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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月汐】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踩着情人节的尾巴给文案开个头
感谢砚墨小可爱!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2-14 21:41回复
    二楼给媳妇@▫山有扶苏◆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2-14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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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她于冥河彼方乘影归去,一片的皓皎澄透十方炼狱
      她自白羽深处踏雪而来,周身的墨色吸尽一切光华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2-14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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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谁?”
        来人顿了顿,轻轻地推开横在她脖子边的剑。
        鹤心微微一惊,眉心微微拧起。
        “嘘。”那人似乎有些慌乱,扯了扯她毛绒绒的剑穗,哀求似的把手放在唇边。
        她鬼使神差地收了剑。
        “你是谁?”
        “尘扉。”
        “你来干什么的?”
        “找你。”
        “找我干什么?又给你的哪个哥哥来求亲?告诉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嘘。”那人还是把手放在唇边,摇摇头。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来人沉默了一阵,鹤心总疑心她那一刻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苍白的耳廓爬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这要怎么回答呢?尘扉半垂着眸子,有些窘迫地撩起耳边的一抹碎发。
        鹤心这才发现她目不能视物,眸光散落的落在不知名处,却总是笑着的。
        彼时,她还不知她最爱的人会伤她至深,亦不知萍水相逢之人竟会成她最后的一线清明。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2-14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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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2-14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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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2-14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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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更,我说话算话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2-14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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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尘扉不常来。
                似乎总是在跟着她,又似乎只是无意路过了。远远地见了她总要笑一笑。鹤心见了她心烦。
                她是个暴躁的性子,抽剑砍人是常有的事,能看破世间一切虚妄的神眼更使她目空一切。
                但尘扉不行。
                那人背负两柄无鞘的剑,剑尖朝上。分明是个别扭的位置。鹤心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却觉得眼眸生疼——被刺的疼。
                这个人她打不过。
                “怎么又是你?!”鹤心忍无可忍,一掌劈在旁边的竹子上,可怜那竹子受了此等无妄之灾,哀嚎一声,耷拉在地上。
                尘扉眨眨眼睛,表情颇为无辜。
                “你……哼!”鹤心睁着眼睛看她眼睛实在是疼,干脆闭了眼,一抽剑鞘,提剑刺来。
                她杀人向来不需要理由,也不屑与人解释。
                剑尖搅动旁边的风呜呜地响,中正不足,狠辣有余,又狠又厉。
                尘扉略有些狼狈地矮身躲过。
                鹤心不依不饶,顺着她头皮往下劈,好生生的剑硬是被她使得像把阴毒的苗刀。
                “哎,这就没意思了嘛。”尘扉轻轻地道了一声,鹤心便觉手腕一麻,剑瞬间脱了手砸在叶子里。
                清脆的一片咔嚓声。
                “你……”鹤心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只见尘扉拿起她的剑鞘,揉了揉上面毛茸茸的剑穗,眼睛弯了起来“真软。”
                那是暗器!不是你的玩具!鹤心内心疯狂咆哮。
                尘扉眸光散乱地朝无人处瞪了几眼。
                鹤心这才惊觉她看不见。
                “喏,给你。”尘扉又揉了两下才恋恋不舍地把剑还给她。鹤心有些惊疑不定,但,这把剑,她不能不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2-1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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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血色暗沉。
                  魏以卒的剑刺进她腹中的那一刻,鹤心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她倒在台上,黑发凌乱,没有人来。
                  为什么?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为什么?
                  那一剑她分明可以躲过,却固执地认为不会。不需要躲开,也不会落在她身上。她不相信自己的眼。可是最后呢?
