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当库洛决定和侑子离开伦敦前往东京时,他除了可鲁贝鲁斯、月和库洛牌外没有带其他身外之物。
唯独一个特别的小盒子,库洛犹豫了很久,最后他下定决心带走。
那是小盒子是女人之物,原属于一个对库洛很重要的女人。
※
在他们定居日本的几年岁月过去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库洛和侑子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不远处月正在树下休息,而可鲁贝鲁斯正在快乐的奔跑着。
「库洛…」
「怎么了,侑子?」
「为什么你要创造他们呢…不只是可鲁贝鲁斯和月,你的库洛牌大多是有人格、有个性的,为什么呢?」
「侑子妳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你寂寞。」侑子直视着库洛的双眼。「你是最强的魔法师,你厌恶人世间的是是非非而离群索居,可是你始终想要爱人,也想要被爱,所以才创造那些和你截然不同的精灵们,不是吗?」
库洛听到侑子之言不禁苦笑。「侑子妳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呢。」
「可是他们就算具有个性,也不代表他们有生命,这一点身为创造者的你是再清楚不过了…」侑子把目光转移到远方的可鲁贝鲁斯和月。「我在遇到你之前就听过你不少传闻,老实说我当时觉得你很可悲,想要爱人却不去爱人,反而创造一堆替代品…」
「或许一开始我确实如同妳说的吧…」库洛抚摸侑子的头。「但是和他们生活的日子久了,又经历过那么多回忆,他们对我而言就不仅仅是替代品,他们是我的家人。」
「我知道,所以我要为当时的想法向你道歉。」
「妳不用为这种事道歉。」
「不,其实我很羡慕你…」侑子的声音变得哀伤。「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
「妳现在不是了。」
当侑子看到库洛的笑容,也不禁笑了出来。
经过一段不短的沉默,侑子再开了口。
「我曾对你说,这里是我的故乡。当这里还不是被称为友枝町时,我曾经和我的母亲在这里生活过…」
库洛只是点了点头,让侑子能自在的说下去。
「我没有关于父亲的任何记忆,我的父母似乎不是一椿美满的婚姻,但我的母亲还是没有抱怨的抚养我。」
侑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表情甚是哀伤。「我从小就有魔力,起初也只能缓解小伤的程度,可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我连大夫治不好的病都能治好。但我并不在意村民是怎么看我的、评价我,只要我母亲能为我的事露出笑容,我就心满意足了。」
「某一天领主上门提亲,他要纳我母亲为侧室,并要身为女儿的我一同前往。」
库洛听到这句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侑子看到库洛的表情也露出苦笑。
「我和你都见过不少世面了,我和你都很清楚当权者和魔法师连手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可是当时的我和母亲并不知道,我们只觉得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所以就欣然答应领主的提议。」
「可和我母亲一入住,领主就露出本性,他要我为他占卜他的敌人和百姓底细,当他要攻城略地或是屠杀百姓时,我都要我帮他一把,领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背后都有我当帮凶…而我的母亲被他当作人质,受尽各种不人道的虐待…」
「那不是妳的错。」库洛温柔把身旁的侑子搂进怀里。
「直到某一天…」侑子的声音不自觉开始颤抖。「百姓们不堪虐待,他们起兵造反,而那个领主把错都推到我们母女身上,他说我们母女是『灭世的妖女』,然后他…当场杀了我的母亲…」
库洛听了把侑子更用力的搂进怀里。
「我还记得领主发疯放火把整个城给烧光的场面。」侑子苦笑。「而我母亲死前还要我快逃,说至少我要活下去…」
「侑子,妳的母亲已经安息了,而且她很开心有妳这个女儿。」
「你怎么知道的?靠占卜吗?」
「不用靠占卜也能知道。」
