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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魂·误佳期】庄生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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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青梅竹马线有感,写个小短篇。


IP属地:江苏1楼2017-08-24 16:57回复
    我觉得甄成是爱姚秀的,故而想要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结局。


    IP属地:江苏2楼2017-08-24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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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 丧
      临近黄昏,下起急雨。
      伏在书桌上小憩的甄成被一个雷惊醒,肩膀上披着的外衣顺势滑落下来。
      他伸手拢了拢,隐约觉得自己睡着之前这件衣服还挂在屏风上,来不及细想,因为有个声音远远地喊了过来。
      “少爷——不好了——姚家小姐过世了!”
      他手上力气一松,衣服掉到地上。
      满身是雨水的仆人在门槛绊了一跤,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斋。
      “姚府传来消息,姚家小姐……去了。”
      甄成疑心这只是自己睡着时,做的一个荒唐的梦。
      他与阿秀的佳期在明天,就差这么一天。
      他开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阿秀是怎么死的?”
      “说是心疾。”
      “胡说八道!阿秀一向身体康健,从未有过什么心疾的毛病!”
      “可……这不是我说的,是姚家人说的呀。”
      仆人搓着手,十分想立刻远远逃开——少爷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府上红灯笼都已经挂好了,到处都装饰成了喜庆的颜色,做足了一切迎接新妇的准备,光是鞭炮就买空了京城的大小铺子,谁知道那姚秀小姐却偏偏在这前一天……唉,红颜薄命啊。
      仆人等不到少爷发话,不得不得开口了,“咱府上这些,是不是该,撤了?”
      “……换上白布。准备伞,我现在去姚府。”
      “现在姚府还未发丧呢,少爷您去是不是不合适?”
      虽说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到底还差了一日才成亲,现在么……这身份上就很尴尬了。
      “什么合适不合适!”甄成被“发丧”二字刺激到。他与阿秀自幼相识,又是未婚夫妻,在他心中,阿秀早已是他的妻子,如今,却倒是成了“不合适”的人了!
      窗外暴雨如注,电光如龙,像是要把小小的书斋倾覆掉。
      甄成攥了攥拳头,顿生凄凉茫然之感,心中千头万绪,痛不可抑。


      IP属地:江苏3楼2017-08-24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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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 梦
        从姚府回来,甄成大病一场。
        昏昏沉沉中,他梦见三年前的春天自己初次上京,在生元胡同里赁屋居住。阿秀的爹姚宏远邀请他去姚府上赴宴,他到了才知道是家宴,心中又高兴又疑惑。
        原本甄家与姚家都只不过是乡间的小户人家,日子一般清苦。两家人来往密切,想着亲上加亲,就给他与还在襁褓中的阿秀订了亲。
        那之后不久,姚家夫人给姚宏远捐了个山城的小官,姚宏远独身前去赴任,路遇山贼,大难不死后,反而因为剿匪有功升了官,居然又瞒着发妻在京城娶了官家小姐。
        姚夫人忧虑伤心而死,姚宏远写信给阿秀让她进京。阿秀拧着不肯去,后来族里逼迫她,她到底还是来认了爹。
        阿秀成了官家小姐,他却依旧只是一介寒生。上京来,既是赶考,也是为了来履行当年的婚约,只是姚大人一直待他疏离,只字不提当年的约定。
        “阿成,你来早了。”
        甄成对迎出来的姚秀笑了一笑,“阿秀,怎么是你迎客?累不累?”
        “我是专门等你的,这是家宴,没什么客人。”
        姚秀领着他一路穿过影壁水榭、花墙回廊,甄成有意落后半步走着,却冷不丁差点撞上前面的少女,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走那么后面做什么?上前来。”
        “这……有些不合适。阿秀,你我理应避嫌。”
        “避什么嫌,以往一同下河摸鱼的时候你不说避嫌,现在假撇清什么。”
        甄成感觉脸有点热,“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已经长大了。”
        姚秀不说话了,直接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拽到自己身边,“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我想要和你走在一起。”
        “嗯,都听阿秀的。”
        姚秀看着甄成的笑脸,问:“那件事……你和我爹说了没有?”
