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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八田吞了口唾沫,捏紧了手里的扫把,连做好几个深呼吸,试图鼓舞自己:冷静点,你可是吠舞罗协会的巫师,区区“住着吸血鬼”的古堡怎么可能难倒你——不过是看起来阴森一点罢了,一点也不可怕,一点也……
唰啦啦。几只蝙蝠从二楼的铁栅栏上飞下,扰动树枝,震碎了树影。八田跟着“哇啊啊”地大叫出声,挎上扫帚就飞上了半空,慌不择路地撞进一扇半掩着的玻璃窗。
完全没想到自己在门外纠结了近半个小时的地方居然如此容易进入,八田摔懵在了带着湿气的青石地板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拔出魔杖念起发光咒语。
古堡内里比他从外面观察到的还要破旧,石墙上布满裂缝,藤蔓借势延展枝条,长势喜人的青苔地毯一般铺得到处都是,呼吸间仿佛能吃进去成堆的灰尘。八田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找错了地方——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生物居住的样子,真有恐怕也早已经成为过去式。
“草薙哥给的情报到底靠不靠谱啊……”一边拨开碍事的青藤,一边忍不住小声抱怨,然而转念一想如此重大的任务,怎么也不可能会有情报错误,于是八田只能强忍着对“会不会突然冒个幽灵出来”的担忧,打足了精神继续摸索前行。
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双腥红的眼眸一闪而过。
“可恶,到底在哪……”眼见得窗外泻下的月光一点点游移,八田越发着急,横竖连个鬼影也没见着,干脆彻底放开手脚,撩起袖子,打算进行地毯式搜索。
然而他才刚弯下腰,就感到背后一阵凉风吹过,魔杖尖端的光亮瞬间熄灭。八田本能地摆出战斗的架势,却听见黑暗中传出一声冷笑:“搞什么,我还以为是来了个不得了的巫师,结果是个把魔杖当木棍的小鬼?”那声音如丝帛抖开,语气比高山顶上的雪还要冰,八田不禁打了个哆嗦,又在下一秒强装镇定,提高了音调喊:“你是谁?”
“来别人家里却不知道主人的名字,”藏在黑暗里的影子一步步浮出,融进倾泻下一小块剪影的月光里,“真是个胆大妄为的贼。”
虽然不爽对方的言论,但想到自己方才的一连串行为以及此行的目的,八田还是选择了闭嘴,只是戒备得更加严密,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的男人。长长的黑色披风从脖子开始一直罩到脚背,头发随意地翘着,露出的皮肤呈现着病态的苍白,最重要的是,单边镜片后的、如同一对上好的红宝石的眼睛。
八田的双眼瞬间亮起,也不管对方姓甚名谁、为何臭着张有人欠他一千万的脸、瞪着自己在想什么,径直一个箭步冲上前,魔杖快速挥动,暴喝:
“把牙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