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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咏唱】同一世界的两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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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现代paro,没有魔法使也没有人偶使
全是私设,能接受的话往下看吧


IP属地:广东1楼2017-08-01 18:37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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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雨魔理沙的手握住鼠标,下巴顶在桌上,双眼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明白不会有邮件发送过来后,她关了电脑,倒了杯啤酒,缩在一张像发霉的草莓般暴露出白色棉花的沙发上。苦涩的啤酒滑入喉咙,仿佛一场洪水,在冲走干渴的同时带来了肌体的损伤。
    魔理沙呛得咳嗽了两声,她不喜欢这样的酒精饮品,然而总有那么几个时候你对未来感到茫然,无事可做,无话可说,啤酒的瓶子便如空气一样自然出现在你的手中,几个玻璃杯在旁安静等候。你握住酒瓶的手倾斜了,在把棕黄色的澄清液体倒落的同时也把自己的理智倒出了大脑。泡沫迅速溢出杯口又迅速破灭,她的梦想也是如此,诞生得如此之快也消逝得如此之快。
    雾雨魔理沙毕业于一个普通的音乐大学,是吉他首席。她毕业那天就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拿着把吉他周游世界,勾、敲、划、按、拨,手在琴弦上精灵般舞动,一串串魔法般的音符流泻而出,围观她街头演奏的人欢呼雀跃,洒下大把钱币。她会活得比吟游诗人更潇洒,比挑战魔王的勇者更奇幻。然而现实是一口坚实而残酷的大锅,人被盖在其中,黑不溜秋,两眼摸瞎,稍不留神便撞个头破血流。
    再差的签约公司也不会收一个还没在社会打滚摸爬过的新人,况且不是名牌毕业的身份就已经给她树起了一道高高的围墙,没人在乎你在大学里多么叱咤风云也没人在乎你的水平达到了专业的水准。愿意收她的乐队倒是有,但都是些不入流的菜鸡组合,在邋遢的酒吧里狂吼一顿,乱弹一番,下面的人便摇头晃脑,脸上流汗流油,劣质的烟酒撒得到处都是。魔理沙演出完的第一天便解约走人,因为被那里的环境恶心得想吐。
    她的吉他被放置在一旁,那是她在大学时用奖学金省吃省用买的,每月都会仔细保养,保证每一条弦都能发出符合心意的音调。
    魔理沙的音乐之路最初和现在一样不顺。她在大财团雾雨家长大,雾雨家家规严苛,却压抑不住她叛逆不羁的天性。从小她就会在父母背后偷偷在附近的公园练琴,回家后的一顿臭骂打消不了她的小心思。虽然努力过的成绩足以上一所好高校,但她绝不想按部就班地走上父母指引的金融之路。魔理沙喜欢音乐,这被誉为“流动的建筑”的东西让她如痴如醉。这正是引燃家庭关系的导火索。
    她瞒着父母,把国内大多数音乐大学的校长室都敲了一遍,最终只有一所愿意收她这个没有任何考级、只有临场发挥的学生。得知这个消息,雾雨家主大怒,一气之下断绝了父女关系,生活费从此不见踪影。自那之后,魔理沙的生活便变得十分艰难,但她始终相信自己的才能一定会得到外界认可,从没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最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在网上发布的自我推荐信,至今没有回复。
    魔理沙扔下酒瓶,从窗户望出去。街上人来人往,车流塞作一团,像是没有疏通的下水管道。在她的这个高度,婴儿的哭泣、泼妇的谩骂、司机的大吼、汽车的喇叭、交警的喊声混作一曲毫无韵律的噩梦交响曲。每个人都焦虑万分,每个人都烦躁不安,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因为一旦停下就会被这个日益扩大的城市怪兽吞噬。
    远处,高楼鳞次栉比,灰云大军集结,蜻蜓在空中狂舞,行道树凝固一般的一动不动。魔理沙拉了窗帘,她的太阳穴在难以忍受的闷热中发出疼痛的信号。
    门铃突然响了。她一边念叨着谁啊一边挪去门边。门外,房东双手叉腰,板着一张臭脸,恶声恶气地道:
    “明天有人和你合租,收拾干净一点。”
    “喂喂,我从没听过这事……”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震得魔理沙的身体颤。那个老家伙就是来通知这一句,甚至不和她商量。然而她不可能去争辩,因为一切的掌控权都在房东手里。天平之上,生存显然重于尊严。
    蹭了一鼻子灰的魔理沙把自己丢入沙发。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签约失败,钱袋空空如也,现在连房东都来找她麻烦。她抓了抓头发,已经开始想象未来的房友的模样。
    魔理沙没有抱有期望。既然自己已经跌落谷底,也不在乎被打落地狱。这个房友的脸是伊拉克战争时被美国投下上百枚贫铀弹的大地,她的头发一年四季都染成腻人的红色或紫色,她的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她以为香气扑鼻到实际上好比化学工厂排出的污水的气味,她的耳朵上恶魔犄角一样的耳钉排排站……
    打断她思绪的是一声轻响。魔理沙翻过身去,原来是不久前买的那本《挪威的森林》掉到了地上。她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会买这本书,但很明显她不珍惜它:才几个星期,书页便卷成纸巾筒,也许再过一会儿便会像是老男人的谢顶一样掉页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会再相遇。”
    书恰好翻到这一页,魔理沙把书扔回沙发上。这时候,困意袭来。
    魔理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那句话在她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放。


    IP属地:广东3楼2017-08-01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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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理沙是被噪音吵醒的,她醒来时,晨曦的微光从窗帘中透出,外面一片喧闹。她从窗户望出去,原来是一辆摩托车撞上了一辆小车,两位车主都没出事,站在地上骂骂咧咧地对峙,旁边蜗牛壳一样地围了许多人,脖子伸的都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的鸭。魔理沙对这提不起兴趣,拉了窗帘,又沉沉地睡去。
      夏日的天是孩子的脸,变幻莫测。第二次睁眼,她是被暴风雨吵醒的。狂风吼着,砰砰地撞窗,像是知道你家藏了个罪犯的FBI。窗外的白天黑得像半夜,乌云恶狠狠地压下来,远处上百层的摩天大厦摇摇欲坠。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倒是有一两件衣服到处飞。魔理沙看了眼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大早上下暴雨,令人不快。
      她慢吞吞地收拾房内的东西,给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房友腾出位置,本来不大的房间因此更加狭小。魔理沙把吉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她搭建起的架子上,抽出神来看了眼手机,除了广告之外没有任何额外信息。
      规律的按铃声打扰了魔理沙的清理时间。这不像是房东,那家伙的节奏杂乱无章,按的动作像是机关枪一样嘟嘟嘟。那还能是谁?灵梦?帕秋丽?但这两人怎么会在这种暴雨天来找她?魔理沙怀着满肚疑问,打开了门。
      就在这个时刻,外面的雨在刷刷地下,外面的风在呜呜地刮,外面的树在沙沙地颤。在遥远的纽约市,人们在灯红酒绿中狂欢乱舞,昂贵的鸡尾酒被随意倾倒而下;在遥远的澳大利亚,阳光普照,游客躺在松松软软地沙滩上享受着暖和的日光浴;甚至我们可以把镜头切换到外太空,一颗小行星在和满身疮痍的火星亲吻,一枚黑洞霸道地掠夺着几光年之内的事物,一颗超新星尽全力地绽放光芒。
      但我们也可以把镜头拉回来,看看这个相较于上面再普通不过的场景:两个人见面了,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了。在千千万万个城市和街道里,这样的相遇可以发生上千次,然而这样的相遇也只能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发生绝无仅有的一次。

      魔理沙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撞入她蓝色的眼里。那眼睛澄澈透明,好比一枚蓝色的刚玉,在最深处透着一股子动人的坚决。近期开采出来的、闻名于世的“亚当之星”也比不上;眼眸旁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根根清晰可数,举世无双的人偶师也做不出这样精美的作品。要说有哪里遗憾,那也是外力之故:她浑身湿透,淡金色的头发不停地淌水。
      “可以让我先进来吗?”
