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角都对迪达拉的态度不是很客气,在这段日子里他每天会过来一次,做的最多的事也就是拆绷带,再包上绷带。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几乎沉默,谁也不先行对对方说一个字。有时候,迪达拉看向角都的眼神,然后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风浪,与其说平静不如说是死气沉沉。
而其余的时间,上校没再来过。迪达拉很不幸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不可避免的,迪达拉向角都问起关于上校的行踪。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迪达拉先生?”角都的口气很不友好。
“其实你没必要那么记仇。”迪达拉有些泄气,“……看来我已经做到真正意义的‘与世隔绝’了。”说实话他很想念茉莉——特别特别想念。这段时间总是梦到她。
他的脑子里已经组成了一个矛盾问题:前提是他暂时不想离开这里,而他又特别想知道茉莉的情况,想知道她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钱花。在来这里之前,他连夜画了几幅画,然后拿到杂货铺去卖,那位老板考虑了半天才以大约30马克的价钱买下了它们——这钱可以解决两个人一个星期的吃饭问题。
在那之后,他在家里整整待了两天便拿着画出发了。茉莉一直在门口目送他离开。同时他不断回头跟她挥手,对她承诺不到两天他就会回去。
迄今为止他整整让茉莉等待了三天,他心里充满了不安,同时也有抱歉。
一切源于一种不负责任的任性。
他明白这一点,说明他的脑子还足够清醒。
他在下午的时候对角都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让上校先生将他的画买下来。
“你最好亲自跟他说。”角都漫不经心地回答,“跟我说一点用都没有。”
“我急需用钱。”迪达拉说,“而且我要尽快回去——我家里有一位女士,她每天都等着我。”
“你有家室?——我原本以为你是源于那种倾向而来的,先生。”角都似笑非笑。
迪达拉翻了一个白眼,“同性恋?噢,不,先生,我不是同性恋。”
他顿了顿,又说:“我的目的很单纯,我只是需要一些钱……”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敏感……”角都说。
迪达拉语塞。他实在不想和角都这样的人辩论下去,他不想浪费时间。他把话题拉了回来:“请让我见上校!”他的语气有些哀求。
“上校不会来见你——他要回柏林。”角都在这个问题上显得毫不犹豫。
“军医先生,你认为这样的游戏好玩么?”迪达拉无奈地笑着。
“这一次,我没有骗你的价值。”他带有迪达拉不敢相信的严肃。
“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动身?”迪达拉很快接了话。
“嘘——”角都的手指停留在唇边,“军事机密。”
“我需要从军。”迪达拉说,“请您帮我。”
角都愣了愣:“两天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听说有补贴,会送到家人手里,嗯。”
“普通列兵没有多少津贴……很遗憾。”角都笑道。
“我没有工作,靠作画挣不了多少钱,嗯。”迪达拉顿了顿,“至少……不是长久之计。”
“你的夫人看上去是亲苏的,她会让你去么?”
“生活所迫,没有办法。”迪达拉笑了,是很真诚的微笑。角都定睛看着他:“这是你真正的想法,先生?”
“是的。”迪达拉依然笑着。
“你需要去慕尼黑。”角都的眼睛依然没有任何情绪,他不太标准的德语从厚厚的白口罩里沉闷地传出来。
他解了衣扣,脱下白褂,露出一身完整的墨绿色军装。
迪达拉很认真地看向他的肩章,“我服从安排,中尉!”
TBC
万恶啊,迪达拉要去参加纳粹?!(众:还不是你自己写的!)
我错了…… 请你们相信, 小迪、蝎蝎都是善良的人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