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楼给度娘

《START AND END》1.the lover
“我曾经读过一本书：
——那些凶恶至极的猛兽会在邪恶的杀戮本性里，会零星残留下一些曾经属于人类的那些美好而善良的回忆，像是一堆发臭的尸骸中，几朵孤零零的小花。
——它们庞大的身躯会守护着这些小花，蜷缩着将小花围绕起来，然后沉睡，或者死去。”
第一章
克洛克达尔走上在空无一人的二楼，于天台站定。
“布鲁布鲁……”手持一只小型的私人电话虫，他垂下眸子，耐心的等待着。
【哐】“是的,sir.我在，请问有什么吩咐。”女人不急不缓，公式化的声音传来。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那些渣滓估计早就把我的东西蚕食得差不多了吧。”不是疑问的语气，仿佛只是重复了一遍事实。就像一直在用相同的力度敲击同一个琴键，没有任何起伏，一副了然的语气。
“是的，sir，除此之外，他们还将您账户下的所有财产都冰冻了，想必，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呢。”最后一个字轻轻上扬，声音的主人似乎轻笑了一声。
“嗯”很轻的鼻音。克洛克达尔将右手伸入怀中摸索了一阵，抓出一只雪茄和打火机，略显生疏的给自己点火。
【呼】深深的吸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呢。他缓缓在烟雾缭绕，一点点冷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烟味，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铁锈气味。
“嗯我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等一下，sir。维斯格那的政治王送来一瓶月光雪利，等下要我直接拿上来吗？”
“月光雪利？新酒吗。”快速的滤了一遍脑中各地的名酒，他自信的断定以前并没有这种酒。
“是的”
这使这只沙鳄鱼微微来了点兴趣，他虽然不嗜酒，却也不拒绝品尝一些美酒来自我放松一下。
但他只是盯着眼前灯光下正上下浮沉的灰尘，漠然的看着那些星星点点最终漂浮到视线所不能到达的角落。如同一滩死水，一言不发，沉默着。左手的隐隐作痛告诉他，自己暂时还不宜饮酒。
“那么，我知道了。”知性的女人立刻了然。轻轻将电话虫关掉。
看着电话虫的眼睛缓缓垂下，克洛克达尔将它塞入外套的口袋里。轻轻呼出的烟雾将他缓缓包围，无风自舞，模糊了脸上狰狞的伤疤。

顶

看来吧里还有人，

第二章
华丽得有些夸张的吊灯挥洒着刺眼的光芒，在层层环绕的蕾丝灯坠的掩饰下，变得愈发妩媚，使整个大厅的大理石石地映照得高雅光滑。墙壁被特殊的浆料涂满，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果香。空气中弥漫着舒缓的音乐，以及各种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知性优雅的女人手持一杯冰蓝色鸡尾酒，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乌黑的秀发上覆盖着一层朦胧的橘黄，一袭蓝色晚礼服长裙将她较好的身材包裹住。
在她的面前，立着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干练的短发上扣着一顶深紫色使者帽。此时，他正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黑发女子交谈。
在第二次被女人拒绝共进晚餐后，他终于掏出胸口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你的老板怎么还没出现，他是这场宴会的举办人，却迟迟不出现，已经半个小时了。”他显得有些不耐烦。
妮可.罗宾默默估算着他手中怀表的价值，以来判断这次的倒霉鬼值不值得她费口舌来坑一笔零花钱。饶是心里打着这样的鬼算盘，脸上优雅的笑容却从未褪色一分。
她突然细心的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干燥，同时右方传来一小股骚动。她舒心的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媚。
“不要着急，先生，他已经来了。”她微笑着说。

第三章
“沙鳄先生，这边请。”
克洛克达尔在服务生的带领下绕过喧闹的大厅，在一番左拐右拐后，才到达了目的地。
紧抿的嘴唇体现了他此刻不爽的心情。
——明明是个外人……却这么毫无自觉的反客为主，私自在别人家定下商谈的地点。……如果不是为了那个计划，他才不会同意这么无理的要求，但是……这次，他忍，还得非常有耐心的忍。
这个房间显然已经很久不用了，因为门的把手上落满了灰尘，克洛克达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一张纸巾将那个落了灰的把手擦了擦。
【吱呀】木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汹涌而来的黑暗，他静静的原地等待了一会，直到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才迈入房间。
一进入房间，沙鳄鱼的警惕就提到了最高点。常年的习惯令他迅速做好了面对任何突如其来的攻击的准备。
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看来房间里没有别人。他摸索了一阵，找到了灯的开关。……单调简陋的房间，索性还算干净。
一个服务生走进来，将桌子擦干净，拿去放在家居上的罩子。克洛克达尔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沙发上。
收起了打量的目光，他的眼神最终停在服务生刚刚倒好的茶上。
玻璃的壶，可以看到壶中的茶叶引得淡黄色的茶水泛起一层层波澜。
是茶啊。好久没喝过了……但是这玩意居然会出现在他的酒店里？
他饶有兴趣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滚烫的温度令他无法像喝酒一样大口畅饮，只能小口小口的喝。
有一点苦。
很久没尝过的味道。克罗克突然轻笑了一声。他的舌头早在多年前失去味觉，只能品出酒和雪茄的味道，现在居然还可以感受到别的味道。

