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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和表妹的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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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惜音,待字闺中,一笑倾城,芳心全系叶昭。那就写写叶昭没有遇到玉瑾之前,她和表妹的事吧,应该是英雄美人的故事,安慰一下“昭惜”党们。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1-10 20:05回复
    夜色正浓,叶昭踏着如水月色,停在了舅舅家府门口,她刚从战场回来,换下战袍洗净鲜血,迫不及待要来见一个人,他没有敲响府门,闪身到了墙角,轻而易举就翻过墙去。这时候还有点小紧张,有一种偷会良家妇女的刺激。她很熟悉路线,躲过巡夜的家仆,舅舅豢养的军犬正在月光下,目光炯炯。
    直过了三道院门,中庭的花架散着海棠花香,叶昭轻轻折了一朵放在手心,挥舞惯刀剑的双手,此刻却温柔得紧。曲折过了长廊,窗户中点点灯火在摇曳,她还没睡?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敲门,今天突然犹豫了一下,母亲刚才嘱咐:“如今你们都已长大,你顽劣,也应顾忌惜音的闺誉,以后她是要清清白白出嫁的。”“我跟她说娶她。”“又胡说,你怎么可能娶她,再说这些,小心你爹听见,不痛打你一顿。”
    为什么不能娶?我是良人啊,会对她好,又不会欺负她,为什么不能娶?
    “姑娘,该休息了。”隔了好久,声音再次响起,红莺这小丫头还是那么啰嗦,叶昭竖着耳朵,心里骂着。惜音放下手中书卷,红莺赶忙铺床放帐,惜音过来推窗户,看见窗前花瓶里插了一大束海棠花,满满的,花香扑鼻。“红莺,难得你有心,日后我得好好教你插花。”红莺丫头小跑过来,“我以为是姑娘放那里的,并不是我!”惜音看着地砖上的月光,“这就奇怪了。”红莺见姑娘走向帐榻,也就吹灯退下了。
    惜音也猜得了七八分,却装作不知道,只躺在被窝里,看那个人忍到什么时候出来,却在得意时,传来一阵笛声,是《破阵子》,什么人啊,这个时候怎么吹《破阵子》呢?还想着战场杀敌,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满肚相思。笛声从哪里来的,窗外?不像,是屋顶!又在炫耀他的轻功。惜音目光温柔看着帐顶。
    一阵阵的犬吠声正朝这边过来,“肯定又是姓叶那小子,半夜三更来这里勾引黄花闺女,看我抓住不痛揍一顿。”舅舅牵着军犬带着家仆奔了过来,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屋顶上屋瓦响动,柳舅舅大声呵斥,“屋顶上,快把他拽下来!”顿时七八个壮汉跑了上去,一个黑影呼的蹿到了一边枝繁叶茂的老树里消失了。
    我的柳大舅舅,你这么大吵大闹的,还怕别人不知道有野男人来私会你家黄花闺女?真是武人头脑。
    一阵马蹄声从后院跑了出去,家仆们追了出去,知道是姑爷家的公子,也没有抓贼的态度,只装出样子给自家主人看。以为叶昭就此离去,便各自回去。
    惜音等声音静下,忍不住开门去看,谁知刚好探上一张脸来,猛的吓了她一跳,叶昭急忙捂住她的嘴,
    “是我是我。”
    “阿昭……”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11-10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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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以前的都没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11-10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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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生辰,恰逢打了胜战,父亲允许我回来小祝半月。”
        “战场刀剑无眼,可有受伤?”
        “我是天生的战士,凡俗铁器怎能伤我,表妹不必担心。对了,我带了礼物给你。”叶昭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这是虎啸匕首,锋利无比,你带在身上防身。”
        “锋利无比?”她接过匕首,放在胸前,“可有些东西剪不断,理还乱,抽刀断水,浪费气力罢了。”
        “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为何不白天来?”
        “因为刚到家!你困了吗,困了赶紧去睡。”叶昭压低声音,笑着看她。
        “你要回去了吗?”
        “回去……回!明早回。”叶昭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死赖在这“借宿”,以前她睡榻上,惜音睡床,两个人聊到很晚,这次回来,积攒了很多话要和惜音说。
        叶昭照常抱着被褥到睡榻上,只解了罩衫,就睡下了。
        惜音看着帐顶,“阿昭,我们有小半年没见了吧?看你比上次见瘦了,也长高了,我只到你胸口。”
        叶昭趴着手撑下巴看着她,“军营里的人都没我高,你想想,我才二十,就这么高了,以后会不会能直接站树下给你摘桃子?”
