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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好看啊
11.3
几个月前他生日的那一天，刚好顺利结了一个谋杀案，第二天又是他的休假，被几个下属拖着去了KTV庆祝。
一群人抱着酒瓶子对着话筒哇哇大喊，走调走的郑恺都快听不出是什么歌。他一个人在角落坐着，时不时看一眼手机，那个绿色标志的APP上始终没有新消息提醒。他想着是不是APP出了问题，于是隔几分钟就要去点开看，滑到页面下方去看那个人的头像上是否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未读提示。
几次之后都没有他想象中的新消息发来，他索性把那个粉色猪头像的人设为置顶，免得每一次都要往下翻屏。
“师哥！你点歌啊！我要被他们喊吐了，太难听了！你唱一首，让他们听听什么是唱歌！……”小张还没说完就被在吼歌的几个人按在沙发上。
郑恺朝他们笑笑，注意力还是在手机上。
又唱了几首歌后，小张见他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误以为郑恺是觉得跟他们几个唱歌没劲，于是提议：“要不，把你那个室友也叫过来吧！”没想到话说完，郑恺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拿过小张手里的话筒就接着屏幕上的歌继续唱了起来，弄得小张不知所措。
三个小时后，半夜11点40分，小张把他送到楼下，他拒绝了小张要陪他上楼的提议，挥挥手后自己进了电梯。
电梯门上映着他喝酒喝红了的脸，他没完全喝醉，只是有些头重脚轻。在电梯即将到达16层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手机出来看了一眼，那个被置顶了的人依旧没有给他发新的消息来，今天甚至都没像往常那样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走到家门口准备掏钥匙的时候，他突然又控制不住心中那长久以来的疑问了。
行动快于大脑，他故意让自己没站稳，砰的一声就连身体带头一起撞在了门板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如趁着醉酒的机会，再对陈赫干一次这样的事好了。
屋内没过几秒就传来了脚步声，到了门边时候站定了，应该是陈赫在看猫眼，在听到门锁声音的时候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门板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跟着倒了进去，被陈赫稳稳接住后扶着站好。
“怎么喝这么多啊？”陈赫把门关上后，使劲驾着他就要往卫生间去。
郑恺赶紧抓着门把手不肯走：“高兴啊，今天那个谋杀案，结案啦！请他们一起喝酒啊！”
“你们也不怕被处分啊，集体喝酒。”陈赫伸手出去又被郑恺拍掉了。
郑恺无意间打了个嗝，自己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醉酒的状态更自然了：“不可以吗？他们要给我庆祝啊！不应该吗，小张还说要叫你一起来呢！”
陈赫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叫我去干嘛啊？”
郑恺靠在墙角，假装不小心把走道灯的开关碰了一下，灯光熄灭，这样陈赫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也很难看出来他其实没真的喝醉：“你说干嘛？”
“我怎么知道……”陈赫继续无所谓的说着，却被突然扑过来的郑恺推向了另一个墙角。
“你不知道？”郑恺抓着陈赫的衣服使劲把他堵在墙角，想着反正喝醉酒后说的话都不用当真，再尴尬再没尊严的话，第二天醒来都不用面对，“那我再问你个问题……陈赫，你为什么……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呢？”说出口觉得自己后背都在冒汗，不光是陈赫，连他自己都已经好几年交过女朋友，那些曾经出现在他面前，不同类型的女孩，他已经连名字和脸都对不上了。
昏暗中他也能看到陈赫侧过了脸故意不看他，郑恺不管不顾的把陈赫的脸掰正，强迫陈赫看着他：“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算是你的什么人？”
僵持中陈赫轻握住他的手腕，郑恺只觉自己手心的汗突然冒了出来，他害怕陈赫像以往那样回避他，也害怕陈赫直接跟他挑明两个男人是不可能的。迅速跳动的心脏让他浑身都要颤栗，他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还是个意识模糊的醉鬼。
“郑恺……”陈赫握着他手腕的力量加倍了，也不再逃避他的目光。
可是郑恺却控制不住的低着头躲开陈赫，局势一下子被逆转了一样，他开始害怕听到陈赫嘴里即将说出的答案，脑中嗡嗡一片响，陈赫会说什么呢……
‘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啊，还能是什么呢？’
‘我们是两个男人啊郑恺，你希望我们变成什么呢？’
‘我不交女朋友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最近确实有个姑娘跟我合得来，下次介绍你认识下~’
……
可是陈赫直接无视了他的这个问题，搂着他的腰背扶着他，对他说：“别动，我带你回你房间里，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不就是破了个案子么，至于么……”
郑恺心头的所有纠结都在这一秒变成了怒意，他一把推开陈赫，力气之大让陈赫后退了好几步。
“至于么？怎么不至于！？今天是什么日子？陈赫你不记得么？你不记得吗！？”
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他的生日啊！陈赫也能忘记，不管陈赫是不是假装！结果都没差！陈赫根本不在意他！
陈赫又走了过来扶他，对他说着：“记得记得，你今天又破了一个案子，我会给你记好的。”
陈赫温柔的语态在郑恺听来更像是在羞辱他的尊严，他再也装不下去，再次狠狠推开陈赫后，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间，把房门重重的摔了。
