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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封闭灵魂》(The Occluded Soul),M,SS/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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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urette
译者:diamondsky
分级:NC-17
主配对:斯赫
文章章数:20
类型:Hurt/Comfort/Romance
原文地址:https www fanfiction net /s /6408692 /1 /The-Occluded-Soul
首发:失乐园
摘要:为了完成任务,西弗勒斯·斯内普作了他认为必须的举动,并因此而崩溃。数年之后,赫敏·格兰杰意识到,他一直在仰赖她去将他修复。暗黑警告。
授权图:


1楼2017-09-29 14:52回复

    *第一章*:救命草棍
    斯内普教授从正在批改的论文中抬起头来,屏气凝神。但不论刚刚惊动了他的是什么,它未再重复,也不曾现身。片刻沉寂,耳中所闻唯有午夜城堡的宁静,他又回头开始批改。
    很可能确实是没什么事。但每个人都在全神防备。邓布利多带着波特那小崽子离开霍格沃茨已经有几个小时了,用不着拇指刺痛斯内普也知道山雨欲来。就连邓布利多也已有感觉,并早早对他作出了警告。其他教职员工正在巡视走廊,还有两名社员增援。斯内普则留在他的房间里。他不确定,走出房间时的斯内普会是哪一个:是教师,还是食死徒。可以肯定的是,其他精心构建的人格今晚是不需要的了,所以他牢牢维持着他的大脑封闭屏障,并让自我停留在那两者之中。
    至少,这样子批改起论文来还有意思些。
    他正在批改的是格兰杰的论文——真真叫人生厌,是有关灵魂魔法的用途及防御术。这姑娘思路没错,但跟往常一样,她纠缠于细枝末节,错过了各种细微差别。这姑娘非常聪明。假以时日,她或许真能让世界有所不同——并不是说,有朝一日他会这么告诉她;但她迟钝起来真是叫人泄气。
    教师人格严厉地打了分,不过留下了蛛丝马迹,可让她的研究进一步深入——用的是连嘲带讽的评论,因为他觉得这样有趣。
    在他意识边缘徘徊的食死徒人格则露出了一个冷笑,他知道她永远不会有此机会。她的族类会被消灭,这种知识对她一无所用。确实是资源浪费;不过暗藏线索、指导她研究学问,这愚蠢又无用,不过是企图对不可避免的事情视而不见罢了。
    斯内普一阵颤抖,将食死徒人格远远推回它待的箱子,不过仍给箱盖留了条缝。多年练习之下,同时应付各人格他已熟能生巧——要想在双面间谍这种角色中幸存下来,这能力必不可少——但再多年头也不能让他觉得自在。
    他的食死徒人格,全凭着冲动维持壮大。这种冲动,普通人要么会否认他们有,要么会让它们永不见天日。最近这几年里,这一人格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让人不能自拔。全身心接受它、听凭自己受它摆布的诱惑无时不在。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有的只是愚蠢和毁灭。他曾经听任黑暗面支配过自己一次,而余生都在试图为此赎罪。
    把那箱子永久锁上同样诱惑人心。将那些狂暴的、卑劣的想法连根拔除。但那条路同样只会走向毁灭。他需要它,要想在黑魔王的仔细审阅下活过哪怕五分钟,他都离不开它。他需要它来维持自我,抵御其他野心勃勃的食死徒们没完没了的撕拉拖拽。他所有的自我保护直觉都与他的黑暗面密切相关。若是失去了它,他或许会沦落去圣芒戈,跟洛哈特当病友。
    走廊里传来一声叫喊。他猝然抬头,从椅子里窜起身。魔杖在手,他绕过书桌。正在此时,他的门轰然而开,弗立维冲了进来,两条短腿跑得飞也似。
    “西弗勒斯!食死徒!学校里出现了食死徒!快来,到处都是打斗!”
    斯内普闭了闭眼。只有刹那一瞬。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弗立维被眼前所见惊得缩了回去。一个无声的“昏昏倒地”击中了这小个子教师,他两眼一翻,重重瘫倒在地,发出的声响让斯内普畏缩了一下。他抖开查看一下同事有无受伤的冲动,把那单纯的教师人格更深地塞回它箱子里。他披上斗篷,冲出房间,一头撞上两名在门外徘徊的学生。
    洛夫古德和格兰杰瞪着他,眼中即是惊讶,又是——关切。那关切犹如一把尖刀在他腹中翻搅。
