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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虚白挥戈系列之5烟月京华(又名枕戈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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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1楼2009-05-01 22:52回复
    然而这一年,对于万里之外的欧洲人,凑巧却十分重要。英国雇佣军的长弓在法国人的板甲和火药火炮面前黯然失色;10月19日,波尔多的英军投降,百年战争完全结束;贞德年迈的母亲要求教会对二十二年前女儿被判火刑一案重新进行调查。


    IP属地:广东3楼2009-05-04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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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时候,5月29日,奥斯曼土耳其皇帝“征服者”穆HAN默德二世的士兵用大炮轰开了提奥多西城墙,宏伟壮丽的君士坦丁堡第二次沦陷,东罗马帝国宣告灭亡——这一事件,也被看作启蒙整个西方的文艺复兴运动的正式开始,而这时,伟大的达芬奇刚好一岁。这一年,是日本后花园天皇享德二年,大明朝几乎不知道这位天皇的存在;袭封“日本国王”的,是室町幕府的将军足利义政。年满六十岁的临济宗僧人一休宗纯(注:就是聪明的一休)仍未停止他的自我放逐,他在枫林下低低吟诵着自己十五岁那年写下的名句:“吟行客袖几时情,开落百花天地清。枕上香风寐耶寤,一场春梦不分明”。


      IP属地:广东5楼2009-05-06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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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不远处的淮扬会馆,最好的一间客房里,吴戈也被窗外的叫卖声唤醒。
         
        这不过是又一个寂寞的早晨。寂寞的纱窗,寂寞的清晨的光,寂寞的行人,寂寞的街道,寂寞的叫卖声。
         
        然而,对吴戈而言,今天注定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日子。
         
        吴戈坐起身,披上了卓燕客为他备好的簇新的青衫,从床下拿起同样崭新的粉底皂靴,倒过来在床边磕了磕。吴戈年轻时做过捕快,长年餐风宿露,早晨醒来,总是会习惯性地磕磕鞋子:因为当年宿在野地,靴子里不光有砂砾,还可能有蛇蝎毒虫。虽然多年不做捕快,磕鞋的习惯却依然。
         
        这一次,这个习惯救了他的命。


        IP属地:广东7楼2009-05-10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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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靴子中有一个小物件掉了出来,在地板上发出当啷的声音,滚到了墙角。吴戈走过去小心拾起,是一个枣核大小的四角钉,四个钉头,都糊着黑色的药,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IP属地:广东8楼2009-05-10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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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曾经的神捕,吴戈知道,这毒药是云南怒江的山蛮所制,见血封喉。


            IP属地:广东9楼2009-05-10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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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一句话怎么也发不出~!...


              IP属地:广东10楼2009-05-10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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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鳞出手,最少也是三千两白银一条人命起价。吴戈的额角冒出几滴冷汗:如果刚才直接把脚蹬起靴里,这枚钉一时半刻便可要了自己的命


                IP属地:广东11楼2009-05-10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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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梁公度的颈骨在擂台上被踢折的时候,吴戈正经历着他三十五年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谈话。
                   
                  他站在檐下,局促不安。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衣衫上一片片全是灰白的汗渍,头发、眉睫上沾满了米行货仓里终年飞舞的白色粉尘,汗水的痕迹一道道凝结在脸上。他也不想这个样子去见何小姐,于是拿起肩上破旧的汗巾用力擦了几把脸孔。
                   
                  何记米行的账房总管,人称“大先生”的严紫嫣严小姐在台阶上皱眉俯视着檐下的吴戈,待他擦干净脸,才冷冷地说道:“请进,何小姐在等你。”
                   
                  吴戈在门外看着严紫嫣瘦削的背影闪进了门帘,知道她瞧不起自己。认识严紫嫣说来也有十五年了。那时她还是个十三四岁孩子,却是山阳县有名的算盘状元。那一年上元节,附近五县十三乡的数十名高手云集山阳比赛算盘,倒是年纪最小的严紫嫣夺了魁。吴戈至今也还有印象,当时她坐在一张几乎和她身高一样长短的巨大算盘前,噼啪的珠算声在空中回荡,竟也有一种慑人心神的节奏;年幼的严紫嫣似抚琴一般淡然潇洒,两只小小的手,翻舞如蝶。
                   
                  从南北二京,淮扬二府,到运河两岸的众多名镇大埠,何记米行已开了四十余家分铺。把父亲传下的生意做大了五六倍,米行唯一的继承人、二小姐何丽华固然魄力甚大;而何小姐最信任的助手严紫嫣,则是最大的幕后功臣。吴戈知道,何记的生意百万之钜,便操纵在这两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手中。而自己,只是何记庞大生意王国底层的数千雇工之一:每天扛着三百斤的米包穿梭在货仓,黄昏放工之时从工头余一过那儿领取一百二十个铜钱。自己同何严二人的距离,并不像此刻只隔着一道珠帘那么简单。
                   