酒劲和怒意一起攻击着他，头晕目眩间他靠着门板无力的坐倒在地，垂着的手背上有一滴滴的水在蔓延，他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门外传来轻微的声音，是陈赫在叫他的名字，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把门反锁了，他不敢再让陈赫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如让他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一了百了。
陈赫说的真对啊，那个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郑恺，现在已经很接地气了。其实不光是接地气，如今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卑微之人，每一次试探、每一次质问，他都把自己高傲的尊严摔在了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踩。
门板另一面传来轻轻的敲击声，郑恺条件反射的捂住口鼻，生怕让陈赫听到动静，想让陈赫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从他警校毕业的那一年开始，陈赫就不再像以往每一年都给他准备礼物了，开始以请他吃饭推脱，至于吃什么都让他自己定，陈赫只管买单。再到后来连他生日的日期都不记得了，每次都是要郑恺主动提，对方才恍然大悟般，喊着请他吃饭。直到今年，在他这样的提醒下，陈赫也没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郑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那款与陈赫一起购买的黑色机械表，时间已经是12点零2分了。
他尽力保持着安静，撑着一边的柜子让自己慢慢站起来，远离了门板后，直接躺倒在床上，全身都像是虚脱一般，澡也没力气洗了，闭上眼的瞬间，身体就像是在水里下沉，他不想挣扎也没力气挣扎了，就这样吧，反正他也习惯了，明天醒来就会忘记一切的，陈赫也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跟他说早安。
这是他们默契当中的一种，一直以来都是……
几个月前他生日的那一天，刚好顺利结了一个谋杀案，第二天又是他的休假，被几个下属拖着去了KTV庆祝。
一群人抱着酒瓶子对着话筒哇哇大喊，走调走的郑恺都快听不出是什么歌。他一个人在角落坐着，时不时看一眼手机，那个绿色标志的APP上始终没有新消息提醒。他想着是不是APP出了问题，于是隔几分钟就要去点开看，滑到页面下方去看那个人的头像上是否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未读提示。
几次之后都没有他想象中的新消息发来，他索性把那个粉色猪头像的人设为置顶，免得每一次都要往下翻屏。
“师哥！你点歌啊！我要被他们喊吐了，太难听了！你唱一首，让他们听听什么是唱歌！……”小张还没说完就被在吼歌的几个人按在沙发上。
郑恺朝他们笑笑，注意力还是在手机上。
又唱了几首歌后，小张见他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误以为郑恺是觉得跟他们几个唱歌没劲，于是提议：“要不，把你那个室友也叫过来吧！”没想到话说完，郑恺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拿过小张手里的话筒就接着屏幕上的歌继续唱了起来，弄得小张不知所措。
三个小时后，半夜11点40分，小张把他送到楼下，他拒绝了小张要陪他上楼的提议，挥挥手后自己进了电梯。
电梯门上映着他喝酒喝红了的脸，他没完全喝醉，只是有些头重脚轻。在电梯即将到达16层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手机出来看了一眼，那个被置顶了的人依旧没有给他发新的消息来，今天甚至都没像往常那样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走到家门口准备掏钥匙的时候，他突然又控制不住心中那长久以来的疑问了。
行动快于大脑，他故意让自己没站稳，砰的一声就连身体带头一起撞在了门板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如趁着醉酒的机会，再对陈赫干一次这样的事好了。
屋内没过几秒就传来了脚步声，到了门边时候站定了，应该是陈赫在看猫眼，在听到门锁声音的时候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门板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跟着倒了进去，被陈赫稳稳接住后扶着站好。
“怎么喝这么多啊？”陈赫把门关上后，使劲驾着他就要往卫生间去。
郑恺赶紧抓着门把手不肯走：“高兴啊，今天那个谋杀案，结案啦！请他们一起喝酒啊！”
“你们也不怕被处分啊，集体喝酒。”陈赫伸手出去又被郑恺拍掉了。
郑恺无意间打了个嗝，自己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醉酒的状态更自然了：“不可以吗？他们要给我庆祝啊！不应该吗，小张还说要叫你一起来呢！”
陈赫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叫我去干嘛啊？”
郑恺靠在墙角，假装不小心把走道灯的开关碰了一下，灯光熄灭，这样陈赫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也很难看出来他其实没真的喝醉：“你说干嘛？”
“我怎么知道……”陈赫继续无所谓的说着，却被突然扑过来的郑恺推向了另一个墙角。
“你不知道？”郑恺抓着陈赫的衣服使劲把他堵在墙角，想着反正喝醉酒后说的话都不用当真，再尴尬再没尊严的话，第二天醒来都不用面对，“那我再问你个问题……陈赫，你为什么……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呢？”说出口觉得自己后背都在冒汗，不光是陈赫，连他自己都已经好几年交过女朋友，那些曾经出现在他面前，不同类型的女孩，他已经连名字和脸都对不上了。
昏暗中他也能看到陈赫侧过了脸故意不看他，郑恺不管不顾的把陈赫的脸掰正，强迫陈赫看着他：“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算是你的什么人？”
僵持中陈赫轻握住他的手腕，郑恺只觉自己手心的汗突然冒了出来，他害怕陈赫像以往那样回避他，也害怕陈赫直接跟他挑明两个男人是不可能的。迅速跳动的心脏让他浑身都要颤栗，他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还是个意识模糊的醉鬼。
