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几年间,在乌拉圭疗伤的一个多月竟是我们在一起最长的一段时间。平时,我们只能靠手机传情达意。或者是通过观看他的比赛,看着他在场上没命奔跑的样子,心里既兴奋又紧张,还有担忧。在电话里,我常这样“怪罪”根伟:“嫁给你呀,就等于嫁给了足球,嫁给了一个接一个的担心和数也数不清的思念。”即使相聚的日子,他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地陪着我。在家过年时,大年初一他都要早早起来,一个人出去跑圈,他说:“不训练体能就要下降,我不敢松懈呢。”2000年春,根伟效力的泰达队难得放了10天假,队友们都带着女友或太太出门度假,我也希望借此机会与根伟同游。但结果因为他入选了国家队要参加集训,愿望彻底落空。看到我有些失望,根伟安慰我:“你就别抱怨了,我这不是为国争光去了吗?”由此,我特别珍惜两人相聚的时间,恨不得把所有的感情都融进关爱他的细节中,以致于圈里的朋友都说我宠根伟,把他宠得像个孩子一样。这话还真不假。说起来很多人不相信,根伟平时吃虾、吃鱼甚至吃带皮的水果,都是由我剥好皮儿、挑去刺儿送到他碗里,就连喝水也是我帮他倒好后习惯性地先尝上一口再递给他。我父母有时“看不下去”了直笑我们,可我觉得只有亲自照顾他我才放心。但这并不等于我赞成大男子主义。我只是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过多地纠缠在家务中反而不正常。而且,一个重要的前提是根伟也非常疼我。因为我瘦,几年来根伟对我的问候语从来都没变过,第一句永远是“吃饭了吗,吃的什么”。我一旦不舒服了,他不管我爱不爱吃,都大包小包地买回来,告诉我“我的心意都在兜子里呢”。根伟当然也有缺点。他从小在体校踢球,过早的集体生活磨砺了他的意志,但也使他的生活能力没得到应有的锻炼,至今他连方便面都不会煮。认识他6年了,他一直承诺要为我做上一顿早餐,哪怕就是煎一个鸡蛋,但至今我也没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