「不过其实我连我母亲的长相都忘了,毕竟都活了那么久…而且要不是我早放下那些事,不然我哪能待友枝町这么久?」
「妳一直记得母亲的事,否则妳也不会用『侑子』这个名字。」
侑子听到这话身体一个震动。
「『侑子』其实是妳母亲的名字吧。」
「我就讨厌你这么敏锐。」
当年的她自觉罪孽深重,这条命又是给母亲保下来的,既然如此那就用母亲的名字活下去,那就等于母亲一直活着…
「只有姓氏是假的,而名字确实是我母亲的…」侑子笑了。「那你想知道我名字吗?真正的名字?」
「侑子就是妳的名字,事到如今没必要去谈论真假。虽然我们魔法师不用本名,可是作家和艺人也是因为常常不用本名行事。总而言之不论是本名或假名都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用什么情感来称呼彼此。」库洛对侑子深情一笑。「从我们相遇开始,妳一直都是『侑子』。」
侑子被库洛所感动了,可是她看了库洛一眼便低下头,她不愿让库洛看到她哭泣的样子。「你这家伙就只有嘴巴特别灵活…」
库洛笑了笑,装作没看到侑子哭泣的模样,只把她拥在怀里。
「我也稍微说一下我的过去…」库洛摸着侑子的头。
「侑子妳应该知道我母亲的娘家是有百年历史的道士家庭,他们守护香港好几世代了,可是李家人现在没有已经认识我母亲的人,所以现在李家恐怕也不清楚我的血脉是出自何人吧。」
「谁叫你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侑子碎碎念。
「当年我父亲作为家族代表到香港时和我母亲相识相恋,我母亲不顾家人反对就和我父亲私奔了,所以我母亲的名字在早在李家祖谱销毁。」
你这家伙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少爷。侑子心中暗暗的吐嘈。
「可是等到我母亲抵达英国时,她才发现我父亲其实早有妻室…」侑子听到库洛这句话也不禁吃了一惊。「可是我母亲那时已经有了我,她走不掉的。在我的印像中母亲总是泪流满面。而且当时西方人对于东方人存在很大的偏见,更何况我母亲还是道士,对我父亲家族还有整个贵族圈来说,我们母子根本是妖魔鬼怪,人人得以诛之。」库洛稍微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后来他们害死我的母亲。」
「如果是你的母亲应该是有相当能力的术者吧,但…」侑子叹了一口气,但即使库洛没说明她就已经了然一切。
人言可畏,这世上再怎么样正大光明、实力强劲的人,也敌不过流言蜚语。
「…我的母亲全身自焚,从城堡上摔了下来。」库洛皱起了眉头。「她让她的一切全都化成灰烬,彷佛她不曾存在过…」
「但你还在。」侑子如此提醒库洛。
「是啊,只是母亲死去的那一天我就离开那里,再不复返。」
「那你的父亲呢?」
「他什么都没做。」库洛的声音变得冷酷。「不管是我母亲被他亲族妻子欺凌,不管是我被人嘲弄,还是我母亲自杀的那一天,他什么都没有做。」
侑子听了库洛也不禁沉默。
「所以我从那时就下定了决心。」库洛让怀中的侑子直视他的双眼。「我绝对不会成为像我父亲那样的男人。」
库洛从口袋拿出一个物品,他轻轻的将侑子手抬起,将戒指套入侑子的左手无名指。
「这是…」侑子看了她的手指。「这个年代久远,而且这是对你很重要的…」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侑子一听库洛之言,惊讶发不出一字,只是库洛笑着继续说下去。「是我唯一能保住的遗物。」
「我不能收。」
「正因为是妳,所以我才希望妳收下。」
侑子看了库洛的眼神充满着深情和宠溺,这样的库洛比起「阴险眼镜仔」的库洛还不好对付,至少对自己而言是如此。
侑子意识到,她和库洛刚刚都把事关灵魂的情报透露给彼此了。曾经拥有过妖母女的日本领主,或是养了东方女人的英国贵族,有了这个情报就能顺藤摸瓜探查到灵魂的最深处。
但事到如今在意这些也亳无意义。
远在今天摊牌之前,他们就已经陷得太深。
侑子把头转向一边,不直视库洛。「为什么你要现在拿出来?戒指你应该是从我们到日本前就一直带在身上,为什么到今天你才拿出来?」
「老实说,那时我还不确定。」库洛搂住侑子的腰,让她转身看向自己。「但其实答案我早就明白。」
「你能看透世间百态却看不清自己的心吗?」
库洛露出恶作剧的笑容。「那侑子想必早就明白自己的心了。」
「你…!」侑子发现自己被库洛套话,不禁语塞。
