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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平儿刚从药铺抓完药,正拎药包走着,迎面撞上易家千金,易小雨。平儿摔得四仰八叉,正想骂人,一瞧对方穿着不俗,知道惹不起,正想开溜,却被喝住。
“你就是那场纵火案活下来的小痞子?”
梁小冰一脸鄙夷,本只一心想出门散心,见他正是方九义子,心想,认一捕快当义父,应该蠢不到哪去。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
“有个问题想考考你,你若答出来,这就是你的,否则,你可得赔本大小姐一双新鞋。”
路面泥泞湿滑,梁小冰踩到水坑,鞋面有些润,平儿吱了一声,算是应下来。梁小冰张望四周,见没什么人关注自己,弯下腰俯耳道,
“有什么法子,能让一个下人,呃,一个下人对自己主子忠心不二?”
她本是想问有什么法子能让青衫喜欢自己,但又觉得,凭他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委实没资格喜欢自己,自认聪明的将话问得极其隐晦。
平儿沉吟片刻,告诉她一个施粥惠恩的法子,还说,众人吃了嘴短,法子一多,总有她受用的。还没等梁小冰缓过神来,平儿夺了百两银票,拼命狂奔,又怕被偷又怕被抢,死攥手心,握成拳头,一口气跑回衙门,中途愣没休息片刻,足足三条街。对于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而言,已然是极限。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8-23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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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刚跑回衙门,便见方九在院里练剑,又快又乱,更像在发脾气。平儿虽才八岁,然早早经历过多人情世故,比起同龄,更擅察言观色。一边喘气,一边怯生生望向他,脸不能更臭。平儿甚至疑心,自己只要一开口,不论说什么,都只有抗雷的份。
    方九收了剑势,什么也没问,只是让平儿进屋吃饭,屋内一片狼籍,平儿下意识追问,
    “大姐姐呢?”
    方九碗筷一放,冷着脸,
    “不许提她!”
    平儿从来没见他这样失态,差点吓哭,却故作镇定,刚想说一百两的事,见他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悄悄藏进衣袖里,扒着饭,整张脸快埋进碗里。
    “赶明送你入学堂,也该识文断字了。”
    “不用。大姐姐都说了,往后,她教我识字,我替她买药。我都算过了,这样一来能省不少银子,肯定不耽误义父娶媳妇。”
    “不许提她!”
    条件反S般,调门又高几分,补充道,
    “再提不许吃饭!”
    平儿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睛,小声道,
    “可我已经吃完了。”
    刚想躲开方九要打自己,却一扭头,给绊倒了,心里又怕,身上又痛,一下子哭出来,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哭的!不许哭!”
    平儿抽噎着,不敢哭出声响。
    “玩去吧。”
    方九软了语气,缄默盯着屋内一片狼籍,一点胃口也没有。平儿没在屋内看到一丁点关于墨瑶的东西,认定她是被气走的,小心翼翼道,
    “义父,我帮你把人追回来吧。”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8-23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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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方九知道平儿是真心不想看自己不痛快,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和墨瑶这剑拔弩张的关系。
      平儿断断续续的抽噎,
      “义父您干嘛呀!?平儿只想有一个家,怎么,怎么就那么难。。。”
      说着说着,又委屈地哭了。
      方九一言不发,收拾完屋内一片狼籍,见平儿还哭,拍了拍他肩膀,
      “还有半个月就是你生辰,说吧,想要什么,到时候都买给你。”
      平儿哭累了,停了,边抓个梨吃,边思考,
      “那就让大姐姐当我一天义母,你们怎么样我不管。。。”
      还没等平儿说完,方九就瞪他,那眼神妥妥的“再乱讲就揍你!”的意思。
      平儿做个鬼脸,又身子一缩,眼睛从双手指缝往外窥,多少有些畏惧方九这威胁性十足的表情。
      “这样,我教你练剑,你不是一直想学吗?”
