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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良】山海纪·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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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务正业开个小新坑嘿嘿嘿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2-30 12:01回复
    虽然觉得因为设定的关系,非哥的人设飘得拿捏不定,捂脸,良子的设定就比较偏历史向。然后顾名思义,主要是山海经来的灵感,然后穿插的民间传说。良子的身份也是来自民间传说,一说因为他得太公兵法的故事,也因为武庙太公望为武圣,良子为亚圣,传说都设定他为姜太公弟子。另一说是他修仙得到后,作为三清太上道祖,也就是太上老君的太玄童子。于是我就杂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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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依稀记得,自己是从生死一线中逃出来的,梦里都是烈火洒下的咸阴山,融化万物的炎热河流铺天盖地而来。
    快逃!
    否则尸骨无存!
    不知道拼命逃了多久。
    它本重伤未愈,此时疲倦已极,浑身滚烫,却感觉到一股清凉直沁心脾,昏昏沉沉地想,我是逃出来了。
    “幸好此次,良来得还算及时。”
    它听见有人说话,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才发现下方仍是咸阴山滚滚的火浆,自己被人捞在怀里,浮在空中。
    有双手捧着它,手指凉意隔绝了烈火炎炎,令他舒服得几乎要打滚。仰头望去,只能看见一处苍白的下颌。未及细看,就被包裹进这人身上的披风中。
    这软毛织锦披风做的极为精细厚重,连内里也压着一层细绒绒的软毛,随着走动间暗香盈盈,是梅花的味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不应当,毕竟我只是一只小狐狸。
    它沉沉睡去。
    再从梦中的烈火中醒来,它已身处不知何处的山洞中,身下垫着软毛披风,洞中还燃着柴火。
    “你醒了?”有人走进来,身上落了雪,白衫覆裹伶仃骨,面容不见胭脂色,总觉得似乎病体难支。
    “来,喝水。”那双素手捧着透白的莲叶,相映成秀,莲叶里盛着清荡荡的水,狐狸舔了一下,冰凉,微甜,入口后却有暖意顺着周身经脉游走,不是凡物。
    这得是因祸得福,遇了仙人吧,要被收做灵宠吗?总不会是要收坐骑吧?不应当,毕竟我只是一只小狐狸。
    狐狸心念电转。
    “咸阴山草木稀零,近日更有䍺为祸,你暂时不好回去。这里是不周山,虽常年落雪冷了些,但接近仙界,于进修多有裨益,不如你便留下养伤罢?”
    仙人长得这么好看,莫说养伤,等我养好伤后,与你双修也无不可啊!!!
    当然这话小狐狸不敢唐突,只在心里打了几个转。
    “若你还是想回故土去,待我收拾了䍺祸,再送你回去。”仙人说。
    我不回去,仙人快留下我,要不是咸阴山产天地之酒,我才不要待在那不毛之地。狐狸心中呐喊道。
    “你如何修行千年,还是这样子?”仙人说着,看着小狐狸低头喝水的可爱样子,怜惜地揉了揉它头上的绒毛。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常年沉迷好酒,醉生梦死,疏于修炼。
    “也好,你开心就好。”那带着梅香的手指抚弄过它的下颌,轻轻挠了挠。
    狐狸这次真的舒服地打了个滚,露出了白嫩的腹部,几乎要催促快给爷揉揉肚子。
    然而那仙人已然起身飘然而去。
    留下一句:“我往咸阴山去看看那䍺,你自可在这不周山随意转转。”
    别走,你不收拾那只䍺也没关系,反正我不想回去了。
    狐狸伸出爪子,没能够到一片衣角,仙人看起来走得悠然,却瞬间已在洞外,想想也是,从咸阴山到不周山,最东边到最西边能来去自如,仙人多半会缩地成寸之术。
    一滴不剩地喝了水,连那雪莲叶也吞入腹中,顿觉周身充盈,狐狸终于又能化作人形,饿得抱着那件披风直打滚,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记得投喂,我以后该不会只能吃素了吧。
    后土来寻凌虚仙君时,人形狐狸正赤裸着身子坐在冰上烤鱼,饶是后土见多识广,也差点把手中玉简砸到这耍流氓的狐狸身上。
    “咦?”狐狸向她看过来,颇为惊奇,不周山原来这么热闹的吗?丝毫没有唐突仙子的自觉。
    “凌虚仙君呢?”后土问。
    狐狸摇了摇头,谁?
