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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原创】】〖ENDLESS 番外〗 诺亚篇『青石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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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么?
宇宙规则………………


1楼2009-03-19 22:47回复
    归邪、扶风、流光、明末……一直到星槎!一个个熟悉的人影逐渐定格又逐渐湮没,不曾消逝的,是那银色流星滑落时的繁丽光华!
    时间之源的那一场爆炸,在终极的绚丽里诞生了无限宇宙。
    而我的记忆,也起始于那场爆炸!
    纯粹的黑暗里,我孤独地徘徊,我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回忆是漫长而悠远的,七千年的梦起梦碎,星诞星毁,娓娓道来,由他的口中说出来,似乎也沾染了某种淡淡的愁绪。
    东方的天际,一线灰白破开了夜幕,细细的霞光逐渐透了出来。
    “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早上啦!明河,我送你回去吧。”星槎很自然地走过去握紧了少女雪白的纤手,牵着她走在被晨曦的霞光晕染的森林里——也许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少女如初雪般的容颜也泛起了一丝羞涩的晕红。
    很快,帕拉齐的城郭轮廓就出现在了远方淡白的雾蔼里,微风拂乱了雾气,帕拉齐雄伟的建筑若隐若现,映衬着延伸到天际的昏黄沙漠,有种别样的神秘感!
    “真是个好地方啊!”星槎由衷地感叹道“难怪她说这是个奇迹之城!”
    “到了!”明河没有听出星槎语音里的落寞与萧索,一声欢呼,加快了步子,都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那一块尖锐的石头,狠狠一绊,整个人向前倒去。
    “小心!”星槎急赶几步,想要扶住她,没有想到刚握住少女的手,自己脚下也是一滑,幸好身边有棵树伸出的枝桠,忙抓住了才不至于双双跌倒!
    “呀!哥哥,你的手?!”明河忽然大叫了起来,“流血了!”
    星槎这才感觉到左手掌心一阵尖锐的痛楚,细看自己握住的枝桠,竟然是一段荆棘——白皙的掌心被荆棘划出一道极深的伤痕,大量鲜血不住涌出,刺目的红中似乎还夹杂着奇异的金色微芒,诡异得触目惊心!
    “一点儿都不痛的。”他微微一皱眉头,忍住痛楚安慰明河,“你快点回去吧!一夜未归,你的母亲一定担心极了。”他不由希望少女赶快离开,好让自己有疗伤的机会!
    “哥哥你骗人!怎么可能不痛?!”明河拉起了他的手,将右手平放在星槎的手掌上,顿时一抹七彩光华变幻闪烁起来,伤口迅速愈合。片刻之后,便只剩下一道长长的疤痕盘踞在他的掌心。
    “你……你的法力好高哦!”星槎淡定的语气里也有了掩饰不住的惊异——他竟然低估了这个人类少女的能力。
    “这是我生下来时就会做的事情!”明河踢着脚边的小石子,愤愤地说——如果不是与生俱来的某些特质,自己也不会成为大祭司人选吧。她含泪笑了笑,“只可惜还是不够强大!”
    “明河一定会越来越厉害的。”星槎拍了拍明河的头,温和地说“好了。这下你可以回家去了。”
    明河看了看远方的城郭,拍去了衣服上的尘土,“哥哥,如果有时间你可以来找我哦!”说完她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帕拉齐走去!
    望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星槎心里一动,似乎预感将会有某种危机降临在少女身上!
    “明河——”他追着少女的足迹一路跑了过去,“明河,等下!!”
    “呃?!哥哥你叫我?!”
    “这个,给你!”星槎微微一犹豫,将一块闪烁着迷离青色荧光的青石塞到了少女的手里,“它会保护你平安!”
    “诶?!”明河不明所以地看着手里的青石,眸中泛起了一丝羞涩的惊喜,“谢谢哥哥!”
    明河握着青石一直走向帕拉齐,再也没有回头——终究,还是要回到那喧嚣的尘世;终究,还是要接受即定的命运!
    回想起森林里的这一场邂逅,明河觉得竟有些恍惚得不真实!
    那块青石,则成为了她最珍贵的装饰一直垂挂在胸前!
    而我要说的故事,那真正的开始,是在这邂逅的五年之后,那场星坠之祸……


    5楼2009-03-19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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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 邪恶的诞生』
      夜深沉。
      月落星稀,几顶白色的帐篷在沙漠的风沙里格外地显眼。燃烧殆尽的火堆犹自冒着袅袅的青烟,偶尔也会有几点火星被剧烈的寒风带到虚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亮光,瞬间消逝在无穷尽的黑暗里。
      疲惫的商人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帐篷里的烛火摇曳着疲软的身姿,光与暗的交错,陈设着的简陋用品投下了各种奇怪的影子,勾勒出一幅诡异的景象。
      长风万里,黄沙连天,遥远的前方,似乎闪烁着几点灯光,那就是这些商人明日的目的地——沙漠之城帕拉齐。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夜晚,会成为他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恐怖梦魇。
      一群怪异的虫子在远处出现,愈来愈多,竟然对帐篷形成了包围之势——这是嗜血虫。
      其实自从沙漠里出现了这种恐怖生物,已经有17队商队被它们吞噬,连骨头都没有留下。鉴于此事,帕拉齐的大祭司明河早已经对过往的商队提出了警告,在事情解决之前停止商务交易,然而依然有很多利欲熏心的商人踏上了旅程,因而也无一幸免地都葬身虫腹。
      今日,这一队商人是否能逃过嗜血虫的袭击呢?
      “啊——————”突然寂静的夜空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最外围的帐篷已经被嗜血虫团团围绕了起来,一个人尖叫着从里面冲了出来,微弱的星光下,只见他全身已经爬满了暗红色的嗜血虫——分外的诡异。
      他跑出几步,蓦地翻身倒在了地上,腹部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嗜血充咬得血肉模糊,一只嗜血虫咬住他的内脏用力一拖,将他的肠子拉出好远,顿时无数的嗜血虫疯涌而上,那个人被吃得干干净净,连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这……这是……什么?!”其他人也早已经惊醒,无比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虫子!是虫子!”
      “天哪!”
      诸人这才发觉早惊险陷入了死亡的阴影里,不由自主地聚拢在了一起。
      “怎……怎么办?”
      “火!火!”忽然一人大喊,“火!”
      瞬间所有的人都聚拢在了即将熄灭的火堆旁,试图用火将这些虫子赶走。飞舞的火星中,暗红色的嗜血虫越发显得恐怖而诡异。
      “啊!”又有一人被嗜血虫咬中,在地上翻滚,熊熊燃烧起来的火并没有将这些虫子恐吓住,它们依旧疯狂地涌了过来。
      “我们……我们也会死的。”终于有人抵抗不了死亡的威胁,抱头蹲在地上号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啊!我……”
      一时间,原本清冷死寂的沙漠响起无数凄厉的号哭声。随着更多的人被吞噬,风中逐渐弥漫起了浓重的血腥之气。
      “离开这里!”一声厉叱,有数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他们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白光,落在嗜血虫中,嗜血虫竟是拼命后退,跌跌撞撞地拥挤在一起,似乎对这些人唯恐避之不及。
      “是神殿的守卫者!”有人从服饰上认出了这些从天而降的人的身份——他们,是帕拉齐神殿的守卫者,历代祭司的扈从,只听命于大祭司。
      “救我!救我——”一个被嗜血虫咬得血肉模糊的人朝神殿守卫者伸出了手,努力向他们脚边爬去,“救我!救救我!”