        说完两人大笑,又相视一眼,压下声来,“后院的桃树,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摘不到,你看你又胡话了。阿昭……”
        “嗯!”
        “你以前很多话,怎么今天不说了?”
        “今天我娘让我少来你这,说不能破坏你闺誉,龟玉鱼玉我不懂,但他们不让我见你,真是伤脑筋,为什么呢?”
        “我不怕的,就怕你不来看我。我经常做梦,梦见爹娘,梦见家破人亡的那个夜晚……”
        那段往事是叶昭心中最柔软处,还好自己赶到时惜音还没入虎口,想想那些敌兵手握利器,凶神恶煞地撕扯着一个女子的衣服,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眼放凶光。
        “别怕,别怕!”
        “阿昭在,就不会有噩梦,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我会很安全。真希望,阿昭能一直一直在身边,不离开。”
        哇~小表妹竟然那么会撩人,这不是在暗示自己许诺终身?我得假装听不懂吗?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11-10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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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1-10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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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叶昭起了微微的鼾声,惜音蹑手蹑脚走了过来,蹲身下来看着熟睡的阿昭。月光透过纱窗,撒在阿昭的脸上,额头下来是高挺的鼻梁,再下来是薄唇紧闭,傲慢的下巴微微闪着月光色,她忍不住蹲身下来,看着那张脸,那张思慕已久、相思入骨的脸。
            “贼寇,别跑……爹,敌军从后方突进来……”叶昭惊醒,看着眼前黑影闪动,便伸手擒拿,把黑影压倒在地。
            “痛……阿昭……”
            叶昭一翻身,惜音颤抖着身体缩在她身上,叶昭放柔力道,“以为敌兵入营……没事吧?给你揉揉。”
            她有一身力气,擒拿敌将,斩杀敌寇,那是翻手覆手那么容易,可对象是惜音那柔弱生姿的身体,纵使有项氏抗鼎般神勇力量,也下不去心。
            “要不,咱到床上去,地上怪凉的。”
            叶昭拉着惜音到了床边,一起说了些话,便各自睡去了。想当年,青梅竹马,以为终生就此定下,惜音温和入梦,梦中和怀中,同一人。
            叶昭醒来,眼睛还未睁开就闻到一股香味,清清淡淡不热烈,额头处起起伏伏,不知道顶在什么上,手抱着被子般柔软——那是表妹的腰!叶昭猛的睁开眼睛,她正依偎在惜音怀里,像个刚足月的孩子。她本性大大咧咧,倒不以这样为羞,惜音是大家闺秀,未婚却和顽劣不堪的自己同床共枕,如果传出去,就大事不妙了。
            叶昭挪了挪身体,和惜音面对面。
            “阿昭……”惜音感觉到吹在脸上的热气,“阿昭……”
            “在!别怕。”以为惜音做噩梦在叫自己,紧了紧揽腰的右手。
            惜音知道阿昭是正人君子,绝不会生出其他念头,她不是不知羞耻的坏女孩,可以与任何一个男人同帐而眠,因为他是阿昭,因为他是阿昭,即使受千人所指,万人唾弃,她都不在乎。阿昭的一个笑脸,一句软话,便是她的全部。
            “阿昭……”
            “表妹,天快亮了……”
            她得回去了,昨晚和娘说自己困了,娘一离开,她就从自己的被窝来到表妹的被窝,都服自己的厚颜无耻。
            “我去你家。”
            “舅舅不会让你出门的,今天我回去带上礼物,给舅舅赔罪,昨晚大闹他府邸,怕是还在气头了,大不了一顿鞭子,没事。”
            惜音看着阿昭,温柔似水,含着笑说,“以后你可能会被叔父打一辈子了。”
            “一辈子我也不怕,他老了,我还年轻着,为了见你,我都不怕的。”
            叶昭表面威风凛凛,心里还真有点怕她母舅,大老粗一个,下手不知轻重,晚辈也不好跟她动手,只能挨着。
            “表妹,以后要嫁人,可不能嫁舅舅那样的。”
            “你是吗?”