        “……自然是说了。”
        “爹他怎么说?”
        “我委婉提过,但是姚伯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阿秀,你现在身份贵重,可以找到更好的归宿。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同你说,不如你我之事……”甄成记得阿秀会在与他成亲的前一日横遭不测,那么是否没有与他的这场婚事,她就能长命百岁呢?虽是如此想,虽是明知在梦里,那“就此作罢”的四个字却沉甸甸压在舌尖,怎么也吐不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出来。是不是爹他和你说了什么?”甄成心中微微一荡,因为姚秀悄悄勾住了他的手。穿着华服的姚宏远出现在回廊尽头,看着二人。
        “筵席就要开始了,阿秀,世侄,入席吧。”
        姚秀点了点头,悄悄对着窘迫的甄成笑了一下。
        姚宏远面无表情,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甄成小声道:“阿秀,伯父看到了,你快放开。”姚秀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指,满意地看到他因为吃痛而皱起眉,然后才松开手。
        吃完饭,姚府请了戏班子来唱戏,是唱的《西游记》中唐僧受封御弟一折。甄远无心听戏,一直看着空缺的主位。姚宏远此时湖边去醒酒,但甄成知道唱完这出戏他就会回来,然后阿秀会当众提出两家人的婚约,他勃然大怒,但又不得不答应下来。
        此时台上刚刚演到唐僧未出世前,他爹陈光蕊赴任逢灾被艄公杀害,那艄公冒名顶替了陈光蕊,又占了他新婚妻子温娇。扮演温娇的花旦正在凄凄切切地唱着自己的薄命遭遇,甄远当初听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再却也听不得这类红颜命薄之词,恍恍惚惚连姚宏远回来了也不曾意识到。
        阿秀站起身,端起酒杯道:“女儿敬爹一杯,祝爹青云直上,松柏长青。”
        甄成大惊,却来不及阻拦了,姚宏远喝了这一杯以后,姚秀笑嘻嘻道:“待我与阿成完婚后,这样的机会就少了,女儿再敬爹一杯。”
        姚宏远目光如刀,口中在和姚秀说话,看的却是甄成:“啊,好得很,好得很啊。到底是女大不中留,阿秀,你想好了?”
        甄成明知道她会死在与他成亲的前一日,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反正是在梦里,索性把心一横道:“伯父,阿秀是在和您说笑的。其实我不日即将返乡,还这些时日叨扰了。”
        “阿成,你说什么?”
        姚秀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眼睛红了。
        “呵呵……阿秀,你冒我的名请了他过来,就是为了此时逼我履行你和他的婚约吧。可惜,你的小情郎似乎并不怎么领你的情啊。怎么,事先没通过气吗?还是说……他移情别恋了?”
        姚宏远说到“小情郎”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古怪,倒像是切齿痛恨的样子。甄成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脑中有个什么念头电光火石一样闪过去,太快了,他没能抓住。
        “是不是你威胁他了?爹……你说,是不是?”
        姚宏远道:“放肆!我平时宠着你,是不是宠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的!”姚秀拍案而起,和姚宏远怒目而视:“你当初抛下我娘和在襁褓中的我,还是阿成家接济的我们,现在你飞黄腾达了,难道就要翻脸不认人?!哦,我忘了,你早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娘和我,你早就不要了不是吗?”
        姚宏远倒是并未因为这一番话而更加生气,他用奇异的眼神看了姚秀一眼,“阿秀,我接你到京城里来之后,难道待你不好吗?”
        “爹,你待我是很好,可女儿总是要嫁人的。”
        姚宏远不知为何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他指着甄成,“……那好,我同意你们的婚事!只是,你不要后悔才是。”
        “我绝不后悔!”
