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五年二月中旬：初入宫闱的嵇六如，也像普通的女孩儿那般，一面向往着权势，一面憧憬着爱情。
采女。嵇六如
崇文馆
[提一盏灯，挨个翻拣书籍。大多是择画本绣样之类的，那些经史子集、志怪故事，压根儿没放眼里。动作是顶小心的，连书页都受不着风，只有灯火轻轻跳着。]
（遇到魏嫔，谈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最后是她派人送六如回去的。这是六如第一次遇见宫中的权贵，虽然魏嫔不算得宠，更没有权。也就是这时候，六如发现，她和那些贵族，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采女。嵇六如
崇文馆
[照旧翻着稀稀落落的画本子，只是多了个心眼，想瞧瞧昨儿那位贵人究竟青睐了哪一部。好像记得清楚极了，好像又并不明白，只能依照大致的形儿，浅浅深深读上几句。]
（向往那样的生活，想让自己从内而外，变成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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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女。嵇六如
章华台
[就在喉头哽了哽，很平静地应一句“张采女”，又问：]倘若您也回去的话，可以一道。
张采女
章华台
[淡然嗯声，点一点头自己走了。]
（张采女，一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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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女。嵇六如
崇文馆-陈情
[这道旨意辗转了好几重，卧房里的小丫头跑到崇文馆时，却是愣了一愣。自言道：]谢姐姐同我有缘，我该与她一道去的；她备下了不曾？[听了回信儿，也只点点头，]还是圣命要紧一些。[搁下手里书卷就往外走了，见着建章来的宫人，便很端正了一礼，一路随他过去，也不多说一个字。直至陈情门口，才稍有敬畏，只见眉目平秀，很规矩地等在门外。]
（突然被皇帝召见，实在意料之外。但是意料之外又怎么样呢？她早就是采女了，该守的规矩，该说的话，早就排演过千万遍了。）
帝。燕北绥
陈情
[入眼人至,平铺直叙]谢氏，光摇，朕头一次喊你谢氏，听好了，东阳四年那段过往。足以折朕十年阳寿。璟恭一死，血痕已破，椎心饮泣，穿针引线都无断法缝编，现在立在你面前的两人，都是二月新入晋宫的，活生生的人。
[威胁]再有一次，今日之情，朕就杀一人。有两次就，朕就斩她们两人。
[扳正人面，四目相对]希望她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幸，落籍你给的青冢。
[撤袖]摆驾建章
陈情门口
[履底沉沉]朕不亏提着脑袋做事的人，二位采女，皆擢宝林，即刻入住上阳
[自往建章 后话不提]
鸿昭仪
陈情
见人开头一句，就晓得情绪，放了要递他的在小奴托的盘上，另两份都重新拿下去温着。
待送他离。
流波新秀：
“话要听明白”顿，声沉目厉：“更要只记心底。”
当即着人打扫两处偏院，给二人入住。
宝林。嵇六如
陈情
[眼睛瞪得很圆，隐约有泪，袖管里十指攥紧了，也说不出一个是、或者一个谢字。咽了口唾沫，俯身倾拜，又同殿里两位见过礼，再回身，已盈盈笑了出来，]元宝林，恭喜恭喜——[后一句很低很低，]这是要折煞我啦……[此后收拾入住不提。]
元宝林
陈情
[登时身子一绷，只缓缓谢恩叩拜才又退出来。对了嵇氏，亦是回人一个极轻的笑]嵇宝林，同喜同喜。往后你我可要互相关照了~[同人见个礼便离了不提]
（其实对于六如而言，循例封的一个采女，都要胜过一个为他人肩负重任的宝林。作为前者的时候，好歹她还能欺骗自己说，她和皇帝，是有可能的。和燕北绥的第一次相见，没有幻想中的你侬我侬，也没有关于情爱的只言片语，谢氏，这个人引起了她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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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女。翁负凌
陈情