            “我自然不是。”
            “那就好。”
            “那我回去了,趁天还没亮……”
            话未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这活生生就是偷情的节奏。偷就偷吧,叶昭心想,得落实一下这个偷,不然枉担了这个罪名。她凑到惜音耳边,装作要说悄悄话的样子,唇却落在了表妹的脖子上,该死,本来想亲脸蛋的,怎么出兵不利,自己箭无虚发,竟在这绣床上栽了跟头。
            惜音看着阿昭穿衣出去了,她看到了阿昭脸上的红霞,阿昭战场勇猛无敌,竟然也会脸红。她抱着还有阿昭体温的被子,温然入睡,直至天亮。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11-10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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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回到家,装作是刚睡醒的样子,给母亲请了早安,便到院子里晨练。少年儿郎,热衷沙场,养就一身豪情壮志,侠骨意气,这不得不说是叶家的门楣荣耀,子孙虽顽劣,但并不是只耗粮的无用之人,而是守护家园,铁骨铮铮的国家栋梁。
              据说叶昭祖上有几分胡人血统,所以她的五官很分明,她常年奔波,四处征战,皮肤被阳光晒得成略深的小麦色,带着蜜色光泽。凌厉的剑眉下,眼珠色泽略淡,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鼻梁挺直,薄唇紧抿。举手投足皆男儿,浑身上下找不出半分女人味,倒像是大宋一半少女怀春时,梦中夫君的模样。
              后天是母亲的寿辰,她寻思着要给母亲买什么礼物呢?她刷着爱骑踏雪的鬃毛,一边考虑这个问题,实在想不到该买什么,对于送礼,她是极厌烦的,但对方是母亲,她又有磨不尽的耐性。为何不去问问表妹,表妹善解人意,定能找到让母亲高兴的东西。
              舅舅的礼物就容易了,他也是武将,说起来也兴趣相投,前不久在战场上缴获一把宝剑,刚好可以送给母舅,以此赔罪,也好顺理成章去见惜音。
              叶昭打定注意,怀揣了宝剑就骑马而去,来到舅舅府门口,门头的小子赶忙上来牵马,“三公子,老爷刚出去了。”
              “不打紧,厅里等着便是。”她随即看到拴马住上有一匹马,是一匹好马,而且不是舅舅的马。“家里来客人了?”
              “是表姑娘娘舅的公子。”
              叶昭寻思着从来没有听说有这号人物,大步朝客厅走去,以进来,便见惜音和一个陌生男子正在交谈。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11-10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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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是站着的,所以可以看到他和叶昭差不多高,比叶昭壮实,穿着武人的衣服,看不清脸,侧面看着,有几分南方人的温润。叶昭匆匆赶来,又提着剑,倒给人一种来者不善的错觉。惜音看到阿昭到来,欣喜之余忙收住笑容,很是礼貌的向那男子说,“表兄远道而来,该是乏了,已经让下人打扫了客房,表兄先去休息。”那男子转身,才看到立在门口的叶昭,打量了一下,心中不禁赞赏,世上竟有如此俊逸非凡之人,如皎皎月光、山间清风,却又透着一股霸道力气,轻易不容靠近威胁,应是恶名远播的叶昭无疑。他怎么回来了?此刻不应该是在漠北战场之上吗?