      刚才还疯狂地吞噬商旅的嗜血虫开始在地上冲撞盘爬。
      “离开这里,以诸神殿的名义,”守卫者的头领大声呵斥着“我命令你们——离开这里。”
      他身上的白光在瞬间爆裂开,风扬起了他雪白的长袍,嗜血虫怔了一怔,一起扭转了方向,钻进了沙土里,石缝里,消失不见。
      “你们没有接到大祭司的警告么?”看着嗜血虫消失在黑暗里,首位头领转身看着已经死伤殆尽的商旅,“为什么还在沙漠里停留??”
      “我们……我们……”商旅们似乎已经到了精神快要崩溃的边缘,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问题。
      “天一黑下来,这里就已经是魔物横行的世界了。”守卫者头领仿佛明白了这些商旅的意图,“你们不该为了钱财等身外之物搭上性命。”
      “为什么?!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终于有人从惊恐中回过了神,脸色苍白无比,断断续续地说“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些虫子……那些魔物到底从何而来?”
      “诸神的惩罚!”守卫者头领看着漆黑的天幕说“来自星辰彼岸,诸神的惩罚!”
      “神的惩罚?!”
      其余的守卫者遵照之前大祭司的吩咐,将一些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石子以一种奇怪的方位放置在了沙地上,顿时升腾起了一层淡白的幻雾,将诸人围绕在了里面。
      哀鸣,惨叫,闪这各种诡异光华的眼睛,嗜血的欲望和渴望进攻的躯体,种种恐怖的魔物在逐渐复苏,隔着那一层雾气,看得真切无比,互相攻击,吞噬,寻找每一个活着生灵……
      帕拉齐。
      空旷的神殿里,灯火昏暗,清冷的风吹拂去白色的帘幕。观星台,青衣的女子仰首看漆黑的夜空,双手互握,闭着眼睛默默祈祷着。
      “大祭司——”远远传来一个焦急的呼唤,“大祭司!”
      青衣女子猛然睁开了眼睛,“来了。”
      “大……大祭司。”红衣的神官气喘吁吁地跑上了观星台,手扶着栏杆说“大……大祭司。他们……他们已经发现幸存者了。”
      “我知道了。”青衣的女子微微一笑,“桑离,不必这样惊慌。诸神殿是天地间最神圣的地方,记得你是这里的神官。”
      桑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偷眼看着容色沉静的大祭司,“桑离……桑离知错了。”她心里却暗暗佩服大祭司的沉静,同样年纪的少女,而身为大祭司的明河似乎有着无人可比的耐心与毅力。
      青衣女子的目光转向了遥远的大漠,“来自星辰彼岸,诸神的惩罚。帕拉齐啊,我已经看不到了你的未来。”
      “明河大祭司,你……”红衣的神官愣在了那里,一丝恐慌悄悄从她的眼底凝聚——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何大祭司会这样说?
      明河十六岁被指定为大祭司人选,十八岁正式进驻诸神殿,开始了执掌帕拉齐的命运。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青衣的女子一直默默守望着这片绿洲,似乎已经淡忘了那曾经的邂逅。


      6楼2009-03-19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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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星辰彼岸,我亦默默观望着这个即将牵引无数人命运的城市——帕拉齐。
        “看着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逝,我的星语者大人,你真的无动于衷么?”关闭水镜的刹那,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质问道“你真的无动于衷么?”
        “星槎!”我微笑着转身,“你是在指责我么?”
        “我依然不明白,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千年了,却依旧没有明白。”星槎看着水镜——虽然它已经关闭,无法再显示什么,但他依旧凝视着水镜,似是喃喃而语,又似是疑惑地问我,“神之存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观望,但不介入;暗示,但不揭穿;引导,但不主宰!神不能插手世事,否则可能会引起无法预料的后果,并是神之本身偏离观望的地位,从而失去准确的预知能力。”
        “知道未来,又不可改变,为什么还要知道呢?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低低地说。
        “……”我心里一震,呆呆站在那里半晌没有言语,等到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星槎早已经离开了圣域。
        “知道未来,又不可改变,为什么还要知道呢?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重复着他的话语,忽然一笑“既然这样,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存在呢?”——是啊。我为什么还要存在呢?我的存在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离开了圣域,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孤独地穿行在漆黑的宇宙里,没有谁可以给我答案——时间与空间,过去与未来,我为什么而存在?
        “星辰的坠落,带来诸神的惩罚和救赎。”仿佛是无意,仿佛是有意,未来的轨迹依旧回荡在了我的意识里。
        我折身返回了圣域,再次打开了水镜。
        星死了——黑暗里传来了响彻宇宙的爆炸声,星,终于走向了死亡。
        这颗星的归宿,是黑洞还是虚无?!——仿佛回应我的疑问,爆炸所带来的巨大能量迅速聚集在了一起,虚空扭曲变形,凝化成了狰狞的黑影。
        它的归宿,不是黑洞,也不是虚无,而是星兽——吸收了超新星爆发的瞬间产生的巨大能量而形成的恐怖怪物。
        它,诞生了。
        银色的光华陡然亮起,凝定成了一个熟悉的身姿——诺亚。
        “诺亚!”我看着水镜低呼“你……你要阻挡它的前进么?”
        星兽的身体扭动着,隔着水镜我似乎都能感受到它所释放出的巨大能量,而诺亚,他,他真的能阻挡这怪物的前进么?
        星兽甩出了巨大的触手,诺亚身姿在空中硬生生一拧,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穿了过去,手中光剑依然出手,星兽的触手被斩断。
        星兽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诞生后的瞬间就遇上了这样的敌人,无数触手挥舞着扑了上去。
        诺亚光剑剑尖挑起了一个光圈,将巨大星兽向旁边一带,身体已经转到了它的背后,一剑刺入了星兽的身体。
        可是他低估了星兽的能力,星兽的身体比任何物质都要坚硬,光剑被猛然弹开,他的身体也被这反噬之力震得步步后退。
        随之他的身形如闪如流星,一剑剑地向星兽身上招呼。然而每次的劈削砍刺,都只不过让星兽的身体冒出几点光花而已。
        星兽开始似乎还没有掌握如何灵巧运用新生的身体,几个回合过后,它逐渐学会了怎样有效地阻击和回击,诺亚早已经被逼得险象环生,渐渐的失去了还手的能力。
        “诺亚——”我看着水镜,用意念呼唤着诺亚的意识,然而诺亚似乎拒绝我的呼唤,疯狂地与星兽搏斗——那一刻,我明白,命运果然已经开始滑向深渊。
        水镜似乎被震得一颤,光影交错的瞬间,我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诺亚银色的身体后面,与他背对着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姿,慢慢凝定成了实体。那是‘裂’的力量,诺亚的黑暗意识已经爆发。
        宇宙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聚变,空间与时间开始扭曲,银色的身影,黑色的身影,诡异的星兽,消失在光的漩涡里再也不见……
        帕拉齐。
        “非永生者不上诸神山,见诸神面容者必死!”肃穆的神殿里,高高在上的大祭司豁然转身看着匍匐在高台之下的人,厉声说“你,可知罪?!”
        “我……我……”那人瑟缩着,却说不上话来——当诸神之惩罚的预言开始在帕拉齐传播时,大部分的人陷入了一种无助的恐慌里,终于有人不惜违背诸神的意志踏上了诸神山祈求神的救赎。
        


        7楼2009-03-1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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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集 宿命的鸣动』
          (诺亚)“诺亚之神!”
          “诺亚之神……”
          “神——”
          “神,你还会归来么?”
          “总有一天,我会再来这个世界。”消失的光芒里,传来一个清越而温和的声音,“未来,一定……会……回来!”
          “神——”
          “神!”
          阿格玛特星上,无数的人匍匐在战火过后的废墟里,恭送着神的离去。直到那银色的光芒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星诺,我想,我会证明给你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之存在!”我并没有离开阿格玛特,因为我要等一个问题的答案——那个关于我、关于她、关于宿命、关于存在、关于未来的答案。
          阿格玛特星——这是个有着初级文明的星球,美丽而祥和,却遭遇着文明极度发达的奥克兰星人的侵扰,甚至守护阿格玛特星的神秘力量体‘撒丽莱茵’也被掠夺而去!
