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返霍格沃茨
凯西奥佩娅坐在霍格沃茨的马车上,平时明亮生动的天蓝色眼睛此时黯然无光,她脸上的表情很空洞。刚才她回忆起的事——或更准确地说是她做的真实发生过的梦,依旧充斥着凯西奥佩娅的脑海,一种奇怪的感觉正在她的五脏六腑中游走,是后悔吗?不,不是,凯西奥佩娅·马尔福从来都不会后悔,任何事都一样。
她做的选择是正确的,她确信这一点。麻瓜出身的人对于生而高贵的他们来说无疑低人一等,这是在纯血家族界毋庸置疑的一点。父亲是这么说的,母亲也是这么说的,凯西奥佩娅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直到此时此刻,她开始怀疑她从小接受的价值观。
如果她当时没有以那种态度对待赫尔墨斯会怎么样,他们两个的关系会不会与现在不同?不行,凯西奥佩娅害怕这种想法,她十分恐惧,恐惧得知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错误的。这是不能容忍的,凯西奥佩娅立刻将这个“肮脏”的想法驱逐出她的脑海。
凯西奥佩娅趴在马车此刻模糊不清的窗户边,她能看见逐渐靠近的霍格沃茨城堡,数不清的明亮的窗户在瓢泼大雨中模糊地闪烁。这种感觉是多么地温馨,凯西奥佩娅感觉就像回到了家。
一到霍格沃茨大门口,凯西奥佩娅和伊莲娜他们赶紧从马车里出来,到丝毫不留情的倾盆大雨中,此时此刻他们已经顾不了优雅的形象了。
凯西奥佩娅再次听见罗娜·韦斯莱用她的大嗓门抱怨道:“天呐,如果雨还继续下的这么大,估计湖水都要溢出来了。我全身都湿透——啊!”凯西奥佩娅翻了个翻优雅的白眼,韦斯莱家的人总是这么鲁莽粗鲁,哪里有他们优雅。
这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水气球正好在凯西奥佩娅旁边摔到地上,然后水花四溅。凯西奥佩娅还好,不过可怜的肖恩被灌了一身的水,他正愤怒地想要甩掉他头发上的水。凯西奥佩娅眯着眼抬起头,正好看见皮皮鬼在高高的天花板下飞来飞去,向底下的学生们扔装满冰冷的雨水的水气球,使本来就被雨水淋湿的学生们现在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幸运的是,麦格教授中途解救了他们,严厉地制止了皮皮鬼继续做这种讨人厌的恶作剧。好不容易安全抵达霍格沃茨大厅,凯西奥佩娅发现坐在座位上瑟瑟发抖还不如被洗冷水澡。她现在就是想要赶快分院,然后让邓布利多赶快结束他那无聊的讲话——因为她已经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了,吃一顿热乎乎的晚宴后就赶紧上床睡觉。
整个分院过程就像以往一样漫长乏味,这一学年的斯莱特林学生都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凯西奥佩娅选择了无视这些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等到吃饭的时候,凯西奥佩娅吃的比以往都多。
等到晚宴结束,最后一点碎屑从盘中消失的干干净净。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说道:“注意了,现在我们全都吃饱喝足了。我的提醒你们要注意,我要通知几件事。”
“看门人费尔奇先生要我告诉你们,今年学校忌禁清单上增加了例如:尖叫的悠悠球,齿边飞盘和回飞镖等等,整个清单共计四百三十七项。我想,感兴趣的学生可以到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里查看。”说到这里,邓布利多的嘴角动了一下。
他继续说,“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平地的那片森林是不许学生进入的,三年级以下的还不能去霍格莫德。”又是这些废话。
“我还要遗憾地告诉你们,今年的校内魁地奇竞赛将不举行。”这句话是在凯西奥佩娅意料之中的,不过很显然有许多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大吃一惊,并对此感到十分不满。
邓布利多又说,“这是因为一场开始于十月份,并将持续整个学年的赛事。它占去了老师们的很多时间和精力——但我保证,你们会很喜欢这场赛事的,我很高兴宣布,霍格沃茨,今年——”