                  何丽华轻轻地说:“请进。请坐。”她看了严紫嫣一眼。严紫嫣迟疑了一下,缓缓退出了屋。但吴戈并没有坐。
                   
                  他几乎没有抬起头。他的腮帮子紧咬着,手指掐着大腿。巨大的羞耻感。血红色的羞耻和骄傲从他脖子耳朵的皮肤下一点点涌起。
                   
                  可是何丽华在残忍地等着他开口。他只好开口。那声音听在耳里却仿佛是另一个人在说话,十分遥远。
                   
                  “我,我,需要一笔钱。”他说:“我收养的那个孩子,骨骨,你见过的,还有芸官的儿子阿珏,都得了伤寒。程大夫说并没有特别有效的法子,开了几方药,只能把药当饭吃,看能否扛过这个春天。”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何丽华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糯得如同县城里阿张婆蒸的糍粑,脆得如同小月湖的菱角:“三年前我还跟你说过,我们永远是朋友。我绝不会不帮你的。”
                   
                  吴戈抬起头,眼前的何丽华还是那么年轻,眼角仍然光滑,完全看不出已经过了三十岁。她一身月白色的衫子,淡淡的妆,除了簪子耳环没有任何首饰——她比十五年前更会打扮装饰自己了,也更美丽了。十五年前,吴戈还是山阳县最年轻的捕快,武艺高强,英俊有为。那时何老爷曾托了媒,要招吴戈入赘。只是吴戈的心思根本不在山阳县,于是竟然拒绝了这旁人眼中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十五年过去,何小姐一直没有嫁人,应该说一直没有招赘;但何记的生意,却是在她这十年的努力之下庞大起来的。
                   
                  “喝茶么?”何丽华轻轻地问。
                   
                  吴戈摇了摇头。这是何小姐的书房,屋里的装饰朴素淡雅,几架书,三五幅字画,一张桌,一架笔,丝毫看不出是大富之家。他脖子耳朵上的红晕渐渐消退了,但仍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尴尬的沉默中,只有书桌旁,一只小铜壶烧在小炭炉上,咕嘟、咕嘟地响着。
                   
                  “紫嫣,”何小姐叹了口气,轻轻唤了一声:“请你叫老余取五百两银子来。”
                   
                  吴戈有些慌乱:“用不着这么多。二百两的话,就够用半年了。五百两我……我恐怕短期内没办法还你。”
                   
                  何小姐道:“这也怪我,我是上个月才知道,你在我的铺子里已经当了快半年的挑夫了。都还是紫嫣跟我说的。荻小姐和芸公子姐弟俩的境遇颇让人同情——也亏得你收留了他们一大家子。三个大人三个孩子,你一个挑夫如何养得起?”何小姐温颜道:“莫如这样,我这米行,一直缺一个总管。紫嫣毕竟是个未出阁的闺女,不方便总由她抛头露面。你见多识广,如肯赏面帮我,总比我们小女子强些。你的工钱我每个月少付你一些,直到还清我这钱——利息我就不收了。”何小姐抿嘴笑着,觉得自己说得很得体。
                   
                  余一过捧着一大盘银锭进来请安,把银子放在吴戈面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吴戈的脖子又开始漾起一片红色。
                   
                  他的头低着一直没有抬起,腰脊却一直挺着:“我确实不懂生意上的事。没办法帮你的。你也是知道我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不知道如何把感激的话理得更顺一些——他还是由衷地感激何丽华的仗义相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羞愧,恨不能钻到地里去:“这么多年……我从不肯,从不肯平白受人恩惠。”他咬了咬牙,抬起头道:“我只借我现在需要的二百两。我会在半年左右筹齐银两还你的。谢谢你了。”
                   
                  何小姐张口想说什么,却也忍住了。她叹了口气,知道这个人向来是如此的犟。她只好礼貌地笑着,起身送他,并说:“什么时候,你和荻小姐摆喜酒,别忘记请我这个老乡哟。”
                   
                  吴戈仍只低着头,没有回应。
                   
                  看着吴戈低头离开,何小姐脸上一直努力憋出来的端庄大度的笑容渐渐僵了。严紫嫣和一个丫鬟轻轻走进来。丫鬟沏了两盏茶,给铜壶加了水重放回炉上。
                   
                  严紫嫣和何小姐呆呆坐下,谁也不说话。只有铜壶里的水“孤独”,“孤独”地响着。


                  IP属地:广东15楼2009-05-27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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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钰笑了笑。他的父亲宣宗皇帝酷嗜促织,也就是斗蟋蟀。自己从小也爱玩,两人相斗,大抵比斗蟋蟀好玩吧。他几乎就动了心。就在这一闪念之间,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所说的这个英雄会可是一名在京的淮商主办的?”
                     