                杨文正抱拳报了家门,叶昭也还了礼,此刻,舅舅回了府,进了厅来,看见叶昭在那,本想提嘴就骂,见有客人在,不好发作,只能端坐上位,应酬杨文正去了。叶昭偷偷跟着表妹到了后院。桃树刚结核那么大小的果,青涩带着酸,海棠花开得漫天漫地,不留一点空间给其他。
                “文正表兄是来叔父这谋职的。”惜音有点担心阿昭误解,“因家中缘故,自小养在扬州,科考几次落第,便前来投戎。”
                “看他也是铁骨男儿,有大将之风。”
                “阿昭最好,以后你会成为战场雄鹰,朝廷砥柱,成为大将军、大英雄。”她坚信会有这一天,深信不疑。
                “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要去京城看看,比起漠北的黄沙,那里繁花满地,高楼美酒,才子佳人、、、、、、”
                “我陪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叶昭点头,“好,等我功成名就,定带着你,在汴京住上半年,看到厌烦再回来。”
                不!她对于风云诡谲的京都,一点兴致都没有,她只要跟着阿昭,跟着他就行,去哪里都无所谓。不能成为阿昭的负担,应该鼓励他建功立业,但一想到战场上的血腥场景,又实在不忍,铁骨男儿也是血肉之躯,刀剑无情,若是阿昭战死沙场,她该何去何从?若阿昭为国捐躯做了英雄,她就为他守寡终身。
                “阿昭,去哪里都好,一定要活着。”
                “我又没死,突然就这样、、、、、”
                对于女儿心事,叶昭一知半解,对于突如其来的忧愁,她竟毫无招架之力,只会一个劲承诺,不会出事,会平安归家。
                叶昭回家的音讯穿遍大街小巷,她以往的狐朋狗友知晓后,便成群结伴过来,拽她出去玩。叶昭贪玩成性,成年后结交了一些朋友,眠花宿柳,在风月场中穿梭,努力学习纨绔败家的模样。“狐朋狗友”们见叶昭半年待在军营里,见不到女人,家里好不容易有个漂亮表妹,还只能看不能吃,很是体贴地端茶打扇,请到了妓馆去。鬼混到二日早晨才带着酒气回来。
                刚喝下醒酒汤,红莺就来了,“这是姑娘选的寿辰礼物。”这小丫头没有抬头。
                叶昭接过东西,是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随手放下, 就不说话了。见红莺原地不动,低头看着地板发呆,问,“出去呀,我要睡觉了。”
                “听说,公子昨晚去了妓馆,通宵达旦。”
                “你听谁说的?”
                “总之,你去了。”
                “我承认。”叶昭假装脱衣服,“我脱衣服了,你要不要出去?”
                “姑娘知道了,会伤心的。”
                “真不出去?”叶昭散着衣带,走了过来,“我就去喝酒,又不玩女人,伤心什么?”
                还带着些许醉意,语气比平常缓和。
                “姑娘昨晚一夜未睡,公子倒好,宿卧温柔乡。真叫人心寒……”这丫头说完转身就走了。
                叶昭楞楞的看着帐顶,这是怎么了?自己倒好像成了负心汉了?自己的身份,这隐瞒在最深处的秘密,和家人的期待,塑造出一个男儿叶昭,他是铁血战士,是叶家的儿子,她无法嫁谁,也无法娶谁,她只属于战场。表妹啊表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们还能像现在那么要好吗?叶昭半眯着眼睛,竟想得出神,没有发现母亲到来,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对话,在她的门外,她想仔细去听,终究敌不过通宵达旦的困顿,睡了过去。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11-10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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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并没有睡多久就起来了,到院子里补回早晨的晨练。结束晨练后,被母亲唤到了先祖堂。
                  “昭儿,跪下。”
                  叶昭“哦”了一声跪下了,“娘,我回来时已经来上香报平安了。”
                  “今天,娘要你发誓。”母亲一字一句没有半点含糊。
                  “又发誓?可以好好谈,别拿先祖开玩笑。”
                  “叶家世代为将,你老爹和两个兄长疆场护国,本想留你在娘身边陪伴,偏你喜男装做男儿,为父兄分忧,这也是叶家之福。现在,你的选择是,趁皇帝还没注意到你时,公开身份,做回女儿,或是一辈子都不能公开你的身份。”
                  “真没想到娘你会这么和你闺女说这样的话。”
                  “昭儿……”
                  “娘,我知道身份终究会天下大白,到古今边关战事紧,谁还管这点屁事,大宋儿女,都有为国赴死的责任,娘,我答应你,不会拖累叶家,不会孤身犯险。”
                  “你发誓!”