“郑恺……”陈赫握着他手腕的力量加倍了，也不再逃避他的目光。
可是郑恺却控制不住的低着头躲开陈赫，局势一下子被逆转了一样，他开始害怕听到陈赫嘴里即将说出的答案，脑中嗡嗡一片响，陈赫会说什么呢……
‘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啊，还能是什么呢？’
‘我们是两个男人啊郑恺，你希望我们变成什么呢？’
‘我不交女朋友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最近确实有个姑娘跟我合得来，下次介绍你认识下~’
……
可是陈赫直接无视了他的这个问题，搂着他的腰背扶着他，对他说：“别动，我带你回你房间里，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不就是破了个案子么，至于么……”
郑恺心头的所有纠结都在这一秒变成了怒意，他一把推开陈赫，力气之大让陈赫后退了好几步。
“至于么？怎么不至于！？今天是什么日子？陈赫你不记得么？你不记得吗！？”
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他的生日啊！陈赫也能忘记，不管陈赫是不是假装！结果都没差！陈赫根本不在意他！
陈赫又走了过来扶他，对他说着：“记得记得，你今天又破了一个案子，我会给你记好的。”
陈赫温柔的语态在郑恺听来更像是在羞辱他的尊严，他再也装不下去，再次狠狠推开陈赫后，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间，把房门重重的摔了。
酒劲和怒意一起攻击着他，头晕目眩间他靠着门板无力的坐倒在地，垂着的手背上有一滴滴的水在蔓延，他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门外传来轻微的声音，是陈赫在叫他的名字，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把门反锁了，他不敢再让陈赫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如让他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一了百了。
陈赫说的真对啊，那个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郑恺，现在已经很接地气了。其实不光是接地气，如今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卑微之人，每一次试探、每一次质问，他都把自己高傲的尊严摔在了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踩。
门板另一面传来轻轻的敲击声，郑恺条件反射的捂住口鼻，生怕让陈赫听到动静，想让陈赫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从他警校毕业的那一年开始，陈赫就不再像以往每一年都给他准备礼物了，开始以请他吃饭推脱，至于吃什么都让他自己定，陈赫只管买单。再到后来连他生日的日期都不记得了，每次都是要郑恺主动提，对方才恍然大悟般，喊着请他吃饭。直到今年，在他这样的提醒下，陈赫也没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郑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那款与陈赫一起购买的黑色机械表，时间已经是12点零2分了。
他尽力保持着安静，撑着一边的柜子让自己慢慢站起来，远离了门板后，直接躺倒在床上，全身都像是虚脱一般，澡也没力气洗了，闭上眼的瞬间，身体就像是在水里下沉，他不想挣扎也没力气挣扎了，就这样吧，反正他也习惯了，明天醒来就会忘记一切的，陈赫也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跟他说早安。
这是他们默契当中的一种，一直以来都是……
11.4
好不容易忍下了要将照片中红色格子衬衣的小男孩打死的冲动，郑恺赶紧把钱包放到自己床头柜上，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又会忍不住想要去试探陈赫的冲动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他现在急需要一支烟，已经顾不上刷没刷过牙了，烟瘾上来了连空调冷气都能放弃。
经过厨房的时候一阵热气扑来，郑恺扫了一眼，灶台上有锅子被小火炖着，大概是刚才的鸡汤，郑恺也不知道还要炖多久，急急离开那一片热腾腾的地方，去阳台上抽烟。
烟头的一缕白雾上升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紧接着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他和陈赫已经很久没一起出去旅行了！这种最能拉近两人之间关系的相处方式，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低头猛抽了几口烟，将烟摁灭在了一边的罐头里，回到客厅就往浴室方向去。
他就不信还叫不醒那个装睡的人了！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把陈赫吓了一跳，一看是光着上身的郑恺进来，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条件反射的用浴帘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吓死人了，以为进强盗了……你干嘛，要拉屎？”陈赫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老在我洗澡时候进来拉屎！不道德啊你！”
“你才拉屎！”郑恺关上浴室的门，上下打量了一遍陈赫，“你洗好没，我有事问你。”
陈赫放下浴帘将自己全部遮起来，隔着浴帘回答：“没，什么事这么急，你说吧。”
“我们，找个地方，旅游吧，你能请几天假？”
“啊？”伴着水流声陈赫只听了个大概，“旅游？”
“嗯，你今年年假还没用吧？”
“没啊，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去哪旅游？”
郑恺想着那张灰色系的海报说：“世界的尽头，一个海边断崖。”
“三亚？海南岛？”