        “阿秀……”甄成看着眼前因为生气而满面红晕、生机勃勃的少女,又想起了她躺在棺木中,面色僵硬青白的样子,生生从梦中痛醒。


        IP属地:江苏4楼2017-08-24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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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 杀
          他满身大汗,看着灰色的帐幔顶端出了会儿神,唤来小仆。
          “是什么时辰了。”
          “公子,卯时刚过一刻,香烛祭品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祭品?”甄成不记得自己让人准备过这些。
          “公子病糊涂了?您昨日特意嘱咐小的,今日是甄老爷的整十年忌日。我寅时刚过就把老爷的牌位擦了一遍,就等您去上香了。”
          甄成愣了一会儿,病中昏沉,他一时竟无法肯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说过这些话,不过,爹的忌日的确是在今天。他上京时也把牌位和一些旧物一并带来,就是为了方便日常祭祀。
          “你给我去把爹灵位边上的那卷手书带过来。”
          “少爷稍等。”
          小仆腿脚麻利,很快就把一本书拿了回来。甄家家境贫寒,甄父平生唯一的乐趣就是钻研相面,偶尔还能借此赚个零花。他每次替人相完就会把结果记下来,以供日后对比。
          甄成年幼时常见父亲摆摊,姚父出远门时他还曾极力劝告对方此行大不利,后来姚父果然遇上山贼剪径,险而又险地逃出生天。甄成记得,那时消息传来,父亲还大惑不解地说,“不应该啊,不应该,这应该是个必死之劫,怎么会……”
          甄母啐他,“这话说得就和你盼着人家死一样!就不许人家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瞧瞧人家现在官做得多好,说不定就是因为化解了这一劫,否极泰来。”可甄父对此始终耿耿于怀,自此再也不替人相面。
          甄成怀念地想着这些往事,摩挲了一下蓝色的封皮,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笔迹凌乱,可以想见甄父写的时候必然心绪不宁,“……姚兄天庭有痣,妨身之兆,一生不宜远游,远游必有灾祸。”在最后,他又用浓墨写下了“错!错!错!”,触目惊心。
          甄成看着看着,心中越来越狐疑——姚伯父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痣啊。
          可让爹如此耿耿于怀的事情,总不至于弄错。
          窗子响了一下,把他从沉思中惊醒。他走过去把被风吹开的窗重新扣上,恍惚间觉得那个明丽的少女还会像以前一样,故意躲在窗下吓唬他,每每被他发现了,就隔着窗户对他灿然一笑。
          他扶了扶额头,有些迫切地重新入了梦。
          这次梦见的依然还是姚府家宴的那天,姚秀在前面快步走着,她总是学不来大家闺秀的莲步姗姗,压裙子的环佩叮咚作响。他偷偷看着裙摆翻飞间偶尔露出的绣鞋,秀气极了,就像她过于敏感的内心,总是藏起来,不给旁人看见。
          “阿秀,你走慢些,我有话和你说。”
          姚秀停下来回过身,花窗透过的日影照着她裙子上的海棠,明暗斑驳。她在这一刹那美得不可思议,美得就像下一刻就会化作青烟,消失在空气里。
          “什么话?”
          “你记得你小时候你爹是什么样的吗?”
          姚秀蹙起眉,很明显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问:“他在我还没记事的时候就离家了,这你是知道的。你比我大三岁,问我倒不如问你自己了。”
          甄远说:“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爹他——”
          甄远止住口,因为他看见姚宏远已像上一次一样,一身华服站在回廊尽头。或许是因为他久居上位,一双眼睛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望着人时就像能够一直望到人心底。
          “见过伯父。”
          姚秀回过头,“爹,您怎么在这儿?”
          姚宏远道:“筵席就要开始了,阿秀,世侄,入席吧。”
          姚秀点点头,想要伸手过来拉甄成,甄成心中一凛避开了她。
          他始终记得她是怎么死的。若是没有那场婚事……是否她就不会在不久的将来,化作棺木中的一捧艳骨?
