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前半生,迟早都会一笔勾销。这个分水岭很难去界定,不一定非要是三十而立,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你仰仗的人生观价值观在那一刻,被全盘颠覆。
十三岁那年,一道圣旨下,我来到了世间荣极之地。这是我的幸运,也是一生注定的狭隘。那是我第一次瞻仰它,带着对皇权的敬重。我并不畏惧,临溪亭里,明亮的月色下,阿姐眉眼柔和,她的声音被夜风吹散,却久久在我耳边徘徊着:阿岳,我们一起走下去。而庭院里,常青藤越过墙头,紧紧攀援在墙壁上,末端之处延伸到墙底每一个缝隙里,在冬日里,坚韧而顽强。
这一年,我十五岁,她们喊我一声懋妃娘娘。昨夜月光,儿时梦话,好似都沉溺在了梦里。
梦醒花犹存,铁甲依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