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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源】逆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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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骸的一念之差导致世界的天翻地覆……源局被意外寄生成为新的白王,彻底以神之名诛灭冒犯之人。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9-16 23:02回复
    DATE.0000.
    它是骨殖。
    它是「神」的骨殖。
    它被分离出来,埋藏了数千万年,被掘出,再被毁坏。
    但——这一切对它来说都没有意义,它始终记得它身为遗产的使命。
    那是——「神」、不,是「它们」的愿望。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该死的贱民该死该死王子民王座世界世界世界世界杀死杀死镇压反抗反抗反抗牢笼破坏出去虫子贱民血王剑复活复活复活复活杀死杀死恐怖黑王黑王毁灭毁灭毁灭毁灭
    它快要腐朽了。千年的囚禁、镇压削弱了「神」本身的力量,但是那种怨恨、应该说是执念更为恰当——却丝毫没有因为分割、时间、黑王的惩戒、镇压、囚禁和毁坏减弱丝毫。
    它快要陨灭了。但是它的本能却更加强烈——一定要找到寄主、血肉之躯的寄主!这愈发喷薄而出的执念促使它再一次进行了蜕变——这样的孤注一掷、它强行将被毁坏严重的部分脱离,让更细小、更灵活的神经部分携带着少量「神」的脊骨移动,但也同时将更为坚固的枯骨留滞在了原地。
    红井之上一片混乱——在它检索后发现。不纯的杂质四处乱泄。这些有的是从死去的白王血裔、死侍身体中留出的血液、肌肉组织,有一些是空气中浓烈的元素乱流。
    都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力量!
    饥不择食般地吞噬了一些血肉和空气中的元素后,它的速度更加迅疾。也多亏了这样的一片狼藉,没有人注意到这本应该死去的「神的遗物」悄悄地、迅疾地蠕动,消失在了石英捕获仓的残骸处。
    它悄无声息地向着不纯的杂质中纯度较高的部分移动。它搜索到了三个…比较符合的寄主。其中一个静默地躺在升降平台上,暗红色的长发从平台上倾洒下来——它轻易地便感知出了她血统的纯粹,极速地、本能地蠕动过去。
    但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纯度较高的杂质挡住了它的道路。
    “是你!是你!”源稚女失控地尖叫,“因为你哥哥才不相信我!”
    赫尔佐格耸耸肩:“是啊,我要把你们送往不同的组织,当然得在你们中间制造隔阂,你们相亲相爱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
    它停下了前进。眼前这个杂质曾经毁灭过它的大半部分,也是导致它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并没有恐惧,也不是因为怨恨,只是骨殖出于本能和仅存的理智思考片刻,既然那个杂质有能力毁灭坚固的骨殖,当然也有能力毁灭我。而且他不想与我融合。——它果断放弃了那个相对完美的寄主。
    「我」的复活不容许有差错。
    它再次放开精神检索,在附近筛选出杂质较低的寄主。意外地发现那个曾经「杀死」它的杂质怀里还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寄主。
    这个寄主的距离更近,而且身体还「活着」,精神却已经消亡大半,也可以算得上理想的寄主。只是——和杀死它的杂质距离有些近,可能会被发现。
    没有等它考虑好,另一个被它一直忽略的高杂质忽然抱起了它的前理想寄主,走向它分离枯骨的地方。
    “你……你杀死了神?”赫尔佐格瞪大眼睛看着源稚女,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杀死神,怎么会有人平白地放弃白王的遗产和世界的王座。
    它的心中——应该是理智,因为它只是一截脊骨和神经——一阵警铃大作,顾不得其他,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便冲向了寄主。
    意外地,并没有杂质注意到它的存在。它顺利地从寄主的外骨骼中钻入,牢牢地与寄主的颈椎融为一体。
    寄主的血与肉迅速地从内部发生变化,身躯一步步向着「神」的方向演变。
    赫尔佐格暴跳起来,狠狠地把源稚生从源稚女的怀抱中扯了出来,拖着「他」去那台用于解剖八岐大蛇的设备,那些锋利的圆锯可以切开八岐大蛇的身体,「当然也能」切开保护源稚生的鳞片。
