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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喷子和京城第一闷葫芦的特色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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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8-19 17:41回复
    【听闻平淮要外调湖南时正教玛法房中管事逼着练字,怄气将那墨汁甩得满手满身,更是不知觉间有那么一滴两滴的上了脸。】
    【先是一怔,一把撇了笔,撒腿跑向庭院,拦下外头的阿玛与玛法去问二人所言。也不知事怎的,竟翻上些前所未有的滋味,像是容氏不辞而别的惘寞,却比那盛过太多,闹腾的整颗心揪在一团,任如何喘息也舒展不开,直教人坐立难安。】
    【全全忘却其他,甩了袖子便出门上马往温都府邸去,心绪飘荡半路,忽的灵光一现似的复折回王府,叫人把份例内的碧螺春全全支了出来。盯那一桶贡茶良久,不见个多余波动,神色如常的大摇大摆晃进阿玛院内,将人那一桶珍藏跟个宝贝似的茶叶顺了出来。而后复策马,晴日疾驰,全然不顾规矩与啼声中匿匿的敢怒不敢言。】
    【平心轮来,我从未思虑过色克图有一日会离我,更未曾想到我竟能为了留他,顶着板上钉钉的责罚明抢阿玛珍茶,以至驰至温都门庭仍是恍惚。掀袍下马,嗔喝阻路的家仆,更顾不得什么旁的直闯他院落。】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8-19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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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快马加鞭本就是因着心底儿不落底,玛法那一句话,直就叫人心里头空了。
      我与色克图几载交情,但凡得空闲便厮混在一块儿,他生根在京,我又是无诏不得出,只能在这京内张狂。我知他非池中物,只是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头金鲤竟要跳脱出这城,我该如何?我该到哪找他?我又怎能够出去?他要走,不行,不可。
      身后跟着一群叫唤个没完的下人,只叫得一担薪柴尽数没入心火。除却那哲尔齐氏外,我不曾呵斥过女儿家,可如今烦躁间早已沉不下气,猛一转身就要斥,却叫余光扫得那一抹修长的蓝。
      色克图平日惯是稀罕素色的,我亦觉着素色衬他,一席无奇的蓝色素袍挂他身上却是叫人说不出的舒坦,叫人心静。可如今这一身儿素蓝却是头次搅得我心头跌宕,他那头笑着打趣儿什么我全然未曾听进了,只是看着他双唇的开阖,心中是慌乱,耳边也竟也嘈杂。】
      我听玛法说你要走。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8-21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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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先只知刀戬可杀人,如今方知口舌亦可诛心,一字一句自我口中掷出,我才知这平仄的刃比得上四爷爷院儿里的刀枪的锋。
        他如何我未曾知,我只知这双刃划得我生疼,只得苦苦支持,然却叫他一句潇洒的珍重卷着震怒尽数决堤。来这一路,我曾预想过千般的光景,亦不乏与人吵作你死我活,更不乏想过我应如何的怒,如何的撒泼,只是没想过我会这般已冷笑作替。】
        呵,珍重?
        【一双手握得紧,骨节泛着白,半晌光景后便跟想开了似的一松,而后便是一挥,再往后便是铜盆落地时的一声响和婢子的惊呼。】
        呵,珍重?我珍你祖宗的重!官话说的好听,场面话说的漂亮,我求你可甭摆出那副无辜又默然的德行了成吗?你可有几分真心叫我珍重?又有几分真心是当真与我往来?上嘴皮一磕下嘴皮儿谁不会呐!温都平淮,你可真会算计啊,腰牌你也送出去好些块儿过吧?啊?你甭怂,说话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8-25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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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虚生六载时与那治跌打的街铺前识他,时至如今已四载有余。起先我总觉着他怕是个假人儿,从未见过他有丝缕的怒,如今却是见识了。
          呵,好生威风。头脑间阵阵不歇停的热,烧得我硬气不住 。】
          你是真心待我还是真心驯我,你比我要明白的多。你我相识四载有余,我不敢说同你言听计从,起码但凡你所言我之劣性,我皆收敛。你说我处事狠厉决绝,叫我遇事留三分情面,我面上不耐,私下不无收敛;你同我说我为贵胄,不可胸无点墨,我听你的阅书撰文交做批点;你同我说我姓氏尊贵,便更不可妄为,为人不可嚣锐,我抑生性践你之言;我惯喜铺张,你同我说盘中之餐皆为黎民脂血,我不曾有一心仁爱,但因是你说,我皆听从;我生来自我,不论他人,喜怒只管本身,从不为他人哀乐,你同我说,叫我心中装几挚友,我听了,而后呢?后来呢?我若不曾在意你,如今我便不会这般揪心,我自打听从你的,我就从未好过。
          我生为觉罗,亦有家底供我造作,我大可不必如此,皆因从你,我剔骨生新,我茫然无措间,你到好,你甩甩袖便轻飘飘的走了。自始至终你不过是驯我,要我做你要的模样,温都平淮,我族姓天下最尊贵的觉罗,你凭什么糟践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8-26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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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天生混账,起初的年岁总觉着是邈邈的人间只是一人行走,而如今,那整装的瓷扫落,再迸溅起稀碎的碴子才能知晓,何为蹒跚彳亍。
            我认,原先熟实这人多是心存逗弄,而后初的几番往来也多有将人当做玩意儿,对不住,我先天骄纵,又是人上之人,拿旁人尽数是做个玩意儿,然而后年岁,我多是以他为衡量,一缸子的清水泼落在地不见流痕,却像是叫我沉入潭渊,咽喉扼死。
            上好的青釉瓷片锐利,一步一步踩上,履下是明镜的硌烙与一声声咔啪破碎的脆响,不多怜毯上硌出穿口,我只叫那“情意”于我脚下碾做不可闻的末。落脚站定时,不过离他三步再有半余,咬定了的决绝早已成了形,却在开口一刹红了眼圈儿。】
            不必想了,平淮。
            【我咬着发颤的唇齿喘息,要定了今日一个音问两绝,心下半分动摇都泯成风烟 却是仍止不住质问】
            绍贞二十年我生辰,你老早同我说不愿与我那狐朋狗友共处一檐,我递了帖子邀你只二人红霞林赏景,你未曾到,你可知那日的雨落的冒烟?我撇了阖府的置办与热闹,在那破林边儿挨到傍晚!
