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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阋墙(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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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主长兄,附ALL空无差,注意避雷
*设定:朝堂架空AU,私设成山,小松皇帝,空松丞相,轻松太尉(将军),一松御史大夫(监察百官),十四松中常侍(侍卫),椴松宗正(端王),具体私设详见序章
*题记:时无外侮,兄弟阋墙。【注:化用《诗经·小雅·常棣》:“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IP属地:北京1楼2018-07-19 11:3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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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7楼2018-07-19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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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煊赫
      【壹:皇帝小松】
      小松是皇帝,而忠君是臣子应尽的本分。
      小松想起空松说这句话时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用右手食指蹭了蹭鼻尖,噗嗤笑出了声。
      皇帝喜笑是出了名的,他尤其爱突然发笑——譬如刚才。


      IP属地:北京8楼2018-07-19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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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太尉轻松】
        端坐殿中的三公九卿Kui视穿玄衣朱裳、头戴通天冠、高坐帝位的小松,彼此交换着眼神,眼神中韫着同样的深思:皇帝好莞尔不是问题,问题是因为丞相空松又一次晚到导致集议1推迟之际,皇帝不仅不以为忤,反而颇有几分自得之意地笑了。
        左侧的一排武将纷纷不加掩饰地扭头看向坐在最前的太尉轻松,轻松头戴青铜武冠,身穿肃穆的双重青色长襦,素来不苟言笑,此时他板着脸,唯一有动作的是他的指腹,那根修理得宜的拇指正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小松特许太尉可以带入大殿的一把短剑,全体武将的目光中便控制不住地带了抹艳羡。


        IP属地:北京9楼2018-07-19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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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御史大夫一松】
          坐在中间首位的御史大夫一松瞥了眼太尉的小动作,头戴简约的雪青色法冠、穿一袭朴素深紫色直裾的他抿着薄唇,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任何人都猜不出他其实在腹诽轻松。
          轻松和空松结怨的始末别人不清楚,但一松身为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心里跟明镜一样。
          现任丞相空松出任边疆郡守时结识了皇帝小松,后成为小松的心腹升到今天的位置,他做郡守时偏武,大家都以为小松会让他顶替轻松出任太尉,没想到小松对轻松还挺满意,没有换人的意思,反而把三公之首的丞相给换了。空松做丞相后也算识趣,基本不插手太尉的事宜,但空松政务繁忙,偶尔一不小心就越了界,加之小松又倚重空松,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结下了梁子。
          在一松眼里,轻松摸那把剑唯有一个目的:提醒诸武官皇帝对他有多重视,省得他麾下的人生出什么不该有的二心——说实话,效果的确不错。


          IP属地:北京10楼2018-07-19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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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中常侍十四松】
            中常侍十四松头戴金色长冠,身穿明黄长襦,腰佩长剑,满脸笑容地站在小松身侧,他是殿中唯二可以带武器进殿的人,其实十四松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小松明明可以带剑防身却偏偏不带,反而总是用各种手段“强迫”他和轻松带剑。
            他得澄清一下,所谓强迫不是指小松下旨让他和轻松带剑,而是小松让他和轻松以带剑面圣为荣地自觉带剑。
            当然,他的“与有荣焉”是装出来的。
            十四松特别理解小松的笑,他也喜欢笑,他觉得凡是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一定都喜欢笑。
            比方说现在,他俯视轻松不动声色地摸剑柄,俯视一松瞥见轻松摸剑柄后垂下眼睛抿唇——十四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
            等等,他得再澄清一下,轻松的心思是好猜,他知道连小松也这么认为,但一松的想法其实很难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能猜中一松的想法。
            但一松的想法再难猜也能被猜中,真正让他看不透的人是……
            十四松笑意依旧,瞳仁定在某个穿着浅粉曲裾的人身上。