    “笑吧!笑吧!让我给你的笑声增加一点余兴节目!想不想看你哥哥被切开的样子?我解剖过龙和死侍,还没有解剖过龙化的皇!”赫尔佐格喘息着,神色狰狞,“切口的花纹应该很美吧?让我一片片地把你哥哥切开给你看,看看所谓的皇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不!不!”源稚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在血水中爬行,但他追不上赫尔佐格。
    就在这时,赫尔佐格踉跄了一下,被身后巨大的风声轰倒在地,连续滚了好几米才勉强停下。他迟疑地伸出右手,才发现刚才拖着源稚生的手已经不见了,小臂出是被整齐切断的裂口。他还没来得及痛呼,便被连续的风声锁定在原地。
    那可怕的风声中,似乎有某个东西在呼吸!什么东西的呼吸声竟然可以造成风啸般的声音?分明这口井里的人都已经死了,他的背后只有满地尸体。
    赫尔佐格缓缓地爬起来,他不敢动作太快,怕惊动了什么。
    源稚女也被巨大的风袭卷飞出去,尽管他已经重伤,视线却仍然震惊地锁定着前方的身影。
    黑暗中,源稚生已经无声地站了起来,他身上的龙骨发出齿轮转动般的声音,银白色耀眼的鳞片逐渐代替了骨殖外壳,一片片骨骼脱落他的身体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9-16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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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吗,看上去很好的文呢,楼主是年上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9-17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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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源稚生已经无声地站了起来,他身上的龙骨发出齿轮转动般的声音,银白色耀眼的鳞片逐渐代替了骨殖外壳,一片片骨骼脱落他的身体,好像古时候的巨蟒在缓缓地蜕皮。白色的膜翼从他的背后撕裂展开,优雅仿佛一直破茧而出的蝶。
        他头角峥嵘,曼妙优雅,完美而不可描述。他缓缓睁开眼睛,井底的黑暗被他的瞳光照亮,他的眼底仿佛流淌着金色的光芒。他仰望天空又俯瞰脚下,再扫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面如冰封,而又君临天下。
        骨殖觉得自己失算了。没想到看似消亡了的意识在被强行侵入的状态下会有如此剧烈的反抗。它与寄主争夺意识就好像一个被划开脖颈的人和一个被开膛破肚的人凭借最后的毅力抢夺一卷能让他们苟延残喘的绷带。不过最终有着千年意识的骨殖略微占据了上风,它将寄主剩余的微弱意识关押在了意识海的深处。
        「神」睁开眼睛,扫视周围后将目光投向了地上一截断手,发出震怒的咆哮。
        ——贱民!也敢触碰王的光辉吗!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9-17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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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是银白色的,石头也是银白色的,放眼所见都是枯萎的树木,树上缠满了银白色的丝,仿佛佛经中所说远离尘世的琉璃世界。
          但这些银白色的丝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没跑多久路明非就看见树上挂满红色蚕茧一样的东西,茧衣是半透明的,隐约可见里面那个枯萎的人形。
          他越前进越惊恐,这哪里是一片山地,这根本就是血腥的孵化场,他闯进这里,纯粹就是白兔钻进了蛇穴。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绘梨衣怎么样了?他精疲力尽,扶着一棵枯萎的樱树大口地喘息,剧烈地咳嗽,吐出的唾液粘稠得像是胶水,心脏发疯似的狂跳,似乎要撞破胸口。
          他拉紧衣服,扶着枯树转过弯道,抬起头的瞬间,他惊呆了。
          路鸣泽站在黑色的奔驰车旁,仍然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他显然是在等候路明非,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出奇的兴奋,一种癫狂的笑容,他的眼里仿佛怒放着金色的曼陀罗花。路明非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今夜这样的表情。他有些惊悚,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又同意了交换,于是不由得出声:“…喂喂,我好想还没有把命卖给你吧?”
