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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金庸】第二卷——男儿正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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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依然喂熊。。。


1楼2009-01-31 22:55回复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我遵照曲洋的临终嘱托,带着曲非烟来到洛阳,恰逢谷雨时节,也正值牡丹花会时期。洛阳民风好花,街头巷尾,处处可见红白黛绿各色牡丹。如此盛况,我前所未见,只瞧得眼也花了。曲非烟却大是兴致勃勃,指指点点,不住口地谈论牡丹的品种优劣,什么姚黄魏紫洛阳红,也不管我是否在旁听得呵欠连天。
    “云哥哥,听说白马寺的牡丹最是上品,我们去看看好么?”看遍了半个洛阳城的牡丹,曲非烟兀自意犹未尽,拉着我的手央求道。我慌忙抬起另一只手掩饰住一个刚打了一半的呵欠,无奈地摇了摇头:“非非,咱们还得赶到绿竹前辈那儿……”
    “不过耽搁半日光景,却又打什么紧?”曲非烟紧紧抓着我的手,脸上露出求恳神色。她虽然一身武功,依然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终究童心未泯。我想她从小跟随曲洋闯荡江湖,只怕极少如今日一般身心放松地游玩,心中暗叹一口气,不忍拂逆其意,便道:“白马寺却在何处?咱们这便去瞧瞧罢!”曲非烟见我答允,欢呼一声,直奔向前寻人问路去了。我望见她的身影,一丝宠溺的微笑不觉爬上脸庞,随后跟了上去。
    “终究是女孩儿家,这牡丹花却又有什么好瞧?”一进白马寺,曲非烟便兴高采烈地四处跑来跑去,观赏她口中的极品牡丹,全然将我忘到了脑后。我好笑地摇了摇头,也不随她赏花,却信步走进了寺中的大雄宝殿。
    东汉永平七年,明帝遣使赴西域拜求佛法。永平十年,天竺高僧摄摩腾、竺法兰应汉使之请,以白马驮载佛经、佛像同返国都洛阳。翌年,明帝昭命于雍门外兴建寺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命名为白马寺。我的历史虽然学得马马虎虎,对这座千年古刹的来历倒还勉强记得一些,但至于在这个虚拟世界中是否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殿中甚是冷清,想是游客都在外面观赏牡丹。看着面前宝相庄严的佛像,我忽地心血来潮,双膝一屈,跪倒在佛前的蒲团上,默默祷祝:“佛祖保佑,但愿我和小林子来日能合力诛灭青城派,令师父师娘大仇得报。”祷毕,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
    “阿弥陀佛!”耳中传来一声佛号,我循声侧头望去,只见一个高瘦老僧正注目在我身上,四周并无旁人,适才那声佛号看来是他所发。我给他瞧得好生不自在,强压住心中不悦,拱手道:“大师请了。敢问法号如何称呼?注目在下,可是在下身上有何奇怪之处么?”
    那僧人微微一笑:“老衲法名不值一提,倒是施主……”顿了一顿,方道:“适才我观施主心结未解,作茧自缚,恐怕求佛亦是枉然。”
    我哪知这老僧竟对我说起教来,不由得心头有气,冲口而出:“大师这话可让在下不明白了。倘若心结不解,求佛无益,那我辈凡夫俗子拜佛何用?”
    老僧合十道:“善哉,善哉。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我佛慈悲,亦须择人而渡。施主祷祝之时满面煞气,既无善念,自是难结善缘。”
    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反驳道:“我闻佛母孔雀明王昔日为恶,佛祖也遭其吞吃入腹。后来破腹而出,方才将孔雀携回灵山,加以点化,封为明王。若依大师之见,佛祖得脱孔雀之腹,纵然不出手除去,岂非也应当拂袖便走,任它自生自灭?”
