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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g】无药可救(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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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鸟鸣中醒的,清脆声音随着清风穿过镂空的窗户,萦绕耳畔。
也许,我已无可救药。
这么想着,我推开了窗子,蓝的透彻的天,白云悠悠,柔和的阳光透过绿叶洒下在地上留下破碎的光斑。无论是白日梦还是现实,总希望看一眼那人的身影。只消一眼,足以叫人坚定下心中所信仰的,所惦念的。
阳光温暖,真好。我伸出手,看那阳光在掌心跃动,能看到他,更好。心里是满满的欢喜。
白羽乘风飘飞,我顺着白羽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足以一生铭记的美好——白凤足尖轻点,立于枝头,阳光沐浴之下更显飘逸。
葱白而纤长的手指上站着只圆滚滚的蝶翅周围也围着几只绕着白凤叽喳欢叫,他嘴角上扬,显得这模样越发俊美放肆。我对那蝶翅真是极为佩服,长那么圆润能站稳真心不易!
这白凤怎的如此好看,我在心里暗自问自己,心里又在反驳,不过他一向这么好看,怕是天下一顶一的美人,不及他一个白衣飞扬的背影。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来,又似乎眼里没有世间如何有资格入他眼眸——那是一双深邃而又如海湛蓝,更显明亮锐利的眼睛,鸦羽般的睫毛半掩半合。勾魂摄魄,而又清冷高傲在他身上极为完美的糅合,高傲如嫡仙却有于回眸,亦或勾唇一笑透出勾魂摄魄的味道。
叫人感叹的,这人真是把慵懒和世间山川河流般的畅快揉进骨子里,把水粹进湛蓝眼波,又像寒冰铸就的刀刃一般冷冽。
我一直是个很幸运的人,在这样的世道,连明天都是奢望的世道能遇见他,很幸运。是一种细小的欢喜,我一手横搭在窗边,歪头笑看他。也许,很年后天下太平,他会乘着举世无双的凤凰傲游天际鸟瞰众生,看尽万物不改清高。期待那日到来,我想。也许那时候我依旧能看见他,要是见不到呢?我自问,转瞬释然,那又如何呢?能遇见他就已经很幸运了。
我不喜欢这世道,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这血雨腥风,波橘云诡的世道。但我喜欢他。
一种没有道理的喜欢,一种看见他就欢心的喜欢。
我将脑袋靠在窗边,笑吟吟着道出“早安。”距离虽说不近,我相信他听到了,白凤耳力向来很好。
“安”白凤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礼貌性的回了句,便转过头梳理蝶翅羽毛。清风撩起他白衣下摆,撩起我耳边青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2-15 16:20回复
    重发这篇文,之前因为被系统封号所以鸽了
    文笔要是苏了或则人物ooc了记得告诉我啊!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
    这篇文是以女主第一人称向写作的。
    凤凤和女主的关系大概是:从天九线到秦时线,最后到汉朝建立流沙解散,他们都待在一起。这样子。大概没有表白什么的
    关系大概是,一直待在一起,岁月静好+双向暗恋
    无虐,毕竟我也学不起虐,虐不到你们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2-15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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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我是被侍女红袖唤醒的,虽是百般不愿我还是自暖烘烘的被窝里头起了身。“公主,使者已在外面等候。”红袖轻声唤道。红袖素手撩起纱帐,挂在帘钩上,我撑着从塌上支起身子懒洋洋道:“你们下去,本公主亲自梳妆打扮。”
      “是!”待那婢子们系数退出后,我拿起一件宫装穿上。水蓝色的广袖长裙,雪白色的长袖上绣着繁复的暗纹,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彩蝶阳光倾泻而下,似乎要振翅而飞。
      六棱镜里倒映出一张尚显青涩娇俏的脸,我拿起梳子,为自己打理好一头及腰长发,樱粉色簪子插于发间,璎珞下垂发出玉石碰撞的叮铃声响。逃不过了啊,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指尖细细的摩挲着衣料,我堂堂一国公主,就是客死异乡也要死的体面,死的贵气。
      这是我作为公主最后的尊严!我很清楚,我这次去了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就算侥幸逃出这王宫也是回不来了。
      眼角余光瞟见,一把匕首映入眼帘,我并不是那些弱柳扶风的女子,倒也有些武艺。一手握住把柄,一手脱去刀鞘冷冽的锋芒系数展露眼前,一看便知是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将刀鞘置于桌上指尖极轻的滑过刀刃,一丝殷红滑过银色的匕首。
      当真锋利,我口含受伤的指头,心下暗想。我想,赌一把。将锋利的匕首藏于广袖之中,只需垂下手时使一个暗劲匕首便会滑落在掌心。要说我一个长在深宫里的女子杀死一个百年之将那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想赌一把。跟命运赌一把,为自己的命赌一把。
      说不定,我能伤的了他呢?多轻的伤也是伤啊,有那么多的不可能。我的心里存着一丝侥幸。
      在婢子们的催促下,还是坐上的去往韩国的马车。素手撩起帘布,我本以为能用极为冷静的声音看着那个将自己亲生女儿当成献品的我的父王,最是无情帝王家,一开口却隐隐带了些哭腔:“父王...”
      余下的话便如鲠在喉,说不出口,原来我还是舍不得父王的啊。
      我深呼吸了几下,朱唇上弯绽出一个浅浅的笑。一旁的使者催到:“公主殿下,再不启程将军怕是会动怒。”素手放下帘布,转过头去道:“...嗯...”
      此后一路,我便再也没有回过头去,就是闭上双眼我亦能想象那巍峨王宫便在轮子的轱辘声响中变小,直至消散。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12-15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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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微风掀起布帘不经意间看见几只蓝白色羽毛的小鸟站在窗栏上低头梳理羽毛时不时转头黑溜溜的眼珠一转便又梳理起羽毛来,好可爱!
        我沉闷的心情也因为这可爱的小东西明亮了些,啊!想摸摸小可爱!我双手窝成半弧形,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小鸟。手掌刚一触碰到鸟身,那鸟儿猛一抬头我感到它一瞬的僵硬和害怕,对它温和的笑笑“乖~别怕。”用指腹极为轻柔顺它腹部的白绒。
        慢慢的,我发现它已经不像原先那般紧张,歪头蹭蹭掌心就一振翅飞出马车。原先那些站在马车窗栏上的鸟儿也随着那只蓝色小鸟的离去扑扇了几下翅膀飞走了。
        除了这些,这一路走来着实无趣的很。我是不能对那些马车夫或是那位长着一对阴鸷眸子的使者,我可不相信他们,也不愿倾吐心内郁结的心绪。
        下车前,我捋平裙上细细的奏折展露极为得体端庄的笑容。在随行侍女的搀扶下,踏上了异国的土地,我一抬头脸上的笑一下子冻住了,胃里难受的不行一股酸意直抽喉头使了好大的力方才压下去。
        “参见将军!”