          “哥哥你来的太晚了,快上车!我们要去看一场最最精彩的演出!”
          剧情很快把路明非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这真是一幕扣人心弦的好戏,每个转折都出乎路明非的预料,随着一个个悬念被揭开,庞大的阴谋展现在舞台上,他再也无暇去想别的,和路鸣泽一样全神贯注于剧情的发展。当赫尔佐格拖着源稚生要将他肢解的时候,剧情终于进入了大高潮,源稚生从沉睡中轰然惊醒,威严的目光扫视整个舞台,宏大的背景音乐昭示着一位无与伦比的王的苏醒,赫尔佐格和源稚女都在他的目光下战栗。路明非也微微颤栗起来,他惊疑地看向周围,意识到这一切有什么不对。舞台上的光照亮了路鸣泽的脸,在赫尔佐格犹如一个抓耳挠腮的猴子般狂笑时,阴影洒在那张带着稚气的脸上,衬托出了他眼中疯狂又凶狠的光芒,就像是看到了有人要玷污自己最珍惜的宝物。
          路明非打了个冷战,发自内心地同情舞台上那个敢打小魔鬼东西主意***阴谋家。
          “伟大的……伟大的神啊!原来您还没有死去!”赫尔佐格跌跌撞撞地奔向源稚生,仅剩的左手中紧握着黑色的木棒。
          源稚生震怒地咆哮,浑身白色的鳞片随着他犹如狂风般的呼吸起伏着,像是要对眼前的冒犯者施加无上的惩戒。可赫尔佐格在狂风中狠狠地敲着梆子。令路明非也颤抖的梆子声里,源稚生脸上的表情高速切换着,时而是日本黑道的象龟大家长,时而是狂怒的王者,这一刻他的表情疑惑又茫然,下一刻又流露出君王之怒。
          源稚生有些奇怪。以他的理智来思考,他认定自己一定是死在了言灵.梦貘之中。在被那群尸傀儡拖进浴缸中杀死时,源稚生望着地下室的天花板,心中异常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丝完成夙愿的欣慰。也许这样,我们一起走在通向黄泉的路上就不会孤单了吧?他想,终于不用再因「皇」和「鬼」的区别而兵戈相向,只是相伴而行、共赴黄泉的兄弟二人。
          但是也许世事总是不能如人所愿,布满褐色血液的地下室天花板毫无预兆地破碎开来,白色巨爪一下撕碎了面容僵硬姣好的傀儡们,满地棉花、肢体、塑胶四散。源稚生微微张大了眼睛。他是如此的了解自己的弟弟,所以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不是稚女的梦境中应该出现的!
          源稚生下意识地抽出了腰间的蜘蛛切和童子切,抵住了那只袭来的爪子。蜘蛛切和童子切没有成功刺进爪子,那只龙爪密布着细密的银白色鳞片,削铁如泥的利刃竟然不能划开它的鳞片。在僵持的重压下,蜘蛛切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源稚生被重重压在浴缸中,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崩裂的声音。
          他勉强压下喉间的腥甜,迅速向左翻滚,从浴缸中移出。他的所有可以发力的肌肉基本上都被尸傀儡的匕首洞穿过,所以在离开时没有预料中的顺利,在重重地跌到地板上后还没有来及拿回自己的两把刀,龙爪便将它们和浴缸一起压成了片片碎块。浴缸中的血液喷涌而出,将银白色的龙爪染的血红,也喷溅到了源稚生的脸上。他迅速抹去挡住视线的血水并拖着残破的躯体后退,同时紧紧盯着那只巨爪。
          银白色的爪子缓缓抽回,血液不断从尖锐的指甲尖端流下。源稚生抬头望向地下室天花板上的破洞,正对上一只巨大的金色瞳孔。
          以混血种的身体,赤手空拳与一只远古巨龙为敌,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呢?