                  一双手扶起她,黑发从那人脸畔垂落,与她渐白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为什么?”鹤心的泪水喷薄而出,发丝皆白。
                  然而所有人都会回答他,除了一个人。尘扉沉默地抱紧她。
                  “为什么啊?!”鹤心哭倒在她怀中撕心裂肺。
                  风光背后是无尽险路,遗弃却只要一瞬间。
                  尘扉抱着她走,鹤心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发现是她们初遇的地方。
                  云境的边界翻腾着无休无止无边无际的云海,隔开了暗沉的天色。
                  “你要带我走?”她嗓音嘶哑地开口。
                  尘扉摇摇头把她放下。
                  鹤心是恃宠而骄,但她不傻。没有人会对她无缘无故的好,她也不屑对人无缘无故的坏。
                  那么尘扉呢?
                  “你……想要我的这双眼?”鹤心看向她。双目依旧生疼,但她已无心顾及。
                  尘扉看了她一眼。
                  鹤心有种她其实看得见的错觉。
                  “不是。”
                  “……”
                  “别想太多,先住着。”
                  她躺在茅屋的床上,仰头看破洞中漏出的半点星光,很快睡着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2-16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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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五年后皇天玉家长子玉桓虚大婚,鹤心坐在房中,心头苦涩弥漫。
                    “尘扉,我求你一件事。”
                    尘扉攥着一缕剑穗,眼角一绷,有些惊讶地抬了头“这……没必要和我说求吧?”
                    鹤心闭上眼道∶“我要你带我走。”
                    “现在?”尘扉像是没听明白。没有焦距的眼眸对着她,无辜又可爱。
                    “不,大婚当天。”鹤心指尖微微颤抖起来,她把大拇指蜷在手心里,挨个把手指捏了一遍。
                    “好。”
                    那人答的毫不迟疑,可是现在都未出现。
                    她要毁约么?
                    喜婆牵着她的手引她上轿,锣鼓声,贺喜声从红帐外传来,像是被胡乱拼凑起来的尖叫。
                    鹤心眸中渐渐有血丝爆出。
                    玉桓虚送走最后一位贵客,掀开轿头的红色帘漫。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无人能欺。
                    鹤心闭上眼。
                    玉桓虚的手掌莹润而修长,温暖地与她的扣在一起。她想要的却是一双粗糙却宽厚的手,牵着她,走到白头。
                    玉桓虚牵着她,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那就这样了吧?
                    鹤心恍惚中想。她异常平静,安顺地垂下眸。
                    做他的妻。享半生荣华,一世无忧。
                    以卒……魏以卒……
                    已卒。
                    “姑娘这是做什么?”玉桓虚清润的声音传来,哪怕已是怒极,也不失分毫礼数。
                    谁来了?
                    鹤心事不关己地想。
                    “我来带她走。”尘扉眼睛一弯,笑起来像是玉花飞溅在碧石上,泠泠地漾开。说话间便来到鹤心身畔,牵起她的手,伏在她耳畔小声道∶“抱歉,我来晚了。”
                    玉桓虚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
                    鹤心又抖了起来。
                    “心儿别怕,有……”玉桓虚温柔地安抚了一下她的手,话到一半却彻底僵住。鹤心任由尘扉将自己拽到身后站定。
                    “姑娘可否给玉某一个薄面?”
                    “抱歉呢,”尘扉眼角一弯一翘,像只飞舞的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玉桓虚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半含半露的长虚剑一声长鸣,金光大盛,高台之下的众人皆是一震。
                    尘扉轻轻地“哎”了一声。
                    “这就没意思了嘛。”鹤心隐约听到她嘀咕了一句。
                    金色剑光炽热,一条金龙盘绕其上,堂堂正正刺来,却是避无可避。
                    她也没打算避。
                    紫色的剑光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发先至地与长虚剑击在一起,在一片金光中渺小地宛若沧海一粟。
                    鹤心隐约从垂穗底下瞥见了一抹紫电般的光华,那剑光便如惊鸿般逝去了。她不受抑制地闭上眼,头疼欲裂。
                    尘扉……
                    她在心里来回念叨这个名字,一定要带我走,一定……
                    玉桓虚只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悚感从脚底升起,闪电般穿透全身,那一束微小的紫色剑光在他眼中被无限放大,竟是犹如一个微小的宇宙!