又是吱呀一声。克洛克达尔嘴角的笑容迅速凝寂下来，就连刚刚因为笑容而略显暖意的脸，也重新冰冷如初，仿佛是突然穿上了刚刚脱下的盔甲。
眼前突然一暗，显然有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沙鳄鱼不喜欢仰视别人，所以等到来人已经走到对面的沙发时，他才欠欠的抬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
然而也正是这一眼，差点害他毁掉自己保持多年的良好教养。
——***能告诉他，这是个什么东西？克洛克达尔感觉自己的审美观被狠狠的侮辱了。他很想走走剧情一口将嘴里的茶喷出来，但是碍于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他忍住了，这导致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对面那家伙很久。
他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更像是一团粉色的长着两条长腿的毛球。
一件恶俗到甜腻的粉色披肩羽毛大衣，这种少女的颜色他自心底不认为它会适合一个男人。丝质衬衫，坦着穿，露出肌肉有些夸张的小麦色胸膛。深色的沙滩裤，还戴了个造型奇怪的太阳镜……外加嘴角怎么看怎么刺眼的笑容。
而且，他自认自己已经很高了。虽然现在伟大航路的海贼一般都很高，但自己两米多的身高从来只有让别人仰视自己的份，可眼前这个，该有三米了吧？
好吧，不过是穿衣品味奇葩了点，长得高了点，来伟大航路混这么久，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没见过？
这么想着，沙鳄鱼不禁觉得他看上去顺眼了点。
“你就是沙鳄吧？”那家伙终于坐下了。
微微额首，算是肯定。
“那么。堂吉诃德。多弗朗明戈先生，巴洛克所给出的报酬您可还满意？”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手中可以提供的跳舞粉多到惊人，他十分不想跟多弗朗明戈接触……更不想和他说话时加上尊称。
多弗朗明戈抬手，用指尖轻轻摩擦下巴。“……嗯，差不多。不过，我还想要德雷斯罗萨后方的那个小岛的领土权。”
克洛克达尔的脸皮抽了抽，有点不爽，却也应了下来。率先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合作愉快。呋呋呋。。”多弗同样签好字后，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
很简短也很正常的一次对话，却是沙鳄鱼和这个叫做多弗朗明戈的家伙一生牵绊的开始。多年以后的明戈不禁总是为当初多占的那一点便宜而后悔莫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四章
沙鳄鱼有个酒吧，是他私下里的产业，从因此没有人知道这酒吧是他开的。酒吧装修典雅而朴素，店面不是很大，而且和那些灯光晃动，人头攒动的嘈杂地方完全不一样。如果说那些普通的酒吧如同舞台上浓妆艳抹跳着钢管的兔女郎，这里更像是许久未见前来相会的老友。
酒吧有个挺文雅，让人一知半解的名字——途中
克洛克达尔半躺在真皮沙发里。垂着眸，像是在审视什么东西。
事实上，他面前摆着一排各种品牌的雪茄……看来，我们的沙鳄鱼打算换换口味了。
克罗克嗜烟，但自从他失去了味觉后他开始只抽雪茄，因为普通烟的味道太淡，对他而言几乎没什么味道。说来也是奇怪，他的味觉不是因病而丧失的。
在他第一次杀了人后，他突然就丧失了味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但从始至终他也没去看过医生，对他而言这是一种耻辱——其实说实话，他在当初开那一枪时并没有多犹豫，包括在事后处理尸体的时候他也没有多难受，仿佛只是弹掉了衣服上的灰。一切都是很正常的，顺理成章。
克罗克并不是生下来就那么冷血。他也曾单纯过，也曾笑的一脸天真的坐在父母怀里撒娇。他也并不是出生在悲剧中，只是父母死得都很早，父亲死于战场，母亲也随之而去。……很平庸的死法，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甚至除了他之外还没人记得他们的存在。为此他不得不提前迈入社会，在肮脏的夹缝中求得生存的空间。而过早的闯荡世界的结果就是在跌跌撞撞间，他披上了一层又一层……无法磨灭的，刻在骨子里的伤疤。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去——当然是右手。没有一丝犹豫，略显苍白的肤色与深褐的桌面构成了一次迅速的对比。然后那只手抓起了一盒哈瓦那。
灵巧的打开装雪茄的木盒，取出最左边的雪茄，将其叼在嘴中，然后从口袋里找到打火机。两根手指稳稳抓住打火机两侧猛的一甩，打火机就在他的手中转了个圈，银色的机身划过一道犀利的轮廓。接着拇指在齿轮处轻轻一转，一道闪亮的火花窜起，照亮了打火机身上parter的文样。整个动作流畅而熟练，好像是在完成一样高雅的艺术品。