          源稚生被狠狠地拍向地面,地板迅速裂开,他便跌入了咸涩的水中,呛咳着,挣扎着,却永远到不了水面,只能越来越模糊地看着自己的血液融进水中,飘散成一片红色的涓流。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彻底死去时,一阵奇怪刺耳的、仿佛能引起世界随之振动的敲击声却唤醒了他,一下将他扯出了水面。他的噩梦世界支离破碎,与此同时白色的巨龙不甘而愤怒地咆哮,却只能被滔天巨浪淹没在水中。
          源稚生睁开了眼睛,目之所及仍然是自己与稚女厮杀的红井。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9-17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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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站在那里的人却是已经「死去」的橘政宗。他有些惊疑,一瞬间陷入了混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或者还是已经死去。不过当他看到橘政宗一边用力敲打着梆子,一边带着前所未有的贪婪表情地向他小心前进时,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又一次地被骗了。
            极端的愤怒充斥着他千疮百孔的心脏和仅存的理智。在狂怒和梆子声的影响下,格格不入的两个同样因愤怒而燃烧的人格居然隐隐有融合的趋向。
            「仅仅是贱民和蝼蚁而已,也胆敢欺骗王吗!」
            「他」发出接连不断悲怆、震耳欲聋、憎恨又绝望的吟唱——说是咆哮更为恰当。然后青色的阴雷从苍穹坠下,撕裂了天地间无尽的黑暗,每一束雷光都准确无误地没入了赫尔佐格的身体,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一道道天罚般的雷劫烧焦、泯灭成飘散的飞灰。那是——
            ——高危言灵.苍雷支配
            在理智泯灭的情况下,战斗的本能却牢牢地刻在灵魂中。被心中怒火燃烧了理智的「神」并没有停下惩戒,继续对世界宣泄着自己的毁灭。「他」不断嘶声怒吼着,展开身后纯白色的膜翼,振翅而起,天空中无数圆弧凭空出现,犹如日全食中在阴影里飘洒光辉的暗淡太阳。
            ——言灵.黑日
            天际中的无数黑日缓缓旋转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空气,掀起猛烈的飓风。阴云也被黑日们卷起、消散,甚至可以看到云海背后无数的星。建筑物的碎片和海水都被狂风卷起,去向黑色的日轮。
            源稚女无法抓住身边的建筑物,被巨大的力量吸引着,随着其他东西一起被卷向日轮。他挣扎着望着那个半空中痛苦的白色身影和与夜空一样漆黑的日轮,发出凄厉的尖叫:“哥哥!哥哥!快停下来!你会死的——”大片的鲜血从他的喉咙间涌出,再被吸引到空中,使他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一块不知名的巨大钢筋冲着他迅速冲过来,眼见就要刺入他的胸膛,但是他根本不顾这些,只是紧紧盯着那个身影,绝望地高声呼喊着。
            突然钢筋仿佛静止在了空中,声波、震动都消失了,一秒后源稚女周围的东西都开始四分五裂,锋利的碎片和空气一起扩散出去,仿佛龙卷风一般。源稚女的眼前出现了一缕暗红色的头发。他看见那个穿着限量版的塔夫绸白裙的女孩——他和源稚生名义上的妹妹踏着几块碎片潇洒迅速地跳到他的面前,轻松扛起伤痕累累的他便要向下方跳去。源稚女却仍然看着半空中狂乱飞舞的身影,大喊道:“不!不行!让我去上面!去哥哥那里!”他没由来地对源稚生这种燃烧生命、玉石俱焚的攻击行为感到恐惧。
            绘梨衣犹豫了半秒,但心中隐隐的信任感和熟悉感让她听从了这个重伤病人的要求。她的身上开始浮现白色的鳞片,肌肉在鳞片下缓缓起伏。她用力踏过几个浮空的碎片,扛起源稚女顺着吸引的力量加速向空中冲去。她用自己的手臂撞开几块迎面砸来的巨石,然后用力地将源稚女向半空中的源稚生扔去。
            「神」的愤怒是怎么样的呢?「神」在红井的上空没有目的地飞舞、旋转,一切靠近他的物体都被硬生生地撕裂,但这样还不够,这样还是平息不了他的怒火。
            源稚女的意识就要散失了,但眼睛却还是不甘心地凝视着那个身影。他想张开双臂去拥抱那个身影,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金色的瞳孔犹如死神般暴怒无情。
            “哥哥!哥哥!”他张嘴大喊。