    “弗立维教授昏过去了。你们俩好好照看他。跟他待在一起。学校里有险情,我必须去看看。”
    洛夫古德立刻转身去追她的学院长。格兰杰则用她那双大大的棕色眼睛凝视着他,朝他伸出一只颤抖的手。
    “您多小心,先生,”她道。
    他躲开那只伸出的手,一言不发地疾步跑开。
    他雷霆万钧穿过整座城堡,谁都没有理睬,直到看见吉本。他一把捉住他的胳膊,厉声问:“在哪?”吉本指给他方向就离开了。斯内普笔直穿过战斗最激烈之处,奔向天文塔,冲上楼梯,停了一停,听到阿米库斯、阿拉克托正在催促德拉科动手。
    这么说,时候到了。
    他狠狠撞上箱盖,合入会毁了一切的每一缕思绪、每一个冲动,彻底拥抱他的食死徒人格。他把那箱子搡到他灵魂最远端,一把拽开门。
    黑魔标记如同鬼船上的烂帆,高高悬在空中,照亮了底下的一幕。邓布利多已经手无寸铁,全凭四名食死徒和他的教子发落。他对他的导师兼雇主迅速作了一番评估,看得出他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气数已尽。他从德拉科身边挤上前,把那男孩狠狠搡到一旁。
    “我们碰到问题了,斯内普,”阿米库斯道。
    斯内普没睬他。他眼里只有护墙上、两把扫帚旁,邓布利多缓缓下滑的模样,还有他充满希望地看着他的眼神。
    “西弗勒斯……”
    愤怒和背叛感在斯内普心里滋长。它愈涨愈大,将他整个吞噬。就是这个男人,他爱他像爱一个父亲,而他竟会对他如此要求……食死徒那个他冷笑起来。这就是爱所带给你的。
    “西弗勒斯……求你……”
    仇恨挣脱了锁链。
    “阿瓦达索命!”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7-09-29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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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似乎都迟缓了。斯内普麻木地、着迷地看着邓布利多眼中的光彩熄灭,身体被往后甩过护墙边缘。一股强烈的痛楚、一种错误之感,从他胸中生出,散往他四肢百骸。
      时间静止了。邓布利多的身体悬停在空中。斯内普耳中回荡起轰响,咔嚓开裂,噼啪破碎,万事万物都不再可闻。难以名状的剧痛烙焦他的骨骸。恐惧又抓又挠。原始的恐怖将他湮没。图像袭上他心头。
      此时此刻,他明白了。他看到了自己,黑化堕落,膨胀于权势,在黑魔王座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看到自己,随着黑魔王那条凶残的蛇漂近它的笼子,他恐惧得动弹不得,又因为未能将信息传达给那男孩而心如死灰。他看到所有麻瓜种学生的尸体堆叠如山,心知是他判了他们死刑。他看到最后一名劫道者卢平与他的未婚妻双双横尸学校操场,明知他们将再也无法见到他们的孩子一面。他看进他偏爱的万事通的眼睛,呆滞、单调,死气沉沉,他洋洋得意因为她将永远不会发现灵魂魔法的秘密。他听到阿不思的声音温和责备:“只有你知道,它是否会伤害你的灵魂……”
      灵魂魔法。剧痛之由来。恐惧之所因。他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他本应以爱施展,而他却为此将爱锁闭。
      好一似理解触发了时间的流动,他看到邓布利多的身体开始自他身边滑落。他探入他大脑中的处处龛笼,在黑暗中疯狂摸索,寻找正确的那只箱子。剧痛将他撕裂。他抓挠着箱盖将它掀开。正当此时,他的灵魂开始燃烧。他找不到爱。他呜咽着在自己的大脑中乱摸。痛楚势不可当。他放声尖叫,所有的箱子都失去了控制——他仔细标过签、分过类的情绪、感觉和他所必须的构建。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知道面对着他的唯有两个可能。一,为了光明,死于失败——他看到自己接受这一命运。看到自己抓住德拉科逃离城堡。另一未来,拥抱黑暗,欺骗死亡——他同样看到自己接受这一命运。看到他搜出第二把扫帚的主人,逮住那个他曾发誓保护的男孩。他感觉到他的灵魂在撕裂。他不顾一切地乱抓,想要捉住任何能给予他第三种选择的稻草。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哦,阿不思,我都做了什么?我做错了啊!”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觉到自己坠入黑暗。他抓挠着爬向光明,搜寻最后一丝爱,断裂的稻草散落一地。