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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访》对话杨丽萍:纷乱世界 我看到万物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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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8-15 01:51回复
    90年代打开电视四个频道同时在播我
    凤凰网文化:2000年的时候就选择了离开中央民族歌舞团?
    杨丽萍:对,也不是离开,我退休了,我到2000年,就属于退休,我们那户口永远是死的,我们那个工资是你死那一天都会发给你。我们是属于一级演员,他会照顾你,国家会照顾你,但你不要在那里,被照顾就会变得很懒惰,不要这样。
    我在二零零几年的时候,之前我有过很多经历,比如说我去过台湾,开独舞晚会,我在国内有晚会的巡演,那时候是非常年轻的舞蹈家,开独舞晚会,然后比较大胆,还是在摸索。
    凤凰网文化:还挺折腾的。
    杨丽萍:不是折腾,是通过一个舞蹈得到了一个自己,一点都不折腾,因为你每天演出都是一个挺精神的需求,而并不是折腾什么。我们觉得跳舞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事情,全国开独舞晚会,然后到台湾到国外去开独舞晚会,然后上各种媒体。我记得在90年代打开电视,频道几乎都是每天,因为我开独舞晚会被人家录下来了,然后他们就会在电视里,那时候没有广告,节目与节目之间的幕间休息就播我的节目,播我的舞蹈,有时候舞蹈播到一半断掉了,就栏目开始了。它是拿我的作品我的舞蹈作为一个幕间休息,所以最多的时候我每天看了四个频道在播我,然后我参加各种谈会、访问,然后又跟世界所有的总统,在上海有过一次,全世界的总统都几乎在那,给他们表演,然后什么博鳌,好多。
    然后到中南海、到哪里,任何的最高领导出现的地方我们都去演出,然后我们就很忙,就变成了一个知名度的扩散。再加上我不停地上春晚,我每次上春晚都是要求自己特别像《两棵树》,都要求自己。虽然他们给我时间很短,但是我的节目跟一个小品、相声很杂乱的一个晚会,不是不好,然后你的舞蹈跟他们是格格不入的,但是你还是坚持你的舞蹈,很纯粹,你越坚持越显得你特别,所以就变成了2000年以前我就有过那么多的充分表现自己的天地的时候,一个电视一打开四个频道都在播我。
    凤凰网文化:那时候看到四个频道都在播自己是什么感觉?
    杨丽萍:我没觉得,因为他们需要,但拍的不是太好,录像、角度。
    凤凰网文化:离开中央民族歌舞团是不是也是?
    杨丽萍:我不是离开,我本来就是云南人,就回来看我母亲,然后回来采风,做了《云南映象》。
    退休后没事干才去采风 其实为的是再感知
    凤凰网文化:对您采风的经历很感兴趣,听说您当时采风了15个月?
    杨丽萍:没有具体的,有时间就去,是有人去帮我计算的。其实我不采,我小时候已经相当熟悉了,我只是说没事干。
    凤凰网文化:自己会有一个规划的路线吗?
    杨丽萍:有,比如说我们藏族的晒佛节,比如说我们会卡在民族活动非常有特征有特点的时候过去,比如说西藏晒大佛的节日,我们就踩着那个点过去,比如说凉山彝族的火把节,我们就过去。因为会有个大荟萃,所有的人都会唱歌跳舞,可能会三天三夜。石宝山的歌会我们都会去,那个地方叫弥勒,祭火节我们也会过去,那个祭火节我们都经常去,只要一有我就去,去感受。并不是说我现在才来采风,小的时候我就生活在那里边,都存在,是再去感知,因为原来的状态和现在不一样。原来只是说去体验去寻找,融入进去,后来下去的时候不是了,是作为一个编导。我们要寻找到什么,什么东西有价值,什么东西在舞台上有表现力,用这个方法,让这个眼光不同,角色不一样。
    凤凰网文化:您刚才提到融合,您从北京回来之后怎样融入当地人?如何取得他们的信任?因为当时您毕竟是名人。
    杨丽萍:不需要,他们都很认定我了,我很吃惊,我走到最边远的地方他们都认识我。
    凤凰网文化:会不会有隔阂?
    杨丽萍:没有,他们都像贵宾一样地接待我,会对我特别好。每个地方都特别希望我能把他们的东西搬上舞台,都非常无私地奉献,不厌其烦地给你介绍,让那些老艺人给我配合,甚至把他们送到昆明来,他们知道我要把他们搬上舞台。
    凤凰网文化:您在采风途中比如看到那些优秀的少数民族歌舞或者文化,您会怎么保存记录下来?
    杨丽萍:其实这个行动是最早我和田丰老师(1933-2001,著名作曲家)一起,他是中央乐团的,他到云南来,他因为是个北京人,但他就会着迷。他到了云南他就觉得这些音乐这些歌舞都是才,是宝贝,所以他是首先去采集记载,然后把这些少数民族请到,当时搞了一个传习所,然后邀约我一起加盟,我也特别感兴趣,我们就一起,然后更多的是他主持。他的眼光也是很独到,虽然他是中央乐团的一个作曲家,但他会认知到哪些东西是有价值的,是有意义的,是经典的,所以我们这方面是志同道合,所以后来才有了《云南映象》。田丰老师他当初是把这个东西保留在一个学校里边,互相传承,保留住。我是把它搬上舞台,让人直接感受到,而不是关在一个学校里,我觉得这种歌舞本来就有表演形式的一个存在,其实舞台也是学校,新一代的人可能观念更新一点。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8-15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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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机取巧的人才会把原生态舞蹈模式化
      凤凰网文化:您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如果自己没有介入这些人的生活、没有把他们带到昆明,也许他们过着更为平静、简单、自然的日子?有的可能正是因为您的慧眼识珠而改变了一生,甚至整个家族的轨迹就此变更,过上了城市人的那种生活?
