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雪时节，酒封初启，经年陈酿正酣。小坐兰亭中，鹅毛雪纷扬阶上，拂不尽。柔荑提壶倾注，登时酒香盈怀，满杯浓醇。约略一抬尖颔，且将柳叶弯。】
试试，我从武郡王那儿骗来的一壶酒。
【揽衣把盏，一饮而尽，果然不俗。须臾，又抽手拨梅瓣，调和冬日清冽的冷香，道。】
我近来可烦了，总做不出味道好的香包，只好借酒消愁，找找灵感。
2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琉璃杯盏在案，注满香醇的美酒，西风过处，红梅白雪也入盏。天空蒙着一层阴郁的灰，不似夏日的湛蓝，但我的心情却并不阴郁，甚至有些欢快。龄然嗜酒，造饮辄尽，期在必醉，又好四处收集陈酿，宫中众人的珍藏，迟早被她喝完。揶揄道。】
你真是好本事，能从武郡王那儿骗来好酒。
【又道。】
转眼都要年关了，你怎么还在做香包？
3
【风一程，雪一程，转眼又是新岁将至。藿香叶、白芷、零陵，我将这几味药材捣碎，碾作细末，这才抬眸问她。】
不然我要做什么？总不能同尚宫局那群人一块儿扎花灯吧。
【过了正月初一，上元节便不远。那时各色花灯满宫闱，灯影摇曳，爆竹烟花声声，热闹非常。诗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更将节日的氛围描绘得旖旎动人。】

4
【拈起金玉梅花盘子上的一块绿豆糕，将软糯送入口中，笑盈盈道。】
过年不是应该做福包吗？我看许多娘娘都在宫里做福包，说是新年的时候，谁抓到的福包多，就能获得更多的好运气呢。还有剪窗花的，我看尚功局姐姐们的手都可灵巧的，做出来的窗花特别精致漂亮。
【看她认真碾着这些药材，又续。】
你呀，成日和药材相伴，整个人一点儿都没有过年的气息。
5
【信手翻开腕边的一卷医书，上书：甘松、檀香、零陵、丁香各一两，藿香叶、黄丹、白芷、茴香各一钱，这才恍然大悟，原是少了几味药材。轻叹。】
难怪，怎么调都不对——
【抬眸望向她，那些话儿轻飘飘地吹过。】
六局各司其职，我们尚食局本来就是做这些活儿的。何况，我今日请你喝酒，怎么你还来嫌弃我了。

6
【罥烟眉软软地一蹙，也不晓得这些话，一心扑在药材上的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谁让你只顾着做香包，都不陪我好好说说话。
【雪还在下，而暮色也渐深了。原本稀薄的天光又黯淡下来，宫灯初上，绛纱欲燃，秾艳之色远胜于图画彩绘。抿一小口酒，又问她道。】
龄然姐姐，你在尚食局这么久了，会不会做桃酥呀？
7
【北京城的冬天是一片冰封千里，素白尘世间，惟一一点艳，是园子里的梅。鹅黄或赭红，隐约透露着新岁的欢喜，撷一朵尽态极妍，作那额间花钿，仿梅花妆，最恰到好处。】
【至于冬日饮食，热腾腾的汤品，或是新鲜出炉的糕点，都格外受欢迎。】
好啦。我当然会做，明天做给你吃呀，以赔我那不同你说话的不是——小刃还想吃什么呢？姐姐都满足你。
8
【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
【元序将至，阖宫上下满满的喜气儿。我想起小时候，原来数载时光飞逝，都只在这弹指一挥间。纤纤手端得那影青盏，又从紫釉描金花纹盘上夹起一块马蹄糕，道。】
这些糕点都易得，一年四季都可以吃，但有一样，是除却冬日外的季节没有的——就是火锅，小刃想吃火锅了！