一幅格兰杰的图像掠过他疯狂旋转的大脑。她朝他举起她颤抖的手。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希望和意志。他朝她的手伸出手去。与此同时,一声惊天巨雷炸响,他的意识碎成片片。他滑入黑暗深渊,手中紧攥着炽热的稻草。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楼2017-09-29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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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之后……
        “名单上接下来的呢,是咱们的奇迹男。瞧,他这病例很有意思。我们一直有给他锻炼。状态不错,灯火也没灭,但他根本不在家,要是你懂我意思的话。他会听从指令,所以要让他锻炼不成问题,但除非你喊停,他是不会停下来的。所以你得记着这一点。你或许会想要记下来:他活动起来,需要有人叫他停下,不然他就会做过头。说真的,叫人难过。他有点像是僵尸。哦,嗨,迈克,我以为你是当夜班的。”
        “早,珍。对我来说这会儿还算晚上呢。这位是谁呀?”
        “迈克,见过梅格。梅格,这是迈克。他是我们的康复治疗师之一。梅格是咱们团队新来的理疗师。我或许真的可以很快有个假了。她今天让我相形见绌。”
        “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要人帮忙的时候只要吼我一声就行。”
        “谢谢。迈克,对吧?”梅格微笑着跟那年轻人握握手。
        “没错。那么,你的下一位受害人是谁呀?”
        “乖一点。我正要把梅格介绍给奇迹男。”
        “哦嚯!你会喜欢他的。他不是个好话伴,不过配合度很高。我正打算带他去洗澡。”
        “你不是该回家去了吗?今早当班的是安妮。你看上去都累成狗了。”
        “我想在走之前先处理完奇迹男和结巴鲍勃。昨晚有些失控,我拉下了点活计。”
        “哦,我们正准备让奇迹男走走。你该回家去了,等我们完事后我们会告诉安妮的,他还需要洗澡。”
        “再说吧。很高兴见到你,梅格。”
        梅格目送他走开。
        “小伙子看上去不错。”
        “迈克?他人最好了。工作也很认真。或许都有点儿太认真了,对这么年轻的人来说。要是我们不仔细看着点的话,等我们去休息的时候他仍然会在这儿。对喜欢的病号他有点儿占有欲,而奇迹男正是他的宠儿之一。”
        她们走向下一个病房里的患者。
        “你们为什么叫他奇迹男?”
        “是因为他的历史,你知道?他可神秘了。他在这儿已经三年了。他们是在一条小巷子里发现的他。一个流浪汉,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严重癫痫。差不多是24小时不间断发作,而且很厉害。没有手术之前,他苦于痴呆。说的话奇奇怪怪。我们从来都无法确定,到底该从何着手:是该让他与我们在一起呢,还是送他去布罗德莫精神病院。他唠叨的似乎总是那一套:他谋杀了多少多少人,虽然警察从未见到他犯什么罪。他对我们从没有过什么暴力行为——看上去跟任何一个他那种状况的病人一样无害。所以他就留下了。
        “一开始,药物起效了。痉挛变得比较稀发。有时候他会神志清醒。不过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怜的人儿。不幸的是,他逐渐对所有的药物都产生了耐药,于是重新频繁发作。最终,没有任何药物再对他有效。他们别无选择,不得不考虑外科手术方案,试着去除引发痉挛的受损区域。尽管经扫描,他们看不到任何损伤,但他们仍然进行了手术,并取出了两小块大脑,因为他的痉挛一直都是从那儿开始的。
        “但凡要让他还能有一点点生活质量可言,那是唯一的选择。到那时候,他已经是不间断发作了。手术起效了。他好了。他仍然不记得他来此之前的任何事,但我们准备放他出院,让他去某个护理机构。”
        “然后呢?”
        “呃,他开始丧失某些功能。一开始是精细动作。然后是语言。最终,他陷入了昏迷。糟透了,我们大家对他的希望是那么高。”
        “我看不出有什么奇迹啊,”梅格道。
        “要到他自然苏醒后才开始,不是吗?他们要求对他的大脑重新进行扫描。MRI、PET之类的。于是他们发现了奇迹。他们取出了的那部分大脑?它们长回去了。就像魔法一样。”