                    一条龙,至刚至强,最多也只能翻天覆地,可是一个宇宙里,又藏了多少个天地?!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2-17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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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开始咕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2-19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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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2-21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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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爷爷!”玉桓虚一睁眼便看到立在窗前的男子,这一嗓子可谓撕心裂肺,一不小心牵动了他身上的伤,疼的他额头直冒冷汗。
                          “闭嘴!”玉家家主玉启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爷爷她劫走了心儿!”
                          “老夫知道!”
                          可是知道又如何?他不能,不可能把鹤心从那人手中夺回,更不能从那人眼皮子底下杀死鹤心。
                          “为什么……爷爷您出手一定能打败她的!她跟我对了一剑我不是还没死么?爷爷您教过孙儿的,跟您一个级数的大能杀我根本不用出手的,爷爷,爷爷,算我求您了好不好……”
                          玉启山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子,内心苦涩弥漫。若有可能他又何尝会不出手?又何尝会任由尘扉带走鹤心,那般来去自如,玉家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可是……
                          “虚儿啊,你可知,那一剑,她刺的不仅是你……”
                          玉桓虚是个聪明人,哪能听不出玉启山话里的意思?一时竟再难开口,千言万语堵在喉眼里,进退不得。
                          “……还有我啊……”
                          那又能如何呢?
                          玉桓虚恍惚间明白了当初鹤心为何会一夜白头,为何宁愿浑浑噩噩地沉沦。
                          求而不得……求之不得……
                          恨才学之浅短,枉年少之闻者见疏,怨良人之远去负情深千万,叹韶华之继往开来而再求不得。
                          世间几蹉跎。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2-26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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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鹤心跟着尘扉,顺着河,一路走
                            她们总是在水上飘着,像无根的浮萍。她渐渐不会笑了,不再在意那个人了,她看着尘扉撑船,看着她的白衣变成灰色,又被她弹了一指后变得雪白。好像时光也不在了。日子如同虚妄般过了。
                            尘扉每日总比她早起,比她晚睡。
                            若是从前,鹤心定要跟她争个高下出来,可终是几番磋磨之下再不复少年心。
                            然后有一天,她们登了岸。
                            鹤心茫茫然跟在尘扉身后,懵懂宛如三岁稚女。
                            “我们怎么上岸来了?”
                            “玉家的通缉令到时间了,你可以安心了。”
                            “哦。”鹤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玉家……通缉令……这些词语遥远地仿佛居于万年之外与他她遥相对看。可一伸手能触到了,大片大片的像潮一般涌进来,又顺着来时的路退走了,仍是风平浪静。
                            尘扉带着她在岸上住下,在深山里盖了一座竹屋。
                            然后有一天她对他说,我要走了。
                            鹤心愣了愣∶“……现在么?”
                            “……嗯。”
                            她似乎有话要说可又什么都没说,她朝她挥挥手,仿佛她从未来过。
                            尘扉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两百年后有个女子顺着冥河一路沉浮衣服破了,眼睛烂了,只剩半口气了,呜呜咽咽地拉着我,求我,救救两百年前的魏以卒,让她不要杀了他,让他好好活。把她的眼给了她。让她得见片刻这苍茫世间。
                            可是她为什么要答应呢?
                            因为两百年前,来了一只鬼,他叫魏以卒,他打败了鬼王之后什么也没干,只是杀了玉桓虚,然后被天雷劈死了而已,从此世间,再无魏澜而已,仅此而已。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2-28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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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多年后鹤心在竹林里练剑,剑气轻若鸿鹄,如云似雾却重余千钧的那一刻她突然泪流满面。
                              “心儿,怎么了?”魏以卒连忙擦去她脸上的泪,不知何故。
                              原来是这样。
                              鹤心任凭泪水淌下。
                              她此生唯一一次落泪,竟是为了那人。
                              这世间重余千钧的水,只有一条,那便是黄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3-02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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