    老僧道:“冤冤相报,何时方了?佛祖将孔雀带回灵山,正是为免世间再添杀孽。施主年纪尚轻,却是何苦画地自限?不如放开心结,后退一步,自然海阔天空。”
    “妈的,死老和尚居然给我玩偷换概念这一套,懒得理你!”我心中暗骂,冷笑一声:“放开心结?事不关己,大师说得好生轻巧!也罢,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略一抱拳,转身向殿外走去。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我停住脚步,却不回身,冷冷道:“大师还有何见教?”那老僧见我无礼,却也不以为忤,走到我身旁,双掌合十:“既然施主执意不改,老僧也不便强求。今日相见,总是有缘,老衲有一物相赠,想必对施主所思之事大有助益。但盼施主将来心愿得偿之时,能看在老衲脸上,留下三分余地。”
    


    2楼2009-02-01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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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从那老僧手里接过一枚黑黝黝的铁片,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老和尚满口有的没有的鹅米豆腐,又怎会真心助我报仇?别要是耍我的罢?”
      那老僧似是看出我的心意,道:“施主持此令,自汴梁向东山岭之中连行七日,便到摩天崖……”
      “摩天崖?”那老僧尚未说完,我已大吃一惊,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枚毫不起眼的铁片,手心不禁微微渗出汗来:“难道这就是玄铁令?”
      “阿弥陀佛,施主好眼力!不错,这便是摩天居士谢烟客的玄铁令。”老僧含笑道:“施主只要将这枚令牌交到谢居士手中,无论天大难事,他必可助你办到。”
      ………………> 得到玄铁令
      “我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哈哈,赚死了!”通过隐形眼镜的鉴定,我已确定面前这块黑不溜秋的铁片是真货,不由得心花怒放。但俗话说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顺便鉴定了一下那老和尚的功力我已充分了解他的高深程度,不知这么一位高手无缘无故送我一份重礼做甚。想到这里我很快冷静了下来,望着那老僧微笑道:“大师好意,在下心领。但所谓无功不受禄,大师有何吩咐,还请见告,否则在下万万不敢拜领厚赐。”
      老僧眼中掠过一丝讶异神色,随即恢复如常:“老僧不敢提‘吩咐’二字,只愿施主能记得老僧一句话。”我好生不耐,但想到凭空得了他一件重礼,不便翻脸,于是仍然强自按捺住性子,拱手道:“大师有话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老僧凝目看着我,脸上神色渐渐变得慈祥,一字一句缓缓道:“孩子,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我全身一震,只觉他语音中充满了悲悯之情,说不出的柔和动听,心中复仇之念竟隐隐动摇起来。正在迷迷糊糊之际,脑中陡然浮现出林震南夫妇临死时的惨状,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旋即清醒过来,已知必是那老僧搞鬼,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僧见我本来略显迷惘的双目刹那回复清明,长叹一声,摇头不语。我虽然恼怒,却也不想搞得大家下不来台,于是抱拳道:“大师良言,在下受教了,就此别过。”转身步出大殿,心中却想:“放过?青城派那堆人渣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杀他们便是。哼哼,我只会废了他们全部武功,再打断他们的手脚,然后统统交给小林子处理!”
      不知不觉已走过一个转角,想到得意处,嘴角不由微微上翘。然而甫一抬头,眼前所见却让我整个面部表情登时僵住,目光所及,再也不舍得移开。 
      夕阳余晖披洒在不远的一处牡丹丛中,更衬得牡丹娇艳欲滴,摇曳生姿。然而纵使那牡丹再娇媚百倍千倍,恐怕亦难将我心神吸引半分!
      牡丹丛畔,一位少女正俯身触近怒放的花蕊,双目微闭,灵中带秀、英中带柔的脸上自有一种雍容。她眉眼之间含着淡淡笑意,似乎全然陶醉在花香之中。微风拂过,淡红罗衫轻轻飞扬,恍若仙子临凡,婀娜身姿与身旁牡丹相映,竟令人生出无比相匹相配之感。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心魂俱醉,但觉这首诗于此情此景贴切无比,情不自禁地出口吟诵。那少女仿佛听到吟诗之声,微微一震,侧过头望向我所站之处,片刻,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在她脸上缓缓绽开。
      回眸一笑百媚生!刹那间我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脑中翻来覆去只是想:“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心中喜悦无限,恨不得跳起来大叫大嚷一番,以抒快意。然而脚下却如生了根一般,只是呆呆看着那少女,半点移动不得。
      “兀那小子,死盯着我家主子不放做甚?这等无礼!”肩上猛然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定。勉强稳住身形,我这才回过神来,却见推我的大汉已走到那少女身边,恭恭敬敬地道:“天色不早了,轿子已停在寺外,还请主子早些回下处安歇。”
      那大汉身后还跟着三个与他一般装束的汉子,正虎视眈眈地瞪着我,看来都是那少女的随从。令我吃惊的是四人个个身手不弱,功力都在200点以上。如此人物却甘心为人手下,那少女虽然自己武功不高,却决非寻常之辈。
      少女眉心微皱,但随即舒展开来,笑道:“也罢,左右今儿个也有些倦了,早些回去歇着也好。”再向我望了一眼,又对那领头的大汉道:“不许和那位公子为难,明白吗?”语气虽淡,但从她口中说出,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那大汉惶恐道:“是,是。”和其他三人一起跟在那少女之后,缓步离开了白马寺。


      3楼2009-02-01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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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本能地想要追上去询问那少女姓名,然而只跨得一步,便缩回了脚,自嘲地一笑:“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我凭什么去问?莫要给她的从人当了登徒浪子,自讨没趣……”
        正在回想那红衣少女的绰约风姿,魂不守舍之际,右耳突然一痛,跟着耳边便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快闭寺啦~~~~~~还在发呆?回魂啦,笨哥哥!”