        那些侍从们跪在地上,齐声喊到。
        我双手置于腰侧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强忍着呕意声音故作酥软道:“珺鸾见过将军,将军真是英武不凡。”言语间微微低下眸子,眼波流转抛了个媚眼,顺带羞涩一笑。
        我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
        “哈哈哈哈!说的好!公主殿下真是慧眼识英雄。”姬无夜抚掌大笑,军靴踏在石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顿时觉得自己下巴一痛,抬起头来映入眼眸的便是放大的丑脸,脸颊上传过被抚摸的极为恶心的触感“啧,公主可真是秀色可餐啊!”我暗自咬牙,眉头一皱。
        他放下手,转而阴森森地看了我:“不过,公主你可别耍什么花招!过了今晚,你便不在是公主了。嘿嘿。”我感觉自己快要炸毛了,你丫个**!信不信本公主neng死你?!!不过,他好像发现什么了吗?还是说,只是一个警告?
        “你们还不快去把公主送去雀阁。”
        “是。”
        “公主,走吧。”
        在侍女的带路下,我终是看到了那座传说中的雀阁。做工大气辉煌,极为精美,雕栏画栋,在血红的太阳的照耀下发出金红色的光芒。就是在如何美,它也是一座牢笼,一座吃人的牢笼。
        我被囚禁在这座极为精美的牢笼中的最顶层,立在窗边时可以鸟瞰下方。说是囚禁,也并不是如囚犯那般,我只要我下令那些在外面巡逻的侍卫必是要满足我的。当然,是在不违反那位姬将军的意愿的情况下。但是,失去了自由,独自一人困在这里有意思么?当这座笼子打开时,等待我的便是与那位丑陋的家伙......噫!才不要!
        接下来呢?就算我能献媚得到宠爱苟活几日,或是几月,到头来也是要死的,先不提每日活的不说提心吊胆,看那张脸就受不了。我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这红木长桌,镜中倒映出一张愁容满面的脸。
        我捏住梨花白的袖口,摩挲着忽然有些眷恋起这种柔软的触感。要不是外头有那些,名义上照顾我实际上监视我的侍从,我倒是想把那把匕首抽出,比划两下。
        匕首没被抽走,成了不幸中的万幸。幸好没有被发现,那句话也许只是和警告。我双臂横在桌面,头枕下上面瞌上眼睛假寐。
        不得不说,我的确乏了,但如今这种身陷囹圄的情况下又能如何安眠?我在保留几分危机感的情况下尽可能让自己放松。其实,根本不用刻意做在这种看似华美实则危险的地方很少有人能真正放松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个清冽的声音:“居然能在这里睡着。”似乎夹杂了些无奈和讽刺。
        谁???不可能是那些侍从。
        我右手支起头,按揉太阳穴缓缓睁开双眼旋眸四周:“来都来了,不出来一下么?”
        不出来?
        听声音是个少年,一个干净清冽的少年,他既然有胆子敢来雀阁说明他武功不低是不是也说明他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 。不会是为了我而来,我第一次来韩国也不认识这声音的主人,雀阁,雀阁,我心下默念电光火石间猜到了这少年是谁。
        想来这少年是来向雀阁的主人报仇了么?
        脑子里面思绪万千,但愿我的猜测是对的,千万不要是他的哪个手下出来浪浪到这雀阁来。
        我踱步窗前,一把打开。
        落日余晖透过朱红的雕花窗棂,照在屋内漫舞的轻纱上。那纱上绣着的东西本是看不真切,此时被落日一耀似乎活过来美轮美奂。
        我愉悦的开口道,:“你的影子已经暴露了你,下一次可要聪明些。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一个白影出现在眼前,干净的少年单脚轻点屋檐肩上白羽随风飘摇,一身的骄傲,他傲然笑着:“被发现了又怎么?”
        我呆了几秒,反问:“你就不怕珺鸾跟将军告状,让将军要了你命么?”
        依旧是那冷清的嗓音,却夹杂了些恨意和不屑:“呵,你觉得我会怕他?你如果真想伺候他你就不会在袖口里面藏匕首。”
        眨眼间,他消失在屋檐只留下一根白羽飘悠悠的随着气流打旋,最后落到红木长桌上。“白凤”有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舒了口气愉悦的勾起了丹唇。
        先不说我要是对姬无夜动手白凤会不会帮我,但他必定不会帮姬无夜。他跟姬无夜可是有血海深仇的,要么帮我要么冷眼旁观。这两种对我都有好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是想选第一种。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2-15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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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夜幕降临,屋内烛火通明我跪坐在靠窗的红木长桌前,手不自觉的攥紧汗湿了掌心。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有道声音轻柔恭敬:“将军让我带珺鸾姑娘过去”
          我尽可能使自己的声音淡定,站起身双手交叠放于身前淡笑道:“劳烦带路。”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因恐惧而剧烈跳东,脊背阵阵发寒。是因为会被杀?还是因为因为要夺人性命呢?
          那个粉衣的侍女恭敬道:“请”
          我跟在她后面,来到了姬无夜跟前到了后姬无夜便让她退下。我垂首,行了个礼启唇:“臣妾参见将军。”姬无夜一脚踏在座上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摇晃酒樽,一身的戾气:“本将军听闻珺鸾公主善舞,可否给本将军开开眼。”
          我回道:“将军谬赞,论舞艺世上何人比得上妃雪阁的雪女姑娘?臣妾只不过......”话音未落,便听到酒樽被摔到地上的声响,姬无夜气急败坏道:“本将军让你跳你就得跳!”我抬起头来,入目的是姬无夜浓眉紧锁,面目狰狞的面容,面不改色的退后两步双手翘起兰花指一手举高过头手腕微微往下压,头上扬一手从腕处一路到锁骨:“那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悄然运起母后教授的功法 周身便汇聚了些微小的光芒,朝姬无夜飞去进入他的血肉。
          姬无夜脸色方才收敛了些,眯起了双目看我舞姿,像是看待一个精美的宝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一甩袖,一扭腰裙摆飞扬,单脚点地另一只脚举高过头双手半窝合拢自腹部缓缓举高一点一点的绽放在眼前,头上扬唇角抿出个笑来。
          屋内的烛火倒映出我的身影在墙上,姬无夜大笑道:“好,果真名不虚传。如此曼妙的舞姿不如让本将军好生感受一下。”我将腿放下,双脚站在地上看他向我走来,粗糙的大掌抚过我的脸侧,脖颈一路下滑我一阵战栗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抽了过去。
          我心一凉,踉踉跄跄的后退眼看姬无夜手握刀目露凶光朝我走来越来越近了。右手使了个暗劲匕首下滑落于掌心,冷声道:“滚。”
          刀在眼前划过,我下意识的轻点地面轻飘飘的立在上面借力上空翻腰身一扭手中匕首直直朝心脏那刺去,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恐慌,去害怕。
          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未待匕首刺入心脏便握住我的右腕,我周身一凉手腕发力将那匕首飞出刺破血肉的声音还有姬无夜的惨叫传来的同时骨骼断裂的脆响和剧痛也一并传来我惨叫出声跌在地上一头乌发散开。极为狼狈的一手捂住受伤的手腕,眼角疼出泪花不住的抽吸着。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
          他一把把我提起,掐着我的脖子怒骂出声:“居然敢杀本将军,说!是不是你父王那个老东西派你来的?敢杀我的女人,你是第二个。”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脑子一阵阵发晕轻蔑的扫了他一眼。
          勾起了个讽刺的笑,“以后一定会有第三个呃,第四个。”事已至此求情必然无用。姬无夜掐我的力更大了,气的咬牙切齿一拳接一拳重重打在我腹部,一阵阵痛意从腹部传来口中腥甜血从嘴角流出,看他怒不可揭的样子更加不遗余力的讽刺道:“你觉得你的那些姬妾们都喜欢你么?怕是都恨不得你死吧?呵,还有你的那些手下。眼瞎的滋味,如何呢?”