        “不可能啊。他昏迷了多久?”
        “四个月。”
        “这决不可能。”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叫他奇迹男。不幸的是,这奇迹并不完全。我们可以尽我们所能地维持他的身体状况,但他的心智丧失了。除非他还有别的奇迹成竹在胸,否则他的余生都得跟我们在一起,或是在什么护理院里度过了。”珍说完,用屁股顶开门。
        “在奇迹男之前你们怎么叫他?”
        “鼻子先生,不过安妮修女和部门主管在的时候可不成,他们可拘泥礼法了。要是轮到她当值,得称呼他史密斯先生——约翰·史密斯。有创意,哈?”
        坐在一张椅上,直愣愣盯着墙壁的,就是奇迹男。他穿着一条卡其长裤、一件浅蓝色针织衫。据他的病历记载,他年纪约四十至五十岁。他修长苗条,肩膀有一点点拱,头发纤细乌黑,间杂几丝灰发,长度足够遮住他的耳朵、掉进他的眼睛。他的五官鲜明,高颧骨、棱角分明的下巴,鼻子那道线条犹如剃刀,正解释了他之前那个诨名的来历。
        叫人不安的是他的眼睛。它们几近全黑,睫毛浓密纤长,女人必会为之垂涎三尺。同样,它们单调而毫无生气。梅格颤抖了一下。她见过不少痴呆病人,程度有轻有重,也有些虽然貌似醒着但却毫无反应。可是她从未见过有谁像他这样,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有点儿吓人,对吧?不是一直这样的。过去他曾叫人闻风丧胆。臭脾气,不过恼人地机智。”
        “约翰,起立。”
        梅格看着病患流畅地从椅中起身。
        “他手里的是什么?”
        “他的棍子们。安妮修女把它们称作他的魔法杖。入院时他就有的。它们曾经能让他镇定。实际上,疙疙瘩瘩那根确实好像有点安抚作用,如果你抚摸它的话。要是你要求的话他会放下来的,不过要是过太久还不还给他,或是你表现得对它们太感兴趣的话,他会重新拿起来。这差不多是唯一一件他会主动做的事。”
        “约翰,请走到我这儿来。”那男人朝珍走来,他的步态让梅格吃了一惊。与她以为的不同,他既不磕绊,也不拖脚。他的行动沉稳优雅,在他这样的病例中实属罕见。“伸出胳膊。”病人照办。“往上举。”再一次,他乖乖听从。“很好。胳膊伸——等等,我可否先拿走你的棍子一下下?”约翰·史密斯摊开手,珍从他掌中拿走那几根棍子。“好了,两臂平举,手指伸直。对,太好了。现在,右手碰鼻子。很好。放回去。左手碰鼻子。太棒了。放松胳膊。”珍转向梅格。“看到了?平衡感,协调度——他像芭蕾舞者一样优雅。但他就是不在那。反正,不在我们能触及之处。”
        梅格指向一角的跑步机。它看上去足足过时二十年了,并且急需好好保养。“你们放这古董干嘛?干嘛放他房里?”
        “哦,只有约翰用它,别担心。更时髦的型号老是会被他弄坏。电脑化的小零件太多,都会被他弄坏。”
        梅格笑起来。“他会故意弄坏它们?”
        “不,就是在他旁边它们会短路。所以我们才在这里做检查,不靠近任何机器设备。要让他做扫描他们得先把他彻底麻醉,如果他醒着的话机器就不能好好运作。
        “好了,约翰。咱们来让你走走吧。走到角落那台跑步机那儿去——你必须一直清晰地把地点说出来,不然他只会站那儿不动。站上跑步机。我来给你调一调。”
        “哈啰,女士们,奇迹男今天怎么样?”
        “迈克,你早该回家去了。”
        “我只是想着不知你们是不是快好了——”
        “回家去,”珍坚决地命令道。
        梅格本来面朝着门口的迈克,所以直到珍开口说“别,约翰,”,她才回头看到那一幕。病人已经从珍的手里抽走了那些小棍,她刚来得及从他手里夺过那根疙疙瘩瘩的,约翰·史密斯就开始旋转起来,就好像他打算做一个芭蕾竖趾旋转动作一样。一声砰然巨响,好一似闪电贴着外墙劈下。接着,那名病人……消失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7-09-29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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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弗里德曼康复病院来电时,桃丽丝·桑派克正在派出所当班。她擅长她的工作。两份都是。身为哑炮一名,桃丽丝是麻瓜世界里极为少有的两头拿钱的人。在她十五年的职业生涯里,这种电话她接到过数次,接下来要怎么做她一清二楚。


