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梁国城墙(上)和春秋梁国故址碑石(下)
(一)题 引
2013年年8月某日,与几位兄弟“饮茶”聚会,谈到我夏阳梁氏起源,虽知地处陕西韩城,但一直无缘到实地考察,未能到祖先发源地谒祖寻宗,未免有点遗憾。于是共同相议,不如来一次寻宗之旅。一拍即合,决定9月初出发后,随即上网查阅有关资料,计划行程路线,上网订购机票。
9月4日上午10时,我等六位老兄弟在广州机场起飞,经过两个半小时飞行,安全在咸阳机场陆,随即乘坐长途汽车直驶韩城东去。一路上浏览八百里秦川大地,车至韩城地界,几位老人心情开始有点激动,举起相机,频频对着窗外拍照,高粱玉米,深沟塬地,景色与南国截然不同。
啊!古梁旧地,我们回来了!
到达韩城汽车站,已经是接近下午六点了。由于对当地交通情况欠了解。正当我等似有茫然感觉之时,一位中年男子过来问我们是否需要交通用车。我们见他面相老实,于是与他交流,他开的价钱使我们十分满意,表现了当地人淳朴友善之风,决定以后3天都乘坐他的“7座面的”,第一个难题交通工具因此而顺利解决。这位中年男子就是以后替我们开车兼向导的高师傅。
晚餐在一家小食店解决,品赏一种称为“腊汁肉夹馍”的东西,并标以“瘦而不柴,肥而不腻”为卖点。虽不合粤人口味,但不竟是老祖宗故地之物,我们还可以大口大口地饱食一餐。
晚上下榻银河宾馆,房间宽敞,价钱相宜,并有宽带上网设施。不要以为互联网是青年人的玩意,6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团”中,就拥有3台手提电脑,能否上网是我们关心的重要内容之一。
(二)老城访古
在广州话里有“入屋叫人,入庙拜神”之俗语,指的是国人的基本传统礼仪。9月5日,我们游韩城第一站,就是礼拜韩城护城之神城隍爷。城隍是“剪恶除凶,护国保邦,监察幽冥,保安黎庶”的神灵。愿神保佑六老此行,事事如意,出入平安。
韩城城隍庙位于城区东北隅,占地1.56万平方米,庙始建于明隆庆五年(1571年),明万历五年(1577年)扩建,后多次重建。该庙坐北朝南,平面分四道院呈“十”字形,以山门、政教坊、威明门、广荐殿、德馨殿、灵佑殿、含光殿等构成南北中轴线。庙中所有建筑构架均采用彻上明造,梁架仍保留叉手,前后檐多用“大额”,山面用阑额和普拍枋。歇山顶收山较大,形制古朴,规模之宏大当属国内少见。
庙中有多副堂对联,其中“举善到此心无愧;行恶来斯胆自寒。”读来神清气爽,想我等千里而来,为的是崇宗念祖,当有神灵与祖先保佑也。
城隍庙前是东营庙,并与著名的韩城文庙贯通。文庙总建筑面积为8100平方米,整个建筑为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庭院宽阔,格局规范,结构严谨,显示了我国民族传统建筑古朴、凝重、雄浑的特有风姿,被誉为镶嵌在韩城这座历史文化名城上的一颗璀璨明珠,是迄今陕西保存最好,规模最大的孔庙。1957年5月31日被韩城县人民政府公布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77年列为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韩城博物馆之所在。
文庙不开中门人们进出只能从东西两侧偏们通过。偏门墙角立有一块“文武百官军民人等至此下马”的石碑,足见人们对孔圣人的尊敬。
走进韩城文庙,这里建筑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所发散出来的浓郁文化气息,令人强烈地感受着历史文化在此沉淀的氤氲;走进韩城文庙,这里珍藏的秦砖汉瓦、金石碑刻所记录下来的悠久历史渊源,令人深刻地领略到历史文化在此走向的纵深。