    后土围着这只遛鸟的狐狸转了一圈,啧啧感叹:“他竟将你带回来了,我还当他要干看一辈子呢,我眼看可要输老君一件法器了。”
    狐狸瞪着眼睛看着这神神道道的仙子,几乎觉得自己遇到了神棍。
    “后土娘娘。”凌虚仙君踏雪归来,向仙子行了一揖,“家师可有何法?”
    后土摇了摇头:“子房,你博学广记,自然知道䍺是不死不灭的,老君都无法,况乎太公?”
    “我疑心老君并非无法,不过有所顾虑不肯告知。”凌虚仙君黯然道,“因而想求教家师。”
    后土轻轻一拍他的肩:“老君向来最喜爱你,若不肯说自有他的道理,我看这狐狸就在你处也不错,既已经布下封禁令那䍺出不了咸阴山,就别管了。”
    凌虚仙君再一作揖以示谢意,后土点了点那裸体狐狸的额头,身影瞬乎融于雪中,不见踪迹。
    “恭喜韩兄,能化人形,看来伤已好转。”凌虚仙君向狐狸贺道。
    狐狸被他清清透透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瞧着,竟莫名违背兽性生出赧意。
    我得说点什么化解这种尴尬,狐狸想。
    “仙人,双修吗?”他以最诚恳的态度问道,微眯的桃花眼中荡漾着柔情似水。
    只不过,较之刚才,气氛似乎更尴尬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1-01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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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兄,唤我子房即可。”凌虚仙君敛目微笑,避重就轻拒绝了回答双修的问题。
      狐狸微微有些失望:“哦,子房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我孤身一狐待在山中,还当没人会认识我呢。”
      凌虚仙君只是将他扶起:“伤未痊愈,不周山的寒气怕韩兄体虚难当,还是回洞府内吧,想吃什么我去市井买回就是。”
      “子房与我是旧识?”韩非不抛弃不放弃,再试探道。
      “一些前尘旧缘罢了。”仙君依然避过话题,扶他躺在石床上,坐在他身边将软毛披风作被覆好,结束了狐狸耍流氓不自知的行为。
      这个仙君神神秘秘的,与之相干的问题一律不答,实在太难搞了。
      狐狸想想,觉得还不如关注一下自己的性命:“我与䍺千年比邻而居均相安无事,它近日为何会突然追杀我呢?”
      仙君露出些许头痛的表情:“它欲杀你并不是近日而起的念头,我且问你,你可是上门拜访了?”
      狐狸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我们做邻居千年了,自然也该熟悉熟悉。”
      仙君丢来一个活该的眼神:“䍺为情兽,乃忧伤之气所化,生而无口,不食不言,却不死不灭,四足生土中,因抑郁迟滞不能走动。是以你们相安比邻千年,然唯有一法,以酒浇身周,它即可脱困,你可是带酒前去的?”
      “是。”狐狸欲哭无泪,“可我与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它却为何一心置我于死地。”
      仙君一顿,忧然叹气:“是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此事说来,究竟皆是我的错。”
      韩非愈加疑窦丛生,不由问道:“莫不是我命中有何缘法,注定令它覆亡?”
      不得不说,狐狸实在是聪明极了,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凭只言片语马上推断出了本源利害。
      “你与它……”仙君犹豫片刻,觉得毕竟生死大事,不好瞒他,便照实说了,“相生相伴,此强便彼弱,若你有一日恢复完整,它也就……不复存在了。”
      “恢复完整为何意?缘何子房方才所言,是你的错?”狐狸猛地坐起身来,一双桃花眼带着凌厉的光彩迅速逼近,凌虚仙君与他蓦然对视,竟怔住了,面上略显出些戚惶之色。
      狐狸皱了眉头,心里觉得有些难过,见不得他伤心的神色,眼神一收,径自凑近了在他脸颊上一啄,又马上躺回了床上,笑道:“仙君真好看。”
      凌虚仙君轻咳了两声,哑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寻些吃食。”
      见他顿失从容,狐狸更坚定了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关系。
      是什么关系呢?
      他化回狐狸本体,和披风滚成一团。这披风上的软毛如此舒适,是什么毛?难道是我同族的毛吗?