      杨丽萍:当然,你比如说像虾嘎,他是10年都坚持跳的,包括杨伍,这些都是长期把舞蹈视为自己的一个生命里面最重要的,跟我很像。他们不会放弃,反正他们已经跳了十年了,他们从村子里一直放牛的,他们也是为了一条牛,买一头牛来这里跳舞,是改变了他们的生命。他们在这里结婚了,生孩子了,他们可能远离他的家,但这些人只是两百个人,这个世界人太多了,两百个人改变不了哪一个。
      不存在,这个东西就像我一样,即便我到了北京我还不是一样,穿麻布戴绣花帽子,还是觉得不存在,看人的价值观了。我们也不能反对人家不喜欢这些东西,比如说这些民族离开自己的村寨到这里来,然后就变了,这个咱们管不到,他的精神没变。他穿什么咱们管不着,他精神没变,特别是他在台上或者他在学校里学习,是一个朝圣者信仰者的一个状态,我们会要求他们,老师就是要告诫一些懵懂的人。
      凤凰网文化:这些很原生态的演员你把他搬到舞台上之后,长年累月地进行训练、演出,会不会把他们的原生态的歌舞模式化?
      杨丽萍:不会,你看我每天上台,你们都不会烦,说杨老师跳得油啦吧唧的,不好看我不看了,不会,真正的舞者不会有你担心的这个问题,你说的那些是投机取巧的人。
      凤凰网文化:这种模式化后来就不会?
      杨丽萍:对,我们在这里守候,我们是守望的人,我们会告诉什么动作什么味道,就像厨师炒菜,好的厨师不可能越炒越差,他可能越炒更进步。菜炒得难吃了,那肯定这个餐馆就要倒闭,我们这个舞台就得关闭了,感受不到那种纯朴的感觉了,那种民族的特色了,他就不会来看演出,不看你演出他不来感受你,你还存在干什么。反正我们演了十年了,基本上是保持住了,以后还会继续。
      现代人不知祖先是怎么回事 找不到文化属性
      凤凰网文化:挖掘的少数民族的那些文化那些歌舞,可能因为搬到舞台上要众人去欣赏,也不是原汁原味的,也是经过您的设计改造过之后的。您经常提到“原生态”,原生态和不生态的界限在哪?
      杨丽萍:我们说的原生态是一种概念,一种态度,一种精神。什么是我们的民族,什么是我们的文化,什么是我们生命的状态,什么是我们的价值观,我们跟自然贴近,我们尊重自然,尊重生活,感受自然,我们保持我们的文化内涵和文化的特征,就好像一个蔬菜里你上了化肥和不上化肥一样,你是要一个纯的,我们基本上是原汁原味。除非我们因为台上没有太阳,所以我们要打灯,我们没有太阳,就做一个布景的太阳和月亮升起来,因为我们不是在草地上跳,那月亮很远,我们的月亮很夸张的,6米大,强化了自然和人纯粹的精神。有一支舞蹈叫《月光》,这就是给你一片月光,给你一片月亮光的,这些东西是非常美好非常原生态的,不是上化肥的。
      你没有太阳没有光,所以你就要打灯,这个东西就是你刚才说的舞台艺术的一个。我们的舞蹈、我们的歌、我们的服装都是原本的,特别是我们的舞蹈,都是从土地下搬过来的。只不过这个台上没有土,但是大家踏步的时候你感觉到你踏在土上,就像我每次跳孔雀舞一样,我每次跳舞都觉得我在一片森林里面有霞光万丈,然后我的翅膀羽翼这么美好,这就是艺术。
      你如果是在村子里跳,你能看到我吗?因为你们需要我们给你们,你们在现在社会里很烦恼,你们找不到文化的属性,你们感受不到我们祖先的东西,我们现在告诉你。之所以我们受欢迎就是因为我们让这些城里面的人,你们都不知道自己穿的牛仔裤吃着汉堡包,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怎么回事,甚至都不知道少数民族他们跟自然(的关系)。你们破坏了自然,你们做了很多,然后你们的工作很烦恼,然后你们要走进剧场来感受我们给你带来的。再文明的城市我们一去都会有观众痛哭流涕,为什么?因为他说原来我们民族的东西这么有感染力,而不只是芭蕾舞,不只是别的东西。那些流行歌或者是那些东西只是一个艺术的另外的一个门类,原来我们自己的东西是很有魅力的。
      杨丽萍:原来杨丽萍这种人她创造了一种舞蹈的样式,能让我在剧场里洗涤,让心灵安静,让人找到一个精神的一个回归,文化的一种认知,这些多么重要啊。不是你们这种一般的人认为的说这个民族舞蹈离开那个村子,就没有意义了,你错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我不把这种东西带到北京带到中央电视台,你们怎么能看到这个东西。中央电视台或者别的电视里都会是另外的东西,没有我们这种东西,我们给了你们一些,然后你们又给了我们赞美,你们给了我们生活能够吃饭,吃饱饭,然后我们吃饱饭再来跳舞,这就是生态食物链。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8-15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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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数民族在学汉人 他们扔掉的我就收回来
        杨丽萍:我坐在这里接受你的采访,是因为我知道你要对我一个精神对我们的文化对我们的舞蹈有所传扬有所认知,希望这期节目让我们传播出去,所以我就很宁静地坐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其实仅仅过了十年,像虾嘎那个村子都不存在了,就仅仅过了十年。
        凤凰网文化:已经消失了?