——酒吧的木门被轻轻拉开，门口的风铃清脆做响。
多弗朗明戈手中拿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在对着上面的地址确认再三后，心情复杂推开了这个中型酒吧的门。那扇看起来很厚重的木门被他轻轻推开，然后突然一声响，他差一点就把手中的杀招扔出去……好在，只是个风铃。
没有想象中应有的混乱感，一个女人半坐在舞台的凳子上低声吟唱，音响开的不大却刚好能把人们说话的声音盖住。如同达成什么共识般，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分布在酒吧的各个角落，偶尔会与同伴交谈几句，不用担心口中的事被他人听见，因为那早已被音乐声盖住。
整个酒吧散发出一种红酒般醇厚而甘爽的味道。
多弗挑了挑眉，随即自觉的找了个位子坐下。
右侧传来咔嚓一声，他下意识向那里扫了一眼。
那是个很隐蔽的位置，在酒吧尽头，有个难以被觉查到的房间……在角落的拐角，墙是黑色的不知什么材质的玻璃制成的，见闻色霸气察觉不到——显然是有点说头的。房间里没什么有光，因此几乎和光线昏暗的酒吧的角落混为一体，要不是他耳朵天生比别人敏捷，刚才听见了声音，恐怕他也不会注意到那个房间。里边的人似乎是在杯子里倒了一些酒，那璀璨的颜色告诉他——这是瓶好酒。
忽视了一旁正等待着他的回答的服务生，多弗朗明戈舔了舔嘴角，径直走向那个房间。
刚一推开门，一股无形的压力就笼罩在他的身上，虽然他自持能力不凡，但他知道如果再没有什么表示，很可能会在下一秒钟就身首两地。
“——啊呀呀，这位朋友，这冷清的夜里，一个人喝酒多无趣……要不要和我喝一杯？”一副无辜的语气，说完还煞有其事的举起了双手，“我没什么恶意的。”
那股令他很不舒服的压力不见了，但是房间里的那个人依然没有任何表示。导致他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
“……呃……今晚月色不错……好吧其实我更喜欢阴天……”闯入房间的鲁莽家伙有些不知所措的找着话题。
“——啊，有酒啊，介意我尝尝吗？……”完全忘记了他过来的本意就是来喝酒的。
那男人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否是在嘲笑他的愚蠢。——总之，他推过来一个杯子。
多弗索性也不客气，接过酒杯。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当然是出于礼貌，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太阳镜下的眼睛突然亮了亮。
“——干邑白兰地……确实是瓶好酒。”他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克洛克达尔挤出一声鼻音，算是赞成。 他拿起自己的那杯，喝下一口，让那温热的液体漫过整个舌头到达喉咙，使每一处味蕾都感受到白兰地的抚慰时，他就该点燃一支雪茄了———这支色泽深沉、粗壮有力、气势逼人的雪茄的牌子，当然应该是哈瓦那了。他一边缓缓地晃动着酒杯，让白兰地的浓香回旋、散发，一边轻轻地吸上一口，让醇美的烟雾在口腔流连片刻，到达喉咙便轻轻地吐出，然后仰起头来，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
“——很会享受嘛，呋呋呋……‘罗密欧与朱丽叶’配干邑白兰地，啧……真浪漫。”刚才的局促已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人说：当干邑白兰地遇上哈瓦那雪茄，也许就像罗密欧遇上朱丽叶一样——注定是一次浪漫的开始。
“——还算有点见识，但是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酒，偶尔一喝罢了。……那么酒也喝了，现在，让我们聊聊正事吧，我亲爱的合作对象——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克罗克突然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然后挺直腰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要不是桌子上的酒和他刚刚喝酒用的杯子仍放在刚才的位置，多弗朗明哥险些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合作对象……”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几日前的记忆一下就浮现在眼前，这个聪明的家伙立刻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毫不客气的坐在桌子上，脸上重新挂起了嚣张的笑容，亦然是那个讨厌的**。
“那还真是巧啊……不过事先说好，我并不知道你会在这。呋呋呋…………不过是过来看看，我那可爱的弟弟生前最喜欢的酒吧。”说到后面那句，声音竟隐隐有些波澜。
将身体向前微倾，沙鳄鱼稍微有了点兴趣。
“那还真是荣幸……说吧，他长什么样子，既然是常客，必然会有印象的。”一只戴满了戒指的手，敲了敲桌子。
“……嗯，画着奇怪的妆，身高跟我差不多，穿一件黑色的羽毛大衣，经常会摔倒，是个马虎的人。……”——很简短的回答，但足够详细。话说……那根空荡荡的无名指真令人在意啊……
“——经常摔倒嘛……我想我知道是谁了。”略微思索了片刻，他开口道。
毫不在意对方试探的目光，抬起右手，他冷漠的注视着那根手指。“——不过。你们真的是兄弟吗？这差别，可真是有点大啊……”
多弗朗明戈自动忽略对方嘲讽的语气，轻笑着摇头。“——嗯，他从小就流落他乡，有些差别自然也是正常……”
克罗克有些诧异的抬眸，在意外的看到了那**一副阴霾的样子后，心中不觉了然。
“——行了，不说了，反正都是些引人作呕的往事…………既然你没什么目的，就陪我喝点酒吧。”克洛克达尔突然又关掉了台灯，举起了酒杯，向着对面的家伙晃了晃。
那个正有些恍惚的男人也重新调整了状态。令人不爽的笑容重新覆盖到脸上，只是……透过玻璃的眼神多了些深意。
……