      他该不会是我什么杀父仇人之类的吧?狐狸忽然想到。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1-0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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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新年第一更,耶✌,欢迎2018,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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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虚仙君于清晨薄雾中,再次一路去往咸阴山查看情状,此时漫山流火已凝成浓黑的山石沟壑。
        昔日天地酒泉已化焦土。
        可惜了。
        凌虚仙君叹息着落在地上,向结界走去。
        远远见一异兽,其状似羊,脚踏流火,这便是䍺。它力气耗尽,蜷缩在一块焦石侧,不时伤心落泪。
        “时也,命也。”凌虚仙君俯下身来,与䍺对视,“缘法尽,劫数已生。”
        䍺落泪更甚。
        “你与他争命,是争不过的。”凌虚仙君眼神悯然,嘴角勾起一笑,甚至伸手抚摸一下异兽的利角,指尖一勾,一抹云气逸来,紧紧缠绕在异兽颈间,将它锁在原地。
        狐狸一夜好梦,通体舒畅,不由感叹这不周山果然是好地方,他本重伤垂死,如今内丹竟已然修复如初。
        从披风中拱出来的时候,石床边摆着一些吃食,甚至还细致地准备了一套衣服。
        狐狸化人形穿衣上身,拈手取来一缕蜃景,打量自己穿着这套衣服的模样。绫罗绸缎的紫衣华彩异常,衬得着这衣衫的玉面公子端的是一派风流玉树,他满足地搔了个首弄了个姿,果然这样的样貌才配是狐狸精啊。
        “咳。”门口老人家出声示意,“子房何在?”
        “不知。”狐狸诚实地摇头,颇有种被圈养的感觉。
        这不周山也是日日有人拜访,热闹得很。
        身周祥云缭绕的老人径自入内,在石床上掸衣盘腿而坐,闭目掐指点算,虽是慈眉善目,却精光内含,一派端相。
        韩非正打量着这老人,他忽而睁眼定神望来,令狐狸也不由端正了身姿。
        “不必拘束,小友自去玩耍。”他道。
        韩非想了想,着实不好意思真的自去玩耍,只在一旁席地而坐,单手撑头继续打量这老人家打坐。
        一呼一吸之间,祥云流转,有青光时隐时现,带得身边万物都显出活力来。
        韩非看得大为向往,也有样学样做了个打坐姿态。
        老人睁眼微微一笑:“小友有灵根,不如专心修仙,切莫再蹉跎千年了。”
        韩非一听他如此劝告,又觉得懒怠起来:“修仙有什么好的?做山中一狐狸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别有乐趣。”
        “如此。”老人似乎兴起,“那我且问你,人间千载,你却不知岁月醉梦一场,岂非浑浑噩噩。”
        韩非马上反问:“世事洞明有何用?老先生可知慧极不寿。”
        “慧极不寿。”老人悠然道,“你与千年前已大不一样。”
        “千年之前我难道不是才出生在咸阴山?”韩非终于等到了这个话题,马上追问到。
        “是,也不是。”老人微微一笑。
        “何意?”韩非问出这个问题,却并不指望有答案,这老人家看起来与凌虚仙君一脉相承,处处玄妙,处处遮掩。
        想不到,老人家却仔细向他解释了起来:“所言是,乃千年之前你生于咸阴山不错。所言不是,你既无父也无母,并不能算作出生。”
        “那我从何而来?”
        “从前尘往事中来。”
        “莫非孤魂野鬼借尸还魂。”
        “是,也不是。”
        “又是何意?”
        “孤魂野鬼不错,却非借尸还魂。”
        韩非还待再追问下去,凌虚仙君已归来进了洞府,截断了他们的谈话。
        凌虚仙君长做一揖:“竟劳师父亲自前来。”
        太公望起身来:“你为此事操持千年,现突生异变,我自需来看看。”
        “虽有异变,幸非要事。”
        “甚好,甚好。”太公望背手自向外去,及至门口,停了停步子,“方才我与韩小友闲谈,猜得你心结何在,有两句话需得对你二人言,一者,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二者,莫忘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凌虚仙君目送师傅缓行而去,拢袖垂首不语。
        “你们何需对我隐瞒?难道我还由不得自己做主?”韩非依然保持盘腿撑头的姿势,衣服也穿得不甚齐整,看起来散漫得很,但他这番情状却看来也一派风情。
        凌虚仙君上前来仔细为他整理衣着:“这倒不是,不过是我的一些私心。”
        “那为何不把事情都与我讲通透?”韩非的眼睛紧随在仙君面上转来转去,见他神情端静,容色清丽,越看越觉得说不出的气韵迷人,啊不,迷狐。
        仙君闻言唇角微微露出些狡黠的笑意:“你若想知晓,何不自己去找答案。”
        狐狸一愣,气哼哼地偏过头去,说道:“你师父比你可爱多了。”
        虽然爱打哑谜,老人家却是有问必答。
        话虽如此,余光瞥到仙君为他重系腰带,双手顺到他身后,人随之靠近,颇像拥抱的姿势,他还是心头血一热,色胆包天地忽然伸出手去环过仙君腰际,把人搂在了怀里。
        韩非凑在仙君耳边,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仙君,双修吧。”
        低哑的声音中含着幽幽欲色,撩在心弦上,说不出的魅惑。
        狐狸听闻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好啊。”
        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随着本狐法力恢复,狐狸精的功能终于正常了?天啦噜,皇天后土保佑,我钓到了一位仙君双修。
        后土娘娘正在田园之中抱着一只大公鸡说话:“你说,凌虚仙君与那流氓狐狸如何了?双修了吗?”