          他手一松我跌落在地,刀光闪过我堪堪一弯腰,那把刀距离我鼻尖不足三厘。我迅速拉开距离,虽说姬无夜被我弄瞎了眼怒击之下必有破绽,但我亦被他重伤。
          腹部一痛,喉间一阵腥甜,我捂紧腹部痛的身子瑟缩咳出了一大口血。时间快到了,曈眸微眯我直起身子运了内力震灭火苗,一片黑暗中我无比清晰的听到血肉破裂空气中一阵血气:“赏本公主的舞,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蹭姬无夜痛苦,我强忍痛真气上提破窗而出,一呼一吸胸口阵阵抽痛鲜血打湿胸前前衣料。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眼前的世界模糊成一片看不真切彻底晕死过去前我看到一身白衣的他不知为何莫名心安。
          脑子里浑浑噩噩,眼也睁不开唯有失重感提醒我,我在坠落但我什么也做不了连尖叫也无能为力恐惧盈满心脏。
          直到鼻尖传来一股风的味道,形容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像是风拂面而来,带着自由的气息干净不染纤尘被人圈在怀中,我眯眼递过去一个笑,心安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12-15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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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窒息的感受席卷而来,我像是跌落一个很深很深的水里身体却动不了 眼睛也睁不开,胸口处憋闷的慌我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四周的水将我包裹,卸去了我的力气双脚虚软全身酸痛脑海中雾蒙蒙一片只有那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要,我.....。水里似乎有双手,拽我的脚腕 把我往下拉,我怕极了身体发冷后背冷汗涔涔。
            窒息的感觉突然消失,飘散的意识渐渐回归我紧紧抱住自己呆坐了好久大口的喘息着。待心跳渐渐平复下来,我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哪?我明明记得自己,我好像见到了白凤?
            屋里放着的铜镜和妆匣,屏风上绣着的芍药无一不在说明这是间女性的房间。不远处的桌上,一朵芍药插在瓷瓶里倾吐芳香。
            推门的嘠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身看去俊秀的少年站在门外见我醒了走了过来:“你醒了?把药喝了。”
            我抬头看他,我这才发现他手里端着一碗汤药,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浓烈的苦涩味道也衬着白凤的手指修长白皙当真养眼。
            见我看着他发愣,白凤又重复了遍声线自信而又清冷:“把药喝了。”我直了腰身腹部传来撕裂的疼痛,嘶——
            我忽而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狡黠的笑,双眼微眯:“喂我。”
            白凤眉首微压,凝眸看我啧了一声小勺拨弄着汤药,一手拿碗,一手捏着小勺舀起药汁送至口边。
            他喂一口我便咽下一口,少年如画眉眼,鼻似玉柱,浅樱色的唇,窗外阳光打在纱窗上,岁月静好。
            鼻尖萦绕着药的苦涩和清冽干净的气息交织着,那药的确苦涩,我就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药心里到是暖洋洋的。一碗药很快便见了底,口中满满的苦涩眼见白凤转身要走我开口:“欸。”
            他侧首,干净而又深邃的蓝眸汪着一片海:“?”我抿了抿唇,许许多多的话涌到唇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最后只轻声道了声谢。
            谢他救我命 谢他喂我喝药 谢他为我接骨。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2-15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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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我下了塌,推开门走在木制长廊上四处找寻他的踪迹。四周的门上雕刻着极为精巧的镂空花纹,空气中浓浓的脂粉味甜腻的香气里屋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女子媚入骨髓的嘤咛和粗重的喘气。
              风月场所?脑子里莫名涌现当年自己看那些话本子,很自然的想象到里面的场景——色气满满!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我把手覆在面上长嘘一气。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抬手捏捏鼻梁骨,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到底去了那里呢?鞭子破空,锐利的兵器从我身后袭来我一惊脚尖轻点木板旋身躲避。也是瞧清了,兵器为何物铁三角状节节相连,却在每一节的相接处连着两条细线,即可当鞭子亦可作剑。
              她的每一道攻势极为凌厉武器在空中划出凌厉的破空声我只能在其中闪躲,想方设法的逃离攻击。这样打下去,对我根本没好处。我能感受上次的伤口已近撕裂开来,气息已经开始紊乱。
              她却在这时收了攻势,鞋跟叩击木板一足三聘生姿娇走到我面前,一手插腰一手握着那件武器的把柄:“你,就是白凤带回来的女孩?”
              我点头,面前的这位女子紫发,头插三根银钗细眉下一双眼英气又妩媚脸上绘着诡异的图案,裸露的腰侧也绘着一副图,形式刀。.....紫兰轩?紫女?“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重伤的姬无夜。”她顿了顿,眸光凌厉似淬了寒冰却又带了一丝探究语气和善带着丝丝危险“珺鸾,公主?”
              我对上她的眼,笑了:“我名珺鸾,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只不过是一个谋害姬无夜的凶手,姐姐何必为难我?珺鸾不过来寻一人。”
              紫女蹙眉盯我,怕是我没有掩盖好话中的酸味叫她听了出来。紫女步履婀娜的走过,鞋跟颇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相接的那一瞬她轻声道:“有些不必要的动作大可以略去,步履虚浮。不要一味躲避,有时候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她这是在,教导我?
              末了,她加了句:“他在前廊的第三间的树上。”这个到不用想,必是白凤“你似乎与他很熟,你们.......认识?”
              紫女回头冷艳一笑,英气逼人的紫眸微微眯起,粉色的唇勾出帅气而又媚惑的笑转过头径直走了过去未吐露直言片语。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
              夏日盛大而暧昧的暖阳下,一张蛛网挂在树间。云静,风静,万物俱静,细而韧的蛛丝上传来振动,徒劳的挣扎最后换来更快的捕杀。蜘蛛动口杀死猎物前,总是会先观察一番,猫咪也颇为喜爱戏弄猎物——耗子。
              真是可怜,我心道。稳了心绪,不作他想我沿着紫女指的路去寻他。我抬手,推开门却被里面的景色惊艳到了。
              他就这样随性而自然的坐在粗大的枝干上,左脚随意的曲起脊背靠着枝干飘飞的殷红花瓣落了他一肩。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壶酒,仰头透明的液体滑入喉头嘴角边淌出了些许,他抬手抹去潋滟水光。
              察觉到我的脚步,他侧首蓝眸氤氲着几分雾气:“是你。”我上前几步,立在殷红花瓣飘飞,花冠如火的树下仰头看他开门见山:“我来寻你,有些事想要问你。”
              酒香和花香揉为一体,醉人的香气钻入鼻尖似一把钩子撩人心绪,原来有些时候不饮酒,也是会醉的。许是不远处有寒潭的原因,那水上浮着飘渺烟雾有些柔嫩的花瓣便沾染了水雾,柔润带着些凉贴上脸颊缓缓滑落,我张口咬住那片带着水雾的花瓣,靠在凹凸不平树干上“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以及救我的原因么?”