［见绛仙开了窗，便取了披风来给她盖着，又让奴新滚一壶白水送来。］你不说我都要忘了，那便请她们来陪你说说话。
［这厢出去着冬白请两位，并着‘好好供着’四字一起带去。］@宝林。嵇六如 @宝林。元烨雨
思贵人。谢光瑶
陈情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闪烁，生怕落空，急着开口］翁姐姐可别看新妹妹来了，自己就去偷懒了。
［说完，起身晃了两三，好好扶着绛仙回榻，掏出十指，无憀地数着时辰等人来］@御女。翁负凌
宝林。嵇六如
陈情
[绿玉来报的时候，正倚在榻上编花样，是昨儿才跟院里嬷嬷学的，她们“长安人”时兴的编法，翻来覆去，倒也很见精妙。好容易收了尾巴，便将它递给边上的小婢，拍拍手，同红香两人一道过去了。轻叩门后便是脆脆的一声儿，]请贵人的安！
御女。翁负凌
陈情
［矮身。］嵇宝林是因什么事误了时辰？
［引人往里，压着声。］陈情的情况我想嵇宝林是大概知道一些的，烦请事事顺而为之。
［到谢思跟前，音调如常。］瑶光，人来了。
思贵人。谢光瑶
陈情
［靠在床头，两目张望］是哪位妹妹先来了？让光瑶瞅瞅。
宝林。嵇六如
陈情
[右足已跨过了门槛，左足亟待跟上，却顿了一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愣了好一阵子，才道：]翁……翁姐姐不必多礼……[而后由红香扶着自她身边经过，手指微不可见地颤着，到人床前，又是一拜，]嵇氏给您请安。
思贵人。谢光瑶
陈情
［从头到尾一目量过，不由失笑］许是光瑶太久未见生人，竟觉是头一次被人拜过，实在不习惯。
［引人去坐，小心翼翼看她脸色，很温柔地问］上次的事……可有把你吓着？
［招手叫翁姐姐过来］
御女。翁负凌
陈情
［坐过去，分谢思一杯白水，嵇宝林一杯茶。］
元宝林
陈情
[原想将日前抄录的佛经携上拜访，不想缺了几张，寻得半晌才将头尾齐全了。略规整便往陈情来，亦知现下是误了，垂垂头立在门外请见]
宝林。嵇六如
陈情
[瞥一眼翁氏，顺遂着谢氏丫头的牵引，坐下了，话说得很温和，]陛下一片苦心，贵人领受，也就罢了。到底您最要紧，妾们委屈一些，是不打紧的……[瞧瞧杯里的茶，把头低下了一些，]翁姐姐也辛苦了。
思贵人。谢光瑶
陈情
［看到这一举措，无名火一窜腹间，加之近日病魔扰心，实实不爽，抬袖就掀翻了满水的杯，染了半袖的渍，唤绛仙］重新倒一杯吧。［一指宝林的茶，也说让绛仙换一杯。再向翁姐姐，这才不掩生气的模样，眉头皱成一团］翁姐姐的御女之身，为何要把自己糟蹋成奴婢使？
［委屈？面色有些苍白］上阳很好，只是委屈那一时，今后不见得会委屈。当然……只要光瑶好好保住自己胎。
［一时沉闷下来］但，如果光瑶没有保住它，还请你们……不要责怪光瑶。
［绛仙说外头有人，前来请示。嗓子痒痒的，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咳起便连带着肩也颤，拉了拉被，又重新钻了回去，转头只留了后脑勺对人］光瑶不太舒服，还有什么话留到下次说吧。替我跟门外那位妹妹说声抱歉。
元宝林
陈情
[得了话略一点首，微微一叹，想着人不见亦是情理中的，抬手将抄录过的佛经递了宫人去]元氏打搅了，这里是亲抄的药师经，劳赠给贵人。日常供奉亦好、诵读亦好，还望贵人保重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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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嵇六如
陈情-清篽
[这时才知道元氏也在外候着，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陈情。原本想同她一道回去，却见她还在同人说什么，便不打搅了。遥遥望过去，可以见绿玉在门口收拾花草，尘土扬得很高，像要把人埋没了一般，登时也不愿过去，遂叫红香引着四处的逛。只在途经清篽的时候，好似听见了些不寻常的动静，往里一探，没料到是只狗在这儿，当即惊呼一声，]呀！[退开了好几步。]
答应。傅宜鲤
清篽
〔只觉着虎虎追鸟儿的模样可爱得很，正欲招小宫女儿画下来，却迎面逢着个人，一抬手里的灯，辨清了人模样，折一礼对，后询她〕可是吓着了？〔稍紧了紧手里的狗绳，半拖住虎虎的步子，低头嘱它〕老实点。
宝林。嵇六如
清篽
[看看她，又看看狗，一手紧搀着红香，另一手捂着心口，]这是你养的？[恐怕被吓得厉害了，眼圈儿都有些红。后头又添一句，]嬷嬷准你养的？
答应。傅宜鲤
清篽