就在那时,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了,大厅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有个人站在走廊上,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盖着黑色旅行用斗篷,大厅里的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外来客。突然间一道霹雳划过屋顶,照亮了他,他解下兜帽,一缕灰色的长鬃毛和深灰色的头发垂落下来。他开始向教工桌走去。
他每走一步,大厅就回荡起沉沉的咯咯声,他走到桌子尽头,向右转身,走向邓布利多,又一道霹雳划过屋顶。
霹雳清晰地显示了那人的脸,坐在凯西奥佩娅身旁的伊莲娜到抽了一口凉气。对于凯西奥佩娅来说,这是一张生疏的脸,不过她知道这是谁——Alastor Moody。对于任何人来说,这张脸都丑极了。它似乎是从朽木上刻出来的一样,雕刻者对怎么用凿似乎也毫无经验,脸上每一寸皮肤好像都结了疤,嘴巴像个斜切的深口子,鼻梁的一大段缺了,但最让人害怕的是那人的眼睛。
其中一只眼如同珠子,又小又黑,另一只眼睛则像个硬币,又大又圆,还是湛蓝色的。这个蓝眼睛不停地转动着,也不眨一下,上转下转,左看右看,很不像个正常的眼,蓝眼睛转到右边去了,向着他的后脑勺,所以他们只能看到他的眼白。
穆迪坐下了,拨开脸边深灰色的鬃毛,拉过一盘香肠,拿起盘子用他那残存的鼻子闻了闻,然后从袋里掏出把小刀,叉起香肠的一端,开始吃起来,他那只正常的眼盯着香肠,但他的蓝眼还在眼窝里不停地转,环视整个大厅和学生们。凯西奥佩娅选择默默移开她的视线。
“让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巫术防御老师。”邓布利多打破沉寂高兴地说,“他是穆迪教授。”
“我刚才说到,”邓布利多对学生微笑着说,“我们很荣幸在下个月承办一场极为激动人心的盛事,它已有一个多世纪没举行了,我很高兴来告知你们,三强争霸赛今年将在霍格沃茨举行!”
“你在开玩笑吧!”一个格兰芬多大声说道,又是韦斯莱家的。
“我不是开玩笑,韦斯莱先生。”邓布利多说,“既然你提到笑话,我这个夏天倒听了个不赖的笑话,讲的是一个洞仙,一个女巫和一个老巫土,他们全都去了一间酒吧——”
麦格教授大声地清了清喉咙。
“嗯——或许现在还不是讲笑话的时候吧。”邓布利多继续说,“我讲到哪儿了?对了,三强争霸赛,你们中有些人不知道这个联赛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希望那些知道的可以容许我稍稍作个解释,知情的学生可以关注些别的东西。”
“魔法三人对抗赛于大约七百年前,作为三大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德姆特斯郎..........”
邓布利多又开始了他那无聊的长篇大论,对于她来说很无聊,因为她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而且这种事情也涉及不到他们才十四岁的学生。不过显然韦斯莱双胞胎不这么想,她们两个十月份之后很快就十七岁了,但依旧没有参赛资格。她们为此抱怨了很久,不过邓布利多坚决地说:
“布斯巴顿和德姆特斯郎的代表将于十月份抵达,今年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和我们在一起,我知道你们在他们逗留期间会给外宾们全部的热诚,并且全心支持霍格沃茨的冠军选手的,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希望你们明天上课时得保持清醒,放松头脑,这非常重要,快去休息吧。”
邓布利多又坐了下来转向魔眼,和他说话。学生们站起来蜂拥向前厅的双层门,一片擦擦声和砰砰响了起来。
“你怎么想,我是说,三强争霸赛。”伊莲娜在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小声对凯西奥佩娅耳语道,凯西奥佩娅则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她对这件事并不这么热衷,不过男孩子们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肖恩严肃地说道,“先不考虑它能够给家族带来的荣誉,它能所给予的财富就已经使很多学生跃跃欲试了。”
“我猜你也是其中之一吧,不过可惜你才十四岁。”凯西奥佩娅忍不住泼冷水,泼冷水可是她的特殊爱好。
“没错,”肖恩倒是很快就承认了,“你也得承认三强争霸赛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凯丝——”
“好啦,我今天很累,肖恩,你的长篇大论说给自己听吧。我去睡觉了,晚安。”凯西奥佩娅揉了揉有些迷糊的双眼,起身去宿舍里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