          争战……杀戮……血腥……恐惧……只要有侵略就不可抹除这些字眼的存在!
          为了证明神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我协助阿格玛特星人夺回了‘撒丽莱茵’!我想,不再遭遇侵略的他们,必将会守护和平……
          谁知道,我真的错了。不管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错了,而星诺是对的!
          “观望,但不介入;暗示,但不揭穿;引导,但不主宰;平衡,但不协助!神不能插手世事,否则可能会引起无法预料的后果……”
          漆黑的宇宙,被那毁灭的光辉映照得辉煌无比——为了永久地杜绝威胁的存在,阿格玛特星人用‘撒丽莱茵’毁灭了奥克兰星……
          这,只是不可预料未来的开始。因为,毁灭的奥克兰,现在却化作了拥有恒星团级能量的恐怖星兽……
          它,究竟会怎样?!而阿格玛特,是否即将走向奥克兰毁灭前的侵袭道路,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战斗到最后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不停地坠落……坠落……终于失去知觉……
          (星语者)“命运的鸣动,星辰的陨落,邪恶的诞生,所以,我来了。”我微笑着踏出了幻界,真实而淡然地站在星槎的面前,回答着他的质问!
          “是吗?”星槎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快逾闪电,“神之存在,知道未来,又不可改变,为什么还要知道呢?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你,来如何;不来,又如何?”
          “改变了又能避免什么呢?改变了又能如何呢?”虽然不想提起那件事——关于阿格玛特和奥克兰的事,我也只能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星槎,你说是不是??”
          “我……我……我不知道!”星槎痛苦地摇头,记忆里的那一幕幕纷沓而至,冲击着他的意识……
          ——阿格玛特星人的灵魂扭曲、奥克兰星人全灭的惨烈……那一刻撒丽莱茵爆发出的毁天灭地的力量,一切存在终于化作璀璨星空里的那一抹绚丽光华,乍现乍隐,消失在时间与空间的深渊……
          ——不,如今的奥克兰星还存在着,只不过以另外一种形式,另外一种姿态,那就是星兽贝鲁达克!毁灭前的刹那,即将死亡的生命释放出绝大的能量,引导着星球意识的苏醒与暴走,这样的贝鲁达克,拥有着连神都为之恐惧的力量……
          星槎默默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我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明河看着我,眼睛里面闪烁着某种奇怪的光芒,“我好像……好像……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我们认识吗?或者,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帕拉齐的祭司大人……”我微微一笑,“也许……是这样吧。”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明澈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在微微荡漾,隐隐带着神性的光辉……
          这样的女子,注定是传奇吧。我暗暗地想,叹了口气。
          “明河,你先回去吧。”星槎拍了拍青衣少女的肩膀,“你看,天都亮了!”
          “嗯”明河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倒退着而去……
          怔怔看着星槎,我脑子里面空荡荡的,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我突然感觉自己无比的孤独,心口部位开始不明真相地痛了起来。疼痛感朝身体内部蔓延,扩散,虚空地漂浮在某处,持续不断……
          清晨,寒风从漠野吹来,撩拨开了迷蒙的轻雾,遥遥可以望到遥远的帕拉齐古城。旭日洒下了金黄的光,在这严寒的初冬,却无一丝的温暖。遍地都是黄沙,零星点缀着点点惨淡的微红——那是沙漠里惟一的植物红蒺草。
          远在远方的远方、一望无际的枯黄,映衬着孤零零的小城越发地渺小。渐行渐远的青衣女子,终于消失在朝阳的光辉里,一如5年前的那个清晨……
          “星诺,我……你……”星槎忽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跪在了地上,双手十指弯曲直插入沙砾中,“也许,也许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许,这也是宿命吧。”走向前去轻轻将星槎的头埋在我的怀里,感觉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我闭上了眼睛,柔声说“其实并没有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运,所谓的预言也并非精准无误!而那些真正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一次次企图重新选择前进的道路,一次次希望凭借一己之力逆转命运,抑或改变世界。殊不知道,正是这些努力和选择,最终成就了所谓的命运。这,是我的答案!”
          我抱紧了他,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他终究会明白的,就向我会明白一样!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终究会明白的……
          突然,我的眼底有微弱的光华闪烁,嘴角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居然有人在追踪。果然,这就是人的心啊!狂妄到居然去窥伺诸神的秘密!


          9楼2009-03-19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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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拉齐。神殿。
            “你说得可都是实情?!”年老的青冥颤抖着雪白的胡须,“那个异乡人……他……他真的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
            “恩。”那个人气喘吁吁地说“我亲眼所见,如果不是他,狂暴的沙暴会埋没了我们这座城市!”
            “我想,没有人会忘记他在诸神殿审判圣坛前说的话吧?”
            “哎?!”
            “什么话?!”
            “诸神将赦免他所犯下的罪恶。以神之名,我赦免他冒犯诸神意志的行为。”神色阴沉的城主桑郁都冷冷地说,“试问,说出这种话的人,会是普通人么?”
            “星辰的坠落,来自于星辰彼岸,诸神的惩罚,帕拉齐的灾难……难道,是他?!”
            “他?!”
            “神!”那个黑衣神官玄落手里的算筹掉落在了地上,“来自于星辰彼岸的神之存在……带来最终的惩罚和救赎!”
            “什么?!”众神官大惊。
            “神?!”城主桑郁都不置可否地掀了掀眉毛,冷笑着,“神?”
            “但是,他和大祭司……嗯……可是大祭司大人称呼他哥哥!这又是为什么?”
            “桑离……”城主桑郁都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的红衣神官——他的小女儿桑离,“你平日侍奉大祭司大人,难道就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父……城主大人,我不知道。”红衣的少女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语音冷彻,“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神官!甚至连自由都没有!”其实,她每日每夜、每时每分,都在恨着自己的父亲——恨他将自己送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诸神殿,陪伴着一群老得不能再老的神官,过着不属于少女的清冷而孤寂的生活。
            “是吗?!”桑郁都没有再问下去……
            一时间诸神官也都安静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青冥捋着雪白的胡须说“命运早已注定,那么,就这样吧。”
            诸人不明所以地互相看着彼此,慢慢退出了诸神殿。最后只剩下了帕拉齐的城主桑郁都和红衣少女桑离。
            “城主大人……”最后离开的神官洛水退了回来,笑着说,“你不走么?”
            “就来。”桑郁都叹了口气,突然俯下头,把嘴凑到桑离的耳畔说了句什么,然后也不待桑离说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桑离先是一愣,终于反应了过来,茫然地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
            “桑离!”一个轻柔的女声将她从神游物外的状态唤醒,“想什么呢?”
            “啊?!谁!”桑离冷不防吓了一跳,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后脸上隐约有一抹红晕,低下了头,“大……大祭司大人!”
            “我说你一个人发什么呆呢?想什么呢?”明河微笑着说!
            “没……没有啊。”桑离抬起了低垂的脸,一抹讶异闪现在她的眼底——不……不见了。那块青石不见了!她心里一颤,父亲,你……你究竟要对大祭司大人做什么!”
            “原来如此!”明河放在红衣少女肩膀上的手忽然抽了回来,眼底的笑荡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意味,“没有什么那发什么呆啊。陪我去祈祷吧!”