〔瞅着她吓得狠了的模样，心底泛了些平白的愧，声也不由得轻了下来〕要不你也吓我一次，拿来当赔罪好了〔俯下身，把拿帕子拭了拭虎虎的皮毛，拘在怀里头〕不是我养的〔顺着话说下来〕是在建章门口捡来的〔灵机一动〕要不你打它一下出出气？我不会说出去的。
才人。倪弈柔
清篽
〔往前几步去，反先入了眼的是只小**，倒是想起建章那位主的狗，想来竟也有几分相似，再抬眼望一望两人，便是个笑颜〕出甚么气儿，也同我讲讲？
答应。傅宜鲤
清篽
〔恍一刻又逢人来，把虎虎丢回地上，对行了一礼，瞅了眼天儿〕小雨未休的将夜，却颇有些人气儿啦〔一指虎虎〕这小家伙贪玩儿，惊了人，这不，寻思个法子来赔罪呢。
宝林。嵇六如
清篽
[倒是很想也还她一下，只在听见“建章”二字的时候，缩了缩脖子，全凭红香扶稳着了。眼皮子耷下去，定一定神，才道：]罢了罢了，不是你的错，我做什么要怪你呢……[只是话音刚落，又听见什么“你打它我不告诉人”的话，心下觉得很怪，又说不出是哪儿怪。正巧有人过来，也便拭干净脸，朝她问好。心里仍品着方才那话。]
才人。倪弈柔
清篽
〔眉开眼笑地一把抱来，耐心极了地好生好气逗弄着怀里的小**〕喔，怪顽的〔再是请两人起，含糊着意喻不明地〕同建章里的那位……倒是像了个十成十
答应。傅宜鲤
清篽
〔虎虎招那头儿的人抱了去，眼遂着她去，压着声询她一句〕嗯？建章……虎虎么？〔往嵇氏那头掠过一目，谎说得面也不红不白的，与她共话〕这是团子。〔话嵇氏〕天色不早，又吓着了，记得找小宫女叫一叫，不然会沾了寒气儿的。
宝林。嵇六如
清篽
[其实并不在意这小**叫什么名儿，只是因为它自建章来，才肯看一眼的。而今它又在才人怀里，更不能提什么打不打的事了，只半含酸地提一句：]陛下养过的狗，如今你养？陛下遛过的狗，如今你遛？好光彩呀。[此后又同倪氏做了一礼，自顾自的回去了，行至半路上，忽然便想明白是哪处不对了，整个人似痴了一般，冷笑道：]好呀，他们是一伙的，就我一个外人。她，她……哼！[就这么气鼓鼓地，行也快了些，回到上阳更没有别的心思，草草洗漱，便就寝了。]
答应。傅宜鲤
清篽
时候不早了，遂同倪氏拜别，拖着虎虎回了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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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嵇六如
[同丫头一道悠悠地散步，到太液畔的时候，晴光正好，像是阖春里的温柔尽皆在此了，正要与红香说些什么心里话，忽然瞥见旁人也在，就住了口。上下一打量，露出点儿笑：]今儿怎么不遛狗了呀？@答应。傅宜鲤
答应。傅宜鲤
太液池
［远有人影趋近，昨儿个是天沉得很，也没大印象，待是堪堪话出才恍了神过来，遂一礼对，抬眼应话］今儿个来溜鱼了。［往岸边凑了凑，张望过去］宴动光风您可听说了 ？也不知这太液的鱼烹了如何。
宝林。嵇六如
太液池
[不想有这一答，喉咙里冷笑被噎得结实，连带着神色也是一变，却不知道她瞧清没有。放目太液，烟波浩渺，只默默嚼那四字，“宴动光风”，方才极客套地回答她：]我倒不知。是哪位娘娘小主的主意么？宴动光风，名字很大气，就是烹鱼这一说……恐怕得问过陛下吧？
答应。傅宜鲤
太液湖
［见人的模样是没听说过，腹诽了小半句周与斛素事迟尔尔，支开小宫女去觅鱼食，凑近了两步，眼也弯弯，声也软软］不是哪位娘娘，小主的主意，［于她眨了眨眼］这叫，圣谕。早早迟迟，总是要知道的。［小宫女取了鱼食来，攥在手里头揉捏两下，还有些迟疑，稍眯了眼］太液这么大，贪一尾鱼，该是数不来呀。@宝林。嵇六如
宝林。嵇六如
太液池
[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退开小半步，望望她，又瞧瞧四下往来的宫人，一本正经道：]你也知道是圣谕，怎么敢随便说呢？宫里那么多贵人都不张口呢，偏从你嘴里出来……[说至此处，只含嗔带怨地刺她一眼，想捂住耳朵，可也无济于事，]怎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听呢！
答应。傅宜鲤
太液池
［一摆手］不听就不听，确是我话多了，上杆子要你听的呢［退了两三步远，很是赌气，扯着小宫女直往远的很的地方走，心里盘计着那些鱼的事儿，寻思鼓捣个糖醋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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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嵇六如
上阳宫