                  叶昭心想,我肯定不是亲生的,这么有这样的娘逼着自己发誓的?她扭不过娘的淫威,举手发誓,“叶昭会为自己所作所为担当,不连累叶家,”她看着娘的脸色,好像不是很满意,继续补充说,“以后我不嫁不娶,孤独终老。”
                  她说完立即起身跑了出去。叶昭的心事藏不住,只要心中不快,她定会去骑马,她是那么的心胸坦荡,世间男儿都少有的磊落光明,踏雪跑得飞快,城郊麦田新绿,马踏春泥,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她在郁闷,母亲为何无缘无故让自己祖前发誓,又不是第一天以男装示人,何况自己早已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皇帝远在汴京,日理万机,会管自己是男是女这点破事? 叶昭不拘泥,很多问题一想就通,今天母亲的行为,就当是护家心切罢了,毕竟老爹手握兵权镇守一方,若是威慑到了皇权,任何一件小事都会变成杀身之祸的由头,包括自己隐瞒的身份。
                  她勒马下来,在溪流中洗了一把脸,得回去给母亲道歉,明天还是母亲的寿辰。她影影绰绰看见,眼及之处的枫树林道上,有一蓝一白两个人,仔细看去,是一男一女,男的牵着骏马,两人似乎是在信步踏春赏景。他们往横堤走来,身影长长投在水面上。表妹?杨文正!叶昭立马止住脚步,这样远远看去,他们倒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男才女貌,他们是嫡亲的表兄妹,该这么要好。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11-10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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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的扬长而去打乱了惜音的计划。在她得知阿昭去了妓馆,心中莫名不是滋味,心想要借表兄来报仇,得知阿昭骑马出来,便约了表兄过这边,做一场戏给阿昭看,望他收起心性,专一为她,她知道,和阿昭的坦荡相比,自己是心机的,可她要紧紧抓住阿昭,成为他的妻子,因为她是那么爱他,不容任何女人靠近他。阿昭,没有回头,骑马而去。惜音的心沉入湖底,顿时羞耻和委屈汹涌而来,化作泪水,铺天盖地。阿昭,我不该对你使小心计!阿昭,你的背影决绝得让人心碎。
                    生活中或字句间给予一点希望,即使是一丝丝、星点大小的甜头,便生死不顾一头扎进去沉沦其间无法抽身,空想、虚妄,以为真实,以为触手可及,猛然醒觉又自笑,清风明月无丝毫变化,但,风是风,月是月,分开来讲论。清醒间的理智最是可怕,没有半点温柔,没有半点人情味,你的是你的,他的是他的,彼此分得清楚甚至对立,痛骨寒心,甘之如饴。这其间的反反复复,正负相生,多少沉沦,一经辨认,却又无面目可依,模糊不清的,但又能如何?等你认识清楚,等利刃剜心,等呼吸肺痛,无路可退,腹背虎狼了。
                    阿昭,世间的一切都不及你。即使知道人途世事无常、喜新厌旧,也无法离你而去,你是心心念念的阿昭啊。
                    叶母寿辰,并没有铺张,举个家宴庆祝也就过去了,又是武人家族,没有那么多礼节客套,倒是和谐融洽。舅舅柳天拓带着几个表兄妹前来拜寿,相互问好后,长辈和长辈同桌饮宴,小辈聚在一起,聊得正欢,叶昭拿着小檀木盒子,靠着表妹坐了过来,“是什么东西?”“你没有打开看吗?”叶昭嘴巴几张几合,“来不及、、、”“送礼送得这么没诚意,就只有你了,趁姑妈现在高兴。快送过去,说几句好话。”叶昭点头过去了,等送完礼物回来,厅里已不见惜音身影。
                    她放下酒杯,走下厅来,因为今日寿宴,家中庭院都布置了一下,处处灯火明亮,她不需提灯笼,负手信步,往水榭走去。
                    “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醒醒酒。”叶昭看着表妹来不及擦去的泪水,微微在她对面坐下,“表妹,去妓馆,我只喝酒。”
                    “平白无故的你解释,是心虚吗?”
