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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年饭】
(春风归,年根儿也到了。)
(自梨亭掌了幕后玩家,我便富裕出许多时间而往人间去,这是好事。除夕夜的春山眉黛,小姨夫原就没打算给我们用,而是同令穆占了去,说什么有事,让我们几个四下散了——梨亭自然同砚璋一处,子砚我从来不管他,朔漠也担着家里的守岁,自然就我一个人了。)
(本无意往城南,却念及春风曾道那里有家饺子馆很是得她欢心,是以慕名而去。)
2代,爱新觉罗启观
(除夕时候,街市上也很热闹,我本以为会冷清的。但这儿,到底是京城。平日里也不曾馋过什么,就昨儿灵珑提一嘴饺子,倒是很惦记叶赫家开在城南的饺子馆。今日就打算先吃一顿饺子做年饭,而后打包些生饺子去,回家给几个囡尝尝。)
(人多,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好不容易等着一个空位,即使对面已然有了人,也浑然不顾,先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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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坐下不到片刻,对面便被侍童引着坐了另一个陌生的面孔。原本我极怕生的,也很介意同陌生之人一处吃饭,可来京畿的这几年下来,倒将我这习惯硬生生的改了去。)
公子也来吃饺子的?(我这是句废话。今日本是除夕,合该吃团圆饭,吃饺子的。如是,在一侧的盒中取了筷箸予他,看着方被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饺子,温言询问。)竹笋虾仁的,尝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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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叫人脸红,毕竟对面是个小姑娘,我算是个强盗。当然,也可能是因着年节的气氛,笑着摇了摇头,道。)抢占你的位置本就不该,当我请你吃饺子才是。姑娘怎的一个人在此?
(这话一说出,才反应过来,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咱俩凑一桌年饭饺子,倒也是极大的缘分。(同小二说,要两盘饺子,一盘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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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支颐,候饺子渐凉。)别这么说,今天是除夕嘛,合该两个人一起吃团圆宴的。就算是简单的一盘饺子,也该吃的有仪式感不是(抬手招呼侍童,又添了一壶青梅,方应了。)我本就独自一个人来的京城,当然独来独往啦。
倒是你,一个人出来的,却要问我为什么是一个人(许因着后厨做了准备,饺子上来的极快,转眼又是两盘摆在眼前。)其实,我很久没有出来一个人过年了,也想来看看京城里别的人家是怎么过年的——你呢,怎么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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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她如此说,也就不再客气,蘸醋先用了一只。等我那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来,也招呼她一道吃。过年,还是得有点儿过年的味道。她难道是一人独居京城?我这样才想着,又吃了两个饺子,说道。)
我听闻今儿吃饺子,要是吃着铜板那就是福。一来,我馋饺子,二来,也想给家人们带点儿福气回去。你也多吃一些,万一中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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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他的话,心道原来大江南北都有这样的习俗。从前在大理的时候,逢年过节包饺子,母亲也总会放几个铜板进去,却总是父亲吃到,我极少数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这饺子馆开门做生意的,还真能放铜板进去不成?(我是觉得不可能,却也未可知,万一这家掌柜想要借着新年的名义,讨个好彩头也未可知,只又问。)那一会儿干脆待会去一些好了,也省的回家现包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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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饺子馆,也得按着过年的风俗来吧?我是这般想的,不如问问小二。(说着,招手喊来小二,问他有无这样的饺子,他倒是也不为难,看来有不少人问过这个事儿。听他的意思,如有需求,则会在饺子里掺一个带铜板的。)
当真是会做生意,那这样,给我们再来一盘饺子,得有两个铜板。姑娘,就看你和我,谁先吃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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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知道这个风俗,来这里却并未尝试过,更何况以我这种运气不好的人来说,也并不奢望能在这么多饺子里面,先吃到一个铜板,是以忙道。)不必啦,不如让他们多包几个你带回去好了,不是说要给家人带福气的么,就带这个吧。
(一顿团圆饺子,二人萍水相逢,偶然相遇,却相谈甚欢,想来是缘分使然;念及同朔漠的相遇,更加珍惜这段交情。见天色不早,且饺子业已用完,遂起身告辞。)我先走一步啦,我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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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不然这四五盘饺子,确实咱们吃不完,浪费厨子的一份心意。
(埋头吃起饺子来,吃到八分饱,吩咐小二给我打包一些带铜板的生饺子,我好待会府上去逗弄我家那几个小娃娃。眼前小姑娘虽孤身一人,但并无哀其自身之气,倒比我还豁达洒脱,笑道。)
咱们有缘再会,小姑娘。(接过小二递来的饺子,结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