        狐狸当机立断决定马上行不轨之事时,凌虚仙君从他怀中脱身而去:“你若能叫出我的名字,我自然有求必应。”
        他的名字?韩非脑中似乎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又被蒙蒙薄雾死死压住。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1-0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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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咸阴山上的䍺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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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狐狸是真·皇天后土保佑23333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1-0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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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周山终年落雪,地处偏僻又难行,唯有寒梅傲然独立。仙君对这几株梅花珍惜得很,日日法力为其护持,久而久之不仅成活下来,竟也显出脱尘之姿。
            这福地洞府内,也承自不周山的清苦之色,唯石床一方,桌椅一套,茶具一套。凌虚仙君每日若无事需外出,便采梅煮雪作茶,焚香在侧打坐。如此,更得见他的好人缘,这寂寥寒山竟常常有客来访,可算络绎不绝。
            只不过,对天性散漫的狐狸来说,实在有些难熬。
            “这过的什么日子。”不出数月,陪在一旁的韩非已觉得自己口淡无味,几乎清心寡欲。
            不禁怀念起狐狸该过的糜烂生活,此时他身体痊愈,法术也颇有进益,便坐不住了。
            韩非在仙君身侧纠缠腻歪了一阵,然仙君依旧六根清净,阖目打坐,大约有所感,只口中言道:“韩兄可自去寻乐,只一点,归来时……莫忘了路。”
            狐狸大感无趣,溜溜达达下山去寻酒喝了,若论酒,还有什么比得上咸阴山的天地酒泉,想想这几日仙君不提䍺有作乱,再者自己如今神清气爽法力大增,怎么也不怕那䍺。
            馋虫一被勾出来,就怎么也下不去了,狐狸便向咸阴山而去。
            及至,见咸阴山一片焦土,他已心知不好,果然进内一查,天地酒泉化为乌有,韩非跪在酒泉一旁如丧考妣,几乎泪流满面。
            听闻不远处有琐碎动静,悄然前去一看,有一人细长脖颈被云雾成索束缚,只能跌坐于地伏在焦石上,素净衣衫,伶仃肩头盖着软毛织锦披风,正是仙君的身形。
            狐狸不由得“啊”了一声。
            闻声那人微微抬起脸来,露出流着泪的盈盈双目,也不说话,只用泪眼瞧着他。
            几日不见,仙君莫不是遭了什么暗算?
            “子房,你这……”见仙君这般柔弱姿态,韩非顿起怜惜之心,上前为他拭去泪水,“是不是很难受?”