“没那么俗！”郑恺报出一个省份名称，“一个小城市，刚开发出来的小景点。”
“那么远！赶一千多公里路就为了看个悬崖吗？我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啊。”隔了几秒都没等到郑恺的回应，陈赫以为是自己扫了郑恺的兴致，只好继续问，“理由呢，你怎么会想去那里的？”
仍是没得到回应，陈赫以为郑恺已经出去了，冲洗完最后一遍后唰的拉开了浴帘，发现郑恺并没有离开，还是站在洗手台前，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陈赫有些尴尬的从一边拿了毛巾给自己擦身体，。
郑恺背过身去，对着镜子说：“说不上来，我就是看到了，觉得挺想去的……”
陈赫擦干身体后，抓起一边的浴巾快速把自己下半身围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吗？”
“一片雾蒙蒙的，那个悬崖，就被笼罩在一片雾里……”
陈赫走到浴室门边：“再说吧，有时间的话就去啊。”
郑恺不再看镜子，皱眉问他：“陪不陪我去？”
“啊！”陈赫突然惊叫了一声，“鸡汤！”
郑恺看着那个快速走开的背影，差点就要把手边的毛巾砸上去。
就知道跑！有本事答应我啊！或者直接拒绝我啊！胆小鬼！
等他走出去的时候，陈赫已经把煤气关闭了，用筷子戳了几下锅子里的鸡。
“嗯，这下炖好了，我给你装饭盒里啊。”
“哦。”郑恺靠在厨房门边看着里面那个认真装鸡汤的人。
“今天不看电影吗？你不是新买了几张碟回来么。”
“不看了，没心情。”郑恺轻轻叹了口气，甩下颈部的毛巾就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陈赫一人在厨房里，对着空饭盒动作停止了许久。
TBC
好不容易忍下了要将照片中红色格子衬衣的小男孩打死的冲动，郑恺赶紧把钱包放到自己床头柜上，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又会忍不住想要去试探陈赫的冲动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他现在急需要一支烟，已经顾不上刷没刷过牙了，烟瘾上来了连空调冷气都能放弃。
经过厨房的时候一阵热气扑来，郑恺扫了一眼，灶台上有锅子被小火炖着，大概是刚才的鸡汤，郑恺也不知道还要炖多久，急急离开那一片热腾腾的地方，去阳台上抽烟。
烟头的一缕白雾上升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紧接着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他和陈赫已经很久没一起出去旅行了！这种最能拉近两人之间关系的相处方式，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低头猛抽了几口烟，将烟摁灭在了一边的罐头里，回到客厅就往浴室方向去。
他就不信还叫不醒那个装睡的人了！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把陈赫吓了一跳，一看是光着上身的郑恺进来，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条件反射的用浴帘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吓死人了，以为进强盗了……你干嘛，要拉屎？”陈赫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老在我洗澡时候进来拉屎！不道德啊你！”
“你才拉屎！”郑恺关上浴室的门，上下打量了一遍陈赫，“你洗好没，我有事问你。”
陈赫放下浴帘将自己全部遮起来，隔着浴帘回答：“没，什么事这么急，你说吧。”
“我们，找个地方，旅游吧，你能请几天假？”
“啊？”伴着水流声陈赫只听了个大概，“旅游？”
“嗯，你今年年假还没用吧？”
“没啊，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去哪旅游？”
郑恺想着那张灰色系的海报说：“世界的尽头，一个海边断崖。”
“三亚？海南岛？”
“没那么俗！”郑恺报出一个省份名称，“一个小城市，刚开发出来的小景点。”
“那么远！赶一千多公里路就为了看个悬崖吗？我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啊。”隔了几秒都没等到郑恺的回应，陈赫以为是自己扫了郑恺的兴致，只好继续问，“理由呢，你怎么会想去那里的？”
仍是没得到回应，陈赫以为郑恺已经出去了，冲洗完最后一遍后唰的拉开了浴帘，发现郑恺并没有离开，还是站在洗手台前，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陈赫有些尴尬的从一边拿了毛巾给自己擦身体，。
郑恺背过身去，对着镜子说：“说不上来，我就是看到了，觉得挺想去的……”
陈赫擦干身体后，抓起一边的浴巾快速把自己下半身围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吗？”
“一片雾蒙蒙的，那个悬崖，就被笼罩在一片雾里……”
陈赫走到浴室门边：“再说吧，有时间的话就去啊。”
郑恺不再看镜子，皱眉问他：“陪不陪我去？”
“啊！”陈赫突然惊叫了一声，“鸡汤！”
郑恺看着那个快速走开的背影，差点就要把手边的毛巾砸上去。
就知道跑！有本事答应我啊！或者直接拒绝我啊！胆小鬼！
等他走出去的时候，陈赫已经把煤气关闭了，用筷子戳了几下锅子里的鸡。
“嗯，这下炖好了，我给你装饭盒里啊。”
“哦。”郑恺靠在厨房门边看着里面那个认真装鸡汤的人。
“今天不看电影吗？你不是新买了几张碟回来么。”
“不看了，没心情。”郑恺轻轻叹了口气，甩下颈部的毛巾就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陈赫一人在厨房里，对着空饭盒动作停止了许久。
TBC
第12章
12.1
时间：2013年10月
桌上的文件被他翻阅的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手机的闹铃响起来了，提示讯息是：午饭时间。
这是陈赫帮他设定的，自从他患上胃病后，陈赫就格外关注他的饮食，一日三餐，就差连下午茶、夜宵都给他准备了。除了跟他们比较熟的小张，其他人都以为是他的母亲或女朋友准备的，因为食物准备的实在很精致细心，完全不会想到出自一个男性室友的手。每次被问起，他也笑笑不回答，其他人在得知他不跟家人一起住也没女朋友的时候，都以为他雇了个保姆。
保姆么……
