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来回戏了，记得改秋末

【 病前得了白禅府送来的一纸书信，是季朝说自己应邀要去上一回燕京，但归期未定。虽比之先前那次，这回总算是知道了个他的去向，却依旧恼怒他不曾亲自上门辞别，又不知何时方归。故而将那信撇在了一旁，气了好些天都没有回上只言片语。再后来就因着了风寒，病来如山倒，甚而昏睡了数日。病去也如抽丝，悠然转醒之后却终日昏沉，无暇去想此事。 】
【 是日午后服了药膳，牧克登又添了炭火，暖意熏人又加思绪混乱，索性偏头再睡去。半梦半醒时分，隐约间露在被褥外凉透了的手被人捉住，又像是听见了季朝的声音——心底里自嘲了一句，兴许终究还是想他了，竟是在梦里见着了。反正不过是梦，倒也未将他的手挥开，更向梦里的那人发起了脾气。 】
你怎么不等我病重了再回来？届时回来同我道个别，余生继续去看那山清水秀。

1
（应先生邀去燕京走了一遭，回府已是秋末。走时匆匆只与他留下半纸书信，待会来却无回音。只当自己又惹怒了人，忙不迭往平王府去——去哄一哄他，嘴角攀上笑意。飞檐菱角寒雨如丝，未踏入院中变成觉察到一星药气，心有擂鼓。推开门，漏了一阵未走远的东风，吹开半透的纱帘。）
（走进见他睡得并不安慰，指尖覆上他的额际提问仍是有些滚烫。坐在榻边握住他的手指）我不过离开半月有余，怎么回来就见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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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了他的指尖在手心，枯瘦的分明。原是我不好，也恼他不会照顾自己。可人已经缠绵病榻多日，此刻心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莫要胡说（却看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回给我知是方醒未醒，只当在梦中，说话也是迷迷糊糊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勾起心头一点火来。给他掖紧了被角俯下身，抵上他的额头）牙尖嘴利——怎么到躺在这儿了？
冷不冷？（已是深秋，虽点了炭火仍能觉察到他在哆嗦，起身倒了壶热茶放在一边。）

【 其实前些日子昏睡不醒的时候就梦见过他——梦里山花如翡，我同他并肩而行，撇开所有世俗纷扰，只有我们二人，离开京畿之地，去游青山绿水，去看大漠孤烟。待到玩得累了倦了，便找一处山野过安生日子，门隔流水十年无桥。那会儿应当是烧得极厉害了，才敢梦这些原本怎么都不敢想的日子。待到人好些了，转醒之后，却再也不敢去梦了。 】
【 终于又梦见了他，便更不愿意睁眼了。只是这梦太过真实，竟连额上微凉的触感都栩栩如生，他的话似乎也是真真切切地落在耳畔，直往人心窝子里钻。不禁笑了笑，嗫喏道。 】
……我一时不察罢了，轮不到你教训我。【 无意识地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不冷——水，要喝水。

（意识都是模模糊糊的，还要呛一句才肯罢休。绕着他的手指勾住，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挠了挠，笑道。）并非是教训你，是心疼你
（空闲的手端起一旁的杯盏饮下一口茶水俯身渡给他，做的自然，又忍不住在柔软的唇瓣上稍作停留。心中默念他还病着你可不能是个**，几乎是鼻尖相触的距离，看着他泛着水光的唇角，轻吻在了眼尾的泪痣上。他似是终于悠悠转醒，眼角还有些泛红，令人无端想起抵足缠绵的月色。）终于舍得醒了？

【 送到唇边来的却不是光凉的茶盏，却是一双温热的唇，心下一惊才觉察到这绝不该是梦。实在对这片唇瓣太过熟悉，连动作都是他独有，尤为钟情眼尾生的那一颗泪痣。额娘曾经叹过，我长得处处都像极了阿玛，就连这泪痣也别无二致——只是寓意不好，相书上云是一生流水，半世飘蓬，难有枝可依，有树可栖。仲亭听过这话，却是不以为然，却说这是大吉之兆，寓意有情人会有个好结果。我还曾因此斥他，我脸上生的与他何干。 】
【 悠然转醒，正与他四目相对，看进了眼底直至心里。片刻才挪开了眼，哼笑一声。 】我还不知季朝喜欢做这般小人行径，趁着人昏睡之际，竟还占人便宜，与那登徒浪子有什么分别。