但库洛下一秒又浮现温柔的笑容。「侑子,可鲁贝鲁斯、月和库洛牌都是对我无可取代的家人,但是他们在我心中都不比上妳一人重要,所以我希望侑子妳成为我的家人。」
「你难得会这么坦率呢,而且竟然用这种正攻法,可真不像你。」
库洛笑了。「这也是一种战术,而且我对侑子一直是不择手段的。」
「哼。」侑子觉得又被库洛给耍个团团转,可是当她看到手中的戒指心又不禁软了下来。侑子不得不承认库洛的战术很高明。
「库洛,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侑子的眼神浮现哀伤。
这件事侑子本来是打算一辈子不对任何人说起,尤其不能对库洛说。
「我…不能生育。」侑子看到库洛听到这句话的惊讶表情,她明白库洛事先不知情。「小时候我做过那些事,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
但不像侑子那样沉重的告白,只是库洛非常从容且快速的响应一句。
「我知道了。」
「库洛,你是在同情我吗?」侑子的自尊无法容许库洛同情她。「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没在同情妳。」库洛再把侑子搂进怀里。「我希望妳成为我的家人,就是希望妳也能成为可鲁贝鲁斯和月的家人。」
侑子听了这话她先睁大双眼和库洛四目相交,她透过库洛的眼神明白他是认真的,之后她把头深深的埋进库洛怀里。
「库洛,如果你有别人了,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唉呀,只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你!」
当侑子要给库洛狠狠一拳前,库洛已经深深吻上她的唇。
深刻的、长久的有如誓约。
「侑子,妳永远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侑子立刻收起揍人的动作,她展开双手回抱库洛。
「我记住你的话了。」
侑子在库洛的怀里笑了。
侑子心想,不只库洛,她自己偶尔坦率感觉也不坏呢。
当库洛决定和侑子离开伦敦前往东京时,他除了可鲁贝鲁斯、月和库洛牌外没有带其他身外之物。
唯独一个特别的小盒子,库洛犹豫了很久,最后他下定决心带走。
那是小盒子是女人之物,原属于一个对库洛很重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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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定居日本的几年岁月过去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库洛和侑子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不远处月正在树下休息,而可鲁贝鲁斯正在快乐的奔跑着。
「库洛…」
「怎么了,侑子?」
「为什么你要创造他们呢…不只是可鲁贝鲁斯和月,你的库洛牌大多是有人格、有个性的,为什么呢?」
「侑子妳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你寂寞。」侑子直视着库洛的双眼。「你是最强的魔法师,你厌恶人世间的是是非非而离群索居,可是你始终想要爱人,也想要被爱,所以才创造那些和你截然不同的精灵们,不是吗?」
库洛听到侑子之言不禁苦笑。「侑子妳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呢。」
「可是他们就算具有个性,也不代表他们有生命,这一点身为创造者的你是再清楚不过了…」侑子把目光转移到远方的可鲁贝鲁斯和月。「我在遇到你之前就听过你不少传闻,老实说我当时觉得你很可悲,想要爱人却不去爱人,反而创造一堆替代品…」
「或许一开始我确实如同妳说的吧…」库洛抚摸侑子的头。「但是和他们生活的日子久了,又经历过那么多回忆,他们对我而言就不仅仅是替代品,他们是我的家人。」
「我知道,所以我要为当时的想法向你道歉。」
「妳不用为这种事道歉。」
「不,其实我很羡慕你…」侑子的声音变得哀伤。「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
「妳现在不是了。」
当侑子看到库洛的笑容,也不禁笑了出来。
经过一段不短的沉默,侑子再开了口。