[自太液回来，天已擦黑了。细风刺在脸上，竟也好像冬日里那般难捱，于是一路上，衣衫紧裹，回屋里又饮下一碗温温的茶，这才好了一些。再取热巾子来拭手，其实是未必必行的了，这时候，绿玉告知了周妃举宴之令，烘热的身子忽然便僵了，指攥成拳，三分笑，七分怒，道一声：]知道了。[便不再搭理。因为时候尚早，又与昭仪颇近，一时也不着急，照常洗漱入睡了。兴许是有些受了寒的缘故，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梦里隐约有哭声，呓的是一句“姆妈，如如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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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五年二月下旬-三月上旬：斛素坠楼，焦桃投水，这时候的六如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蠢蠢欲动。
宝林。嵇六如
上阳
[阖窗，也闭一室春光，]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转对红香一笑，]昭仪去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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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嵇六如
章华堂
[再来奉香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三拜之后，竟一个愿也无从发，最终叹了口气，又叩首下去。]
御女。月细
章华堂
[没理儿便逛到了这儿，清楚了人影，兀自朝她拜，又询]拜什么？
宝林。嵇六如
章华堂
[头也不回，直起身来，才发现眼是闭着的，]亡人。
御女。月细
章华堂
[眉压住了]亡人。
[声却没沉住]嵇宝林，您——有故事？
宝林。嵇六如
章华堂
[红香将人搀起来，便定定地立住了，]兴许有吧，也兴许没有，[用绢子揩净香案上的烟尘，拢在手里，行至门槛处，才将它尽扬出去。此时回一回神，稳稳瞧她，]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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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珠：嵇六如
10.4-00:52
这是我继钟宝芝之后的第二张皮，或许可以称作一个更成熟的钟宝芝。这里的成熟不是指人物本身，而在于我，在于我的演绎。三月至今，半年的时间，给了我许多思考的机会，包括昨晚钟宝芝的那封信，也经过了深思熟虑。我很清楚他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当我看到他的回戏时，我不吃惊。而最后的那句话，也确实是我，是钟宝芝此生所想，但却又如他所言，大抵只能感动自己了吧。
我不是第一次体验死亡。我把六如当作新生，刻意的避开一些与钟宝芝的相似点，钟宝芝是雅，她是俗；钟宝芝是动，她是静。可是在第一场戏里，我还是写出了“笔下无情，一字千钧”这样的话，也许真是奈何桥上走过一遭的宝芝，今生所想，今生所愿。所以我创造了她，更虔诚，更忠贞，更复杂的嵇六如。钟宝芝是个孩子，而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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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嵇六如
章华堂
[这回是来送经文的，零零散散地抄起来，也需七八日才完成。因而格外珍重一些，亲手交与掌事的师傅之后，又对神佛深深拜了拜，念几句祝祷的好话，方才离开。]
寿康宫
[生怕惊扰了太后休息，请宫人不必立即直禀，只探一探娘娘是否有这兴致。嵇氏就在门口候着。]
宝林。嵇六如
上阳
[兴许昨晚着了凉，今儿一早，嗓子就有些疼。到晚上更是涩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早早就寝了。]
宝林。嵇六如
上阳