          5楼2017-09-29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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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格手捧着杯子差不多有三个钟头了。将冷掉了的咖啡一饮而尽,她朝迈克和珍望去,见到的只是茫然的不敢置信。她知道,同样的表情也仍然刻在自己脸上。院方管理层威胁他们说不说实话就走路。安保部门把他们一个个分开质询。最后,总算给了他们午饭,然后他们就被塞进了这间小会议室,说要等警察来。他们简短地交换了一下意见,但此后对话很快就结束了。都不可能是真的,叫人从何谈起?
            门开了,走进来两位男士。打头的那位是个高个子黑人,光头,声音悦耳,笑容和蔼。后边的比较年轻,大概二十三四岁,一头看着不大服帖的黑发,戴着副圆眼镜。他的微笑也一样愉快,叫人安心。
            “很抱歉你们几位等了这么久。在询问你们之前,我们必须先跟你们的上级解决几件事。我是沙克尔探长,这位是波特警探。”
            “我们是不是该委托个代理人什么的?”珍紧张地问。
            “不用,不用,完全没必要。你们不会面临任何指控。我们只需要问你们几个问题以便厘清事实,然后就会去找你们的失踪病人。我们已经简要了解到了他的病史,只希望你们能帮忙描述一下约翰·史密斯其人。”
            “我可以比讲得更清楚。来。”迈克掏出他的手机,翻找各选项。“我给他拍过张照。我一直都会给我喜欢的病人拍照。”他把手机递给年轻男人。梅格看到了这名年轻人对照片的反应:他惊喘一声。把手机递给他的上级后,对方同样露出了震惊之色。忽然,电火花一闪,手机暗了。探长歉意地微微一缩,将手机还给迈克。
            “你们认识他吗?”珍问,“他在这儿有年头了。他刚到的时候,你们把他里里外外从头到脚检查遍了。”
            “认识,我们认识他,”年长者道,“告诉我,你们这儿有没有他的什么东西?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私人物品?”
            “只有一根小棍子,”珍说,“他走哪儿都带着那些棍子。从来不放下,除非我们要求,而且也只会放下一小会儿。这根是我从他手里拿下来的,就在他——在他消失的时候。”她举起那根疙疙瘩瘩的浅色木棍。
            再一次,那个年轻警官似乎吃了一惊。“这是邓布利多的!”他脱口而出,从珍手里接过它。
            年长者转向他们。“我需要你们详细解释一下今天看到的事。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他是不是有麻烦?”迈克问。
            两名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年轻的那个答道:“不,完全没有。我们只是想更好地了解一下事发经过。”
            用不着是个通灵师,梅格也知道他们在撒谎。