        “是是是,不过非非大小姐,可不可以先麻烦你把贵手从我的耳朵上拿开啊?”我苦着脸好不容易把曲非烟的手从耳朵上弄下来,看看她一脸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咦?已经这么晚了?我们走吧。云哥哥带你去吃黄河鲤鱼焙面和烫面饺,吃饱了,咱们再去拜访绿竹前辈。”
        “好!”曲非烟欢呼一声:“这是你说的,可不许赖!”抓起我的手便向寺外跑去。我抹了一把冷汗,知道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还好曲非烟有美食这个爱好,否则一定缠着我问东问西,要是冷不防给这个小妮子套出我失魂落魄的真相,那还不得给她打趣个半死?
        “非非,到底……还有多远啊?”手里抱着一堆希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再看看远远走在前面的曲非烟,我心里连叹了十七八口气。足足一个时辰,才勉强走到这里,教训是千万不要陪女孩子逛街。鄙人我现在就是典型的钱包外带免费苦力,命苦啊~~~
        “快了快了,前面就是!”曲非烟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拐进了右首的一条小巷子。我再次叹了口气,认命地抱着手里的一大堆东西,跟着向那条巷子走去。
        甫一踏进巷子,一股强劲掌风突然毫无预兆地迎面袭来,我心中一惊,立即把手里的东西劈面掷去,同时足尖在地上一点,借势后跃,顺手在腰间一带,已拔剑在手。
        “非非,非非!”此时我已看到偷袭我的是个高瘦老者,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功力足有602点。我心中凉了半截,自知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但记挂着曲非烟的安危,却不肯便走,提高声音叫了两声,不闻应答,心中不由更添惊惶。一咬牙,挺剑向那老者刺去。
        那老者并不闪避,左掌虚劈,我只觉肩头一沉,这一剑竟尔刺不出去。不过好在我本也没想能伤得了他,一个侧身,斜跨两步,仗着凌波微步的巧妙,已抢到他身后。我更不停留,朝巷子深处直扑进去,再扯着嗓子唤了两声非非,却仍如石沉大海,不闻半点声息。
        “好小子,再吃老夫一掌!”背后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凌厉的一掌。我不及转身,回剑刺去。那人却变劈为切,本来击向我后背的手掌重重切在我握剑的手腕上。我腕上一痛,长剑脱手掉在地上,心念却转得极快,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虽然诧异如此一位高手怎会这般容易便给我拿住,但当此境况,却不容我细细思索,当即运起北冥神功,同时急速回身,左手蓄足力道,一记破拳朝他轰去。
        这一番交手,双方都是大吃一惊。那老者察觉自己内力涌进我体内,吃惊自不待言;而我的拳头刚刚挨上他胸膛,但觉一股力量将我的拳劲尽数导入地下,用尽全力的一拳如中无物,却被粘劲吸住,抖之不开,心中的震惊只有比他更甚。
        “向右使!”“云哥哥!”两声惊呼响起,我听出其中一人是曲非烟,心中登时一宽,握住那老者的右手不觉松了。我刚一松手,被那老者运力吸住的左拳也软软垂了下来。我松开他手腕,他便放开我左拳,那么是并无恶意了。我心神一定,回头望去,只见曲非烟身边站了个老翁,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神却十分矍铄。
        “非非,你……”我满腹疑窦,刚想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曲非烟已抓着我的手,急道:“好好的怎么跟向爷爷动上手来啦?若不是他老人家手下留情,你此时还有命在么?”