          “闹什么别扭。”姚秀有点生气。
          “阿秀,其实我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这里我始终住不惯,这次来,也是想要顺带向你和伯父辞行。”
          “你说什么?!”姚秀陡然提高的声音惊动了前面的姚宏远,他扭头看了二人一眼,笑道:“阿秀,和甄成闹情绪呢?”
          姚秀气鼓鼓的:“爹,阿成他——”
          甄成急忙握住她指向自己的手指,“伯父,您误会了,阿秀怎么会闹情绪呢?其实是我说要离开京城,她有些舍不得小时候的玩伴罢了。只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您说是不是?”
          姚宏远说:“哦?世侄不打算长居京师吗?我前些日子,刚向吏部打过招呼,这次的孝廉名额,可有你的一个啊。”
          现实中甄成的确顺利被举了孝廉。但是此时在梦中他却心中一阵寒似一阵,看着姚宏远干干净净的额头,再看他的笑意,总觉得无处不古怪,“多谢姚伯父的好意了,只是我无意于此,只想在田舍间做个安乐翁。”
          姚秀露出像被人打了一个巴掌的神情,她上上下下看了看甄成,扭头就走。
          姚宏远笑了笑,替她说:“世侄见笑了,有什么话,等吃过饭再说不迟。”
          又是味如嚼蜡的一顿饭,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登场,甄成踌躇片刻,决定还是去找姚伯父把事情问清楚。
          姚宏远此时正站在荷花池边吹风,听了他的来意,道:“噢?你爹曾给我相过面,还留下了记载?这件事……时间太久远,我有些记不清了。”
          甄成道:“当时我爹还劝过您不要出远门,因为‘天庭有痣妨身’,您真的不记得了?”
          “这是记错了吧,我天庭并无什么痣。”
          “是的……所以,小侄才觉得奇怪。可是家父没道理会记错。”
          姚宏远转过脸,看着荷花池的景色,远处戏台上的温娇凄凄怨怨地哭着自己被杀害的丈夫,水汽与一股孤清的凉气萦绕在二人身侧,他道:“贤侄,你上前来,看看我额头究竟有没有痣。”
          甄成上前去看,姚宏远保养得宜的脸上别说是痣,连黑点都没有一个,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一股大力一下子掀翻到了水池里。
          姚宏远看着在水里挣扎的甄成,脸上还是笑着的:“听阿秀说,贤侄不会水?看来这是真的。”
          “伯……父!”甄成呛了好几口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姚宏远要杀他?!为什么?!
          “你爹相面倒是很准,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也是个短命鬼?”
          甄成在水里死命挣扎着,无奈喊不出声音,意识的最后,他似乎看见阿秀跑了过来,姚宏远换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指着水里的他说着什么,拉着阿秀不让她下水救他。


          IP属地:江苏5楼2017-08-24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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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 变
            甄成猛的从梦里惊醒,因为窒息的痛苦而剧烈喘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人不是阿秀的爹!那人不是姚宏远!
            他掀开被子,想要立刻冲出门去,被门外的冷风一吹,又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那是……一个梦而已。
            仅仅凭借一个梦,就指称一位朝廷大员被人冒名顶替,谁又会相信他呢?
            阿秀她,也是因为撞破了这个秘密才被杀害的吧?只要想明白了这一点,一切以往若隐若现的线索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早就怀疑了,阿秀根本不是死于心疾。世上只有一种毒,能让人产生类似于死于心疾的假象,那就是百日红和桂圆混合后产生的毒素。
            阿秀死前,曾经因为生病不愿意喝药,姚宏远在与他闲谈时不经意提起轻云散月方,并教他在里面加入百日红中和药性,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姚宏远处心积虑想要置阿秀于死地。
            百日红与桂圆混合生毒一事世人知之甚少,唯有当年山城中,那一伙强盗曾用此毒。姚宏远当年路遇盗匪,居然全身而退……如今看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全身而退,真正的姚宏远早已死在赴任途中,有个山贼却顶替了他的身份,风风光光活到了如今!
