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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船不用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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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二:(无剧本来源)绍昌十年大选,女官A留用宠妃宜妃处,其容貌有三分形似先后;B女官为先后之侄,对A亲近,常与其说起先后事;时逢秋狝,A随行,待圣驾回銮,却传旨册A为珍嫔,宠眷之盛,本朝无人能及。是日,女官B在甬道偶遇A,女官B拒不行礼,二人争执时,宜妃出现……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2-18 19:30回复
    21号前存完,我可以,我不紧张
    本色出演绿茶妹妹就好【握拳】


    2楼2019-02-19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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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秋意纵深的黄昏,唯余半片天光斜作甬道朱壁上的影,巍巍把守此地阴阳。】
      【我初来时很怕东西两处的长道,因无论春秋,宫中的太阳总最先舍下这。才立道口,便有高矗的老墙仄仄压来,走不过十余步,那些流于宫人窃窃耳语中的魍魉就要显形,她们紧咬在空寂的脚步声后,贴着脊背,又作无名的阴风,缠攀上衣摆与袖,伏人鬓旁哭。理应是“她们”——东珠曾说,前朝城破国亡时,贼人驰马越过太和门,专将惊慌的宫婢逼赶进狭道,彼时横刀而过,这陈尸如山,血透朱墙。她说,盈盈,就你站的这儿。】
      “娘娘,起风了。”
      【倏地一握指,幡然从前尘里醒。此刻的黄昏,不过是圆顶车外伏首的臣奴,连翳下也不敢窥伺。小蝉随在辕旁,浑不知搅进一场旧梦里,她懵懂地仰起圆脸望我。 】
      “奴才替您放下帷可好,免教寒风浸伤玉体。”
      【我同望朝她,因这话而有了笑。如此矫作拗口,她必是在悄静夜里练过许多回,才敢于此托出。这点心思我再明白不过,遂微一点颔,承下新仆的示忠。她叫停了引路的诸个,小心到我座前来,又唯恐冒犯了,只敢侧避着身,费了些气力才将帷纱从金钩中解出来。】
      【离得近时,我本想问她会害怕这么。可惜她在帷垂时便已极快地躬着颈退开了,而让身的一瞬,我亦见了替矗在道中,不远不近的那道影。】
      【盈盈,就你站的这儿。越到骇人处,东珠越拿气声兀送话来,我惊得要逃,却被她握住手,掌心捏一捏,再朝我笑——不怕的,咱们一道走。风是未息的,我探扬起帷,眺她更真切些。】
      东珠。


      3楼2019-02-19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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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是厌弃这样的寒秋。)
        (因为,宫墙以内,这般猎猎的秋风,总显得有几分肃杀。这与琉璃瓦,朱红墙,都是很不相称的。这些,在些许辰光前,姑母在时,我未曾领略分毫。)
        (彼时姑母是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我依稀记得重重珠帘后,她那张在记忆中已然泛黄溃败的温慈面容,随即钗头凤影晃,宝髻上又九重华光,于是她的笑影便也更加看不真切,可她轻启曼唇,唤的却是,东珠,过来。)
        (起先,我未选入宫作女官时候,便已有出入红墙如无人之境的殊荣,权因仰赖她,就连御花园的每一朵牡丹,都认得这位气宇矜贵的小格格。)
        (今日要料理的宫务不很多。加之以今日烦闷,旁人也觑出一二,因此也无人敢多话。)
        (我独自走在长长的甬道,好像倏忽间,眼前闪过两个影儿来。是曾经的东珠与明盈——我总爱,拉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与她讲些骇人的旧闻。这些都是我从姑母处听来的。)
        (早间,我在慈宁逢着了前来定省的宜妃,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秾艳无格,可惜面色却不豫,个中缘由,我其实也无须从她身后那群窃窃私语的嫔御间探得一二。)