      魔理沙惊醒了。她迟钝地退开,湿漉漉的陌生人拖着行李箱进来,地上留下一大滩水迹。陌生人席地而坐,两人的视线再度对上。
      “你需要毛巾吗?”
      “能用一下浴室吗?”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惊奇地看着对方,陷入一片沉默。
      “……谢谢。”
      魔理沙一边走向衣柜,一边想着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房友。这个房友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将她脑海中糟糕的妄想打碎得稀巴烂。她看起来是个安静的人,是行为举止不会过火的那种。也许两个人能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相处融洽,也许两个人能在接下来的时光成为朋友,也许两个人……魔理沙没有继续想下去。
      她这时不经意地从窗户望出去。雨仍下得很大,稀里哗啦。然而她却不觉得这雨讨厌了。雨点敲打的节奏变得动听,像是一场专业演出中的架子鼓。她脚步轻快地迈出房间,将毛巾递给了要去洗澡的未来房友。行李箱在一旁打开,魔理沙看见里面除了被子与衣服,便是整整齐齐叠着的书籍。
      半个小时后,房友从浴室里出来。她还不适应这边的环境,踌躇着该坐哪里。魔理沙挪挪屁股,拍了拍沙发。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爱丽丝·玛格特洛伊德。”
      言简意赅的回答,没有任何一句废话。魔理沙想,自己在大学战无不胜的社交本领,大概不能再这人面前起效。爱丽丝冷冰冰的,是她不擅长对付的人。不过这在她看来算不上困难,反过来说,还令她更有探知欲,更有好奇心。
      “你是做什么的?”
      “业余写作者。”
      “看得出来。”
      那一箱书便可以将她的身份缩小到一个范围。
      爱丽丝的目光移到了架子上,“你是玩音乐的?”
      魔理沙注意到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兴趣,“算吧,虽然还没找到工作。你也喜欢音乐?”
      “偶尔会听点古典音乐,德彪西的《月光》、舒伯特的《小夜曲》之类的。”
      “想听我来一曲吗?”
      魔理沙故作轻佻地说道,爱丽丝讶异地看着她。
      “我很少见到你这么主动的人。当然可以。”
      魔理沙试了试音,她看见爱丽丝闭上了眼睛,放松地躺在沙发上。外面的雨势小了一点儿,不至于盖掉吉他的声音。魔理沙想弹的曲是《雨滴》,淅淅沥沥的小雨后,人在积水的林荫道上行走,虽然有失落涌上心头,但最终彩虹在天际绽放,仿佛希望降临。这首曲子固然和现在的雨景不合,但是魔理沙想慰藉自己的心情。
      她轻柔地弹奏着,不知不觉间,她忘怀了狂风,忘怀了暴雨,也忘怀了近来糟糕的经历。自毕业之后,魔理沙很久没有进入这么好的状态。疲于奔命的焦虑像是一场大雪,将她曾经享受音乐的美好都覆盖在急躁之下。她的心原本已成一片荒芜的雪原,然而现在里面有青翠的小草重新发芽。
      一曲终了,爱丽丝鼓掌,“很不错,怎么会没有公司想要你?”
      “因为我的出身不是名牌大学。”魔理沙苦笑道。
      “那些名牌的标签实际不能代表什么。”爱丽丝遗憾地说道,“你有没有试过自己作曲?”
      “试过。不过,不怎么成功。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弹。”
      在她放下吉他之后,爱丽丝惊讶地开口:“我从没听过这种风格的曲子,你音乐里流露出的个性很强烈。有给其他人听过吗?”
      “有,然后他们说这是垃圾。”魔理沙冷冷地说道。
      她不愿谈这个触及到她伤心事的话题,她把吉他转了个头,稳稳地放回架子上。“爱丽丝,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爱丽丝说出一个名字,魔理沙瞪大了眼睛,因为那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优秀学府。即使是她努力过的成绩,也远远够不上。
      “我写的东西和潮流对接不上,公司最后把我炒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脸色毫无变化。
      魔理沙没说话,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昏暗的灯光之下,她仔仔细细地瞧着爱丽丝的脸。她明白了,为何自己最初见到爱丽丝的时候会有一种悸动。原来她们两人是相似的,心里都燃着一把火,坚持着不被外界扑灭。然而即使坚持,也不免地生出一股落寞。这股落寞别人是看不见的,即使看见了,也当作小草践踏在地。但在同类人眼里,这是一条无法割断的纽带,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
      外面的雨逐渐停息,表钟指在十二点,魔理沙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我去做饭吧,给你添了麻烦。”爱丽丝站起来,“我在房东的笔记本上看到了你的名字,以后请多关照,雾雨魔理沙。”
      她伸出手,魔理沙握了上去。
      “我才是。”


      IP属地:广东4楼2017-08-0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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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硬床,大小勉勉强强够两人平躺着睡。暴雨过后,夜晚弥漫着凉凉的水汽。云开雾散,皎洁的月儿在空中慵懒地悬着,清风和行道树哼唱着摇篮曲,送诸位怀着异梦的人入睡。魔理沙和爱丽丝两人背对背地闭眼,各自有着不同的梦想。现实或许会给她们莫大的压力,然而,至少现在她们还揣着一份可贵的心情。
        第二天魔理沙醒来,旁边已经没有了人,此时才早上七点。房门外面,扑鼻的香味和滋滋的做菜声相继而来。她走进厨房,爱丽丝正在里面。她的手边放着一份完成的早餐:一个煎蛋,下面垫着份培根和吐司,一杯牛奶立在一旁,该有的都有了。这让平常早餐随意应付的魔理沙啧啧感叹对方的均衡搭配。
        “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习惯了。”
        如果要在那个大学拨得头筹,勤奋必不可少。魔理沙能想象出来爱丽丝平日的生活有多么严谨,想必每日的时间表都排得满满当当。
        “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魔理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邮件,重新揣回兜里。
        “没人来应聘我,我去一家一家地敲,烦到他们要我为止。你是要一直在家里呆着?”