        “向爷爷?”我喃喃念了几遍,陡然一惊:“难道是……”
        “哈哈!”那姓向老者豪迈地大笑两声,大踏步走上前来:“非非,你莫要怪责这位小兄弟,是你向爷爷一时手痒,才忍不住出手,试他一试。”说着向我笑道:“小兄弟,你的身手可挺不错哪!”
        


        4楼2009-02-0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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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比我差远了!”曲非烟一撇嘴,转过头去,一脸不屑神情。姓向老者和本来站在曲非烟身旁的老翁都笑了起来,我却愣在当地,哭笑不得,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好啦!”曲非烟捡起我掉在地上的白虹剑,塞到我手里,拍了拍手,慢条斯理地道:“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和我爷爷并列神教二使,江湖人称‘天王老子’的向问天向爷爷……”
          “果然是他!”我心中一凛,同时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他刚才出手试招的意图。曲非烟自然不知我的想法,续道:“这位……”说着向那老翁一指:“便是我爷爷托你来访的绿竹伯伯。”
          “晚辈凌云,见过向前辈,绿竹前辈。”我心中虽然有些不痛快,却不愿在曲非烟面前表现出来,当下拱手为礼,两人也都还了半礼。那一直未开口的绿竹翁此时方道:“凌公子你们远来是客,还是先进屋再说罢。”
          “哈哈,绿竹,上次来的时候你说那两坛潞州珍珠烧还不到十年,口感未免差上一筹。这次可没得说了罢?把你的好酒统统搬出来,今晚咱们不醉无归!”向问天转向我,笑道:“凌兄弟,你也来大醉一场罢!”
          “晚辈酒量不济,恐怕……”我于酒一道并不擅长,闻言不由微微发窘。向问天面露不悦之色,伸手在我肩头重重一拍,喝道:“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上几杯那怎么成?酒量如武功,也是练出来的,别人练得出,你便练不出?”
          “好!”给向问天这么一说,我欲不接受亦不可得,只得咬牙装出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昂首道:“我凌云今日便舍命陪君子!”
          “这才是好汉子!”向问天转怒为喜,哈哈大笑,携了我的手便跟在绿竹翁身后向巷尾走去。猛然听到背后曲非烟一声大叫:“凌云!你给我站住!”
          “惨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硬着头皮转过身去,果然见到曲非烟手中捧着被我和向问天在交手的时候踩得惨不忍睹的一堆洛绣和岩雕,怒气冲冲地看着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我支支吾吾地我了半天,最后还是向问天笑着替我解了围:“非非,都怪向爷爷想试试凌兄弟的武功,争斗之中难免踩到你的宝贝。这样罢,待明日向爷爷双倍赔给你如何?”
          曲非烟听向问天说要双倍赔还给她,登时喜上眉梢,随手把那堆破烂一抛,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前面。不过经过我身边时仍没忘了瞪我一眼,恨恨地道:“这回算你运气好,下次可没那么便宜了!”
