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唱完，从舞台上下来，黑瞎子只觉得吵。走下舞台的那一刻，他有一丝恍惚，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人群，人群已经疯狂。他俯视时的神情就像仿佛上帝审视着羊群。
黑瞎子回到衣帽架，小破房间物品摆放乱七八糟，黑瞎子一脚踢开不知什么东西，在化妆台旁边的丝绒沙发上坐下，沙发显然已经老旧，发出“吱吱”的响声。房间里昏黄的白炽灯光线昏暗。不远处人群喧嚣声音仿佛失真，从耳旁掠过。黑瞎子感到莫名静谧。
走廊上响起渐响渐近的脚步声，轻快却稳，一步一步走过来。黑瞎子低头坐着不动，注意去听脚步，声音不大，却在鼎沸的的人声中清晰地钻入耳膜。
”嗒——嗒——嗒——“声音戛然而止。黑瞎子依旧低着头，他知道那个人现在一定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看着他，露出修长的脖颈线。
接着，黑瞎子听到一声响指，下一刻眼前就出现了解雨臣的笑脸，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很开心，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溢满月光。解雨臣靠着化妆台站着，手撑着桌面。
“你不是有事不来吗？”
扑哧一笑，解雨臣俯下身，附在黑瞎子耳边，轻声说，“怎么，还使性子？”
黑瞎子也笑，“有烟吗？我的没了。”
解雨臣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甩给他，这时黑瞎子才看仔细，他穿的是一身正装，不那么合身的西装，稍显青涩的脸，周身散发着少年人的锋芒锐气。和黑瞎子自己不同的那种锐利。接过烟，黑瞎子发现还没拆封，应该是解雨臣忙完学生会的事之后，赶来的路上顺带买的。
“这什么牌子，不够味啊。”黑瞎子咂了一口。
“不要就还我。”
解雨臣伸手要夺回来，被黑瞎子一把拽住手腕，跌坐在沙发上。黑瞎子趁势欺身压上去，手箍住解雨臣的腰，吻住他的嘴唇，用牙咬，用舌舔舐，轻轻摩挲。
黑瞎子压低声音，声线暗哑，“不过人够味。“

沙发！
怎么后面感觉有点……虐啊？不过好好看啊，楼楼还有吗？

解雨臣望向窗外，临近黄昏时的阳光像纯净的琉璃，映照着金色的光芒。街道上铺着鳞次栉比的石板，几个少年在踢足球。旧短裤和球鞋，汗毛在阳光下闪着光。解雨臣在一旁看着，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不存在的远方。他看到两个男人在厨房里相拥起舞，阳光透过天井散漫落下，玻璃折射出五彩的光。远处，飞鸟掠过，划过弧线。
他们的舞跳了很久，他也看了很久，夕阳始终不落，少年们的球赛也没有终结，就仿佛时间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