[烹茶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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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嵇六如
陈情
[是来探望翁氏的，恰好她开了窗，便在窗棂下边低声唤她“翁姐姐”，生怕她未听见，未看见，还踮起了足，]姐姐在看什么？
翁贵人
陈情
［本是一目空旷，突兀多了个人出来，由于是逆着光，是谁也看不大清楚，好在有声尚且能辨。］在看月亮。
［顿了顿。］这天一入夜寒气依旧重，你若无事，且进来暖着说话。
宝林。嵇六如
陈情
[笑了出来：]窗户洞开着，姐姐不冷吗？[虽则并不畏寒，听了她的邀请，也没有不答应的，反而更乐意却衣入内去。只把袄子递给门口的小丫头之后，便径直往里走，一直到她身边，]今儿廿八。此时来贺您，是不是已经迟了？
翁贵人
陈情
［摇摇头。］裹了一身的锦被，哪儿还能冷。
［指了绣墩给她，并让冬白倒了热茶，听她提贺，温和一成不变。］什么迟不迟的，本就是不用贺的事，倒被你记在心上。
宝林。嵇六如
陈情
[将茶盏握在掌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四周，并不见人有多少的。于是便提了一句“是怕姐姐一个人孤单，才巴巴地来呢”，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偷偷觑她的神色，生怕她也在意，又笑了一声，道：]谁教我终日闲着呢？倘或连姊妹间的事都不记着，我同木石更没有差别啦，[抿一口茶，有些烫，]陈情如旧，姐姐还好么？
翁贵人
陈情
［神色一滞，将后话截出‘终日闲着’这四字在齿间嚼，盯着她眼睛。］一旬时间都将过去了，今日才想起来吗？
［话说完就不再盯着看了，而是去将陈情环顾一遍，再开口声有些涩。］陈情无光瑶，哪算得如旧。
宝林。嵇六如
陈情
[教她一堵，喉咙里有些涩涩的，也不敢再笑了，目光垂下半截，但仍旧不离她身，]一旬……原来要一旬啦……[顿一顿，]姐姐每日都这么想她吗？
翁贵人
陈情
［未曾期待，便未有失望，将话题转过。］想她，想她平平安安，想她别再踏入是非之地。
［几近于无。］陈情都变成鬼神居住的地狱了。
宝林。嵇六如
上阳-寿康
[她这么一说，竟也是说无可说了，于是只低着头，良久才有一句“佛渡苦厄”，但也不知道是同她说还是同自己说。当夜很难安生，第二日一早，便又往章华堂去拜了佛祖，也取回了上回送来的经文，遣红香将它送回上阳了。一时间身边只有一个不熟悉的小丫头，两人一前一后，照旧是往寿康去。遣人通禀之后，才觉得春风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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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
【寿康宫】
【屈指叩案，面色不大好】常宿后院，成什么体统？
【思来诸多事端，反倒懒怠管他，叹了口气，索性由他去。再闻嵇氏候见多时，良久才嗯了一声】从前焦桃也如她一般勤快。——不，比她还要勤快些。【二叹。】往后哀家不要再看见桃花、桃子、什么桃的都不想看见。
【顿添一句】领嵇氏进来罢。
【匿名】吴聘
太后侍女。清风
【凑人耳畔】十里红妆也要付之一炬吗？
太后
【寿康宫】
【颇有两分无语凝噎，嗔怒般瞪人一眼】那便别叫十里红妆了。【顿】嵇氏这姓，倒让哀家想起竹林七贤之中的嵇康来。就把那儿移作竹林罢。【指节叩案】唤个什么名儿好？
美人。嵇六如
寿康宫
[通身都是初春寒气，得到应允时，不免露了几分喜色。谢过阍人，便匆匆忙忙地往里走，想多少暖暖身，正好碰上“嵇康”两个字，往后一串儿虽不明缘由，左右是听得懂的。便望一眼旁边侍立的姑姑，微微一笑，一壁规规矩矩地请安拜礼，再添一句：]妾幼时读过“闻种琅玕向新第，翠光秋影上屏来”，不知道“琅玕画屏”四字能否入您的眼？
太后
【寿康宫】
【移目抬眉看嵇氏，打量再三，颔首】也可。【再添】既辟茂林修竹，岂可无流水曲觞。及至暮春，哀家也烦了这寿康宫，冷冷清清。早些听来的宴动光风，也不知丢了那方犄角旮旯。
【呷一口茶，令人赐座。面有霁色】近来翊坤宫热闹得很，六宫庶务再添一任性娇龙，哀家可不烦她了。这曲水流觞，并了宴动光风，让你去张罗张罗？
【长嗯一声，置盏】添个唐宝林，与你一道。怎么个办法，你们自个儿琢磨。
美人。嵇六如
寿康宫
