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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连骨头都不吐
因为昨夜值班，今天便是休息。安珀吃过午饭后，就去驾校报道，跟着教练报完名，领了书之后在交警大队的门口自己坐了公交车回家。
晚上约了康薇薇一起吃火锅。
她去的最早，订了靠窗的位置，没喝几口茶，康薇薇就和华又希一起到了。
自打康薇薇从了华又希之后，安珀对两个人同进同出的频率已经完全习惯了，反而是……
华又希盯着捧着杯水心不在焉牛饮着的安珀一眼，一脸嫌弃：“为什么会有电灯泡？”
康薇薇上手就揍：“你谁说电灯泡呢！”
华又希：“谋杀亲夫了……”
吃着吃着，就感觉身侧的沙发陷下去，她正在跟一块鸡肉较劲，叼在嘴里扭头看去，然后震惊地一口“咔擦”下去，骨头戳着了她的牙龈，疼得她顿时红了眼眶。
她赶紧把骨头给吐了出来，又漱了漱口，这才转头跟应冬打招呼：“应医生啊，好巧……”
她话音刚落，就有服务员过来添了一副餐具。
他这才似笑非笑地回应：“不巧，就是过来蹭吃的。”
……感情康薇薇和华又希俩加量不眨眼是因为还要加一双筷子，居然不告诉她！
安珀扭头过去鄙视地瞪一眼埋头苦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康薇薇，抬脚就踩了过去。
结果——
华又希正在吃娃娃菜，突然被踩了一脚，一口菜就直接喷了出来，咳了个天翻地覆：“谁……谁踩我！”
应冬瞥了眼突然忙着下菜又忙着捞东西吃的安珀，微微弯了唇角。
安珀是肉食动物，但碍着应冬在场，不好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就犯禁律——比如啃骨头。
啃得不好的话，那一瞬间爆发的力量会弄掉托槽。
然后她开始和华又希抢吃的，抢土豆，抢娃娃菜，抢鹌鹑蛋……抢到最后华又希都萎靡了，忍不住投诉：“老大，你看安珀！”
应冬正优雅地分解一只虾，接到投诉瞥了眼华又希，语气不咸不淡的：“你跟她抢什么？”
华又希：“……”
安珀伸出去的筷子也不好意思再往土豆片上戳，默默地缩了回来。
康薇薇自打应冬来了之后就成了一只闷葫芦，这会想起什么，便问道：“我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说你在交警队？”
一桌人侧目看向安珀。
“是、是啊……”她把煮熟的牛肉卷捞回来，在碗里滚上调料：“报名学车，所以下午在交警队办手续。”
话落，顿时觉得周身的温度陡然降低。她被冷得一颤，后知后觉地想起……前一阵子她无证驾驶把应冬的车蹭了……
啊，好像说了不该说的实话？
还没等她找到补救的办法，应冬已经放下筷子，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意味，一字一句地质问：“无证驾驶？”
安珀一抖，默默往后退了退，脸色发白：“……”
嘤嘤嘤，应医生看上去好凶残！
“几次了？”他又问，声音比之刚才更加低沉。
“就、就那一次……”顿了顿，她解释：“就从我家开到超市，我一直都很慢的……”那速度就跟蜗牛差不多了！
“那也是无证驾驶。”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似乎是在隐忍着不对她发火。眼底的光明明灭灭的，看着格外唬人。
安珀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
同样吃惊的还有华又希，他就知道是安珀蹭了应医生的车，但不知道安珀胆儿这么肥居然是无证驾驶……
转念的，看向大动肝火的老大，心里不禁非常安慰——看老大那架势，看样子要收拾跟他抢吃的安珀同志了啊，真是可喜可贺。
康薇薇一脸的花痴，应医生生气的样子都如此清风朗月，风姿卓然啊……
安珀虽然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这种时候，就应该放弃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要主动的，积极的，态度良好的认错……
这么想着，安珀很是干脆地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这不是意识到错误去学车了么……”
康薇薇这时良心才回来了点，帮腔解释：“安珀对基本起步早就会了，安叔不在家的时候，我和安珀都爬到车上玩过起步。”
说完，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康薇薇扭头一看，华又希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她后知后觉的……捂上嘴……
安珀闭了闭眼，忍住想掐死康薇薇的冲动，可怜巴巴地看向应冬。
后者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眼底酝酿着的沉郁浓得化不开，就这么沉沉地用眼神锁住她。包厢里暖橘色的琉璃灯光映在他的眼底，也驱散不开他眼里的寒意半分。
完了完了……应医生看起来好像要揍她啊！
但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出现什么安珀想象中很激烈的举动，比如揪她耳朵，比如弹她脑门，比如揪她肉……
他生气……那表示他是关心她的吧？
安珀转了个弯终于想到这一点，忍不住抬手扯住他的袖口，然后轻晃了一下：“我知道错了……”
应冬抬手轻捏了一下眉心，面上那些表情尽收，无奈地看着她：“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晚上约了康薇薇一起吃火锅。
她去的最早，订了靠窗的位置，没喝几口茶，康薇薇就和华又希一起到了。
自打康薇薇从了华又希之后，安珀对两个人同进同出的频率已经完全习惯了，反而是……
华又希盯着捧着杯水心不在焉牛饮着的安珀一眼，一脸嫌弃：“为什么会有电灯泡？”
康薇薇上手就揍：“你谁说电灯泡呢！”
华又希：“谋杀亲夫了……”
吃着吃着，就感觉身侧的沙发陷下去，她正在跟一块鸡肉较劲，叼在嘴里扭头看去，然后震惊地一口“咔擦”下去，骨头戳着了她的牙龈，疼得她顿时红了眼眶。
她赶紧把骨头给吐了出来，又漱了漱口，这才转头跟应冬打招呼：“应医生啊，好巧……”
她话音刚落，就有服务员过来添了一副餐具。
他这才似笑非笑地回应：“不巧，就是过来蹭吃的。”
……感情康薇薇和华又希俩加量不眨眼是因为还要加一双筷子，居然不告诉她！
安珀扭头过去鄙视地瞪一眼埋头苦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康薇薇，抬脚就踩了过去。
结果——
华又希正在吃娃娃菜，突然被踩了一脚，一口菜就直接喷了出来，咳了个天翻地覆：“谁……谁踩我！”
应冬瞥了眼突然忙着下菜又忙着捞东西吃的安珀，微微弯了唇角。