        杨丽萍:原来那个蘑菇房,拿树根当楼梯,我们进他们村子要大概走八个小时,没有路的。我们踩着树根当楼梯走到他们村子里,去看他们祭龙节,看他们跳舞,看他们穿着哈尼族衣服的老奶奶腰都直不起来还在跳舞。那个老奶奶已经死去了,我再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十年以后你再去看他们的房子,都变成城中村了,恰恰他们的鼓,他们的鼓就是一个三合板,握起来然后拿一个钉子钉的。我们这里的鼓还是那个古老的工艺,一棵树雕出来,然后带着皮的牦牛皮,用木钉给拽起来。还是保留了这种,包括乐器我们都保留了,他们现在的东西没有我们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因为他们也着急,我拿一个三合板一握我就能打响,何必去一棵树里面。原来做一个鼓要全村人出动,包括佤族人,拉木,全村的人丢鸡蛋,哪个鸡蛋在哪棵树底下不破,那棵树才能作为我们的乐器法器,很认真。
        然后那棵树还要全村人把它托回来,都是一个仪式,都是一种舞蹈,因为他们的生活形态就是这样,像大家的一件事,然后全村人把它托回来,怎么托怎么唱歌,全部都是舞蹈,就像音乐剧一样,然后拉到村子里,还有公鼓、母鼓,两个鼓,然后全村人没有什么工具把一棵树掏空,然后丢到泥塘里面,泡个一年左右,再拿出来,才能做乐器,就这么讲究。而现在……
        凤凰网文化:都只能在你的舞蹈里看到了。
        杨丽萍:虾嘎的村子都是一个三合板屋的,他们都没有耐心,他们也不想,他们说游客来看我们就赶快打打,挣点钱什么的。他们其实已经都丧失了,我们门口收的那些鼓,真的都是一棵树雕的,你说现在到哪去找。
        凤凰网文化:您是留住了这些文化。
        杨丽萍:我们就觉得是个宝贝,我们的鼓都是很认真去做,然后工艺请老艺人来,更多的不要让它变质。包括我们的歌舞,我们怎么唱歌我们怎么跳舞,我们的精神我们表演者的精神是什么,每天都像做一个仪式,对我来讲是这样,他们不一定。
        凤凰网文化:演员太年轻?
        杨丽萍:他们会忘记,你要告诉他们,让他们认知到这种人本的意义。这个东西都是一个,如果我们不帮他搬到舞台,村子里都没有。这些鼓真的,慢慢我们的鼓一打出来,包括田老师把它弄出来以后,把他寄存下来以后,他们觉得这个鼓很好,然后他们村子里又学回去了,又开始打了。特别是花腰的衣服,他们都不穿了,都藏在箱子里,都穿汉族的衣服,然后我就去收购他们的衣服,因为我们要演这个。他们就把箱子里最好的衣服,他们那个衣服要绣五年,单传给我们,几百块钱我们就买来了,八件套,很复杂的,要绣五年才能绣好。然后他们自己不穿了就卖给你了,等到我们在台上我们的花腰歌舞在台上一红火,到CCTV拿了金奖,然后花腰村子就轰动了。花腰人也觉得原来他们的东西那么受到人们的欢迎和喜欢,然后他们就开始绣,他们又开始穿上然后开始唱歌。
        凤凰网文化:如果不走出去的话,他们不知道这个东西是那么的宝贵。
        杨丽萍:对,然后他们学汉人,他们就不穿了,我们在台上是严格的按花腰彝的服饰去编,可能以后那些村子没有了,可能你还到这里来看才能看到纯正的。
        凤凰网文化:成了一个流动的博物馆。
        杨丽萍:我们也是搞试验,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会成功。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一个行为,热爱,然后至于是不是很有成效,是不是能够真正有用,能够挽救,这个东西太大了,不要去想。首先它是一个经典的东西,是一个艺术经典,歌舞的经典,是可以呈现出来,保留下来,然后给人们感知的,是有价值的。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8-15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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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时激情有时文静 是比较敏感的人
          凤凰网文化:我看您微博上经常也有一些照片,不管是生活照工作上还有饭桌上的,可能跟我们在公共场合见到您的那一面不太一样,您平常会有一些比如说搞怪、诙谐一点的样子吗?
          杨丽萍:其实还是属于性格多面的,有时候比较激情,有时候比较文静,就看情绪。比较敏感,是比较敏感的人,很多人说跟我不好相处,但是真正接触起来也挺随和。
          凤凰网文化:张苛(著名舞蹈理论家,一级编导)老师您还记得吗?
          杨丽萍:当然记得。
          凤凰网文化:他说您的最大优势就是敏感。
          杨丽萍:可能吧,我觉得对艺术家来讲敏感还是重要的,就像很多艺术家都有这个特征。
          凤凰网文化:您会模仿谁跳舞吗?除了大自然的事物或者动物。
          杨丽萍:有啊,小的时候70年代我们都模仿过邓丽君。
          凤凰网文化:她不是唱歌的吗?