（手指按在他的眼尾摸了摸，眼眶都有些泛红，迷蒙的雾气散了更衬得这双眼睛漆黑明亮，熠熠生辉。平日里熟悉的暗香透着一股药味，又在他嘴角亲了亲，他似乎也是无意识的放纵我所有行径。坐直身子揽了他的肩膀扶着半靠在我身上。略带着些笑意）昏睡之时你也曾梦见我吗
（听声音仍是有些沙哑，将余下的茶水端起来喂了两口。按着仍然温度稍高的手心，蹙眉问道）怎得不见好

【 许久未见甚是思念，只是看着人还觉得不够，偏要从被褥里伸出一双手来，微烫的掌心贴在他颈侧摩挲，实实在在地触摸到他，才由心底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抚摸良久才转而圈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面上是真心实意的慰贴，伏在他耳边，似是自说自话。 】
梦见了……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春花秋月，夏阳冬雪，慢慢变老。这个梦太好了，我本都不愿意醒过来——可大夫偏不愿意，硬是下了猛药，非要把我从梦里拽出来。
【 唇舌相依，似有情却无意，喝了些许茶水，五脏六腑的灼热总算消停片刻。手无意识地去拨他的衣衫前襟，半是宽慰半是卖乖。 】已经吃过药了，兴许一会儿发过汗会好些。

（歪头蹭了蹭他的手掌，像是在安抚。）魂梦与君同——梦有什么好的（心口一滞，伸出双臂将人圈在怀里紧紧箍住。他原本身量就较我小一些，病来如山倒，更消瘦了许多。）
（舌尖卷过手指，他的动作像是点了一簇火在心上，点燃了我所有的肖想和妄念。寒冬冷冽，尚能固封正视；可春水始解，却教人软了心骨。翻身将他压在床榻之上一手护在后面，就如同回京畿之后的第一夜。可他眼角的薄红色却不是因为狠戾。陡然放缓了呼吸，压下心里铺天盖地的巨浪，拿捏着分寸哑声骂了一句）不识抬举
（挑开了里衣扶着他的腰，也许是手心有些冷，感觉到他无意识的躲开。内心一阵烦躁愈发用力的握住，低头抵住他的唇齿往里扫荡，按住他的脑后让他无法退避。拍了拍他的肘部微微分开一些，咬了一口他追上的唇。）帮我解开

梦里有什么好？【 骤然被他压在床榻之上，眼前还是一阵天旋地转，待目光重新清明之后再去看他，眼底的滔天巨浪掩饰得并非完全不留痕迹，声音更是嘶哑中沾染了情欲。假意风情地瞥他一眼，半是斥责他无礼，半是规劝他收敛。 】梦里你唯我是从，更不会用“不识抬举”这四个字来说我——你就用这种口气同平王府的大阿哥说话？谁给你的底气，谁给你的胆子！
【 他却没有停下，反而还掀了里衣，将手都探向了腰间。皮肤滚烫，内里却正畏寒，登时就瑟缩了一下，想挣脱开他的控制，脱口而出的话也染了三分怒意。 】白禅仲亭你胡闹什么！我病还未愈，你就急着做这个？我道是怎么这回上赶着来看我了……原不过是来拿我泄火的？
【 话音未落又被唇舌完全堵了回去，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比喝了许久的药气更甚。本就因病孱弱的身体未撑住一口气，直接软倒在他怀中。病中寻欢的羞耻、畏风惧寒的冷意和逐渐升腾的情欲，三者交织在一起拢在心头。手上已无意识地替他解开外衫里衣，直到落在他劲瘦有力的腰上，才从情潮中挣脱出来，狠狠地掐了一把。 】——你若现在下去，我还能当你今日只是来探病。