            “是。”桑离忽然不敢面对眼前的女子,她觉得大祭司刚才那一笑似乎是在瞬间洞察了一切。
            (星语者)“是他!他并没有离开……”我突然察觉出了那力量的接近,站起了身,消失在金色的阳光里,“星槎,你或许要去一趟安特拉特山了。”
            “我知道了。”星槎的声音里依旧有一丝隐然的悲伤。
            我心里一动,有点犹豫,是不是真的在此时离开他去追踪那个人。,微微迟疑,我咬了咬牙,还是离开了他。
            横尸遍野,赤血长流,七零八落的商队横亘在枯黄的沙漠里,格外地醒目。只有几个幸存者在收拾散落的商品等物……
            “怎么了?!有人袭击你们了?”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那个人干的。
            “你是……”
            我没有说什么,眼睛直直对上了其中一个人的眼睛,搜索着我需要的信息,半晌,我舒了口气,而那个人似乎也虚脱了般摇晃着几欲摔倒!
            至少,我确定了一件事,袭击他们的不是那个人,而是素有沙漠之王称号的沙漠虫——那是一种巨大无比且带有致命毒素的金YELLOW的虫子。令我惊讶的是,那个人非但没有袭击他们,还帮他们赶走了沙漠虫!
            


            10楼2009-03-1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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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的黑暗意识,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种性情?!”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追逐着他的足迹而去……
              “说来,抢来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呢?”星濂——我这样称呼诺亚的黑暗意识体,此时他正漫步在烈日下的沙漠里——酷烈的日光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他嘴角含笑,似是在闲庭散步一般,“说来,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自言自语的他眼光突然一亮,蓦地举起手里的青石,烈日的白光透过青石,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片耀眼的青色光芒,“真是不爽啊!什么?!”他突然将手里的青石放在掌心,眼睛几乎凑到了石头上,先是有一丝疑惑,随即笑了起来“有趣有趣……”
              “它能毁灭一切!”我突然打断了星濂的话“如果你愿意!”
              “哎?!为什么?”星濂的笑里有种我不可理解、不曾接触过的东西,但是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暧昧,“啊!美丽的星语者大人,毁灭美丽的事物我可做不到!”
              “你……说什么?!”突然爆起的一腔愤怒被的他淡然一笑湮没,我惊讶于自己的平静——面对黑暗意识的平静,“可是,你的力量来源于……”
              “嘘!”星濂突然将手指竖在唇旁,微微一笑,“听我说,我的星语者大人,你认为光明与黑暗究竟谁对谁错?谁将取代谁?”
              “不。谁也没有对错,谁也不能取代谁。最耀眼的光芒来自于最黑暗的奈落。如果黑暗被光明抹杀,那么,光明也会成为黑暗!反之亦然!”
              “那么,也许,想要毁灭的不一定是我,是不是?”
              “也许……”我点了点头,下意识地说,下一秒的瞬间明白了自己在说什么,蓦地又是一惊,“你……”
              “我的星语者大人,也许,你需要等待!他,和我,究竟谁是谁的存在?”……
              天知道,我怎么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任由星濂轻松地离开——而且还让他带走了青石。其实天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等我想得头快痛掉的时候,天却已经黑了。
              “糟了!”我突然跳了起来,“星槎,星槎还在老地方等我!”
              诸神山安特拉特。
              老地方,寂然无人,徘徊良久,我坐在一棵树下,沐浴着流银月色,抱膝望着星空,等待着星槎的归来!那遥远得已经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我和他也曾在这里滞留过,存在过……留下那零星得关于神的传说!
              “明河?!”我愣在了那里,袭击我的人居然是明河!她全身氤氲着一层青色的诡异光芒,明澈的眼眸里似乎隐藏着一股难以言宣的肃杀!
              “杀了你。哥哥就可以做回他自己——不必担负神之存在的使命,不必承受永恒的孤独。”明河的眼底笼罩着凌厉的杀气,手中的银剑如流星如闪电般直刺了过来,“即使你是神!”
              “你疯了。”随手轻挥,将她带到了一旁,银剑落空。我不知道就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到底是什么使得明河性情大变,也不知道她这么信誓旦旦要杀我是哪来的信念和勇气,更加不知道诸神殿还有什么剧变,但是,我想,也许有人已经要对神下手了——那个诡异的城主桑郁都,还有……星濂!也许,我不该轻易放他离开……
              “明河,住手!明河……”星槎走到了明河的身边,温柔地拭去她衣衫上的沙粒,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没有用的。早在七千年前就注定了。改变不了的。”他仰首看着星空,“我是神,我也只能是神!宿命也罢、命运也罢,就是这样了!”
              “不!”明河用力摇着头,“哥哥,你破碎的梦的碎片,早已经刺进了我的胸膛 ,刻划成为了不可忘却的痛苦 。只有我明白你的孤独,千年的孤独。虽然我的生命对于你而言,不过像花朵般刹那短暂 ,我也会在你的身旁灿烂绽放,然后在目睹你的笑容之后 ,选择在无人的角落里静静地独自消亡。曾经谁陪你你站在名为神的深渊旁,我也不晓得你在那里看到的会是怎样一幅景象。永久地失去了自我而孤独存在,谁可曾懂你害怕孤独,心已殇! 我只要能够让你从此不用再看到比那更可怕的事物,即使成为弑神者又何妨!”
              她挣脱开星槎的怀抱,雪白的手颤抖着拣起地上的银剑,冷冷地与我对视着“即使成为弑神者又何妨!”
              “就算是没有了我,宿命也依然不会改变!”我转过了头,不可否认,她的那一番话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震惊——问世间情为何物?!原来,这就是情了!可惜,那时的我还不懂。
              “星诺,你……”星槎没有所什么,可是我看得出他的心痛与爱怜——对那个人类女子。
              心口微微有种诡异的感觉,我笑了笑,眼里却漫溢起湿润润的液体——七千年的守候,七千年的默契,七千年的宿命注定,七千年的命运牵系,都抵不过那个夜晚的邂逅,那一场他与她的偶遇。
              宿命——漫长的一眼望不到头,却又洞彻得一眼望得到头,直到遥远的遥远……星之语者的存在,孤单一辈子,一辈子的孤单。
              曾记否,在星辰照耀不到的空间,谁紧握谁的手,彼此温暖?曾记否,在华年挥霍不尽的时间,谁凝视谁的眸,彼此慰安?今夕何夕,噎在喉头的万语千言,堵在心底的无边思念,化作月下那一场华丽乱舞、轻歌婉转。
              夜风凄冷。那轮新月洒下皎洁的银辉,将广袤的沙漠映照得如覆霜雪。我抬头看着璀璨得星空,漠然无言。此刻,我与他近在咫尺,彼此的心,却隔如参商。
              舞步轻旋,白衣飞扬,似乎,有点点的细小的光芒从眼角飘落,那是,我的泪水吗??
              旋转……旋转……祈求化作璀璨星空里的一颗流星,坠落在某个谁也不曾涉足的深渊,等待永恒的安眠!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将这如坟墓般的冷寂打破。好似雷声经天,由远及近,一朵耀眼的白云诡异出现,闪出晨曦般明澈的光芒,幽幽月色顿时被衬了下去。枯黄的沙漠显得诡异无比。
              圣洁的光芒中,却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扭曲起来,狰狞而恐怖……
              “星兽!”停止了旋转的舞步,我低下了头,轻轻地说……


              11楼2009-03-1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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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话 暗夜の危机』
                “星兽……”看着那狰狞而恐怖的黑影逐渐清晰起来,星槎的神色里隐匿着深沉的痛楚,求助似地看着我,“星诺,你……”
                “你看,在那浩瀚星河里,每一颗星星都是有生命的、有意识的存在——星球意志。”望了一眼璀璨的星空,我转过了头直视着星槎满含痛悔的眼眸——虽然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对于星槎来说都会是伤害,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星槎啊星槎,你以为我是谁?你又以为我的力量可以做些什么?当‘撒丽莱茵’爆发的那一瞬间,二十八亿奥克兰星人死亡时的怨恨与诅咒,数以万亿计生命毁灭时爆发的戾气与绝望……星槎,你告诉我,如果可以,这一切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和时间来消弭??”