          杨丽萍:70年代,她有些舞蹈,拿她的歌去跳舞。
          凤凰网文化:您平常做家务吗?
          杨丽萍:做啊。
          凤凰网文化:你也会做饭?
          杨丽萍:现在做的不多了。
          凤凰网文化:很贤惠。
          杨丽萍:小时候基本上是我做饭。
          凤凰网文化:你是家里长女,三个弟妹。
          杨丽萍:是,其实像我们这些人都是经过,我在跟年轻的舞者讲,我说我们都经过那些事件,比如说要算买牙膏多少钱,买菜票多少钱,然后跟人家,一分钱一分钱地数着。我们演了半天的出最多只有一毛钱,一毛钱做夜宵费,然后我们七八个人住一个房间,挤在一起,然后我们一个星期才有一次机会洗澡,我们都经历过,我们只不过是吃一点水煮白菜。
          凤凰网文化:那时候觉得苦吗?
          杨丽萍:不是,都要经过,现在王宝强,他也在回忆他吃方便面,很多人都经过,并不是说谁生下来就是贵族,家底那么厚。都很难的,都要靠自己一点点成长,我觉得只要努力会越来越好。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8-15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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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仙”是因为孔雀气质已到我骨子里去了
            凤凰网文化:您整个的装扮包括鞋子、头饰、包都非常精致新奇,这个是有专门的人给您设计的吗?
            杨丽萍:我周围有很多这种人,包括我的妹妹也是做服装的。很多有才华的民间的设计师,比如像就在云南那个地方就有像石头,还有广州的朋友也有像小方,大连有江玲(音),好多人给我提供服装,这就是我平时穿的。
            凤凰网文化:我们普通人或者常人,大部分人可能觉得您身上就跟孔雀是一样的,高贵然后很神圣,带有一种仙气,包括冯小刚说您是精是仙,肖全说您身上沾着仙气儿,您怎么理解他们说的这种“仙”?
            杨丽萍:我觉得跟我审美有关系,审美取向,特别是跳孔雀舞的人,常年去跳孔雀舞,就到骨子里面去了,这种气质,这种感觉就变得就到骨子里面去了。
            凤凰网文化:您平常会有像我们一样很疯狂的状态吗?年轻的时候会有吧?
            杨丽萍:没有,我从来都很冷静,我是根据角色,我在舞台上应该怎么跳应该怎么,也都会适当的。我是一个舞者,我有塑造角色的能力,比如演梅超风,要塑造,你看周星弛,生活中非常害羞,包括杰克逊,特别害羞,杰克逊特别怕外界抵御不了,他生活中是很弱的,他从小长大他也是这样,他一上台就会觉得那个不是他的,是一个他要寻找到的。
            凤凰网文化:您会对舞蹈以外的事情感兴趣吗?
            杨丽萍:我现在非常喜欢生活,比如说我喜欢看电影喜欢听音乐,从小就喜欢美术,看话剧,我涉及很多,就非常爱学习,爱感知,再差的电影我也会看,我会看里面的问题。
            凤凰网文化:喜欢看什么电影?
            杨丽萍:都喜欢,艺术片。
            凤凰网文化:您看过顾长卫的《孔雀》吗?
            杨丽萍:看过。
            凤凰网文化:怎么样?您也是跳孔雀舞的。
            杨丽萍:它跟孔雀没有关系,只是用孔雀隐喻生活。它描写的是70年代,很像,我们都是经过那个年代的,所以我觉得他描写得非常逼真。
            凤凰网文化:您看到那个孔雀最后开屏的那一刹那,有感受吗?
            杨丽萍:那个就是一个真实的,因为孔雀在生活中就是看见漂亮的东西它会来跟你媲美,就会开屏,求偶的时候它就会开屏。从我们少数民族的角度去看,跟顾长卫不一样,顾长卫就是城里人,我们觉得孔雀开屏就是一个很自然的现象。
            凤凰网文化:就很单纯。
            杨丽萍:它是美好,是一种灿烂,是一种精华,特别有意思特别美。你会非常兴奋看到它那个漂亮的行为,这是一个大自然的一个,是谁创造了、谁设计了它,你会去想那个。然后你看到孔雀开屏你会吉祥你会美好,就是一种精神,跟城里面的人就像皮娜的舞蹈跟我的舞蹈,就不一样,因为她的舞蹈就更多的是在文明世界里,在人性的里面,那种跟我不同。
            我们永远在歌颂太阳,觉得下雨了它应该的,它必须下雨,这是个自然现象。我们不会觉得下雨恐惧下雨不应该,下雨了会淋湿我,觉得是天赐,庄稼会长好,阳光出来了我们就温暖,不会觉得阳光是紫外线会灼伤你,不会这样去想,所以我的舞蹈跟他们的舞蹈就不太相同。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8-15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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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丽萍:但是我们自己也会被框住,你在你的工作里面、劳动里面无休止的,不想做的事你去做,因为你要生存。然后我就可能住在一个,一个地球的笼子里,或者在房子的笼子里。
              我出去演出不会主动要价 人跟人很难相处
              凤凰网文化:那您怎么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杨丽萍:很难去处理。
              凤凰网文化:在您的理解中,婚姻只是一种关系,一种契约,凭需要来取舍它的存废,不必太过纠缠,那人跟人的这种关系是否构成责任?可能这也是很多人不能像您这样达观的原因。
              杨丽萍:其实这些麻烦都是自找的,如果你想要得到,你就要面对麻烦,你就要去妥协。你要想,为什么人家说出家啊这些,非常清静,他就是这样,就是人们用一种方式去逃脱吧。让心灵得到一个,不要有欲望,讲的都是禁什么什么,我要禁止,不要贪欲什么什么,这都是人避开的做法。但是其实方法也很多,你即便在闹市里你也可以出家,你出家的方式就是大隐隐于市。
              杨丽萍:尽量吧,很难,在这个社会上很难,很难跟人相处,跟领导、跟同事,跟很多人都很难相处,很难。就是要以善待人,尽量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然后尽量不要索取,比如说兄弟姐妹,你给予别人的东西,你不要想他要夸奖你,说大家对我很好,这个不需要。即便她是你的妹妹,或者他是你的兄弟姐妹,你要去帮助她,或者她是你的亲娘,你去帮助她,你就不要想我们说你的好,给你一句好听的话,那这样的话,他不说好听的话你就很失望,你就会痛,其实原因自己知道。
              人要要找到一个爱的感觉,跟一个人相爱,然后那个人就会要求你,你就要有责任,所以你一般都简单一点,尽量去奉献,我的态度就是,基本上就是尽量去奉献。比如说我要去哪里演出,就按我的想法,我就会说我来演出,他问你需要多少钱,你的演出费多少?我说你出个价吧,我不会出价,你愿意出多少,我觉得合适我就去,不合适我就不去,就不会去给别人一个非常大的压力,你可以选择不去。
              凤凰网文化:您从什么时候有的这种体悟?