            石上人登时目露凶光,五指成勾向他扑来,这一起身,韩非瞧见了,虽化了与仙君一模一样的脸,这人却没有嘴。
            不言而喻,正是他的老冤家。
            “你又想暗算我!”狐狸大觉受骗,怒而一掌拍在䍺胸前,䍺受制于云索,又虚弱不堪,砸在地上眼鼻出血,只用愤恨目光瞪着韩非。
            狐狸更加愤恨地回瞪了一眼,坐到结界之外去忧然自怜,太惨了,果真流年不利,酒泉没了就算了,适才还以为能对仙君做点什么呢,结果是个假冒的。
            韩非再扫了一眼那伏在地上的身体,突觉心头一跳,相思成疾,一时甚至压过对酒的馋意。
            他便动身昼夜兼程日行八百里,一口酒没喝往回赶,自己都觉得颇为感人。
            洞府内一切仍是走时的原样,梅香悠悠,檀香袅袅,唯独仙君伏在地上,一如䍺假冒的样子。
            韩非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咸阴山。
            待扶起一看,这个是有嘴的,唇色惨白,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一探之下竟是魂魄尽伤,韩非大惊失色。
            他体内虽是妖丹,却得天地酒泉滋养千年,又在不周山修养数月,早已脱了妖力,灵气四溢。且事急从权,狐狸含着自己的内丹,以口渡气来救急。
            “呀!”后土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身向外走去,“你们继续,我怎的次次都撞见这些。”
            “喂……”韩非无力地伸出了挽留的手,仙君我是为了救你,醒来可莫怨我毁你清誉啊。
            “别闹。”另有一男子,身披柔和金光,似负剑戈之力,领着后土转回,“看看凌虚仙君现下如何。”
            “不太好,他……”后土将手掌按在仙君额上,面色凝重。
            韩非看厚土娘娘都是这番反应,一时心有戚戚,子房才许了我双修,怎么这就不成了。
            “……有些寒热。”后土继续说道。
            “嗯???如何只是寒热?”韩非目瞪口呆,对后土表达了万般的不信任,“他分明魂魄有损,都吐血了!”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没听说过仙人还生病的。
            后土对他的质疑表示十分愤怒:“吐血是因你伤了䍺兽,我们正是路过咸阴山见䍺兽受伤才赶来。”
            “䍺兽?”韩非莫名心虚了一下。
            那仙君担忧自己金戈伤人,有心避开,只远远地站着,然则看来比后土温柔可靠的多:“你原为凡人,狐狸也并非本体,不过你魂魄所化的道身。凌虚仙君抽情魄雀阴滋养你的魂魄之力,不想其中忧郁之气却使雀阴凝成䍺兽,是以伤䍺兽即伤他情魄。”
            难怪他总揽做自己的过错。
            “如此说来,我果然是前尘往事中的孤魂野鬼?”韩非忽然有些没滋没味,心里落寞而迷惘,“可我却并不想记起,那一定是一段十分沉重的过往。”
            “我想,正是如此,他才留你独自在咸阴山千年,避而不见。”后土轻点了点他的额头,一如初见那次,“一切全在你心,那䍺兽已能化出仙君相,也许并非需你恢复记忆,他的郁气也能消散呢。命中自有缘法,顺其自然即可。”
            “皇天,走了。”见他出神,后土悠然起身挥了挥手出门去。
            “即便只是寒热,你们也未免太洒脱了些吧?”韩非瞪着仙子的背影。
            友谊的小船呢?济世天下的胸怀呢?
            皇天回过身来温和一笑:“情魄的伤不重,他自能温养,寒热乃体虚所致,也会不药而愈。凌虚仙君曾取胎光半魂补你阳寿,取非毒半魄驱你尸毒。胎光乃生魂,主阳和清正之气,非毒乃体魄,主驱毒去疾之能。如今他胎光缺半魂,非毒缺半魄,还有雀阴一魄抽身在外,自然气虚体弱。若非仙体,早早久病缠身寿元已尽。”
            “他……”韩非将人抱在怀里,抓着仙君寒凉的手,却半分没有被深爱的喜悦,我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呢,竟能令你情深义重至此。
            “那䍺兽于他可有所碍?”韩非问到。
            “䍺兽是不能被杀死的,如今被锁在咸阴山不能做乱,韩道友莫理会即可。待你魂魄复原,凌虚仙君郁气一散,届时䍺兽自消,雀阴归位。”
            “多谢。”
            皇天浑不在意,略一点头,随后土而去。
            韩非叹息到,我的魂魄复原,你就能郁气尽消么?看来过去的我一定非常讨人喜欢。
            凌虚仙君昏沉数日,狐狸始终坐在身侧握着他的双手,眼神描摹过他的苍白的容色、消减的身体,似乎都是这千年为某一人所受的苦楚,总有隐约的感觉,他不该是这样的。
            最后狐狸下定了决心,用力捏了捏昏睡中的仙君的手:“等我回来。”


            IP属地:浙江7楼2018-01-02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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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又看到了咸阴山冲天而起的流火,扣动大地的爆裂声震耳欲聋。
