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冬将军］
【Ⅰ】
当然，远在亚都拉稳森林的人们，是不可能知道这些发生在凯洛尼亚地区上的事情的。太阳依旧在东升西落，暗杀者们永远在蠢蠢欲动着。死水一般的帝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暗杀者有七人。旨在斩杀于帝都之作恶的“兽”。
为首的是名为纳加基德的将军，他是从帝国叛逃的将领。一个月前，引者（Thanatous）的队长战死。于是由这个男人前来赴任。
索斯，帝都贫民窟出身的暗杀者，他是引者（Thanatous）的老队员了。在战斗与暗杀中，他担任的并非正面作战而是掩护的任务。
志奈，似乎是帝国 珐姆地区（南方）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体停止了发育，因此看上去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样。同时，也是起义军的将军。
殁，似乎并不是真名，沉默寡言的少女。她似乎被当做是起义军的王牌而使用 手上的圣录（Gem）具有擦伤即可斩杀活物的诅咒。
琳达，也就是那名浅红色披肩发的少女。她与索斯一样，是出身与贫民窟的暗杀者。似乎与引者（Thanatous）当中的赫米关系比较好。
赫米，初到的当天晚上并没有遇见的暗杀者。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而不在据点，是个较纳加基德不同，富有正义感的将军。但他与纳加基德是挚友的关系，同样的，以前也是帝国的将军。被琳达煽动，于是和纳加基德叛离了帝国，加入了起义军。
以及，所谓的起义军。并没有真正对帝国举起反旗，只是一群活动于地下的人物而已。他们与帝国当中，不满欧内斯特大臣或是遭到了欧内斯特大臣迫害的官员关系要好，秘密筹划着推翻帝国统治的计划。
以上，就是里格莱特所知道的关于引者（Thanatous）的信息。
“……”（里格莱特）
他躺在床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几丝阳光从天花板的某处透进阴暗的房间，打在无趣男人的脸上。
我是谁？我的亲人是谁？……或许，我有没有亲人？我为什么会在那间地牢？
里格莱特不清楚。这些事情他根本想不起来，在脑海里，能称得上回忆而不是知识的只有从地牢里脱出，一直到现在的记忆。在那之前，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
……唯一的线索，只有鲁伽烈.布尔得。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以及自己是谁……！
里格莱特思考着。其实，他错过了一个机会。那名“独眼的修拜伦”也曾出现在地牢，负责地牢的肃清任务。不过，世界可不会随人心愿，有些人或事，只要擦肩而过一次，就会永远的错过。
但是，那个名为“鲁伽烈.布尔得”的男人却是帝国的六大臣之一。他所居住的地方是引者（Thanatous）也触及不到的帝都的心脏……皇宫。想要攻进那里，将作为帝国黑暗的中心的六大臣揪出来，就得等到帝都陷落的那天。
那么……在这之前，自己要一直跟随引者（Thanatous）吗？或者是，跟随起义军，见证千年帝国的陷落？
那么，有没有其他可能性呢。诸如……自己其实是帝国语说的很熟练的恩笛人？再或者，干脆不去想那些事情，随便隐居下来，结束自己的一生。又或者是去远方流浪……
里格莱特合上了双眼。
“游戏盘已经开启，众神正在等待最后的落子。”
“游戏的规则有三。”
“其一，不可追究自己之过去。
其二，不可抛却未尽之责任。
其三，不可叛离自己之本心。”（银发的少女）
穿透了时与空，那双充斥着不详与灾祸的青色魔瞳再度浮现——
亚都拉稳森林 引者据点
引者（Thanatous）的队长纳加基德与起义军第五军正将军艾克并列而行。后者面色凝重，反复斟酌后开口：“埃塞克斯将军远征北方的杜兰王国回来了。”
埃塞克斯，那是天灾的代名词。在欧内斯特大臣的黑暗政治下，无数人都想叛乱，但是，他们都死在了［冬将军］埃塞克斯手下。同时，她与帝国大将军［雷殿］贝利撒留.阿弗列特并称为“帝国的双壁”。无论从哪方面讲，她的回来不是好事。说不定，她回来就是为了针对起义军。