[愈发琢磨不透她的意思，道了一句“宴动光风是陛下令停的”，却说不到半句，便住了口。心里衡量一阵，虽则应承了下来，多少仍有些犹疑埋在心口，不得说，不得解，只好拿客套话来搪塞：]妾上回来，其实就想讨您的恩典，兴办春社一事的，不想一下子就耽搁至今了。[旋即轻轻笑了，眼角眉梢都舒得极开，]可见尚有一点儿灵犀可通。[尔后便是一叩首，整个人，实实在在地伏在地上，]承蒙您青眼，嵇氏无限荣光。
太后
【寿康宫】
【瞧着她，莫名想起从前许多事来，越发觉着没个知心人，高处不胜寒，冷冷清清。】你若有什么新奇点子，也不必现在就说，没了意思。自个儿掂量着办，哀家与陛下都等着凑一份热闹。
【摆了摆手，令婢去扶她。】时候也不早了，送嵇美人出去。
美人。嵇六如
寿康宫
[颔首应下，想问问竹林建在何处，何处引水，何处流觞，但只为一个“新奇”，又没有出口。原本做了一礼后，就要离开的，却在听得“美人”二字时愣了一愣，笑道：]妾受了命，还未成事呢，怎么好先领您的赏。您肯看得起妾，妾就很欢喜啦。[而后又深深一拜。出殿之后才问姑姑方才的竹林一事，事情明白了，整个人都愣住了，在宫前默默了良久，甚至想，早知道就不问了，不知者无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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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嵇六如
关雎宫
[请人将太后之命告知唐氏，并问几时得空。]
美人。嵇六如
上阳
[不听也不见，自扫门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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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林
关雎——上阳
（先是承了意，翌日往上阳去。门外待传，唐氏求见。）
美人。嵇六如
上阳
[开门迎客。早先温了枣茶，此时又教人再烫一烫，兑好糖水，两盏一道奉上，便请她先取，笑道]妹妹来得好早，先喝口茶润一润吧。
唐宝林
上阳
（先添一道礼，再端了茶盏）枣茶补血滋养，旁处都是没的。嵇姐姐这处儿的心思当真比别宫妙。（呷一口，笑言）太后娘娘慧眼识珠。
（茶盏合盖，往小桌上一搁，提唇巾拭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宴动风光不算新奇，不过是早先搁置一旁。（黛眉皱了皱，眼含疑虑）只是这曲水流觞…
美人。嵇六如
上阳
[这话甫出，果然自个儿也是一愣，往日里只管要这样那样的，竟都不知道是哪儿弄来的，不消想，便知道来之不易。一时心头软了几分，只有点头的份儿，也附上一句：]难得妹妹心细，这茶给你用，才真真儿不算糟蹋。
[其实是早早儿思量好了的，就待她开口相问，便接道：]宫中流水三处，一是太液湖，二是荷浣池，三是……[顿了顿，]明芙宫的未名湖。如今这第三处用不得，二太小气，一过广达，倒真是哪儿都不适宜。倘或再凿呢，也是兴师动众，大费周章。所以，依我看，咱们只消解这风雅之意，新壶盛旧酒，也算全了主子们的心愿。[微微一笑，]妹妹以为呢？
唐宝林
上阳
（只一味地听着，且道一声太液一声荷浣，轻轻点头以示赞许。）姐姐玲珑剔透，这个法儿是极好的，既不必劳民伤财，也正应了那头要的新奇。
（也不再拘谨，身子往后倾，有些慵懒地靠在椅背，声儿也软软）只是，妹妹不明一点。（本不是见不得人的话儿，却无端压低了声）皇上遣底下人莫动十里红妆，不会拂了太后娘娘的面儿？
（再添两句）宴动风光，曲水流觞。二者同道，难免不引人注目，怕是难掩过去。（低吟）熊掌鱼翅可否兼得？
美人。嵇六如
上阳
[正也是自己心里难处，可是由旁人说来，也不好“一问三不知”，只道：]素闻陛下极孝顺，十里红妆，那到底也是高宗时候留下来、关乎祖宗家门的东西，要我说，是动不得的。[撇了撇茶面上的沫子，]我与娘娘虽然只见过两回，可也知道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兴许正是为什么事儿着急，身边又没个人劝着，才糊涂了，改明儿同她讲仔细，想必也没有大事。
[就着茶碗的边沿轻轻抿了一口，觉得稍甜了一些，便搁下不用了。正取帕子拭唇的功夫，听了她后半句，便一声轻咳，原就不多的服侍，又去了大半，这才笑道：]妹妹安心。既然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便是秉一个“孝”字；正巧今儿三月三，就借这几日做法，即便隆重一些也有缘故。熊掌鱼翅不能得兼，那便一主一次，总是有法子的。