        (自是因为她了——我眼前,高坐帷内的,明盈。)
        (许是因为秋阳太过深切,又许是因为这风迷了我的眼,有那般一刹那,我竟也要误以为,那帷间向我说话的,是我的姑母。)
        (那个唯一,配站在帝王身侧的女人。)
        是您啊。(容色淡淡的)珍妃。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2-19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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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有风过道。这样的时分,许是就连扫甬道的小苏拉都躲懒儿打午盹去了。我见惯了她们持着笨重的笤帚,早晨时候,困倦地垂着脑袋,哧啦哧啦,将那秋枫都狠心地扫开去。)
          (原来明盈这般,宝髻华服,身着嫔妃服轶,似也无丝毫不妥。许是因为她这张确与姑母肖似三分的脸罢。)
          您倒也很能既来之则安之。(声色不温不火的,春山也略一低,叫人看不出一点情绪,唇畔却带着若有若无的讽意。依着族中教养,我再恼恨,也难将她斥得一文不值。)
          (况且,她而今还是珍嫔,圣上的宠妃呢。)
          忘性却也不大,东珠再糊涂,总归记着,几年前,皇后娘娘家的东珠格格入宫时,就连几个贵人常在,都是赔着笑的。(这些她自然从前就知道。可我有心,再于她面前,加重描摹她骨子里生来的卑贱。)
          (可惜我的无波无澜,还是终结于她口中吐出的淑瑜二字。)
          你已越俎代庖,得了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明盈,我奉劝你——(雪颔微扬)不要从你口中,讲这个名字。(因为,你不配。)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2-20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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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近时,东珠的瘦肩便作了眉目的隔山,眼但放去,昏昏余阳拢着狭道无终了。迟暮中,连宫檐底的老鸹也穆静。因此刻是阴与阳的交割,日神匿去,夜差当来,一切妄言皆要曝在往来诸灵圣的面前。】
            【我骗过了她。四围悄静,无一为我昭彰。】
            【——那日,我并无胆色应下帝王口中的名字。我捧宜妃的花笺跪候在屏外,大帐中炭火拢得极热,那重影自远来,渐在山水屏画上勒出一矗明晰的影。我低额欲拜,那影携着醺然酒意顿在外,带惑带疑,犹不敢重声地问:淑瑜?】
            【顷刻是屏倒影破,山河颠倒。我在宜妃前当值,惯了天子的威仪与稳肃,但及他莽然俯身时,我尽见陌生。他念先后的闺名,一遍长过一遍珍重,我万不敢应,怕一声端倪便散了君王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痴梦。帐室蒙昧,银炭哔剥,巫山在毡毯、长案、御榻。山间雾霭沉腾,后凝附在他锋阔的额与眉间,泪汗皆是苦的。】
            【他或未醉,或未肯醒都不再打紧。因在雾中,这恍也作了我的梦。】
            你说的是,我向来知道的。
            【在诫叱中低睫有笑,稀松认下她的话。何必再宣告——冠树荫张,家中累代的功勋与名望足庇她在宫中行走。她还有一副忠义心肠,要将那点余荫分我,处处使人记着我受这位小格格的眷,等闲不可欺。】
            东珠你回头看,宜娘娘也到了,我还未得这样的机会一齐谢你们。
            【宜妃的车仪自有她的阵仗,明黄垂顶,团缎流珠。因她再不肯见我,就是定省时候我也总迟一刻。再顿缓舒了笑,直颈重端起颌来,错身先向来人,去证东珠口中的尊卑。】
            娘娘金安。
            【她哪还有安宁时。】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2-21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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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来,我又凭何拿捏着这般气度,与而今风头无两的珍嫔说话呢?)