            绍贞二十二年,你我一路游赏,半路你的侍儿叫蛇缠了脚腕你万般仔细紧张,也是那时!我神风惊蛇,一时发狂掌控不得,我单骑驰出甚远,安抚诱驯间几次险些掀得滚落,而后我归时,你可曾有半句问候?
            【我本不喜计较,亦不喜如此,倒像是小娘子做派,只是未曾预料,这一刺打腐肉中剔出,竟也是会有忍不得。一口气吐的颤颤,平生尽是喜争夺,未曾有个松口,如今满腔质问与委屈竟是觉出个疲,再掷不出半个字,只顾着哀哀的笑。】
            我怎会不省得,我又不是痴愚之人,我怎会不省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9-08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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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绞尽心血,才自贫匮的言辞间取了这两字,悲怆,一股子将天边儿都烧红的怒气下去,只剩下个溢不出的戚戚然。现如今至此,我已是早早便分不得今日种种之初是为何,只是如今竟觉着再无气驳辩。
              说不清明的突如其来,颤冷灭了心火,却也清明了。也罢,如今再去忆过往昔种种,才惊觉出那些魔怔似的依赖,年岁愈发,未见过收敛反做了变本加厉。细细究来,非亲非故的缘,我又凭什么叫他留作京城,我又能许他什么?许是我的错,我竟不自量力的将一才俊划作自个儿的所有,拿了他的包容作肆无忌惮,作变本加厉,作自我迷醉。捋顺了来龙去脉,走到尽头才惊觉,哪里来的什么不可一世,自个儿不过是块儿狗皮膏药罢了,不过是一仰仗旁人扶持的烂泥碎肉。直至这刹,我才悟过玛法神神道道的那句“有些时候啊,混沌可比清明好受的多。”】
              【恍恍然回过神来时,我只是冲着他笑,凡事儿都该有个收尾的,我如是想着,矮下身子朝他施礼。十二载,这一节脊梁我只朝同族,不曾弯过外姓。】
              “是我年少莽撞,今日多番胡搅蛮缠均是我的不是,还望平淮兄再容我一次。”
              【色克图,你我总该做一别。】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9-08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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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都平淮拾起碎瓷攥握于掌心时,一圈猩红的眼眶终究是顽抗不得,滚落了第一滴泪。
                我说不得是个什么滋味,只是顶着一张木然的模样执拗的去抬他垂握成拳的手腕,又执拗的一根一根掰开他并上的手指,直到露出血肉模糊的创口,残损的瓷横插在他起先白玉似的掌间,红白扎眼。我用尽气力按住他的手,又是用尽气力的拔出他掌间的那片,月白的瓷片子,染了他掌间血的手指,我心力交瘁。
                只是指间轻一拨弄,那瓷片便被掷与摊子上只留一声闷响,并着那人指缝里滴答不住的血。硬撑着偏过头去,眼中的酸涩更甚,微一稳息。】
                你是瑚琏之器,早晚要位极人臣,当怜惜这躯身才是。
                【提及至此,先是一哽,而后又是笑与人言语】
                不日将前他处远仕,今日一日吵嚷而后也该贺您,愿您从今往后青云平步,顺遂长乐。
                【垂眼时,正巧叫那两桶春叶撞入眸中。多可笑,起先的救命浮木如今看来不过是稚子的笑话。伸手一拨,应声落地闷响并着一地千金不得换的叶儿,踉踉跄跄的滚出几个弧。】
                奈何今日无酒敬乞神明,便就以这茶乞之。
                【我回过头,不再留恋惦念,径直跨过他关雎的高门,一步步颠簸间滚下第二滴泪。】
                往后你我各自逍遥,南北路远,自此珍重。
                【建昌元年,我昂头策马街巷,西风盛,划过我眼角的第三滴泪,吹过我神风蹄下翻腾,而后与我背道而驰作最后的照面。
                玛法同我说,男儿只可留三滴泪,三滴之后,便不能再哭。
                当然,或许它也曾在拐角的青瓦土坯的荫里偷偷回过头流连,看我直挺着的支离破碎和泛红的鼻头,因为我们都知道,马蹄飒飒的尽头,有人的十二载落了。
                “珍重吧”我将腰板绷得笔直,不曾回首,笑身后枯风。一点点的斜西又暗淡,在神风脚下引了小路,我端坐着走进阴影,只剩半条影子还在明媚里一晃一晃的,“往后一路,只知令额。”
                我喜极建昌元年皇城西探出墙头的盛夏,可往后的年岁却再未去挼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9-09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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