[这一遭说完，又喝茶润了润喉咙，道：]明儿我还得拜会终良夫人去，就不好多留妹妹了，[扬声叫了红香进来，同她嘱咐一通好生送人回去的话，将唐氏送至上阳门口，眼见灯火远去，便回转过来。当夜也是早早就睡了，第二日一早，就往翊坤递拜帖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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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良夫人
翊坤宫
[适才与几位女官议了一回事，这会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见一个二等丫头打了帘子进屋，同宝珍回了话，不一会儿才听她转述：娘娘，上阳宫的嵇美人递了帖子求见，您是见或不见呢？这时正垂首将盏盖刮了两刮，方才嗯了一声]领她进来。
美人。嵇六如
翊坤宫
[这日穿了最新裁的一件对襟小褙，豆绿色的，绣了一双燕子绕柳的图案，下边系着姜黄的裙。只在门口立了一会儿，便见里头出来人了，看样子也颇体面。脸上是很讨巧的笑，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姑娘好”，就随她一道进去。打起帘子，丫头便停在外边，只自己一个入内。刚刚瞧见依稀模糊的人影，便不敢看了，双手叠交，规规矩矩地拜了一拜，]嵇氏给您请安，您万福。
终良夫人
翊坤宫
[向宝珠稍一点头，便见人会意道了一声]嵇美人请起。[当下殿内侍奉的几个丫头听见这一声，引她入座的入座，上茶的上茶，等人坐定了方有一笑]嵇美人这会儿过来，是为着什么事儿呢？
美人。嵇六如
翊坤宫
[只觉得人来人去的，虽多却不乱，没一会儿便料理妥了，倒是自己晕乎乎地，全凭人摆弄了。听她问话才回过神来，笑着说：]是两桩事并到一起去了。一呢，“宴动光风”，想知道知道您原先的打算；二呢，“曲水流觞”，也想听听您的见解。[捧过茶盏来，并不饮，就烘在掌心里，目光软软地垂着，乍一看，倒像在打量茶水似的，]太后娘娘说您平日辛苦，今次也要享享福，才把这差使给了妾与唐宝林。可是妾同唐妹妹才进宫多久呀，又不经事，只好又腆着脸来问您了，[声儿愈发的低下去，也见得耳根处稍稍的红了，]还望夫人不吝赐教。
终良夫人
翊坤宫
[目光稍稍在嵇氏身上打量一回，和气笑道]太后娘娘指派这两件事，我也听说了，看来很是看重你们呐。你们俩在家中只怕都是让爹娘当宝贝一样爱重的，才入宫便要着手操持这些，着实有些难为你们了。[这时侧首吩咐一声，是要珍娘把先前东六宫嫔御呈来的家乡小吃名册拿了过来给嵇氏瞧瞧]先前本宫的意思，想必美人也是知道的，原本是我负责东六宫，鸿昭仪负责西六宫……现如今就由你与唐宝林自行分派负责罢。等姐妹们都列出后，你们二人一齐汇总删减。姐妹们若有能擅庖厨的，准她们试做一回也无不可，若没有呢，自然还要请咱们宫里的御厨来掌勺了。
美人。嵇六如
翊坤宫
[警醒了几分，手上也跟着一紧，只脸上尚有几分笑意浮着，]还不是怕累着您，才叫两个小丫头来分忧呢？
[丫头走来时，便将茶搁在一边，伸手去接她递来的册子，才翻了两页，就抬目笑道：]果真是您宫里的手笔，桩桩件件无一不清楚的，真省了好些功夫。[将它放在膝上，静静地听她说话，末了微微点首，道声“是”，又起身行了一礼，谓“谢您指点”。坐下之后才又续道：]妾不曾见过世面，只知道许多规制啊、用度啊的，都有定数，可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又是要大伙儿一道乐乐，妾想也不能太拘谨了，索性来请您示下。[顿了顿，]这还不曾同唐妹妹商议呢，但若是您的意思，想必她也没话说。问清楚了，也免得我俩丈二和尚似的瞎忙活啦。
终良夫人
翊坤宫
[前话自然笑过不提，等人看过了，听见这么一问，方才嗯了一声]规制用度，这些章程自有下头奴才拟好了呈上来，再请主子们过目批示。咱们也就是拿个主意，再由她们分派下去，也就是白担个办宴的名头罢了！否则一年大小节庆无数，真要一个个操持过来，哪里能忙的过来呢。如今太后娘娘既发了话，说要大家伙儿乐乐，原本由大家任意走动，自取自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咱们晋宫人多，若真不给各人安排席位，看着乱哄哄的，反而闹心……[偏头想了一想]有了，咱们在家中办宴时，岂不是七八个人围坐一桌吃吃笑笑，好不热闹。咱们宫里办宴，大家伙儿隔得远，连说两句话也不方便。这回就效仿一回民间聚宴，有何不可？
美人。嵇六如
翊坤宫