          我抹了把冷汗,打个哈哈应付过去,心中不禁对向问天充满感激,适才的一丝不快也飞到了九霄云外。不觉已走到巷子尽头,只见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5楼2009-02-0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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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中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架成。我们随着绿竹翁走进右边的一间小舍,只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图,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绿竹前辈,”坐定以后,我从怀中取出笑傲江湖的曲谱:“这是曲洋前辈临终前托晚辈带给前辈的曲谱,请前辈收下。”
            听我说起曲洋,向问天和绿竹翁对望了一眼,一旁的曲非烟眼圈早已红了。绿竹翁伸手接过曲谱,向问天却向我道:“小兄弟,曲左使的事向某也略有所闻,不过实情到底如何,却是不甚清楚。还请小兄弟你见告。”
            “这个……”我迟疑地向曲非烟看了一眼,却见她强颜一笑:“云哥哥你讲吧,我没事的。”
            既然曲非烟都这么说了,我便也不再隐瞒,将曲洋和刘正风的事原原本本道了出来。其实事情原本并不复杂,我又恐触动曲非烟的心事,不过一炷香时分,便已讲完。
            ………………> 失去《笑傲江湖》曲谱
            “凌兄弟,你不负曲左使所托,将非非和曲谱送到洛阳,足见守信。向某今日定要好好与你痛饮一场!”向问天话音刚落,绿竹翁已提着两只酒坛走了进来,笑道:“向右使,你惦了两年的潞州珍珠烧,这回总算可以一了心愿了。”
            “哈哈!”向问天大笑着从绿竹翁手中接过一只酒坛,我也顺手接过另一只。不料这酒坛看来不起眼,分量却大是不轻,我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提,只觉手上一沉,酒坛几乎脱手。
            “糗大了!”我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陡然察觉一股柔和力道在坛底一托,我顺势将酒坛提到了桌上。定睛看时,却见绿竹翁对我微微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公子可要小心了。”
            我脸上一红:“多谢竹翁。”向问天早已摆下三只大碗,拍开另一坛酒的泥封,将碗一一斟满,爽朗一笑:“先干为敬!”仰头将自己那碗酒喝了个底朝天。待绿竹翁也将一碗酒喝完,向问天把最后一只装满酒的大碗向我一推:“凌兄弟,该你了。”
            看着这只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大碗,我不禁咽了口唾沫,干笑一声,这……真的非喝不可吗?还没等我想好,一直在旁默默不语的曲非烟居然抢过摆在我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非非,你干什么!”我大吃一惊,抢上前扶住她:“女孩子家学人家喝什么酒?”
            “我……我还要喝……”曲非烟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已倒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我不禁一呆,绿竹翁已苦笑道:“这珍珠烧酒性甚烈,非非她怕是醉了。凌公子你先送她回房休息罢。”说着为我指明客房路径。我道了声谢,认命地抱起喝醉的曲非烟向绿竹翁所指的房间走去。
            “这小丫头也真是的,明明不会喝酒还逞什么强……”我替曲非烟除去鞋袜,盖上被子,望着她因酒醉而酡红的双颊,不觉会心一笑。
            “爷爷,不要丢下非非,不要……”刚刚转身待要出门,却听到曲非烟梦呓似的声音,我不由一怔。回头看时,见她眉头微微皱起,额上沁出一层细密汗珠,嘴里不断喃喃念着。我爱怜之心油然而生,缓缓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非非,不要怕,云哥哥在这里陪着你,不要怕,好好睡吧。”
            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又或握住了我的手,觉得有了倚靠,曲非烟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嘴里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我一边小心擦去她额上的汗珠,一边想着今天巷中发生的事。
            “向问天出手试我,决非如他所说只是一时手痒。他故意让我抓住手腕,定是听说我会吸星大法……嘿!他对任我行可是忠心得紧哪!”至于是谁传出这般谣言,除了那位恨我入骨的青城掌门外再无旁人。不过曲洋既能识出我使的不是吸星大法,向问天想必亦已心中有数,知道我与任我行无关。再请我喝酒,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日月神教中人行事终不可以常理揣度,曲洋所托之事既已完成,我还是明日一早便即离开为妙。
            想到这里,曲非烟的手已渐渐松开,显已睡熟。我轻轻抽出手来,再将被子掖了一掖,缓步走出。在竹林中站了片刻,估摸着两人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举步向先前那间竹舍走去。
            


            6楼2009-02-01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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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竹舍大概还有几丈距离,我隐隐听得向问天似乎在说什么“名人字画”“棋谱”之类的字眼。我心中一凛,再走近几步,这次听得更加分明,向问天说到了“广陵散”。
              “难道向问天已经知道任我行被关在梅庄?”我心中暗想,不禁记起那几件我用一只翡翠马换来的书画棋谱。既然如此,倒不妨做个顺水人情……想到这里,我加快几步走进了屋子。
              “凌兄弟,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罚酒罚酒!”向问天端起一只装满的酒碗,不容分说地塞到我手里。我心中叫苦连天,却也只得硬起头皮灌了下去。
              好辣!这是我脑中的唯一印象。然而不待我清醒过来,向问天的第二只碗又放到了我手中。我欲哭无泪,只得再仰头喝干。
              说也奇怪,第一碗酒饮下去只觉从喉咙到五脏六腑都似火烧一般辣辣的好不难受,但喝了第二碗,便觉这酒口感圆润,回味清冽甘美,果然不负“珍珠烧”三字,不禁大声喝彩:“好酒!”(汗,阿草实在不擅长写酒,各位包涵啊)不待向问天催促,自行搬过酒坛将碗斟满,咕嘟咕嘟大口吞下。向问天见我喝得豪爽,喝一声:“好!”也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三碗酒下肚,我已醺醺然大有醉意,总算还记得适才所想之事,强运内力压住酒意,朝向问天笑道:“向前辈,晚辈最近手头吃紧,有几件名家字画想要脱手,换些零花,不知前辈肯否给个方便?”