安珀是肉食动物，但碍着应冬在场，不好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就犯禁律——比如啃骨头。
啃得不好的话，那一瞬间爆发的力量会弄掉托槽。
然后她开始和华又希抢吃的，抢土豆，抢娃娃菜，抢鹌鹑蛋……抢到最后华又希都萎靡了，忍不住投诉：“老大，你看安珀！”
应冬正优雅地分解一只虾，接到投诉瞥了眼华又希，语气不咸不淡的：“你跟她抢什么？”
华又希：“……”
安珀伸出去的筷子也不好意思再往土豆片上戳，默默地缩了回来。
康薇薇自打应冬来了之后就成了一只闷葫芦，这会想起什么，便问道：“我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说你在交警队？”
一桌人侧目看向安珀。
“是、是啊……”她把煮熟的牛肉卷捞回来，在碗里滚上调料：“报名学车，所以下午在交警队办手续。”
话落，顿时觉得周身的温度陡然降低。她被冷得一颤，后知后觉地想起……前一阵子她无证驾驶把应冬的车蹭了……
啊，好像说了不该说的实话？
还没等她找到补救的办法，应冬已经放下筷子，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意味，一字一句地质问：“无证驾驶？”
安珀一抖，默默往后退了退，脸色发白：“……”
嘤嘤嘤，应医生看上去好凶残！
“几次了？”他又问，声音比之刚才更加低沉。
“就、就那一次……”顿了顿，她解释：“就从我家开到超市，我一直都很慢的……”那速度就跟蜗牛差不多了！
“那也是无证驾驶。”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似乎是在隐忍着不对她发火。眼底的光明明灭灭的，看着格外唬人。
安珀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
同样吃惊的还有华又希，他就知道是安珀蹭了应医生的车，但不知道安珀胆儿这么肥居然是无证驾驶……
转念的，看向大动肝火的老大，心里不禁非常安慰——看老大那架势，看样子要收拾跟他抢吃的安珀同志了啊，真是可喜可贺。
康薇薇一脸的花痴，应医生生气的样子都如此清风朗月，风姿卓然啊……
安珀虽然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这种时候，就应该放弃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要主动的，积极的，态度良好的认错……
这么想着，安珀很是干脆地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这不是意识到错误去学车了么……”
康薇薇这时良心才回来了点，帮腔解释：“安珀对基本起步早就会了，安叔不在家的时候，我和安珀都爬到车上玩过起步。”
说完，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康薇薇扭头一看，华又希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她后知后觉的……捂上嘴……
安珀闭了闭眼，忍住想掐死康薇薇的冲动，可怜巴巴地看向应冬。
后者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眼底酝酿着的沉郁浓得化不开，就这么沉沉地用眼神锁住她。包厢里暖橘色的琉璃灯光映在他的眼底，也驱散不开他眼里的寒意半分。
完了完了……应医生看起来好像要揍她啊！
但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出现什么安珀想象中很激烈的举动，比如揪她耳朵，比如弹她脑门，比如揪她肉……
他生气……那表示他是关心她的吧？
安珀转了个弯终于想到这一点，忍不住抬手扯住他的袖口，然后轻晃了一下：“我知道错了……”
应冬抬手轻捏了一下眉心，面上那些表情尽收，无奈地看着她：“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第四十三章报应
华又希目瞪口呆：“……”他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了？这两个人的相处进度简直突飞猛进啊……
汤底沸腾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蒸腾得整个包厢都暖气融融的。隐约有香气飘散在空中，包厢内那盏古风吊灯在这热气氤氲里灯光都朦胧柔和了不少，光泽莹润。
应冬神情自若地扫了眼石化中的安珀，格外自然地问道：“哪个驾校？”
“临越那个，我学的是手动档。”安珀回过神，转过身去端正坐好，握着筷子一下下戳着碗里那块牛肉卷。
应冬见她喜欢吃牛肉卷，下了几片放漏勺里烫熟，再放进她的碗里，漫不经心道：“我也在那学的，葛教练？”
“嗯？”安珀震惊：“你怎么知道！”
“随便猜的。”应冬眼底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对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葛教练是老应同志的表弟，也就是应冬的表叔，应冬当年学车考驾照就在他那里。虽然学得快，但那个时候刚到瑞今工作很多地方都需要适应摸索，满打满算花了两个月。
老安同志和老应走得那么近，安珀会去葛教练那里学车就没有什么疑问了。
安珀自然不信他就是随便猜的，不过也没有深究的兴趣，就着他夹过来的牛肉卷哼哧哼哧地吃起来。
华又希默默地戳着碗里凉透了的土豆片，心酸地画圈圈——应医生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细致入微过啊，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应冬自己没吃多少，倒是一直在给安珀留意，她的眼神瞟到哪里，过不了多久她的碗里就会出现……
就见华又希一直在那涮火锅，结果想捞起来喂康薇薇的时候锅底都翻了一个底朝天……回头看见安珀正嚼巴嚼巴地往嘴里塞，顿时有些消化不良……
细致入微勉强不要求了，***……要不要这样……真是委屈地分分钟都能哭出来啊！
完全没发觉华又希强大怨气的安珀不知不觉中就被应冬喂饱了，低头一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残渣，默默羞愧：“我平常没有这么能吃的。”
应冬显然不在意，敷衍地点了一下头，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你可以继续吃。”
安珀：“……”
安珀看着碗里那颜色饱满，色泽圆润的青菜，感觉还能再吃一点，又重新握起筷子……再吃一口好了……