        “不,先去周边走走,熟悉环境。”
        另一份早餐也完成了。
        “我来带你走一圈,刚好抵消。”
        魔理沙指了指早餐。
        爱丽丝没有说话,是同意了。
        早餐之后,是二人时光。
        她把她拉去花屋,爱丽丝把里面的绝大多数花都点评了一遍,听得魔理沙大开眼界,步出来时她提到一种规律,“香花无色,色花不香”。魔理沙最初觉得无道理,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却发现非常符合。她给她看了书店,爱丽丝摇头说这里的书她大多看过,没有看过的是成功学营销学之流。她带她到早餐店,并乘机夸了一句“你做的比这里好吃。”。爱丽丝的反应看似平淡,一句“谢谢”就结束了感想,但魔理沙却发现她的脸上浮着些许红色。
        爱丽丝的话不多,然而魔理沙却不觉得无聊,反是遗憾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若是以后还有机会,她愿和爱丽丝去走每个大街小巷。一是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二是爱丽丝博学多识的讲解是她那知识储量一般的大脑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今日的求职仍不顺利,回来时已经中午。累得要死要活的她,被摆在桌上的饭菜拯救了。虽然已经凉了,但这不能影响爱丽丝的手艺。她在旁边拿着本书看,书名是《六十盏灯》,魔理沙没有听过——她对阅读不感兴趣,但她觉得这名字和爱丽丝搭配正像是花和草一样那么和谐。
        她自告奋勇地去洗碗了。洗完碗回来,魔理沙看见爱丽丝在桌上铺了几张稿纸,第一张已经写了一半。她一眼瞄到抽屉里还有一沓,是完成的。
        “给我看一下?”
        爱丽丝手上的笔停了一会儿,她把那一沓拿了出来。
        魔理沙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她原以为对方是散文式作家,但这是一本小说。文字冷峻简练,像一把磨得锃亮发光的匕首,有力准确无误地剜出现代社会的沉疴宿疾。它敏锐地触及到城市群落诞生的生活难题,虽然剧情的阐述上有不小的问题,但就一个新人而言,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已是破天荒的事。
        她难以想象为何没有编辑接受这个作品,因为就连她都能读出其中的优秀。唯一的解释就是爱丽丝昨日的那句话:这与潮流对接不上。在网络中醉生梦死的人们不需要这种作品,快餐文化就足以满足他们的味蕾。在焦虑的现代,没有人有时间停下来去深思何为真正的思想。然而一边想着,一边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这些人其中的一员。如果在网上看到这样的小说,她是不会有心思读下去的。
        爱丽丝停了笔,她看着眼前的稿纸,像是静穆的雕像。
        “爱丽丝,我有几个建议,你要听听吗?关于这里面描写到的家庭争执……”
        “我的阅历不足,所以只是想象。”爱丽丝立刻承认了自己的缺陷。
        说实话,魔理沙不愿去回忆自己过去的经历。但是,她应该可以为爱丽丝做些什么。
        “我觉得,这里可以稍微改改……”
        “你是说对话内容吗?”
        爱丽丝在她旁边坐下。
        “没错,一般而言……”
        “确实,这样会流畅很多。”
        魔理沙偷窥着爱丽丝的脸,她听得很认真,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爱丽丝用笔在稿子上圈画,时不时抬头与她交流。她太入神,以致于对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毫无觉察。她呼出的气息轻轻地触到魔理沙的脖子,暖暖的;她略带卷曲的头发柔柔地戳着她的脸颊,痒痒的。魔理沙险些就醉在里面,但是她醒了过来。
        “有点渴,我去拿杯水。”
        她站起,跑到了厨房,顺拐进了厕所。
        心跳异常地快。
        呼吸也异常地快。
        魔理沙把冷水泼在脸上,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有一瞬间,她突然认不出这张最熟悉不过的面容。
        她尚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IP属地:广东5楼2017-08-0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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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理沙连续五天前去求职,然而一无所获。她固然难以忍受这样的场面:办公室里飘着烟味和酒味,大腹便便的经理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审视她,肥肉像蛋糕上奶油堆积在脸上,时不时地蠕动着拉出一个轻蔑的笑。他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上帝而她是被罚下地狱的恶魔。这些人对草根出身往往是这个态度。
          但是难以忍受并非不能忍受。大学里为求学费时,她当过服务生,做过销售员,卖报、托管之类的更不在话下,被扔白眼习以为常。魔理沙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于是她选择隐忍,想象着成名以后的光辉。在现实没有出路的当下,对未来的幻想是人主要的动力之一。
          第六日,雾雨魔理沙仍出现在某个办公室的门前。然而和先前有些不同的是,她的身旁多了一个人。爱丽丝无言地立在一旁,那双蔚蓝色的眸子注视着她。魔理沙深吸一口气,给了对方一个自信的微笑,然后她推开门,迈进了那个机械古板的地方。
          魔理沙成了一个演员。
          晃眼的白炽灯、油亮的地砖、蔫巴的绿色植物。
          黑色的办公桌、瓷质的烟灰缸、开口的酒瓶。
          这是荧幕的布景。
          中央的座位上,导演僵硬地坐着,秃顶,一张长长的马脸,脸色青灰,眼皮半眯半张。
          “你的名字?”
          “雾雨魔理沙。”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低声下气。
          “主乐器是?”
          “吉他。”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窥视对方的秃顶。
          “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应聘?”
          魔理沙将那一套背了一遍。
          “《阿美利亚的誓言》,会吗?”
          她一边拿出吉他弹奏,一边想着爱丽丝在外面是否会无聊。
          “还不错。哪个大学的?”
          魔理沙沉默了一瞬,这个提问往往会切断通往大门大道路。
          “哦,那个大学……”沉下来的语调。
          “那里的环境乱糟糟的,很不好。”
          魔理沙把自己的嘴缝起来。
          “你学音乐是要干什么?”
          “你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发展哪条道路吗?”