是你一步步放纵我（掐着他的下颚，湿润的眼睛还沾着几分情///欲。一字一句问得人心烦意乱，扯过一节系带蒙上他的双眼。）此刻再想推开我，未免也太晚一些了。（轻易的挑开了衣衫往下握住他那物，勾着他的耳朵，瞧着他瑟缩的样子，有些可怜又有些委屈。眸子半眯，慢条斯理的替他纾解，顶端的体液因为动作发出淫靡不堪的声音。）当初在我身下的时候——兄长怎么不说我太过放肆了
原来我在你心里不过是这样的人（将他翻过了身一手沿着脊椎按过他的后背不敢再看他的神色，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泛起红甚至留下一些痕迹，有着一种被凌虐欺辱的性感。即便浑身颤抖也咬着下唇不肯吐出一字，愈发愤恨。）方才还能言善道怎么现在又不肯于我说话了，嗯，哥哥？你以为不吭声就能保住自己这一世清白了？

【 二人此举本就行的是背德无状之事，比起每回偷来的欢愉快感，更想要的却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世俗情意。重病缠身，本以为今日一聚合该是温情相对促膝长谈，却不料终究仍然是沉沦于床笫之欢。他的手在腿间穿行拨弄，饶是自己内心再推拒不愿，也抵不过那心上人充满情欲动作的放肆勾引。在他的掌控下早已情动难耐，最脆弱的地方挺立在他微凉的掌心，下意识地要就着他的手势去蹭动抚慰燃起的**。 】
就是我纵你太多…才走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是仗着…仗着我喜欢你…
【 话音未落就被他翻过身去，他自是看不到眼尾滑落的清泪。背脊在他的抚摸下僵直震颤，硬是咬住了嘴唇才堪堪将要脱口而出的呻吟挤碎在牙关，就算血腥味混着药味漫了满嘴，都不愿再如他的意。 】
我从喜欢上你，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起，就不再清白了，终归是要下地狱的。

（伸手抚上他的唇角摸到一抹红色，鲜亮的颜色过分刺眼，不像是他苍白的唇上该有的颜色，低头一点一点舔舐干净。铁锈味腥甜在嘴里蔓延开，他所有的骄矜，无理，就像被撕开的衣衫。却不像一开始那样轻柔的擦开他眼角的清泪。）下地狱——你真该瞧瞧自己这个样子。（勾起嘴角视线在他身上游移，如同用刀尖剖开他的血肉要看个清楚明白——他还有没有心。）与我两情相悦怎么就算是离经叛道之事了？！
既如此（目光幽深，视线最终落在他偏过去的眉目上，喉结攒动，直接架开他两条修长的双腿挺了进去，将瑟缩干涩的甬道一寸寸撑开。）既如此我就更要，带着你一同下地狱才好。（将他隐忍不住疼痛的呻吟一并吞入口中，直到彻底撞进去才停下，像是猛兽终于抓住了猎物一般咬住他的喉结，舌尖轻轻的触及。这根本不是一场温存的情爱。）

【 如若真像那梦里一样，他与我不过是寻常游子，行兰皋望蕙畹，海阔鱼跃天高鸟飞，从青丝到白发厮守一世，确是人生之幸事。无奈何不能永远活在梦里，悠然转醒之后，眼前依然是厚重的床帏，正厅里鎏金高悬的匾额上，意难平三个字如一座山沉重地压在心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所想所为步步警惕慎重。所谓美好的感情，背离了世俗眼光的枷锁，反而成了重重帷幕遮掩下埋的最深的秘密，最不能显露半分。许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人反而愈发胆小惶恐，怕死别也更怕生离。他却偏不知我心意，浑然未觉我所畏。泪水泫然，双目朦胧，眸光却是尖锐近乎刻薄地看着他的面容。 】季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 他不由分说强硬地进入，身下宛如被生生撕裂开的疼痛，却不及心头汩汩血流的万分。难抑的痛楚呻吟被他全部吞入口中，他好似觉得只要这般做，就能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心照不宣地以为这仍是一场你情我愿心意相投的情爱——但这不是的，我清楚，他也明白。他的灼热深深埋进体内才堪堪停下，像悬在心头的一把刀，只消一下、两下，便能将心剐得千疮百孔。因为痛苦抖如筛糠，不断地喘息，他也并不好受，却只静默不动。忽然抬手掐住他的喉咙，与他唇贴着唇，状似亲昵温存，咬着牙关吐出的话语却凶恶凄厉。 】白禅仲亭……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