他苦笑着，确实，陈赫在生活上对他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他甚至觉得自己母亲如果还在世、或是有一个贤惠的女伴的话，也可能只达到陈赫的一半程度吧。
打开第一层抽屉准备拿烟的时候，扫到了一眼角落里那个防狼电击器，这玩意儿也是陈赫在他去年那次受伤后硬塞给他的，不知道陈赫是从哪里淘来的，还在电击器的侧边贴了个幼稚无比的粉色小猪贴纸。
也许是陈赫给的这两样‘保护神’真的有用吧，自从他戴上了陈赫的手串后，执行任务的时候再也没受过伤了，也可能是他为了不让陈赫担心，自己比以前更加谨慎行事了。
“简直是猪……”他看着手里的电击器勾起嘴角喃喃自语，要是被同事知道了他抽屉里藏着这样一件‘杀伤性武器’的话，要被笑话死了。他用指甲抠了几下那个粉色贴纸的边缘，粘的挺牢，一看就是没法一下子就撕掉的，“切……幼稚死了。”
将这个‘杀伤性武器’放回抽屉的角落里，拿了烟盒带着，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同事基本都出去吃午饭了，只剩下两个值班的围在小茶几上吃外卖，见他出来招呼他一起吃，他婉拒后走向楼梯。
陈赫给他准备好的午饭还在冰箱里放着，两菜一汤用密封性很好的盒子装着，还没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就觉得很诱人。
尽管已经入秋，但中午的温度还是高的离谱。热水间里更是热的他一身汗，趁着微波炉加热的三分钟里，他走到敞开办公区的窗口抽烟，吐了个眼圈往窗外无意间扫了一眼，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两个月前他注意过的那个女高中生，穿着一样的校服，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仍是站在那个门卫室看不到的盲区，伸着脖子向支队里面张望着。
“叮！”微波炉完成加热后发出一声清脆的鸣音，同一时间，他已经摁灭了烟，转身跑下了楼。这个女学生又一次出现在支队门口，足以说明她在纠结着的事情在她看来很复杂，既然被他看到了两次，那他就不可能不管了。
他快速的跑下去，生怕对方又不见了。
终于，这一次两人有机会面对面站着了，是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女孩子，扎着干净的马尾辫，左下巴处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并没有觉得突兀，反倒像一种特别的妆。可这个女学生眉眼间却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神色，愁容满面的样子让他再次确定她一定遇上了异常棘手的事。
女学生还是像上次那样，对着他看了几秒，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认出了他，毕竟上一次他是在车里，而且都已经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对方可能早就忘记他了。
见那个女学生又有想要逃跑的趋势，他赶紧上前。
“你好，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两个月前，你也来过吧。”
对方转了一半身体，在听到他开口之后停下了动作。
他对着她的背影继续说：“我是警察，只是今天没穿警服而已，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证件。”说着他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展示给这个女学生，“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对方回过身来，却没有看他展示的警官证，直接与他对视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女学生用手掐着自己的书包背带，“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松了口气，起码对方愿意对他说话了，他向着旁边看了一圈。午饭时间，各个小饭店、快餐店里都坐了不少人，唯独街对面那家咖啡店在这个时间很空。
“我请你喝杯饮料吧。”他向她指了一个方向。
12.1
时间：2013年10月
桌上的文件被他翻阅的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手机的闹铃响起来了，提示讯息是：午饭时间。
这是陈赫帮他设定的，自从他患上胃病后，陈赫就格外关注他的饮食，一日三餐，就差连下午茶、夜宵都给他准备了。除了跟他们比较熟的小张，其他人都以为是他的母亲或女朋友准备的，因为食物准备的实在很精致细心，完全不会想到出自一个男性室友的手。每次被问起，他也笑笑不回答，其他人在得知他不跟家人一起住也没女朋友的时候，都以为他雇了个保姆。
保姆么……
他苦笑着，确实，陈赫在生活上对他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他甚至觉得自己母亲如果还在世、或是有一个贤惠的女伴的话，也可能只达到陈赫的一半程度吧。
打开第一层抽屉准备拿烟的时候，扫到了一眼角落里那个防狼电击器，这玩意儿也是陈赫在他去年那次受伤后硬塞给他的，不知道陈赫是从哪里淘来的，还在电击器的侧边贴了个幼稚无比的粉色小猪贴纸。
也许是陈赫给的这两样‘保护神’真的有用吧，自从他戴上了陈赫的手串后，执行任务的时候再也没受过伤了，也可能是他为了不让陈赫担心，自己比以前更加谨慎行事了。
“简直是猪……”他看着手里的电击器勾起嘴角喃喃自语，要是被同事知道了他抽屉里藏着这样一件‘杀伤性武器’的话，要被笑话死了。他用指甲抠了几下那个粉色贴纸的边缘，粘的挺牢，一看就是没法一下子就撕掉的，“切……幼稚死了。”
将这个‘杀伤性武器’放回抽屉的角落里，拿了烟盒带着，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同事基本都出去吃午饭了，只剩下两个值班的围在小茶几上吃外卖，见他出来招呼他一起吃，他婉拒后走向楼梯。
陈赫给他准备好的午饭还在冰箱里放着，两菜一汤用密封性很好的盒子装着，还没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就觉得很诱人。
尽管已经入秋，但中午的温度还是高的离谱。热水间里更是热的他一身汗，趁着微波炉加热的三分钟里，他走到敞开办公区的窗口抽烟，吐了个眼圈往窗外无意间扫了一眼，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两个月前他注意过的那个女高中生，穿着一样的校服，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仍是站在那个门卫室看不到的盲区，伸着脖子向支队里面张望着。
