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是在一阵寒意的侵袭下醒来的。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说不出,他只能察觉到此刻自己正被捆绑在一张坚硬的台面上,四肢被束缚,整个人呈现为“大”字形。
【我这是怎么了?】
疲倦的年轻战士尝试着扭动手腕,将自己从束缚感中解放出来,但这显然是徒劳的——绳状物捆得更紧了些,都要嵌进皮肉里去了——就连脚腕上的也是如此;即将凝结成半固体的寒冷把他牢牢包裹住,就好像是白胶一样黏腻,箍得赛罗喘不过气来,他努力扩张着胸腔,试图维持呼吸,但每一次的喘气都很吃力,并不是说空气稀薄,而是被那种黑暗里的压抑感折磨得几乎无力反抗;一种奇怪的能量场正在不断地掠夺赛罗的体力,使他维持在一种“不至于能量枯竭而死又无法逃脱”的状态,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只能勉强生存着。
他什么也看不见,是因为眼灯上被蒙了黑色丝织物。
他什么也说不了,是因为他被人强行戴上了口枷。
舌头勾勒起那枚圆滑温暖的橡胶物什,门齿衔着球体表面恨恨地啃咬,唾液无法及时地吞咽就只能任由它顺着唇边下滑。
不管是谁,敢给他戴这么羞耻的东西就去死吧。
。。。
【我这是在哪里?】
脑袋稍微偏转了一个角度,冰斧末端的尖角剐蹭金属板发出尖锐短促的声响,震得赛罗有些发懵,然而在空白期间,他只在乎自己身在何处,是否孤独一人;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只能听见小水滴顺着物体表面下滑,滴落在金属板面上激起的细微而清脆的声响,这让他感到害怕,有时候孤独才是最致命的,他甚至还在想,要是没人在乎他的处境,他又该如何自保——在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下;绵长的气息一点一点地释放出去,他努力让躁动紧张的心境平静下来,然后仔细感受周围的一切,坐以待毙是最为愚蠢的行为,所以他必须为自己考虑。
细密均匀的念力场以头部为圆心向四周漫溢而去,一片漆黑的意识底片上开始呈现出周围环境的雷达图,像是一块虚拟沙盘。图像上显示,赛罗身处一个不算宽敞的房间内,而且一览无余,除了身下垫着的那方金属台之外并没有其他器具,看起来像是什么囚禁室一样。
角落里似乎还有个人形,他就在那里站着,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只是呼吸声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重了,大概是在压抑什么过激的情绪。
赛罗突然想发火,因为他觉得很不舒服。
这种被人所掌控的感触真的好差劲。
虽然他没有什么力气了,但还是执意要作出动静,他想大声抗议,却只能发出一阵阵短促绵软的喘息,就像被束住蹄子的小羊羔一样。
这让他格外沮丧。
可是随后,大腿内侧突然被什么冷冷的东西给覆盖住了。
恐惧就像泄闸的洪水一般涌出来,赛罗开始不顾一切地反抗。
。。。
赛罗在他的手上。
艾塔尔加背靠着墙壁,双臂环抱在胸前,视线锁定在那抹红蓝色的身形上从未离开过。
脑海里梦寐已久的战士就这样毫无保留地仰躺在那里,四肢大开,线条挺实优美的躯体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晶莹的水泽,较大的液滴已经顺着侧腰的肌肉曲线下滑到了金属板上,滩开一小片一小片,像团簇的花一样。
他看着赛罗无力地扭动腰肢,晶莹剔透的计时器闪烁起时断时续的猩红的光,在幽暗的室内显得异常妖艳瑰丽。象征“能量之源”的计时器在艾塔尔加眼中,红色可远比蓝色要漂亮得多。
那是一个奥特战士表现出无助和虚弱的最好证明。
想想看赛罗在能量缺失的情况下无法抗拒求生的本能,难耐地拧动肢体,那具健美的躯体就在自己眼底下,如此诚实,刻意压抑的呻吟又是格外绵软,被掩盖住的眼灯里可能饱含羞愤和不自然流露出的请求。
简直令人亢奋不已。
艾塔尔加觉得自己大概产生了什么偏执的情绪。他很庆幸这个少年脆弱的一面能够在他面前展现,又同时担忧别的什么家伙也见识过这样的景致。
一种难以自制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油然而生,侵蚀着他最后的理智。
所以艾塔尔加跨步上前,冷冰冰的手掌贴在了赛罗的大腿上,刺激得对方打了一个寒战。
他细细感受着那名战士的恐惧和惊慌,这些负面情绪是滋养施暴者内心欲望的最佳养料。
艾塔尔加残忍地笑了笑,欺身压制住了那个不安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