「我曾对你说,这里是我的故乡。当这里还不是被称为友枝町时,我曾经和我的母亲在这里生活过…」
库洛只是点了点头,让侑子能自在的说下去。
「我没有关于父亲的任何记忆,我的父母似乎不是一椿美满的婚姻,但我的母亲还是没有抱怨的抚养我。」
侑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表情甚是哀伤。「我从小就有魔力,起初也只能缓解小伤的程度,可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我连大夫治不好的病都能治好。但我并不在意村民是怎么看我的、评价我,只要我母亲能为我的事露出笑容,我就心满意足了。」
「某一天领主上门提亲,他要纳我母亲为侧室,并要身为女儿的我一同前往。」
库洛听到这句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侑子看到库洛的表情也露出苦笑。
「我和你都见过不少世面了,我和你都很清楚当权者和魔法师连手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可是当时的我和母亲并不知道,我们只觉得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所以就欣然答应领主的提议。」
「可和我母亲一入住,领主就露出本性,他要我为他占卜他的敌人和百姓底细,当他要攻城略地或是屠杀百姓时,我都要我帮他一把,领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背后都有我当帮凶…而我的母亲被他当作人质,受尽各种不人道的虐待…」
「那不是妳的错。」库洛温柔把身旁的侑子搂进怀里。
「直到某一天…」侑子的声音不自觉开始颤抖。「百姓们不堪虐待,他们起兵造反,而那个领主把错都推到我们母女身上,他说我们母女是『灭世的妖女』,然后他…当场杀了我的母亲…」
库洛听了把侑子更用力的搂进怀里。
「我还记得领主发疯放火把整个城给烧光的场面。」侑子苦笑。「而我母亲死前还要我快逃,说至少我要活下去…」
「侑子,妳的母亲已经安息了,而且她很开心有妳这个女儿。」
「你怎么知道的?靠占卜吗?」
「不用靠占卜也能知道。」
「不过其实我连我母亲的长相都忘了,毕竟都活了那么久…而且要不是我早放下那些事,不然我哪能待友枝町这么久?」
「妳一直记得母亲的事,否则妳也不会用『侑子』这个名字。」
侑子听到这话身体一个震动。
「『侑子』其实是妳母亲的名字吧。」
「我就讨厌你这么敏锐。」
当年的她自觉罪孽深重,这条命又是给母亲保下来的,既然如此那就用母亲的名字活下去,那就等于母亲一直活着…
「只有姓氏是假的,而名字确实是我母亲的…」侑子笑了。「那你想知道我名字吗?真正的名字?」
「侑子就是妳的名字,事到如今没必要去谈论真假。虽然我们魔法师不用本名,可是作家和艺人也是因为常常不用本名行事。总而言之不论是本名或假名都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用什么情感来称呼彼此。」库洛对侑子深情一笑。「从我们相遇开始,妳一直都是『侑子』。」
侑子被库洛所感动了,可是她看了库洛一眼便低下头,她不愿让库洛看到她哭泣的样子。「你这家伙就只有嘴巴特别灵活…」
库洛笑了笑,装作没看到侑子哭泣的模样,只把她拥在怀里。
「我也稍微说一下我的过去…」库洛摸着侑子的头。
「侑子妳应该知道我母亲的娘家是有百年历史的道士家庭,他们守护香港好几世代了,可是李家人现在没有已经认识我母亲的人,所以现在李家恐怕也不清楚我的血脉是出自何人吧。」
「谁叫你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侑子碎碎念。
「当年我父亲作为家族代表到香港时和我母亲相识相恋,我母亲不顾家人反对就和我父亲私奔了,所以我母亲的名字在早在李家祖谱销毁。」
你这家伙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少爷。侑子心中暗暗的吐嘈。
「可是等到我母亲抵达英国时,她才发现我父亲其实早有妻室…」侑子听到库洛这句话也不禁吃了一惊。「可是我母亲那时已经有了我,她走不掉的。在我的印像中母亲总是泪流满面。而且当时西方人对于东方人存在很大的偏见,更何况我母亲还是道士,对我父亲家族还有整个贵族圈来说,我们母子根本是妖魔鬼怪,人人得以诛之。」库洛稍微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后来他们害死我的母亲。」