              待意识稍微清明,韩非微微睁开眼睛,周围还是一片焦土,他忽然想起这只是梦境。烈火灼烧的感觉,来自于六魂恐咒加诸于他的死亡前的最后记忆。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来自于他的身体,在剧烈的痛苦中,发出垂死的声响,鲜血寸寸从肌肤中争先恐后崩裂出来,落在他眼前,滚烫,冷却。
              “子房。”他向虚空中挣扎着伸出手去,试图在痛绝境的最后还能抓住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念想。
              青衣小公子回过身来对他微笑,温文作揖道:“韩兄。”
              那青翠的身影与面前的一袭白衣的仙君合二为一。
              䍺兽已完全褪去了沉郁的戾气,现出仙君原来的样子,或者说,情魄雀阴的样子,笑意盈盈地拉住了他伸来的手,抱住了他的身体,那清远的梅香幽幽入幻,安抚了所有的痛苦与绝望。
              “韩兄,人世一场大梦如醉,子房唯愿,与尔同销万古愁。”
              韩非紧紧攥住那双手,感觉到脸颊一凉,浑然不知是自己落泪了,还是情魄落泪了。
              仙君方一恢复意识,便察觉自己并不在那清苦的洞府内。
              他只着轻薄的内衫,全身陷在柔软的锦被中,怀里还抱着毛绒绒的一团狐狸。
              手感甚好,让他忍不住悄悄多揉了两把狐狸毛。
              那团狐狸耳朵抽动了一下,立刻化作了光(分割符号)溜溜的肉(分割符号)体,热情且亲切地抱了上来:“子房,你再不醒,我可要担忧到脱毛了。”
              仙君微微一笑:“甚好,正好予我再做一件狐裘。”
              我将你当做掌中宝,你却只想要我的狐狸毛。呜呼哀哉!
              狐狸将头埋到他颈间,甚至伸舌头舔了舔那一处皮肤:“要什么狐裘,直接抱着我给你取暖即可。”
              “自然更好。”仙君一动不动任他作为,还伸手去轻柔地抚摸他脑后的发丝。
              “张家的小良子,终于长大到能双修了。”韩非在他耳边说道。
              张良脸上一烫:“韩兄既已经恢复了前世记忆,如何还不改这一世的本性。”
              “即便是前世的我,看到现在的子房,也是要如此作为的。”韩非将手探入他衣中,紧(分割符号)贴着温软的肌(分割符号)肤抚(分割符号)弄,“嗯……果真是长大了。”
              狐狸尾巴悄然缠上另一具身体,轻扫出敏感的触觉。
              “韩兄……”仙君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春意与无措。
              “嗯……你刚刚醒来,怕是还虚弱,不急于这一时。”韩非露出笑来,颇为狡黠,话虽如此,尾巴尖却没停下撩拨,扫的仙君眼角都泛出了桃色。
              摆着一脸“我要你自己求我”的恶劣表情的狐狸,怎么看怎么可恶。
              仙君猛然把他掀开了去,通红着脸一径钻进被中,埋头裹成一团。
              狐狸又缠了上来,连人带被抱在怀里,轻轻吹了一口仙君落在脸颊边的碎发:“仙人可说过,我若能叫出名字,你当有求必应,如今这是反悔了?”
              床上的一团一动不动。
              “子房,外面有点冷。”他压低了声音凑在耳边说,“把我冻坏了还不是你心疼?嗯?”
              这下仙君总算舍得放开了抓着被子的手,将被子围过狐狸肩头:“韩兄莫要再胡闹了。”
              许是心情松快,许是身体尚虚,张良不一时又困倦起来,迷迷糊糊眨了眨眼,感觉到韩非一直撑着头在看着他,时不时还有啄吻落下来。
              他脸上带出一点含糊的笑意,在韩非怀里又沉沉睡去。
              韩非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也有些困倦起来,搂着人胡乱睡了,窗外鸟雀踏枝啾鸣,流水潺潺,春光大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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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䍺祸》这个小短篇就完结啦~撒花~
              至于《山海纪》这个大篇章还会不会有后续就随缘吧~毕竟对山海经和神话故事,本菇还是有很大的热情的。
              非哥的身份还很模糊,如果有后续的话,还想让他们游遍山海,顺便给非哥练级一个狂霸酷炫拽的身份。


              IP属地:浙江8楼2018-01-02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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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咔咔(´∀`*),首杀!
                棒棒哒~我也超喜欢山海经的⊙ω⊙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8-01-02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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