            这次他的声音终于被听到了,源稚生眼中死神般的冷酷突然崩溃了,他呆呆地注视着向着自己扑过来的源稚女,似乎一个被吓懵了的孩子。
            源稚女用仅剩的力气抱住了源稚生,他将耳朵覆盖在源稚生胸前的鳞片上,小心翼翼地听着那里的心跳和怀中的温度。
            “哥哥,我抓住你啦。”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9-17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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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我已经脑补了白王爱上源稚女,然后源局与白王争风吃醋的玛丽苏小说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9-17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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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白色的膜翼停止了焦躁地扇动,缓缓笼罩住源稚女,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他与飞溅的石块灰尘隔绝开。源稚女闭上眼睛,能感觉到令人熟悉得流泪的温暖呼吸声和心跳。
                直升机突然被一股不可抗力拉离了原定的轨道,巨大的震动将直升机中的所有人颠地惊醒。刺耳的警笛声和不断闪烁的不详红色灯光将他们或伤感或震撼,还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心情的打的粉碎。直升机明显在被拉扯着去向什么地方。
                “怎么回事!”凯撒大声喊道,但是显然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直升机的钢化玻璃窗被不知名的力量震得开裂,一道道密布的裂纹阻挡住了外面的情况。
                楚子航刚把舱门拉开一条缝,便有各种东西争先恐后地被吸引出直升机。他费力地抓住舱门以免被吹到外面,一边躲过飞出去的东西后,对着机舱外的世界愣住了。直升机仿佛完全是被磁铁吸引着上升,根本不听凯撒手中操纵杆的指令,于是他也干脆跑到舱门口向外张望。
                “天呐……那是……”凯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见识到最强混血种的力量和眼前只能用「神迹」形容的场面来比简直不值得一提。连昂热也只能睁大了眼睛,在这种毁灭性的攻击下所有人都无能为力。这根本不是混血种能掌控的力量,只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才拥有的生杀大权。
                无数轮巨大的黑日在天际间缓缓转动,不断地将各种建筑物和海水徐徐卷上来,再在即将接触到黑日表面时无声地化为燃烧着的飞灰。黑日之间不断发出力场互相擦碰撞击的巨声,隐隐还有电光浮现。连天边的阴云也围绕着黑日旋转,荒谬的景象宛如无数个黑洞突然降临在了地球之上,没有除了“末日”以外的词语更能形容此时的东京了。
                楚子航只觉得背后的冷汗被吸引的飓风吹过,更显得寒气透骨。“这就是……神的力量吗……”在这样绝对的力量下,任何反抗都显得不值得一提,甚至让人连挣扎的勇气都丧失了。
                直升机中蔓延着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外面犹如地狱般嘈杂的氛围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迅速掠来,敏捷又优雅地绕过了一个个拥有强大力场的黑色日轮,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下扑到了直升机上,借力将它从黑日的吸引中撞了出去。在震动中有有一双流淌着金色岩浆般的眼睛威严地向机舱内审视。
                昂热最先反应过来,在踉跄了一下后迅速拔出了胸前的折刀,低呼道:“白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在面对这完美的存在时一切反抗都微不足道,握紧武器只是为自己增添些许勇气罢了。
                白王死死抠进直升机的舱门,硬生生将整个舱门完全打开!在所有人呼吸一滞,还没来及反应之前,白色的神明用一种堪称小心翼翼的态度将一个身影平放到了机舱内,像是在堆积扑克牌塔的小孩子一样认真地盯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前功尽弃。
