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扬州入京城,不过三月,往后便是要在京城扎根了。虽是妾室,可也总比从前在扬州当瘦马的强,勉勉强强算混入皇家衣食无忧,其他的姐妹还不知道是嫁去哪儿的富商还是去秦淮河边唱小曲接客呢。正是在暗自较劲,便听见朱门吱呀一声,不用说,他自然是听见。是妾室,用不得正红色,素手绞着海棠红的裙摆处的石榴花绣样。盖着红盖头,闷得人难受。忍不住的娇嗔。)
:九韶只当您是不愿来了呢。
(盖头掀开,只弯眸一笑,入门时尤记得还是天亮的,如今已经是入夜了。见他坐在自己身边,衣襟大抵是随手解的凌乱,柔若无骨的手顺着衣襟为他理着,不免埋怨,几欲垂泪。)
:整整一个多时辰,您可不是在外头哪儿的温柔乡忘了九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