「如果是你的母亲应该是有相当能力的术者吧,但…」侑子叹了一口气,但即使库洛没说明她就已经了然一切。
人言可畏,这世上再怎么样正大光明、实力强劲的人,也敌不过流言蜚语。
「…我的母亲全身自焚,从城堡上摔了下来。」库洛皱起了眉头。「她让她的一切全都化成灰烬,彷佛她不曾存在过…」
「但你还在。」侑子如此提醒库洛。
「是啊,只是母亲死去的那一天我就离开那里,再不复返。」
「那你的父亲呢?」
「他什么都没做。」库洛的声音变得冷酷。「不管是我母亲被他亲族妻子欺凌,不管是我被人嘲弄,还是我母亲自杀的那一天,他什么都没有做。」
侑子听了库洛也不禁沉默。
「所以我从那时就下定了决心。」库洛让怀中的侑子直视他的双眼。「我绝对不会成为像我父亲那样的男人。」
库洛从口袋拿出一个物品,他轻轻的将侑子手抬起,将戒指套入侑子的左手无名指。
「这是…」侑子看了她的手指。「这个年代久远,而且这是对你很重要的…」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侑子一听库洛之言,惊讶发不出一字,只是库洛笑着继续说下去。「是我唯一能保住的遗物。」
「我不能收。」
「正因为是妳,所以我才希望妳收下。」
侑子看了库洛的眼神充满着深情和宠溺,这样的库洛比起「阴险眼镜仔」的库洛还不好对付,至少对自己而言是如此。
侑子意识到,她和库洛刚刚都把事关灵魂的情报透露给彼此了。曾经拥有过妖母女的日本领主,或是养了东方女人的英国贵族,有了这个情报就能顺藤摸瓜探查到灵魂的最深处。
但事到如今在意这些也亳无意义。
远在今天摊牌之前,他们就已经陷得太深。
侑子把头转向一边,不直视库洛。「为什么你要现在拿出来?戒指你应该是从我们到日本前就一直带在身上,为什么到今天你才拿出来?」
「老实说,那时我还不确定。」库洛搂住侑子的腰,让她转身看向自己。「但其实答案我早就明白。」
「你能看透世间百态却看不清自己的心吗?」
库洛露出恶作剧的笑容。「那侑子想必早就明白自己的心了。」
「你…!」侑子发现自己被库洛套话,不禁语塞。
但库洛下一秒又浮现温柔的笑容。「侑子,可鲁贝鲁斯、月和库洛牌都是对我无可取代的家人,但是他们在我心中都不比上妳一人重要,所以我希望侑子妳成为我的家人。」
「你难得会这么坦率呢,而且竟然用这种正攻法,可真不像你。」
库洛笑了。「这也是一种战术,而且我对侑子一直是不择手段的。」
「哼。」侑子觉得又被库洛给耍个团团转,可是当她看到手中的戒指心又不禁软了下来。侑子不得不承认库洛的战术很高明。
「库洛,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侑子的眼神浮现哀伤。
这件事侑子本来是打算一辈子不对任何人说起,尤其不能对库洛说。
「我…不能生育。」侑子看到库洛听到这句话的惊讶表情,她明白库洛事先不知情。「小时候我做过那些事,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
但不像侑子那样沉重的告白,只是库洛非常从容且快速的响应一句。
「我知道了。」
「库洛,你是在同情我吗?」侑子的自尊无法容许库洛同情她。「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没在同情妳。」库洛再把侑子搂进怀里。「我希望妳成为我的家人,就是希望妳也能成为可鲁贝鲁斯和月的家人。」
侑子听了这话她先睁大双眼和库洛四目相交,她透过库洛的眼神明白他是认真的,之后她把头深深的埋进库洛怀里。
「库洛,如果你有别人了,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唉呀,只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你!」
当侑子要给库洛狠狠一拳前,库洛已经深深吻上她的唇。
深刻的、长久的有如誓约。
「侑子,妳永远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侑子立刻收起揍人的动作,她展开双手回抱库洛。
「我记住你的话了。」
侑子在库洛的怀里笑了。
侑子心想,不只库洛,她自己偶尔坦率感觉也不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