其实。对于重新开贴我是拒绝的（心痛，）好不容易攒了那么多人和赞（我一点也不坚强我要抱抱）

第五章
(回忆预警，不衔接上一章剧情)
闭上眼睛，他依稀还能记起那张脸。
——那是一张苍白而瘦削的脸，眼神中满是戒备，眉毛紧紧皱着，毫无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天真和烂漫。……反而像是敏感的野兽，随时可以给别人来上一口。
很多人不知道，有的时候，不一定多么悲惨的经历才会造成悲剧。
“克，爸爸又要出去了，这回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一个船长帽。海贼什么的最棒了！”
“哎……真是的，你这孩子。海贼可不是好人。”
“没关系啦，孩子他妈。我觉得海贼就挺不错的，多自由。”
“拿你们俩没办法……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啊，亲爱的。”
“再见，爸爸。”
“再见，我的小甜心们。”
………………
“夫人，请节哀顺变。”
“妈妈，你怎么哭了？”
“没事……就是刚才进了一些灰，揉一揉就好了。”
“对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爸爸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啊。诶妈妈你怎么又哭了……”
……
“妈妈？你躺在地上干什么？啊你的手腕怎么出血了……”
“……是不是克做错事情了。。妈妈你原谅我好不好，是克错了……克一定改……不要不理我……”
………………
那个小小的身影，在那个夜晚，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着。
直到第二天人们将母亲从他的怀里夺走，他在火化场，看到同样禁闭着双眼的父亲。
他终于知道，父亲和母亲，永远都回不来了。

…………………………
已经好几天没有东西可以吃了。政府给的那些所谓的赔偿金，少的简直可怜——只因为父亲不过是个普通的士兵，是在一场战乱中一个小到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牺牲。而那少的可怜的赔偿金，也早在几天前就被那些地痞流氓给抢走了。终于，他忍不住偷了一个面包，但是被老板发现了，结果自然是被打了个半死。
他开始跟着一群乞丐四处流浪。
与其说是乞丐，不如说是饿混了眼的野兽。他们为了争抢一块小小的面包拼得你死我活。每个人都用着戒备而凶狠的目光盯着别人……就好像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死光，只有自己活下来——这样就没人和自己争抢食物了。
然后有一天，那群人渣盯上他母亲的戒指。
——那是他父亲给母亲的订婚戒指，母亲一直带在无名指上……然而现在已经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可以纪念的东西了，之前无论有多饿，他都没有把这枚戒指换掉卖钱。
他花掉了所有他仅剩的钱，在市场上买了一只枪。因为没多少钱，他就买了一只古董枪——当然不是真正的古董，是指旧的枪，也就是那种早就被淘汰的以前的枪。虽然落后……但是杀人还是可以的。
第一次摸到微微冰冷的金属外皮时，他的心是颤抖的，但却也因此多了一份安心。
然后终于有一天，乞丐们忍不住了。
他被那群人渣堵进一个荒废的小巷，几乎是毫无差别的，那只枪他根本不敢用……他被轻易的打倒，枪也被人抢走……那些狞笑着的脸，狠狠地踩在他头上的脚，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是他一生的污点。
“哈。哈哈，你们看他那可怜的样子。”他们笑的更凶了。
“—— 一个破戒指，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至于这么拼命……”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抬起头。他在血污中费力的看向那枚戒指。
……确实，这并不是什么很名贵的戒指——甚至可以说它看起来有点简陋。
【——克，你看啊……这是你父亲在结婚的时送给我的戒指，是他自己做的哦。是不是很漂亮？】金色头发的女人温柔的抚摸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她旁边的小男孩抬起头认真的注视那枚枚戒指。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枚戒指，棕色的戒指，没有太多的花纹。顶端有几片舒展的枝叶，最终旋转着交汇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花圈。——在他看来，这枚戒指不仅造型很奇怪，更不是什么名贵材质做成……现在他们的家境也不错……母亲完全可以换一个更好一些的戒指。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见了母亲的眼神——那种仿佛能滴出水一样的眼神……是平常所看不到的。对了，他记得好像每次妈妈看着爸爸时是也是这种表情……那么温柔，只是远远看着，就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这枚戒指对于母亲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他当时这样想。