9
【风砭骨，朔冬烈雪，好在梅如故。仔细扎好了香包，后抬腕替她拢了拢襟口，看她那对弯如月牙儿的眉眼，两颐也生笑，柔声道。】
小刃想吃火锅呀，那当然好。我们明天就吃火锅好不好？我再去弄坛梅子酒，这就圆满了。
【雪色和月色俱在园中，皎华流照，衬得羊角宫灯剔透，而那一片玲珑梅花，更被月影覆上昳丽的颜色。】
10
【红梅如椒，于白絮中探一点艳艳。我心仪极了这样的雪天，暮色寂寂，噙着一口寒烟的山，澹然宁静，吐露一众神佛心扉，有无限诗意。】
【聆她言，圆圆的脸蛋儿上挂了笑，小黑眼珠子转来说不尽的欢喜，兴致勃勃道。】
太好啦，明天小刃可以吃桃酥，可以吃火锅，还可以吃梅子酒！小刃真是太开心了，龄然姐姐，你真好呀。
11
【是时碎玉飞琼正浓，椒梅隐于苍茫，砭骨的一腔肃杀遽然地破阵而至，却不知何时否极泰来，再见阳春。无上料峭的年关里，只不贪图火树琪花、金窗玉槛的，才当得聪明人。】
夜里凉，我们回去吧。倘若着了风，小刃明天可就吃不了火锅了呢。
【角楼暮鼓敲响，玉扃一重又一重，磅礴的宫宇在夜色中，依旧端庄肃穆。】
12
【白雪、红梅与灰虬枝，错落交织。我和龄然姐姐饮尽最后一杯酒时，天色已经化作浓墨般的黑。】
【一想到明天可以吃火锅了，火锅里要下牛羊肉、毛肚、腰花和虾滑，心里就很快乐，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道。】
好的好的，我们早些回去，免得额娘担心。
【掌灯来，牵着龄然姐姐的手，沿蜿蜒小路回去。】

1
【寒暑不长，更何况春秋。这是隆冬时候，天公倾羽觞，齑粉作四散。檐角冰花恰六瓣，间杂了细雨，裹挟着腊月里的风，吹来凄神寒骨意。】
【起而拥炉，煮上一壶热茶，就着夜宿的雪，饮冬日的赤忱，又抿小半碗白粥，伴着枣浓厚的香，温暖人的心。今日与小刃说好，给她做桃酥、一起吃火锅、饮梅子酒，故而早早地起了，梳洗后，便准备上食材。】
2
【雨夹雪，天气并不算好，霜结得厚而密，风劲，却不如昨日砭骨。白雪落岑寂，灰雨湿流光，万籁无声。初阳未显，云意还阴。上下一白，葱茏更作银装素裹。梢已空，不见日，宫闱小苑亦静，无甚趣事。额娘好静，很不允我往外头跑，更别提是隆冬。趁着嬷嬷还未过来，只想先发制人，一溜烟出了永和宫，往尚食局去。】

3
【大寒候瑞香，置一盏茶，暗香早发，一口浓烈、难饮下。有人说，茶与禅，是分不开的两样。人生有八苦，茶里有春秋，寒梅见苦旅，宵雪识情缠，年少时不知前路，到如今，俗世多少烦忧缠身，又嗟叹旧年华。】
【铜绿门环垂着清早的水露，等来客轻叩，苔上雪深，也恐雨雪阻行，风声赫赫，惊得佳人酣梦。】
4
【擎一把绸伞，伞上绘的是富贵牡丹花，一簇一丛的秾艳。小步躞蹀，罗袜生尘香，冬日里，踩着松软绵密的雪，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要跌进雪的陷阱中，又犹如凌波微步，美人如花在云端。】
【费好一番功夫，才走到尚食局，期间，还在御花园折了一支含苞欲放的腊梅，送给我美丽的龄然姐姐。这厢，抬手轻叩柴扉，朗声道。】
龄然姐姐，小刃来啦。
5
【柴扉响动，思绪回寰，伴之妙音入耳，将茶杯一放，连忙去给她开门。乌眸应光而望，佳人倩影颀姿，融于皑皑白雪里，倏尔笑开，柔声天籁。】
我当谁来了——原是嘉靖公主大驾，请恕在下有失远迎。
【寒暄玩笑一二，便领她至内室，斟香茗一盏，又续。】
你且坐一坐，吃盏茶，我去小厨房给你拿桃酥来。
6
【人间有味是清欢。】
【风屑屑，雨潇潇，雪簌簌。这时登门，原以为唐突过急，谁料她早已准备妥当，心下自是欢喜。素手接了骨瓷盏，一缕茶香馥郁，直萦绕鼻间。以盖拂汤，经三番，细呷入喉。已而温热在腹，登时舒了因寒冷而久蹙的眉峰，毫不吝惜地夸赞道。】
真是好茶，闻着也格外香，果然尚食局的好东西多。不知这是什么茶呢？