              是古道热肠,还是另有所图?
              白凤开口,清冽的声线因着饮酒的缘故软了些我估摸着他算是微醺:“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既然你如此怀疑我,何必多问?”语气到如往常桀骜,干净,结尾言语中携了几分怒意。
              ??????
              莫名生气了?因为我说的几句话?被信任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还是喝了酒的人容易生气还是就他一个人这样??
              ——
              请大家自觉脑补珺鸾的黑人问号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2-15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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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我靠在粗糙不平的树干上,眼睛在飞舞的花瓣上流转把眼睛看的酸了闭上,也没想出该什么解释。透过花树的枝桠,白凤一手拿酒一手横搭在旁逸斜出的枝干上,眉目皆可如画不时垂眸瞧我一眼。
                我们的目光不时会交织,我从来不掩饰自己看他,不言不语,安安静静的看,他却在视线相碰的那一瞬移开目光。半长的蓝发,如画的眉眼,叫人感叹的是白凤把那醉倚花树慵懒与那份高傲揉进骨髓。
                “白凤,”我开口,想来我还是解释一下为好“我并非不信你,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枝干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隐,不远处的寒潭中鱼儿摇尾拨水。
                白凤静默了几秒终是开了口,声音里带了些许醉意:“你是想知道答案,还是你心里所认为的那个所谓的‘答案’?”
                一针见血,我内心深处的确希望从他口中说出的真相同自己希翼的那样。“好香的酒,兰花酿?”我试着转移话题,那两个话题他是摆明了不想回答不然怎么会三番五次的避开?
                “你很害怕那个答案与你希翼的那个不一样,所以才转移了话题?”白凤从树上落下,脚尖轻灵的点着地上嫣红的花瓣,指尖一根白羽。不过,他要是可以不开口的话真真是完美,一开口就戳刀子让人很窝火的啊。
                “这只不过是你的错觉罢了”我淡漠回到,内心不愉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哦,是吗?~”白凤玩弄着白羽,挑眉戏谑出声。我毫不犹豫的用他之前的话怼了回去:“既然你如此怀疑我,何必多问?!”
                白凤抱臂 ,手指点着臂膀:“你似乎很喜欢兰花酿?”这画面,似曾相识啊!内心暗爽,我笑着点头。
                下一秒感受到腰间的温暖,和大腿处传来的热度从我的视角可以看见他轮廓坚毅的下颌:“抱我做甚?”
                我感受到风刮过耳朵,未扎的墨发有几根横掠在面上“你不是喜欢喝兰花酿么?我知道一个地方。置于抱你,我只是认为这样比较快罢了,别想太多。”
                我没有啊,我没有想太多啊。我在心里腹诽道。把头往里埋,在白凤的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悠然开口:“那还真是谢谢白凤你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2-15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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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风声在耳边掠过,底下林立的屋舍极快的后退白凤落地顺势把我放下淡然开口:“到了。”我抬眼看去面前是一间酒楼,上有牌匾上书鎏金大字:清酌。醇香的酒从大开的门中传出,肩批白色粗布巾一身短打的小二笑得一脸谄媚:“二位客官,里边请,里边请!”
                  白凤目不斜视的进去,肩头的白绫飘逸灵动我跟在他后面左顾右盼。我是有一次来这清酌,免不了有几分新鲜和好奇:“白凤,你常来此处么?这里有什么酒好喝?”我也不管他会不会回答,絮叨着问了。
                  我们一路被小二领进二楼的一间内室,那小二笑得一脸谄媚:“二位客官,要什么酒?我们这的酒不用说,那可是美名远扬!”我期待万分的对小二喊:“兰花酿!一壶兰花酿!”末了补充了句“一壶便够了,多了我们也喝不完。”小二点头哈腰的应了声便跑下楼去,木头楼梯被他踩的吱呀作响。
                  这间内室当真极好,向阳却又免了暴晒之苦,红木窗棂外一支桃花横斜而过临窗坐清风拂面。室内装饰简单却不知美感,倘若不是惦念着酒我定是要好生看看那挂在室内的画,我一手撑头“着么还不来?好久了。”
                  白凤回了句:“你不久前才和小二说了要酒,这才多久就等不及了?”凉凉的声线,白凤习惯性的抱肩看向窗外。他倒是好耐性,我嘀咕了句:“可我觉得过了很久。”心尖上像猫挠似的。一声轻叹从白凤嘴里吐出,却飘渺而悠远:“喝酒这事上你跟他倒是一个样。”这话飘渺的像是海面上的雾气阳光那么一晃便消逝了,却是被耳尖的我捕捉到了。
                  我当即就问:“他?他是你的朋友吗?”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摩挲着下巴戏谑续道:“还是~你喜欢的人?”我估摸着是自己笑得太过邪气,白凤一回头看我嘴角抽搐了下,复又恢复镇定的模样“他是我的一位男性友人。”言语中笼罩着一股惆帐悲伤,浅色的唇瓣弯起了个浅浅的弧度。
                  我记得白凤有位上司名为墨鸦,会是他吗?小二推门进来,手中提着一壶美酒往那桌上一放,又各在白凤和我面前放了一个形似海螺的器皿,笑得一脸褶皱“二位客官慢用!”
                  我用手背贴上酒壶,试了温度“温的恰好。”迫不及待的解开红绳拍开酒封,浓郁的酒香中携着清香的兰花,若有若无。我抬手将兰花酿倒入海螺中,轻晃清如水的兰花酿微微起了涟漪,酒香四溢:“当真是好酒”
                  “不仅好,还颇为奇特,若是慢饮滋味绵长略带甜味,豪饮则清冽爽口。”边说边为自己倒了酒,白凤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巧的酒器举至唇边,稍一仰头美酒入喉。我照着他的说法,小口小口的喝着,绵长的酒流入咽喉,初入口时并不觉甜饮罢嘴中却留有丝丝甜,像是开的正好的兰花倾吐而出的淡雅香气。“你倒是懂得多。”我不由赞道。
                  披散下的乌发几缕黏在嘴角,过于烦人我直接拿了桌上的红绳编起发来 ,将红绳交织于乌发中,最后用多出的一小节红绳打了个蝴蝶结。
                  白凤回了我的话:“他曾经教我的。”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却是浅饮极慢的喝完颇有些怀念故人的意味。“他?就是你刚刚说的友人吗?他与你而言一定很重要。”白凤点头,算是承认。
                  酒过三巡,我一手拎着酒壶摇了摇,看他也没有想饮的意思当即仰头倒入口中,清冽的酒直冲咽喉,过后却有说不出的酣畅,抬手抹去唇角的潋滟。坐在一边的白凤,由衷赞了句:“珺鸾公主,酒量不错。”
                  我把空了的酒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声响,虽感到脸因醉酒而略有发热,灵台还是清明的,对他嫣然一笑“当然!”