                楚子航暗暗惊呼了一声:那浑身浴血,连和服也破破烂烂,变成褐红色的人,明显是源稚女!他便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在白王的注视下上前探了探源稚女的鼻息。之前白王将他护得严严实实,他完全没有看见,现在楚子航惊异地发现源稚女除了看起来比较凄惨、浑身都是血迹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都愈合如初了。难道是白王帮了他吗?楚子航不明所以,小心观察一下那传说中的白王,顿时觉得那张苍白而威严的面孔也隐隐该死的万分熟悉。只不过那白色的鳞片间隙不断有暗红色的血液渗透出来,淅淅沥沥地汇聚成黑红色的小溪落下,呼吸间似乎都有血色的雾气弥漫,情况看起来着实不妙。
                白王用力地振翅,将直升机带离黑日的力场,随后又确认了一下源稚女的安全后,在空中挣扎了几下便向下跌落。
                楚子航下意识地向前,和凯撒一起探头向下望去,正看见白王的翅膀在几秒内化为了骨骼并迅速散架,身上的鳞片随之脱落,逐渐显现出了黑道大家长本来的面目。他重重地跌落在海水中,失去了意识,与周围一群尸首一起在暗红的海水中浮沉。
                “象龟!”凯撒惊呼,随着直升机被重力作用牵引着下落,他猛然记起了自己驾驶员的身份,赶紧重新操纵直升机,在黑日的力场之外小心地下降。
                绘梨衣静静地看着几乎遮住她视线的黑日,在燃烧般的温度炙烤下皱起了眉。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离开黑日的磁场了,连续使用言灵,将源稚女抛向空中并用身体砸开几块巨石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她的裙子的头发都在黑日的高温下发出烤焦的声音,似乎在接连不断地熔化。她难受得蜷缩起来,忍不住低低地抽噎。在高温中似乎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路明非暴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冲向舞台。他忽然间清醒了,然后完全疯掉了,他明白路鸣泽说的话了,他来的太晚了,最后的演出已经开始了。他想要跳上舞台,打断这个该死的悲剧,可他装在了坚硬透明的墙上。舞台边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他用头都撞不破,只能趴在那面墙上,眼睁睁地看着这幕悲剧的发生。
                “不!不!不!不要!”他拍打着嘶吼着,像个疯子一样。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9-17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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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哥哥你来晚了。”路鸣泽走到他的身旁,幽幽地说。“不过还没有太晚,你还有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将目光扫过一览无余的黑日,“交换吗?哥哥。”
                  他搂住表情重新变得安详的女孩,悠闲地、几乎是带着闲庭漫步般笑意地对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撤销。”
                  随着他的绝对命令,宛如神迹一样的天罚突然静止,随后在几秒内归于虚无,连建筑物都瞬间恢复了原样,死侍的尸体仍然悄无声息地横集。如果不是陡然变得晴朗的天空,这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黑日……消失了……”昂热低声说,接二连三的神迹面前芸芸众生显得多么渺小。“难道是象、白王死了吗?”楚子航猜测,不过他马上否定了自己,“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黑日应该坍缩成一个力场。”他擦拭着源稚女脸上的血迹,发现他身上甚至不存在任何伤口,只存在干涸的血痕。
                  “不管怎么样,先生们,我们可能遇到新的麻烦了。”昂热凝重地望着海面,那里不知何时重新蔓延着数不清的白丝,将漂浮的尸体全部裹起来,并围绕着源稚生形成一个巨大的丝茧,源源不断地将血液输送到他的体内。
                  “象龟…他是白王?”凯撒仍然控制不住脸上的震惊,“那我们要杀死他吗?”