      方九摸摸平儿的头,算是安抚。平儿高兴地直拍掌,欢呼雀跃,
      “好呃!这样,平儿就能保护大姐姐不让人欺负了。”
      方九苦笑,得,彻底绕不过去了。还没说什么,平儿一通好有道理的吐槽,
      “是谁让我跑腿买药?是谁让我聊天解闷!?嘁,喜欢还死不承认。”
      说完赶紧溜,方九无奈地直摇头。心想,难道真要向平儿解释他们的真正关系!?那不就等于承认父亲当年的错!?那件事是他唯一的污点,而现在,方九也迷茫,不知道如何弥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8-25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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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青衫出现在约定地点时,茫茫一片的芦苇荡附近,四散飞扬的柳絮。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那日,我与方九酣战,正要分胜负,你却出现了。真不知道你想帮谁。”
        墨瑶并未理会他的埋怨,丢起石子扔向湖里,一颗又一颗,涟漪不断。
        “不要管我的事。”
        她似乎想起那日绣球的事,不禁冷笑道,
        “最近才看出来,你还有吃软饭的嗜好。”
        青衫担心她站悬崖上会摔下来,仰头望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急着解释,
        “那天我看到你了,我以为你会。。。好了,总之都是我的错。我没答应亲事,易府的人押我去了衙门,我受一顿鞭伤,这刚刚才出了衙门。这一身伤,还不够证明吗!?无非我。。。无非就是想。。。。”
        墨瑶听了这话,没有一丝喜悦。打从到龙城第一天起,她就没想过活着离开,所以才把青衫的沉疾移到自己身上。
        青衫的出现,并不在她计划内,一时间,似乎出了变故。
        “所以说,你会帮我?”
        “是。”
        “哪怕去死?”
        “对。”
        青衫满脑子想的都是何时与方九再战,报这顿鞭子的仇。下手够狠的。
        “和易小冰保持好关系。”
        “什么?!”
        青衫有些懵。
        “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就是这种程度。”
        “那疯女人她。。。”
        “你帮不帮?!”
        “知道了。”
        看着青衫讪讪离去的背影,她喃喃道,
        “亏得有易府,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发走。”
        她暗暗地打定主意,她不需要任何人帮。
        青衫几乎是累倒在回易府的路上,让易小冰捡个正着。
        易小冰暗忖,多个下人,解闷耍着玩也挺好。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8-25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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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易府。
          “这是请到府上的戏班?”
          易小冰漫不经心嗑瓜子,席坐着除了自个儿爹娘,还有一众姨娘。自己的位置并不显眼,奶妈连连点头,
          “张员外的公子花钱请的戏班。”
          张易两家是世交,如果不是因为易小冰的病,恐怕两家早已结成姻亲。两家大人闹得水火不容,张容却顾念青梅竹马的情份,还记着她喜欢看戏。当了京官都不忘请她看戏。
          “真难为荣哥。”
          易小冰早早退席。几位姨娘争风吃醋,实在懒得看。不知不觉走到马厮,挑出一匹叫风儿的俊马,牵着绳,将草凑到它嘴边。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事。往常不高兴,变着法的训下人,现在,也没这兴致。倒是马倌,一瞧她不开心,吓得七上八下。唯恐她折腾自己。
          这匹风儿吃完她手里的草,戛然而止,不再迈步。易小冰叉着腰,
          “连你也要惹我心烦!”
          说完便蹬上马背,挥开鞭子想跑几圈,捎带着训服它。
          风儿性子烈,前后腿不停弹跳,易小冰被摔下马,一闭眼,心想肯定得摔出个好歹来,节骨眼上,却被牢牢接住。
          “是你。”
          易小冰掸去衣角边沿上的尘土,挥着鞭子的手垂下来,她绕过一圈,仔细瞧他。
          “我都差点忘了,你已挨过衙门一顿鞭子,怎么,又限巴巴跑来,还想吃姑奶奶我一顿鞭子不成!?”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哟,敢情你是来赔罪的!?行!陪本大小姐喝酒去!”
          她拉着他就往外跑。青衫真心觉得,这疯丫头身体这么好,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
          酒窖。
          易府酒窖都是三十年以上的陈酿。绍兴花雕酒,山东女儿红,江南竹叶香,这些寻常人眼中的珍品,在这都算稀松平常。
          青衫本心里觉得窝囊,又不想倾诉,不想一开坛,倒与她拼比酒量。
          “别人都是不高兴才喝酒,你一个大小姐,有什么好不满足?”