                  一只体态玲珑的蓝翅鸟儿,扑扇翅膀飞了进来,停在窗边,红色细腿上绑了个竹筒。白凤轻车熟路的取下竹筒,打开一小卷纸看了眼便重新卷回去塞回竹筒,食指屈起,敲在弯曲的中指上做了个我看不懂的手势。那只蓝翅鸟儿,啼了声飞出窗外绕了个圆便一振翅飞走了。
                  白凤起身,直接翻出窗外点在那桃花枝上,那桃花本是娇艳欲滴与他相比却逊色了几分。我手一撑窗台,学着他的样点在花上。“那么急着走,发生了什么?”
                  我紧随他后面,清风拂面而过,说不出的凉爽。白凤侧目瞟我一眼“不如,你先回紫兰轩。”我不假思索道:“你去哪里?我同你一块。”
                  他反问:“如果我说我去取人性命。你也要来?”“........”
                  我沉吟片刻,点头“为什么不可以去?你究竟是去干什么?”白凤并不直接回我“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琉璃的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锋芒毕露的他像是去赴一个挑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12-15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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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我跟在他后面几个起落,不久我们便落在一角屋檐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个银色头发的男人,头戴抹额一双眼闪着冷冽的光手握着鲨齿剑柄。明明不发一言,连动作也是半分未做尽生生的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我抬手绞了绞衣袖往白凤那边挪了些。
                    察觉到我的靠近,竖起食指贴近薄唇示意我噤声。转头凝眸看向那个白发男人,蓝眸暗沉,脚尖微微点树枝,动作快的留下残影。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正午的暖阳打在云朵上晕出了暖黄的光圈,白凤自蓝天上转腰调整角度的那瞬发丝被暖阳晕出些淡淡的柔和的晕。
                    我作手捂心口状,那一刻的美好想来足够我记一辈子了。一道及其肃杀的剑气割破空气,冰冷不屑的声音:“这,就是你的数度吗?”白发的男人手握鲨齿,侧首向后斜睨白凤,满眼的不屑。
                    白凤极冷的笑了,嘴角扬起一个锋利的角度似挑衅又似嘲笑:“总有一天,我会快到让你吃惊!”“呵!弱者,总有理由为自己开脱。现在你做不到,日后你就一定可以做到吗?”鲨齿自空中划出一道金黄的剑气,肃杀锋利的劲道留在一声剑的嗡鸣。
                    一道剑气袭来,脚下的树枝传来断裂的声响糟了!我来不及思考只能顺从身体反应在突然其来下坠过程中寻找落脚点。当双脚安稳踏在地上时,我送了口气看着那个白发的男人讽刺道:“偷袭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时,我方才注意到他黑色紧身衣袍,金色的金属物品而肩膀两头绣了个“鬼”
                    .....鬼字.....白发.....鲨齿
                    鬼谷卫庄么?卫庄冷冷的睨我还是斜着的反唇相讥:“彼此彼此,你不也在暗中偷窥?”转眸睨白凤“希望下次,你的速度会比这次快。你,太弱了。”白凤下垂的手紧纂成拳,骨头格只作响面上确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不甘心的怒意,脖颈上的一点红尤为显眼细细的血丝流了出来,蓝色的围脖上晕出了些暗沉的血色。
                    我撕了衣裙的布料,折叠几下轻轻摁在白凤的脖颈处:“这伤口的血要是一直止不住怎么办?”我轻轻的使力檫干那细细的血迹不由皱眉。梨花白的柔软布料染上点点梅花,我的手腕被白凤握住离了他的脖颈:“不会的,区区小伤。”我垂下手,知他性情高傲也不与他争辩:“日后,小心些。”
                    忽然想起什么我期待的看着他:“想要变快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练,我的轻功也不差。”我眨巴眼看着他。
                    他盯着我微微俯身靠近开口评价:“嗯,轻灵有余,只是速度不够快。”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所以?”“所以?你觉得这里还有第二个善轻功的人吗?”他开口反问。
                    我闻言开心极了,嘴角克制不住的往上扬眼睛也弯了起来。
                    我和白凤说话时,卫庄酒抱着鲨齿冷言旁观时不时冷哼一声,那一声“哼”还是从鼻子里冒出来的。“有这个闲心陪这个女孩,还不如去练轻功。杀手和剑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卫庄开口,利落的白色短发被风吹起空中留下白色的弧线那一双银灰色狼一样的眸看着白凤。我心下不满,陪我怎么了?!“不劳您多费心,他又不是陪您。”我面上笑眯眯的咬牙切齿的回道。也许是我没有掩饰言语中嘲讽意味,他那银灰色的眼越发暗沉。
                    白凤忽然开口,清冽的嗓音自身旁传来:“是”轻身跃到树上,转头对我臻然一笑“走吧。”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身上,美轮美奂。
                    我随白凤起落在屋檐间时,听见一娇柔的女声含情脉脉:“庄。”卫庄依旧不温柔但语气不知道比对我和白凤柔和多少“你迟到了。”又是那娇媚的又带着些孩童的喜悦和少女的娇羞的声音:“我这个裙子好看吗?我可是挑了好久的!”“我前几天教你的剑术还记得吗?”声音比之前温柔了些许。
                    区别对待。我脚尖一点叶,轻灵的掠过碧水:“这就是他把我们支开的原因?他不是说剑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么?”白凤轻呵,“他的话你何必全听?就是听了也不用全信。”“那你呢?你说的话我要全信吗?”
                    白凤傲娇“如果你想全信的话,我可不介意。”
                    我低头不由浅笑,素手拂过心口,跟上他的步调。在新郑,在蓝天白云下互相陪伴,在这陌生的国度能认识这样的少年,多幸运,我没办法参于他过去的人生但我还是希望在他人生上留下一笔——独属于我的记忆和时光,不必浓墨重彩,不必久远,更不必刻骨铭心只要淡淡的一笔。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2-1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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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暮霭沉沉,屋内却是烛火明亮。此时我坐在紫兰轩的一件房内,虽不知白凤是如何说服他们让我留下但有件事我还是知道的,他们并不信任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得出这样一个定论,似乎就是一种直觉。
                      这也难怪,随便就接受一个陌生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这样安慰自己。是已,彼时我站在他们面前经受他们目光洗礼之时笑得无比友好亲切,大方得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留下可以被他们所接受。在这里,韩国,我一直希望有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必向蒲公英一般飘摇在风中。我隐隐约约的感到这块风月之地的不同在这背后似乎藏着什么深不可测的秘密我窥探不到也无法猜测。脱他的福,我大体知晓了他们的名字不过也只单单知道名字罢了。
                      带着一种即希望被紫兰轩所接受所收留,又有着一丝不可忽视的警戒这两种颇为矛盾的心态,我乖乖巧巧的跪坐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一言不发。在这种情况下,我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听白凤对卫庄解释为何让我留下。
                      白凤待卫庄松口同意我留在紫兰轩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对此我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擅长斡旋之人,当初我是父王掌上明珠之时无需考虑察言观色斟酌他人语气之事,而今我这颗明珠蒙了灰是不得不学了。原本白凤在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基本上都聚焦于他的说辞上,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左右看看。现在他一走,余下的人的目光便转移到我身上来,对此我对白凤的离去深感惆帐!
