。手晃晃，柳枝随摇，送去水里逗鱼，拎着枝头，“装妖作怪的资本，除却商瑶，还有哪个？齐天大圣尚有如来佛来收，不也被弱子唐僧几句经念得不行。燕山愿意来做这位长老？”噙着笑问人。
昭仪•燕琴操
【碧云天】
轻笑，“往日一贯随意，您见怪不怪。”捏起颗葡萄，食指指甲刮着皮上白物，觑人一眼，“燕氏不是能渡商瑶的菩萨，自然也成不了您的长老。燕氏只懂唱曲，念经？没成妃在行。”
食指刮偏，掐出些许葡萄汁，渗进指甲里，不太舒服。侧身把葡萄往湖里丢去，“咚隆”一声，又是一阵水花，鱼群受到惊吓，四处逃散，不顾争食。
接帕擦手，若无其事道，“能降服她的，怕是只有您二位了。”低下声，“但是燕氏所想，与您无二：商嫔留不得。”
贵妃•孔懿虞
【碧云天】
葡萄入水即沉，也跟着抛了柳枝进去，只柳枝轻飘飘浮于水面之上，“清（轻）者自清。唱曲念经也有妙处的，譬如，陛下很喜欢。”
略理了衣裙，纵使仍是春日，阳晖透过亭檐雕花透进，烘得人心不静。“成妃，成字很好。本宫的心思，也是你可以揣度的？”
蹙眉冷哂，一手放于小腹前，另一背于背，“若燕山有心，”往前几步，“不妨一试。”
不再看人，离。
昭仪•燕琴操
【碧云天】
小臂借势横放在圆桌边，身子随之前倾，一时无言。
享了片刻风清，才道，“燕山还要多嘴一句，凡事为免夜长梦多，请尽早做打算罢。”
起身行礼，目送人影远去。命翠屏将桌上果点尽数倒入湖里喂鱼，“给它们吃个够，也教它们知道，贪心害己，别见了谁投的东西都吃。”
抚平裙褶，沐春光，归燕山。
结。

剧情汇总：
1.齐安元年冬。小陶同学来找昭仪求字，还说了一堆昭仪听不懂的话，然后昭仪就说了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拒绝了小陶同学，其实有提点她学聪明点利用自身优势上位啦。（8L）
2.齐安二年春。商瑶这个不速之客冒充昭仪等的人，两人开始了cosplay的游戏，商瑶大概是想拉拢昭仪吧，但是昭仪菩萨还是高冷的拒绝了这个假妖怪。（10L）
3.齐安二年春。昭仪见完商嫔，改天就去跟贵妃会面了。昭仪跟贵妃吐槽商嫔，想叫贵妃搞事情，这大概是贵妃准备除掉商嫔的开始了。（17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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