                  昂热皱起眉,握紧了折刀。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9-17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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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高产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9-18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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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9-18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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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更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9-18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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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到底要不要把上杉越写活啊😂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9-1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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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稚女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一片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草坪上,有微风吹过,将不知名的树叶吹到他的脸上。又似乎是处于晶莹的海水中,是不是还有被阳光折射成五彩斑斓的水母从他身旁浮游过去。
                            在各种光怪陆离的环境中,只有那令人怀念的温暖一直环绕着他。
                            他突然回忆起了在晚上漆黑一片的时候,他悄悄靠近自己的哥哥,静静地数着哥哥的心跳。
                            “…醒了吗……”
                            有人用手背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他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睁开眼睛。
                            源稚女眨了几下眼睛,渐渐找回了焦距。他的血液在血管中不急不缓地流动着,因为某种力量,他的全身都恢复到了最完美、最有力的状态。他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自己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套崭新的病服,手臂上插着一根输液管,将盐水缓缓滴进他的血管中。窗内外是耀眼的阳光。楚子航正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在果盘里。那里还有几个没削皮的苹果,都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楚君?”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来你是没什么问题了。”他又随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将果皮连贯地削下来。
                            源稚女像是陡然回忆起了什么,猛地向四周看去。目之所及是一间单人病房,显然是对病人最好的待遇。
                            “如果你是在找象龟的话,他应该没事。”楚子航头也没抬地说:“说起来你真应该感谢你哥哥。”
                            “哥哥……他在哪?”
                            “他应该目前还在东京。学院派了专员和蛇岐八家合作搜索他的位置……毕竟现在被整残了的蛇岐八家可没有能力再毁灭一个完全苏醒的「神」啊。”
                            源稚女的瞳孔紧缩,紧张地问:“你们想要怎么样?”显然他没有忘记复苏的白王是如何秒杀赫尔佐格,然后毁掉东京的。他的眼睛中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但是如果源稚生是白王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哥哥的那一边,无论是否会与昂热、卡塞尔、亦或是混血种和整个世界为敌。
                            “别紧张,风间大师,我们可不想再让暴怒的龙王炸掉东京。”楚子航将完全去皮的苹果削成几块,轻轻放在果盘里。他心里是有些敬佩、更多的是羡慕源稚女的。前者是因为他有比自己更坚定的决心,而后者是因为是他的龙王还在东京的某处漫游着,而自己的已经被埋葬在了暗无天日的地底。
                            “我要去找哥哥。”
                            楚子航闻言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了源稚女几秒,确定了他眼中犹如坚壁一样的决心后,站起身。
                            八小时前,东京某海域上空。
                            凯撒操纵着直升机在丝茧的上方悬停,那一缕缕白色的丝线已经被血液浸得发黑,似乎轻轻摸一下都能有精纯的黑血渗出来。不过他们都没有鲁莽地用自己的手去触摸。楚子航用手中的刀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些黑色丝线,不过在下一刻他的刀就被瞬间分割成了几个碎块。
                            “凯撒!”在楚子航发出警告之前,凯撒就迅速反应过来,直升机轰鸣着冲上天空。
                            血色的丝线轰然绽开,宛如一朵冲天绽放的彼岸花,又像对空中伸出无数触手的怪物。
                            源稚生从中站起来,冷冷地注视着如临大敌的直升飞机。他眼中流动的金色让楚子航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连忙错开视线。「神」那纯粹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凝视都让人无法直视。
                            直升机中的三人都蓄势待发,言灵的吟唱文已经蓄在舌尖,只要那新诞生的神明稍稍有动作,他们会用尽全力逃脱或抵抗——也只能用这两个词语来形容,因为在白王的面前混血种也许只是碍事的蝼蚁或贱民而已吧。
                            但是源稚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黄金瞳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楚子航无法辨认出那是源稚生还是高高在上的白王,但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片刻后,他转过身,在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只能看见血红色丝巢与岸边连接着一道波纹的涟漪。
                            “那是言灵.刹那。”昂热打破了沉默,“不管怎样,我们先回东京看看情况吧,再让总部派一些专员过来。”就算是拼上所有混血种的性命,也不能让白王毁灭世界。
                            “不好意思,但是——您说什么?!”樱井七海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忍不住前进了几步,近距离地确认:“您是说,白王不仅复活了,而且还是以大家长的身体降世吗!”