                    “陛下圣明,无所不知。这京华英雄会正是淮商卓燕客所办。此人乃是武举出身,武艺精湛,是京中最大的武馆燕山拳馆的馆主。这个卓燕客本是淮扬的盐商,家境富殷,乐善好施,在京中广张善举,几乎每年都为山东河南在京的流民放赈;英雄会所筹银两,也多捐作善款。所以京中百姓,无不称他为赛孟尝。”
                     
                    “哦?十商九奸,哼,我倒不信……”朱祁钰打住了话,他看了看跪着的曹吉祥,心里鄙夷地想,鬼知道这曹吉祥是不是也收过这姓卓盐商的银两。他也从来不曾真正信任这个太监——事实上他觉得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他一摆手,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皱眉道:“替朕传徐介臣。”


                    IP属地:广东28楼2009-06-10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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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吴戈按时来到草桥的集市。人潮攘攘,嘈杂而纷乱。他远远看到那面“君平神卦”的小旗,微微地飘动着。徐介臣俯身趴在摊子上,似在小憩。
                       
                      茶还有些余温。他的身体却已经凉了。
                       
                      吴戈扶起徐介臣的尸体,只见他血流了一脸:他两条雪白的眉毛被人用利刃连皮削去了。而徐介臣的右手,死死攥着一条扯断了的银链子。吴戈用力扳开他的手指,手中握的,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镌着一条喷火的毒龙。


                      IP属地:广东37楼2009-06-11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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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卓燕客一招“目莲救母”,右拳倏出,打向吴戈面门。吴戈右手“揽雀尾”搭上卓燕客右腕,左手从他腋下穿过,叉向卓燕客咽喉。卓燕客左手伸出一格,两人的左手立刻互相拿住对方左腕,顿成胶著之势。卓燕客哈哈一笑,两人同时松手分开。
                         
                        “看来你恢复得不坏啊。”卓燕客的声音中掩饰不住兴奋:“真打起来,我还是远非你的对手。不过你别得意,现在你的状况,仍挡不住小崔五十招。我还是担心你的肺,三十招后你的呼吸就有些紧,再有你右膝的旧伤肯定仍然不能使十分力。”
                         
                        吴戈笑笑,扭了扭膝关节道:“也还好了。”
                         
                        卓燕客道:“有一件事我想听你自己的意思。京华英雄会,我今年还准备为你和小崔各自安排几场擂。但如我一直坚持的,我不认为现在你具备条件与他比武——我的计划是明年,等你身体恢复得更好,也更适应英雄会这种比武方式。可是,现在京华武林的那些老家伙们,耐不住寂寞了。你知道,小崔打败了梁公度,而梁师父是这些老武师们心中的泰斗,他们一直渴望有个人能站出来,把不可一世的小崔打倒为梁师父报仇。这个时候,你出现了。所以他们一直在怂恿我,让我安排你们俩比一场。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机会不成熟。但这个要看你,你自己有没有信心?”
                         
                        吴戈抚着自己的手,苦笑:“燕客,你知道我当时是走投无路才上擂台的。如今,”他迟疑了一会儿,说:“我答应了别人,戒酒,而且不再比武。”
                         
                        卓燕客并没有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你是不是想要娶妻了?”
                         
                        这时一名伙计走进来,对卓燕客耳语,然后递上一小卷东西,卓燕客便揣进怀里。吴戈默默地看着他们。伙计匆匆离去,卓燕客抱歉地笑笑:“近来事太多。我们说到哪儿了?噢,没有问题,我本来就不想你现在与小崔比武。我不想你受伤。他是一头野兽,比野兽还要凶猛,他的力量和速度超越了常人的极限。我一直在想,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人可能赤手空拳制服这头野兽。我一直在找,你让我觉得有希望,但也不是现在。呵呵。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不过不要停止练武。当你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咱们再练两招?”
                         
                        两人从浴室更衣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坐下。立刻便有丫环来服侍梳头,这让吴戈有些不自在。


                        IP属地:广东38楼2009-06-1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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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说过贪鳞么?”吴戈迟疑了一会忽然问。
                           
                          卓燕客挑起眉毛,很讶异:“当然知道。江湖黑道上的第一杀手。听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因为他接下的生意,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见过他的人都被他杀了。你怎么忽然问起他?”
                           
                          吴戈摊开手,手心正是那个刻着毒龙的十字架。
                           
                          “我查过,这是西洋人的东西。在洋教的发源地,他们的古语中,贪鳞,就是毒龙的意思。”(注:希伯来语,英译为Tannin,有残忍,吞噬之意,就是指西方神话中喷火的怪龙,多有邪恶之义)
                           
                          卓燕客“哦”了一声,看着吴戈,等着他的下文。
                           
                          吴戈笑笑:“嗯,但这与我们无关,是吧?”