              杨丽萍:我就是从自然里学的,就是跟那些僧人学的,跟孔雀学的。我要是有个孩子我也不会说要希望这孩子,我不会强迫孩子做任何事。你看我对彩旗就是这样,我现在没说你必须要上学,你想学这个你就学,我会指导她,跟她谈,平等地谈,而不是一种强迫的,然后尽量地给予她,然后在她身上发现她,告诉她,让她找到自己,这个就是我的方法,这个很简单。
              凤凰网文化:就是返璞归真。
              杨丽萍:你跟某个异性在一起,你也不要去想他要给你什么,他得要爱你,他得回家吃饭。所以简单就说,他就不会觉得,你没有认我,甚至你下飞机你都不说你必须来接我,都没有要求。但是人很奇怪的,他特别喜欢你要求他,有些人是被虐待的。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8-15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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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网文化:有的人喜欢被需要的感觉。
                杨丽萍:所以这种人就是神经有点问题的人,你就不能跟他相处。
                我看到事情的真相 太多利益对我没意义
                凤凰网文化:现在有“出书热”,很多名人、艺术家会推出自己的写真集、自传、心得体会等方面的书籍,也颇受市场欢迎,您本人好像从未出过书,为什么?有这方面的计划吗?
                杨丽萍:出书的那个时间早了,20多年前就不停地有各种出版社,各种笔者找我说我代笔,出版社要出版。我看了很多,我挺喜欢看自传的,我最喜欢是邓肯的自传,还有杜拉斯的,喜欢这种题材,非常女性的,这叫什么?女权吧。
                凤凰网文化:女权主义,或者女性主义。
                杨丽萍:但是你要出书,就像跳舞是你擅长的,出书不一定是你(擅长的),出什么,有没有意义?你只是为了出一大堆书,然后不停地送人。
                凤凰网文化:只是为了市场。
                杨丽萍:或者让那个出版商得到他的一种,观众要找到的那个猎奇,那个很可笑的,那不是我们做的事情。
                凤凰网文化:您排斥这个吗?
                杨丽萍:我不是排斥,我看到事情的真相,都是太多利益的,对我来讲没有意义。我干嘛要把我的一些东西跟你去分享呢?我觉得这些东西,性格问题,我喜欢用舞蹈,用艺术,用精神跟人去交流,而不喜欢用一些这种,七七八八的这些东西。
                凤凰网文化:那您看微博会不会觉得有压力?就是心理上,觉得我要把自己的事让大众看。
                杨丽萍:我在微博里基本上是去谈一些感想,与人分享一种境界,生存的一些感知,生活的一些,跟舞蹈有关系,或者跟生命有关系,跟很多有关系的人去说,或者有些事件,动态,一些小动态。其实我觉得艺人也不要完全宅,也不要开放。
                凤凰网文化:有度。
                杨丽萍:该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关门,这个度,不要说什么都不是,跟这个社会隔绝,也没必要。之所以我从70年代,我所说的就是我们的思想,我们的价值观很落后,其实这就是本能,其实我们很多人是在绕圈圈,绕了一圈,然后最后回来,原来还是原点好。
                我们希望我们永远在原点上,世界再纷乱,再乱,你永远不去绕圈,你永远在最原点,你肯定要去慢慢转,最后还是这个地方,出生地是始发点。比如说建设我们的家园,建设的那么样了,然后最后发现我们拆掉那些老房子,就很多这个东西,其实我们都有预见,就《云南印象》也是有预见的,包括我们的价值观,包括我们对艺术的一种审美、品位。
                不要乱,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能你80岁都不会老,我说的是不会老化。肉体是肯定要衰老的,但是艺术的那种感觉,你时刻都有,因为我们东西本来就跟人有关系,不是空想出来的,所以什么事都会过去,过时。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8-15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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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和商业是一种生态平衡 种瓜必须得瓜
                  凤凰网文化:外界对您还有一个评价是“在商海摸爬滚打多年的并不天真的艺术家”,商业和艺术,最难兼容的两个事情,在您这里似乎得到完美的结合?