博物馆里收藏的石刻石碑林立,其中的“梁奕西襟”者原是古韩城西城门额石,是明崇祯十三年砖砌城池时题刻。因城池之西是南北横亘的梁山,宛若天然屏障,又取《诗·韩奕》中“奕奕梁山,维禹甸之”之意,是说城池西靠梁山,犹如城在梁山的怀抱里。西周晚期,西戎起兵造反。周宣王以秦仲为大夫讨伐西戎。秦仲战死,他的五个儿子替父报仇,率军再战,战功显赫,终攻破西戎。至周平王时,周室东迁洛邑,参加护送东迁有功的秦仲少子赢康受封于梁山脚下,建立了梁(伯)国 。公元前641年秦灭梁,国民四散,后他们以国为姓,即为梁姓之始。公元前327年,秦惠文王改少梁称夏阳,当今之夏阳梁氏往上追溯也可谓韩城梁氏,故韩城实乃梁姓之发源地也。
文庙大成殿左侧,生长着一棵距今约1000多年的古柏,五人牵手方能合围。六老与古柏留影,以抒发探古之幽情。
游罢文庙,我们转到城南的毓秀桥。桥南北走向,桥体全部用花岗石条砌筑,共有10个拱形桥孔,全长180米,桥面宽4.米多。石栏斑驳,桥栏两端各设置象征守护卫的头戴风雪帽的石人坐像,雕刻工艺精美生动,既是来往行人之通津,亦是一件古建筑的艺术精品。毓秀桥为清康熙年间韩城人、云贵巡抚刘荫枢出资所建,是进出韩城南门必经之路。高师傅向我们讲了一个关于“三两银子卖桥”的历史故事,说的是该桥建成后,刘荫枢以三两银子的价钱将桥卖给了韩城县,其目的是避免子孙后代借桥的业权敲诈百姓。站在这座久经风侵雨打毓秀桥上,听着“三两(一说廿八两)银子卖桥”的故事,我们突然想到当今那些为后代、为家庭的将来富有而贪赃枉法的权贵人物的愚蠢与可悲。
毓秀南端有一座木质结构古牌坊,额匾题有“示我周行”四个大字。此语出自《诗经》“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句。既反映韩城人海纳百川的胸怀,也显示众士衣锦还乡的历史盛况。
午饭后,我们继续游览叫金城大街的古街。大街两旁都是一些古旧建筑,随着时代的变迁,一些建筑物经过维修或改造,古气已经减色不少,但仍然留下昔日辉煌的痕迹。大街上商铺摆卖的都是现时日用品、食品之类,对我们没有丝毫兴趣,但转入横街窄巷却吸引着我等流连忘返。这里不少古民居未经改造,一直保留着古香古色,这里砖墙剥落,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我们曾进入几家老民宅,主人都很热情地接受我们几位不速之客的采访。不少古民宅的门檐之下,或影壁之上装有《耕读第》、《明经第》、《勤俭恭恕》等牌匾,散发着浓郁的儒家文化气息。
大街上有一座称“闯王行宫”的建筑,1644年2月,李自成率部经韩城东渡黄河,直捣幽燕,推翻了朱明王朝。6月,李自成又率败兵自禹门西渡,驻军韩城,月余后南去。李自成两度驻扎韩城,故留下有行宫的建筑。不过该建筑现已改作他用,我等无法进入凭吊这位既有争议,又是可悲的历史人物。
离开金城大街,我们继续驱车到不远的大禹庙。大禹为治理黄河水患“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他一门心思地扑到治水的事业中去,心里没有自己的安危,把对家人的牵挂埋在心底。“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撬,山行乘撵。”当应受到后人的敬仰。
大禹庙前公路边,有一道特别的风景线。虽然在城内已经见过不少石马槽,但此处之多,足以令人震撼,足可令人遐思。从春秋战国开始,这里已是诸侯角逐,兵家必争之地。元代,蒙古人将韩城作为南下的基地,在城外设置“万马棚”饲养战马,以供军队作战之需。对着排成长蛇阵般的石马槽,恍惚耳畔传来万马嘶鸣之声。
最后,高师傅将我们领到黄河边黄土高塬之上,俯瞰黄河湿地,只见悠悠江水,浩浩苍空,茫茫旷野,河边杂草大小片片,偶见几只野鹤飞翔。附近车声隆隆,挖沙车、运沙车来来去去,与想象中的湿地景观相去较远。
落日余晖渐暗,首日游程就至于此。
躺在床上,有感于二千多年前故国兴衰,身体虽然比较疲惫,但想到明天就要去寻觅古梁都城遗址,心情特别兴奋,占成《韩城怀古行》二首:
当年五子战西戎,策马黄沙屡建功。
得胜班师荣进爵,春秋梁国始康公。
诸侯领地各神通,角逐疆争势不同。
胜者为王强食弱,心怀故国梦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