                “我……如果可以,我愿意……”
                “没有可能。即使你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也消弭不了这一切!”我残酷而温柔地笑了笑,“这,就是神企图主宰生命的罪恶。而你的生命,其实和任何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不同。所以,违背了神之存在意义的你,即使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一切也已无可挽回!”
                “我……”
                “星之语者——拥有预言之术和读心之力的星语者大人,你真的对哥哥那时的心思一无所知么??”一直沉默着的明河忽然冷冷地说,“罪恶?!如果要承担罪恶,那人恐怕是你而不是哥哥吧?星语者大人,你告诉我,你究竟要逼迫哥哥到什么地步?!”
                “明河——”星槎沉声说,“这不是你该说的话!星诺……星诺她没有错。”
                “逼迫?!……我的大祭司大人,你以为星语者真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以洞察天地万有、瞬息微变的么?”我摇头苦笑,“你以为神之存在究竟是什么?”
                “就算,神也有神的无奈和无知。七千年的时光,七千年的陪伴,你也应该能洞察哥哥所有的心思与意图吧?星语者大人,你回答我!”
                “我……”我蓦然一惊,却无言可对——我当时真的对星槎的心思一无所知么,还是……,不敢想、不能想……
                我突然无法和明河的眼光相接……这样犀利的言语,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说出来吧——尽管听她说这句话的人是神!她,也没有恐惧与忌讳吧!到底,爱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多少?我不知道,也不理解。直到当我再次降临到这个星球上,直到我终于也懂得了如何去爱,我才知道原来爱才是存在的最大力量……
                错,如何才是错?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意识溃散前我握着优的手,才在那一瞬间明白:万亿年岁月的流逝,最初的最终,错的居然是我……
                “啊~让我看看是谁在这样逼迫着我美丽的星语者大人呐……”清亮的声音带着轻浮的意味,星濂突然破开虚空笑着走了出来,走到我身边歪头看着我,“呐?”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地一阵猛烈的颤抖,尘土飞扬,巨大的黑影遮天蔽地。星月匿形,天地间霎时陷入绝对的黑暗世界,瞬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啊咧?!”星濂的声音在黑暗中逐渐远去,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好可怕哦~要躲远点诶!”
                暗红的光芒如闪电般撕裂了浓重的黑暗,贝鲁达克嘶吼着冲了过来,带着燃烧一切的烈焰——天空变得一片血红,火红的霹雳在撕扯着宇宙,无论是沙砾还是空气,无不在这火焰中燃烧了起来。似乎天地万有在瞬间就全被笼罩在了那触目惊心的血红里,黑暗的世界变成了无边的火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火焰最终指向的,是那银色的巨人——星槎!不,现在应该是诺亚!
                那样铺天盖地、汹涌不绝的肃杀,到底,诺亚该如何应对?
                诺亚周身散发出极度柔和的银色光芒,逐渐在这个血红的世界里形成了一个纯白的空间,白色的光芒逐渐消逝、净化着浓重的血红……
                贝鲁达克又是一声大吼,无数的触手飞扬着缠绕了过来!——带着恨、带着怨、带者诅咒、带着杀戮……
                诺亚他……他竟然不反击,只是努力让周身的白色光芒逐渐扩散开来,一点一点地将那血红湮没!
                “诺亚!”
                “哥哥!”
                无数的触手缠绕住了诺亚的身体,将他带到了虚空之中。贝鲁达克似乎极度地兴奋,摇晃着其余的触手,做出各种姿态……
                那情形,宛如踏火而舞的恶魔——高举手里的血食狂欢高歌!
                “星诺,七千年来,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祈求的话……”
                “星槎……星槎……”黑暗中我不知道该如何……
                “诺儿,或许星槎会改变什么?!”恍惚间,明末(星槎的前任适能者)彻底消逝前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又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宿命……命运……诺儿,他……他注定会是奇迹……也许,也许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明末,明末……”我哽咽着,手无足措地站在黑暗里,“告诉我,我到底该在怎么办?明末——,明末……”
                黑暗的虚空中,诺亚银色的身影突然直直坠了下来!银色的光芒渐渐黯淡,直至消失在那黑与红交织的大漠。
                “哥哥~”明河向着诺亚坠落的地方跑了过去……
                “明末,到底,你看到了什么?而你选择这个人成为神之存在又是为了什么?”意识里的那个声音依旧在不停地动摇着我的意志,仿佛我不屈服它就不会罢休,“奇迹?!也许,我需要奇迹!”这样想着,我抓住了那个女子的手,消失在一片绚丽的蓝光里——只是,回头的刹那,我看到银色的光芒猛然间又亮了起来!
                “星槎……”点点幽蓝的光点顺着我的面颊滑落……
                “哥哥……哥哥……我不走。你……你放开我!哥哥,哥哥——!我不走!不要拉我……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


                12楼2009-03-19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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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09-03-19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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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 人子の预言』
                    星辰下的旷野是如此的荒凉,冬夜的风扫过地面,扬起蒙蒙的草屑和灰尘,我看着天和地,感受着万亿岁月孤独的侵袭。
                    “星濂……星濂……,你在哪里?”天际那一抹血红映入我的视线,心里没有来由地蓦然一惊,不自主间向着那个山谷走去……
                    “星兽!”仿佛感应到了我的到来,山谷瞬间亮如白昼——耀眼的红,阴沉的黑,夹杂着刺目的光芒,似乎被埋葬了数千年,汹涌的火焰无休止地燃烧……
                    “为什么如此的执着?”火焰的正中,一道火柱冲天而起,我悬浮在火柱的中央,看着扭动着躯体的星兽,“那不过是命运给予的毁灭,而现在这样的挣扎也是徒劳。”
                    “星语者大人……那真的是命运么?不是神的罪恶?”星兽贝鲁达克的声音很低沉,然而却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质问、在怒吼、在咆哮……
                    我知道,星兽贝鲁达克,代表的是无数生命的绝望与不甘、狠戾与暴虐……这是神的罪恶,神的惩罚,而我,必须承受!星槎啊,当初那一念之差,你是否想到今日这样的结局?
                    “神?!”火光中,桑郁都的身影扭曲变幻,“你就是神?!”
                    “贪婪的人类啊,你即将得到也即将失去!只是,你已永远失去了最值得拥有的宝物!”
                    “我只要帕拉齐!”那个人类站在火海里,张开的双臂,“我就要帕拉齐!”
                    “是么?”我微微一笑,心在那一刻忽然明了:人类,他们希冀自己掌握命运、掌握世界,他们已经不需要神之存在,仰首看着夜空,恍惚中似乎看到一张苍老的面容——
                    白河大祭司!那个已经消逝的大祭司啊,她又留下了怎样的预言?
                    人子的预言,神的归途,世界的救赎!谁又能知道那未来的结局!星之语者——我,居然在这样的世界里迷惘了起来,哪里是来路,哪里是归途?
                    “也许,你会得到……谁又能知道呢?”我看着他,依旧微笑着,“这个世界,已不属于神。不,这个世界从来不属于神!”
                    “那么,神权从此不再是至高——这是要付出代价的!星语者大人,你得为这样的未来付出代价!”
                    “代价?!”我有些迷惑,“什么代价?”
                    “枭光阵!”一个声音从虚空里传来,“星诺,小心!”
                    “星槎?!星濂?!”我转头的瞬间,绝对的黑暗瞬间袭来,湮没了一切火与光的存在。山谷在这一刹那形成了绝对的黑暗领域——枭光阵!