等这场饭局吃到快要散场时，安珀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应冬刚才就借口要出去一下，到现在也没回来。安珀正摸了钱包准备去付钱，在桌子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账单，不得已地打断对面恩爱对视的小两口：“账单呢……快帮我找找，我付钱去。”
康薇薇指了指门外：“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应医生刚才出去的时候顺便拿走了……”
“啊？”安珀傻眼。
吃得太投入了，根本没发现啊……人家会不会以为她故意装蒜逃单啊？
这么想着，安珀赶紧抓了钱包出去找人，结果刚出包厢没走几步，就看见他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正背对着她在打电话。
窗外是整座城市华丽的灯光霓彩，那灯火延绵，一路至尽头，像是一条连接天街的灯河，光华璀璨。正有人在放烟火，巨大的夜幕之下，那远处的光点却清晰可见，一朵朵盛开，亮如白昼。
他半侧着身子，黑色的大衣微微敞开着。那明灭的色彩投影而下，从他的额头，鼻梁，嘴唇处一一闪过。身上也晕染了几分这瑰丽的颜色，连那双此刻看过来的眼神都被点缀得亮如星辰。
唔，真的是丰神俊朗，风姿卓然啊……
不过等等……
他什、什么时候看过来的！
安珀立刻收拾好表情，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慢慢走过去，走到近前时，电话也接近尾声。安珀只听见他声音清浅又平淡地说了声“以后再联系”，便挂断了电话。
她手里还捏着钱包，出来的原因已经不言而喻。
不知道是不是包厢内暖气充足的原因，她的脸微微地泛红，是一种很好看的绯红，衬得她粉雕玉琢。那双眼睛亮盈盈地蕴着抹水光，漆黑透亮，眼神清澈。
大概是沾了辣椒的缘故，双唇嫣红——整体看上去，十分秀色可餐。
应冬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问道：“来找我？”
来找账单的……
安珀清了清嗓子，见他这样子应该是已经付完钱了。然后她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和他之间涉及金钱交/易的次数还真的不少……
也不好意思再当着他的面计较这些，应冬看上去就是一副“我不缺钱请宰我”的样子啊。
咳——
安珀收回思绪，正想开口说自己刚才心思百转之后酝酿好的开场白。但临了，一对上他深邃幽沉的眼睛，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干嘛这么看着她……每次这么专注地看着她总会让她有种不该有的错觉……
她站的地方正好是楼梯口，正有服务员经过上菜，她站在那里出神不躲也不避差点跟服务员撞上，还是应冬上前几步拽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这才堪堪避过。
华又希目瞪口呆：“……”他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了？这两个人的相处进度简直突飞猛进啊……
汤底沸腾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蒸腾得整个包厢都暖气融融的。隐约有香气飘散在空中，包厢内那盏古风吊灯在这热气氤氲里灯光都朦胧柔和了不少，光泽莹润。
应冬神情自若地扫了眼石化中的安珀，格外自然地问道：“哪个驾校？”
“临越那个，我学的是手动档。”安珀回过神，转过身去端正坐好，握着筷子一下下戳着碗里那块牛肉卷。
应冬见她喜欢吃牛肉卷，下了几片放漏勺里烫熟，再放进她的碗里，漫不经心道：“我也在那学的，葛教练？”
“嗯？”安珀震惊：“你怎么知道！”
“随便猜的。”应冬眼底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对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葛教练是老应同志的表弟，也就是应冬的表叔，应冬当年学车考驾照就在他那里。虽然学得快，但那个时候刚到瑞今工作很多地方都需要适应摸索，满打满算花了两个月。
老安同志和老应走得那么近，安珀会去葛教练那里学车就没有什么疑问了。
安珀自然不信他就是随便猜的，不过也没有深究的兴趣，就着他夹过来的牛肉卷哼哧哼哧地吃起来。
华又希默默地戳着碗里凉透了的土豆片，心酸地画圈圈——应医生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细致入微过啊，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应冬自己没吃多少，倒是一直在给安珀留意，她的眼神瞟到哪里，过不了多久她的碗里就会出现……
就见华又希一直在那涮火锅，结果想捞起来喂康薇薇的时候锅底都翻了一个底朝天……回头看见安珀正嚼巴嚼巴地往嘴里塞，顿时有些消化不良……
细致入微勉强不要求了，***……要不要这样……真是委屈地分分钟都能哭出来啊！
完全没发觉华又希强大怨气的安珀不知不觉中就被应冬喂饱了，低头一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残渣，默默羞愧：“我平常没有这么能吃的。”
应冬显然不在意，敷衍地点了一下头，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你可以继续吃。”
安珀：“……”
安珀看着碗里那颜色饱满，色泽圆润的青菜，感觉还能再吃一点，又重新握起筷子……再吃一口好了……
等这场饭局吃到快要散场时，安珀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应冬刚才就借口要出去一下，到现在也没回来。安珀正摸了钱包准备去付钱，在桌子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账单，不得已地打断对面恩爱对视的小两口：“账单呢……快帮我找找，我付钱去。”
康薇薇指了指门外：“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应医生刚才出去的时候顺便拿走了……”
“啊？”安珀傻眼。
吃得太投入了，根本没发现啊……人家会不会以为她故意装蒜逃单啊？
这么想着，安珀赶紧抓了钱包出去找人，结果刚出包厢没走几步，就看见他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正背对着她在打电话。
窗外是整座城市华丽的灯光霓彩，那灯火延绵，一路至尽头，像是一条连接天街的灯河，光华璀璨。正有人在放烟火，巨大的夜幕之下，那远处的光点却清晰可见，一朵朵盛开，亮如白昼。
他半侧着身子，黑色的大衣微微敞开着。那明灭的色彩投影而下，从他的额头，鼻梁，嘴唇处一一闪过。身上也晕染了几分这瑰丽的颜色，连那双此刻看过来的眼神都被点缀得亮如星辰。
唔，真的是丰神俊朗，风姿卓然啊……