                  杨丽萍:我刚才说了,我们是在原点上,我们在始发点,我们也在终点,我从来都在这个点上,所以我是特别清晰地知道。在2000年以后,人们知道一个电影要拍出来一定是要有票房的,2000年以前就是谁爱票房谁不是艺术,你看现在人才明白。我跳《雀之灵》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这个舞蹈出来以后,跳出来以后一定是跟人有关系的,是人需要的,是可以买票来看这个作品。
                  所以我2003年演的《云南映象》一样,走到哪都是票房,从舞蹈门类票房上没有问题,这个是一种生态的平衡。你说我们一群人跳了半天舞蹈,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体力,我们跳舞是要花体力的,我们跳了那么多,我们感受到了,我们的灵魂有了寄托,然后我们跟人没有关系,这是欠缺的。就好像太阳出来没有用一样,我们太阳出来,太阳升起来一定是它跟我们每一个人,跟我们的宇宙,跟我们的地球是非常的相关。我们是舞台艺术,我们不是小时候的,在篝火边上自娱自乐,我们只要一进到剧场,我们就会是一个仪式,宗教,舞蹈宗教。人是要信宗,有信仰的,观众就是信仰,也跟我们一样信仰,所以他们来看我舞蹈,所以我们都是有信仰的人,就是舞蹈是我们的信仰。
                  所以从小就知道种瓜必须得瓜,种豆必须得豆,否则你种瓜干什么?你做了一部电影,花了几千万,然后你颗粒无收,这不叫生态,食物链都断掉了。
                  凤凰网文化:但其中可能还是一种商业化的资本运作。
                  杨丽萍:这不是商业,这就是一个食物链,是一个生存法则,因为人们不单是要吃饱肚子,灵魂还要吃饱。比如说我们在台上跳舞,观众灵魂没有吃饱,所以你必须是又要有精神的,又要吃饱肚子,这是个特别简单的,这不是商业,你们所谓说的商业那么简单,是一个生存的,简单的,自然界里面,小蚂蚁都懂的,小蚂蚁都要做自己的窝,然后把食物搬回去。然后它们也有娱乐、跳舞,它们也有大聚会,它们有很多仪式,都有,都是一样。所以不要说变成商业了,这不是,这叫一个非常和谐,很生态,我们活得很生态。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8-15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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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只是宇宙指甲缝里的小细菌
                    凤凰网文化:您是白族人,白族的民族特征上是这样吗?
                    杨丽萍:不是,它就是一个作品,就好像那个孔雀是舞蹈最好的作品,最好的题材,最好的主题,我觉得是这样。我认定它是最好的题材,我不会叹气,而且我觉得我能驾驭它,我津津乐道,让我自己生命充满了意义,每跳一次都是很美好的。
                    凤凰网文化:您每天管理那么多人。
                    杨丽萍:不是,我们有一个非常专业的团队。
                    凤凰网文化:白族是母系社会吗,您有没有母系大族长的感觉?
                    杨丽萍:我是这个团队的象征。
                    凤凰网文化:大家长。
                    杨丽萍:不是,象征,就好像一个村里面要有村干部一样。
                    凤凰网文化:那您为什么服务这个团队,有没有意识到可能会过分依赖您的个人品牌?
                    杨丽萍:我们都在看清事情的真相。
                    凤凰网文化:但很多人来这个演出,可能还是冲着“杨丽萍”这三个字。
                    杨丽萍:没有,这个演出,在这里演出我不演,是杨伍他们演。
                    凤凰网文化:但是很多人知道杨丽萍。
                    杨丽萍:没关系,我们第一个跳天鹅湖的人早就死掉了,死了两百年了。天鹅湖两百年,我们才10年,太早了,所以不要担心,最后发生的事情有必然和自然规律。就好像刚才又再说一遍,第一个跳天鹅湖的人已经早就死掉了,它是有规律的,那你现在还不是在看天鹅湖。第一个跳孔雀舞的人早就死了,发明孔雀舞的,民间的老艺人早就死了,所以我们互相还在延续,后面的生命会继续延续,不要担心这个事,这些太多余了。杰克逊都死了,不要说杨丽萍,他是他当时的传奇,以后还会有另外的人。
                    凤凰网文化:在大环境当中民族的东西有可能就被忽略了,您觉得您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杨丽萍:不去想,没必要去想,因为我只是一个舞者,就是热爱。然后另外的东西尽量地想得很简单,没想那么多。
                    凤凰网文化:那在您这儿有成功和失败吗?