          “大小姐!?无非吃穿好了些,徒有虚名,有什么呀。”
          易小冰瘫坐地上,面颊绯红,指着门外,
          “他们都说我是石女,无法有后。没人医得好。荣哥,做了京官,眼界高了,几年都不见,不回来才好。还有你,你一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没有就算了,还拒婚,还当众在府上拒。杀你的心都有。。。”
          她狠狠朝他肩上一捶,又继续喝酒。
          青衫艳羡地瞧她,至少,她还有个倾诉对象。
          不多时,易小冰就吐了,胸前湿了一大片。青衫脱下自己外袍,替她换上。
          这大白天二人如此冒然出现,肯定招人非议。青衫走到另一个角落,迷迷糊糊打起旽。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8-25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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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奶妈找到易小冰时,她刚在酒窖醒来,浑身一股酒气。
            “大小姐,你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哎。。。”
            雪色襟衣还贴身穿着,长衣长袖,易小冰褪下外面的衣袍,实在不懂怎么什么人到了奶妈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喂!赶紧起来。”
            奶妈用脚挨了下青衫,没好气地赶他离开。
            “奶妈,深更半夜你让他去哪?”
            她揉揉惺忪睡眼,打着哈欠,直起身子,拍拍有些发麻的腿,
            “留他做我仆人,反正缺个解闷的。”
            奶妈没反驳,带他去了下人下榻的地方。
            一个大通铺,横躺七八个下人,压根也没多的地方让青衫躺下。
            青衫也不恼,坐门外墙根,闭眼休息。奶妈也不多言,只心想,看你能撑多久。熬不过,总会自己走人。
            翌日。
            易小冰带着青衫去逛庙会,正值节气,到处都是人。
            易小冰存了心思想捉弄青衫一番,瞧着人多,顺了东西放他那里。青衫拎着大盒小盒胭脂水粉,满头大汗,未曾察觉。
            “抓小偷!”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方九寻着声迹找过去,在易小冰附近停下来,
            “现在,你们一个个都要受检。来人,搜!”
            他本是带人巡逻,维护治安。
            “东西在这。”
            梁小冰从青衫手上的锦盒上拿出银袋。
            “来呀!带走!”
            “喂,你都不问问。。。”
            “人脏并获,有什么好问。”
            事主妇人走近一看,认出易家千金,想到自己男人还在人家府上当长工,忍了下来,
            “误会误会,没丢,没丢。”
            梁小冰把钱袋扔地上,与方九怼上,
            “开个玩笑而已,犯得着一本正经抓人嘛!?”
            青衫坐附近一面摊旁,瞧着热闹,当看戏般旁观。
            “走!”
            方九臭一张脸,心想,最好不要犯我手上,不然有你好看!
            待方九离开,易小冰张望四周,才发现青衫正坐面摊那。
            她走过去坐下,一把端过小二刚上的面,放自已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说完便呼啦一顿吃,青衫没解释,挤出笑,一脸“你高兴就好”的表情。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8-25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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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那是个极不真切的梦,方九惊醒时,已是一身细密的汗,伸手轻拈,闰氵了皮肤,直抵指骨。
              他似乎是看到了她,但不确定,始终隔了层层轻纱般的雾。雪地湿冷,他朝她走去,似乎说着什么。既使面对面,他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感觉是她。他正说着什么,她忽然,捅向他。
              鲜血漓漓,痛觉沿伸四肢百骸。
              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要出事。
              趁夜,方九回了衙门。师爷房里的灯还亮着。
              “方九,你回来得正好。”
              “有事?”
              “平儿出走了,你瞧他的信。”
              说是信,一个字也没有。只画了半块切好的西瓜和药包。
              他知道,平儿是未知墨瑶下落,寻人去了。他就知道,从庙会连夜赶回来是对的。
              可他身上,还有平安符。那道符,是为她求的。
              “龙城三十多家客栈,都让人寻遍,也无果啊。会不会被贩子给。。。”
              所以,她应该是有心,藏了起来?
              “没人拐他,放心吧。”
              他语气肯定。趁着夜色,他沿街道寻去。
              刚出衙门,有叫花子递给他一张纸条。
              “你是方九?”
              “你怎么知道?”
              “反正有人让我把它交给你们捕快。”
              说完,叫花子一拐一拐离开。
              仿佛梦魇,那个声音始终纠缠耳骨,久久不散。他惊醒前,听见她说,
              我恨你。
              方九有些乱了阵脚。那纸条所指位置,是他家。
              几个时辰后,他站在自己家门前,然后,目睹一场火灾。
              他在现场,拾到一只耳环。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8-25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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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方九将母亲尸体送入停尸房,心情之沉重,自不必提。
                他知道她自己会出现,那是种微妙的感觉,所谓亲人间的心灵感应,他想,不外如是。
                果然,她带着平儿现身衙门。
                “你还敢回来?”