            6楼2017-09-29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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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履新职,梅格到家晚了一些。她筋疲力尽。今天一天似乎过得飞快。她只不过亦步亦趋跟着另一位理疗师珍而已。做的笔记虽然多,但除此之外也没干什么,可不知为何她累得动弹不得,脑袋好像就要爆炸。她跌坐到沙发上,陷入了精疲力竭的睡眠里。


              7楼2017-09-29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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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彻斯特郊外,一处破破烂烂的地方,有个男人坐在一架锈迹斑斑的秋千上,死气沉沉的单调眼睛瞪视着前方那幢半塌的带门廊的房子。汽车喇叭没能惊动他。不开心的婴儿在哭号,却对他毫无影响。酒鬼们打架的声音顺着晚风飘来,未能打扰他分毫。但整整一个街区之外,两个人幻影显形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噼啪声,却令他突然扬起头。他死气沉沉的眼睛突然焕发出生机,闪烁出凶险的光。随着男人起身,秋千吱呀一响。紧握着他唯一剩下的棍子,他滑入夜色之中。


                8楼2017-09-29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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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完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楼2017-09-29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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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看到了一个大佬
                    心理描写超棒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9-29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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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9-2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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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9-30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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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梦境开启
                          哈利一屁股坐倒在赫敏的沙发上,把脑袋埋进手里。罗恩拿着三瓶啤酒从她厨房里回出来,把其中两瓶放在咖啡桌上。
                          “我们找到他了!”哈利又说了一遍。自从他和罗恩凌晨两点出现在她门口开始,这几个字他至少已经重复了六次。
                          “我知道,兄弟,我知道,”罗恩重复道。
                          赫敏倾身向前拿起一瓶啤酒。“看,就算派伊治疗师的理论无误,他的大脑在手术后的确不知怎么自愈了。但你也说了,他仍然患有健忘症。他怎可能知道你们在那儿?”她问。
                          “麻瓜目击者说他在那儿坐了一下午,”罗恩答道,“但当我们追踪到阿拉克托魔杖的魔法残留,并一路寻到公园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秋千上的座位还是温的。他一定是感觉到我们了。”
                          “三年,”哈利呻吟道,“他在那儿他妈整整三年!为什么我们没早点检查各家医院?”
                          “哈利,这不值得你这样自责,”赫敏恼怒得不是一点点,“我们都以为斯内普死了。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他是个疯子,哈利。若非被阻止了,他是不会停手的。你不能样样事情都怪到自己头上,剩点儿内疚给别人吧。”
                          哈利猛抬头,就连罗恩都对她一皱眉,轻轻一摇头。赫敏叹口气。“对不起,我说得过了。我只是累了。”
                          哈利搓搓脸。“不,你是对的。我只是担心。现在事态日紧,而这样的巧合弄得我不知所措。食死徒活动到处冒头。伏地魔又开始在我脑子里活跃。而现在,我们在同一天里找到又不见了斯内普。这实在太过了。我们仍然没能找到所有魂器。德拉科和莱姆斯什么都没能发现。我们知道的至少还有一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做更多。在我们把它们统统干掉之前,斯内普这辈子哪怕把黑魔头杀了又杀,也不会有任何用处。我只希望——”说到最后这个愿望时,哈利陷入了沉默。他们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他们都重复过那么多遍,在第一个年头里,斯内普杀了校长之后。“我只希望邓布利多能醒来。”
                          最近这五年里,没有了领导人,凤凰社艰难挣扎。邓布利多的肖像仍然在沉睡。米勒娃咨询了多名肖像制造人,但他们都证实比尔·韦斯莱的怀疑是对的:它在等待正确的关键词说出才能醒来。每个人都尝试过了,每一个他们能想到的词。谁都没有成功。
                          赫敏总算把男孩们送出去的时候都早上四点了。她仍然把他们称作男孩们,或许以后也将会一直如此,尽管他们俩都快25岁了,而且还都结了婚。哈利跟金妮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罗恩与拉文德的头胎三个月后就要降生。
                          赫敏自己也曾向着这样的家庭状况大步前进。
                          她和罗恩曾经尝试过一阵,但最后还是意识到,他们只不过是没弄清怎么跟一名异性做朋友而已。他们选择还是只当朋友就好。只花了短短一段时间,所有的皱痕就又都熨平了,他们的关系崭亮如新。
                          此后没多久,她和奥利弗·伍德相爱了。她非常幸福。他们心里都知道,大家是奔着长远打算去的。
                          本来他们已经在兜兜转转地谈婚论嫁,但她突然浑身不对劲,感觉奇怪、焦躁、莫名,而且这感觉似乎跟魔力相关越来越紧密。她对于魔法世界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似乎突然见了底。当个女巫,看上去太过麻烦,根本不值得。
                          战争那持续不断的压力终于显山露水了。
                          按她母亲的建议,她搬去了麻瓜伦敦,选了份麻瓜工作。很快,她又振作了起来,再次感觉心满意足,直到奥利弗离开她。他无法适应她的变化。都三年了。从那之后她一直活得浑浑噩噩。
                          部分的她想要搬回去,重拾身为女巫的生活,但这念头似乎一直都没法兴起。取而代之,她仍然在工程机械公司做着她那份业务经理活儿,周末扑在慈善工作里,每星期天跟爸妈一起吃一顿晚餐。她告诉自己说,她别无所求,但这感觉更像是在等待。至于等的是什么,她茫无头绪。
                          她收拢空啤酒瓶,在厨房水槽里冲洗干净,放进可回收垃圾桶里,擦掉桌上的水迹和洒出的酒滴,走去关上灯。克鲁克山发出一声没精打采的咕噜噜,做了个往她腿上蹭的姿势。没蹭着。
                          “来吧,老小子。咱们重新去睡吧。”
                          她走进卧室,但是并没有爬回床去,而是径直走到五斗柜前。拉开最上面的抽屉,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旧鞋盒,端到床尾坐下。克鲁鲁从枕上狠狠剜了她一眼,掉转身去背对她。她掀开盒盖,迅速掏出魔杖和她缩小了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以及她缩小过的破书包。她用魔杖展开书包尺寸,开始在里面翻寻,掏出各色羊皮卷,草草一看就放到旁边,直到找到她在找的那一张。她把其他东西统统塞回原处,爬上床去倚在床头板上,以便能借着床边的灯更好地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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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斯内普教授,六年级

