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锋宴
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富丽堂皇的大殿令人纸醉金迷,香炉中松柏香气混杂在空气中。
三五成群的子弟和门生聚在一起,笑声阵阵。
蓝曦臣穿过喧嚷的人群,将所有席位都浏览了一遍,也未寻得金若璃的身影,正好金凌迎面而来,他忙扯主金凌问道:“金宗主,你姑姑呢?”金凌茫然的答道“我姑姑不参加初锋宴”随后明白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她现在隐居在后山,种了很多呛死人的花,她那酒香也很浓,好找的很。”
话虽如此,但金凌还是找了个人领蓝曦臣去后山。
兰陵金氏的后山与其说荒凉不如说吓人,数百年的参天大树像魔鬼张开了爪牙。连白天的光线都能被遮个干净,何况夜里这点微弱的月光和灯火呢。放眼望去,山腰处有几团水粉色若隐若现。
蓝曦臣寻思了一下,这个高度他要是徒步上去,至少半个时辰,最终还是御剑飞了上去。
金若璃隐居的宅子恢宏却不失素雅。素色的围墙高耸,檀色的大门紧掩。蓝曦臣思忖了一下,觉得翻墙比破门而入要好,心中有无奈的苦笑:姑苏蓝氏重礼节,如今他却翻了人家的墙。
进入院里后,蓝曦臣下意识的愣住了,院中的草木皆被人施了诀,大片的桃花怒放,满地落红随风走,紫藤花四处攀爬悬挂,深浅不一的水粉色的月季和木槿簇拥着。
他从未听说过她喜欢桃花,他记得她说过喜欢梅,当时在深山中她也曾栽了一棵红梅在院中。片刻,蓝曦臣顿悟,梅是他最爱的花,他曾说过自己喜欢梅花。
他早该意识到,梅花的气质和她多不般配,她像七月的天,变幻莫测,高傲又泼辣,叫人招架不住,怎么会喜欢梅。他爱梅一世,自诩冰清玉洁,纤尘不染,却爱上了红尘中开得最艳的那朵桃花。面对她时,他比那些凡夫俗子还没有抵抗力。
蓝曦臣加快了脚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主前,灯火通明,金若璃似乎还会歇息。
推门而入,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呛得蓝曦臣咳了两声。金若璃趴在桌上,醉了。桌上有三个空了的酒坛和一坛喝了一半的笑红尘,蓝曦臣光闻味儿就觉得有些上头。
“阿若……”蓝曦臣轻轻拍了拍金若璃的肩。
“嗯?……”金若璃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看看声音的主人,可却使不上力气,刚直起腰来,就无力的向后倒去,倒在了蓝曦臣怀里。
她仰头看着他,有些背光,可依旧能看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蓝曦臣……是你吗……”她有些恍惚,多少个日月的纠结和痛心涌上心头,也终于明白了原来爱和恨真的可以并存,到头来,终究是思念拗过了恨。
她定定的瞧了他许久,忽然拿起了桌上的白玉酒樽,将里面的就全都灌进来口中。
“阿若,别再喝了……”蓝曦臣想要阻止,话还未说完,忽然被人堵住了嘴,香舌前探,撬开蓝曦臣的嘴,将一口烈酒灌入蓝曦臣口中。
看着蓝曦臣的脸红的越来越厉害,脚步也有些站不稳,金若璃轻轻笑了一声:“哈,原来你真是蓝曦臣,一杯倒……”说着,迷糊着想要站起来,将浑身的重量都倚在蓝曦臣身上。
可谁知蓝曦臣被她灌了一口酒,此时头晕脑胀,又被她怎么一靠,越发的站不住,踉跄着向后退去,最后两人一起摔在榻上。
晚风从窗户缝了灌进来,凉飕飕的,金若璃晕着头将脚下的被子拉到身上,感觉身边暖烘烘的,便挪动身体,向着旁边的温暖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