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若雅从噩梦中挣扎，陈彦正狠狠的用筷子插进她的肚腹，剧痛让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猛抽着气醒了过来，但是真实的痛让她立刻“呃~”的一声身子蜷成一团，手捧着肚脐周边。“呃~呃~”，她在翻来覆去转眼已是大汗淋漓。
“四太太、四太太。。。。”耳边响起似曾相识的声音，是山茶？若雅勉力的看去，举着微弱的一盏灯正是山茶。“山茶？呃~”若雅心里一热，山茶连忙将她扶好躺下：“我出去买针线去了，回来才听说了，四太太，你伤到哪里了？”山茶哭着，一面帮整理着若雅身下的草帮她躺好，轻轻抚了抚若雅的肚子，“呃呀~”若雅身体一僵，仰头起来眼白翻了翻几乎又要昏过去了，山茶知可能是碰到伤处了，忙将若雅的旗袍解开一看捂嘴大惊，肚脐眼张的硕大且胡乱皱巴着，似有血水沁出来，四围肚皮上也青紫肿胀着。泪水立时涌了出来，“你等等我啊四太太，等着啊！”，山茶抹着泪奔出去，一会儿带着一个小药瓶和白布进来：“四太太，这个药我也不知道管用不？见过他们受伤时外敷内服都有过，应该是可以用的”，她小心的把药瓶里的白粉末洒在肚脐周围，然后用白布将整个腰腹包围起来，若雅两手抓着身边的稻草，紧闭着嘴巴只敢喉咙里低低的发出“嗯~嗯”，担心被别人听见给山茶带来祸事。
山茶给若雅扣好衣服，又搭了一条小小的薄被，小声的抽泣着：“这黑心肠的一家人啊”，若雅说不出话来，默默的握了握她的手，山茶继续说道：“他们一直在找大少爷的下落，不知道怎么竟找到了你，听说是谁去那里看见了你呢。。。。”山茶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问道：“四太太，要不要喝点粥呢？”若雅微微摇摇头：“你快，走吧，当心被、被发现了”，“嗯”，山茶的确也不敢多留，只好三步一回头的出去了。若雅养了一会儿神，借着窗外进来的月光，艰难的挪动着身子打量着屋子，却见这间柴房兼灶房大的出奇，一角处有个灶台，上面置放着一口锅，还有些碗瓢盆，旁边堆放着一些杂物，其他处也都堆着各种杂物，自己安身的地方是个柴火垛，对比当初陈府的灶房，这里真是毫无布置和极其简陋，太不像是陈府的风格了，也许是因为暂住吧？若雅正胡乱猜测着，忽然听见门口各种响动，连忙缩了缩身子屏住呼吸，藏身在柴垛背后装昏睡。
却听似是进来几个汉子，仿佛搬进了不少东西，并未注意到柴垛这边，若雅悄悄看去，看见他们将那灶台旁的杂物移开，一边往里搬运。“哟，这次好多字画啊，”，汉子们一边干着活一边聊着：“嘿，反正都是值老多钱的玩意儿”，“这陈家，到底是祖传下来的丰厚啊，再加上老爷又这么会做生意，啧啧”，“可惜陈家这两代人丁单薄啊，这么些家产全是乐华小少爷的了？”，“我看那大少爷怕是凶多吉少了”。。。。。。。若雅静静听着他们说话，大气不敢出，直到他们收拾停当离开，若雅才支撑着身子摸过去，灶台上虽然锅碗瓢盆都齐全，甚至油啊米啊什么的俱在，但却是冷锅冷灶的，原来灶房只是个幌子，这种大户人家，各房还有小厨房，现在陈府人少，用小厨房已经足够，这个大厨房，看来应该是陈府过来后临时买进的住处，外面兵荒马乱大富人家反而被瞩目，尚未修建更好的藏处，于是故意在最不可能当储宝阁的地方做了这么个暗室。若雅忽然忘记了病痛，一身都来了劲。她趴着窗口望去，静悄悄的，人都已睡去。她扒开灶台旁的杂物，里面是一道暗墙，推不动，但是底部却有缝隙，正是机会。若雅把灶台旁的大半罐油拖过来，慢慢慢慢朝里倾倒，刚才她听出汉子们下阶梯的脚步，也就是说仓储物的地方比外面地势低。一罐油倾尽，她便用灶台上的取火器点燃，火势进了门内，若雅仿佛听见火势随油流淌的痕迹一路向下，将那些名贵字画啊古董啊财物啊点燃碰倒摔碎。。。。。。等里面烧了一会儿，若雅抑制着快速的心跳带来的粗重呼吸和眩晕，把柴草拖了一大堆来点燃，然后将能点燃的地方都点燃了，既然是“灶房”，当然也不会上锁，若雅悄悄摸出灶房，找到一个角落里躲起来，随着火势被发现，陈府乱做一团，手忙脚乱的救火救财物，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若雅，她便在混乱中逃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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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若雅回头看了一眼院子上空映出的火光，人们发现的算及时，应该不会伤到人，若雅心里尤其惦记山茶，但山茶是老太太屋的大丫头，应该住的距离灶房比较远，想到这里，若雅心里略略踏实了些，便捂着肚子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