                      我低头揉搓着手指,揉完右指揉左指。
                      紫女见我紧张,玉手握住白玉酒壶替我满上一杯:“你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不........不是紧张,是尴尬。我哂笑:“怎么会呢?怕是看错了。”紫女紫眸微微眯了眯,我脊背微僵她转瞬却笑了,握住我的肩笑魇如花:“妹妹无需紧张,前几日无心伤了妹妹这酒我便自罚好了。”说着素手搭上白玉把手,清凌凌的酒从细长的酒口流出。举起爵至唇边,笑盈盈的饮了下去。
                      紫女对我那盈盈一笑却是令我忆起我幼年时看花猫抓老鼠,抓了放,放了抓似乎完全不当心老鼠会溜掉似的。偶时还会呜咪呜咪的叫两声,胡须抖上两抖。我端起爵,看了下在场其他人士,一个冷的掉冰渣子站在窗边吹风,一个笑得温文尔雅的看戏。我勉力维持和温和亲切的笑脸面具,低头看了看酒水心一横:“珺鸾怎么敢怪罪姐姐呢?还望紫女姐姐不要怪罪珺鸾才是。”仰头一气饮完。我曾试图将酒水到地面,思考了一下卫庄和紫女的武力值果断放弃了。
                      那样搞不好会更糟糕。
                      唔.....然后呢?他们还问了什么呢?我眨了眨眼,肥硕的蜡烛此时已经燃烧了一大半。我单依稀喝下那杯酒后,他们问了我些问题脑子里像是团了一团的乱线。脑子里胀痛的厉害,四肢百骸时而酸麻时而抽痛。这药下的,未免太过了。以至于夜深人静之时,我还能略微感到丝丝酸痛。依稀记得当时伏趴在桌上,身边酒杯打翻酒水淅淅沥沥的洒了一地。
                      我对镜抬手解下红绳,吩咐了紫兰轩的侍女准备热水。将身子完全浸泡在水中,温热的水包裹着身躯我渐渐放松了下来舒服的靠在木桶叹了口气。乌发被水打湿,散开在水中吸饱水的发丝黏在肩上,背上。待水微凉我出浴后,地板上留下一滩滩的水泽。穿好寝衣光脚踩在冰凉如水的地面上。
                      吸饱了水的发丝尚未用内力完全蒸发干尚有湿意,触之冰冰凉凉。我正在努力将发丝弄干。数把箭破窗而来,折腰跳转躲避着这些箭。随只而来的还有数个黑影。这普天之下那么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好像只有姬无夜了吧?箭是好箭,箭头尖锐无比可入木三分,若是弓箭手的内力略微醇厚些这墙怕是得裂一大块。
                      emmmm没办法了啊,我一把摔碎一边放置于木头架上的瓷器用力往地面摔去。清脆的一声脆响瓷器瞬时支离破碎。我拾起一片碎片运劲于手腕,瓷片飞出传来刺穿血肉的噗呲声和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
                      箭矢愈发少了,随着那最后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就再也没有箭矢。手心被锋利的瓷片割出几道血口子,微微张开五指就一阵阵发疼。地上一片狼藉,椅子是翻倒的,桌子被箭戳的全是孔,挂在门上的竹帘子被我扯下来用内力崩断成细长尖锐竹签。以及那一地的古物碎片的渣渣。
                      原本阁子上放置着十几个的古物珍宝,愣是被我砸的只余下,一,二,三.......六个。心理浮生一种罪过。空气中浮动的浓烈的血腥味,我厌恶极了。这世界上哪会有人喜欢血腥味呢?我不是喜欢杀戮的人但我对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着实无法升起什么同情心。
                      我看见躺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时,仅仅感到恶心。抬手捏住鼻子,默默腹诽姬无夜你是有多执着?简单的处理了下尸体整理了下房间。我打开一个楠木盒子,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将手心的血口子撒上点药粉撕了旧衣简单的作了包扎。胳膊上被箭矢擦了不少的伤,我拿了蘸了凉水的帕子一点点按压。
                      凄清的月光自半开的窗棂边散落,照的尸体尤其恐怖。当时我差不多已经处理好檫伤了,换了另外一套寝衣坐在塌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内柚子苦难。屋内传来门栓滑动的声响。门开了,进来一个粉色衣裙的少女,看见这一地的狼藉倒吸了一口冷气好看的黛眉的皱了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2-1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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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撕——你,这,”当她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时,看看尸体再看看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字未吐半晌才道:“你,没事吧?”少女轻薄的粉色外罩上绣着莲花随风轻摇,眉目如画娇俏可爱。
                        我抱着腿坐在床榻上,下巴拄在膝头。“喂!”声音脆生生的,我一下子收住自己发散的思维抬头看她“你这么不说话呀?我在问你话呢!”黛眉微眉,婴儿肥的两颊鼓鼓囊囊的像只偷食的小鼠。“?啊?哦,我没事。”我反应过来,回答道。一把抄起被子裹在身上,把自己团成一团。“嗯?你可别骗窝哦!”她时而歪头时而轻扬下颚娇娇俏俏的,“哎!~”少女将头微微凑近“你是不是很喜欢发呆呀?”
                        我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些:“没有啊!”有那么一瞬,心停滞不前我屏住呼吸打量眼前的容颜。肤白貌美,樱唇开合桃花眸亮晶晶的水润润的。“我不喜欢发呆啊!”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她佯装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语气带着些自以为是的趾高气昂。“我后来不是回答了吗?”我无辜道。我团成一团靠在墙上,双手环抱住自己。倦意涌上,我哈了口气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我还是看她,有一种雾中看美人的朦胧的美。
                        她直接坐在床边,乌发轻轻扫过脸颊:“你脸,好红啊。”我抬手,手背贴了贴脸颊冰凉的手背一下贴上发热的脸颊有一种说不上的凉意。有点舒服,我双手搁在下巴用手心给自己降温:“我喝酒了。为什么你会在这?”低头思索了下续道“你似乎不是紫兰轩的女孩,为什么你会在这?”