[一下子听了好大一通话，整个人都有些蒙了，只顾着捉几个“奴才”“白担个办宴的名头罢了”的字眼记在心上，就已经教自己浅薄的以为羞得满面飞红，只知道点头、答应而已。末了仔细想想，又觉得很要费心力，又叹了一声：]宫里人那样多，就是安排桌次也……[没再说下去，]恐怕过几日还要来麻烦您呢。
[这之后便站起身来，向她告辞，又谢过了这一遭的恩情。并说暂把册子带回去，照着抄录一份，今儿晚些就送回来；诸般事宜也都先与唐氏拟了再给她过目。]
终良夫人
翊坤宫
[笑说一声不妨事，又交代了几句]丫头太监们若使得不趁手，只管来回了我。或是自己拿不定主意，问我也是，问翊坤的珍娘也是，或是我另外指派一个姑姑过去帮衬，也没有不能的。[准人把册子带回去，其他几句也一应答应下来。另又嘱咐了几句，也就叫人送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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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嵇六如
上阳
[邀唐宝林同进晚膳，为此吩咐了将库里收着的两套青瓷碗碟拿出来用。又问红香把太后娘娘亲赐的玉镯子取出来，说是今日要戴，穿齐整后，便窝在摇椅里，打算眯上一会儿。]
唐宝林
上阳
（小奴入内，道是嵇没美人有请。笑遣小奴回禀，晚膳时分应邀赴上阳。）
（至上阳，随姑姑打帘入室。见了人，规规矩矩地一礼，暂且无话。）
美人。嵇六如
上阳
[许是这几日累着了，才闭眼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唐氏来时刚刚醒转，还有些不大明白，瞧见了她，才真正清醒过来。只是笑道：]唐妹妹，来，坐。[便使眼色给绿玉，让她领人入座，自己没过多久也坐下了。不同于平常那样主客相对的坐法，两把椅子挨得不远，是为了方便说话。传令下去之后，一道道菜就盛上来，都是很家常的样式，也没有多吩咐什么，在宫人布菜的当儿，才同她道：]昨天我去见夫人，倒是取得真经了——真是好手段，难怪东西六宫都叫她管得服服贴贴的。[便把大致意思与她说了，又拿出誊好的一份单子（东六宫自荐的菜式）来给她看，又道：]眼下还有西边没着落，东边呢也不齐全，我想辛苦辛苦妹妹，同我一道办这差事。再有呢，是各自座次安排的事，我是这样想的，叫她们呈上菜品单子时，也写上愿同谁谁一道坐，咱们到时候一道整理，再拟给夫人看，[略停了一停，]你说呢？
唐宝林
上阳
（草草阅过菜式单子，笑赞）夫人果真是夫人。（又添一句）姐姐是体贴人儿的，主意不仅新奇办事也是周全。倒是显得妾身不上道了，还需姐姐多指点了。
（若有所思）姐姐已往东六宫那处讨了单来，若再操办西面的事，可会分身乏术？（支颐望她）那末妹妹往西面去可好？（垂眸低声）还望莫嫌妹妹逾越。
（瞧一眼桌上的家常小菜，露了个很轻松的笑。自觉与六如姐姐更称体己。都是些心里话，嘴上是未曾提的。却是拣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问道）太后娘娘可曾提过何时要个交代？
美人。嵇六如
上阳
[笑道，]我正思量着如何开这个口，妹妹倒自己说出来了，[脸上全是喜色，像一早预料到似的，不但没有惊诧，还招呼绿玉过来，正正经经地见过她一回，]我这里人虽不多，好在有个资历颇长的，又一直在西边侍奉着，妹妹有话，可以问她。[一时宫人们都忙活完了，便道一声“请”，自个儿也挽了袖，要去动案上的筷，听到她说话，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来，以帕拭了拭唇角，]不曾呢。但我想总不能太迟，估摸着便是初九初十这两日办吧，嗯，既要风雅，我想就在越女舟上击鼓传花，虽没有“曲水流觞”那样的雅名，新奇趣味却都不缺。妹妹觉得呢？[当日说了很多的话，晚膳倒是未动几口。但因为心里事情有了着落，一时也不觉得饿，直到二更天的时候，才教人拿了些果子来解馋。]
唐宝林
上阳
（见她唤了绿玉，又道明其意。心里少不得几分感动，忙起身谢过六如。）姐姐有心了。您一番好意，妹妹自当铭记于心。
（且听初九初十，便扳着指儿数。“诶”了一声）那可没几日了。看来这几日，可是要多操劳些。
（与嵇姐倾谈许久，越发觉得她玲珑剔透。于她的点子自然都是赞许的，轻点头）您这处儿的法子向来是出挑的，击鼓传花更比前头的三池有趣得多。想必娘娘和圣上都会欢喜的。（末了是软绵的声儿，撒娇似的）何需一声声问我觉着如何，唐诗可都依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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