                    杨丽萍:没有。
                    凤凰网文化:谈谈您的价值观。
                    杨丽萍:就是特别像自然里的。
                    凤凰网文化:还是要回归到自然。
                    杨丽萍:一棵树长大了,它长起来了,能让你呼吸到氧气,然后它给了你绿荫、清凉,然后它自己是靠着阳光,靠着大气存活。只要你不去砍它,人为地把它砍坏,它自己就会生长,然后这就是它的价值。但它为什么要长那么大,没人知道。你去问那棵树,或者问太阳,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光明,是我们要给你钱吗?你照亮我们,就这么简单,这就是太阳的价值观,月亮的价值观,包括一棵树的价值观。
                    我们人太复杂,其实我们就是一棵小草,你想宇宙有多大,我们根本就是一个小细胞,我在想。那天还在跟叶锦添聊,我说指甲缝里面的细菌用显微镜才看到它,在指甲缝里,它怎么知道我这里呢?它一辈子也不可能到达这里,它不会爬到这儿来,它就是指甲缝里,因为太小了。我们在这个宇宙里面,你知道宇宙的边在哪里吗?你找不到,你可能知道地球的边,但你真的不知道宇宙的边在哪里,真的是一个未知的,就是那个小细菌的概念。脚指甲缝里,它真的不知道这个是宇宙的边缘,人的边缘,其实我们就是生活在宇宙里的一个小细菌,太渺小了,太过眼烟云。
                    我们用光的速度都找不到宇宙的尽头。然后我们好好在这里,然后我们认为我们,一个生命最多一百年就逝去,然后再生长,世纪永远在更替,从发芽、开花、结果、掉叶子和下雪,然后再发芽,都是在轮回。太短了,人的寿命太短了。所以这么多东西我就不想去想,因为太没用,我的价值观是什么?不想去把它说清楚,或者用文字说清楚,就我怎么去比喻这么一棵树,或者太阳。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8-15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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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跳舞不再是个人角度 而是人性角度
                      凤凰网文化:练舞的人非常容易弄伤身体,您有没有?
                      杨丽萍:没有。
                      杨丽萍:像我的这种舞蹈,我是根据自己的身体条件,不是老师要求我,老师没有要求我说你必须把那个做到身体的极限。我自己做的东西都是跟我自己很适合,我能转十圈我就转十全,我不会转十二圈,有能力达到转十圈,那我的腿能抬到这儿就抬到这儿,我不会去太多去要求自己。尽量地把大自然的那种,很多人本来的神韵那种东西,其实这些东西也有魅力,很技术的东西可能会一下子很多人鼓掌,但是很有魅力的东西,很内在的东西它会很有嚼头,慢慢地让人去体会,就会很有记忆。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8-15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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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网文化:会不会去看自己在台上跳舞的录像?
                        杨丽萍:看,经常看。
                        凤凰网文化:看自己十几二十岁跳舞,是什么感觉?
                        杨丽萍:我觉得不同,就像婴儿一样,他在母亲胎盘里的那个感觉跟他出来的,跟他成长,他的每一个成长期,都不一样的。舞蹈也是,你18岁跳的舞蹈和你现在跳的舞肯定不一样,体验不一样,散发出来的味道不一样。
                        凤凰网文化:您觉得自己十几二十多岁跳得怎么样?
                        杨丽萍:挺好,挺朴素,挺质朴的。
                        凤凰网文化:您从13岁开始工作,到现在,浮浮沉沉,在世面上“混”过那么长时间,经历和看到过那么多事情,几十年的生命体验,在您的舞蹈中有怎样的阐释和表达?
                        杨丽萍:那个舞剧,就是《孔雀》的舞剧,这个舞剧我就是站在人的角度,不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是站在人类、人性共通的角度去做这个舞剧。
                        凤凰网文化:那你人生最好的时候呢?
                        杨丽萍:我都不去想,我很烦去想。
                        凤凰网文化:您曾说您认为跳舞最好的年龄是50岁,这跟大多数人的观念不一样。
                        杨丽萍:不是,是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不同,作为一个舞者心越远他越有感知,越丰富。但是他不一定能跳,他80岁了都跳不动了,他的思想飞起来了,他的理解力很好,但是她的肢体已经不能跳了。
                        凤凰网文化:还会再上春晚吗?
                        杨丽萍:没想,一般我上春晚都是人家来找我。
                        凤凰网文化:今年冯小刚邀请您了吗?
                        杨丽萍:没有。
                        凤凰网文化:您上春晚的次数总共有十几次吧?
                        杨丽萍:我也数不清了。
                        凤凰网文化:好像您每上一次春晚,您的舞蹈作品都会成为经典。
                        杨丽萍:也有不好的作品,在我的舞蹈里算不好的,但是在春晚里还是行的。
                        凤凰网文化:为什么春晚好多年都出不来一个舞蹈经典?
                        杨丽萍:才能嘛。就好像你作为一个作家,每个作家都是大师,都是好作家,有的人可能写了一百本书也没人买,有的人可能就一本书。
                        凤凰网文化:您现在喜欢看什么书?
                        杨丽萍:我现在比较喜欢看禅方面的,禅。我比较喜欢看像艺术概念,就是叶锦添那种书,就是艺术家自己探讨出一种,认定出一种流派,或者是一种美学的,我们觉得都是搞艺术的人就会很注重这个。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7-08-15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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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8-15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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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命很简单 就是拿刀割你的时候你疼我不疼
                            凤凰网文化:您信命吗?
                            杨丽萍:不是信不信,就好像特别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拿刀割你的时候我不疼,就拿刀割你,你疼我不疼,我没感觉的,但拿刀割我我有感觉。为什么他割你我不疼呢?为什么割我才会疼呢?这是一个特别难解释的,可能有的人还在胚胎里就死去了,对吧,有的人可能只有一个月的生命。
                            我那天碰到一个我认识的朋友,他的孩子是15岁,比彩旗大一岁死去了,得脑瘤死去了。你真的不知道你哪一天,你能掌握你出生,但你掌握不了你死,每个人一生下来就面对恐惧,面对死亡。就好像杰克逊他跟我同年,他不就是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天死的,她还要准备开演唱会呢,皮娜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肺癌,6天就死去了。
                            凤凰网文化:皮娜·鲍什说我为对抗恐惧而舞蹈,您呢。
                            杨丽萍:我为生命,不一样,角度不一样。
                            凤凰网文化:我看很多人采访你。
                            杨丽萍:我不恐惧,我觉得恐惧没有用,所以就不恐惧,坦然地面对,你真的不知道你哪天死。
                            凤凰网文化:您的舞蹈里有没有某种对抗性?
