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后。
黑色的人影飞快地穿梭在枫树林中,暗红色的黏稠液体渗进地上覆盖的一层层火焰般的枫叶中。
里包恩靠着一棵枫树坐下,头部伤口流下的血遮挡了视线,“咳,他们还真是不留情啊。”
不知道战斗多少天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休息了。自己的诱饵计划如预想般成功,各种家族和杀手不分昼夜地攻击着自己。
望着不断落下的枫叶,里包恩露出了几乎遗忘的温柔笑容:“距那天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吧,枫叶都落了呢。”
即使视线里硝烟弥漫,即使耳边轰鸣地是子弹和爆炸的噪音,即使感官的是浓浓的血腥味。
【我还是抑制不住地去想你……恭弥。】
感觉到敌人竟压制的脚步声,里包恩摘下了已经残破不堪的黑色礼帽,【已经快撑不住了,能死在这里说不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半年后。
“啊,为什么还有啊……里……”泽田纲吉在挠着头的抱怨中断,复杂的看着面前的Giotto一眼后不再说话。
“还是不习惯吧,没有里包恩在身边。”Giotto边收拾文件边说。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泽田纲吉尴尬地笑笑说。
“是死是活也不一定呢。”
“Mafia不是游戏,身为最强的杀手脱离了彭哥列,他的安全自然就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六道骸推门而入,云豆在肩膀上跳来跳去。
“……骸,Giotto,你们现在还恨里包恩么?”
“不管什么理由,他杀了小麻雀,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这就是里包恩的做法,”Giotto叹口气继续,“看穿一切,知晓一切,然后也自己承担一切。骂名也好,痛恨也好,追杀也好。这就是里包恩。”
“那样子……一定很痛苦吧。”泽田纲吉用手撑着下颚。
“不会哦。”六道骸耸耸肩说,“换一个角度想,如果说那个自以为是看透一切的人被耍了会如何呢?”
“我个人而言是很希望看到他当时的表情呢~”白兰突然从门口探出头来,笑得灿烂。
“难,难道……”泽田纲吉突然想到什么般扔掉了手里的笔,迅速寻找着曾经放在自己抽屉里的某个东西。
【找不到,所以这意味着……】
“云雀死的那一天,我们好像疏忽了两点。其一,Behemoth给里包恩的匣子之后去了哪里,其二,Behemoth在趁乱消失的时候为什么要带走云雀的尸体?”白兰微笑着说。
“我们好像都被某个人骗了~”Giotto也忍不住露出略带挫败的笑容。
“我明白了……Behemoth他……”泽田纲吉橙色的瞳孔顿时明亮起来。
“喂,你又在想什么?”西西里海岸边一个拥有着美丽凤眼的男子踏着海浪走向坐在沙滩上的戴着黑色礼帽的男子身边问。
“没有,我只是在想,那天真是丢脸啊……竟然会被骗了。Behemoth那家伙其实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杀你不是么?”
Behemoth的愿望是让杀死云雀的那个人失手。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和感觉都集中在云雀那里的时候,Behemoth发动了雾属性的匣子。
在构筑的特点的帮助下Behemoth拿走了白兰和泽田纲吉身上的仪器部件,完成了仪器,并取下了愿望,虚构了云雀死亡的假象。
所有人都被云雀的假死骗了,连六道骸这个幻术师也不例外。
其实云雀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Behemoth救了,当重新恢复知觉明白过来一切时,第一反应就是质问Behemoth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到的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语。
“我只是在创造一个让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爱上对方的世界。虽然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牵扯到自尊方面又都是固执的让人头疼。”
末了还不忘补充道。
“重要的东西,只有失去一次才知道更加珍惜嘛~”
自己还没对其实行咬杀,Behemoth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桌子上是一顶礼帽。
云雀知道,那是里包恩送给自己的黑色礼帽。
“怎么,被骗了,很失望?”云雀微笑着从上方俯视着里包恩。
“当然不会。我第一次觉得被骗是一件如此让人值得高兴的事。”里包恩伸出手温柔地压下云雀的头,将云雀下面的话淹没在恋人缠绵的吻中。
“里包恩,你原来这么弱啊。”紫色火焰冲出一条道路,漫天红叶随风纷飞乱舞。
“……云雀……你……”里包恩愣愣地看着走进的人,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那个人真真切切的身影。
“你什么你。”云雀将手里的礼帽盖在里包恩的头上,“拿好你的帽子,快点结束,我有话要说。”
“啊,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里包恩从衬衣里拿出枫叶,让其随着其他枫叶一起飞舞。
“很想你哦,恭弥。”
“这些话等咬杀了全部敌人的时候再说。”
舞曲还没结束,想要退场没有那么容易哦。
那么我们,就永远共舞下去好了,因为我们的华尔兹,没有结束。
~R18~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