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亲……这是……”跟着父亲来到一个漆黑的房间,一路上一直感到被某种力量压制,“这里是什么地方……好难受……”
“嗯?我们不是一直在船上吗?怎么问我在什么地方?”在黑暗中看不到班德洛克的表情。
终于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法石……是法石……好难受……”
“哦!你是说那些法石啊?怎么了?受不了了?”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这里……完全被法石的力量笼罩了……”已经站不起来的保鲁夫拉姆没有注意到班德竟然完全不受法石的影响。
“很好!感觉很敏锐!”班德洛克拍了下手,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来,抬起头,我的儿子。看看父亲为你准备的礼物。”
保鲁夫拉姆在抬起头的瞬间被这个房间的构造给惊呆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房间从墙壁到地板都嵌满了法石!
“哈哈哈哈!多么美丽的石头啊!怎么样?保鲁夫拉姆,喜欢吗?”蹲下身体,眼睛对这保鲁夫拉姆的眼睛,狂放地大笑。
这时的保鲁夫拉姆才发现父亲对这满屋的法石完全没有反应,疑惑而惊异的神情展现在了他的眼睛里。
班德洛克看出了保鲁夫拉姆的心思:“为什么我不惧怕法石,是吗?哈哈哈哈!你会明白的——在你变得更强以后——哈哈哈哈!”大笑着站其身,像门口走去,临走时交代保鲁夫拉姆:“呆在这里——到时间我会放你出去的。”
当班德洛克甩上门的刹那,屋子又变得漆黑。保鲁夫拉姆在法石的压制下动弹不得,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也不知在这样的压力下过了多久,保鲁夫拉姆终于坚持不住,躺倒在地板上。醒来时,出现在眼前的又是父亲可怖的笑脸。
“保鲁夫拉姆,你很努力呢!我还以为你会支持不下去来求我放你出去呢!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等到我来接你啊?不愧是军人啊!”一番感慨之后,看看一言不发的保鲁夫拉姆,脸上呈现出一副慈祥的样子,“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突然表情又变得阴郁“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保鲁夫拉姆很清楚事情决不会这样简单,父亲这样说也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也许是因为知道结果才会无话可说吧。
班德洛克见保鲁夫拉姆什么反应都没有,便回头问身边的随行医生:“可罗里,我让你配的药呢?”
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哦!药准备好了!我去拿来!”说罢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保鲁夫拉姆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药可能跟自己有关系:“药?”
“别急,保鲁夫。药一会就到了。”
“什么药?”
“我是为你好。今天在法石的房间里有多痛苦你也知道了,但是你不要以为那样就行了。要变得更强不是适应法石的能量就可以的。我要你能够冲破法力的束缚自由运用魔法……所以你要做的训练还很多……但是不要怕!父亲我当初也是从这样的环境下挺过来的,现在不是很好吗?不会有事的!”
“那又怎样?我接受父亲的安排就是了,不需要吃什么药!”
“不要一副惊恐的样子哦!我毕竟是你的父亲,我不会害你的。”
“不需要……不需要药物……”父亲越是这么说越是让保鲁夫拉姆不安。
“城主!药来了!”可罗里端着一碗药又出现在房间里。
班德走去接过药,吩咐可罗里他出去,又转向保鲁夫拉姆:“来,听话。吃了它。”
看着父亲端着药一步一步接近,本能地向后退缩:“这是什么药?不!我不要吃!”
“别这样,儿子。不吃你会后悔的!”
“我不要!拿开!我不吃!”
“那我就告诉你吧。我要你做的是敏捷度相当高的训练,过不了多久你肚子里那个孩子就会变成绊脚石。那真的很不方便呢!你觉得挺着肚子做体能训练现实吗?”班德啧啧地摇头。
“孩子是我的!谁也不许伤害他!”听到了这样的话保鲁夫拉姆简直要疯了,父亲果然有阴谋。
“不是伤害……吃了它就可以抑制胎儿生长,就不会妨碍你了,其实这样也是保护他啊!他都不长了,那样剧烈的运动才不会伤到他啊!没有什么坏处,不过是让他晚出生几个月而已。你要相信我, 我说过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的……来吃了它!”班德洛克已经把药凑到了保鲁夫拉姆的嘴边。眼见保鲁夫拉姆别过头,硬是不肯吃药,班德洛克干脆用另一只手定住保鲁夫拉姆的下颚强行灌药。“吃!吃下去!你又听不懂我的话了吗!我说过!你没资格忽视我!”双瞳放射出渗人的光芒。
即使在挣扎中药洒了很多,但是还是灌到了保鲁夫拉姆的嘴中。班德洛克成功完成了“任务”,很高兴,对瘫软地躺着双眼无神的保鲁夫说:“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不要再试图反抗我!现在的我完全有能力毁掉你的一切!包括那个‘伟大的魔王陛下’!”满意地离开了。
门外,可罗里一直在等候:“城主……少城主把药吃了吗?”
“哼,多余的问题。”班德洛克不耐烦地说道。
“是小人无礼!只是城主,您刚才说保护……可是那药除了抑制胎儿生长,根本就不可能保护胎儿,而且很可能会造成孩子的先天不足……”
“你急什么?又不是你的孩子。”不以为然地说。
“但是……城主为少城主安排那样强度的训练,以他现在的有孕之身恐怕承受不起……”这是作为医者的犹豫。
“可罗里医生!你最好不要做自己职责以外的事情!我没有让那个还没成形的小畜牲永远消失就很仁慈了!还是……你认为你连安胎这种小事都做不成?那你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又或者你认为有更好的办法不让保鲁夫拉姆肚子里那个孩子来碍事?”眼睛眯成了一跳缝。
看到城主这样的神情,可罗里赶忙低下头:“不敢!城主英明!小人一定照城主的话行事!”
房中的保鲁夫拉姆突然从床上坐起,手捂着嘴,又跑到船仓的窗边,不住地呕吐。虽然晕船加上在法石房间里的一番折腾,让保鲁夫拉姆非常难受,却是正好把刚才的药都吐了出来。
一阵呕吐之后,保鲁夫贴着墙壁愣愣地站着,手慢慢放到腹部。“父亲真的很恨我……70年了……这份恨意一点都没有减弱……可是,到底是为什么?70年前我到底做了什么?……现在,有利在通缉我……我真的是个被人遗弃的可怜虫呢……”低头看看自己的仍然很平坦的肚子,“他们都讨厌我……你为什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