            IP属地:北京11楼2018-07-19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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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宗正椴松】
              椴松的职务是宗正,掌皇族亲属及登记宗室谱牒。
              他对和他平辈的小松为什么会塞给他这个职务心中有数,不只因为他是现今唯一有封号“端”的皇族,还因为他是个不安分的皇族。
              事实上,被小松看透是椴松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到位,满朝文武谁不知晓端王椴松无心政务,醉心诗词歌赋,甚至连王族尊崇的玄衣也不穿,总着浅粉曲裾,还戴多为女子青睐的芙蓉冠招摇过市。
              椴松确信没人能看出他荒唐背后对人心的收买,直到一纸诏书命他去做宗正,位列九卿。
              他第一次认真审视龙椅上看起来比他更荒唐的君主,察觉自己竭尽全力掩饰的野心很可能在对方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暴露无遗。
              椴松把玩着手里喝干的酒樽,忽然将樽冲中常侍的方向一歪,他抬眸,笑眯眯地瞅见十四松忙不迭转到别处的瞳仁。
              也好。
              他撂下酒樽,对自己说道:这样才有趣。


              IP属地:北京12楼2018-07-19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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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丞相空松】
                空松扶正深蓝色的高山冠,一手提着藏蓝色曲裾的下摆,一手拎着御赐的玉笏板2,龙行虎步地往集议的归心殿走时,不禁偷偷埋怨了小松两句:要不是这位不靠谱的皇帝又把他留到三更才放行,他怎么会起晚……
                褪去鞋袜,跨过高高的门槛,空松感觉密密麻麻的视线如针尖般刺了过来,他双手执笏,长揖谢道:“臣空松见驾来迟,请皇帝恕罪。”
                “忒多礼,快入坐。”小松笑嘻嘻地摆手,指了指右侧首席——除了帝位外最尊贵的位置。
                “唯。”空松捧着手中的玉笏,绕到他的食案后跪坐。
                每次坐在这个位置,众人侧目的眼神倒是其次,真正令空松别扭的是经常萦绕在心田里的不真实的感觉,他无法理解小松北巡与自己意外相遇时,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讨得他的欢心。
                ——空郡守,黔首3有一事不明,特来讨教。
                ——不敢,阁下请讲,本官知无不言。
                ——郡守大人,黔首听闻皇帝将至,百姓官吏无不夹道欢迎,大人认为,他们欢迎的到底是皇帝,还是小松?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4。小松是皇帝,而忠君是臣子应尽的本分。
                无论第几次想,空松都想不明白这几句话中到底哪个字戳到了小松的笑点,小松整整笑出了十二个“哈”,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洒然离去,亲笔拟旨把他调进京师。
                从此他平步青云,直至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注:0题记化用《诗经·小雅·常棣》:“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1集议:群臣讨论国事以备皇帝决断的一种会议形式;2笏板:古代臣下上殿面君时必须携带的工具;3黔首:同草民;4借句《诗经·小雅·谷风之什·北山》。】
                【序章煊赫·完】


                IP属地:北京13楼2018-07-19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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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虎符
                  *避雷:长兄前提的水陆
                  【壹】
                  “皇帝手谕:着太尉轻松将九原郡虎符交予丞相空松保管,钦此。”
                  中常侍十四松一边念着小松兴之所至写下的手谕,一边不动声色地拿眼睛瞥长揖的轻松,他看见轻松青铜武冠下的青筋在太阳穴附近一突一突地蹦,且对方长揖的手互相较着暗劲,抖得厉害。
                  “臣轻松恭领帝谕。”轻松直身垂首,双手接过帝谕,十四松的视线随之上移,望见轻松屋里的书案后最引人注目的东西——一幅半丈见方的松国舆图。
                  轻松还是那么热心军务,小松这道夺他军权的手谕恐怕让轻松心里不太好受,尤其九原郡……十四松想罢,和轻松告别,回宫中复命。