                    我感觉全身的力量在被一丝丝地抽离躯体,意识也逐渐模糊!失去知觉前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星濂的身体被贝鲁达克的触手缠绕了起来,摇摆在逐渐升腾起的火焰里……
                    “星濂——”
                    黑色的人影从虚空坠落,银色的光芒宛如明月照临,圣洁而幽雅,黑暗在这一刻被点亮,红色的火黑色的焰再度燃烧。
                    将一切湮没……
                    神殿,观星台。夜深沉,月落星稀。寒天里的夜幕,竟然是格外地蓝,宛如透明的水晶。
                    青衣的女子独立在高旷的观星台上,星坠之灾难带来的混乱让思绪仍如天马行空般不肯退却,而青冥大神官的死也让她的心无法平静。
                    “欲望,主宰一切!”明河淡淡地说,站起了身,扶着栏杆遥望远方。
                    忽然就这样在清冷的夜放弃向神祈祷,不为别的,只是想,人的命运也许依旧掌握在人的手里——既然恪守混沌因果律的神不能主宰世界,那么也许就无法救赎这个世界。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此时此刻,遥远天际的风扬起了她的发丝,心底开始倾泻着别样的感觉。
                    恍惚中似乎看见,白发苍苍的白河大祭司与青冥大神官在交谈着什么,青冥大神官的脸上忽地闪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而白河大祭司只是微微一笑,将一把刻有奇怪花纹的匕首郑重地放在了青冥大神官的手里。并握着青冥大神官的手,郑重地握着,许久许久才放开!
                    “那是……”明河想要看清楚一些,可是眼前的幻像忽地消失了,空旷的观星台上除了冷冷的夜风什么也没有。
                    “大祭司大人,夜已经深了。”
                    “啊?!”明河忽然转过了身,红衣的少女在角落里站着,微微颤抖的手里拿着一盏明灯,灯光在夜风里摇曳,映射在少女的脸上看不分明……
                    明河看了一眼湛蓝的天幕,风一样从红衣少女的身边走过,身影交错的霎那,她俯在红衣少女的耳畔似乎说了句什么。
                    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一盏明灯从桑离的手里滑落,掉在地上,观星台瞬间又是一片漆黑……


                    14楼2009-03-1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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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话 诸神の惩罚』
                      (神殿)
                      “星……星诺!你……你在哪里?星诺——!”星槎醒来的时候,月色正好照在了他的脸上,冰封寒意,隐约地带着某种神秘的异彩。
                      “星诺?!你……我这是在哪里?”他抚着额头,努力搜寻着纷乱意识里模糊的身影,光与火的交错里没有那个女子明艳淡漠的容颜,他却看到了自己——不是幻影,而是真实地与他凝望的另一个他。
                      “那是……?!”星槎蘧然而惊,喃喃自语,“我看到了自己?!那个人……他……他是星濂!”
                      他平息下梦魇后的喘息,微一转头,只见青衣的少女正自隔窗遥望外面漆黑的夜幕,秀美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迷惘与犹疑,“明河,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明河恍如从沉思里瞬间回过了神,她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关切地说“哥哥,你醒了?觉得好点了么?”
                      “我……我到底怎么了?唔~我记得我和星兽在战斗,然后……然后……”他皱着眉头,让意识安静了下来,低声说,“他怎么样了?他呢?星诺呢?为什么他们不在?”
                      “他们……我不知道!”青衣的少女神色微变,语音也逐渐冰冷了起来,“他们的来龙去脉、生死存亡,貌似这些都和我无关!”
                      “哎?!明河……你?!”
                      “哥哥,青冥大神官已经死了。而白河大祭司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只是……”明河直视着他的眼眸,没有往日的明澈与温和,只有冰冷与残酷之下隐藏着的沉痛哀伤,“这一切,都是神的错!!”
                      “什么?”
                      “这一切都是神的错!”明河语音冰冷,“这一切都是星语者的错!!如果不是她恪守所谓的混沌因果律,那么……”
                      “死亡就不会发生,是吗?”星槎笑了笑,记忆里他也曾经这样问过星诺,那时星诺只是沉默。而现在他似乎明白了星诺沉默里所蕴涵的意义,
                      ——“是吗?”星槎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快逾闪电,“神之存在,知道未来,又不可改变,为什么还要知道呢?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你,来如何;不来,又如何?”
                      ——“改变了又能避免什么呢?改变了又能如何呢?”虽然不想提起那件事——关于阿格玛特和奥克兰的事,她也只能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星槎,你说是不是??”
                      意识里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交错闪烁,曾经的疑虑与痛楚诡异地不复存在,只有无限深沉的巨大悲哀湮没那些支离破碎的梦魇,星槎依旧只是笑,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所谓的诸神,其存在也不过是一种悲哀。拥有改天易地之能的诸神,其存在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又有谁能够摆布诸神的命运?是否在那混沌诞生之初,就已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像捏泥人一般,随意操控着任何存在的命运轨迹!
                      诸神,自混沌诞生之初便已定下的宿命无法更改,只得一面用神之名掩饰岁月划刻下的伤痕,一面微笑着嘲弄存在的本质——永恒的生命,永恒的孤寂,以及永恒的悲哀!
                      静!静默里只有寒风拍打着窗户,发出低沉的呜咽,如诉如泣!
                      “如果哥哥不是神,哥哥将会如何?”明河忽然站起了身,看着窗外说,“如果没有神,这个世界又将会如何?”
                      这样的问题,这样的假设,无法想像,无法预料。星槎低下了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明河,眼底沉淀着无限深沉的巨大悲哀。
                      “神说,混沌因果,诸神不能主宰世界。那么,神之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明河冷笑着说,“诸神的力量可以改变天地间任何生灵的命运,是否也能扭转天地万物的心呢?如果不能,是否诸神也就无法救赎这个世界?诸神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光与暗的纠缠,诸神的存在带给世界的又是什么?”
                      “神之存在……”星槎蹒跚着走到了窗畔,抬头看着夜空淡淡地说,“明河,没有神之存在。从来没有!!你不明白,其实从来没有神之存在!”
                      明河的身体微微一晃,眼眸里闪烁着疑惑与惊疑,这不是她所能理解,所能想通的问题。她只是一个人,而人之子看得到的只是人超脱不了宿命的悲哀,却无法看到九天之上诸神被宿命所主宰的悲哀!
                      说到底,诸神和人一样,又或者,诸神之存在甚至比人更难以超脱宿命,难以逃脱那无形巨手的主宰!命运赋予诸神力量,宿命主宰之下有些时候诸神又无可奈何。人世的一切更迭变幻与诸神交错纠缠,毁灭与重生,人之子的谴责与诅咒,对此诸神付出的代价,诸神承担的悲哀,人之子如何能理解!
                      星槎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口,经过明河的身边时,他的脚步一顿,随即加快。
                      “哥哥……”明河下意识地呼唤,回头的瞬间,残留在她眼眸里的只有星槎眼底那无限深沉的巨大悲哀,宛如水波般荡漾开去,笼罩着一切。
                      “哥哥……”明河心里空落落地无所依附,她梦游般走出了房间,一步步地走上了孤高的观星台,明艳的脸庞上有晶莹的泪水滑过,闪耀如星辰。
                      这本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深蓝的天幕上悬挂着一弯明月,点缀着璀璨的繁星,虽然寒风冷彻,却也别有一番情趣。然而这只是在大漠里所看得到的景象。
                      午夜时分,帕拉齐古城之上的苍穹却是无星无月,翻涌着大朵大朵的暗沉沉的云朵,充溢着剑拔弩张的诡异和阴寒。
                      明河俯视下方,高台之下是阴晦死寂的城市,灯光稀疏,阴沉得让人心惊胆颤。
                      “弑神者,以神之名是无法杀死神的!不过……”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沉的笑,眼眸如冰,投射在了手里那柄小巧的匕首之上,一股诡异的阴寒气息开始无所不在的蔓延,“星之语者……你的存在,注定了诸神的湮灭!”