“叮！”微波炉完成加热后发出一声清脆的鸣音，同一时间，他已经摁灭了烟，转身跑下了楼。这个女学生又一次出现在支队门口，足以说明她在纠结着的事情在她看来很复杂，既然被他看到了两次，那他就不可能不管了。
他快速的跑下去，生怕对方又不见了。
终于，这一次两人有机会面对面站着了，是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女孩子，扎着干净的马尾辫，左下巴处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并没有觉得突兀，反倒像一种特别的妆。可这个女学生眉眼间却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神色，愁容满面的样子让他再次确定她一定遇上了异常棘手的事。
女学生还是像上次那样，对着他看了几秒，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认出了他，毕竟上一次他是在车里，而且都已经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对方可能早就忘记他了。
见那个女学生又有想要逃跑的趋势，他赶紧上前。
“你好，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两个月前，你也来过吧。”
对方转了一半身体，在听到他开口之后停下了动作。
他对着她的背影继续说：“我是警察，只是今天没穿警服而已，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证件。”说着他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展示给这个女学生，“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对方回过身来，却没有看他展示的警官证，直接与他对视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女学生用手掐着自己的书包背带，“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松了口气，起码对方愿意对他说话了，他向着旁边看了一圈。午饭时间，各个小饭店、快餐店里都坐了不少人，唯独街对面那家咖啡店在这个时间很空。
“我请你喝杯饮料吧。”他向她指了一个方向。
12.2
两人在咖啡店坐下，点了两杯一样的咖啡后静静坐着，他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对面的人了。女孩的身上虽然穿着校服，但是背包和佩戴着的首饰都价值不菲，但手指皮肤的磨损痕迹又证明这是个经常要干粗活的人，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有一点很淡的印记，抽烟的人都明白这是怎么造成的。这个发现让他有点吃惊，毕竟这个女孩看上去像是个乖乖女，但随即他又确定了这个女孩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皮肤上布着几颗痘痘，眼角和眼睑处有深色的阴影，应该经常化妆。
对方一直用咖啡勺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始终都没喝一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柜台里五颜六色的甜品蛋糕：“再给你买个蛋糕吧。”
“不……不用了。”对方搅动咖啡的动作变的很缓慢，却还是避开视线不看他。
他看了她一会，再次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向着这个女学生的方向摊开：“这是我的名字和警号，我是刑侦支队三队的警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
女学生终于抬起头来，也第一次仔细的看向他的警官证，抿着嘴看了好一会，像是要把他的名字和警号都记住。
几秒后，她把视线从面前的警官证上移开了，调整了一下坐姿，腰背也直了起来。
“郑警官……我叫，叫张婷……”
“你好，张婷。”郑恺微微松了口气，在他反复表明自己的身份可以信任之后，对方终于对他卸下了点防备，他轻轻收回自己的警官证，尽量让语气温柔，“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自己来报警吗？”
“我不是想报警，其实我在……警局门口，是想看看，这个刑侦……”她显然搞不太清楚公安系统的分类。
“刑侦支队。”郑恺提醒她。
“嗯，我想看看，那几个人里，有没有这个刑侦支队的人。”
“那几个人？是谁？”郑恺的职业敏锐感被瞬间吊起，心想着难道是有公安系统内部的人员涉嫌犯罪？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的杯柄，“他们知道我的学校班级和住址，我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被威胁了吗？”郑恺点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准备点下录音按钮的时候，犹豫两秒又放弃了，对方还是个未成年人。
她小心翼翼的向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能听清他们的对话，才继续说：“不，他们没有威胁我，他们给我很多钱花，给我买很多我想要的东西。”
郑恺握着手机的动作僵住了。
接下来，这个叫张婷的女孩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世和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两人在咖啡店坐下，点了两杯一样的咖啡后静静坐着，他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对面的人了。女孩的身上虽然穿着校服，但是背包和佩戴着的首饰都价值不菲，但手指皮肤的磨损痕迹又证明这是个经常要干粗活的人，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有一点很淡的印记，抽烟的人都明白这是怎么造成的。这个发现让他有点吃惊，毕竟这个女孩看上去像是个乖乖女，但随即他又确定了这个女孩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皮肤上布着几颗痘痘，眼角和眼睑处有深色的阴影，应该经常化妆。