                  IP属地:北京14楼2018-07-19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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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轻松送走十四松,捏着帝谕在屋里踅步。
                    现任丞相空松曾经是九原郡的郡守,边疆多武将,空松也不例外,再加上他是个表面单纯实际非常聪明的家伙,九原郡上至新郡守下至县令乡亭,足足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人。
                    轻松把小松手谕上的每个字都研究了一遍,甚至观察了皇帝的字体,可惜小松字如其人,笔锋软趴趴的没什么力道,偏偏每个字却连间距都一模一样,教人摸不清他到底是认真写的还是信手一挥,更算不透他写手谕时是个什么心情。
                    ——太尉啊,你是我大松国的中流砥柱,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将边疆要郡的虎符交给旁人。
                    ——回禀皇帝,那如果有人持皇帝手谕、诏书或信物……
                    ——轻松,你记住朕一句话:除非朕御驾亲临,否则谁要虎符都不能给。
                    轻松揉了揉脑袋,想起数日前他和小松在御书房里的谈话,觉得头有点疼。
                    还没等他想出个章法,家老1便奉上一封拜帖,轻松阅罢上面“丞相九原郡空松敬拜”九个写得棱角分明的字,感到头更疼了。
                    然而,头再疼也得见,轻松对着铜镜抚平双重青色长襦上的褶皱,又扶了扶青铜武冠,昂首阔步行至大门口相迎。
                    轻松走到时,空松正在揩额头上的汗,深蓝色的高山冠衬得他那张脸格外白皙,轻松乜向空松抓在手里的玉笏板,不知道“空松没回府”和“空松的手和玉笏板一般白”哪个念头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走神只是瞬间的事,轻松的脸是板着的,眼里却透出三分笑意:“原是丞相莅临,有失远迎啊。”
                    “太尉客气了,我不请自来,叨扰之处尚请太尉海涵。”空松和他不同,一见着他,那双明眸刹那亮了,且空松的脸上不知是热的还是赧的,带了淡淡的粉色。
                    丞相怎么长得这么秀气……
                    轻松暗忖,无意窥到家老望着空松犯傻,紧接着想起集议时,归心殿中的护军都尉与一众将军每每只盯空松不看他的事,记起眼前人干涉太尉事务之际也顶着这张无辜的脸,弹指间把他对空松的发呆抛到九霄云外。


                    IP属地:北京15楼2018-07-19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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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空松第一次知晓小松的身份,就明白这位皇帝是个心里藏着事的人。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那事是什么,但他把事埋在心底,日日默诵“万言万当,不如一默2”和“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3”之类的句子,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旁的一概能装傻就装傻,三公之首的位置坐得相当安稳。
                      皇帝看起来非常满意他,满意到把应该给御史大夫一松的奏章全送他府上,令他若无要事毋须启奏,然而空松还是请一松入府,与他一同将三公九卿的奏章按事务的轻重缓急排序,日日交给中常侍十四松呈递到小松御前。
                      他记得前几任没有这么做的丞相要么丁忧4后被调离、要么被一松的下属御史丞和御史中丞弹劾得一贬再贬。
                      空松自认,小松除了经常留他到宫门下钥,偶尔还要拖他到三更才放行,导致他翌日集议常常迟到外,他最近没做获罪于帝的事。所以他完全不了解坐肩舆5到丞相府门口,下了肩舆没迈进门槛的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在门口等候的一松用小松的一道“去找太尉拿九原郡虎符”的口谕宣进了太尉府。
                      对小松下诏令他屡屡抢轻松和一松的事务之余,还频频用各种由头让他跟轻松和一松打照面的做法,空松很是为难。
                      这不,他刚和太尉轻松见面,才说了二十个字加仨句读6,他就被轻松讨厌了。
                      空松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波动是否明显,他对自己遮掩真实感情的演技颇有信心,但他知道轻松在不高兴时很挂相7:瞅瞅轻松额角的青筋,瞅瞅轻松攥紧佩剑的手,再瞅瞅轻松原本很小骤然扩大一圈的瞳孔……空松意识到向轻松讨虎符有多难。
                      轻松可是个脾气上来了在小松不占理的前提下能对小松拍几案瞪眼的太尉,那画面太刺激空松这辈子都忘不掉,虽然他曾经也捶过小松……空松赶紧拉回跑偏的思绪,总之拿小松的口谕讨要九原郡虎符很可能适得其反。
                      空松不相信小松只要求自己拿虎符却没知会轻松给虎符,轻松不提,他便耗着,找了个欲整修府邸,故来观摩轻松府上园林的理由,央轻松领他在太尉府闲庭信步,暗暗记住了太尉府格局和书房的位置,同时对部分可能有暗室的地方上了心。
                      逛到府中一隅,把轻松的太尉府夸得差不多的空松喘着气说有点口渴,轻松从善如流支使跟着的小厮去端碗冰镇酸梅汤。
                      眼见四下无人,空松郑重迈上两步,他双眸炯炯,深吸口气,声音低沉有力,语调字正腔圆:“太尉,我有话对你讲,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借着这个四下无人的场所,我想告诉你:轻松,别为这件事生气,其实——”