来到这个县城已经好几年，却不曾自己在城里走过，何况还是夜里，若雅跌跌撞撞胡乱走着，肚子钻心的痛着，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浇得若雅全身湿透却全然不觉，脑子里如放电影般，怎样嫁进陈府，又如何受尽折磨和病痛，都历历在目，“你们都去死吧，都该死！哈哈哈哈哈。。。。。。。”若雅一阵狂笑，踉跄着，“呃~呃”一阵钻心的痛袭来，她捧着肚子全身抽了抽，倒在了大雨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抱头躲雨的人经过看见了路边躺倒的女子，他凑近一看：“小姐、小姐。。。。”他将她侧躺的身子掰过来，一张水淋淋惨白的脸赫然眼中：“若雅？”，他呆住了：“若雅、若雅”，她毫无生气。他四周张望了一下迅速将她抱起朝家奔去。
若雅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在一片黑色的树林里，茫然不知往哪里去却如同有指引一般，来到一座坟墓前，她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使劲向墓碑上看去，竟看见赫然写着：“秦若雅 之墓”，她昏昏沉沉的倒退了一步喃喃道：“我，我死了么？”“可不是么？我等了你很久呢？”她一回头，青白着一张脸的陈彦不知何时站着身后，“你，你不是死了么？”，“呵呵，是啊，我一直在等你呢，哈哈哈”，陈彦伸手来拉她，若雅大骇，拼命想跑，忽然不远处有人，她认出来是林显，于是她大喊着：“林显、林显。。。。”，可是林显仿佛听不见，而陈彦的是手臂又那么有力，忽然肚子好痛：“呃~呃~，林显，呃~林显”若雅捂着肚子醒转来，模模糊糊的睁开眼，“若雅、若雅，我在，我在呢”，一双好温暖的大手扶着自己的肩膀，若雅终于睁开眼，面前这张焦急的脸，竟然，是，林显，数年未见的林显。若雅瞬间呆住了。
“若雅”，林显眼眶噙着泪花，一把将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的若雅拥进了怀里。“这几年你去了哪里？呜呜。。。。”林显抑制不住的情绪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你为什么躺在雨里？你这些年怎么过的？你病好了没？”林显几十个问题迸出来，却只是收获了一个呆呆的若雅。
“若雅、若雅。。。。”林显摇着她的肩膀，然而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呆滞了一会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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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接下来的两天，若雅俨如一个小小主妇，操持着一个小小的家，虽然是不是袭来的腹痛，但是都不能影响到若雅喜悦的心情，她不敢打开围在腹部的白布，她不想去想这些，她知道几年来她一直都在等待死亡的来临，然而，此刻，她只想狠狠守住这忽然到来的，也许是很短暂的美好时光。林显给她说了很多很多的事，都是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有时很激动，有时很悲伤，有时很安静而温柔，他不敢问若雅的经历，在救若雅回来的那一夜，他一直守在若雅身边，不敢为她脱衣服，所以她生了一盆火在床边，直到若雅的衣服烘干，身体也被烘暖，他细细的看着昏迷中的她，她的衣服很讲究，身上的首饰也绝非廉价品，因此他更加不敢问，他害怕这样的重逢因为彼此的了解而结束。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想就这样相守下去。
若雅收拾好屋子，一边开始淘米，一边等着林显，他自告奋勇去买菜了，想着他临走那闪着孩子气的眼睛，若雅微微笑了，她抚了抚上腹部，那里隐隐有些胀痛，两天来她陪着他吃饭，怕他担心，她没敢忌食，此时好像有些反应了。
“若雅，我回来啦！”，林显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不出门还不知道呢，猜猜今天什么日子？”，“嗯~什么日子？”，若雅愣了愣。“端午节啊”，林显哈哈笑着，把一串粽子举到她眼前：“今天过节的吃好点哦”。两人一边玩笑着一边一起做着晚饭，直到天擦黑，两人才坐上桌，林显开心的剥开粽子，也放了一个在若雅的碗里。