          “你……”
          “你……”
          “你……”
          无聊繁琐的提问像是巨浪一样涌来,但她已经注意到,自那个提问之后,大浪卷起的力度削弱了。每天如此,今天的戏剧依然会平淡无奇地落幕。她会像往常一样迎来失败的结局,“你先回去吧,我之后会通知你。”,以看似有余地的话给这场演出画上完美的句号。观众鼓掌,起身,离场,演员回到后台,等待下一场上映的到来。
          这场悲剧,没有变成喜剧的余地。
          “你先回去吧,我之后会通知你,雾雨……”
          魔理沙习以为常地往门走去。
          “……咦?”经理困惑而惊讶的叫声让她停下。
          “你……”
          “怎么……”
          经理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她,张了张嘴。
          “确实,是金发……”
          这幕戏的结局……
          魔理沙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经理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她的身上,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现在,他眼神的深处,是尽可能掩饰住的贪婪,是沼泽里沉积在底的污泥,漆黑且粘稠。
          他以颤抖的声音发问:
          “你……和那个雾雨家,有关系吗?”
          最终,这场戏以滑稽戏的形式落幕。
          到观众鼓掌的时候了。


          IP属地:广东6楼2017-08-0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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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丝在外等候,她拿出稿纸和笔,原本想利用这短小的时间修改文稿。然而现实是,她难以沉下心来。平常她的心在地面憩息,而现在她的心在低空飘浮。她在为自己认识了六日的房友担心,这份担心让她心中的跷跷板倾斜。她没有想到,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有了相当分量的位置。
            将同床共枕、餐间相见等本身能培养感情的事情搁在一旁,爱丽丝最挂在心上的是睡眠前的那一段交流时间。令她意外,魔理沙能将常人触摸不了的内幕娓娓道来,这说明她的身份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普通。但爱丽丝没有去深究,她天生对这种八卦没有兴趣。有时间去挖掘别人的痛点,不如去提升自己的能力。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爱丽丝看了内容,回复了“谢谢”。她凝视着墙壁,脑海中略过以前搜索枯肠的一幕幕,最后她闭上了眼睛。
            面试结束了,魔理沙走了出来。爱丽丝刚想问“怎么样了”,却敏锐地观察到对方的异常。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双手攥紧,一言不发。这不像正常的她。在爱丽丝的印象中,即使魔理沙签约失败了,她也能笑着对她说出这个令人沮丧的事实。如果成功了,她也能想象出她的嘴角会咧得很高,努力地掩盖喜悦想给自己一个惊喜,但那不自觉乱动的手脚和眉毛将她暴露得彻彻底底。里面恐怕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魔理沙呆呆站在门口,她的手抓在腿上,身体微微颤抖。“爱丽……”她的嘴张了张,却不明原因地闭上。也许是说不出来,也许是在斟酌。她那短暂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就像是被无端责骂的孩子,心有不甘,却又不知向谁倾心。
            无论如何,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爱丽丝握住魔理沙的手,那手很冰凉。往日,魔理沙的手都是暖的,像她那乐观的性格一样。
            “先回家吧。”
            她轻轻说道,魔理沙没有反应,但她仍把她拉向门口。


            IP属地:广东7楼2017-08-01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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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理沙静静地在后台等候。她已经听到观众那边有些许喧闹的声音,虽然不多,但对于一个初次登场演出的人而言,这差强人意。
              开场时间是八点,现在还有半个小时。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大学时期的记忆。她和同好们组成了一个乐团,整日在学校的训练室中挥汗如雨。最后,因为毕业后大家各分东西,乐团被迫解散。但魔理沙无法忘怀那段辛苦却快乐的岁月,每个人都在为同一个梦想奋斗,即使遇到艰难险阻,团结起众人之力也能克服。她的第一次登台演出也献给了那青葱岁月,她还记得她的心情:紧张、不安而满怀期待。
              她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一周前的夜晚。爱丽丝握住她冰冷的手,与她双目对视。她那看似冷冰冰的性格之下,燃烧着比谁都要热情的火焰。她的火焰烤热了她,让魔理沙重拾信心。自那晚后,她以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认真的心练琴,每日六个小时,手指酸痛,拿筷子都有些困难。
              魔理沙期望着在外面看到爱丽丝的身影。自那篇小说借他人之名发表之后,她便有些忙碌,不定时地出去。她答应她尽量过来,但这谁也无法预测。
              魔理沙的心脏加快了跳动,她凝视着自己手中的吉他。后台人员示意她可以上场了。
              音乐厅的灯熄灭了,黑暗让观众们缄默,他们屏息静气地等待。
              一道光源自上而下,划破暗幕,照亮中央。一张四脚木凳、一个麦克风,身着朋克服装的金发少女突兀地出现在舞台上。白束落在她的头发上,她的金发闪烁着微光。
              观众席只满了一半,那一张张脸,都是魔理沙未曾相识的,她没有看到爱丽丝的身影。然而已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无论爱丽丝在或不在,这场演出都应以成功收尾。
              魔理沙的梦想与命运是自己的,而不是他人的。
              她深呼吸,平复心跳,放松身体,调整麦克风的位置,微微弯腰,手置在弦上,下一刻背景音乐响起。她将全身心都投入在弹奏中,眼眸里倒映的不是音乐厅,更不是观众。她以为自己处在一个静谧的空间里。脚下是静水,伴随着她的拨弦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头顶是星空,伴随着歌曲的节奏有韵律地闪烁。这里除了她之外别无他人,是谁都闯不进来的深林幽谷。然而她却不感到寂寞,音乐不仅在这个空旷却不空虚的心灵房间中回响,也在她的耳中一遍一遍地回荡。
              这是一个奇妙的境界。迄今为止,魔理沙从未如此沉浸于自己弹奏的音乐之中。直到背景音乐停下,她才回到现实世界。
              到最后一首了,魔理沙想。她仍没有在观众席上看到那熟悉的面容。
              她看着大门,竟看到爱丽丝和别人商讨的情景。她聆听着对方的谈话,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瞥向手腕的表。爱丽丝无疑是着急的,她无疑是希望过来看自己的演出。亦或是她正在赶来的路上,巴士、出租车亦或是地铁,任何交通工具都缓慢如蜗牛。她甚至忘了用手帕擦汗,把不能奔跑的高跟鞋视为阻碍。她正快步走来,手已经碰到了门把——