                            杨丽萍:现在还没有,但是舞剧里有,舞剧有矛盾,舞剧是讲人类的事情,不是讲我,讲我们整个人共同的一种视角。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8-15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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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有自己的剧场 化妆间像山洞衣服挂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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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丽萍:我们有两个团队,一个团队是负责巡演,就是我这个团队,另外一个团队就天天在这里演。然后我们没有自己的剧场,我们最好的时候是在昆明会场演了七年,然后我们就搬到这里,我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剧场,不是这样的一个空间,我的梦想的那个剧场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它好像是个挺自然的环境,想象的,不管是外表,里面,它好像到处都是石头,到处都可能是,反正就是那种很自然的,就不是这样一个传统的剧场的样式,会改变。然后我们负责巡演,他们负责定点演出,然后将近有200人吧,生活就是靠我们演出,完全靠演出,新演员的话有一些助手,老演员的话他们就谈恋爱了,就同居。
                              凤凰网文化:吃饭也是大锅饭?
                              杨丽萍:没有,他们是自己,满街都是吃的。因为没有自己的,有剧场的话一定有食材,最便宜的食材,最好的宿舍,最好的排练室。我们想象的排练室是,都看得见植物,外面都是植物,是玻璃的,是透明的。
                              凤凰网文化:全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
                              杨丽萍:对,然后我想象的化妆间像山洞一样,然后有流水,衣服都挂在树枝上,有些植物,反正就很美好。我跟那个设计师整个讲,他眼睛一直眨,我说需要壁垒,就是要烧火的,很美好,其实不需要花多少钱,只是一个想象力和手工的,不要整齐划一的那种建造。
                              凤凰网文化:看您那个《云南映象》已经演了十年,是不是演员都换过好几轮了?
                              杨丽萍:有的人是十年都留下来了,有的人是走掉了,有的很年轻,换过来的,要排练,其实很费体力,他们很辛苦的,跳得很辛苦。
                              凤凰网文化:在很多物质诱惑下,怎么留住这些演员?
                              杨丽萍:没有,我们这里边待遇还是不错的,比市歌舞团,省歌舞团待遇也好。可能他们硬件好,就他们可能会有食材、宿舍、排练室,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排练室。
                              凤凰网文化:以后会有的。
                              55岁开办首届杨丽萍国际舞蹈季
                              凤凰网文化:谈谈您最近的一个动态,就是首届杨丽萍国际舞蹈季,谈谈这个舞蹈季是怎么样一件事情?
                              杨丽萍:季节嘛,就好像是一季一季的,它不是一个比赛,也不是一个什么欢乐的节日。它可能是一个感觉好像是这个季节是这样的一个风格或者这样的一个舞蹈的展示,另外一个季的时候就好像春夏秋冬一样,一季一季的。
                              杨丽萍:我们云南有音乐节,雪山音乐节,然后在丽江,李亚鹏他们搞的那个音乐节,也是属于音乐这方面的,我们这是舞蹈方面的。
                              凤凰网文化:当时怎么会想起来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这个舞蹈季?
                              杨丽萍:这个也是我们的团队想出来的,还有很多媒体的朋友。他们觉得《云南映象》已经十年了,好像人家都认为云南是歌舞之乡,所以在云南没有这么一个舞蹈的节日、舞蹈的季节,是一种欠缺。这其实也是个实验节目,其实我们都不是太清晰怎么主办,这么一个很复杂的一个节日,比如说像一些国际的舞蹈团队,他们都要过来,就是要选定他们怎么跟他们接洽,都很多麻烦事,都是一个试验。
                              我觉得国际舞蹈季实际上想的就是不要光说我们国内的这些舞蹈,因为国内的舞蹈已经有了荷花杯、桃李杯或者CCTV那种比赛,我们做一个就是跟国际上的一些接轨。其实我们经常去参加韩国的、美国的,我都去参加过,很早以前,他们也是接纳我们这种东南亚的,代表东方的。
                              我们在云南那个地方我们有自己民族的东西,风格性很浓的,要把一些国际的一些优秀的、经典的或者是非常有想法的、创造性的、或者带试验性的,就方方面面在这个舞蹈季里面让它都有一个展现,这样的话就不会单纯是来一个荷花杯比赛或者是CCTV比赛。
                              凤凰网文化:会不会把它打造成一个国际上都享有盛誉的舞蹈盛事,叫“杨丽萍杯”?
                              杨丽萍:我们这里面有一个环节,就是青年的优秀舞者选拔,我们是第一届,而且我们没有声望,我们是第一次搞,所以我们这个品牌我们这个节还没有一个更高的认知度。得经过很多年,像戛纳电影节和世界上这些很有名的舞蹈节和舞蹈比赛,都是将近四五十年的一个磨砺一个经验才会成熟,我们不可能刚生下来就面面俱到,不会的,肯定是要经过很多的。我觉得是个很年轻的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得成长,他至于成长到是不是非常好非常健康,这是我们希望的,至于他真的成长成什么,那是一个希望,那是一个要经过历史经过时间的考证,也不要太乐观,希望是希望。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7-08-15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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