“今儿听菜场里到处都在聊城东一家外来的富户家，前两天起了大火被烧了，听说失了好些财宝”，“是吗？”若雅有些察觉，她心里一直有些惦记山茶：“有，有死人吗？”“听说倒是没死人，是灶房起火”，若雅放下心来，听说是灶房更加明白可能就是陈府：“没死人就好”，她装作不经意的吃了一口东西嚼着。“好笑的是这家人的大量的财宝藏在灶房，损失很惨重，字画古董什么的烧没了碰碎了，抢救出来的银子金条堆在院子里，被别人瞧见了，走漏了风声，被张大帅的人上门搂走了，留下老爷太太们院子里哭呢，还有个年轻后生被打的起不来来床了，说是抱着今天不撒手”，“啊？”“呵呵，听说是哪里的土财主，这年头，有钱不上缴些养军阀，又不肯支持革命，不欺负你欺负谁？”，他一边吃一边骂着，最恨这些一毛不拔的只顾自己的有钱人，也不知道这些钱都是怎么搜刮来的，若雅认真的听着，心里有些痛快，第一山茶没事，第二陈家损失严重，看来被打的下不来床的应该是乐华了。
她不由微微笑了，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竟然把碗里的一整个粽子都吃下了肚。
入夜，若雅辗转反侧，上腹部的坠胀感越来越明显，一直一直的反胃涌来，可是有吐不出来，天亮了，她挣扎着起来，经过还在酣睡的林显，走进厨房熬粥做早餐。
胃里坠胀带着刺痛越来越厉害，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若雅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把蒸好的馒头端上桌，林显已经起来了：“怎么起这么早，哇，好香！”，他扑倒桌前，若雅却头也不抬的转过身离开餐桌：“我，我去舀粥！”她的声音有些异样的颤抖，他抬起头看到那个纤瘦的背影似乎有些摇晃不稳。
“若雅，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那身影停住，正慢慢的往下坠，林显连忙两步跨过去接住，若雅软软的倒在他怀里，两手紧紧攥着胃部的衣服，惨白的脸上已挂满汗珠：“若雅，若雅。。。。”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胃，剧烈的坠痛让她有些心慌气短眼前发黑：“我，我，好难受，呃~好，好想吐”，
林显抱起她放到床上，她不安的在床上翻来翻去，用拳头顶着自己胃：“呃~呕”，一阵一阵的干呕，却吐不出来。
林显急的团团转，不知所措：“我，我去请大夫~”“别，别~”若雅挣扎着攥住他的衣角，她这几天听他说了不少事，知道他现在隐藏身份最好不要与人有接触，“我，一会儿，就，就好了！呕~呃”，她死死攥着他的手，一阵剧烈的坠胀又袭来，她两手死死的掐住胃部，“呃~呃”，她汗如雨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若雅，若雅~”，林显扑过去，他知道不敢再拖了：“等着我，等我去请大夫，啊~等我，”他一刻不敢耽误急忙跑出去。
若雅徐徐醒来，上腹部似有一块石头般堵在那里，她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吐出来就好，”可是她在在喉咙那里折腾了好一会儿，却只是干呕，她朝自己的胃部狠狠的砸了两拳，可是自己那点力气连减缓疼痛都没有用，她想起了什么，便支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来到灶房，找到擀面杖。她背靠着柱子想借着些力，将手中的擀面杖狠狠朝自己胃腹捅去，她弯下腰使劲杵进去，可是不住颤抖的手一点力量都没有，木棒一次又一次掉落在地上，她紧紧捂着胀痛不已的胃腹，“呃~呃”，绝望的想哭，忽然透过不清晰的视线，她发现屋内多了两个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而门口站着一个极为壮实的中年男人。
原来是一对饿极了的逃难父子，身无分文，正好见林显飞奔出去没有关院门，便想进来找些吃的，谁知正撞见若雅一直在折磨自己的肚子。
若雅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什么都顾不得，无力的求救道：“帮、帮帮我，我想吐~帮我”，她艰难的捡起地上的木棒递给近前的少年：“帮、呃~帮我~”，少年接过木棒傻呆呆的看着她，只见她勉力的立起身子，指了指自己的上腹部：“这里，戳、戳我~”她喘息着，把手向后环住木柱，背紧靠木柱，尽力的站直身子。少年呆呆的看了看身后的父亲，磨蹭着上前试探着戳过去，若雅“呃~”的一声一挺身子，吓得少年手中的棒掉落在地。
“别，别怕，帮、帮帮我。。。。”若雅喘息着哀求道，少年又试了一遍，可是一见若雅表情痛苦便又吓得丢了棒。

三十五