                    惜音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不该言语刺激他,应该听他解释,她愿意解释,就证明很多了。心想着,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化在夜色凉风里。
                    “军营里清一色男人,又推脱不掉朋友的热情,也就去了。”叶昭抓耳挠腮,“妓馆中的女人怎么能跟我表妹比。”
                    这算是在安慰人吗?拿清白女儿和青楼的莺莺燕燕相比。阿昭真是嘴笨。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11-10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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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叶昭送走表妹,真是心痛。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11-1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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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宴罢,叶昭送惜音回舅舅府邸,只唤来门头上的小子叮嘱。“我先送表小姐回府,若是夫人或是舅老爷问起, 你如实回答便是。”
                        说完便带着惜音上了马车,朝马夫说,“舅老爷府邸。”
                        马夫挥鞭赶马,马车里只剩下各怀心事、两心默默。叶昭靠着惜音坐着,面目在夜色里没有那么棱角分明,只模模糊糊看着,一团忧愁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惜音轻轻握着阿昭的手臂,指肚能感受到阿昭衣服布料的肌理,“阿昭、、、”
                        阿昭——如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女儿家的心事怎么可能公开表明,公之于众?阿昭有很多梦,而自己只是其中一个,飞蛾扑火的结局难道不够惨烈吗?惜音逐渐明白了,阿昭不冷不热,是理性的克制,他既打定主意要决绝,自己是无法阻拦半分,那就这样吧,拆不穿也是一种不朽,无声陪伴,永远说不出口,随年华细水长流。
                        叶昭看着惜音回府,转身吩咐马夫先赶马回去,马夫见叶昭不似几年前是个顽劣公子,如今立在月色下,冷峻沉默,像极了将军年轻时的风采。欣慰之下,应声离去。
                        叶昭寿宴上喝了些酒,本想步行回府,吹吹夜风。刚走到舅舅府墙下的巷子口,看见有巷子里有两个黑影交织,杂声细语在说着什么。她习惯性靠墙藏身,贴耳细听,却听不真切,只听到“柳天拓、汴京、计划、雍关城”,顿时心生疑惑,那两人很是谨慎,说完之后分头从巷头巷尾而出,叶昭跟了过去,在舅舅府墙的灯火里看清了杨文正的侧脸。
                        惜音和自己提过,杨文正前来投奔舅舅,借着这点亲戚情分谋求职位,在舅舅手下做了一员小将,可如今却趁舅舅全家在外,与人在暗巷子里交头接耳,不管他是敌是友,总之目的不单纯。叶昭酒意全醒,急忙去追另外一个人,那好小子倒跑得快,发现有人跟踪,闪进角落就不见人影了。
                        她回到家,刚好碰见舅舅一行人出来,“你这个好小子,急着把惜音送回去,怎么?怕我把她半路送人了?”
                        “你喝了多少?醉成这样。”叶昭闻着这酒气,至少两三坛酒下肚,本来想打听杨文正的事,也不提了,嘱咐仆人好生搀扶着,把舅舅送上马车才转身回到厅内。
                        母亲把剑递给她,是她送舅舅的那把,“你舅舅说,让你留着。他接到了朝廷调令,三天后离家任职。”
                        叶昭接过宝剑,心里疑惑,总感觉舅舅调职和杨文正有关系。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11-10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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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叶昭提剑上马,到舅舅府中,声称“挑战杨将军”,杨文正站在海棠树下,温润如玉的脸化开了笑容,
                          “文正认输,阿昭英勇善武,文正自愧不如。”果然,不敢动手,深藏不露、暗怀不轨。原先的举止尔雅,如今怎么看都存两三分轻浮造作。叶昭见惜音闻讯过来,收起利器,放缓神色。
                          “阿昭”
                          叶昭迎上去,“表妹,今天天气晴和,原本想找文正兄切磋武艺,他却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
                          “以己长攻人短,不是光明磊落的丈夫行为。”惜音端着茶水过来,提着嗓子故意说给表兄听。
                          叶昭以为惜音故意呛自己,一时不是很高兴,一屁股坐在海棠树下,转念一想才意会到表妹的心意,和表妹交换了眼神,“文正兄,过来喝茶。”
                          叶昭见杨文正眼睛直勾勾看着惜音,竟丝毫没有听见自己叫他,拾起脚下石子就朝他扔了过去,“喂,喝茶。”
                          惜音见叶昭额头满是汗,便帮她擦,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不觉得有何不妥,杨文正看到,却是大吃一惊。
                          “不了……不了。”他挪了挪身体,好像想起什么,回身对叶昭说, “叶昭,我接受你的挑战,明日城郊校场。”
                          “好。”
                          叶昭已打定主意,要探杨文正的虚实,还在思忖要不要将自己的疑虑告知惜音,杨文正看惜音的那个眼神出现脑海,那个眼神,是男人见到美丽女人的爱慕吗?不是!倒像极狼瞧猎物那样野心勃勃。不能告诉惜音,且不说自己所虑的真假,告知惜音,让她如何自处,他们是嫡亲的表兄妹啊!
                          “阿昭,怎么突然要找人练武?”