                他问得咬牙切齿。
                “这几天,我和大姐姐一直在一起。”
                她望向他,
                “随你怎么想。”
                她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立在他面前,看他情绪起伏变化。
                他撼着她双肩,红着眼,斯吼,
                “你倒是冲我来啊!”
                她笑,透着他看不懂的复杂。
                “义父,您不是从小教我,但凡凶手,最忌留下罪证。所以怎么可能。。。”
                他充耳不闻,一个冲动,死死掐住她颈项,
                “我要你偿命!”
                她气息越发赢弱,他松手,她似枯叶般,跌落地上。他抱她,入了屋,放至床上。
                “可惜了。还以为能逼你杀人呢。”
                “你。。。”
                他停住动作,毛巾停在她额间。
                “心里对我,恨不得我死。这样好看的表情,可惜,恐怕,没什么机会能看到了。”
                她声音虚弱,仍是笑着,那眼神,似有层坚冰,透不出善意,凉得刺骨。
                “到底是不是你?”
                明知没有答案,他忍不住还是追问。
                良久,她垂眸,
                “你信么?”
                他沉下心,重重跌落,仿佛踏实下来,似自言自语,
                “不是就好。”
                “你凭什么信我?”
                “因为你是。。。”
                平儿削好苹果,走过来,
                “大姐姐,吃吧。”
                话题,戛然而止。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8-25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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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瑶睡了过去,平儿说这几日倒没有咳血,可是面色仍苍白得吓人。
                  方九熬药,听着,默不作声。
                  平儿还告诉他,她人很好,给他买了新衣新鞋,面料虽不名贵,但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已经很知足了。
                  “她,还说过些什么?”
                  “没了。喔,她听说,我不是您亲儿子,只是收养的孤儿时,愣了下。我还以为她会夸您呐,结果什么也没说。诺,那是大姐姐亲手做的纸蜻蜓,我削的竹篾,买的纸,她勾兑的颜色,裁出图来,是不是比市面上的那些好看许多?”
                  方九瞥一眼挂墙上的纸蜻蜓,嗯了一声,一脸忧心忡忡。
                  “你们可真奇怪,大姐姐也时常你这副表情。是你们都放了贷,收不回钱么?”
                  平儿说着,将买好的早点呈一份,递他面前,这时方九才发现平儿手指包扎着。
                  “手怎么了?”
                  “嘿,没事。就是想学切菜,没拿稳刀。”
                  方九拆了纱布,原想换一块,重新消毒,毕竟已有些尘埃,应该包扎得有些时辰。
                  方九倒吸一口凉气,伤口之深,差点伤了骨头。方九一点点重新包扎好。
                  “对了,有件事大姐姐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
                  “什么事?”
                  “师爷他。。。之前大姐姐住衙门里,你还记得吧?至少我偷偷见过两次,师爷他想轻薄大姐姐。一次大姐姐熟睡,我装狗叫,躲房梁上,一次他和大姐姐说话,手一直搭她肩上,那双眼睛,透着那种光。”
                  “你怎么不早说?”
                  “大姐姐不让,她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方九眉头皱得更深,禁不住饿,之前已经一天没吃什么了,这会随意吃两口垫肚。未了,将药汁逼出来。
                  平儿又补充道,
                  “师爷那人,本来就色眯眯的。你这次一去庙会,我就找她去了。不过这几天,没见过它。”
                  平儿很认真地端详桌上的耳环,又补充道,
                  “我想起来了。那次,在这屋里,你去巡视街面。师爷端药进来,说着话,手搭她肩上,那次,她梳妆台上放着这耳环,被师爷给顺走了。”
                  “你亲眼看见的?”
                  “你亲眼看见的?”
                  “肯定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以前在这屋住着,就有,一离开,就没了?肯定让人顺了。”
                  方九吹凉着药,白他一眼,
                  “没亲眼看到就只能是有这种可能。况且,单凭这个也治不了谁的罪。”
                  平儿喝着豆浆,吃着油条,咕囔着小声埋怨,
                  “义父要早娶了人家,哪会横生这许多枝节!?”