                      乌云翻涌的天际,隐约有一颗流星划落,淡淡的光痕湮没在了无际涯的黑暗里,再也找寻不到它曾存在的痕迹。
                      是否,神也如是?


                      17楼2009-03-19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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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光一闪,诺亚和星兽落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大地宛如地震般剧烈颤动,尘沙飞扬。
                        贝鲁达克仰天发出震天的怒吼,暗红色的躯体体之上一片片如剑刺般的鳍,随着凶性一起不断直立而起,四足上黑色的刀锋利爪轻轻一抓,虚空似乎也颤抖了起来。
                        而巨大黑色背翼缓慢挥动之际,强烈的风暴快速吹散四周尘砂,随着它飞空之际,尾巴更是一个轻甩把地上的尾巴给送到诺亚背上。将诺亚打得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青色幽光一颤,星兽暗红的躯体被一股巨力打得不住地后退……
                        午夜。帕拉齐。
                        寒风息,乌云散,流星划过天际。
                        似乎星辰间也有着约定,这两颗流星滑落夜幕时,竟似携手并行一般。
                        这是两颗外形极其奇怪的流星:一颗色作湛蓝,外围却萦绕着虚盈莫定的白色微芒,最为奇异的是那白色微芒不是一团团晕染开的光之幽浮,反而像是展开的羽翼,美丽而神秘;另一颗则被一团青气所缭绕,隐隐透出内核的赤红色暗光,仿若带着某种诡异的不详!
                        观星台下,灯光如海。
                        其实那如群星般闪烁着的火光并不能称之为灯:薄薄的陶土碟里漫溢着一汪清油,一根灯心线搭在碟子的边缘,豆大的火苗跳跃着,黑暗中一片光怪陆离,宛如一个个舞蹈的精灵,也宛如一双双闪耀着清冷幽光的眼眸。
                        流星坠落的刹那,光海之内,有两盏并列的灯无风自灭!光怪陆离的光海里陡然像是多了一双幽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眸,那丝丝漫溢开来的点滴黑暗似乎都能将人的全部心神吸引过去,然后将人的灵魂拉入那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寂静里,玄落神官手里的算筹哗啦一声全都滑落在了地上,空旷的大殿里传来了空洞的回响,空落而遥远,只这一瞬息,也仿佛此世已隔世。
                        沉重的长袍底裾拖动过冰冷的走廊,几个观测天象的神官走到了璇玑台下,浑浊而深邃的眼眸移向了静远的天幕。
                        那里,星辰璀璨,高悬于空。
                        然而,这样的瑰丽与明澈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何不言‘问天'?天尊不可问,故曰‘天问’!其词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像,何以识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斡维焉系,天极焉加? 八柱何当,东南何亏?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隅隈多有,谁知其数?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日月安属?列星安陈? ……(节选:屈原《天问》)
                        无声。寂然。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从重重殿阁的深处,拂开了层层帘幕,幽幽传来,“这是……宿命!一切,在开始时就早已经注定!”
                        “大祭司?!”玄落看向神殿的深处,浑浊的眼里依旧残余着某种惊恐的意味,他抿了抿干瘪的嘴唇,涩声说,“那么以大祭司来看,今日这天象旨在何意?”
                        听得他这么一问,璇玑台下的几个神官无言地走到了玄落的身后,和他一样遥望着殿阁深深处,希望能从大祭司那里得到些许慰寄——至少,能够明白这天象旨在何意,也总比这样无知要好。
                        这样罕见的天象,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殿阁深处,无风,帘幕静垂;殿阁深处,无声,帘内人沉默。
                        “大祭司??”神官玄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虚浮的脚步踏到了地上的算筹,发出了诡异的摩擦声,却愈发显出了这难堪的沉默。这样的沉默,几乎使得所有人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玄落神官,传我旨意,宣昭神殿扈从即刻觐见。另,宣昭红衣女祭桑离次后觐见。”沉默良久,隐在殿阁深处的大祭司明河低低的话语,幽幽的声音此刻竟然带着某种彻骨的寒冷意味,隐约浮现出了决绝的犀利!
                        “传昭他们在‘镜渊’觐见。”明河的声音仿佛被某种力量隔断了,就此戛然而止!
                        “镜渊?!”几乎所有的神官都呆在了那里,没有一人再出一言!
                        然而,大祭司的话就是无可违背的赦令!即使这话是如此的石破天惊——似乎在古老的传说里帕拉齐尚未建立时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踏入那名为‘镜渊’的禁地,然而诸人也不得不听从。
                        半晌,玄落缓步踏出了神殿……
                        只是,谁也不知道那重重殿阁、层层帘幕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19楼2009-03-19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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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神山。诸神之渊。
                          魔影现,神之结界已经彻底溃散,幽光浮影化作了黑暗里的丝丝缕缕,消逝。不知觉的,繁星璀璨的天空竟阴沉下来,翻滚的乌云,此刻显得狰狞无比。
                          巨大的星兽横挡在星槎和星濂之间,无数的触手挥舞在虚空中,随着它的扭动,似乎想要攫取一切生命存在的活力。
                          那些原本隐匿在沙土之下的魔物此刻像是受到了邪恶的诱惑与召唤,纷纷破土而出。幽光闪烁,一时间魔影重重,天地间弥漫起了一种阴沉到极至的诡异气息。
                          无数的魔物彼此吞噬着、纠结着、缠绕着,化作一道道的电光在漆黑的虚空里蜿蜒向天际,破开了凝重的黑暗。霎那间乌漆的苍穹之上,好似有千百道光泽诡异的闪电,恰如细蛇般不住乱蹿,聚集。
                          “诺亚,如果任由它吸收来自于异星球的罪恶力量,最后如果它汲取了死亡之自然力量,那么谁也不可能战胜它,自然也包括你!”路西法微笑着,他似乎早已经看出了诺亚心中所思所想,身形一晃,远远地落在一旁,“你犹豫了,是么?可是,难道你就忘记七千年前的那场巨变么?”
                          “我……我没有忘记。可是……可是……”诺亚银色的眼眸里滞留着无限深沉的巨大悲哀,他看着那黑色魔物,双手紧攥,却无法下手,“它……毕竟……我……”
                          “你……”路西法微微冷笑,将昆古尼尔抱在怀里好暇以整地又退后了几步,“你永远都是这么优柔么?岂不知正是你的这种不顾一切却又容易后悔的优柔不决铸成了七千年一直以来的错!”
                          “我?!铸就了一直以来所有的错?!”诺亚猛然转过了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星诺,温软的声音里尽是疑惑与不解,“星诺,你也这么认为么?呐,似乎……果然……都是我的错!”诺亚低下了头,声音里满是落寞,“七千年前的M80与特罗巴之战……三千年前羽妍星与白鸟星云之争……我真的很容易冲动又很容易后悔,我优柔不决,我……”
                          “不管你做或者不做,神之存在,永远都是错!!”一直沉默着袖手一边的星诺忽然微笑了起来,六道光之羽翼舒展开来,她银色的眼眸里浮动着万古不变的孤独与空寂。
                          人之子或喜或悲、或哀或伤,他们有权利,然而神之存在就连这权利都不会有——除却孤独就只有空寂,而神之力量对于人世的‘守护’,不,说是‘干扰’才更确切,之于人世都是错!
                          为了某种‘存在’而选择‘守护’,有‘守护’就必定有‘杀戮’,而‘杀戮生命’,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无可饶恕的罪恶!而神却得背负着这样的罪恶——背负着沉重得处置生命的罪恶一直存在着……永远存在着……
                          “神之存在,永远都是错?”诺亚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出这样残酷话语的星之语者,“真的是这样啊。永远的错,知道是永远的错却还要一路错下去,永恒的生命无法超脱……”
                          何を求めて 彷徨うのか 、旅路の果てに 何が见たい? 君は一体 何に怯えて 、何をそんなに 叹いている? その瞳に映るものに头を 、支配されそうになっていると言うのなら 、心の声を闻くんだ 。
                          “神,承载着世界上最深沉的罪恶,一切都是罪恶。只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绝对……没有绝对,任何存在都没有绝对!”