                          “想打人……”
                          “偏又是文正表兄。”
                          “他不会武?长得高大威武的,即使不会武,蛮力也可以打人。”
                          一个人的行动步伐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有没有武功底子,杨文正,他有。
                          “明天我也要去。坐着小轿去,保证不给叔父知道。”
                          “不用。”叶昭把刚折的小支海棠放到表妹鼻前,“明天我们一起,骑着踏雪过去。”
                          想必舅舅正在为调职之事内在奔波,也管不了她们了。
                          惜音低头含着笑,“好。”
                          貌似,她感觉到了阿昭的醋意。“阿昭……”
                          她扯着阿昭的衣袖,不舍得放开,“阿昭,你袖子怎么破了一个口子。”
                          “这算是少的,在军营里,哪件衣服不七八十个口子,不碍事。”
                          “快脱下来,我帮阿昭缝好。”
                          叶昭问,“确定在这脱?”
                          “我们回房,准备了点心给你。”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7-11-1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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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房,准备了点心给你。
                            两人进内院来,红莺正坐在廊下做女工,清晨太阳透过一边的石榴树,斑斑驳驳打在她身上,加之神情认真,且有几分娇态,叶昭夸赞道,“果然,跟着表妹的人,自是与别人不同。”
                            惜音含笑不语。红莺见两人一同回来,忙收拾好东西,起身隔着远远的距离行了礼,就退下去了。
                            两人推门进房里,有淡淡的熏香味道,惜音去拿针线,“阿昭,把衣服脱下来。”
                            叶昭巡视着屋子,和以前大致一样,屏风上的簪花仕女图、官窑的香炉、精致的玲珑架、清风进来浮动帘纱,扫在几案的古琴上、、、叶昭的视线停留在一幅画上,泼墨蓝色的战袍铠甲、腰间系着宝剑,好一派威武傲骨——这不是别人,正是她叶昭。那神气、眉宇间都像是活生生刻印出来的。那晚灯火昏暗,又因做贼心虚,竟然没有发现这里挂着这幅画像。
                            “表妹,真是丹青妙手。真传神,照镜子似的。”
                            “又夸大其词。”惜音帮着阿昭脱了外袍,坐在窗格子下缝补起来。
                            叶昭双手抱胸,继续盯着画像看,“都爱上自己了,穿上战袍真有这么帅吗?”
                            她呆呆看着自己,仿佛听到战场上厮杀的惨烈叫声,夜半听着伤兵的撕心裂肺的叫喊,想娘想家想妻儿,敌人冷嗖嗖的箭头正朝你的胸膛而来,这些记忆滚滚而来,叶昭呼了一口气,看向惜音。惜音正为自己缝补衣服,在过窗的柔和光线下,尽显女儿娇媚动人,叶昭突然红了眼眶,她和惜音,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生活着,她轻施粉黛,自己沙场浴血。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能绣花画画,相夫教子的自己。虽然她一直不屑。看着惜音,更觉得怜爱有加,直直看着,目不转睛。
                            叶昭看得发怔,把脑袋探过去,看见惜音正绣着字——昭和惜。在她那件洗得乏白的袍子上,那两个字实在是耀目得很。一针一线、一昭一惜。字紧紧贴在心口,叶昭像做了亏心事一般,那件袍子穿在身上,瞬间感觉穿反了刺猬甲。“表妹如此贤惠,女红丹青,诗词歌赋,茶艺插花,都懂,定能找个好夫婿。”“是吗?”“表妹有想过自己意中人的模样吗?”“阿昭、、、怎么突然问这个?”惜音低头想着,复有看向叶昭,“自然是大英雄模样,顶天立地。”“听说京都和南方有很多能词能赋的文人,他们懂人心、解风情,能博美人笑。”叶昭说,“表妹不喜欢吗?”“写诗填词,终不过遣意胸怀,为自己的一口闷气。”她终于提起勇气,“像阿昭这样沙场浴血,护国大义,才是男儿本色。”“以前在说书先生那里听得,前朝薛仁贵在外征战,长年渺无音讯,其妻带着一儿一女在破窑洞中苦苦等候,真是傻女人。”惜音黯然神伤,“古来征战几人回,幸得她苦尽甘来”“死了你就守寡了。”叶昭没心没肺地吓唬惜音。“守寡也无怨,难得聚首、各安天命。”惜音字字句句是如此的坚决,只不过是叶昭有意无意的试探罢了。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11-10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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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给表妹一个好结局~~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7-11-10 23:05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