                  方九一拍他小脑袋瓜,喝道,
                  “再乱讲撕了你的嘴!行了,我巡街去。”
                  “等等,呆会师爷来怎么办?大姐姐人事不醒,我怕。。。”
                  “她不是说,她的事不关我的事吗!?干嘛管她!?我又捞不着好!”
                  方九扫眼屋外,又盯着平儿,平儿瞬时心领神会,
                  “你去吧。大清早给你买饭,我还嫌累呢,回屋躺会先。”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屋子。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8-25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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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方九本下意识想引师爷现身,可一出屋,发现附近槐树树枝抖动,人应远去。师爷是断不会武。那抹熟悉的身形,他想起之前那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和墨瑶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几次三番前来?
                    方九有些困惑。正此时,验尸的马六出了结果,火灾前,人就已经死了,是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他跑去验看一番,正是见血封喉。那是她防身的毒,抹在指甲上,平儿提过。
                    凶手会是瑶吗!?方九内心忐忑难安。他又回到家,灰烬之处,什么也未曾留下。许多次,他都想哭出来,但他难受得已经哭不出来。他无数次回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提醒,凶手不是她。
                    而另一头,平儿被人从身后偷袭,倒下。那黑衣人走到床前。
                    “为什么?”
                    青衫知道他们有仇,却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留下证据。见血封喉不够,还留下耳环。这次,她下令,他执行。
                    “方九太重感情,这是他最大的破绽。亲人枉死,他一定方寸大乱,无法冷静分析。如果可以的话,用我这条命,换他身败名裂,没什么不舍。”
                    青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立在那,如一尊雕塑。良久才开口,
                    “如果你死了,我。。。”
                    “你?当然是娶易小冰,过你的日子。”
                    墨瑶支身坐起,倪一眼昏过去的平儿,倘若不是这碍事的小鬼,她本计划自己动手。
                    瑶频频咳嗽,见屋外有一人影晃荡,使个神色,青衫猫在房梁上。她仍旧坐倚床头,瞧着师爷打外面闯进来。
                    师爷四十多,搓着双手走近她,一脸荡漾,
                    “小姑娘可真美呐。”
                    双手在她肩上游移,一张嘴在她颈上蹭。青衫刚想扔暗器,却止住,因为,她将手,放进师爷的上衣兜里,那是----一包足以毒死上百条人命份量的见血封喉。
                    不动声色做完这些,她便开始反抗,柔弱的声音,惊醒了被打昏的平儿,也让另一个衙差闯进来。
                    瑶只是哭,边哭边系好锁骨上的系扣。
                    “师爷,你这可不太好。。。”
                    衙差说着,将师爷推搡一旁,正想敲笔竹杠,方九却回来了。衙差一心虚,赶紧一脸正义,
                    “师爷他可太过份了,我和平儿可都看见他。。。”
                    “看见什么呀。平儿是他二人的私生子,衙里早传开了,不然这女人凭什么住他屋里!?一个不洁的女人,未婚失贞,骨子里不知道多。。。”
                    方九一个巴掌,拍飞师爷一颗牙。
                    “他,他刚还说我,我若不从他,他就毒死我。药,药该在他身上。我有没有说谎,一搜便知。”
                    “搜!”
                    衙差赶紧搜师爷的身,师爷一时百口莫辩。被衙差押下去。
                    一出好戏。方九拍了拍掌,冲瑶。
                    “你防身的毒,怎么会在师爷身上?”
                    瑶看着他,悠悠道,
                    “那样一个爱占便宜的蠢材,本就该死。不过,你可以把我交出去。我,无所谓。”
                    方九扬起手,真想给她一耳光,好让她清醒,别玩火自焚。两双眸子对峙,未了,他只黯然,手垂了下来。
                    “迟早我会查出一切。”
                    “可,我不就是你心里的凶手吗!?”
                    方九有些乱。他避开她的眼睛,她却忽然握住他的手,
                    “要抓要快呀。”
                    她笑笑,打量他,迅速抽回手,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如果,如果凶手真是你,我,我一样会抓。”
                    方九走到屋门口,心情才平复一些。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8-25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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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8-25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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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青衫刚离开衙门不久,便在半路遇见方九。
                        他看着他,仿佛恭候多时。
                        方九抽出剑,青衫并未接招,只是退让。
                        “出手!”