              大门被推开了,那个人影逆着灯光走来。
              从这个时候,幻想变为了现实。
              爱丽丝的头发和衣衫都有些零乱,但保持着她最基本的整洁。和那双蓝色的眼眸对视的一瞬间,最后一场表演的号角吹响了。
              《爱的罗曼史》,魔理沙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默念这首曲子的名字。它的旋律不复杂,但要将它演奏出水平却需要相当的功力。她在家中练习多遍,却仍无法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
              我要怎样演奏才能表现这首曲子的精髓?这个疑问再次在她的脑海中盘旋,随之而来的是某些突然浮现的记忆。
              早晨,桌上的花瓶插着鲜花,这个出租房本没有这种生机勃勃的东西,爱丽丝买回来增添情调。三明治、荷包蛋和培根,或是牛奶、方包和香肠,一天的开始总是健康而富有力量。魔理沙常会把牛奶推到对面的桌角,而爱丽丝会把牛奶推回来。重复个两三回合,魔理沙认输了,在爱丽丝监视的目光下小口小口地抿着牛奶。直到她不情不愿喝完一杯后,爱丽丝才会动刀叉。因此,往往魔理沙吃完得早,也离开得早。
              夜晚,灯光之下,两人挤在狭小的沙发中。爱丽丝没有练过吉他,但是她的评论仍入木三分。当魔理沙需要观众的时候,她靠在她身边,咖啡的热气蒸腾,她的脸庞沾上了水汽。爱丽丝的衣物轻轻摩擦着她的皮肤,她的存在强烈得令魔理沙不自觉地走神。调子偏了,她会敲敲她的头;感情不足,她会蹙蹙眉头;手指累了,她会给她端一杯水。当魔理沙不需要观众的时候,爱丽丝回到她的书桌,她的腰板挺得笔直,钢笔沙沙作响。但魔理沙会忍不住回过头去,她没有什么可说,没有什么可做,只是看着爱丽丝的背影,看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手臂。这种注视给予她无缘由的满足感。等到爱丽丝停笔,魔理沙走过去,她将稿子递给她过目。有时她疲乏了,魔理沙便会坐在一旁,用仍有些疼痛的手指给她弹一首放松心情的音乐。
              一切来得十分突然:魔理沙的灵魂融入了这首曲子之中。音乐和某种不知名的感情的巨浪拍打着她的心脏。随着音乐的尾声的到来,她或许已经能唤出那“不知名的感情”的名字。
              一曲终了,观众沉默,随后是如潮的掌声。
              魔理沙急急忙忙地跑下舞台,她顾不着助理震惊的表情,扯下演出服,换上普通的打扮,踢掉高跟鞋,一口气跨过五层的台阶,落地时踢飞了数个空纸箱。后台杂物众多,她仿佛化身成定向越野的选手。一个转角、两个转角、三个转角,她开始恨观众席和后台的距离差。长长的走廊看不见尽头,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爱丽丝或许坐在原地,或许在收拾东西离开,或许已经搭上了出租车。她赌着第一个可能性,拼命地追逐着时间的身影。
              魔理沙的手碰到了门把,她推开大门——
              亮灯的音乐厅之中,爱丽丝坐在原地,她惊讶地看着她。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空气的阻挡很碍事,座椅的摆放更是碍事。这边离场的人聊着近几天电视播放的古典音乐会,那边离场的人谈论着吉他的牌子的优劣。她自然也听到了关于自己的评价,大多是对新人的赞叹和期望,但这些却并非她心情起伏的原因。
              也许终年积雪、沉睡了三百年的富士山会在这时爆发,橙红光亮的岩浆瞬间吞噬了山脚的樱花林;也许东京、京都或奈良等地会在这时突发九级大地震,房屋摇摇晃晃,惊恐的人群四处逃窜;也许北海道会在这时遭到破坏性海啸的袭击,船只被深蓝的魔爪撕成碎片,渔民们在家祈祷着上天的保佑;也许……
              但无论什么情况,都无法阻止魔理沙此时的决意。而她脸上的绯红,是剧烈运动所致,抑或有其他原因?
              气喘之下,她却以冷静的语调说道:
              “我喜欢你,爱丽丝。我们交往吧。”
              她换得的是爱丽丝淡淡的微笑。


              IP属地:广东9楼2017-08-0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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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魔理沙和爱丽丝顺利成章地交往了。
                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化不大,但是魔理沙已经揭开了它上面那层薄薄的纱布。原本只有一枝百合在桌上的瓶中散发芳香,现在却有两支蝴蝶兰争相斗艳;原本,在夜晚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时,两人以背相对,现在她们却是睫毛挨着睫毛,呼吸湿润了夏日闷热的空气。有时魔理沙会偷偷地抓住爱丽丝的手,调皮一点就脚与脚勾在一起。爱丽丝凉凉的皮肤让她浮想联翩。
                她们常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咖啡店里价格不高,格调却很浪漫:硬木建成的结构、吊在房梁的几盆植物、轻灵的钢琴独奏、安谧的用餐氛围,仿佛是为她们这种经济状态一般的情侣量身打造。爱丽丝的点单里,十次有九次写上浓缩咖啡。魔理沙对这种苦涩的褐色液体皱眉头,但她眼里也会闪着期待的光:朦胧的热气中,爱丽丝的面容温柔而令人沉醉。
                魔理沙的点单没有一样重复,侍者端来的总是不同的东西。她追求新鲜和五花八门,但往往会撞到不合胃口的菜品:或甜得让她发腻,或软得让她恶心,或是一半都由奶油堆成,或是芒果像小山一样叠着。她蔫着脸,磨磨蹭蹭了一半,趴在桌上,眼睛一转,话就出了口:“爱丽丝,你来喂我。”爱丽丝像安慰小孩子,说道:“你自己吃完。”魔理沙耍无赖:“我不想吃了。”爱丽丝就只好拿起勺子,一口口地送到她嘴中,这样的方式终于不至于浪费食物了。
                她们买了游乐园的票。这是个不大的小城市,因而游乐园的设施也不齐全,但是必要的几样好好地有着:鬼屋、过山车、摩天轮。
                鬼屋的气氛营造得相当合适,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演出过度。青面獠牙的恶鬼门,张开血盆大口欢迎着食物的进入。光源隐藏在不知名的角落,或灰或白或蓝,巧妙地把这里化为了地狱的图景。背景音乐里人声低声哼唱着流传在荒僻乡野的童歌,内容听得让人直冒鸡皮疙瘩。整个途中,爱丽丝紧紧抓着魔理沙的手,没有说话,呼吸却十分急促。魔理沙从小就不怕这些东西,一会儿乱吼几声,一会儿唱起歌来,就差把这里扮成了演唱会。出来之后,爱丽丝的面色不太好,她和她说:“下次我们别来这里。”
                虽然爱丽丝不擅长应付鬼屋,但对过山车等刺激娱乐却是淡定自若。一轮过山车里,魔理沙混杂着笑声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她一边发自内心地享受一边却下意识地惊恐。而爱丽丝面不改心不跳,仿佛自己坐在敞篷跑车上兜风。等到回到地面,魔理沙的衬衫被汗水浸透,爱丽丝给她手帕擦干净,以防吹吹风就感冒了。
                最后她们坐上了摩天轮。摩天轮在影视剧里已经是烂大街的场景,然而毫无疑问的是,每对情侣都会出现在这没有新意却有经典浪漫的地方。离顶处还有一段距离,但两人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透过舷窗眺望着大地。小城市没有高楼大厦,举目望过,低矮的平楼像草浪一般连绵起伏,地面尽被洒上温暖动人的橘黄。她们逐渐能俯视地平线上的夕阳,这意味着摩天楼离顶端的距离逐渐缩小。
                魔理沙的心脏开始乱跳了,跳的幅度之猛烈,仿佛是把以后的心跳都透支了。她分辨不清爱丽丝脸上的红色是紧张还是夕阳的余晖,但她不照舷窗也知道,自己必然是前者。她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像被雷劈了一样,大脑突然清醒过来。她为何要扭扭捏捏的?雾雨魔理沙不该是这种人,能忍的忍,敢做的做。如果最初是因不熟悉恋爱而青涩,那么现在就应加紧迈步了。她不再多想,双手搭在爱丽丝的肩上,脸贴近了。深蓝色的夜幕上,两颗明亮的流星相靠着划过。