“杜兰王国的国王，也就是［北方勇者］努马.塞卡对抗埃塞克斯的时候。北海的海盗袭击了杜兰王国，埃塞克斯利用这个情报大肆宣传，导致了杜兰王国的败北。”（艾克）
“北海的海盗……？他们打得过杜兰人？”（纳加基德）
“啊，这个，我听杜兰的商人说过。那是一群疯子般的家伙，简直可以称为战士中的战士的疯子，似乎是自称『冥海的海盗』。基本上都是两米多高的怪物吧，还得多谢杜兰人帮我们挡住了这么一个劲敌。”（艾克）

　　作为帝国人，艾克显然不愿意看到帝国北部的凯洛尼亚地区遭到北方的异民族袭击。但同时，他也不想看到埃塞克斯远征归来。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明确化一点说应该是“如果［冬将军］埃塞克斯和［北方勇者］努马.塞卡同归于尽就好了”。
纳加基德面无表情，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开口承认冬将军的武勇。
“这的确算不上是好消息。”（纳加基德）
“现在的起义军遇上埃塞克斯的远征军，连百分之一的胜算都不到。她的武勇，军略和圣录（Gem）都是最顶级的。”（艾克）
“是啊！因此，我们必须得拉拢更多的同伴，壮大我们的势力才行。”（艾克）
“以及，如果要与［冬将军］埃塞克斯一决胜负的话，要尽可能的将作战规模缩小。”（艾克）
［冬将军］埃塞克斯作为敌人是很可怕的。不仅是残忍，她的军略能力足以统率覆灭一国的战役。如果双方要以大军对抗，几乎看不见胜算。所以，如果能将双方的作战规模缩小……或者是集结圣录（Gem）的力量进行暗杀，将牺牲降低到最小的话……！
“是吗？我倒是觉得，不论她再怎样强悍，统率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要摧毁了她的军势，她就是瓮中之鳖了而已。”（纳加基德）
双方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随后，艾克再度开口了。
“话说，纳加基德将军，你听说这件事了吗？各地不断传来与我等结盟的帝国官员被暗杀的消息。”（艾克）
纳加基德瞥了眼艾克。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怎么了？有人出卖我们了？”（纳加基德）
艾克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颇为严肃地说道。
“我担心的是，帝国的目的不在这里。”（艾克）
艾克微微正色，他注视着纳加基德：“仔细想想吧！起义军会派遣引者（Thanatous）到帝都来的真正原因！”
纳加基德瞳孔一缩，他并不笨，在瞬间就理解了艾克的话。
“起义军可以派遣引者（Thanatous）暗杀帝国的官员来隐藏真正的目的所在。那么，帝国当然也可以做出暗杀一般的良知派官员的行为来隐藏他们的目的！原大臣乔利 可能已经被害了！”（艾克）
纳加基德愣住了，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略微有点大。
“引者（Thanatous）是打算将预备出山的原大臣乔利带到南方才行动的！起义军如果能有原大臣乔利的支持，帝国中许多犹豫不决的官员和将军就会投靠过来。帝国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艾克）
艾克的语气刺激着纳加基德。如果原大臣乔利落在帝国手里，引者（Thanatous）的任务就失败了。
“……嘁。还不晚，帝国的暗杀活动仍然在进行，就说明他们也还没有找到原大臣乔利。乔利是个谨慎的人，他一定会配备精锐跟随，以及暗中行动的，帝国的暗杀部队想得手并不轻松。”（纳加基德）
纳加基德冷静地分析道。这些分析让二人都宽了宽心。
“……所以我才会被派来。我和克里斯会尽快查明乔利大臣的所在地，到时候赶紧行动，护送乔利大臣去南方，免得夜长梦多。”（艾克）
“嗯。”（纳加基德）
就在二人的对话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令人不快的身影出现在了回廊上。……里格莱特。
