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卡尔第一次见到约瑟夫，正好撞上校花跟他表白。
那是在校园角落的小树林，一般人没事还真不会去那儿。
可爱活泼的学妹大大方方递上表白信，用清脆的声音说，她喜欢学长。
顺便附上了喜欢的原因，无非是人帅成绩好体育棒有安全感等男生爱听的理由。
整个过程非常流畅，只有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惶恐与期待。
很明显人家练了很多遍。
约瑟夫一边听一边静静的微笑，似是在鼓励。
然而就在女生快阐述完的时候，伊索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他低着头走路，直到听见声音才抬眼去看，正好和两人的视线相交。

约瑟夫第一次见到伊索·卡尔，对方正好打断他的乐子。
他无声的打量着突入的人形电灯泡:一身简朴的黑色，面上带着口罩。
没听过，兴许是中二人士，或有什么怪病。
约瑟夫随意的猜测着。表情却显得很惊讶。
伊索瞟了两眼看他出现顿时更紧张的校花，随即面无表情抬脚就走。
丝毫没有理会某来自法国的美丽留学生。
不仅如此。约瑟夫没漏掉他眼中蕴含的信息。
竟是有淡淡的可惜。
约瑟夫的心里立即被这两眼勾的心痒痒。
本想接受的话语待吐出口也变成了:
“抱歉，我想我们不合适。”
包含点点歉意的蓝色眼眸适时地抚慰了少女破碎的玻璃心。“没、没事，对不起打扰了！”
校花走后，他眼中的情绪尽数消失。
突然想到了什么，微笑重新挂起。
“找到了，新的玩具。”
“而且似乎，不用担心被玩坏了呢。”
浓烈的恶意在黯然的蓝眸中翻滚，犹如嗜血疯狂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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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人。
有的人会空着位置，等到出现合适的人。
而有的人则随意出售这个位置，待玩腻了再毫不犹豫的换人。
在伊索看来，约瑟夫是后者。
隔天，他前桌的女生跑过来找他。
“卡尔，学生会长找你。”礼貌又疏离的语气。
对伊索来说这种语气是家常便饭。
他不与人社交，连同桌都不曾说过几句话，更别说其他人。
没有朋友，孑然一人。
“好的。”他淡淡的回应，起身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女生跟其他人兴奋讨论的声音。
“哇！真的是学生会长本人诶，好帅！”
“就是说啊，我听说他是那个浪漫国家的贵族哦。”
“呀～像王子一样。快告诉我会长有女朋友了让我死心。”
“人家怎么可能会缺女朋友啦……”
如果他昨天撞到的那个告白在他走后顺利进行完的话。
从走廊上三五个挤在一起的男生那听到校花今天闷闷不乐的，估计是被拒了。
而这被拒的原因。
八成是因为自己。
走到学生会所在的四楼，一眼望见靠在门边笑意盈盈等着自己的约瑟夫，伊索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来啦～”
“……”
忽略对方装作熟稔的语气，“请问会长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
意料之中，那场告白约瑟夫一个字也没提。
不过要是被暗中找茬还怪麻烦的。他不信对方真的毫无芥蒂。
“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恕我失陪。”
“关心学生的心里健康也是会长的重要工作。”约瑟夫笃定的笑笑。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昨天去小树林的原因。”
“……”
可以肯定的是，他被盯上了。
这不是坏事。他想。这样就不会再有别人成为受害者。
直视着那双饶有兴趣的狭长的蓝色眼眸。像是给自己下了什么命令般回复。
“那就请多指教，会长。”

顶顶

两人漫步在走廊。
学生会所在的楼层大多是教师办公室，此时又是午休时间，整个楼层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回荡。
约瑟夫迎合着伊索的步子，与他并肩行走着。
本来他们该在学生会活动室谈，但被伊索用一句“我不喜欢这件教室。”并头也不回的向另一边迈步给堵了回去。
约瑟夫欣然应允。
伊索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耐心真好。
“您想问些什么?”
“不用那么生疏，大家都是同学，直接称呼即可。”
伊索没有应下。
约瑟夫并不在意，他接过话题。
“我听说你是转学过来的。因为一点儿……情感纠纷。”
“会长有随意调查学生私人生活的权利吗?”
伊索脚步未停。他银灰色的眸子瞟过来，带着些淡淡不满。
“只是我个人的好奇而已，如果给你带来任何不适，请见谅。”
“这倒不至于。”
伊索顿了顿，似是在思考如何开口。
“很长的故事吗?”
“……有点。”
“那午休时间可能会来不及。”约瑟夫展露出惋惜的神色。“下一次再劳烦你吧。”
下次？他还想发展长期？
伊索面色隐隐不善。
大概是冷冷的视线太过明显，他失笑。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很遗憾，是的。”
“我能问问原因吗？”
“请会长先扣心自问。”
“呵。”约瑟夫勾起嘴角。“你真是有趣。”
“所有人都说我呆板无聊。”
“他们都不懂你，卡尔。”
“真是可笑。”伊索听见自己的声音猛地拔高。“你懂什么?”
“我们是一样的。”约瑟夫难得没有摆出那副嬉皮笑脸，而是有些认真的看向他。
“我们都尝过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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