“像这种垃圾，白送给别人人家都不一定要。估计它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就是被我们换成钱，买酒喝……”
嚣张的声音戛然而止。
刚才趴在地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冲到他面前，白森森的牙叼狠命的咬着他的脖子。
剧痛使那个大个子一下子将他扯下来，捂着脖子，不停的尖叫着，那群徒有其表的**手忙脚乱起来。
厌恶的吐出口中的血，他凶狠的眼神吓退了那群乞丐。【这是母亲最珍贵的东西，那么这枚戒指，就由我来守护。】他缓缓捡起地上的枪——刚才那个高个子挣扎间掉下来的。
在无数次枪林弹雨的耳熟目染下，他几乎是轻车熟路的就将子弹上堂，关掉保险。
……然后，对着那些龇呀乱叫的家伙，一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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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一具具尚还新鲜的尸体，他却觉得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
从附近的小超市买回打火机——说起来那还是他的第一只打火机。……将尸体全部拖进废弃的工厂，然后堆在一起。转身走出，顺手把打火机扔在尸体上……然后他擦手，擦得很认真，手帕也扔掉，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任凭打火机的火苗沿着地上的血越烧越猛，最终将整个工厂吞没。
——非常戏剧性的，自那以后，他就丧失了他的味觉。
也算是认清了这个世界，他不再什么都不做的等死，他开始为了活下去而不惜手段。
白天在餐厅当服务生，晚上在酒吧夜店赌钱。他的运气相当不错，基本不会赔。偶尔会有输了钱而恼羞成怒的家伙雇佣大手把他堵到角落里打一顿，他也不反抗，只是抱着头尽量避开要害，反正那群家伙再生气也不会气到要割他手脚的地步。——时间一长，打手们都腻了，索性象征性的踹两脚就走人，他也乐的个清闲。
睡觉的时间是基本没有的，只能在工作的时候小憩一下。餐厅的老板是个不错的家伙，十分体谅他的难处，只要不耽误工作量，基本不会管他。
后来他常去的那个酒吧突然不允许他去，说是其他客户要求的。他不说什么，只是第二天酒吧的门口多了几颗人头——都是太阳穴中弹致死。
——晚上的时间还是不能荒废，他换了一家酒吧当酒保，因为已经长大了很多，再加上至少酒吧人头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酒吧也只得收了他。……十几岁的他已经摆脱了幼年时的稚气，性格沉稳甚至比成年人还要聪敏，因为他的长相较为秀气，很受客人的欢迎，当然——他不卖身，只要客人的行为稍有过火，他会毫不客气的用自己的方式进行警告。
然后无意间，在被客人逼着喝酒，抽烟后，他发现自己可以尝出酒和烟的味道。……他开始经常喝酒抽烟，渐渐的自然也在这方面有了见识。索性就在酒吧当调酒师——既能免费品尝美酒，又能避开客人们的骚扰。……尽管他当了酒保后来骚扰的人只多不少。
——有一天他照镜子时感到非常纳闷，他长得并不漂亮，只能说是秀气，但却有那么多人都喜欢过来烦自己。心中一狠，干脆拿起厨房的刀就想往自己脸上划，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并不需容颜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最后还是在老板要死要活的恳求下才放弃这种打算。——老板当然要阻止，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店里的招牌，虽然不卖身但来看他的人依然源源不断，这里边有喜欢他调的酒的男女，当然只是想单纯和他相处的女人更多……可以说是男女通吃。……毕竟——冰山美人可是很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