                      IP属地:北京16楼2018-07-19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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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从空松喘气开始,轻松又进入了心猿意马的状态,他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好在他的耳朵捕捉到“口渴”的词语,轻松打发小厮去拿冰镇酸梅汤,总算把视线从空松的嘴唇上挪开。
                        然而好景不长,小厮前脚刚走,空松后脚就贴了上来,他的眼睛再次变得晶亮,仿佛有星子在里面闪烁。
                        “太尉,我有话对你讲,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
                        等等,这个微妙的开头是闹哪样,别以为他傻,空松不是小松的人吗。
                        不是小松的人为什么小松时不时留空松到半夜,而且连中常侍十四松也找不到他们藏在哪,十四松急得命家老把他从榻上折腾起来,逼得他三下五除二穿好朝服去调兵戒严京畿搜人,结果他俩刚出太尉府,便听见空松的声音从不起眼的普通肩舆中遥遥传来:“皇……诶,臣……不是,我、我不想再吃糖墩儿8了!”
                        轻松没吃糖墩儿,却觉心里泛上来一股酸气,酸得牙都快倒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嫉妒谁……
                        轻松反应过来时,他一把推倒了空松,右手压住空松的手腕,左手捂住空松的嘴不让对方开口,然后他听见背后传来轻微的抽气声——他回头,看见端着酸梅汤的小厮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他一记眼刀命小厮退下,随后察觉他和空松的姿势有点尴尬,空松显然被撞得很痛,眼睛里涌出了泪花,他讪讪松手,扶空松起身,发现空松脸上和手腕上有青色的手印,分外扎眼……
                        他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拳。
                        “如有人问起,便说祖籍九原郡的江湖盗圣来偷东西,他没有得逞,我们击退了他,只可惜没逮到人。”轻松摸了摸发疼的嘴角,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


                        IP属地:北京17楼2018-07-19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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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空松眨巴眨巴眼,将“其实皇帝要虎符根本不是想削你的兵权,他很可能只是打算微服私访再去九原郡玩一趟”这句话憋了回去。


                          IP属地:北京18楼2018-07-19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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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小松端坐御书房,似笑非笑地扫视空松和轻松,轻松理不直但气很壮地瞪了回去,空松却垂着眼看地。
                            因为空松知道一个没法透露给轻松的秘密:
                            所谓的江湖盗圣,就是坐在他们眼前的人。
                            【注:1家老:指卿大夫家族的家臣中的长者,后也泛指民间家族中的长者;2张廷玉座右铭;3借句《周易·乾》;4丁忧: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孝;5肩舆:即轿子;6句读:古代称文词停顿的地方;7挂相:指行为举止和表情会很明显地体现情绪;8糖墩儿:即冰糖葫芦。】
                            【第一章虎符·完】


                            IP属地:北京19楼2018-07-19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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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关系
                              *避雷:长兄前提的色松
                              【壹】
                              “太可气了,他就是一昏君!你别为他开脱,不是昏君他无缘无故罚当朝太尉抄写《孙子兵法》,还抄十遍!?”
                              松国丞相空松圣眷优渥,而空松付出的代价是几乎得罪了所有非丞相党的满朝文武——御史大夫一松司监察百官,深知这种说辞向来是空穴来风1,且看每日弹劾空松的奏章高达所有弹劾奏章的六分之五便明白空松此刻在朝堂上的位置有多尴尬,毕竟空松太年轻、升得太快、且空松在三公之首的位置上呆的时间太短了些。
                              然而,一松清楚许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纵使那六分之五奏章的大半全是太尉轻松的嫡系写的,单凭空松每次都毫不避讳地把全部弹劾自己的奏章转交给他,一松也能明白空松深得圣心的原因所在。
                              更何况,奏章上写明的绝非官与官真正的关系,这些字字珠玑的辞藻所描绘的,是他们想让皇帝小松和别的官以为——他们是奏章上的关系。
                              比方说今天,若不是他一如既往地来空松府上看奏章,可听不见太尉轻松如此大不敬的话。
                              一松思忖片刻,将读完的奏章摆好放回,趴在空松的书案上假寐。


                              IP属地:北京20楼2018-07-19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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