                            黑魔法防御术课

                            “灵魂魔法之可能用途及正确防御,作者赫敏·格兰杰”
                            这卷纸她已经有三年没有看过了。读它,已经成了某种仪式;无论何时,只要她得到有关斯内普教授的消息。这并不是因为它写得有多好——他辛辣尖锐的评注到处都是,以他与众不同的尖细红字写出,足够叫人打消那种以为;而是因为,这是他发疯之前最后批改的论文。
                            那是在邓布利多去世的几天之后。接受了吃力不讨好的活,替斯内普的课堂作业收尾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向她。递给她卷轴时,他是那么悲哀。

                            “这是那天晚上他所从事的最后一桩事。他甚至没能将它批改完。不过我改完了它。绿色的那些评语是我的。我觉得他对你太苛刻了,你的论文很不错,我给出了相应的分数。”接着,斯拉格霍恩的目光变得渺远。“我以为我了解他,”他自言自语道。
                            当时,赫敏立刻坐下来把它读了一遍,寻找其中可有蛛丝马迹,能推断斯内普冲上塔楼、杀掉邓布利多之前的神智状况。
                            此刻,握它在手中,她的所知所解仍不比以往更多。非要说的话,他的评语似乎稍许没那么尖刻。就好像他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它们不如以往一贯的那样,能叫她羞愧到不得不更深究一步,证实他是错的。她重又读了一遍论文,明明白白地看出斯内普的评语确实更精当。斯拉格霍恩显然尺度宽松,给的勤勉分。哪怕已在精神分裂的边缘,斯内普仍然坚持让她砥砺智慧锋芒。
                            如同以往一样,她的目光来到了某一段。在这节内容上,两位老师的评语重叠,难于辨认。赫敏又一次考虑是否要尝试个咒语除去绿色墨水。又一次,她害怕万一尝试她会失去全部字迹。
                            她将卷轴放在床头柜上。最后一次看它的时候,她的朋友都还不是羽翼丰满的傲罗。下一回他们来的时候,她会问问他们有何建议。就目前来说,她得休息了,周六早晨的施粥处还在等着她。
                            她啪嗒一下关掉灯,想要赶在闹钟响之前睡上几个钟头。克鲁鲁的尾巴在她脸上扫了几下,以示无声的警告:竟然违背了通常的睡眠习惯,在猫咪想来,那可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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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站在荒原之上。她穿着一件过于肥大的棉布睡袍,寒风撕扯着她的头发,令它狂野任性犹如一匹野兽。她别转身,看到有个男人正穿过旷野向她大步走来。同样的风吹拂起他的大衣衣摆,他的眼泪被风直刮到太阳穴边。她知道这个男人,就跟做梦时候通常会的那样,但她从未见过他。他一头跪倒在她脚边的地上,栗色浓发在他脑袋周围狂野飞舞,一声呜咽从他喉头撕扯而出。

                              “被杀死的人会死缠着他们的凶手不放。我相信——我知道鬼魂会在大地上漫游。一直跟着我也行——什么形态都成——逼得我发疯也罢!只求别把我抛撇在这深渊里,让我无处寻找你!哦上帝啊!我说不下去了!”*

                              那男人揪住她的睡袍,衣料在他手里被团成一团。他抬起头,闪闪发光的黑色眼眸笔直注视进她的灵魂。

                              “救救我,格兰杰。你是第三个选择。”

                              这男人改变了。赫敏低头望去,见到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张凄凉无告的脸。他俯伏在她的脚边,身穿黑色教师袍,脸上有伤,鲜血顺着脖子一滴滴淌下。她放声高喊,随着那男人畏缩退开、融入黑暗,喊声变成了尖利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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