                          IP属地:广东39楼2009-06-13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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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无关。”卓燕客说:“对了,你能不能帮我劝一下何二小姐?何记米行就快破chan了。她会听你劝的。你告诉她,我一定要买下何记,没有任何事能改变。”
                             
                            吴戈从卓燕客的书房走出来,神色有些木然,心情却如平静海面下的an流,汹涌动荡。


                            IP属地:广东40楼2009-06-13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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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依然是何丽华的书房。依然和上次一样,几架书,三五幅字画,一张桌,一架笔。尴尬的沉默中,只有书桌旁,一只小铜壶烧在小炭炉上,依然孤独、孤独地响着。
                               
                              “何记快不行了。京城,南京,还有扬州,十二家最大的供货商号,联手催我们补齐赊账的货款。何记的现银缺口补不上。这些合作了几十年的老朋友,真让人寒心。”何丽华轻声说,她努力不想让吴戈听出自己的声音的颤抖。
                               
                              “你什么时候注意到何记出现支付困难的?”
                               
                              “紫嫣早就提醒我了。我们为了跟卓鼎丰争赢京城的生意,降价降得太狠,收回的现银,不足支付货款。可我们没有选择:卓燕客的米,比何记的新鲜,还比何记便宜。如果不降价,我们更没有生路。”
                               
                              “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与卓燕客合作?”
                               
                              “除非我死了!”何丽华一生都是个倔强而刚硬的女子,她愤怒地看着吴戈:“难道你是为他作说客?!我决不会让他吃掉何记!你知道么,他不但要我何记的生意,而且要我们何记的帐房大先生,紫嫣!他之前三番五次打紫嫣的主意,开出过三倍的高价来挖紫嫣去他卓鼎丰。他那里二十多个帐房先生,加起来也不如我一个严紫嫣。如果不是紫嫣精打细算,何记早撑不到现在。吞并何记,他不但得到何记京城四分之一的米市生意,还能得到全京城最好的理财大师。”
                               
                              吴戈点头,他温颜笑道:“你记得卓燕客买下晟和茶庄么?晟和的盛老板,当时卖掉祖宗产业时比割肉还痛,盛老板一样也是发誓,除非他死了,决不肯卖祖业。可其实他现在过得也很快活。他从卓燕客那儿拿了一大笔现银,然后每年还有花红,不用再操心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不用再操心茶庄的收支账目,天天喝茶听戏,生涯如闲云野鹤,岂非也很好?”
                               
                              何丽华仍然摇头:“这里有我的一切心血。盛老板那样的超脱,我做不到。如果我……”她忽然打住了:“你不会明白的。”
                               
                              吴戈其实明白,如果她嫁了人,有了子女,便是另一番心境了。两个人都有些黯然。吴戈又问:“何记还能撑多久?”
                               
                              “二十五天。除非这二十五天我们库中的存米全部卖光,才可能有足够的现银回流付清账款。江南传来的消息,今年是大丰年,米价要大跌。百姓们都在捏着铜板等米价再跌,所以近来米都不好卖。卓燕客的铺子也一样。”
                               
                              吴戈霍地抬起头,他清楚地记得,十余日前,卓燕客的一名从南京米行赶来的伙计,悄悄对卓燕客说,今年预计江南米歉收,收成恐怕将不足去年的七成。他连忙问:“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最早也是向我们催货款的十二家商号跟我提过,他们担心我何记由此争不过卓记,米给压在仓里卖不掉,所以来催款。后来没多久全城就都传开了。”
                               
                              “你可有跟江南的人确实过这消息?”
                               
                              “这消息近半个月来已传遍京城,大约你是忙于擂台,所以才不知。而且漕帮的陈爷也跟我确认了,说江南今年米贱如土,他还准备入秋后多从江南进十船新米进京呢。陈爷何等身份,大约不会有错吧?”
                               
                               “陈继佐早已经和卓燕客化敌为友了。这个局是卓燕客一手策划的。那消息全是假的:事实上今年江南的米歉收。” 吴戈心中已然一片雪亮:卓燕客有意散布这个假消息,就是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拖垮何记米行。何丽华人在北京,消息阴隔,只要何丽华一屈服,京城的米市就会被卓鼎丰完全垄断。
                               
                              吴戈沉吟了一会道:“何二小姐,你速命余一过招集所有米行的兄弟们,到全城去澄清这个谣言。今年入冬后米价一定会飞涨。京城的百姓如果不及时储备足够的米,到时候会出乱子的。如果歉收的消息传播得够快,我估计你仓库里的米会被抢购一空的。如果这样,或者你还有机会得到足够的回流现银。”
                              


                              IP属地:广东41楼2009-06-13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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