                        青衫无谓笑笑,只抽身以轻功,退得更远。
                        “有证据就抓人。”
                        方九剑一掷,刺进树内三寸。
                        青衫有些纳闷,在屋内梁上,自己已经屏住呼吸,如何被发现呢!?他尚不知,方九听到了心跳。方九耳力,向来极好。
                        “她揽下罪责,就是因为你!”
                        方九说着,抽出剑,刺向青衫,一时杀气腾腾。
                        这话惹怒了青衫。他至少,说对了一半的事实。另一半,她是想方九先入为主,
                        误判冤狱,自毁前程。
                        她要的,一开始,就是玉石俱焚。
                        刀剑相搏,青衫忽而想起她的话,她说,他的命,她没决定要之前,谁也没资格取走。
                        撇下一把尘土攻去,趁其不备,青衫遁离。留下一肚子火的方九,冲进衙门牢里。
                        里面关着师爷。
                        “方九,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方九拿起烫红的烙铁就往师爷身上烫去,疼得嗞牙裂嘴,求饶不止。
                        “又不是妇道人家,哪那么爱嚼舌根!?”
                        胡乱烙一通,又挥剑砍断师爷双手,盯着一滩血溃,方九俯耳,
                        “你千不该,万不该,打她主意。”
                        方九有些乏,坐下冷冷看师爷求饶,手上把玩着见血封喉的小纸包,一脸严肃,
                        “这毒药,可是在师爷身上搜到的,人证物证俱在。师爷,你还是画押吧。”
                        “我没杀人,没有。。。”
                        方九绷紧手上草绳,绕上师爷颈处,狠狠左右牵紧力度,咬着后槽牙道,
                        “那就畏罪自尽吧。”
                        牢里安静,有些湿冷。方九收拾完一切,若无其事地离开。
                        方九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独自呆在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呆了很久。他开始,有些不认识他自己。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一切,朝未知方向开始改变。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8-25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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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我爹从京城请来了名医。”
                          易小冰在听雨轩听着京戏,居高临下的雅座,她回头看青衫一眼,没头没脑问一句,
                          “你不好奇这大夫医术如何?”
                          “大小姐都说京城名医,自然不会差。”
                          易小冰望向楼下众人,个个都看戏都入了迷,鲜有闲聊。
                          “还说是名角,也不怎样嘛。”
                          易小冰是个戏痴,对唱戏的角,比常人挑剔许多。
                          “要不,换一家?”
                          青衫提醒道。易小冰点头,大步流星而去,丝毫没有大小姐的稳重。青衫若非知道她家世,还真以为出身草莽。
                          两人一前一后,边走边说话。
                          “你都不知道,那药多难喝,我差点隔夜饭都吐出来。”
                          易小冰一脸嫌恶。没有回应,她停下步子,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你听到没?!”
                          青衫回过神,从袖口拿出一纸包,打开来,取出一块小小的冰糠,递给她。
                          “呀,你竟随身携带,可真有心。”
                          易小冰笑得明媚。这样的柔和,他想起以前,很久以前。他曾这样哄一个人喝药,这个人,曾看他练剑,为他拭汗。也曾这样笑过。
                          很久很久以前,他养成随身带糖的习惯。他曾以为,日子会平淡下去,直至死亡。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芙蓉楼。
                          方九是在半夜醒来。
                          “有心事?”
                          床上的娇女翻身看他。印象中,方九极少来青楼,即便来,也只是听听琴声,眺望窗外的雨声,抑或夕阳。
                          “九爷不说话,是默认了?让奴家猜猜,为案子?为仇?听说九爷丧母不久,如何也不该来青楼。”
                          “话太多了。”
                          方九开口,他翻过身,平复繁杂的心绪,又淡然道,
                          “知道太多,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
                          那娇滴滴的声音忽然掩嘴窃笑,轻轻道,
                          “姐妹们还打趣,猜九爷有断袖之癖呢。九爷,怎么就不曾找媒人提个亲事呢?”
                          不多时,便没了说话的声音,转而成了无边呢喃春色。
                          天未拂晓,方九便离开了,他始终皱眉,不懂,也不想懂,到底在烦恼些什么。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8-25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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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7-08-2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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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7-08-25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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