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傍晚,天光不再白的抢眼,反而晕染上沉沉的暮色,往御花园的草木上涂一层薄薄的橙黄。散心的嫔妃们陆续回宫,莺歌燕舞相继沉寂下来,我独自坐在一座重叠的假山下头,来回不住的踱步。
我不愿成为他人开刀的第一头猎物,也不能成为一众新人里唯一带了污迹的一个。宁为尔虽冷淡,但她不无道理。
我足下踩着的软底鸾鞋,来回踱步间,透出主人微弱的焦躁与不安。忽而底下传来的硬物感,也让我不适的挑起蛾眉,低头捡起来,竟是一枚装饰颇多的鎏金簪子。
宫廷里的珠宝多如牛毛,可每一件都登记造册各有归属,没有一颗珠子能够逃掉,我将它握在掌心里,静静等候将要折返的人。
没有人敢轻易丢掉一只独特的簪子,谁知道它会成为什么样的利器,被他人用作嫁祸于人最直接的证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