              (就凭我头上冠着的钟阀显贵的姓氏,就凭至今一案一几未有人敢动的中宫,曾是我姑母所居。她此生无儿无女,生来就是手握昆仑玉般,全天下的富贵,都注定了要属于她的。可偏生她又是这样温和的一个人,紫禁城的一砖一瓦,还有那沉甸甸的凤冠都不配她。)
              (她是,春日野穹,樱花枝头上缀着的一弯白月光。)
              (也是我不敢触及、唯恐破碎的梦。)
              (从前,我年岁尚笑,仅能在佳节岁宴上,恩宣命妇进宫时,随在额涅身后,隔重帘唱千岁,她的脸我已经记忆不清,可是奇怪的是她面上挂着的温慈笑意,却又好像清晰得触手可及一般。)
              (我见过立在姑母身侧的帝王。彼时我仍可唤声姑父,他那时候丰神俊朗,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唯独在望向姑母时,有脉脉柔情。我以为,所谓世间举案齐眉,不过如此了罢。)
              很重罢?(像是颇怜惜的,抬手去触她髻边步摇上冰冷的珠玉)我倒怕您,戴不惯这些。(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宜妃的仪仗,来的是我想不到的。也随之见礼)东珠给宜妃娘娘请安。
              (明眸巧笑)方才珍嫔还说呢,要谢娘娘教导提携之恩,才能得圣上青眼。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2-21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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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妃是将门虎女,我省得她明艳无格,可小女儿情态却饶是哪个男人都难以退却的。)
                (若说姑母是窗前白月光,宜妃定然可作心口朱砂痣。先前我以为,宜妃这样招摇又娇气的主儿,而今沦为宫中笑柄,定然大动肝火,绝不会轻饶明盈。可怎知她原也不过是个寻常小女儿罢了。)
                (原来,风月是这样可怕。)
                (从前,我竟一无所知。那是一种我在姑母眼中难以探得的神色,像是一头栖息在晦暗之中的睡兽,一旦触醒,它便要吸你精血,盗你髓肉,要让你孑孓难独活。)
                (风在动,宜妃头上簪着的口衔南珠的金凤在曳。她说——果真骨子里贱便是如此,原来再如何待白眼狼真心,总归还会被反咬一口。)
                (我此刻竟是幸灾乐祸极了。我想看珍嫔的面色,一定难看极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憋着有热滚滚的泪,自然,我不许它流。)
                (我的明盈。)宜妃娘娘所言极是。(我却笑,谢她道出我所想却不可言。)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2-22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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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9-02-22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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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贴我明天中午再努力吧,不想熬夜了


                    14楼2019-02-22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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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艰难,折腰不过是最容易的一样。我不妨再躬首压肩,弛然谢过宜主子交割来的赠言。】
                      【临顶掷下的话当有金石之声,铿锵地要将我的羞耻斩杀在旧友与新仆前。东珠防着我逃,用话套截,欲将我拿定。倘若我还知耻,便当束手就擒,伏地饮泪谢罪。可我今日此时无须再倚仗旁人的善意活,遂我无惧,还要攀着那词刀话枪端起额首,引颈向她】
                      【最后一片彤云烧着宫阁飞阙,余烬自檐牙溶溶坠入高墙,照琉瓦辉煌。紧不过是一瞬目,一顿息,天道周替,日夜便易了权。】
                      娘娘,起风了。
                      【我于辇下仰面,要别过的终只剩这一句旧话。】
                      【宜妃走了。我望长道送过她,方抬移目光迟来见东珠。东珠的颊靥是否还留笑的影子?夜浓,我索性不辨了,同与她一笑,便任未尽的话自沉浮溺去。】
                      【小蝉来托臂,我由她相扶登车,偏头见一枚月伏在墙头,汪淌下一捧冷光。我曾在这枚月下,伴着主子们听一出《长生殿》,我乏乏不耐,悄为宜主子与万岁斟满酒,便贴着游廊去寻东珠,等见了那趴在阑干上的小燕尾,我捏一捏它,还学它主人模样搭颌托腮,仰撑着眼皮望天,好一轮月满人间。】


                      15楼2019-02-22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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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辰景过去多久,或许不过尔尔一瞬。而我与二人说话间,居然已经金乌西坠。入夜了。)
                        (可是,宫里没有永夜。)
                        (这话是姑母说的。我此前之前深信不疑。彼时她带我看万家灯火,四海升平,她说,东珠,宫里没有永夜,人心若是亮堂的,则永世都活在白昼里。)
                        (直到我看见明盈的笑。)
                        (是了,她如今是珍嫔,揽尽泼天富贵,持宠在身,她何必为旧日情分、四起流言伤怀,又何必似我这般惑——原来她曾经付与我的,都是为了套取荣华的虚情么?)
                        (“起风了。”我望着明盈的仪仗渐渐远了,竟然伫立在原地。)
                        (原来我一直,是走在白夜里。)
                        (宫里没有永夜。)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2-22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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