“……啊，你是……前一阵子加入的新人吧？是叫雷格特…吧？”（艾克）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叫？里格莱特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纠正了这位年轻的贵族将军的发言：“我叫里格莱特。”，艾克笑了笑，挠着头发：“啊，抱歉抱歉，里格莱特先生。”
纳加基德就没有艾克这么热情了。里格莱特也懒得搭理他，擦着肩就走了过去。
“慢着，今天有任务要交给你。”（纳加基德）
纳加基德嘴角挑了挑，露出似是嘲讽的笑。里格莱特站住了脚步。纳加基德在艾克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对着里格莱特的背影下了令：“任务是斩杀克莱博兄弟。”
“斩杀克莱博兄弟？”艾克听了后有些不解：“斩杀克莱博兄弟的任务不是……”
“对，二人组队。”纳加基德的语气扬了扬，颇为戏谑地说道：“怪物与怪物不是挺般配的吗？”
“……我明白了。”（里格莱特）
里格莱特睨视着得意的纳加基德，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大厅。

　　帝国历1021年8月31日
今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了，但是暑热依旧笼罩在繁闹的街市上空，帝都的贫民窟，贵族庄园与暗巷里充斥的是人性的暗面，欺骗，虐杀，色欲等各种黑暗盘旋于其中。但是，白天的主干道上却有着千年不衰的繁盛，来自各国的商人们经由国道，攀爬上天箭山的山路，从四面八方汇入繁华的帝都，做着各种生意。来自杜兰王国的酸奶，来自恩笛王国的花色地毯，象牙制品以及来自西域部落的战马，偶尔还能看见来自东方雷吉亚苏岛贩卖特色苹果的商人以及来自遥远东方国家的瓷器与丝绸。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繁盛到晃眼的都市，完全不愧于西之帝国的国都之称。当然，帝国的高官们为了夺利，狠狠地提高了商业的税率，但帝都的贵族们却需要来自外地的奢侈品来装点他们的品位而疯狂购物，对于商人而言，得利远远高于商业税的剥削。
这次的目标是行政官员克莱博兄弟，他们两个人是帝国行政大臣帝斯.法鲁恩的部曲。里格莱特穿着一件常见的大衣，但在暑热之中却惹人侧目，周围的贵族常常会惊呼“这个人难道不热吗！”，因此投来不善的目光。
不过，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热……，里格莱特孤寂地走在大街上，摸了摸悬在腰边的，轻飘飘的剑。他加入引者（Thanatous）有一段时间了，但因为不被信任，常常被安排一些打猎，训练的任务，还必须有人监视，所以今天的正式任务还是头一回。不过，比起之前稍有不同的是，虽然被安排了队友没错，但却抛下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引者（Thanatous）当中，自己差不多了解了每一位队员的基本信息。与自己合得来的队友应该是索斯或者是赫米才对，但是，纳加基德这个混账……
安排的队友根本不是引者（Thanatous）的队员！
除开引者（Thanatous）的队员外，起义军的第五军正将军艾克还带来了两位帮手。一名是看上去极具智慧与计谋，将黑色的长发草草扎起来别在后面的男人，名字叫克里斯。而另外一名就是里格莱特这次任务的队友，是有着蓝白色过肩发，淡淡的绯色眼睛却好像凝结的冰块一般，毫无生气 的少女。
如果说面瘫也有分类的话，那这名少女与引者（Thanatous）中的殁就是例子。殁 的面瘫是极度的专一和认真所致，她不想被太多的感情给打扰到，只想如何快速，迅猛和凌厉地快刀斩乱麻一般解决任务。而这名少女—— 则是完完全全的我行我素，不搭理他人的淡漠性格。
“……等一等，你是要去讨伐克莱博兄弟吗？”（里格莱特）
“……嗯。”（少女）
“我和你一起去，这是队长的命令。”（里格莱特）
少女浅绯色的目光注视过来，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随后，她只是轻快地穿上外套，冷冽地撂下一句：“我不需要队友。”，就匆匆出门了，但实际上，现在也完全找不到她的身影。而任务的目标——
