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沙莽莽,烈日打头,劲风卷起的酷热灼烧着每一寸裸露的粗糙皮肤,闷在骨头里的热气蒸腾干净最后一滴汗水,风刀割在脸上就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血口子,迷在眼睛里,疼得人发慌。
伏在飞驰的瘦马上,胸膛随着剧烈起伏的马背抽动,一只手腕缠在缰绳上耗尽气力不让自己丧命马蹄之下,浑浊不清的双眼直直望着风沙里打着幡子招摇的地方。
还有多远,很近了。
来不及跳鞍下马,马蹄猛然教绊马索一挣,前蹄霎时一跪马鞍上的人便滚落出去。来不及多想反射性利落地抽刀格开飞射来的箭矢,单手握紧刀柄,蹲伏着身子据马身而四顾,费力维持的站姿看起来摇摇欲坠。
一手按住腰间混合着沙子和破布的伤口,血水自指缝间汩汩渗出,陡然间熠熠的狼眸防备地盯着黄沙中伫立不动的客栈。
黝黑的面皮忽地一扯,露出一个有些骇人还自觉风度翩翩的笑,嗓音还带着久不沾水的干瘪,一开口嘴角就裂出一道血缝,吐出一口和着沙子的血沫,面目狰狞地嘶声喊道,
“老板娘,你的生意上门了,有事好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