                这样的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工作逐渐占了两人的大半时间。魔理沙在日常练吉他的同时跑各个音乐厅。她试着当众弹自己创作的曲子,令她意外的是表示喜爱的声音不少。而爱丽丝也在各大出版社里奔波,一个名声显赫的编辑接受了她。她们回来的时候大都累得话也说不出,洗了澡后躺在床上便睡着,没时间调情,像是摘掉了情侣的头衔,关系恢复到最初的样子。然而略有不同的是,每当疲累得的想要放弃时,她们的心中都会浮现出对方的模样。
                魔理沙曾无数次在心中描绘着未来的图景,那美好得像是初生的朝阳。奋斗之后,她们会取得各自事业的成功,随后恋情也一帆风顺,在环球旅行中度过蜜月,在璀璨星空下述说流血流汗的过去。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她们走上的是一条小路,而小路上的人往往会被隐秘的石块绊倒,甚至是割出血来。


                IP属地:广东10楼2017-08-01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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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距离两人正式交往数月后的一个夜晚,魔理沙一人在公寓里味同嚼蜡地用餐。近日爱丽丝忙得见不着人影,写稿、交流、讨论,一连串的活动夺走了她的时间。早晨魔理沙只见得桌上凉透的早餐,半夜两三点她才能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但是这般忙碌换来的是爱丽丝的天空的云开雾散,她的事业逐渐发展起来。这是好事,但在魔理沙眼中,这天空上始终有片乌云阴魂不散。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一条短信进入了手机,发信人是爱丽丝,内容简短:我在公园等你。
                  魔理沙愣了愣,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不像爱丽丝的风格,她总是计划好一切,并提前告诉她。如果发信人确实是爱丽丝,那么这是有大事要发生的信号。
                  她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外表,往附近的公园走去。
                  今夜有些雾气,月亮在灰蓝色的夜幕里阴沉地监视大地,一条乳状的灰云孤零零地浮着。燥热的风时不时地刮过,携来臭烘烘的垃圾的气味。覆满尘土的行道树如石像般森冷地立在两旁,树叶的婆娑声是它们的低语。
                  公园很小,几盏路灯,几张长椅,一个沙坑,一眼就尽收眼底。爱丽丝站在闪烁的路灯旁,她的脸色比起往日更加苍白,像是医院里病人身上盖着的床单。她看见了她,却一动不动,等待着她一步步走来。
                  魔理沙来到她的面前,看见她的眼皮底下的淡淡的黑色。
                  “怎么了?”她挂着笑容,假装轻松地问。
                  “我要出趟远门。”爱丽丝说道。
                  “去哪里?”
                  “美国。”
                  如果魔理沙在喝可乐的话,她一定会将可乐喷出来。
                  “这可真远……多久,几个星期吗?”
                  “几年,或者一辈子。”
                  魔理沙最初以为她在开玩笑,她还心想爱丽丝是怎么了,她可不是这种恶作剧的人。然而她听出她的语气非常严肃,仿佛是在和她谈结婚等人生大事。直到这时,她心头那股沉重的预感才压了下来。她笑不起来了,手指抓紧了栏杆。
                  她也许安逸得太久了,沉浸于一帆风顺的美梦中。殊不知平静的湖面也会如大海一般掀起巨浪,打翻玩乐的小船。
                  这个世界很少有事情会如你所愿。
                  “什么意思?”魔理沙微微地发抖。
                  爱丽丝侧过脸去,没有对上她的眼神。
                  “编辑认为我很有潜力,适合去美国发展。他们已经帮我办好了签证。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在那边移民。美国在这方面的资源和人脉远比日本要丰富。”
                  魔理沙听着,竟不懂她说的话。那其中没有一个字是她陌生的,但合成一个句子的时候,她却无法理解它的意思。爱丽丝那让她沉醉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收音机的杂音,在耳边像蚊子一样嗡嗡地响。不,并非是她不能理解,是她不想读懂那句话背后的意思。她排斥这件事,像是一意孤行的孩子,无论他人说什么都当作耳边风。
                  夏夜的雾变浓了。
                  “我已经听说了,你们公司主要在日本发展。如果我们要继续维持关系,只能通过长途电话和信件往来。”
                  “那样的话,我就……”
                  魔理沙险些把解约说出口。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爱丽丝在那一瞬间回过头来,她的眸子注视着她,仿佛完全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在质问:“你要因为我的事情而放弃你这几月来的辛苦打拼吗?你的梦想到底价值几斤几两?你活在世上是要做什么?”
                  魔理沙紧紧抓着扶手,她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要等一切决定之后……”
                  爱丽丝沉默了许久,她不带感情地说道:“没有原因。”
                  魔理沙头晕脑胀,她一把抓住爱丽丝的肩,想大吼,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灰头土脸地坐下,茫然地抬头看爱丽丝的脸。
                  在雾色之中,爱丽丝的眼睛仿佛蒙着水汽。
                  世界沉默了,这地方没有了风也没有了虫鸣。夏夜是炎热的,而且魔理沙本来就体温偏高,但她这时却觉得冷到了骨髓。她收起腿,蜷缩在长椅上。她感觉到爱丽丝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然而魔理沙已经不愿再看见她。她想起了她们在暴雨中的初遇,想起了各种各样的回忆。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来,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魔理沙面对着树愣愣地站着,然后她一拳打到了树干上。她甩了甩手,皮被磨破了,关节处浮现出些许红色。然而奇怪的是,她竟不觉得疼痛。
                  魔理沙回到了公寓。她打开医药箱,拿出医用酒精和创可贴。魔理沙的手至今还有点不听话,浪费了几张创可贴才成功。把东西收拾好后,她看见自己一直未注意过的垃圾桶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纸团。
                  若是爱丽丝的原稿,自己便不需多管。魔理沙的想法虽说如此,自己却把纸团拿出并展开。那上面的内容让她呆滞在原地,那是爱丽丝的对话练习。
                  魔理沙发疯似的把纸团全部掏了出来,每一张的内容都相似。爱丽丝一直在纸上排练着今日分手的对话,从一的标号到十的标号为止。最初的对话漫长且温柔,它一步步地演化,直至今日的简短且冷酷。
                  为什么?
