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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雪为刀,杀我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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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天祭度娘。


1楼2018-01-06 01:03回复


    2楼2018-01-06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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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沙莽莽,烈日打头,劲风卷起的酷热灼烧着每一寸裸露的粗糙皮肤,闷在骨头里的热气蒸腾干净最后一滴汗水,风刀割在脸上就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血口子,迷在眼睛里,疼得人发慌。
      伏在飞驰的瘦马上,胸膛随着剧烈起伏的马背抽动,一只手腕缠在缰绳上耗尽气力不让自己丧命马蹄之下,浑浊不清的双眼直直望着风沙里打着幡子招摇的地方。
      还有多远,很近了。
      来不及跳鞍下马,马蹄猛然教绊马索一挣,前蹄霎时一跪马鞍上的人便滚落出去。来不及多想反射性利落地抽刀格开飞射来的箭矢,单手握紧刀柄,蹲伏着身子据马身而四顾,费力维持的站姿看起来摇摇欲坠。
      一手按住腰间混合着沙子和破布的伤口,血水自指缝间汩汩渗出,陡然间熠熠的狼眸防备地盯着黄沙中伫立不动的客栈。
      黝黑的面皮忽地一扯,露出一个有些骇人还自觉风度翩翩的笑,嗓音还带着久不沾水的干瘪,一开口嘴角就裂出一道血缝,吐出一口和着沙子的血沫,面目狰狞地嘶声喊道,
      “老板娘,你的生意上门了,有事好商量嘛!”


      3楼2018-01-06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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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中伙计动作停下来,我眼未抬,拨完最后一笔账。
        将算盘磕在桌沿,饱经沧桑的木珠子倏尔落在一起,声响很是沉闷,随手往桌上一丢,又散乱无章。起身走到门边上,倚着门框,看那外头受伤颇重的人。黄沙扑面,被风卷着刮在面上,只觉脸颊生疼。
        “我这可不是医馆,你要是在这流干了血,不怕我将你收拾好做成肉包子?”
        说话间眼神往他身后巡视,直到定下神来停在他身上,才觉着这人似乎很是眼熟。
        面色一冷,冲他抬了抬下巴。
        “你,哪来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1-06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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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爷自来处来,什么时候你这客栈也管天管地管我姓甚名谁了?”
          原本突然安静的客栈里似乎是发现了事不关己,此刻又一瞬间恢复了吵闹,荤话脏话此起彼伏沸反盈天,拖着刀一步一步走进客栈,转转眼珠看了看这些各怀心思的人,咧嘴一笑。
          带着满身黄沙一路慢慢趟到掌柜的面前,半死不活地撞在条柜上倚着,蹭了桌面一滩碍眼的脏污血迹,压了压被风沙裹挟的难见本来面目的斗笠,探掌从怀中摸了两粒碎银掰开了递过去,
          “劳您给开间房,能睡人就行,马厩也不挑。重要的是'安静'。”
          一掀眼帘,一张久不怀念的面庞猛地映入眼底,手掌下意识迅速收回按在腰间别着的匕首上。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紧绷的手臂略松,斗笠缝隙中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试探着问,
          “你不认得我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01-06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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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色稍纵即逝,随他越来越近,也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手一紧,抓紧了抱臂的胳膊,牵动唇角,偏就没有半点笑的暖意。
            “不管天也不管地,你一只脚踏入我客栈的门槛,怎得还不许我问一句。”
            桌柜让他撞得一晃,也浑不在意,只从他手上捏过两粒碎银,托在掌心抬在眼前端详,像是没听见他的发问一样。稍许,抬眼从那碎银嶙峋的边缘去看他,心里就这么一抽,又痛又痒的抛在脑后,不想再看见他。
            “你这人好奇怪,可是血流了大半脑袋里也流空了,刚刚还不许问你姓甚名谁,这又问我认不认得你,你管我认不认得你。认得怎样,不认得怎样?”
            将两粒碎银抛进他怀中。
            “不够。”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1-06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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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说不可说!”
              洒然一笑将方才的探问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不认得也好。一时之间改变了主意,她于这处安身立命,我又何必扰人清静?揣好碎银,闷着咳了两声血痰,抹一把脏污的脸面,不着痕迹地将一小块成色极佳的玉牌塞进斗笠内层,将斗笠一掀,啪地一声盖在长柜上,略带深意地敲了她一眼,随口轻嚷道,
              “你这破店忒贵,马厩二两银子也住不得?怕不是真作的人肉包子买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罢也不待她回答,又歪歪斜斜地倒提长刀,一步一个血坑的往客栈门口走去。盯着前方的双眼放空,似乎酝酿着不属于当下肃杀气氛的情意,经年遥远,已探查不清。缓慢地收紧握着黑布刀柄的手掌,客栈中似乎又安静了下来,寂寂间唯有刀锋划在黄土石砖上,呛啷作声。
              往门帘外一站,拄刀而望,大有我自横刀立马的气势。鬓展发扬,鞭在脸上,衣袂教西风吹得翻飞,盯着越来越近的包抄身影,隐约透露出凶狠的意味。
              “阴魂不散啊——”


              8楼2018-01-06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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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眼神颇带蹊跷,目光斜落在那斗笠上,眸一暗,在这境况下觉出几分不寻常来。而他踏进客栈不过几步,血污已染红他走的每一步,落在眼中,思绪杂乱中寻不得平静。
                回身看他面朝外方,风卷着门帘猎猎扬起,隐隐可见漫天黄沙中追来的人影,是要看他死在店外还是里头的抉择,只再犹豫了一瞬。
                “我只说不够,何曾说过不留。”
                掀帘出去,身后跟出来两三个伙计挡了他的去路,顿足站在他身前,扬声。
                “马厩二两银子当然住得,可你污了我这桌柜与地面,就都不算了?还诋毁我是做的人肉包子生意,不打听打听我七娘什么脾气,抬腿就想走,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伙计也不与他废话,将人挡回了店中。我看向外头苍茫的大漠风沙,额前碎发卷起,驻足稍许便也进了门。径自往后屋里打了一盆刚烧开的水,随手拎了一条尚且干净的布,哐当搁在一方空桌上,看着几桌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客人,将那布摔在桌案上。
                “对不住各位,今儿这生意不做了,小店打烊了。”


                10楼2018-01-06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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