不过等等……
他什、什么时候看过来的！
安珀立刻收拾好表情，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慢慢走过去，走到近前时，电话也接近尾声。安珀只听见他声音清浅又平淡地说了声“以后再联系”，便挂断了电话。
她手里还捏着钱包，出来的原因已经不言而喻。
不知道是不是包厢内暖气充足的原因，她的脸微微地泛红，是一种很好看的绯红，衬得她粉雕玉琢。那双眼睛亮盈盈地蕴着抹水光，漆黑透亮，眼神清澈。
大概是沾了辣椒的缘故，双唇嫣红——整体看上去，十分秀色可餐。
应冬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问道：“来找我？”
来找账单的……
安珀清了清嗓子，见他这样子应该是已经付完钱了。然后她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和他之间涉及金钱交/易的次数还真的不少……
也不好意思再当着他的面计较这些，应冬看上去就是一副“我不缺钱请宰我”的样子啊。
咳——
安珀收回思绪，正想开口说自己刚才心思百转之后酝酿好的开场白。但临了，一对上他深邃幽沉的眼睛，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干嘛这么看着她……每次这么专注地看着她总会让她有种不该有的错觉……
她站的地方正好是楼梯口，正有服务员经过上菜，她站在那里出神不躲也不避差点跟服务员撞上，还是应冬上前几步拽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这才堪堪避过。
安珀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和那位受惊不小的服务员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话落，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应冬，默默抿嘴。
说起来，自打昨晚想起了六年前的事后，安珀对着他就怎么都不自在……这会更加拘束。目光落在他还扣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长手指，发呆发呆发呆……
应医生你不打算松开了？
应冬轻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无奈至极。这才松开手，转身先下楼，走了几步见她还是没眼见力地杵在那里，忍不住出声提醒：“不走吗？”
“不等薇薇和华又希？”嘴上这么问着，行动上反应迅速地赶紧跟上……
应冬没回答，只回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让安珀立刻闭上嘴，不敢再暴露自己的情商……
那眼神的大概含义应该是：你是笨蛋吗？
安珀觉得自己是聪明蛋！
应冬送她回去，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时间还早，见小区已经来电，便顺口问了一句：“今天回去看过了？”
他这话没上没下的，安珀却知道他在指什么：“回去看过了，供电已经恢复正常。”
应冬“嗯”了一声，似乎是还有什么要说。安珀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他开口，刚推开车门要下车，右脚刚迈下去还未踩稳，就听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安珀。”
安珀回过头去。
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并看不真切。她的脸映衬在小区门口的路灯灯光之下，明亮又恍然。跟记忆中的那个人渐渐重合……
他想了良久，最后出口却是一句：“没事，一个人住门窗要注意下。”
冬日的夜晚凉意深重，他的声音似乎像是染上了寒意，凉凉的，并无半分温度。
安珀迟疑了一会，才“哦”了一声。隐约察觉他是有话要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说出口。想了想，还是迈下了车。
就要关上车门时，她脑子里模糊地涌出个念头来，不等她反应，左手已经先一步去挡住车门。虽然用了几分力，还是被夹到手，痛得瞬间红了眼眶。
应冬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样做，微微一顿，眉头就是一皱，快速地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安珀已经拉开车门重新坐了回来，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应冬：“……”
他沉默了一瞬，这才开口：“疼了？”
安珀点点头，把手藏进口袋里，声音闷闷的：“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应冬一怔，随即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几声，反问：“哪里看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的？”
这人好像又高兴了？
安珀摸了摸鼻子，耳根微微地有些发热：“如果你没有的话，我有。”
他饶有兴趣。
安珀盯着后视镜上的挂饰良久，这才斟酌着，组织着话语道：“我情商不高，说话也不讨喜，反应也很迟钝……但很多事情就算知道的比较迟好歹也是知道了。你好像挺忌讳医患，还有办公室恋情的……”
见应冬渐渐皱起眉头来，安珀还未说完的话就是一顿——说得太露骨了？她没涉及敏感词啊……
她试探着的：“我以前还存了点幻想，以为应医生你对我是有些不一样的。不过现在好像知道原因了……”
如果是六年前就认识，自己还在他面前闹出过这么大一个乌龙，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不难解释。
“办公室恋情？”他突然问道。
不能怪他太敏/感，他好像联想起了一些不是很美妙的事情。
“是、是啊……康医生跟我说瑞今禁止办公室恋情就是你说的，让我千万别看上了……”后面的话在应冬渐渐阴沉下来的眼神里戛然而止。
她、她又说错什么了……？
话落，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应冬，默默抿嘴。
说起来，自打昨晚想起了六年前的事后，安珀对着他就怎么都不自在……这会更加拘束。目光落在他还扣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长手指，发呆发呆发呆……
应医生你不打算松开了？