若雅曲着身子喘着，抬起左手：“帮、帮我吐出来，这，这个给、给你。。。。”，门口一直沉默的汉子眼前一亮，若雅纤弱的手指上一枚金戒指，还镶着一粒翡翠的戒面，闪着诱人的光泽。壮汉顿时来了精神，几步走上前来，扶起弯着腰的若雅，把她的双手向上举过她的头顶环住木柱，若雅肚腹便挺了起来，竟然依稀能看见那瘦弱的没有一点点肉的上腹部，隆起的那么一点点轮廓，三天来的积食应该就在这里。汉子看了若雅一眼，若雅点点头闭上了眼，汉子便放心的一拳顶进去，“呃啊~”若雅呼喊着瞪圆了眼，显然汉子的力度是无法与刚才少年的想比，“呃~呃~”，若雅痛苦的着张嘴口申口今，瞪着眼看向屋顶，汉子继续发力攥紧拳头顶进去，若雅感觉滚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眼神慢慢滞住，感觉自己仿佛忽然不痛了，身体轻轻得飘了起来，她低头向下看去，看见在这间光线阴暗的灶房里，一个男子正用拳头死死抵住一个背靠在木柱上的女子，那女子的头慢慢的耷拉下来，两手也松开木柱慢慢从头顶放了下来，无力的垂着。
那汉子见还没有吐出来，便继续发力，硕大的拳头坚硬无比，又往里送了送，几乎全部没进若雅的肚腹里。
若雅感觉一股力量拖着自己向下，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股气体从腹内冲上来，巨大的疼痛让她醒了过来，她耷拉着的脑袋忽然立了起来，“呕——”，一大口血喷了出来，吓得汉子猛地收了手，若雅摇晃着，顺着木柱滑下来倒在地上，她眉头紧锁凄厉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呃啊~”，上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两父子呆住了。
“喂~喂~”，汉子摇了摇女子，没有反应，又摇了摇，还是没有反应。
“嘿~”，汉子低沉的叹了口气，从女子的手上褪下戒指，拔腿想走，忽然裤脚却被攥住，女人极其虚弱的声音传来：“帮、帮我，死~我，我好~痛~”，少年也向父亲投去求助的眼神。
那汉子愣了愣，嘟囔了一句：“怎么才吐的出来嘛？”，他蹲下身，把若雅扶坐起来肩背靠在木柱上，她的头无力的向后仰着，好不容易才坐住了。汉子想了想，举起拳头尽量控制着力量打去，“呃~”，若雅痛苦的一挺仰着的头转为朝前耷拉着，汉子又出手一拳，“呃~呃~”，若雅的头有从前面绕回到后仰，她痛苦的皱着眉嘴巴张着干呕了两下便又倒在了地上，少年有些责怪的看向父亲，汉子尴尬的搔了搔头，想再扶女子坐起来，但是若雅全身瘫软如泥，汉子又想了下只好将她怀抱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
若雅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半昏迷着，呈一个反弓形仰躺在汉子的胳膊上，正好将胃腹挺了出来，汉子只觉得这个女子纤瘦柔弱的似乎随时可能断掉，他举起拳头实在下不去手，想了下便改为用四个手指用力按压揉搓，“呃~呕~呃~呕。。。。”剧痛让若雅慢慢恢复了意识，她痛苦的扭动着头和身子，时不时干呕着，眼见女子眼神又渐渐迷离翻白，声音也渐渐弱下去只剩出的气不见进气，汉子有些慌了，胳膊一软，女子就势无力的滑到地上，挣扎着两手掐住胃部，胸口抬着，两腿交互的蹬着，似乎比之前更加痛苦却还是没有吐出来。
“爹爹”，少年忽然眼睛一亮“爹，你可记得上次我堂哥落水，你是怎么把他肚子里的水挤出来的？”“嗯？对、对”，汉子点着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忙将女子摆平仰面躺好，然后双手相叠放在若雅上腹部，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压起来。
女子柔软的身子随之一颠一颠的，“呃啊~呃~呕”的，脸颊一鼓一鼓的逐渐有了呕吐的反应，眼睛半睁似乎半醒来，“呕~哇~”终于吐了出来，她趴在地上一阵猛吐，血水混合着食物，后又变成血和粘液，接着又干呕了一阵，她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胃腹，“呃~呃~”她抓紧胃腹部的衣服，疼的满头冷汗，眼睛翻了翻终于昏死了过去。父子俩正不知所措，忽然院门处传来脚步声，从灶房窗外望去看到林显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向正屋奔去，汉子连忙扯着少年偷偷溜边跑出了院门。
林显急急慌慌在屋里找了一圈，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灶屋看见若雅，地上一片狼藉，鲜血混合的呕吐物，若雅人事不省，大夫吓得忙说：“爷、爷，这病我看不了啊”，“站住！”林显掏出一把枪来，大夫吓得簌簌发抖，只好跟着横抱起若雅的林显后面跟着进了卧房。
大夫战战兢兢的把了脉，结结巴巴的说道：“爷啊，你就是打死我也，也没用，这姑娘怕是、怕是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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