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萝衣
临走时,我携了一捧终南山的雪,化在第三回漏夜,行止是长安。
朱轮下行,夹树杨槐,市肆门头黄衫少年一擦肩,波斯香里,胡姬薄纱下飞的金翅蝶,落在了游人眼里,一朵游人遗落的杏花,碾碎在未曾停步的马蹄下,白玉骏带着我匆匆走过的,又匆匆抛落的——是长安。
再入一道巍然皇城,又见琼宫玉阙,翠帘高卷,绿琐低钩,小女子蛮看这些,将桃唇藏了绣扇下,喟一声叹的,也是长安。
雀头履衔了东珠一一颗,要登上金銮坡去,这儿的山势高,奉了八十八个仙人,有没有一一个同我一处望? 真好,这儿也望得到那座山。
我初时没瞧着她。迎着风登上了楼台,那风从玉阙,上吹下来,落在指尖,像化在山居楼台,朽木樽里的冰。
“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