应冬轻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无奈至极。这才松开手，转身先下楼，走了几步见她还是没眼见力地杵在那里，忍不住出声提醒：“不走吗？”
“不等薇薇和华又希？”嘴上这么问着，行动上反应迅速地赶紧跟上……
应冬没回答，只回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让安珀立刻闭上嘴，不敢再暴露自己的情商……
那眼神的大概含义应该是：你是笨蛋吗？
安珀觉得自己是聪明蛋！
应冬送她回去，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时间还早，见小区已经来电，便顺口问了一句：“今天回去看过了？”
他这话没上没下的，安珀却知道他在指什么：“回去看过了，供电已经恢复正常。”
应冬“嗯”了一声，似乎是还有什么要说。安珀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他开口，刚推开车门要下车，右脚刚迈下去还未踩稳，就听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安珀。”
安珀回过头去。
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并看不真切。她的脸映衬在小区门口的路灯灯光之下，明亮又恍然。跟记忆中的那个人渐渐重合……
他想了良久，最后出口却是一句：“没事，一个人住门窗要注意下。”
冬日的夜晚凉意深重，他的声音似乎像是染上了寒意，凉凉的，并无半分温度。
安珀迟疑了一会，才“哦”了一声。隐约察觉他是有话要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说出口。想了想，还是迈下了车。
就要关上车门时，她脑子里模糊地涌出个念头来，不等她反应，左手已经先一步去挡住车门。虽然用了几分力，还是被夹到手，痛得瞬间红了眼眶。
应冬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样做，微微一顿，眉头就是一皱，快速地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安珀已经拉开车门重新坐了回来，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应冬：“……”
他沉默了一瞬，这才开口：“疼了？”
安珀点点头，把手藏进口袋里，声音闷闷的：“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应冬一怔，随即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几声，反问：“哪里看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的？”
这人好像又高兴了？
安珀摸了摸鼻子，耳根微微地有些发热：“如果你没有的话，我有。”
他饶有兴趣。
安珀盯着后视镜上的挂饰良久，这才斟酌着，组织着话语道：“我情商不高，说话也不讨喜，反应也很迟钝……但很多事情就算知道的比较迟好歹也是知道了。你好像挺忌讳医患，还有办公室恋情的……”
见应冬渐渐皱起眉头来，安珀还未说完的话就是一顿——说得太露骨了？她没涉及敏感词啊……
她试探着的：“我以前还存了点幻想，以为应医生你对我是有些不一样的。不过现在好像知道原因了……”
如果是六年前就认识，自己还在他面前闹出过这么大一个乌龙，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不难解释。
“办公室恋情？”他突然问道。
不能怪他太敏/感，他好像联想起了一些不是很美妙的事情。
“是、是啊……康医生跟我说瑞今禁止办公室恋情就是你说的，让我千万别看上了……”后面的话在应冬渐渐阴沉下来的眼神里戛然而止。
她、她又说错什么了……？
第四十四章暧昧
“千万别看上什么？”应冬的声音缓缓低沉，那音色沉得像是被夜色打湿，带着微微的寒意。
唔——
安珀此刻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头脑发热坐回车里决定和他聊一聊的举动了，现在滚下车还来得及么？
好像是来不及了……
“不说？”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拿出手机：“那我亲自问了。”
安珀瞪圆了眼，太、太无耻！
这么想着，赶紧上前抢他的手机，结果刚扑上去。他就微微一侧身避了开去，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一寸寸收紧，随即凝神看了过来。
他微沉下脸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便会释放出本身的强大气场，不怒自威。通常这个时候，安珀都会不自觉地臣服，不敢再造次……
所以她很没出息地举白旗投降：“康医生让我别喜欢上华又希……不然你会六亲不认直接灭口……”
那段时间华又希追康薇薇，一直在向安珀打听康薇薇的喜好，所以两个人走得很近。康医生正好来茶水间倒茶，若有所思了一上午回头就跟安珀说了这件事……
应冬双眸一眯，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
康子锐向来知道怎么勾起他的怒气。
前面是“办公室恋情”，后面是“喜欢华又希”，这么用心良苦，是觉得外派三个月的交流学习时间还不够长？
他正寻思着怎么和安珀解释，只听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安珀抬手去拿手机，接起来一看是老安同志的，忍不住瞄了一眼应冬：“我爸的电话。”
她原本是想借此把手给抽回来的，不料，刚动了一下就被他握得更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耐不住铃声急促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接了起来：“爸？”
老安同志刚吃了一顿海鲜大餐，正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学车报名的任务执行完毕了吧？有没有难度？”
安珀把手机凑近耳边：“一切顺利。”
“那现在是在家？”
安珀瞄了眼车前的公寓楼，默默地想在家门口……也算是在家吧，心虚地回答：“嗯，在家啊……”
应冬侧目看了她一眼，勾起唇似笑非笑。那眼神清亮，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看得安珀微微发窘。
手机那端的老安同志一无所知地继续问道：“一个人在家啊？”
安珀更心虚了：“是、是啊，一个人在家。”
应冬的唇角又往往上扬起一分，捏着她手腕的手顺着她温热滑嫩的手掌而下，轻轻地握住。