                  魔理沙躺在床上,她难以入眠,辗转反侧。天花板成了她的画板,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图画。爱丽丝离开了,从今以后她变为独自一人。
                  也许该想想别的了。
                  她的梦想是什么?她到底想怎样活着?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不是她心目的模样?
                  魔理沙闭上眼睛,她的眼前无数次浮现出了爱丽丝的脸。她错乱了,她不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真面目。魔理沙在小道上迷失了自我。
                  门轻轻地开了。
                  魔理沙听到了某人的脚步声,她知道那是谁,只有那个人有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但魔理沙不想睁开眼睛。
                  爱丽丝走近了,她握住了她的手。爱丽丝的手比以往的更加冰凉。
                  爱丽丝没有说话,她无言地蹲在床边。
                  时间如水般的流动,没人数得清时针走了几步。
                  门轻轻地合上了,脚步声消失在墙外。
                  第二日魔理沙从床上起来,这个公寓已经没有了爱丽丝的痕迹。


                  IP属地:广东11楼2017-08-01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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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分手后的几天后,她终止了和那公司的合约。赔了一大笔钱后,她再次回到了最初穷困潦倒的窘境。
                    魔理沙不再走之前的那条路,找家公司签约、四处开音乐会、赢得所谓界内的美誉,这种按部就班的成功大道留给别人流汗,和她再无关系。魔理沙一直错了,她根本不适合戴着镣铐起舞。她开始在不同的城市里辗转流浪,没地方睡时在天桥下露宿,没饭时啃压缩饼干,或直接饿肚子。生活艰难,魔理沙却不后悔。她的脚步遍及日本的大多数街道,她的身影出现在每个人流量大的地铁站。渐渐的,人们拍下她的录像上传网络,魔理沙会被粉丝在街上拦住,也有报纸追逐她的行踪。她的曲风越发独特,音乐公司向她伸来橄榄枝,而她拒绝的话语干净利落,不留一些情面。魔理沙名声大噪后,父想与女重见,魔理沙却留给他一个离开的消息:她在异国他乡的伦敦开启新的旅行。
                    伦敦不乏她的粉丝,重新起步不像最初那样艰难。魔理沙现在住在小巷的一栋矮小平房里,没有阳光射入,但她享受这种阴凉感。平房里杂物成堆,她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收拾房间。唯一整理好的是放在行李箱里厚厚的一沓报纸,按照时间顺序叠成小山。那上面都印着爱丽丝的消息,然而其中一大半都是魔理沙没看过的。最初,她会仔细地读过每行每字,但没多久她就读不下了。魔理沙恐惧爱丽丝会变成自己不知道的样子,她没有勇气接受自己不再熟悉的她。最终,她也仅仅是从电视上对她有所耳闻:她出了数本小说,最近做了某部以十七世纪的英国为背景的电影的编剧,人气当红。
                    距离两人分手已经有四年了,然而魔理沙的内心的破洞始终没有填满。这几年来她为了弥补自己的空虚走遍日本各地,却没有任何东西能将其缝合。映入眼帘的所有景象都会落入这个破洞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魔理沙此行来伦敦已不抱治愈自身的期望,或许这样下去也挺好,她仍然是照样地为梦想努力,照样地每日练琴练得酸痛。她的个人风格在吉他手中特立独行,在伦敦站稳脚步计日程功。这般日子没有可抱怨的事。
                    在这四年之中,魔理沙交过几个对象,然而没有一人能让她感受到爱丽丝给她的触动。金发蓝眸的人很多,但带着爱丽丝气质的人却只有一个。魔理沙说不出她的气质特别在哪里,但她无数次回想起与爱丽丝一同奋斗的时光。两人的心中都燃着梦想的火焰,相靠着在暴风雨中取暖。
                    魔理沙突然想去外面走走。天气不太好,黑云密布,也许会下雨。但她没有带伞,背着吉他包便出门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昨天刚在附近开完街头音乐会,但实际上她还不了解这个地方。街上的人变稀少了,大家都注意到天色的变化,急匆匆地赶回家去,只有她逆着人群行走。
                    果不其然,一会儿便下雨了。但是不同于黑压压的可怖天空,这雨是雾雨绵绵,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魔理沙在雨中漫步,冰凉的雨水润湿发梢,雨滴从她的脸庞滑落到锁骨上,她像是离群的孤狼。这样下去或许会感冒,但魔理沙不在乎,她把大脑放空,什么也不想。直到路过一家酒吧,听到了一首日文的歌,她才停下脚步。
                    在异国听到家乡的歌曲的感觉很奇妙。那一瞬间,魔理**以前任何时候都想要见到爱丽丝。她忽然不在意自己曾经害怕的爱丽丝的变化了,她就是要见到爱丽丝,无论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哪怕是不能坚守自己的梦想,哪怕是把自己忘了个精光。此时魔理沙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子,要为一颗糖果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魔理沙不可能见到爱丽丝,她自己清楚,爱丽丝远在美国,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由于自己的意识在呼唤啤酒,魔理沙走进了这家酒吧。酒吧不大,装潢普通,吊灯在空中悬着,暗黄色的光芒让人发晕。一面镜子正对着门,她从中看见了浑身湿透的自己。
                    魔理沙看见了她与爱丽丝初遇的场景,只不过那时是爱丽丝浑身湿透。现在虽然倒过来了,却只剩下一个人。
                    她走过一张张桌椅,仍没确定要坐在哪里。靠窗的不坐,吸烟的人的周围不坐,热闹的地方不坐。魔理沙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能让她一边沉迷酒精一边回忆些东西。在回忆的同时再弹弹吉他,陷入到不可触摸的梦境之中。
                    魔理沙绕过墙角,看见了一张小桌子被弃置在最后面。小桌子旁已经坐了一个人,金发,趴在桌上,头枕着手臂,或许睡着了。这是最远离门口的地方,是最符合她口味的座位。她还能坐在那人的对面。
                    让侍者拿了杯啤酒,魔理沙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金发的人确实是睡着了,她听见了她的梦呓。但她无心留意梦呓的内容,因为那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她震悚,好比泰坦尼克号撞上的冰山,如霹雳一般劈开她的身体。她的酒杯呆滞在半空中。
                    魔理沙忘记不了那把声音。那把声音是一把利剑,在四年前的那一天割伤了她的心脏,至今伤口仍未消去。但那把声音也是一剂膏药,在她茫然失落时抚愈了她破碎的感情。
                    她脑子里的丝线绕成一团,打成了解不开的死结。爱丽丝应该在美国,而不是在这个远在伦敦的小酒吧里。但是就如她从日本到海外一样,即使爱丽丝当初表明会在美国发展,四年之后,谁知道命运之神会如何摆弄他的棋盘?