                          情报が诱惑が 、溢れてるこんな时代だからこそ 、仆达はそれぞれの 、选択をして行くべきなのだろう 、破壊する事により 、创造は生まれるという事を 、君は知ってる 。
                          “它已经形成了,我的星语者大人,诺亚大人!”路西法微笑着说,眼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星兽“而你们关于神之存在的高论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么?”
                          “这不是我的问题!”星诺微微一笑,光之羽翼拂过虚空,有无数的幽光碎屑弥漫而起,“我只负责观望,我是宇宙观望神!”
                          “仅此而已?!”路西法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星诺在这样的时刻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仅此而已!!”星诺微微一笑,羽翼遮挡住了她的面容,谁也没有注意到有更多的光之碎屑从她的眼角飘落,那是……她的泪水么?她为什么而流泪?
                          


                          20楼2009-03-19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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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集 光影的临界』
                            帕拉齐的诸神殿建立于何时其实并没有人知晓,也无人知道诸神殿信奉的到底是怎样的神。人们只是这样一无所知地奉行着神权。
                            即使那些已经献身于神的人——神殿大祭司以及无数的神官和女祭,他们也无从知晓这样的信仰究竟是谁确立的,何时确立的。
                            也许,这个世界上本没有所谓的神,只是人类无法去理解那些神秘而强大的自然力存在,所以才有了神之存在,才有了对神之存在的膜拜!
                            说到底,神不过是人类赋予自然力的一种束缚。它也可以有其他称谓,只要是人赋予了另外的名义,这种自然力可以是不同于神的其他存在。可笑的是,人类以想像力创造了神,却畏惧那臆想之梦里的神。这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
                            诸神殿——神圣而古老的殿堂,幽深而寂静,走在走廊里的人听得到的只会是自己的足音,不过这黑暗中绝对不会只有他的眼睛。神殿里隐匿着远古的神秘守护者,以及被神封印着的魔物。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深渊——什么是深渊?没有光明,亦没有黑暗,那才是真正的深渊。
                            诸神的殿堂,就是深渊。诸神之存在,承载着最渺小的希望和最深沉的罪恶。
                            这里到处都是漆黑而狭长的甬道和小小的石门,而这无数的甬道和石门几乎都是毫无任何差别。中央大殿周围有无数的密室和陷阱,另外,审罚室后似乎还有两条甬道通往迷宫。对于神秘莫测的诸神殿,即使是神殿里的祭司和神官也有太多的不知道,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没有接引的人,随意闯入一个入口,就再也没有回来……
                            黎明已经渐渐接近,天际的微光轻洒在古老神殿的重重庭院里,半是晦暗半是晴明,描摹出深深浅浅的幽影层叠,虚实交错,宛如梦魇般纠缠不休,离析不清。
                            伴随着一阵颤动,神殿的门缓缓打开,几个神殿扈从的白色身影宛如幽灵般从黑暗里闪现,穿梭在曦光迷离里。门内,可以看到祭坛前燃着万古长明的火把,以及匍匐在祭坛下的几个黑色人影——那是正在祈祷的诸位神官。
                            近日帕拉齐民间的诸多传闻、神秘外来者的失踪(星槎)、昨夜的异常天象、大祭司的反常举动,每一件事似乎都昭示着将有什么灾难降临。而他们,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了神。
                            虔诚的祈祷使得他们忘记了时光的流逝——遥远东方的天幕,霞光逐渐描红了天际的流云,薄雾疏淡,神殿扈从的白色身影在诸神殿的各个角落里徘徊着。
                            轻寒的风吹散了迷离的雾气,镜渊前的黑色岩壁乌光流转,将薄淡的晨光阻隔在此,岩壁后面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一种景象——仿若扭曲变幻,无定、无形、无质的混沌,这是宇宙诞生之初才会有的情形。
                            虚无……死寂……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着,渐渐地似乎发生了人眼根本不易察觉的细微变化,宛如亘古时刻混沌里离析出光与影前的那一瞬间。


                            24楼2009-03-1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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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声惊呼撕裂了这无所不在的混沌,轻颤着的虚空里似乎浮漾起了一抹诡异的光华,深红幽暗,狰狞而恐怖的幽影扭曲变幻,沉静的镜渊宛如地狱般。这是末世之征兆……
                              密室里,幽光敛尽,一片黑暗,只有那浮荡着的诡异物质上隐约浮现出了一个正在挥舞着银月弯刀乱砍死尸的男人。红衣的少女捂住了嘴,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恐惧使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瞳孔无限地扩大,而那个男人的身影则深深地滞留在了她的眼眸里,再也无法抹杀!
                              “看到了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冷漠中夹杂着揶揄的叹息。密室的两边墙缝上残留着深深的沟槽,那一声叹息之后,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汩汩清油立即注入到了油槽里,碧绿的、闪烁着的神殿幽火猛然一颤,燃烧了起来。那火,看上去就像是冰冷的一样,没有丝毫温度地燃烧。
                              “你的父亲——帕拉齐的城主,与魔鬼签订契约的他失去了一个人所拥有的一切。他……”青衣少女指着那诡异物质上浮现出的男人身影说,“你都看到了么?”
                              “大祭司大人,你……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桑离抓住了明河的衣袖,明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微微的泪光“大祭司大人,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大祭司大人,我……我隐瞒了父亲大人的计划。我……”
                              “大祭司?!哦,你是指这个躯体么?”青衣少女微笑着,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她是个好孩子,所以我让她睡过去了。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啊,可是弑神者的种子埋藏在这样的意识里是一种错误……呃?!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弑神者要做的一切。虽然……她是恨着神的,但她终究还是做不到!”青衣少女俯下了身子,幽幽的眼眸就像是深渊般晦暗深邃,隐隐流转着明澈而诡异的光华,桑离觉得这双眼眸似乎蕴涵着秘魔般的力量,这样的近在咫尺,使得她似乎连灵魂都要沉溺在里面,“而你的父亲,他做得到!”
                              “你……你不是明河大祭司!你究竟是谁??弑神者的种子?!弑神者??”红衣少女脸色愈发地苍白,嘴唇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神……弑神……为什么……为什么要弑神?”
                              “弑神也需要理由么?”青衣少女笑了笑说,“呐!知道为什么既然大祭司执掌帕拉齐的神权与政权,还要设立城主?”
                              桑离觉得自己全身都无法再移动半点,连一根小指头都不能。她只能惊恐地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青衣少女,听着她述说一些令人根本无法置信的事实。
                              “其实,在前任大祭司之前,也从未有城主一职。”青衣少女转过了身,看着那幽光摇曳的神秘物质,以及那个已经沦落为嗜血恶魔的男人,淡淡地说,“直到有一天,我真正理解了诸神之存在的意义时,忽然我明白了一件事。”青衣少女忽然凝视着桑离的眼眸说,“你知道我明白了什么吗?”
                              这“明白”来得这样的自然,仿佛原本就存在于她的意识之内,只待机缘一至,便从每一滴血液每一寸肌肤每一缕思绪里觉醒了过来——所谓的神之存在,不过是籍由着人的信仰赋予自然的一种名义。其实一直以来自己所维系所坚持的神权皆是空幻……
                              于是,觉醒了人之意识的白河大祭司——也就是现在剥夺了明河意识的她,册立了城主,从而将政权从神殿里分离了出去。并且,根据神之预言制订了弑神计划!
                              而明河,她的命运轨迹注定了她从开始就是一颗棋子,仅此而已……
                              


                              26楼2009-03-1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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