7
【朔风犹知意，欲尝馔玉美味，恨拨窗牖。】
【自小厨房取来备好的桃酥，酥香正宜入口，端上桌，笑道。】
你快试试，趁热吃最香啦。
【言语间，对上她如画眼眉，平心而论，她生得相当好看，小唇秀靥，明眸皓齿，十足娇俏，仿佛一朵娇花儿。听她问起这盏中蹊跷，很是得意地娓娓道来。】
是庐山云雾，但我加了一味茉莉花，故而格外香。
8
【她一端上桃酥，我便垂涎三尺，小黑眼珠子闪亮亮地盯着。春风十里，五十里，一百里，榴莲菠萝蜜，芝士玉米粒，鸡汁土豆泥，黑椒牛里脊，黄焖辣子鸡，红烧排骨酱醋鱼，不如你，全都不如你，我的桃酥。嘻嘻一笑，拈一小块入口，酥香非常。】
哇，好好吃呢！果然很香。
【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连忙从怀里拿出梅枝，道。】
对啦，龄然姐姐，这是我折的梅花，送给你。

9
【红梅绽姝色，暗香自扑鼻。东风第一枝，有诗意盎然 ，我将它置在豇豆红的柳叶瓶里，宛如美人醉。美人醉卧在青玉案，眼下图画尤美，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我心上荡开。】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我仿佛也有清都山水郎的胸襟了。
【知她最馋火锅，又续。】
炉子适来刚热上，你最喜欢的食材也都备齐了。你猜猜都有哪些？
10
【牖外雨未歇。葱指执盏点茶，柳叶舒，风脉脉情浓。】
【陆放翁尝在《幽居初夏》一诗中叹：叹息老来交旧尽，睡来谁共午瓯茶。时有茶瓯、香篆、小帘栊，也有茶、香叶、嫩芽，时候正好，在茶烟轻扬那一刻。明眸顾，粉颊盼，柔声语。】
我猜呀——有虾滑、猪肚、鹅肠、羊肉、牛百叶、鹌鹑蛋、龙利鱼。
11
【煨芋熬粥，飞雪来享，霜结窗花贴门廊。煮元宵、蒸年糕、吃火锅，有冬梅冬竹冬阳相伴，不可谓不是慵懒惬意。待到正月十五，宫殿楼宇缀满百花千灯，更是美丽动人。】
【闻言，点首称是，感叹道。】
小刃果然是姐姐的知己。
【汤已沸，香飘出好几里，诱惑着腹里的馋虫。】
好啦，汤底热了，我们快下东西吧。

12
【小刃最喜欢吃火锅啦，尤其是鸳鸯锅，一半辣油，一半番茄，虾滑、猪肚、鹅肠、羊肉、牛百叶、鹌鹑蛋、龙利鱼各下两边，往锅子里一涮一捞，再蘸上生抽、陈醋、腐乳、沙茶酱、牛肉酱、芝麻调和出来的酱料，实在是人间一等一的滋味。】
【话不多说，和龄然姐姐下菜吃肉，快饮梅子酒，余下不提。】

1
【上弦月一弯，悬而未决地卧在薄云浓雾中。想团圆时候，玉盘是窝了水的黄澄澄的温泉蛋，晃着满一肚子流心的柔软，照顾着每一颗星子。而今望日甫去，月缺了半角，夜无端地长，万物都寂。】
【流火新凉，小萤提灯观月，酽酒藏浓，正宜对酌。小笺既书，簪花楷如初，又恨岁月蹉跎。】
春去秋来，转眼新年过完了，真快。
2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二月二，龙抬头，也是花朝节。古有貂蝉拜月，诗人作闭月羞花；而今宫闱佳丽，各人有各人的万种风情，更不输历朝美人。《长命女》词云：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想来这良夜愿景，也不过如此。】
3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花朝前后，春意未至，朔风尤厉，行夜色之中，襟口微微寒。再抬眼望去，千虚一色的风花雪月，只剩下冷清清的一捧水，虚拢着碎影，任它下西楼。蛾眉略蹙，想过往种种，落花流水，无情与有意，只顾黯然神伤，叹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4
【影影绰绰地，我瞧见个粉黛衣裳在花叶间一晃而过，是偷下凡尘的仙女，还是贪玩的玉兔呢？——不知晓。】
【遂移莲步去，踏晚香玉的馥郁而往，至草木葳蕤处，螺黛一探，远山聚。我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花朝节，同额涅姊妹们一道，穿花引线，求好容颜，也求好姻缘。温柔了声线，问道。】
是谁在那儿？
5
【我在宫中，虽然有很多好吃的，但还是期盼着能出宫的日子，毕竟宫外有更多好吃的。上个月元宵时候，宫内有品级的姑姑，总会三五成群，一道去宫外看灯，像我们这些没有品级的女官，不能出宫，只能独自四处乱逛，好生无聊。】
【这厢，正同花诉着衷肠，遽然聆得娇音如许，眉一蹙，暗道不好。从花叶间探出脑袋来——】
欸？小刃！
6
【我适来还在猜，是人，是鬼怪，还是神仙呢？原来是尚食局的龄然姐姐，问道。】
龄然姐姐，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呀——
【晚膳后，吃了小半碗糯米团子，不得不出来走一走，消消食儿，没想到遇到了龄然姐姐，也算缘分一桩。】
对啦，今天可是花朝节呢，姐姐是在这里与百花之神许愿吗？