安珀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垂眸看向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他、他他他在干嘛？
“昨晚太累直接睡着了，都忘记问你值夜班的感受了，给你爸我讲讲故事？”
握住她的那只手干燥又温暖，比她的大了不少，修长的手指压下来，轻轻的，缓缓的，一点点的勾住她的手指，渐渐融进去，分开她的五指。就在她的面前，用一种很清晰直观的速度缓缓的和她的手指相扣。
安珀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傻愣愣地看着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下意识地呢喃：“讲故事……”
“讲啊，我听着呢。”老安同志格外享受地端了杯红酒小口地抿着，边安静地等安珀说值班后的感想，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不禁皱了下眉头，叫了几声安珀的名字。
安珀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注意力却全部在他指腹轻轻摩挲着的地方——她的手背上。
应冬食指的指腹有些粗糙，缓缓地摩挲时，那触感清晰地从神经末梢一路传递到她的大脑，情不自禁地就让她一个颤栗，几乎是有些惊慌地想要挣开他的手。
应冬自然不许，反而借着她挣脱的力道往前倾下了身子，越发逼近她。
安珀目瞪口呆——这、这是要干嘛……
他靠的近了就听见了电话那端老安同志的声音，眼底漫开浅浅的笑意，无声地用嘴型提醒某个已经当机无法反应的人：“电话。”
她这才回过神，努力地忽略手上那格外烫人的接触，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和老安同志的通话上：“值夜班不好玩啊，我一直在写病历，写完又改……唯一的好处好像就是第二天能休息一天……”
唔，当着自己的实习老师的面就说改病历不好玩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她偷偷瞥了眼应冬，后者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安珀清了清嗓子，果断换了个话题：“哈哈哈，不枯燥怎么会枯燥呢。病历是很重要的一项技能啊……爸，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夜班就遇上了划伤舌头的病人，出血量很大……”
应冬听着听着有些恍神，指下是她微微有些凉的手，正不自然地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唔，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很僵硬。
他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以前总觉得这里应该软乎乎的，现在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比之他的要小很多，瘦削单薄，手指也很好看，指节不突出不明显，恰好到处。捏在手里就像是猫爪——还是会挠人的猫爪。
安珀红着脸挠了他一下，又挣扎着试图抽出手来，结果自然是无果。她忍不住瞪他，屈指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地写字：“干嘛？”
他又无声地用口型告诉她：“专心点。”
安珀：“……”怎么专心？！
老安同志听了半天终于听出了安珀的心不在焉，打断她的含糊其辞，问道：“你那怎么了？怎么说个话也黏黏糊糊的……”
“千万别看上什么？”应冬的声音缓缓低沉，那音色沉得像是被夜色打湿，带着微微的寒意。
唔——
安珀此刻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头脑发热坐回车里决定和他聊一聊的举动了，现在滚下车还来得及么？
好像是来不及了……
“不说？”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拿出手机：“那我亲自问了。”
安珀瞪圆了眼，太、太无耻！
这么想着，赶紧上前抢他的手机，结果刚扑上去。他就微微一侧身避了开去，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一寸寸收紧，随即凝神看了过来。
他微沉下脸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便会释放出本身的强大气场，不怒自威。通常这个时候，安珀都会不自觉地臣服，不敢再造次……
所以她很没出息地举白旗投降：“康医生让我别喜欢上华又希……不然你会六亲不认直接灭口……”
那段时间华又希追康薇薇，一直在向安珀打听康薇薇的喜好，所以两个人走得很近。康医生正好来茶水间倒茶，若有所思了一上午回头就跟安珀说了这件事……
应冬双眸一眯，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
康子锐向来知道怎么勾起他的怒气。
前面是“办公室恋情”，后面是“喜欢华又希”，这么用心良苦，是觉得外派三个月的交流学习时间还不够长？
他正寻思着怎么和安珀解释，只听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安珀抬手去拿手机，接起来一看是老安同志的，忍不住瞄了一眼应冬：“我爸的电话。”
她原本是想借此把手给抽回来的，不料，刚动了一下就被他握得更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耐不住铃声急促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接了起来：“爸？”
老安同志刚吃了一顿海鲜大餐，正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学车报名的任务执行完毕了吧？有没有难度？”
安珀把手机凑近耳边：“一切顺利。”
“那现在是在家？”
安珀瞄了眼车前的公寓楼，默默地想在家门口……也算是在家吧，心虚地回答：“嗯，在家啊……”
应冬侧目看了她一眼，勾起唇似笑非笑。那眼神清亮，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看得安珀微微发窘。
手机那端的老安同志一无所知地继续问道：“一个人在家啊？”
安珀更心虚了：“是、是啊，一个人在家。”
应冬的唇角又往往上扬起一分，捏着她手腕的手顺着她温热滑嫩的手掌而下，轻轻地握住。
安珀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垂眸看向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他、他他他在干嘛？