广场上惨叫不绝于耳，克莱博兄弟撕扯着一个女人的衣服，并按住她的脑袋让她面向人群，让她狼狈而屈辱的样子面相着过往的人群：“看见了吗？！这就是反抗大臣的后果！看看吧！贱民们！”
旁边还有几个默不吭声的男人被绑着，尽管他们想阻止，却也是无能为力。克莱博兄弟的背后是行政大臣帝斯.法鲁恩，而行政大臣帝斯.法鲁恩背后则是欧内斯特大臣。旁边的士兵走了过来，将女人连带着那些个男人丢进了一口大锅里，沸腾的水让他们痛苦着，但是，那并不会太长久吧？
“哎呀哎呀，真的是粗暴呢。”金灰色短发的少年浅浅地笑着，然后把冰淇淋递给了一边的女人。女人接过冰激凌，轻轻舔了一口，但她看着克莱博兄弟行刑的场面似乎来了兴致，不过，又转为叹息：“可惜，那样的温度人会死的太快，根本没有拷问的艺术。”
金灰色短发的少年偏了偏头：“那么……您认为要怎样的温度才合适呢？”
话罢，女人放下冰淇淋，径直走到大锅面前。
唰——，一道晶莹的蓝光闪过。
大锅里顿时冒起了白烟，里面的人被冻成了冰块，但大锅里的水依旧在沸腾。
“看见没有！这个温度才能让他们更加持久的痛苦——”（女人）
女人高傲地说道，冰块的大小薄厚，她掌握的力道刚刚好。
而刚刚还在趾高气昂的克莱博兄弟却猛然跪下，不住地磕着头：“埃塞克斯将军！小，小的真是受益无穷啊！多谢指点！”
“哎呀哎呀，还真是滑稽啊。比起受指导，他们是畏惧上位者的愤怒会摧毁他们才装出那副可怜样的吧？我诺里斯大爷可没那种兴趣，迟早我要手刃了欧内斯特大臣，然后名扬大陆！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诺里斯）
自己见过埃塞克斯将军的画像，也知道［冬将军］的威名，只是不知道她会在大街上若无其事的吃冰激凌所以大意了。

　　金灰色短发的少年看着在处刑台上得意洋洋的女人，飞快地卷起脚边盛满金币的钱袋，打算脚底抹油。但是，从脚底传来的寒意，却让他动弹不得。
刚刚蓝光闪过的瞬间，自己的双脚也被冻住了。
埃塞克斯受到了众人的敬畏，又折回到了冰淇淋店：“哦？在帝都之中四处杀人的小贼还想着跑吗？”
“……没有没有，将军明察秋毫，既然能够抓到我，当然也一定知道我不是引者（Thanatous）吧？他们干的混账事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诺里斯）
诺里斯心里冷汗涔涔，但表面上仍然在笑着。
“哦？那你为什么要在杀过人之后留下引者（Thanatous）的口号呢？”（埃塞克斯）
诺里斯见机会来了，便把钱袋丢开，死乞白赖地辩解道：“栽赃啊！您看我不过是个干着杀人越货行当的强盗，将军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你有没有成为我部下的想法呢？”（埃塞克斯）
不等诺里斯说完，埃塞克斯便一把拽住诺里斯的后衣领。
“啊？！！”
诺里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迅速地拷上手铐，强行拖走了。
“……这样就能当上埃塞克斯将军的部下吗……呸，真是幸运。”克莱博兄弟看着埃塞克斯远去，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听说她待部下挺好的，要是在她手底下混，这辈子都不愁吃喝！”（克莱博兄）
“不过听说好多人都没有通过她的训练死掉了呢……受优待的都是活下来的。”（克莱博弟）
“……”（里格莱特）
里格莱特的手轻轻搭上了剑柄，随后，在人群中一跃而起。人群中传出尖啸声，克莱博兄弟被轻易地斩杀了。
里格莱特匆匆瞥过一眼人群。那名蓝白短发的少女似乎在其中闪过。……转眼就消失不见。
错觉吗？
但是，没那么多时间让里格莱特去找人，他必须在警备队赶来之前离开。
里格莱特拉低了兜帽的帽沿，遮住脸部，随后，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剑凌厉的一闪，夺去了尚未反应过来的克莱博兄弟的性命。
太快了，快到任何人都没注意到，长剑的剑身就拉着长长的血丝，反射着太阳的光。
　　“是暗杀者！引者（Thanatous）!”