7
【走过雕栏玉砌的楼阁，我西行至此，窥一方轻雾散尽了，远山显露出它巍峨的棱角，衬着皇城拂晓的幽阒。露台在鳞次栉比的宫宇之上，任那姚黄魏紫都俯首称臣，自有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磅礴气象。倏尔风动，拂了柳，拂了絮，拂了佳丽盈香的袖。衣香鬓影间，将蛾眉且弯，两颐生笑。】
大晚上，百花之神早就歇下了，我只是出来散心，顺便想几个谜语。
8
【东风起，尘香花事了，云遮月色，疏影横斜，星河鹭起。】
【猜谜语啊？天哪，这个我最不擅长了，从小，我脑子就不灵光，说难听点儿，就是笨，猜谜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最头疼。奈何好奇害死猫，这一刻，便很想听听是什么谜题，乌眸转，笑道。】
是什么谜语呢，龄然姐姐也说与小刃听听。
9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我总是想起过去。冠盖如云的北京城，喧闹的市肆，乌衣巷口的杏花香，描摹出春初的繁华。落英未去，菡萏未来，小荷尖尖角，如娉娉袅袅十三余的豆蔻少女。可惜，前尘不再。回眄于中，道。】
那你可听好啦。这第一个谜语是：金簪划银河，隔岸对相望；不忍两分离，喜鹊把忙帮——打一节日。
10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个题简单，我会！霎时间，笑逐颜开，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我猜的第一个谜语就对了，还怕后面的谜题吗？我将春花折下枝头，轻攥在掌心，又举目向上移，视线相对，眼角眉梢都是欢喜，答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容易。有金簪银河喜鹊，是七夕节！
11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七夕，多美好的节日。我经常想，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入宫，现在是不是活得很快乐？我可以嫁给情投意合的郎君，而不是在这儿步步为营的宫闱中，消磨着我的青春年华。】
对，正是七夕节。我们来听下一个谜语吧。妇女曝水于日下，绣针投之看工拙——打一节日习俗。
12
妇女曝水于日下，绣针投之看工拙？【我自顾自地喃喃道。上一题是七夕节，所以这个谜语，应该和七夕有很大的关系，必然是七夕的习俗了。思忖一番，未几，便有了头绪，续声道。】
是投针验巧吧？京中盛行的七夕习俗，是穿针乞巧习俗的变体，源于穿针，又不同与穿针。
【七月七曝衣、书。其夜，女儿夜穿针、结彩，是很快乐的节日，小娘子们最最期待。】
13
【春节、元宵、花朝、端午、七夕、中秋、重阳——在岳察府时，过节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投针验巧，备鸳鸯水，午后将缝衣针轻轻平放在水面上，或散如花，动如云，细如线，粗租如锥，因以卜女之巧。她果然是伶俐的人，心中不由暗暗赞许一番。剗地是笑，娓娓道来。】
不错，正是投针验巧。接下来呢，是第三题，也是最后一题——两人相依偎，青草底下栖，打一字。
14
【拨云又见月来。风轻轻地拂开，拂了柳，拂了絮，拂了佳丽盈香的袖，将檐甃下的一串铜铃吹得欲飞。我向往书上的白马秋风、杏花烟雨和塞上江南，也愿意拥抱尘世间所有的美丽，譬如她。】
【最后一题，是字谜啊，这可教我犯了难。思来想去，半天才想到一个字，仔细地问她。】
是不是芙蓉的芙字？
15
【黛云远淡，香尘暗陌。夜来故事多，抚瑶琴，心事又应诉与何人说？】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重又一重的玉扃，望不见边际。意难平，多嗟叹，终我一生，恐怕难寻太平。心中虽凄然，面上却并不显山露水，照样同她有说有笑。繁星满天，螓首轻点，轻声语。】
对啦，正是这个字，小刃你真聪明啊。
16
【我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很有猜谜天赋的。等来年上元节，我也要去猜灯谜，和姐姐们比试比试，看看谁猜得更多。眉开眼笑，叹道。】
我原来觉得猜谜不容易，以为自己最不会猜谜，现下看来，猜谜好像也不是很难，而且还很有趣呢！
【心下欢喜，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提灯离去。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