“昨晚太累直接睡着了，都忘记问你值夜班的感受了，给你爸我讲讲故事？”
握住她的那只手干燥又温暖，比她的大了不少，修长的手指压下来，轻轻的，缓缓的，一点点的勾住她的手指，渐渐融进去，分开她的五指。就在她的面前，用一种很清晰直观的速度缓缓的和她的手指相扣。
安珀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傻愣愣地看着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下意识地呢喃：“讲故事……”
“讲啊，我听着呢。”老安同志格外享受地端了杯红酒小口地抿着，边安静地等安珀说值班后的感想，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不禁皱了下眉头，叫了几声安珀的名字。
安珀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注意力却全部在他指腹轻轻摩挲着的地方——她的手背上。
应冬食指的指腹有些粗糙，缓缓地摩挲时，那触感清晰地从神经末梢一路传递到她的大脑，情不自禁地就让她一个颤栗，几乎是有些惊慌地想要挣开他的手。
应冬自然不许，反而借着她挣脱的力道往前倾下了身子，越发逼近她。
安珀目瞪口呆——这、这是要干嘛……
他靠的近了就听见了电话那端老安同志的声音，眼底漫开浅浅的笑意，无声地用嘴型提醒某个已经当机无法反应的人：“电话。”
她这才回过神，努力地忽略手上那格外烫人的接触，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和老安同志的通话上：“值夜班不好玩啊，我一直在写病历，写完又改……唯一的好处好像就是第二天能休息一天……”
唔，当着自己的实习老师的面就说改病历不好玩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她偷偷瞥了眼应冬，后者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安珀清了清嗓子，果断换了个话题：“哈哈哈，不枯燥怎么会枯燥呢。病历是很重要的一项技能啊……爸，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夜班就遇上了划伤舌头的病人，出血量很大……”
应冬听着听着有些恍神，指下是她微微有些凉的手，正不自然地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唔，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很僵硬。
他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以前总觉得这里应该软乎乎的，现在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比之他的要小很多，瘦削单薄，手指也很好看，指节不突出不明显，恰好到处。捏在手里就像是猫爪——还是会挠人的猫爪。
安珀红着脸挠了他一下，又挣扎着试图抽出手来，结果自然是无果。她忍不住瞪他，屈指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地写字：“干嘛？”
他又无声地用口型告诉她：“专心点。”
安珀：“……”怎么专心？！
老安同志听了半天终于听出了安珀的心不在焉，打断她的含糊其辞，问道：“你那怎么了？怎么说个话也黏黏糊糊的……”
“诶？”安珀一时答不上来，看了眼应冬有些欲哭无泪。
然后她就感受到掌心相贴的灼热微微散去，他用手指在上面快速写了个“困”字。
安珀立刻福至心灵的：“没什么，就是有些困了……”
老安同志品着红酒顿时有些愧疚：“也是，昨天那么晚睡……”
安珀回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又瞄了应冬一眼，拜眼前这个人所赐，睡得的确不怎么早……
她正在应付老安同志的絮絮叨叨，随即便感受到手心微微的痒，他不紧不慢地在她的手心里写字。
她垂眸认真地看去，灯光有些昏暗，只能看见他手指勾提撇捺时的动作，却根本看不清他写了什么，她就记住那笔画在脑子里组合起来。
想、知、道、我、要……
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安珀抬眼看去，正对上他一本正经的眼神，提醒她：“电话已经挂了。”
诶……
安珀看了眼通话结束的屏幕，默默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然后脸红红地看着他：“后面你还没写完。”
“嗯。”他看了她一眼，补充完整：“想知道我今晚要说什么？”
认真的，点头点头点头。
“我没有想说的。”他笑了笑，笑容很浅，眨眼即逝：“我想问你六年前你问我要私人号码的原因，你一直还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在犹豫……”
安珀的心跳又呼呼呼地像踩上了油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好、好紧张啊……
她忍不住收紧手，只长了一点的那薄薄的指甲轻掐在了他的手上。应冬低头看了一眼，紧紧地握住，良久才说：“犹豫是因为不知道你会给我个什么回答……”
安珀愣愣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想移开目光。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却像是什么都说了。就那样看着她，让她能明白他眼里包含着的多种复杂情绪。
深沉的，犹如辽阔的星空。那偶尔闪过的亮光，模糊的光影，就是星辰，一点点闪烁，发光，明亮，最后消失，归于沉寂。
他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告诉她……
安珀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敢直视，飘忽着挪开视线。
沉默了许久，久到安珀觉得车内空气都要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一点点挤压，消失殆尽时，他终于似笑非笑地：“我想纠正一点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安珀“啊”了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哪句话？”
“你的情商不止低，是非常低。反应也不是迟钝，是特别迟钝。”他一寸寸靠近，没有安全带的束缚，他行动自如。顷刻之间，就已经压迫着把她逼到背脊紧靠着座椅，动弹不得。