                        她挑眉反问:“你这么知道我不是?”我使劲晃了晃脑子,尽可能保持清明:“你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过的那样。和那些经历过风尘的女子不同”我斟酌用词“骨子里有种上位者的高贵,你........非富即贵。”
                        她鼓鼓脸,脸上浮现一种被人撞破的尴尬最后扬起尖尖的下颚:“原来你都知道了啊,那你之前还对我那种态度。我叫红莲。”“看来,我猜对了。”我醉眼看她,送上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她:“???!你。”我眯眼笑:“你的身份,我是猜的哦!红莲公主。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还有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红莲琥珀色的眼眸晶莹剔透,微微眯了起来“你是不是应该”我一下子听懂了她未完的话“我么?我叫珺鸾。”
                        “珺鸾....珺....”红莲喃喃自语,“原来你就是庄口中的那个珺鸾啊!”有点讶异的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她,没错过她念“庄”时的羞赧。“不然呢?世界上只有一个珺鸾。你要是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地上飘飘悠悠的落下一片白羽,白凤落在一片狼藉的地面双手环肩“你们....?”唇瓣开合“是要拆了这里吗?”于此同时卫庄亦走进
                        ,眉头抽搐。“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一把掀开被,挪到床前自得的晃腿,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地面。红莲欢喜的唤了声:“庄。”白凤扫了眼我的胳膊“你受伤了?”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裂开,荼白的寝衣蔓延开血色。刚才于红莲说话时一直裹着被,现在一下拿开自然可以看到。
                        白凤皱眉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拿了个檀木小盒旋开指尖挖了些药泥。把我的袖子往上薅,一手握住胳膊一手把伤药涂抹在伤口上指腹力度适中的画圆。我感到原本清凉的药渐渐发热,蓝色的发不经意间滑过脸颊痒丝丝的。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他细细处理过,白凤低头帮我重新包扎“看好了,伤口是这样包扎的。包扎不当还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认真的包扎,动作缓慢而轻柔,我看着一点一点的记下。
                        最后我和红莲坐在床榻上,看他们两个处理尸体,将房间简单的整理好。卫庄银灰的眸子锁着红莲“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块?”
                        红莲开口,语中含了些委屈“我来找你,你不是说我可以来紫兰轩找你的么?”卫庄走向门口,回头看:“愣着做什么?你难道想待在这儿?”红莲一下子反应过来,
                        下了塌莲步轻移跟着他。一前一后,一黑一粉。诺大的屋里只剩下我和白凤,我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白凤一把把我摁回塌上,“睡你的。明早还要跟我练习轻功”顺手帮我盖上被子掖了。我翻身供蹭被子困倦的不行,眯眼送上个笑。
                        一片羽毛飞过,烛火便被熄灭。白凤飞出窗外单薄的身影被月色照的朦朦胧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2-15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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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上)
                          一大清早,我换了一件收口的白色上衣,过膝水红色裙子,干脆利落,简单却也不失轻灵。对镜梳妆,顺带捻薄薄一层胭脂。之后我用柳条蘸了盐檫了牙,清水洗了把脸便跑下楼去。我在紫兰轩中逛了好一会也并未见得用膳的地方,心中不由生疑——莫不是过了用膳的时间。
                          我虽不是闻鸡鸣便醒的人,可也不是可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人啊。
                          我转眸看向四周,多是婀娜的女子巧笑倩兮脸上被脂粉所涂抹着一步一扭腰,亦或靠于男子肩上媚笑着,声似黄雀唴。我手撑着木栏杆,下巴抵在手背上唉了一气,这忙着于客官献媚的呢我不好打扰,这于男子亲热之中的呢,我就更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的雅兴了。
                          朱环玉佩相互碰撞,清脆悦耳,我侧首看去原是一位身穿藕色长裙的女子,眉目温顺。“这里何处可以用早膳?”她打量了我几秒,笑颜柔美:“妹妹就是新来的?紫女姐姐果真是好眼光长的倒也水嫩。”笑颜柔媚,抬手顺了一把我的脸侧“不嫌弃的话,就吃点糕点掂下肚子吧。”笑容凝固在脸上的我楞楞的看她,半晌点头。
                          白瓷碟上,摆放了六块状如梅花的糕点,上面淋了糖水,金灿灿的糖水半透的红色糕声与白瓷碟相映成趣。我两指捏了一块送入口中,外头清凉润口,里头填了绵软的豆沙,便一路甜到胃里。甜而不腻,滑润可口。柯达一声,小几上放了一碗红木碗。藕衣素手一开盖,浓郁的粥香顺着白雾弥漫开来:“紫女姐姐特地嘱咐过我要照顾我新来的妹妹。”素手捏着银匙翻搅粥,“紫女姐姐特定嘱咐过了,妹妹只要安心待在这便可。”
                          我接过那碗排骨莲藕粥,舀了一口“那就劳烦代我谢过她了。不过有人还活着我又怎能安心呢?”热粥下腹,一只蝶翅鸟儿飞到几上,小细腿上绑了一张字条,笔力锋利字体瘦长上书:
                          城外五里地。
                          唯有这寥寥数语。跟着那只蝶翅一路飞跃到城外。白凤双手抱臂半仰下巴,空谷的风吹的他的衣摆猎猎作响。我轻声落下他身边,尘土未扰。白凤侧眸开口:“你来了。下次可别让我等这么久了。”眉头微皱。我莫名其妙的忍俊不禁起来,“咳呵,放心下次不会了。
                          ”他是不是不知道,他无奈皱眉的模样与他冷清的外表差别真是有点大啊,偏生还不突兀意外的可爱。
                          “.......我希望没有下次”他依旧抱臂,蓝眸遥望远方的重峦叠嶂青葱翠绿的山林,眉头却是松了。我有心逗他,“嗯?没有什么下次?是下次不和我一块?还是...嗯~”故意将尾音拉长上挑。“这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白凤转头看我。
                          一时相顾无言,寂静的很。风绕过发丝,岁月静好,白凤细看我一番。我本以为他会随意赞扬一两句,或是目光流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心悦可惜都没有。心底有些空落落,女为微悦己者容,懂?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上了白凤。我不懂“喜欢”的含义,但我想把自己美的一面展示给他。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手心上翻解开绷带开口道:“伤口恢复的不错。”
                          是该伤心自己一番精心的打扮没被欣赏而空落呢?还是高兴他上心自己的伤逝呢?
                          我不由失笑,眉头却是微微拢起委屈开口:“则么?你盯我这么久就是看我伤口?”
                          ——
                          未完待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12-15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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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下)
                            我直直地盯着他看。不想错过他脸上哪怕是一毫的变化。白凤生着一双极为漂亮的蓝眸,眼眸干净,眼型是上挑的凤眼生生带着几分骨子里的骄傲。我就在这双漂亮的凤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以及那广袤无垠的苍穹。
                            “嗯...”在这么一段我和他一发一语的对视沉默气氛中,白凤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可爱的沉默“好看。”
                            什么好看?说清楚!白凤漂亮的蓝眸里倒映出我眼神凌厉却笑得张扬的脸。然后,白凤半侧脸从我这个视角只能看见他上挑的眼眸,精雕细琢的侧脸。
                            起风了。
                            猛烈的山风带着尘土的气息,携着广袤苍穹的气势呼啸而来,原本静止不动的尘土便飞旋起来应和着飒飒作响的叶。衣裙被风吹的鼓了起来,几缕发丝斜掠在脸上我闭上眼耳边是呼啸的狂风,“起风了。”比起轻柔的和风我骨子里更喜欢猛烈的风,“鸟儿只有经受狂风的洗礼才能淬炼羽翼。”
                            我眯眼续道:“所以,你要不要陪我经受下洗礼?也当我向你等我那么久赔罪,这次换我等你。”骄傲如他,一身不染纤尘白衣的少年嗤笑道:“乐意至极,不过,我可不觉得我会比你慢!”