                    魔理沙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啤酒,放到桌上。暴风雨般的头脑风暴过去后,她冷静下来。魔理沙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魔理沙,她变得彻底——或是用觉醒更为合适。她注视着爱丽丝的侧脸,那上面竟有未干的泪痕。
                    这是魔理沙第一次见到爱丽丝的泪水。她犹豫着自己是否要叫醒她,然而叫醒了有什么用?她们能说些什么?问问她落泪的理由吗?这不是两人的风格。
                    她的手摸出了吉他。吉他枕在腿上,手指放在弦上。她没有弹琴的理由,仅仅是被某种情感驱使,她应该这么做。弹什么样的曲子?魔理沙没有想好。但是她已经动起来,手指在吉他的弦上跳跃。然后她就明白自己在弹什么:《爱的罗曼曲》。
                    魔理沙笑了起来,在她心中那深不见底、吞噬一切的洞穴,竟被填满了些许。填充它的那样东西无法用语言传达,仅仅是在音符与旋律中展现出一姿半态。
                    伴随着她的哼唱,金发的人儿动了动。她的脸上,蒙着水汽的碧蓝色眼睛在垂下的发丝中缓缓睁开,像是童话里被王子的吻唤醒的睡美人。她刚刚醒来,意识仍在一片沉沉的白雾中挣扎。
                    魔理沙勾起嘴角,调侃道:“我等你可久了。”
                    爱丽丝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移动,她的瞳孔缩小。她要抬起头来好好看她,抬了一半却停下来,眼睛半闭半睁,仍是慵懒地趴在桌上,像是一只高傲的猫。
                    “我知道你来到了伦敦。”爱丽丝静静地说道,她的语气里不带惊讶。
                    魔理沙挑起眉毛。她想起自己屋里的报纸,或许……
                    “亲爱的小姐,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她故作轻佻地说道。
                    “弹弹现在放的这首曲子。”爱丽丝指指天花板,随口一说。
                    这是一首名不经传的曲子,魔理沙从没有在各大登榜专辑中看见它的名字。但无需置疑的是这确实是一首好歌,调子轻柔,像是绿树下潺潺流动的晶莹溪水,歌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给它的灵魂涂抹上新鲜的色彩。这色彩里不仅有丝丝凉凉的哀愁,也蕴含了真挚而深沉的希望,直指人的内心。它的旋律在酒吧的桌椅之前回荡。
                    其中一句歌词用了《挪威的森林》中的句子,魔理沙终究没能领悟这本书的精髓,却对这句话印象深刻。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会再相遇……”
                    角落的绿色盆栽抽枝发芽,嫩绿的叶子点缀在枝头。
                    最初相遇时,爱丽丝湿漉漉地走进公寓。
                    那之后的晚上,她们两个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倾心相谈。
                    她们走入咖啡店。
                    她们登上摩天轮。
                    然后她们分手,各自追寻自己的梦想,天各一方。
                    四年后的今日,上帝投了个骰子,她们怀揣着不同的经历再度相遇。
                    她们的结局如何,无人知晓。
                    但此时此刻,一切都是真实。
                    魔理沙拿起酒杯,与爱丽丝碰酒,她们一饮而尽。
                    END


                    IP属地:广东12楼2017-08-01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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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很久没有写咏唱了,可能魔理沙和爱丽丝的感觉都抓得不是很好。
                      第一次写这样的大分量,加上后记大概有两万了。前前后后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磨蹭了近一个月才写完,前后的文风都不一样了。
                      因为是完完全全的现代设定,是纯粹的个人妄想,和幻想乡基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有人能够读完的话非常感谢。
                      主要想表达的是个人内心中咏唱理想的爱情模式。即双方相互扶持着前进,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但是两人都不会被这种爱情绑架,无法实现个人的价值。算是对某些寿命论的思考的产物,爱丽丝/魔理沙并不会因为对方的离去或死亡而一蹶不振。
                      把自己想写的剧情都写了,分手和再相遇。写分手的时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没写过。想了几天,半吊子地下笔了。爱丽丝是舍不得魔理沙的,但在她看来,她无法放弃实现梦想的机会。没能将这种纠结写出来。她之所以表现得冷漠,是为了彻底斩断两人的联系。两人已经无法在一起,爱丽丝不愿让自己耽搁魔理沙的未来,想让她对自己完全失望,但同时也是在扼杀自己的心。
                      再相遇很浪漫,为了再相遇所以要写分手。最初想要魔理沙去美国,但后来想想在异国相遇会更戏剧。爱丽丝在酒馆的出现在前面埋了小小的伏笔,因为做了以英国为背景的电影的编剧,自然要过来取材。而她落泪的原因就请大家自由想象吧。
                      结局是我的个人趣味。两人的再度相遇虽然令人欣喜,但会不会复合却是个疑问。魔理沙已不再是以前的魔理沙,爱丽丝也不是以前的爱丽丝,之后会怎么样呢?没人知道。我喜欢这种不悲不喜的结果。
                      还想写咏唱的各种paro,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写完。


                      IP属地:广东13楼2017-08-01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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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别的作品时,时常会以「不可以,这不东方」来给差评,但代入到自己推的cp时就会「啊,真不错」
                        或许这就是偏心吧。
                        说回本篇倒是常见的题材,最后相遇桥段有些感触,虽然是发生在旁边人的事,时隔四年又三年想去追当年的那个她。
                        我对他说:首先你要知道这么久了人早就变了不信你回头看看是不是觉得去年的自己是个****,这里魔理沙是直接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聪明人,不,是我那朋友太蠢了。
                        然后:你这么执念放不下又接受不了其他人干嘛不干脆点去问清楚,要么死心要么是对方已经有对象了要么你能接受新的那个她呢,反正现在坐着也没事干,去追吧。
                        结果是对方有对象了,哈哈。
                        后续的话,嗯,聪明的流浪艺人会去扯清楚的吧,聪明的写作家也会想弄清楚的吧,是死心对方有对象还是又走到一起可以改天再议。
                        讲缺点,确定恋爱到分手来得太快了,从分手到结束也太快了,「两次相遇」略显不足。不过孤独的流浪艺人不怎么好写,着重写一下处过的几个对象?那不成了秒五了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01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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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兴奋啊我好兴奋啊好久没看到魔爱的文了,写的超好!感觉看了一部青春励志电影不得不好奇楼主都经历了些什么.....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02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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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兴奋的患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8-03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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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从微博那边过来的…!感觉这个文超棒啊quq励志感ummmm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8-03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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