              向问天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凌兄弟见外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尽管拿去花便是!”右手一扬,两张银票飞到我面前,缓缓落下,每一张都是千两面值。
              “向前辈可是看我不起?凌云虽只是个无名小卒,却非厚颜乞讨之人!”我双眉一轩,佯作动怒,忿忿地打开包裹,将《呕血谱》《率意帖》和《溪山行旅图》取了出来,放在桌上:
              “这几件东西,只怕还值得二千两罢?”
              向问天见了这三件棋谱书画,目中登时精光暴射。虽然一瞬即逝,却没逃过我的眼睛。
              “是向某失言,凌兄弟莫怪!”向问天拍着我的肩膀,笑道:“也别叫我什么前辈了,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向大哥便是。做哥哥的给你赔罪,来,咱们再喝!”说着举碗向我示意。
              “干!”我毫不示弱,而绿竹翁只是在一边微笑,并不加入。我和向问天也不理睬,自顾自地相对痛饮。过不多时,两只偌大酒坛已经见了底。
              ………………> 失去《呕血谱》•《率意帖》•《溪山行旅图》
              “凌……凌兄弟,你今后有何打算?”向问天端着半碗残酒,斜靠在桌上笑着问我,吐字含糊不清,醉态可掬。
              我更是已经躺在地上与酒坛为伴,听到向问天的问话,却陡然坐起,双眼通红,切齿道:“有何打算?自然是寻访明师,苦练三年,再去找余矮子报杀师灭门之仇!”
              “既有报仇之心,凌兄弟可肯加入我神教?”向问天的声音恍似惊雷,重重敲在我头顶:“入我神教,即为兄弟。青城不过跳梁小丑,凌兄弟你满门血仇,指日可报!”
              “加入……日月神教?”我混乱无比的脑中好不容易理出一点头绪,不禁默然。半晌,终于缓缓道:“向兄好意,在下心领。但……恕难从命!”
              “想不到凌兄弟也执着于世俗正邪之分,也罢,算向某看错了人!”向问天的声音中已然隐含怒意,我却不可抑制地爆发出一阵狂笑:“正邪?哈哈!正邪?!什么是正?何者为邪?青城屠我福威镖局满门是正是邪,嵩山杀尽刘正风一家老小是正是邪?所谓名门正派竟无一言相责,正道既然如此,我凌云又何惧为邪!”