对方一直用咖啡勺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始终都没喝一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柜台里五颜六色的甜品蛋糕：“再给你买个蛋糕吧。”
“不……不用了。”对方搅动咖啡的动作变的很缓慢，却还是避开视线不看他。
他看了她一会，再次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向着这个女学生的方向摊开：“这是我的名字和警号，我是刑侦支队三队的警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
女学生终于抬起头来，也第一次仔细的看向他的警官证，抿着嘴看了好一会，像是要把他的名字和警号都记住。
几秒后，她把视线从面前的警官证上移开了，调整了一下坐姿，腰背也直了起来。
“郑警官……我叫，叫张婷……”
“你好，张婷。”郑恺微微松了口气，在他反复表明自己的身份可以信任之后，对方终于对他卸下了点防备，他轻轻收回自己的警官证，尽量让语气温柔，“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自己来报警吗？”
“我不是想报警，其实我在……警局门口，是想看看，这个刑侦……”她显然搞不太清楚公安系统的分类。
“刑侦支队。”郑恺提醒她。
“嗯，我想看看，那几个人里，有没有这个刑侦支队的人。”
“那几个人？是谁？”郑恺的职业敏锐感被瞬间吊起，心想着难道是有公安系统内部的人员涉嫌犯罪？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的杯柄，“他们知道我的学校班级和住址，我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被威胁了吗？”郑恺点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准备点下录音按钮的时候，犹豫两秒又放弃了，对方还是个未成年人。
她小心翼翼的向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能听清他们的对话，才继续说：“不，他们没有威胁我，他们给我很多钱花，给我买很多我想要的东西。”
郑恺握着手机的动作僵住了。
接下来，这个叫张婷的女孩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世和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12.6
可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四天后的中午张婷告诉他，墨镜男改了见面的时间，变成了周四下午。郑恺被一个枪击案影响，参加了全城搜捕，没能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到，错过了与张婷的见面，只在当天晚上接到了张婷用那个新号码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当天也没能成功与墨镜男见面，对方临时有事取消了，她正在尝试获得更多那些人的身份讯息，还跟他分享了那个爱慕她的男孩送给了她一条钻石项链的喜悦，男孩还说下礼拜要带她去家里玩。
“警官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他啊，可是，如果他知道我真正的样子，一定会瞧不起我吧。”
郑恺忍着快两天没睡觉的困顿，努力听着电话那头的女孩带着兴奋又为难的声音，安慰她说：“如果我是他的话，就算真的无法接受你的过去，也会认可你的坦诚，至少你愿意说出真相，没有欺骗。”
“真的吗？”张婷像是得到什么特赦一般，语气又明朗起来。
“嗯，我答应你，那些事，都会过去的，他们一定都会受到惩罚。”郑恺看了看身后，没有同事在注意躲在露台打电话的他，“但是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有任何消息，都告诉我，让我来处理，哪怕会错过机会，也不要紧，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查，明白吗？”
“好，我明白……”
可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四天后的中午张婷告诉他，墨镜男改了见面的时间，变成了周四下午。郑恺被一个枪击案影响，参加了全城搜捕，没能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到，错过了与张婷的见面，只在当天晚上接到了张婷用那个新号码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当天也没能成功与墨镜男见面，对方临时有事取消了，她正在尝试获得更多那些人的身份讯息，还跟他分享了那个爱慕她的男孩送给了她一条钻石项链的喜悦，男孩还说下礼拜要带她去家里玩。
“警官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他啊，可是，如果他知道我真正的样子，一定会瞧不起我吧。”
郑恺忍着快两天没睡觉的困顿，努力听着电话那头的女孩带着兴奋又为难的声音，安慰她说：“如果我是他的话，就算真的无法接受你的过去，也会认可你的坦诚，至少你愿意说出真相，没有欺骗。”
“真的吗？”张婷像是得到什么特赦一般，语气又明朗起来。
“嗯，我答应你，那些事，都会过去的，他们一定都会受到惩罚。”郑恺看了看身后，没有同事在注意躲在露台打电话的他，“但是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有任何消息，都告诉我，让我来处理，哪怕会错过机会，也不要紧，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查，明白吗？”
“好，我明白……”
12.8
将所有相关资料和监控视频都拿到手后，郑恺忍着几天几夜积累下的疲惫，强打起精神开始在自己的电脑上播放校门口的探头所拍下的监控视频。
确实有拍到过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可是每一次都停在一棵大树下，刚好被树挡住，只能看见一个车屁股，车牌也确实就是张婷记下的那个套牌。郑恺将视频后退几秒，试图从汽车向着东边开过来的时候，看清司机的脸，结果也让他更郁闷，司机戴着墨镜和帽子，连半张脸都看不到，而且车窗玻璃贴着颜色较深的膜，根本无法辨认这个司机的脸。