应冬看了眼安全带，顺手拉下来，几个起落就扣了回去。
安珀瞪眼，不解地问道：“应医生，你你你干嘛？”
“把你拉去卖掉。”他语气平淡，根本听不出喜怒，连那偶尔借由她窥探情绪的眼神也平静沉敛，丝毫看不出头绪。
他扣着安珀的手一转，撑在了座椅上，又靠近了一分，和她鼻尖相抵，声音低沉又暗哑：“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懂？”
安珀有些别扭，但碍于应冬这么认真，她也不好意思分神，想了想，回答：“大概不是不懂，是不敢胡思乱想……”
呵，这个回答倒是难得聪明了一次。
他继续压低声音：“那你告诉我，你想胡思乱想什么？”
安珀的脑子已经因为他渐渐地靠近变成了一团浆糊，那只被他握过的手手心热得有些潮湿发汗。那热意从指尖一路往上，不受控制地一直蔓延到脸上，耳根……
她只看得见他，这么近的距离，考虑到的第一个还是很不在状况的——帅得她想喷鼻血。
幸好是在夜色下，被掩在黑暗里，他根本看不清她这会是不是已经烧熟了……
冷静冷静……
她渐渐平静下来，紊乱的心绪平稳，只耳根却因为他的近在咫尺一直没退温，甚至隐约还有往上攀升的架势。
她缓缓开口，刚说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
有些涩涩的，像是从嗓子深处发出来的……
她轻咳了一声，忍不住低头想避开他。
应冬已经在她低头的瞬间抬手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固定，那双眸子沉沉地看着她，声音带了一丝安抚一丝鼓励一丝让安珀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温柔。
“说……你在想什么，都告诉我。”
然后她就感受到掌心相贴的灼热微微散去，他用手指在上面快速写了个“困”字。
安珀立刻福至心灵的：“没什么，就是有些困了……”
老安同志品着红酒顿时有些愧疚：“也是，昨天那么晚睡……”
安珀回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又瞄了应冬一眼，拜眼前这个人所赐，睡得的确不怎么早……
她正在应付老安同志的絮絮叨叨，随即便感受到手心微微的痒，他不紧不慢地在她的手心里写字。
她垂眸认真地看去，灯光有些昏暗，只能看见他手指勾提撇捺时的动作，却根本看不清他写了什么，她就记住那笔画在脑子里组合起来。
想、知、道、我、要……
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安珀抬眼看去，正对上他一本正经的眼神，提醒她：“电话已经挂了。”
诶……
安珀看了眼通话结束的屏幕，默默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然后脸红红地看着他：“后面你还没写完。”
“嗯。”他看了她一眼，补充完整：“想知道我今晚要说什么？”
认真的，点头点头点头。
“我没有想说的。”他笑了笑，笑容很浅，眨眼即逝：“我想问你六年前你问我要私人号码的原因，你一直还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在犹豫……”
安珀的心跳又呼呼呼地像踩上了油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好、好紧张啊……
她忍不住收紧手，只长了一点的那薄薄的指甲轻掐在了他的手上。应冬低头看了一眼，紧紧地握住，良久才说：“犹豫是因为不知道你会给我个什么回答……”
安珀愣愣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想移开目光。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却像是什么都说了。就那样看着她，让她能明白他眼里包含着的多种复杂情绪。
深沉的，犹如辽阔的星空。那偶尔闪过的亮光，模糊的光影，就是星辰，一点点闪烁，发光，明亮，最后消失，归于沉寂。
他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告诉她……
安珀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敢直视，飘忽着挪开视线。
沉默了许久，久到安珀觉得车内空气都要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一点点挤压，消失殆尽时，他终于似笑非笑地：“我想纠正一点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安珀“啊”了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哪句话？”
“你的情商不止低，是非常低。反应也不是迟钝，是特别迟钝。”他一寸寸靠近，没有安全带的束缚，他行动自如。顷刻之间，就已经压迫着把她逼到背脊紧靠着座椅，动弹不得。
应冬看了眼安全带，顺手拉下来，几个起落就扣了回去。
安珀瞪眼，不解地问道：“应医生，你你你干嘛？”
“把你拉去卖掉。”他语气平淡，根本听不出喜怒，连那偶尔借由她窥探情绪的眼神也平静沉敛，丝毫看不出头绪。
他扣着安珀的手一转，撑在了座椅上，又靠近了一分，和她鼻尖相抵，声音低沉又暗哑：“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懂？”
安珀有些别扭，但碍于应冬这么认真，她也不好意思分神，想了想，回答：“大概不是不懂，是不敢胡思乱想……”
呵，这个回答倒是难得聪明了一次。
他继续压低声音：“那你告诉我，你想胡思乱想什么？”
安珀的脑子已经因为他渐渐地靠近变成了一团浆糊，那只被他握过的手手心热得有些潮湿发汗。那热意从指尖一路往上，不受控制地一直蔓延到脸上，耳根……
她只看得见他，这么近的距离，考虑到的第一个还是很不在状况的——帅得她想喷鼻血。
幸好是在夜色下，被掩在黑暗里，他根本看不清她这会是不是已经烧熟了……
冷静冷静……
她渐渐平静下来，紊乱的心绪平稳，只耳根却因为他的近在咫尺一直没退温，甚至隐约还有往上攀升的架势。
她缓缓开口，刚说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
有些涩涩的，像是从嗓子深处发出来的……
她轻咳了一声，忍不住低头想避开他。
应冬已经在她低头的瞬间抬手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固定，那双眸子沉沉地看着她，声音带了一丝安抚一丝鼓励一丝让安珀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温柔。
“说……你在想什么，都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