              我蓦地转头,望着向问天,一字一句,沉声道:“若我只是孑然一身,必不负向大哥美意,然,我师父独生爱子林平之,却是华山弟子。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不共戴天,我若入教,更坐实余沧海之言,衡山刘正风与贵教曲左使前车,即是我与平之后辙……”
              说到这里,我猛然起身,抽出白虹剑,剑随身舞,也不管已然夜深,放声高歌:
              “食檗不易食梅难,檗能苦兮梅能酸。
              未如生别之为难,苦在心兮酸在肝。
              晨鸡载鸣残月没,征马重嘶行人出。
              回看骨肉哭一声,梅酸檗苦甘如蜜。
              黄河水白黄云秋,行人河边相对愁。
              天寒野旷何处宿,棠梨叶战风飕飕。
              生离别,生离别,忧从中来无断绝。
              忧积心劳血气衰,未年三十生白发。
              ……”
              曲毕,舞停,我夺过向问天手中残酒,一口喝干,背转身来,目中,却有泪悄然掉落。
              果然,愁是良伴,酒是友。


              7楼2009-02-01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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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兄弟,你果真不打算等非非醒来见上一面么?”清早醒来,因为宿醉感觉有些头疼,还好绿竹翁早备下了醒酒汤,两碗汤下肚,登时清爽了不少。曲非烟却兀自沉睡未醒。我不欲惊醒了她,取了包袱和剑以及绿竹翁送的一葫芦酒,便打算离开。向问天见我不向曲非烟告别,微感诧异,是以出口相询。
                听了向问天的话,我淡淡一笑:“总归是要走的,这一面见是不见,本没多大区别。见了徒增伤感,倒不如不见的好。”说着朝两人一拱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两人见我心意已决,也不再强留,抱拳为别。
                我辞了两人,便按那白马寺老僧指示,向摩天崖行去。洛阳至开封一路行去甚是便利,自开封以南,却是一通好走。在崇山峻岭中行了十余日,走了不少冤枉路,直到十九日上,才来到一座笔直的山峰下。
                “这里应该便是摩天崖了罢?”看着从山峰上垂下的一根铁链,我自言自语道。抬起头看看这座自山腰便隐没在云雾中的山峰,我不禁心中发毛。我的轻功指数虽然不差,不过是仰仗着凌波微步的神妙,然而真正的轻功法门如腾挪纵跃飞檐走壁之类我却是一窍不通,这山峰岩壁之上光秃秃的,并无草木等可资着手之处,光靠一根铁链,凭我的身手是否能够攀得上去,实在大有疑问。
                “管它的!”想起自己在林震南夫妇面前立下的誓言,我咬了咬牙,拔下腰中葫芦的塞子,仰首灌了一大口——绿竹翁送的好酒早已喝完,这是在附近市镇上胡乱打的白酒——,借着酒劲壮胆,我伸手挽住铁链,纵身奋力向上攀去。
                “费尽千辛万苦,我终于爬上来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我一个翻身蹿上崖顶,立刻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喘气不止。全身上下几乎没一个地方不是又酸又疼,双臂更仿佛全然不是自己的了。身周云雾缭绕,恍若身处云端之间,朝峰下一望,更觉心悸。
                刚喘得两口气,猛听一声怒喝:“哪来的野小子,竟敢擅闯我摩天崖?”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迫近,我一个激灵弹了起来,狼狈不堪地朝前扑出,堪堪躲过了足以将我打落崖下的一掌。
                “且慢动手!摩天居士,你看这是何物?”不及看清对手面目,我忙不迭地亮出了玄铁令。住在摩天崖又有一身高明武功,不是谢烟客却是谁?趁早将这道护身符取出,否则学武不成反丢掉一条小命,那可是划不来之极了。
                果然那人一见我手中的玄铁令,怔了一怔,便即停手。我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回头看去。只见那人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脸上隐隐有一层青气,武功指数竟然还胜过向问天,达到640余点。
                “小子,这玄铁令是谁给你的?你又如何得知我这摩天崖的所在?”这两句话一问,便等于自承是谢烟客了。想到还要求他教我武功,我自然不敢欺瞒,当下老老实实把在白马寺中遇见那老和尚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是玄难那老和尚……也罢,老夫当初欠了他一个人情,他既将这枚玄铁令交了给你,自有他的用意。小子,你有什么为难之事,想要拜托老夫去办的?”
                “原来那老和尚是嵩山少林寺中除了方丈玄慈以外武功最高的‘悲痛苦难’四大禅师之一,还好他没打算自己收我为徒,否则跟他回去少林寺,成天价吃斋念佛,怎一个惨字了得……”我脑中胡思乱想,于谢烟客的问话竟未留神。
                “小子,你到底说是不说!”谢烟客连问几声不得回音,焦躁起来,伸手在身旁一块大石上重重一拍,怒声喝道。
                “啊?”我脸上被飞溅的石屑击中,隐隐生疼,这才回过神来。眼见谢烟客发怒,生恐他怫然之下拂袖而去,心中一急,登时冲口而出:“我要跟你学武功!”
                “哦?”谢烟客闻言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脸上神色极是古怪:“你想拜老夫为师?”
