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察显微

那就开在[皇城南|书画店]---茹古斋，买春联
【爆竹声中一岁除，新春佳节，自然少不得春联，家中笔法遒劲的不在少数，自然不须上外购买，但偏偏写春联的红纸，还是要自茹古斋买上些泥金的才显喜庆。】
【原出门买红纸的任务落不到我头上的，但二哥三哥这些没义气的，看见势头不好便溜得没影儿，剩下爷自己掏银子，替府中布置。】
【街上摩肩接踵，辐辏云集，迈入店里看见里头攒动的人头，也有些怵，顿了顿，还是扯着嗓子】掌柜的，掌柜的——拿些上好的泥金红纸来！

（这一隅的老字号诸多，走过两三间就是茹古斋，修顾往这来的时候多，自也是熟门熟路，临街商铺喧闹，人来来往往鱼贯而出，我最爱的呀，便是这最逢年过节的喜乐。侧身对人说）
：要不挑些上好的宣纸，底下几个小的，字写的好，便让他们自己添字吧。
（至此止了步，收了伞，撒去其上雨珠，沁出一片湿，而后招来小厮）
：宣纸可有？

【高扬的音，如一滴水滚进沸腾的汤，激不起什么声响，无人应答，只得讪讪摸了摸鼻梁，转而自己往柜台边看。一幅幅字画瞧过去，眉宇间不见什么波动。】
【身后两句话钻入耳里，须臾却得了小厮响应，啧——如今店里小厮不拜高踩低，倒是挑拣起男客女客来了。揭一张红纸在掌中翻瞧，一壁不紧不慢地道】
姑娘若是写春联儿，可不能取宣纸。

（我是不懂字画的，往常未出阁的日子，事无巨细，都轮不着我，纵是嫁了人，也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主。远山一挑，眸光有惑色，只瞧那小厮麻利进了柜台，转头回他）
：那是为甚？
（白纸红字，家家户户都这么贴的，至于其上是什么纸来着，哪里晓得。看这小子好似是个明白的，添句后话）
：你是汉人？用这红纸做底的？

【爆竹声声，也将京城内外催成了一片火红气象，听她反问，不觉轻笑一声，再抬眼仔细打量她一番，一壁道】姑娘是皇室中人？
【掷一诘，旋又低眉，探手试了试纸上金箔，再悠悠缀语】若不是，那必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了。春联也全非红纸，守丧用净绿，寺庙用浅黄，至于这白底黑字，自然是悬在紫禁城里的楹门上。
【将纸翻来覆去看过一遭，摇了摇头，扔到一旁】我不是汉人，如今早过了尚白贱红的时候，用红纸做底，又有何不可？

（听他这么说来，惹得几分尴尬，我自认是个冒失的，权只记得府上白底红字的，况是大大咧咧性子，全不会钻研什么春联的，且市井百姓用什么，车过而行，红白皆有，许是绰克秦同穆克图一般，祖祖辈辈传下来，是要恪守满人规矩，也随了白纸的习惯。面有不悦，随即就收了回去，当是这小子年轻气盛，不晓人情世故了。星眸一转，硬生生吐出三字）
：都不是
（不去瞧人，反拿了毛笔在手玩着）
：各有各的习惯呗——

【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从来是个爱逞口舌之利的主，但一番丝毫不肯退让的话，也怕将人家娇滴滴的姑娘说恼了，适时便缄口。】
【闻她后话，摸了摸鼻子，半晌儿才讪讪道】也是，由自己的喜好便是。
【知道再劝无益，也不去费那一番功夫，覆手屈指，轻叩两下红木案面，招来小厮】你们这儿泥金纸会脱金粉，还是给我取些洒金红纸来。

：那——这个洒金红纸我也要些吧，贴个福字也喜庆。
（指一沾，果如他说，惹得满手是金粉，不留神扫过，又黏到袖口，拍都拍不掉，只好旋了位，以帕子遮住。小厮要离时，场面显得愈发尴尬，本是最经不住如此的，复又叫住他回来。）
：等等，还有旁的紫毫么？带我去挑挑。
（而后随人绕至侧阁，步子挪的快，便也不管这红纸白纸的了。）、
@萨克察显微

【方才高声未引来小厮，反是沉闷的笃笃两声，引得小厮点头哈腰，大抵也是听出了自己声音中的不耐。掸了掸玄色袖口上的金粉，仍未脱色，蹙了眉，还欲再言。】
【话未出口，听她在旁边吩咐，倒也未置语，只笑了笑】姑娘好眼力。
【一叠洒金红纸奉来，已用檀木匣封好，那姑娘身影却已转至云母屏风后，收回眸光，交付银钱后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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