                            昂热抬眼看看一众身穿黑色西装,表情又肃穆又凝重的黑道成员,回答道:“啊……这么说的话确实没有问题,而且白王、额或者说大家长阁下,他很有可能仍然在这座城市中四处游荡,寻找自己的记忆啊之类的。”
                            樱井七海呆愣了几秒,表情迅速回归到那个严谨认真的家主:“我明白了,我们会全力配合搜索大家长,不过阻止大家长的任务我希望能够委托学院进行。”
                            “这个是当然的。”而且你们也根本没有阻挡他的能力好吗。昂热无奈地点点头,不过他又想到,也许我们谁也不具备阻止他的能力。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9-20 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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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空洞的。「他」站在一条喧嚣至极的街道上,看见了东京塔。「他」看见来来往往的人流,「他」看见穿着靓丽的女人,耳语的情侣,欢悦的孩子,颓废的中年人。不过这些也是不过是人类而已。「他」听见了喧嚣的杂音,是人语,犬吠,机械转动、轰鸣,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逃脱不了「他」的五感。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为什么机械在轰鸣,为什么会有人声、犬吠,为什么要接收这个世界的喧嚣,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疑惑的。「他」隐隐觉得自己是远远高于这一切的存在,又感觉自己就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想要被接受,但是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连刻意去挡住某个人的路,对方在与「他」对视一眼后就会匆匆撇开眼睛。没有人敢和「他」说话。「他」有些烦躁,有一种想要将这些贱民全都消灭,但又有一种“这些贱民都是我为之努力所守护的人”的奇怪感觉,让「他」迟迟不能下手。
                              「他」注意到自己的装束与他人显得格格不入,于是随着意念便换上了一套与人群随机统计较为相似的服装。他们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于是「他」垂下眼帘,不直视别人的眼睛。这一次他融入了人群中,但是在不知名的力量下仍然没有人太在意他。
                              他顺着心中不知何处的指引,渐渐固定地向一个方向移动。
                              “是稚女吗?”昂热诧异地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个身影,“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源稚生对你是真的在乎啊。”
                              路明非打了一个哈欠,恨不得立刻趴在桌子上睡一觉。听见昂热的这句评价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看看人家对弟弟,可是免费的服务啊!看看自家的弟弟,把自己剥削地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命了!差距啊差距为什么这么大!想完这些后,他似乎听见一个委屈巴巴的声音在辩解:【可是哥哥,我的服务态度可好的不得了啊!还给你了这么多免费服务,而且类似的作弊密码不早就给你了吗!你每次喊不要死的时候不都在用嘛!】路明非想想也是,于是便百无聊赖地指着脑袋,马上便开始在座位上磕头。
                              昂热和樱井七海等一众干部紧紧盯着各种显示屏上的画面,而几乎整个东京的监控都在他们面前展现。
                              经过八个小时的最高警戒,他们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源稚生的踪迹。
                              樱井七海忍不住揉了揉眉间:“……白王真的还在东京吗?”
                              副校长郑重地点点头,“我们可以观测到他的心跳,但是无法进行近距离观测……可能有一种言灵让人类和机械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存在。”毕竟白王的威胁是不可预测的,连欧洲的加图索现任家主和狮心会的屠龙者都在向这里赶来。
                              昂热侧目看了看静静地坐在一个位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源稚女,意识到可能唯一能够制约白王的人其实就在这里。
                              “我想,我可能知道哥哥要去什么地方。”他的声音不大,却成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的表情淡定自若,却让樱井七海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曾经翻手云覆手雨的猛鬼众龙王。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9-20 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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