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非分之想
我在南海呆了2天,则跟随夜华回了天宫。
我本以为他会对我纠缠一番,结果他起先是忧心三殿下连宋的伤势,后来又去兵部接了原本连宋的政事,整个人忙了起来。每日也就中午来陪我吃个午饭,再散个步便走,话也甚少。也再没提喜欢和爱这些字眼。如此,我也放心下来。
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了半年,我终于迎来了十四万岁的生辰。
那一日,夜华君有事去了西海,我便去了桃林,找老凤凰讨些酒喝。
夜华君不知道我的生辰,可是师父却从来不忘记我的生辰。不知何故,生辰这一天,我却有些伤感。
四哥送了好些礼物给我,我也没觉得多开心。后来,我与四哥舞了半宿的剑,心情才好些。
我辞别了折颜和四哥,却没有回天宫,而是回了青丘的炎华洞。
师父的仙身仍然躺在炎华洞,折颜早已寻到和玉魂同一材质的替代品,早不需要我的心头血。师父即便躺在那里,也是宝相庄严。我一想到,我和他的转世成了婚,便不寒而栗,心里更是难受不已。
我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才回了天宫。
夜已深,我困顿不堪。可我走进寝殿,却被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他坐在桌前,捧着一本书,身上散发着些许寒意。陡然间,我仿佛回到了昆仑虚。那时,我偷溜到凡间玩,回来时,师父便是这样,捧着一本书,不搭理我。
那时,我一见此场景,便会先跪下,承认错误。但是,如今,错误是要承认的,但不能跪。
我扯扯衣服的一角,又深吸一口气,才吞吞吐吐问道:夜华君,你怎么来了?
他放下书,抬起头,看我一眼,问道:你去哪儿了?我等你许久。问奈奈,奈奈也不知道。
他好像在生气。
我低下头,答:回青丘了一趟。
他微叹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只盒子,递给我:“这是送你的生辰礼物。我原是想晚上陪你庆贺生辰,但是现在时间已经过了。”
我接过盒子,小声道:“对不起!”
他愣愣神,才回道:我不是墨渊,你对我说话不必像尊重长辈一样。
他顿了顿,又道:“我宁愿你就和前些日子一样,在我面前装长辈,也比这样好。”
他说得是从南海才回来的那些日子,我怕他纠缠我,所以在他面前自称老身,每天说一遍自己比他大9万岁。只是,后来这番做派被折颜看到了。折颜提醒我,说历劫后,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是带着记忆的,你就不怕被逐出师门。我又赶紧收回老身这种自称,在夜华君面前老老实实,不敢造次。
我不知如何应答,收身站好。他忽而问道:“若我不是墨渊,你是否愿意当我的妻子?”
我仍然没有回答,若不是折颜认定他是我的师父,我和他根本不会交集。
他瞧着我,一双眼睛闪烁着光芒,但那光渐渐暗下去。
他笑了笑:“若我不是墨渊,我什么都不是。你又怎会嫁给我?......浅浅,明日我便要去南海打仗,南荒君也会助我一臂之力。若是我打赢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把我当作.......墨渊?就把我当作夜华?”
他说话的样子,既很坚定,又透着稍许伤心。我想我得去问问折颜,师父是不是在历情劫。
他突然又轻松道:折颜上神和北荒君也会来。所以,浅浅,你乖乖在天宫呆着,别乱跑。不然,折颜上神要给你下药,省得你惹祸。等我回来,你给我说说你小时候惹了什么祸?
还未等我回答,他站起来,紧紧抱住我,又松开,留下一句:“好好歇息!”便走出门去。
我松了一口气,他没留下来,太好了!
我打开那只盒子,里面放了一对钗,一支翡翠,一支白玉,和我平日爱穿的衣服很相衬。这估计是我第一次收到首饰,难得有人将我当成了女孩子。
今日我穿得白色纱裙,正好配这支白玉钗。我将钗插入发间,觉得霎是好看。
夜华对我的情意,我不是看不见。若是,他不是师父,该有多好?
我被我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跳。难道,我对夜华君有了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