不知道是谁在疾呼着，但是，在疾呼的瞬间，里格莱特就猛地跳上一座二层高的商店房顶，在空旷的楼群顶上疾驰着。
现在是白天，商人与贵族们在街道上做着买卖，将主干道堵塞的水泄不通。想要从那里离开，太困难了。所以，里格莱特决定飞跃上屋顶，在楼群之间穿梭，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帝都。他的速度，一旦动起来就犹如猎豹一般，警备队员们根本望尘莫及。
不过，偶尔也是有着例外的。
“恶徒！”（伽瑠斯）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声源赶上了疾驰的里格莱特。不是什么好消息，来者正是前些日子在钟楼之下交战的警备队的队长之一，伽瑠斯.格洛黎亚，她依旧穿着黑钢的铠甲，手中的黑钢长剑直追里格莱特的后背而来。
里格莱特回过身，用手中的长剑接下了这有力的一击。
锵！！！
剑身与剑身碰撞，迸溅出烫人的火星。
二者的劲道传达至剑身，在激烈的碰撞后各自弹开，二人不约而同地退后了数步的距离。
“……咕？！”（里格莱特）
里格莱特掂量着手中的铁剑的份量，刚刚初次的交锋就使得手上的兵器发出了悲鸣。再交战下去，就会重蹈之前的覆辙，在自己筋疲力竭之前，手上的铁剑耐久会达到极限，再“啪”一声然后碎裂吧？只不过这次，脚边可没有成堆的武器了。等待自己的只有手无寸铁，然后被黑钢长剑所斩杀。
不能坐以待毙。
“等等。”（里格莱特）
里格莱特依旧单手握着剑，后退了两步后挺直了腰。黑钢的人形见里格莱特没有抵抗的态度，也停下了攻势：“哦？要投降吗？”，从话音上判断……似乎是一名女性。
钟楼之夜，里格莱特并没有看见伽瑠斯铠甲下的真面目。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战斗的理由。”（里格莱特）
说实话，里格莱特并不喜欢打这种无意义的口水战。或者说，他并不是喜欢和人理论的那种人才是。但现在，不论如何都要争取时间，争取逃脱的机会。
为了保命而选择去做所厌恶的事情，看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品行高洁的人呐！
“哦？战斗的理由？很简单呀，我是帝都的警备队长，你是扰乱帝都治安的恶徒。逮捕，处决你们不是我理所当然的行为吗？还要什么理由。”（伽瑠斯）
“……处决扰乱帝国治安的恶徒，真敢说这话啊。”里格莱特一边观察着伽瑠斯的动作，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帝国的警备队是些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不会不清楚吧？还是说，你也一样，对帝国真正的恶徒坐视不理，畏惧贵族和王族的权势，包庇那些见不得人的恶行，将罪罚栽赃在平民的头上，将之残忍杀害。

　　少女的表情没有变化，她静静地凝视着从头上落下的光影残片。
“知道了这些，要离开的话就离开吧。这里并不是追寻正义的地方，正义是赏给光明下的勇者的赞词，与黑暗中的暗杀者无缘。”（？？）
少女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轻轻地从树干上挺起了身，重新将棒棒糖含在口中，不打算说话了。里格莱特盯着她的背影，她却并没有要监视里格莱特的意思，只是向着据点走去，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放任里格莱特离开。如果让纳加基德知道了的话，那个家伙一定会大发雷霆吧？
……『自己走的道路，应该是由自己来确定的吧？』（伽瑠斯.格洛黎亚）
……『知道了这些，要离开的话就离开吧。这里并不是追寻正义的地方，正义是赏给光明下的勇者的赞词，与黑暗中的暗杀者无缘。』（？？）
要离开吗？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吧？放下短暂的暗杀者的人生，去另辟途径寻求自己的过去。
里格莱特也仰起了头，紧紧凝视着从上方投下来的斑驳光影。
“喂。”（里格莱特）
里格莱特快步追了上去，但少女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我不会离开的。”（里格莱特）
里格莱特对着少女的背影说道，他跟随着少女的脚步，快步走在密林之中。
“呼……”（？？）
少女忽而又顿住了脚步，蓝白色的过肩发轻轻在风中荡漾着。她又一次取下了口中的糖果，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请你记住一件事。”，她转过了身，浅绯色的目光投来，颇为认真地说道：“如果你以后要留在这里，就不要和我组队。”
“……”（里格莱特）
……今天的二人组队真的能算得上是组队吗？即便她没有偷闲，也是在刻意保持距离，二人根本没有算得上是合作和交流的机会。
“即便是队长的命令，也不要与我组队。”少女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她的请求。她撩弄了下落在肩上的发丝，浅绯色的目光带来不详的诅咒：“否则，你会死。”

诈尸（）
好久没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