                            话音未落他便脚尖一点,身姿一纵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过分!也不说一声!我翻了白眼,一跃也跟了上去。猛烈的山风呼扇在脸上,几缕发丝斜掠过脸颊,耳畔风声呼啸脚尖踏风而行,偶尔才点在叶上。
                            感觉一切都远了,什么世俗的喧嚣都消逝了,一切归于虚无,静了,一切都静了,风是世界上最好的,它可以洗涤你心上的污垢,似乎一切都离我远去。我叫珺鸾,我曾是一位锦衣玉食的公主,我叫珺鸾我曾是姬无夜的妾,我叫珺鸾是一名寄宿在紫兰轩的女孩.....我的身份那么多,在风里,我只是我。那些世俗的标签都被风刮开卷向远方。
                            我在山风中,飞跃着,脚尖轻点山角亦或叶片,不可言喻的舒畅弥漫全身。风停了,就如此突兀的停了好似它突如其来的到来。
                            白凤和我一同停在树顶上,一前一后。白凤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骄傲和得意:“我赢了。”我脚下微微用力,树枝下压了小小弧度:“呵,是我赢!”
                            “何以见得?”白凤抱臂,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枚白羽玩弄着。“你看啊,你是先出发的。我们又是同时到的。所以说,是我赢。”
                            白凤轻啧一声,身姿如竹,身后白绫飘飞:“你那么不服气的话,那我们就重新比一场好了?”我小声嘟囔:“本来就是我赢阿”
                            此后我和他便接连比试了好几场,说是比试其实也就是玩玩罢了。虽说我并不是很看重输赢之人,但我就是不喜欢别人歪曲事实。
                            已是正午时分,血红的太阳高悬在白茫茫的天上,金光破开天刺穿叶的缝隙。我和白凤一同站立在树荫下,躲避毒日。我扶着树干蹙眉微微细喘,后背沁出薄汗,却感酣畅淋漓。“你的耐力需要加强了。”一旁站的白凤如是说道“太弱了。”眼角眉梢写着嫌弃。一脸的:你体力好弱啊。
                            我:“..........”
                            白凤眯眼看向那轮红日“走吧。”许是觉得我耐力是在太差此后到回紫兰轩的一路上,白凤和我比肩前行,若是日光凉上几分必是一段很美的回忆。暖热的阳光笼罩着我们,偶尔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入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2-1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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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我和白凤回紫兰轩已是午时,彼时我推门而入正逢他们商讨大事。我虽是对韩国朝政不甚明了,却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周遭空气之凝固。我安静的倚门静听,白凤轻灵的点在窗边,蓝发微飘拂过脸侧。
                              卫庄轻哼,眼眸扫向白凤:“你来晚了”语气凉薄,将机上茶碗饮上一口又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白凤傲气的仰头,轻漫开口:“看来,我的速度不够快啊~”侧转头唇角勾出妖冶的笑,“希望你这次让我杀的人,别让我失望。”
                              寥寥数语,信息量倒是不少。白凤和卫庄算是上下级关系.....杀人......他是每天都要执行这个任务么?正午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斑驳的映在屋里。本是暖融融的天气,我偏生感到一丝寒气在骨子里游动,如丝如缕。每天.....都要杀人么?这世道,许是小儿的手也未曾洁净,近点说,这紫兰轩中不言他人当这屋里几位手上人命当是不少。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愿便可以拒绝的。这世道本就如此,譬如杀人。
                              这道理我不懂么?我自是知晓,却还是在杀人后惆帐和一丝深入骨髓的罪恶。自那日我手中沾满鲜血,夜里睡的极不安稳仿若置身于薄冰之上稍一动,冰面便会破裂,半梦半醒之间我四肢酸软,有很多模糊的剪影在身边掠过,浮光掠影,他们唇瓣开阖仿若在说些什么我却什么都听不到。那么多个剪影,其中有我逝去的母妃,姐姐,侍女沁沁,还有幼年时哄我入睡的皇奶奶。虚空中,那么多个剪影有我亲人,亦有那日被我杀死的人,还有好多不记得的人,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已经死了。
                              罪恶在心中蔓延,自骨血中扎根,我拼尽全力奔跑却无法控制双脚,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恐惧和罪恶在心中游窜,偌大个世界只有我一人,看他们谈笑风生 看他们的喜悲欢乐。剪影消逝我眼前的道路满是枯骨,有什么滴在脸上?我抬手摸去,指尖一派鲜红血么?鲜血如雨水一般淋漓而下,顺发梢滴落与枯骨上。一片黑暗中,只有惨淡月关映照着一地枯骨,一地染血的尸骨。
                              是梦么?我怎么醒不来?
                              那晚,我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梦中踏过一地尸骨。似乎有什么东西,引诱着我过去。我就那么任由鲜血滴落,沾染裙衫进而被白骨吸收。我就那么一路向前走去,脚下不断想起骨头的断裂,鲜血的嘀嗒。我原先本是害怕的,走到后面却平静如水。有阴寒之气自骨头里游动,像极了夏日取冰消暑时站于冰旁的寒凉。我不停的向前走去,直至裙摆被鲜血濡湿。
                              血雨还是不停的下,一滴一滴雨势未弱倒也未曾增大。后来远处微光出现,血红的光,走进后才见到一轮血月高悬在暗夜之中。一座极高的山,被血色沐浴着诡异至极,血腥而又华美。那是一座大小不一的头颅堆彻起的尸山,空洞的眼眶看向四周。那么多个白骨,似乎都一个模样,我走过去踏上尸骨堆,转身靠在上面。随手,搭在骷髅头骨之上肌肤处传来光滑冰凉。
                              我拿起一个头骨,把玩着,不害怕却也不欢喜,松手任骷髅头滚落下去。而后,我还是继续把玩着白骨,我不害怕,心中的罪恶感却扎根的越深。后来,我许是玩腻了,双手环抱着一个白骨头颅蜷缩着身额首抵着怀中白骨,鬼使神差的开口:“母妃,珺鸾甚是想你呢。”微侧首,便在一块透明的晶石上见到了,一身鲜血淋漓乌发散落一身蜷缩在白骨堆中的自己。
                              我改躺为靠,抬眸看之,最后抬起血雨沾污的面庞,凌乱发丝,我轻启朱唇咧开一口细白齐整的牙,诡异的笑了。
                              梦的最后 我醒了过来,背后黏的很,我探手向后一模,入手冰凉滑腻。我未曾穿鞋 ,光脚行至几案边,为自己添茶,几杯茶下肚。那些诡异的,无法说明的心绪渐渐淡了。
                              那两个梦境,仿若真实。周庄梦蝶,到底那个才是真实?
                              我闭眼,手捏按鼻梁,告诉自己莫要再想了。“别看了,他已经走了。”我抽回思绪,便听到紫女笑言。“我知道。”她误会了,我心不在焉的应答。“你刚刚可是一脸,像是丢失魂魄的样子”紫女又道。“哦?是么。”我悻悻回问,低眼看门边精细的雕花“许是你看错了。”我推门而出“珺鸾便不这里打扰各位雅兴。”刚一出门,门都还未关上便有一团白胖胖软乎乎的东西飞冲了过来,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团住了它。
                              唔,软乎乎的暖融融的,羽毛,红色的鸟喙,长而华美的尾翅,滚圆的身体。这重量,我掂量一下,倒也瓷实。这小东西倒也会享受,靠在我怀中舒服的发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咲,直冲云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2-1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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