还有很多视频要查，一个个文件看的他眼冒金星更加累的想直接倒桌面上睡一觉，只能点支烟来维持清醒，等注意力再能集中的时候继续看视频。
“师哥！”小张敲门进来，“又有新案子了，体育场旁边的护城河里，发现一具女尸，你去吗？”
郑恺靠在椅背上累的眼睛都不想睁，皱眉抽着烟，有气无力的回答他：“你去吧……”
“哦好，那我可以开你车吗？队里的车被老韩开走了，他已经到现场了。”
郑恺闭着眼从裤兜里摸出汽车钥匙，凭着感觉扔向门口。
小张有些吃力的接住仍偏了的车钥匙，看了一眼办公桌后面那个被枪击案折腾的一脸憔悴的男人：“那你去宿舍睡会吧，我去了啊。”
“嗯……”郑恺索性歪着头在椅背上直接躺倒，“去吧。”
小张刚要关上门，就听见里面的人突然又叫了一声，声音都因为疲惫而沙哑着。
“等下！”
“怎么了师哥？”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的人已经睁开眼睛坐起来了。
“你刚才说，体育场边上发现的，哪个体育场？”
“就，西环那边啊，离我们这挺远的，再漂出几百米都不是我们的辖区了。”
“女尸？知道具体特征吗？”
小张看里面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弄得他也紧张起来：“还不知道，这不正准备去呢么……”
“走，我跟你一起去。”郑恺站起来，带着一身疲惫跟小张出了门，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这样准。
将所有相关资料和监控视频都拿到手后，郑恺忍着几天几夜积累下的疲惫，强打起精神开始在自己的电脑上播放校门口的探头所拍下的监控视频。
确实有拍到过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可是每一次都停在一棵大树下，刚好被树挡住，只能看见一个车屁股，车牌也确实就是张婷记下的那个套牌。郑恺将视频后退几秒，试图从汽车向着东边开过来的时候，看清司机的脸，结果也让他更郁闷，司机戴着墨镜和帽子，连半张脸都看不到，而且车窗玻璃贴着颜色较深的膜，根本无法辨认这个司机的脸。
还有很多视频要查，一个个文件看的他眼冒金星更加累的想直接倒桌面上睡一觉，只能点支烟来维持清醒，等注意力再能集中的时候继续看视频。
“师哥！”小张敲门进来，“又有新案子了，体育场旁边的护城河里，发现一具女尸，你去吗？”
郑恺靠在椅背上累的眼睛都不想睁，皱眉抽着烟，有气无力的回答他：“你去吧……”
“哦好，那我可以开你车吗？队里的车被老韩开走了，他已经到现场了。”
郑恺闭着眼从裤兜里摸出汽车钥匙，凭着感觉扔向门口。
小张有些吃力的接住仍偏了的车钥匙，看了一眼办公桌后面那个被枪击案折腾的一脸憔悴的男人：“那你去宿舍睡会吧，我去了啊。”
“嗯……”郑恺索性歪着头在椅背上直接躺倒，“去吧。”
小张刚要关上门，就听见里面的人突然又叫了一声，声音都因为疲惫而沙哑着。
“等下！”
“怎么了师哥？”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的人已经睁开眼睛坐起来了。
“你刚才说，体育场边上发现的，哪个体育场？”
“就，西环那边啊，离我们这挺远的，再漂出几百米都不是我们的辖区了。”
“女尸？知道具体特征吗？”
小张看里面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弄得他也紧张起来：“还不知道，这不正准备去呢么……”
“走，我跟你一起去。”郑恺站起来，带着一身疲惫跟小张出了门，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这样准。
12.9
由小张开车，原以为副驾驶上那个几天几夜几乎都没合过眼的人会趁在路上的时间睡一会，没想到对方一刻都没睡，满脸愁容的皱眉看着窗外。
“怎么了师哥，你最近还有别的案子吗？好不容易把枪击案结了，也不多休息几天。”
没有得到回应，小张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是一个拾荒老人发现的，可能是顺着水流漂到了这里，被堵塞的河泥阻碍了，卡在了两根粗管道中间。
尸体已经被捞起来放在了岸上，腐烂情况没有小张想象的那么严重，还能辨别出五官，从穿着打扮来看是个年轻的女孩，死者的下巴处有一小块红色的斑，像是尸斑似的，可是根据尸体的腐烂情况来看，就算有尸斑也不可能只有这一块。
跟他一起来的郑恺从到了现场就一直站在死者的边上默默看着尸体，一言不发，小张这个角度看不见郑恺的表情，总觉得对方的状态不太对劲。
见郑恺久久不说话，小张只能自己主动向周围的人询问：“查到尸源了么？最近有没有年轻女性的失踪报案……”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带着沙哑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查了。”他看到郑恺蹲在了尸体边上，看着死者的脸，声音哑到小张几乎要听不清，“她是第一中学的高中生，名字叫张婷。”
TBC
由小张开车，原以为副驾驶上那个几天几夜几乎都没合过眼的人会趁在路上的时间睡一会，没想到对方一刻都没睡，满脸愁容的皱眉看着窗外。
“怎么了师哥，你最近还有别的案子吗？好不容易把枪击案结了，也不多休息几天。”
没有得到回应，小张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是一个拾荒老人发现的，可能是顺着水流漂到了这里，被堵塞的河泥阻碍了，卡在了两根粗管道中间。
尸体已经被捞起来放在了岸上，腐烂情况没有小张想象的那么严重，还能辨别出五官，从穿着打扮来看是个年轻的女孩，死者的下巴处有一小块红色的斑，像是尸斑似的，可是根据尸体的腐烂情况来看，就算有尸斑也不可能只有这一块。
跟他一起来的郑恺从到了现场就一直站在死者的边上默默看着尸体，一言不发，小张这个角度看不见郑恺的表情，总觉得对方的状态不太对劲。
见郑恺久久不说话，小张只能自己主动向周围的人询问：“查到尸源了么？最近有没有年轻女性的失踪报案……”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带着沙哑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查了。”他看到郑恺蹲在了尸体边上，看着死者的脸，声音哑到小张几乎要听不清，“她是第一中学的高中生，名字叫张婷。”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