                “我只跟你学武功,可没想拜你为师。”说起“拜师”,我不由又想起了林震南,胸口蓦地一酸,朗声说道:“我早已有师在先,决不能再认他人为师。”
                


                8楼2009-02-01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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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师在先?”谢烟客似乎来了兴趣:“倒要请教尊师是何方高人?”言语似乎有礼,然而任谁也能从他唇边的冷笑以及不屑的目光看出其中的讥讽之意。
                  “先师福州福威镖局总镖头,姓林名讳上震下南的便是!”我挺起了胸膛,毫不示弱地与谢烟客对视。谢烟客听得林震南之名,初时一阵错愕,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连自家祖传武艺也没练得到家,徒然连累镖局满门被青城派屠尽的林震南,哈哈,哈哈!”
                  “谢先生请自重!”我冷冷的声音响起,同时白虹剑的剑尖也已指向谢烟客:“阁下武功盖世,自然看不上我福威镖局的粗浅功夫。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敢问阁下比起当年远图祖师爷,却是谁高谁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教我凌云有一口气在,先师清名,决不容他人诋毁!”
                  类似的话,我曾经跟黄药师说过。然而当时只是随口搪塞,此时此刻,我却是真的义愤满胸,只觉谢烟客若是再行出言嘲骂林震南,便是舍了性命不要,也要跟他拼了。
                  谢烟客见我神情冰冷,止了笑声,语调中却仍然不乏嘲讽:“小子,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伤得了谢某?”
                  “玄铁令主曾立下誓言,决不以一指之力加于将玄铁令交在他手中之人。小子拼着只攻不守,纵然不敌,却也未必不能伤了谢先生。”
                  谢烟客眉头一挑,提掌作势欲劈,厉声道:“你便不怕谢某盛怒之下,不理誓言,先将你毙于掌下么?”
                  我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倘若摩天居士竟是如此不讲信义之徒,在下只好怨自己无识人之明,便将一条性命送在阁下手上,也算咎由自取,须怪不得他人。”
                  谢烟客愣了一愣,看向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难明。我怒气渐消,心中也后怕起来。谁知这个世界的谢烟客是否如原作所写,亟重信义。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得硬着头皮赌上一赌了。
                  半晌,谢烟客忽地将两块大石踢到我脚下。我愕然抬头,不明其意。
                  “把这两块石头系在脚上,下崖去买十斤大米,再上来找我。”谢烟客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几乎跳了起来。刚刚我空身上崖还累得半死,现在居然让我绑着两块大石头下崖去帮他买米?难道这老不死的碍于誓言不便对我出手,就想出这个让我要么摔死要么累死的办法来想让我知难而退么?
                  我还在愤愤不平,谢烟客却毫不理睬地自管自念出一大篇口诀来。我听得分明,知是一套轻功身法的口诀,顾不得再行怨怼,连忙跟着记诵。谢烟客念得极快,他已念完,我却还只记得三四成,但暗中试着调息运气,已觉得身子轻松不少,同时双臂也渐渐回复灵活,不由得又惊又喜。
                  谢烟客念完口诀,转身便走。我知他已同意教我武功,急忙叫道:“前辈,晚辈这就下崖。敢问这套身法叫什么名字?”
                  “摩天游!”谢烟客头也不回,甩出这几个字,身形已在数丈之外。
                  “摩天游……”我咀嚼着这几个字,再看看脚下的两块石头,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认命地绑上石头,开始了我在摩天崖的地狱训练生涯。
                  ………………> 学会轻功•摩天游


                  9楼2009-02-01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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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英闻言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片刻,方迟疑道:“你……你是凌大哥?”我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李莫愁一声冷笑:“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也罢,我就成全了你们!”拂尘挥动,再度攻来。 
                            “大家小心!”那书生高声呼喊:“汪兄,请你自坎位斜抄;杨兄,请你自离位堵截;水姑娘……”虽然只是随口呼喝,号令中却自有一番威严,各人仓促之中无暇细想,立即遵从。最后听他叫道:“凌兄,请你至震位合围!” 
                            震位?我呆呆站在原地,震位是哪里?拜托~~我虽然学过更复杂的凌波微步,可那是跟着段誉一步一步走熟的啊,要我找什么八卦方位我可是一窍不通啊!
                            “真武七截阵?宋少侠好俊的人材,不愧是武当下一任的掌门!姓李的这可失陪了!”李莫愁显然知道此阵厉害,趁我还没来得及(其实是根本不懂……)站住方位,自缺口轻轻飘出,提起被我点倒在地的洪凌波,自窗口跃下。


                          14楼2009-02-02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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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楼2009-02-02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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