            所以,阿秀必须死,因为她并不是假姚宏远的孩子,甚至还可能成为他身份彻底暴露的隐患!所以,他不愿看到自己与阿秀成亲,因为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曾经在青龙寨中落草为寇,很有可能见过当年的假姚宏远,又与真正的姚宏远相识……
            想明白这些事,甄成出了一身的冷汗。
            假如让“姚宏远”知道自己已知晓了他的秘密,恐怕自己也不能逃脱他的毒手!
            他向后两步,坐倒在椅子上。屋角悬挂的灯笼不知为何“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滚了一圈,撞到了床脚——那是去年元宵节,他与阿秀一道去城外时买的花灯,甄成有些漫无边际地想着——只是那时一起看灯的人早已不在了。
            他按着疼痛不已的额头,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姚秀的笑语声,定了定神,却什么也听不到。
            “阿秀,是你吗?”
            一片寂静。
            他想自己真是有些疯了,被真相搞疯了。
            模模糊糊间,他再度站在了姚府的回廊上,姚秀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着,“阿成?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失魂落魄的?”
            “阿秀!你没事?”甄成一下子抱住了她。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好好的,发什么疯?”姚秀推了推甄成,没推动。
            假姚宏远出现在了回廊尽处,一袭华服。
            甄成以如今的心境看他,才发觉他目光阴鸷,可恨以往竟不曾察觉,他放开了姚秀,姚宏远开口道:“你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姚秀道:“爹,阿成是病了。”
            “既然病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姚宏远下了逐客令。
            甄成当即告辞,转身就去敲了登闻鼓。
            帝王彻查此事,假姚宏远的身份彻底暴露,姚府抄家,假姚宏远的妻子与一双儿女则得以免罪。对真姚宏远之女姚秀,上谕发还一半家财。
            梦的最后,甄成陪姚秀去山城替真正的姚宏远收拢尸骨,重新安葬。
            山城的细雨中,他们二人同撑一把油纸伞,他问姚秀,是否怪自己揭露了此事。
            姚秀只摇摇头,怅然一叹。
            一叹,将甄成从梦里叹醒。
            他惘然片刻,小仆推门进来,“少爷,您该去姚府了。”
            “什么?去姚府做什么?”
            “您这几日不是都会去姚府给姚小姐看方子的吗?明天虽然是您和姚小姐成亲的大喜日子,有些不合规矩,但您也是会去的吧。”
            甄成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怎么回事?自己又回到了成亲前一日?
            不是阿秀被姚宏远毒死的那个现实,也不是姚宏远被他揭发身死的梦境……这里,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可以肯定的是——阿秀此时还未死!
            但若是不快些赶去阻止,或许她马上就要喝下那碗汤药!
            他霍然站起,书桌上的杂物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同时一个人旋风一样卷了进来,扑到了他怀里!
            “阿秀——?!”他吃惊到嗓音都有些颤抖,阿秀此时不应该待在姚府吗?又怎么会跑到他的家中?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姚秀在他怀里咬牙哭泣着,哭到浑身颤抖。
            “阿秀,阿秀,你怎么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甄成就再也没有见过姚秀哭了,难道……她也知道了什么?
            姚秀说:“阿成,我做了三个梦……”
            窗外,春光正明。


            IP属地:江苏6楼2017-08-24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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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江苏7楼2017-08-24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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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W 我觉得可以!游戏里最开始还怀疑过甄成(毕竟妹妹结局说的那么暧昧)…后来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感谢楼主写的HE结局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8-2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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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很好


                  IP属地:新西兰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9-03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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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很多人说甄成是渣男 君月那线不是说甄成当她是妹妹对她好 她误会了以为有情最后自己石乐志啊 如果是甄成撒谎 最后何必保护女主到被杀死→_→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0-22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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